第32章 領主大人的愛人

　待諸葛明月走後，琳娜就迫不及待的向艾裡克打聽起了那晚看見的男子了。

　“艾裡克管家，你好。這些天承蒙你的照顧，真是麻煩你了。”琳娜走在了艾裡克的旁邊，笑的溫柔，輕言細語的說著。

　“分內之事，何況琳娜小姐是繳納了費用的。”艾裡克優雅的一笑，聲音溫柔而平和。絲毫不客氣的話，但是從艾裡克的嘴裡說出來，就不會那麼突兀和刺耳，讓人無法生起反感。再加上他俊美的容顏，更是迷惑人。

　“艾裡克管家，那天我在領主府門口看到一個人，眸子居然是罕見的異瞳，一隻金黃色，一只是綠色的。那個人是領主府的人麼？我只是有些好奇，居然有人的眸子是那樣的，而且看樣子似乎是個人類。”琳娜不動聲色，看似無意的問道。

　“哦，你說的是我們領主大人的愛人君傾曜大人啊。君大人有事，已經出遠門去了，是幫我們的領主大人去做一件事。”艾裡克面上不顯，心中卻很震驚，然後是同情了。嘖嘖，美人魚公主，我說你有什麼目的呢，原來是看上了君大人。你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我們領主大人的男人。這不是找虐麼？不對，根本就用不著領主大人自己出手，君大人就會把她拍飛了。

　琳娜這個時候心裡也在震驚。她完全沒想到那個人類的美男子，居然會是諸葛明月的愛人。獸人和人類在一起麼？琳娜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是戀人又如何？自己可是出身高貴的美人魚，而諸葛明月不過是野蠻的獸人，自己可是比她高貴多了。相信只要君傾曜接觸了自己，一定會被自己迷住的。

　琳娜自己在那幻想的蕩漾，臉上也浮起了更蕩漾的笑容。旁邊的艾裡克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兩步。這個女人，離她遠點比較好，腦子似乎有點問題啊。

　……

　諸葛明月自己上路，出了亞拉平原，邊走邊在回想著蘭尼曾經說過的話。

　據蘭尼說，風語大陸的魔寵契約，就是祭司通過吟唱讚歌，暫時增強自己的精神力量，和魔獸的精神力達到高度的一致，和從而建立起精神契約，將它變成自己的魔寵。

　聽起來似乎和諸葛明月的召喚術差不多，不過蘭尼又說了，由於大多數時候人類的精神力比魔獸弱出許多，即便有了讚歌的加成都無法達到一致，所以只有採用暴力手段，先將魔獸暴打一頓，打到半死不活，等它的精神力弱下來以後，就可以成功進行契約了。

　諸葛明月這才明白過來，這種所謂的契約跟自己的召喚術根本就是兩碼事。自己的召喚術是完全平等的，召喚師和魔寵之間是親密無間如朋友甚至親人的關係，而風語大陸的祭司契約完全就是主僕間奴役與被奴役的關係。雖然在建立起精神聯繫之後的，魔寵會跟祭司心靈相通，或者也會產生相互信賴的感情，但那說白了還是強行洗腦的結果。

　當然這不是諸葛明月關心的問題，風語大陸強者為尊的觀念比滄瀾大陸還要盛行，別說人類和魔獸之間，就連人類之間，都奉行這一準則，誰拳頭硬誰就有理。

　諸葛明月現在更好奇的是，龍到底有多強，真的如傳說中那樣強大？

　出了亞拉平原後，諸葛明月這才將沙巴馬背上的包裹一股腦兒扔進空間戒指裡，然後加快了速度往前奔去。

　這一路上，諸葛明月自己過的倒是舒坦。每天有肥鸚鵡陪著，倒也不寂寞。晚上就將空間戒指裡的廚具拿出來做飯，帳篷拿出來露宿。肥鸚鵡吃著以前儲存的糕點，吃的是眉開眼笑。甚至覺得一直這樣也不錯。一人一鳥，就這樣輕鬆的來到了泰坦雪山。雖然舒坦，但是諸葛明月並沒有耽誤，心中有了牽掛，自然是不一樣的。領地裡的眾人們還等著她快些回去。

　泰坦雪山，漫天飄舞著的鵝毛大雪，諸葛明月朝著最高的雪峰前進。泰坦雪山的東北面，一片寧靜的海灣遠遠望去有如一塊藍色的翡翠，那就是夏美的家鄉，翡翠海灣。路過那些海灘的時候，諸葛明月並沒有多加停留。如夏美所說，她確實看到了藍色的海帶，和一種七彩顏色的魚，那些魚躍出水面，在陽光下閃爍著攝人心魂的漂亮光芒。也許確實會有人忍不住想去捕捉，但是有人會想吃這麼漂亮的魚？

　諸葛明月再抬頭望去，一座陡峭的雪峰在風雪中若隱若現，這就是泰坦雪山最高的山峰，根據斯特凡的消息，那裡出現了龍族。

　諸葛明月加快了腳步，踩著滿地的冰雪迅速朝山頂走去。沙巴馬早就棄了，很多路非常崎嶇，沙巴馬根本無法行走。越是往上，山勢也越是陡峭，除了半山腰曾經遠遠望見過一片松木和淺淺的綠意，一路之上幾乎見不到一點植物動物的痕跡，整個雪峰只有呼嘯的寒風和千年不化的冰雪，沒有一絲生機。肥鸚鵡受不了冷，早讓諸葛明月把他召喚回去了。

　凜冽的風聲中，隱隱傳來一陣粗獷豪邁的吆喝聲。

　這裡還會有人？諸葛明月大感驚訝，加快了腳步。從亞拉平原出發後，就沒有看到過人煙。路過翡翠海灣，美人魚都住在水底，當然也不會看到人煙。現在卻聽到有人聲，諸葛明月當然覺得奇怪了。

　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十幾名身披野獸毛皮的壯漢正推著一輛寬大的木車，朝不遠處隱藏著冰岩石壁間的冰洞駛去。這些人個頭並不是很高大，比熊貓武士還要矮上半頭，他們頭戴皮帽，身上披著單薄的獸皮短褂，用一根獸皮條攬在腰間，露出結實有力的肌肉，冰雪落到他們的身上，迅速融化，隨著汗水一路淌落，還沒等落到地上就又結成了冰晶。但是他們卻仿佛一點感覺不到寒冷，滿臉紅光一身彪悍之氣。從外形上看，這些應該都是獸人種族，有點象諸葛明月曾經見過一次的牛頭人戰士，但無論長相還是體格都相差甚遠。

　那輛用松樹製成的木車笨重結實，上面堆滿了松果、野菜、青苔等各種可以食用的植物瓜果，石頭製成的車輪碾壓在結滿了冰層的崎嶇道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

　這輛大車本身的重量加上上面的物資，恐怕有好幾千重，山道又是如此的陡峭，但那十幾人推著木車一路向上，卻看不出太費力的感覺，力氣還真是不小。大車歪歪扭扭一路向上，突然壓上了一道冰坑，車輪一陷，向一邊傾斜下去，一名身材矮小看起來還沒有成年的少年一聲驚呼，身體一斜，立足不穩順著山崖滾落下來。

　“亞辛！”其他人齊聲驚呼，正要衝出來救這名少年，大車又向後退了半米，所有人連忙用力穩住在車。

　就這一耽擱的功夫，那名少年已經朝山崖下滾去。諸葛明月一個箭步飛身而上，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用力將他拖了回來。

　“你沒事吧？”諸葛明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問道。這時才看清楚，這名少年一臉的稚氣，頂多十三四歲的樣子，但臉上卻有著同齡孩子所沒有的堅毅，兩手滿是老繭，顯然一直在從事這種重體力勞動。

　“沒事，沒事。”少年嚇得臉色發白，下意識的說道，“啊，謝謝謝謝。”

　“謝謝你，尊敬的朋友，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等那些壯漢穩住大車，一名領頭的中年男子跑了過來，感激的對諸葛明月說道。

　“不客氣。”諸葛明月微笑著說道，“你們好，我叫諸葛明月，請問你們就住在這裡嗎？”諸葛明月很是好奇這些人到底是誰。在詢問別人是誰之前，要報上自己的名字，那是最基本的禮貌。

　“你好，我叫巴頓，是歐克王國威辛部落的酋長，我們部落就生活在那裡。”中年男子指了指諸葛明月先前看到的那個冰洞。

　“巴頓酋長，現在該怎麼辦？”一名年輕的獸人焦急的問道。

　“大家先努力把車推上去。”巴頓酋長揮了揮手，對諸葛明月說道，“對不起朋友，請稍等一下。”

　“嗯。”諸葛明月點了點頭，那輛大車陷入冰坑，正有傾倒的危險，現在顯然不是聊天的時候。

　一群強壯的獸人喊著號子，重新推著大車朝冰洞駛去，不過後面的道路越來越陡峭，坡度接近六十度，也越來越崎嶇，看得出來，這幫壯漢雖然力氣很大，但也非常吃力了。

　見狀，諸葛明月決定出手幫幫他們，於是聚精會神，吟唱起力量讚歌，悅耳的歌聲隨風遠去，但一道道燦爛的光環卻從天而降，落到那些獸人壯漢的身上，片刻之間，他們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象吃了興奮劑一樣，眼中精光閃閃。

　“嗨！”壯漢們齊聲大喝，一下子便將沉重的大車推上了山坡。十幾名壯漢這時才注意到彼此身上閃動的光芒，露出疑惑茫然的神色。

　“您，您原來是祭司！您是我們歐克一族的祭司！”巴頓酋長難以置信的看著諸葛明月，突然想起了什麼，驚喜的沖著洞內高喊了一聲，“快出來，所有人都出來，知道誰來了嗎，一位高貴的祭司來到了我們的部落。”說完俯倒在地，深深的行禮。

　隨著他的聲音，大約三四十名婦孺老幼從冰洞裡跑了出來，象巴頓酋長一樣俯倒行禮，其他人也停下木車，趴到了地上，每個人都是滿臉的崇敬和驚喜。

　諸葛明月雖然知道祭司在獸人中的地位很高高，但是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遇到，被這麼多人趴在地上圍在中間，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扶起巴頓酋長，說道：“都請起來吧，願戰神的仁慈永遠庇護你們。”

　“尊敬的祭司大人，您不知道，自從我們遷居到這裡，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見到過祭司，更沒有聆聽過戰神的祝福了。”巴頓酋長從地上爬起來，激動得手足無措。

　“你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諸葛明月驚訝的問道。這一路的冰雪蒼茫她是親眼所見，真難以想像，這些人怎麼能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上百年。

　“是的，自從幾百年前王國分佈新的貴族法令以後，我們就全族搬到了這裡。”巴頓酋長一邊說，一邊將諸葛明月迎進冰洞內，其他人則忙著卸下大車上的貨物，找地方儲存起來。

　一進冰洞，諸葛明月才知道原來那小小的洞口之內別有洞天。一個寬闊的石廳沿著山勢斜斜的向下延伸，也不知道裡面到底還有多大的究竟。洞頂四處掛滿了石筍，仿佛傳說中的瑤池仙洞，中間一個水泉裡正汩汩的冒著水泡，一片水霧蒸騰而起，原來是一個天然的溫泉。雖然外面冰天雪地，但冰洞裡卻溫暖如春，在石廳的靠裡的牆壁上，長滿了類似苔蘚的綠色植被，上面結著鮮紅的果子，一路看慣了單調的漫天冰雪，突然見到這充滿生機的綠草紅果，就覺得格外的晶瑩，格外的誘人。

　“祭司大人，您請坐。”巴頓酋長在石凳上鋪上厚厚的野獸皮，請諸葛明月坐下。一名結實的婦女很快端來一盤子紅果，放到諸葛明月的面前。

　“祭司大人，這是我們特產的冰苔果，整個風語大陸，只有這裡才能找到，請品嘗一下吧。”巴頓酋長熱情的對諸葛明月說道。

　諸葛明月拿起一枚冰苔果放進嘴裡，外面的表皮脆嫩中帶著一絲涼意，酸甜可味，裡面的果肉汁水清甜，果然是別具特色的美味。

　“謝謝，這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水果。”諸葛明月由衷的說道。

　聽到諸葛明月的讚揚，巴頓酋長欣慰的微笑。

　“對了，您剛才說到王國新貴族法令是怎麼回事？”諸葛明月一邊品嘗著冰苔果，一邊好奇的問道。

　“祭司大人，不知道您看出了我們的種族沒有？”巴頓試探著問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應該是牛頭人一族吧，不過坦白的說，我以前見過的牛頭人戰士比你們的個頭要高出許多，似乎也要強壯許多。”諸葛明月坦率的說道。

　“哼，個高有什麼用，如今的牛頭人戰士，不過只是王國的二流戰士罷了，但是在幾千年前，我們牛頭人軍團，不止是歐克王國最強大的軍團，甚至是全大陸最強的軍團，你知道為什麼嗎？”巴頓酋長不屑的說道。

　“為什麼？”諸葛明月不知道巴頓怎麼突然提到這事了。她知道牛頭人戰士也算是歐克王國的強力種族之一，但是因為生性溫和，動作又太過緩慢，所以都在二線軍隊中服役，戰鬥力還比不上熊族和狼族。不過數千年前，據說牛頭人戰士的確是獸人王國最強大的戰士，至於原因嘛，書上沒說，她當然也不沒有興趣到處去問。

　“就是因為我們。”巴頓酋長自豪的昂起頭，揭下頭上的帽子，露出兩個已經半退化的金色犄角，接著說道，“我們是金羚牛一族！”

　“金羚牛一族！”諸葛明月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在蘇菲送來的祭司典籍中，諸葛明月曾經看到過金羚牛一族的介紹。

　據說這個種族的祖先曾是戰神最忠實的僕人和最親密的戰友，受到了戰神最深切的祝福。歷史上的金羚牛戰士，不止是強力的戰士，更是天生的祭司，只要一到戰場，他們的頭上的犄角就會釋放出金色的祭司光環，在這道光環的籠罩之下，他們身邊的任何牛族戰士，都會瞬間暴走，不管力量、耐力、速度都成倍提升，而且永遠不知疲倦，就連蟲族的天牛和蝸牛也不例外，在光環的作用下一躍成為不遜于大山貓武士的合格戰士。而他們本身，也會同時進入超狂暴狀態，擁有比犀牛戰士還要強大的攻擊力和防禦力。

　祭司的讚歌雖然也能起到類似的效果，但對牛族戰士的能力增強卻遠遠比不上金羚牛戰士的天生光環，而且祭司的數量畢竟有限，讚歌也有範圍限制，他們的讚歌不可能覆蓋到整個戰場，而金羚武士就不一樣了，他們強壯的身體可以親臨戰場最前線，給每一名牛族戰士提供光環輔助。

　現在的牛頭人軍隊沒有了金羚牛戰士的光環，只能算是二流的戰士，但是曾經，在金羚光環的照耀下，他們卻是全大陸最強悍的戰士。

　不過後來，隨著歷史的變遷，金羚牛種族人口急劇下降，後代也漸漸失去了釋放金羚光環的能力，最後被人們遺忘，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成為一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種族。如果諸葛明月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這支金羚牛部落，應該就是他們留在世上的最後一絲血脈。

　看見諸葛明月的神情，巴頓酋長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來歷，用飽含憂傷和失落的語氣說道：“我們金羚牛一族的祖先，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譜寫了歐克王國的輝煌，那時候，就連教宗，見了我們的長老也必須先鞠躬行禮。可是就在六百年前，由於我們人口減少，而且失去了釋放金羚光環的能力，再也無法為牛頭人軍隊提供幫助，王國頒發了一新法令，剝奪了我們世襲貴族的稱號以及領地，強迫我們成為其他幾大種族的附庸，成為他們的私人衛隊。為了不蒙受這樣的屈辱，我們的祖先帶著族人來到這裡，到現在已經生活幾百年了。”

　“巴頓酋長，對於你們的遭遇，我感到深深的遺憾和歉意。”諸葛明月鄭重的說道，金羚牛一族遭遇這樣不公平的待遇，神殿就算沒有推波助瀾，但肯定也選擇了妥協。身為一名祭司，諸葛明月雖然跟那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心中還是有些難受。過河拆橋，獸人的上位者和人類的上位者這點倒是沒有什麼不同。

　“不不不，尊敬的祭司大人，那不關您的事，您能來到我們的部落，就是我們最大的榮幸了。”看得出來，羚牛人天性質樸豪爽，雖然蒙受了不公正待遇，但卻並沒有懷恨在心，對獸人同胞依然熱情，對獸人祭司依然滿懷敬意。

　“您的寬容和大度，令我感到深深的敬佩。”諸葛明月微微一笑說著，其實心中在感慨，這樣質樸的種族，確實不是那些老奸巨猾的獸人長老們的對手。

　“您過獎了，祭司大人。”巴頓長老受寵若驚，又是感動又是害羞，老臉通紅。

　“對了巴頓長老，我這次來泰坦雪山，是聽說這裡曾經出現過一隻龍，請問您知道嗎？”諸葛明月問道。

　“你想契約一隻龍做魔寵？”巴頓先是驚呼了一聲，又覺得自己不該懷疑一名尊貴祭司的能力，抱歉的望了諸葛明月一眼，接著說道，“這裡以前是生活著一隻龍，我小時候還見過一次，不過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四十年沒有出現過了，我猜應該是去了別的地方吧。”

　“哦。”諸葛明月失望的應了一聲。龍沒有冬眠的習慣，如果生活在這裡，不可能幾十年都不出現一次，巴頓酋長應該猜得沒錯，它已經離開了。斯特凡的消息明顯是過時了啊。不過，倒是沒想到泰坦雪山上真的出現過龍。

　說話的時候，其他的羚牛人已經在大廳裡架上石桌石凳，擺上了水果肉類，還有從剛剛從溫泉裡捕來的無鱗魚，這種魚身上沒有鱗片，肉質卻是非常鮮美。

　為了歡迎這位遠道而來的祭司，羚牛人拿出了他們的一切，即便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將不得節衣縮食勒緊褲腰帶硬挺過去，也在所不惜。

　有的羚牛人的孩子眼巴巴的看著放在諸葛明月眼前的美食，就流口水了。這一幕讓諸葛明月明白過來，這些羚牛人招待自己的東西，必然是他們平時都捨不得吃的。這些食物，看起來很算豐盛，但是實際上和領主府的東西比起來，自然沒法比。他們的生活，也是很艱苦的。諸葛明月心生感慨。這些羚牛人如此的純樸和熱情。她倒是很想改變一下他們的生活環境了。

　諸葛明月招呼一個小孩過來，拿起了面前的一塊魚肉遞給了他，但是他是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待父母點頭，才接了過去，然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給諸葛明月道謝。看的諸葛明月心中很是複雜。這些東西，其實是他們的，自己給了他們，反而還要感謝自己。

　“巴頓酋長，你們有沒有想過回到獸人世界呢，我們歐克王國的新任國王高瞻遠矚，已經修改了法令，現在，象蜂人和螳螂人都受到王國的特權保護，擁有世界領地和貴族身份了。”諸葛明月想了想，開口詢問著。這個泰坦雪山的生存環境確實很惡劣。也就羚牛人他們能在這裡勉強生活下去吧，換做其他的獸人，就難說了。

　“不，我們從來沒有想過，當我們的祖先來到這裡時曾經發過誓，除非有一天能夠重現祖先的輝煌，洗刷當初的恥辱，否則絕不回去。”巴頓長老斬釘截鐵的說道。

　“祖先的誓言，的確應該永遠銘記在心。”諸葛明月鄭重的點頭說道。諸葛明月其實很理解這種心情。有的種族的信仰就是如此。而擁有信仰的種族，往往都會比沒有信仰的種族強大。他們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生活這麼多年，與他們堅韌的心性是分不開的。這讓諸葛明月更堅定了想要幫助他們的決心。但是直接提出讓他們去自己的領地，估計也是會被立刻拒絕的。

　當然，諸葛明月還有私心。羚牛人的強大實力，她也見識到了。讓他們也成為自己的子民，百利而無一害。領地的強大，便是諸葛明月的後盾，是她的倚仗。諸葛明月明白，要想得到時空飛輪，絕非易事。所以，在此之前，要變得強大，並且發展自己的勢力。可以預想到，和時空飛輪的擁有者或者說是擁有的勢力發生碰撞時，將會是何等的激烈。所以諸葛明月下定決心，自己要強大，領地也要強大！

　“是的，所以我們一定要重現祖先的輝煌！”巴頓長老再次斬釘截鐵的說道。

　諸葛明月很想問，你們整天窩在這個雪山上，要怎麼重現祖先的輝煌啊？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現在還不是時機，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好好的規勸他們。

　正愁沒有機會，機會就送上門了。諸葛明月都有些懷疑，難道真的有神在眷顧自己？

　“酋長，酋長，不好了，那些大冰熊又來了。”就在這時，一名羚牛戰士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準備戰鬥！”巴頓酋長猛的站起身來，順手從岩石上掰下一根石筍，大吼了一聲。

　所有的羚牛人都如臨大敵，就地取材，搬石凳的搬石凳，扛桌的扛石桌，朝洞口沖去。

　“大冰熊是泰坦雪山最強大的魔獸，每當食物短缺的時候，它們就會來我們的溫泉搶奪無鱗魚。”匆忙之中，巴頓酋長沒忘了向諸葛明月解釋一句，提醒道，“祭司大人，您就待在這裡好了，我們會全力擋住它們的。”

　瞧瞧，機會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