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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之好孕人生》第75章
75

  正午時分,城東和平幼兒園。

  窩窩穿着白色的小棉襪裹在厚厚的小被子裏面,用手指頭輕輕的戳旁邊的小二黑。

  “小黑哥哥,你睡了嗎?”

  小二黑揉了揉眼睛,翻了身往窩窩身邊湊了湊,“剛要睡的,怎麽了窩窩?”

  窩窩咧嘴一笑,圓滾滾的臉上露出兩個酒窩,“我好高興的,睡不着,想要跟你聊天。”

  “噓。”小二黑伸出手指頭壓低聲音,悄悄地把腦袋探出被窩,“不要這麽大聲,如果讓老師發現我們沒有睡午覺又要被批評了。”

  窩窩“哦哦”兩聲,使勁點了點頭,又往小二黑身邊湊了湊,貼着他的耳朵小聲說,“這樣悄悄的說,别人就聽不見了。”

  窩窩長得又白又軟,兩隻大眼睛跟會說話一樣,小二黑看他一眼傻笑了幾聲,幫他蓋好小被子,“好的呀,你想說什麽?”

  “明天我要去醫院看爸爸和小弟弟,我好開心,我現在也跟你一樣是大哥哥了。”

  小二黑疑惑的眨了眨眼,“什麽小弟弟?你爸爸住院跟你有小弟弟有什麽關系啊?”

  “唔……我也不知道哎,不過城城說我有小弟弟了,爸爸住院好辛苦,我要去陪他,明天不來幼兒園了,嘿嘿。”窩窩一想到可以一天都跟爸爸膩在一起,不用上課,眼睛都笑彎了。

  小二黑失望的“啊……”了一聲,“你明天不來了呀……那我就成一個人了。”

  窩窩湊上去親他一口,“親一下,我會想你的,小黑哥哥。”

  小二黑傻笑幾聲,抓了抓頭發,眼睛一下子變得黑亮亮的。

  這時候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窩窩低呼一聲“哇,老師來了”趕忙閉上眼睛,小二黑也裝模作樣的縮緊被我,摟着窩窩一動不動的裝睡。

  “徐先生,窩窩現在正睡午覺呢,你現在就要接他走嗎?”

  幼兒園李老師一邊往前走一邊笑着開口,旁邊的男人一如當初剛帶着兒子來報名時一樣英俊帥氣,雖然比上次見瘦了很多,臉色也有些不見陽光般的蒼白,但還是風度翩翩,讓人看着就賞心悅目。

  “是啊,他爺爺生病住院了,一直念叨着要見孫子,所以我就來接他了,下午的課可能要耽誤了,先給您請個假,不好意思了老師。”

  帥氣的男人笑的非常溫和,那雙狹長的眼睛帶着點愧疚,哪裏還讓李老師說得出什麽拒絕的話,難怪臉色不好,還瘦了這麽多,原來是家人生病了。

  “沒關系的徐先生,家人生病最大,這個我們能理解,現在孩子的課程很簡單,落下一節半節也沒什麽關系,我現在進去叫窩窩出來,您稍等一下。”

  偷聽到這些話的小二黑睜開眼睛,一臉失落的小聲開口,“窩窩,叔叔現在就要接你走了嗎?”

  窩窩疑惑的擡起腦袋,透過窗戶往外看了看,一臉的疑惑,“不對啊,他不是我爸爸。”

  小二黑簡直被逗笑了,跟着往外一看,“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爸,窩窩你又想耍什麽無賴?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可他真的不是我爸爸呀,可是長得又好像的說,唔……他是誰?”窩窩的腦袋一下子暈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不會認錯的呀,雖然這個叔叔長得很像爸爸,但是爸爸笑起來比他好看多了,而且爸爸好像也比他高一點點。

  寝室的門咔嚓一聲打開了,小二黑趕忙把窩窩的腦袋按倒下,兩個小家夥接着開始裝睡。

  “窩窩你出來一下,你爸爸來接你了。”

  老師小聲的叫了一聲,窩窩害怕被她發現自己不乖乖睡午覺,連忙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撅着屁股爬起來,揉了揉眼睛,一副睡意朦胧的樣子。

  “快點哦窩窩,你爸爸還在等你呢,不要吵到其他小朋友睡覺。”

  老師催促了一聲,窩窩其實不願意出去的,很好奇爲什麽其他人都說外面的叔叔是他爸爸,明明完全不一樣嘛。

  心裏有點不高興,但是又壓不住想知道外面那個人爲什麽會跟爸爸長得那麽像,于是慢慢吞吞的跳下小床,跟着老師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男人穿了一件鐵灰色的外套,一看到窩窩就笑了起來,走上前來伸出雙手。

  窩窩下意識的往老師身後一縮,“老師……他不是我爸爸。”

  “這孩子又開始跟我耍小性子了,不就是昨天沒給你買棒棒糖嗎?你瞧瞧你,睡的頭上都是汗,爸爸給你擦擦。”

  說着他沒等窩窩反應過來,彎腰一下子把他抱在懷裏,窩窩害怕的叫了一聲,男人笑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白色手帕往窩窩的嘴巴、額頭上擦。

  窩窩潛意識裏感到了害怕,伸手就要去抓,結果那塊手帕又擦到了他的鼻尖,一股刺鼻的氣味湧出來,他一個音都沒再發出來,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接着眼前就黑了。

  “瞧瞧,剛才還跟我耍脾氣,現在被我伺候的舒服了倒頭就睡,真是個小祖宗。”

  望着已經趴在自己肩頭睡着的窩窩,男人露出一抹無奈的神色,對李老師笑了笑,“老師,你每天都要跟這麽多小怪獸鬥智鬥勇,我真佩服您呢。家裏這一個就夠折騰的了。”

  李老師對孩子的脾氣性格非常熟悉,知道這個年齡段的小孩總是喜歡用鬧别扭的方式引起家長的關注,所以對窩窩的反應沒有一點懷疑,笑着眯起了眼睛,“是啊,剛才鑽出被窩的時候還困得打哈欠呢,一看到你撒幾下嬌也就老實了。”

  男人笑着點了點頭,不慌不忙的把手帕塞進口袋,“李老師,家裏還有事情,我先帶着窩窩走了,以後有什麽事情我們再聯系。”

  小二黑側着耳朵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坐不住了,想到連着兩天都見不到窩窩,他就覺得舍不得,跟着竄下小床,沒有任何征兆的跑了出去。

  房門打開的時候,李老師吓了一跳,“小黑,你出來幹什麽?”

  “我尿急,要上廁所。”

  小二黑捂住肚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完全不顧老師的叫聲,一眼看到窩窩的身影追了上去,“叔叔叔叔,窩窩明天不來了嗎?”

  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男人一下子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波動的神色轉瞬即逝,接着笑着點了點頭,“當然了,明天我就送他回來,你們就又能一起玩了。”

  說完他對小二黑笑了笑,抱着窩窩轉身走了,小二黑不死心的又追了幾步,“窩窩再見!”,可是自始至終窩窩都沒有擡一下頭。

  “看不見窩窩睡着了嗎?你個小壞蛋,中午又偷偷跑出來,都告訴你多少次了,中午必須睡覺。”

  李老師拉着他往回走,小二黑隻覺得非常奇怪,但是他還年紀太小,根本想不出這件事到底哪裏奇怪。

  趁着老師喋喋不休的時候,突然一甩手,扔下老師又追了上去。

  可是這個時候男人已經抱着窩窩走出了幼兒園大門,小二黑沒有家長和老師領着,根本出不去大門。

  “小黑哥哥,爸爸住院好辛苦,我要去陪他,明天不能來幼兒園了。”

  “他不是我爸爸,可是長得又好像的說,唔……他是誰?”

  窩窩的話在耳邊回響,小二黑越想越不對,雖然他年紀小,思維簡單,但是知道窩窩不會騙他,剛才那個叔叔跟他說的話完全相反,他絕對不會聽錯。

  他急切地就要追出去,卻被門口的保安和追來的老師截住。

  “老師,别讓窩窩走!我要去找窩窩!快去把窩窩追回來!”他不停地大喊,可是沒有人離他,都覺得是小孩子不睡覺在鬧脾氣。

  大人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抱走,小二黑不停地又叫又喊,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眼睜睜的看着窩窩在眼前一點一點消失了。

  徐新年抱着昏迷的窩窩走了幾步,警惕的往四周看了一眼,果然沒過多久一輛車子就從拐角處開了出來,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個黑衣人的臉,“徐大哥,你怎麽出院親自來接窩窩放學了?”

  徐新年笑了笑,狹長的眼睛眯起,特意修飾過得臉和發型沒有露出一點破綻,“我想兒子就親自來了呗,不過小家夥中午睡得好香,賴在我肩頭不動彈,你們幾個人?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順路送我一程?”

  “我們一共兩個人,都是負責保護小家夥的,您都把他接走了,我們自然也得跟着一起。”

  副駕駛座上的另一個人探出腦袋說了一聲,徐新年笑着點了點頭,抱着窩窩鑽進了車後座。

  “平時就你們兩個人?有其他人嗎?瞿城也不跟我具體說清楚,總讓我胡亂猜,你們要是還有人的話就一起叫上吧,你們這麽盡力保護窩窩,我怎麽也要請你們吃頓飯的。”

  兩個黑衣人哈哈一笑,“我們一共十個人,兩個人一天,周六周日幼兒園不上課我們就回幫裏,請客什麽的就不用了,每天看見小家夥我們也高興,你不用這麽客氣。”

  徐新年笑了笑沒接話,把窩窩放到一邊,突然“啊”的驚叫一聲。

  前面兩個人都被他這驚悚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同時回過頭來,接着一陣白霧突然噴到臉上,兩個人瞬間劇烈咳嗽起來。

  “你——!”

  兩個人大叫一聲,意識到了不對,猛地鑽到後車廂,可是身體卻在幾秒鍾時間内失去了控制,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一下子栽倒在地,全都被迷暈了。

  徐新年收起手裏的迷煙噴霧,嗤笑一聲,“徐建國那老不死的床頭櫃裏天天藏着這麽好的玩意兒,還真是怕死啊。”

  把兩個黑衣人拖到後座上,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窩窩,臉上露出快意的神色。此時此刻,心裏真是無比慶幸自己整了一張跟徐辭年七八分相似的臉。

  他在徐家住了十幾年,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跟徐辭年幾乎是擡頭不見低頭見,對于這個“大哥”的言行舉止他非常的熟悉,以前就能模仿的分毫不差,更何況如今他的臉已經徹底換了,隻要不是把他跟徐辭年放在一起仔細對比,他就有信心,沒有幾個人能一眼就分辨出他們兩個人。

  如今他換上一件徐辭年喜歡的鐵灰色外套,臉頰和發型再稍微修飾一下,不是連青龍幫這些保镖都沒認出來?

  無聲的低笑出來,他猛踩油門,車子離弦的箭一般飛馳出去,卷起了滾滾塵埃。

  ***

  看似平常的一天,卻暗藏着波谲雲詭。

  整個S市,平靜安詳,可是藏在地下的力量卻蠢蠢欲動,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要把整個城市都翻了一遍。

  瞿城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不發一言,面色冰冷如霜。

  他面前齊刷刷的跪了十幾個人,阿四在最中間,他旁邊擺着阿勇和阿偉的屍體,整個房間鴉雀無聲,所有人全都在竭盡全力搜索徐新年的行蹤,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松懈一口氣。

  “城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我們全都搜遍,完全沒有徐新年的身影,徐家大宅的監控攝像被破壞了,我們現在一時還無法确定他到底乘的什麽交通工具離開。”

  “那就繼續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瞿城面無表情的吩咐下去,手裏的煙被折成了兩截。

  “說啊,怎麽都不說話,你們倒是給我個理由,到底爲了什麽擅離職守。”

  瞿城低沉冰冷的一句話,讓跪在地上的一幫人全都打了個哆嗦。

  其中一個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阿四,忍不住開口,“城哥,我們真的沒有說謊,當時阿偉的确是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就告訴我們說四哥讓我們不要守在徐家,您要給我們開會,把我們都召集回幫派,這個我絕對沒說謊,不信您可以問其他人,當時阿偉真的是這麽說的!”

  周圍人跟着不停點頭附和,“是的城哥,我們怎麽敢騙您?平時我們都是聽四哥的指揮,他讓我們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們哪兒還有一點懷疑,如果早就知道這是調虎離山,我們說什麽也不會幹這種害死兄弟的事情啊!”

  一幫人喧嘩起來,瞿城面色陰沉,把煙頭往桌上一按,“夠了,都閉嘴,阿四,這件事你有什麽說的?”

  阿四面色如紙,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城哥,我沒做過,您問我幾次我都這麽說。事發前一天晚上徐大哥還叮囑我要在徐家多派人手,我連人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怎麽可能突然把徐家以前的兄弟再叫回來?這件事情,您可以查我的通話記錄,或者查任何一切能查的東西都可以,如果我下過這個命令,立刻在您面前三刀六洞謝罪,說到做到。”

  “我呸!你的意思是我們污蔑你了?誰不知道阿偉是你的人,如果你不給他下命令,他敢随便讓我們離開嗎?”

  “你們隻聽到了阿偉的一面之詞,真的親耳聽打電話的就是我了嗎?”

  這句話讓一幫子人全都火了,阿偉已經死了,他的手機也神秘失蹤了,現在誰都不知道最後一個電話是誰打給他的,死無對證,但是阿四如果不承擔這個責任,就等于栽贓他們一幫人信口雌黃,這口氣誰咽的下去?

  所有人都在大聲指責着阿四不是東西,是幫裏的叛徒,一幫人吵得不可開交,瞿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砰!”一聲巨響,水晶煙灰缸砸在地上變成了碎片。

  “都閉嘴,不過一點小事兒就你們搞内讧了?在你們眼裏還有沒有青龍幫,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一瞬間,全場死寂。

  沒人敢再多說一句話,瞿城的臉色冷硬的沒有半分溫度,攥緊了拳頭,“現在不是内讧的時候,就算真的有内奸,他也肯定願意看到青龍幫亂成一團,所以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不管這件事情到底真相如何,我要的是結果不是借口,你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徐新年找回來,這才是你們現在要做的,聽懂了嗎?”

  一句話止息了一場幫派混戰,所有人愣了一下,使勁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瞿城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接起來就聽到了羅小茂驚慌失措的聲音,“城哥!我現在在幼兒園門口,窩窩他……窩窩他不見了!”

  瞿城倏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麽?慢點說。”

  羅小茂急的都快哭了,“我……我剛才去接窩窩下課,李老師說辭年中午就把他接走了,可是辭年不是還在醫院嗎?怎麽突然把孩子接走了!?”

  瞿城的瞳孔陡然一縮,“你先冷靜一下,這件事你問辭年了嗎?”

  “我哪兒敢啊!辭年身體現在那個樣子的,我怕萬一真的出事把他吓出個好歹,現在隻能給你打電話了。”

  “你别着急,這件事情先别告訴辭年,我找找看再說。”

  扣上電話,瞿城的心可絕對沒有此刻表面上看去這麽淡定,孔雀在醫院裏出入全都有保镖,如果他擅自離開醫院去接走窩窩,怎麽可能到現在沒有人來通知他。

  “今天在和平幼兒園的是阿力和阿亮是嗎?馬上給他們打電話,我有事請問他們。”

  瞿城一聲吩咐下去,阿四撥通了号碼,但是始終無人接聽。

  連續十幾次,一直是這樣,讓瞿城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大門在這一刻突然被撞開,一個小弟臉色慘白的跑進來,“城哥!剛才探子回報,警察局接到一起報案,說城南河裏發現了兩具男屍分别是阿力和阿亮,他們的車子被開走了,現在警察已經介入了調查。”

  保镖都死了,保護的孩子還能有個好?

  瞿城恍惚了一下,手臂撐着桌子,一瞬間耳朵嗡一聲響,

  “城哥!”幾個兄弟從沒見過他這樣的神色,吓得趕忙湊上來。

  瞿城擺了擺手,再站起來的時候,臉上的擔憂已經隐藏了起來。

  他根本就不用猜就知道對窩窩下手的人是誰,隻要徐新年這個禍害死不了,他的家人就會永遠無休無止的被牽扯進來。

  這一次徐新年能躲過天羅地網逃出來,背後一定有人在暗中幫他。幫裏剛出了叛徒,徐家老宅就立刻失手,背後到底是誰在穿針引線,阿偉死後那個唯一能做證據的電話也神秘消失,到底又是誰故意在挑撥青龍幫的内鬥。

  一切都像是被一根看不見得線穿引在一起,時刻撩撥着瞿城的神經。

  他緊緊地扣住桌沿,因爲用力指尖泛出一層駭人的青白色,不管徐新年到底這場遊戲的棋子還是主謀,這一次敢這麽嚣張的跟他挑釁,就别想再把命拿回去!

  回過頭,看了一眼整間屋裏操縱着計算機全力搜索線索的兄弟們,他吸了一口氣,閉上眼面無表情的開口,“加派人手,在警察介入之前把徐新年找出來,他開着幫派的車子,一定走不遠,跟緊這條線,一旦發現目标馬上通知我。”

  “辭年那邊誰也不許洩露半個字,把嘴巴都堵嚴實一點,絕對不能讓他看出一點苗頭,知道了嗎?”

  “我已經知道了。”

  徐辭年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他穿着一件寬大的厚外套,慢慢的走進來,頭發被夜風吹得亂七八糟,神色非常的糟糕。他的身後跟着一群保镖,各個一臉焦躁,根本就攔不住他的腳步。

  周圍人一瞬間都啞聲了,瞿城看到他也吃了一驚,趕忙迎上去,“你怎麽來了?身體怎麽樣,怎麽沒說一聲就來了?”

  他盡量擠出自然地笑容,拉着徐辭年坐到椅子上,“是不是醫院太悶了,我本來一會兒就過去看你的,吃飯了嗎,我去叫人準備一點。”

  瞿城起身,徐辭年一下子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你别瞞着我了,我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他要哭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眼眶裏挂着血絲,“你肯定想不到,孩子都丢了,我這個當爸爸的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而且如果不是小黑那孩子告訴我,我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瞿城看他這個樣子,心裏煎熬的難受,“孔雀,你什麽也不用說,窩窩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找回來,徐新年這一次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等到他斷氣再離開,你别胡思亂想,我帶你回醫院好不好?這裏太亂了,你身體受不了。”

  “你不用勸我,我就想呆在這裏,哪兒也不去。”

  徐辭年擺了擺手,臉色出奇的冷靜,所有人都會以爲他失去兒子會痛不欲生的大哭,可是他沒有,隻是這樣固執的坐在原地,像是再也受不了任何一個自己親近的人離開。

  他不忌諱周圍有那麽多人看着,伸手攥住瞿城的手掌,“是不是想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扯了扯嘴角,他費力露出一抹自以爲很若無其事的笑容,“窩窩有個好朋友,叫小黑,他是個聰明的孩子,竟然知道用電話通知我,他甚至記住了徐新年開走的那輛車的車牌号,我寫下來給你,你快點帶人去查。”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上面還帶着人民醫院的印簽,手指用力緊緊攥住筆,卻還是控制不住顫抖,寫下一串歪七扭八的數字。

  “就是這個,你快派人查一下,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他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終于控制不住帶上顫音,瞿城看不下去一把攥住他的手,“這輛車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冷靜一點,别這個樣子,窩窩一定會沒事的,你聽我的話快點回醫院,明天,就明天,我保證帶活蹦亂跳的窩窩去看你好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低沉,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就像狂躁的大火被廣闊的海水吞沒一樣,讓人忍不住去相信。

  徐辭年搖了搖頭,沒說話,一張嘴一滴眼淚突然砸在瞿城手背上,他從來不哭,瞿城也沒見過他流過一次淚,可這一滴眼淚卻一下子灼傷了他的皮膚。

  伸手使勁攥住瞿城的手掌,指尖用力的幾乎要把他弄傷,臉上面無表情,牙齒卻咬的死緊,“我應該在徐家的時候就殺了他的,什麽罰跪,什麽理智,都去他媽的!如果不是我妄圖讓他認罪伏法,說什麽不髒了自己的手,窩窩今天就不會有事。”

  “我早就該知道以暴制暴才是最有用的,當初我怎麽就沒一刀捅死他,怎麽就沒……一刀捅死他……”

  他的聲音顫抖的已經聽不出本音,最後幾個字哽咽的破碎不堪,眼睛已經沒有眼淚了,或許早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流幹了,此刻他冷靜的讓人發指,連瞿城都害怕了。

  緊緊地摟住他,撫摸着他緊繃的後背,“什麽都别想,閉上眼睛,放松下來,所有事情我都會處理好,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擔心,孔雀相信我,嗯?”

  徐辭年托着額頭,碎發遮住了眼睛,肩膀起起伏伏,像深呼吸一樣,在瞿城的安撫下慢慢的平靜下來。

  瞿城端過一杯溫水送到他手裏,徐辭年全都灌進去,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豆丁,再擡頭的時候,雖然眼眶已經濕紅,但是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堅韌。

  “有沒有好受一點?”瞿城撫摸着他的頭發,低頭專注的看着他,“去洗把臉吧,小豆丁該笑話你了。”

  徐辭年扯了扯嘴角,終于從剛才瀕臨失控的情緒中緩了過來,點頭去了樓下的洗手間。

  捧起冷水撲到臉上,黑色的頭發粘在額頭,徐辭年擡頭看鏡子裏的自己,緊緊地抿住了嘴唇。

  剛才他太需要一個肩膀,并不是軟弱,隻是需要确定瞿城還好好的,沒有被任何人傷害,他跟窩窩是自己的命,現在命去了半條,他不想再在醫院裏像個活死人一樣等下去,所以他來了,帶着線索來找瞿城。

  看到瞿城的那一刻,他整個人才真的放松下來,腦袋也随着剛才那場爆發冷靜了下來,此刻正高速的運轉着。

  徐新年是個什麽貨色他心裏一清二楚,他恨自己,絕對不會少于自己恨他,心裏既然恨成這樣,都沒有沖到醫院來直接跟他拼命,而是反其道劫走了窩窩,說明他肯定别有所圖。

  如果一心報仇無欲無求的話,大可以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如果他是徐新年,看到仇人有愛人有孩子,還事業有成如日中天,一定會以命換命,這樣自己絕對不會虧本,但是現在徐新年沒有這麽做,反而放棄親手殺自己的機會,去劫了窩窩,這說明他肯定還不想死。

  一個不想死的人,就一定有貪念,需要用孩子來勒索,無非是兩個目的,一個爲情,一個爲财,很顯然徐新年是後者。

  想通了這一層,徐辭年臉上露出笑容,拿出了手機,一個有短處的人,總比一個不要命的人好對付多了,至少在目的沒有得逞之前,是絕對不敢傷了窩窩性命  

  “小軍,把養殖場和餐館現在賬面上所有現金全部提出來,準備好我随時要用。”

  “Cindy,幫我找王律師,說我要把豪庭和徐氏的股份轉讓,讓他幫我準備好合同條款。”

  吩咐完這些,他靠在牆上深吸一口氣,剛要推門走出洗手間,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提示有一封新的匿名E-mail。

  打開郵件,裏面是一張照片,窩窩被綁住雙手雙腳,堵住嘴巴倒在椅子上昏迷不醒。

  下面有很簡短的一段話【如果想要你寶貝兒子的命,就用你自己現在的全部身家來換,否則我立刻像對付那些保镖一樣抹了他的脖子,你也不想最後看到自己的兒子變成一灘肉泥吧?

  今天淩晨三點半,西四胡同口交易。我知道瞿城厲害,所以你最好乖一點不要驚動他,也别妄圖報警,否則你兒子的命就保不住了,我說到做到】

  郵件再打開的五分鍾之内自動植入病毒删除了,沒留下任何蹤迹,徐辭年盯着空白的屏幕,攥緊了拳頭,扯出一抹冷笑。

  一切如他所料,他也一直在等徐新年的這條通知,這麽多年的勾心鬥角實在是膩味了,這一次就徹底就一對一的徹底結束徐家這場冤孽吧。

  摘下手上的孔雀戒指,寫了張紙條貼在鏡子上,他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打開一樓的廁所窗子跳了出去,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良久之後,瞿城見徐辭年仍舊沒有從廁所出來,害怕他出事就撞門闖了進去,結果廁所裏空無一人,隻有一枚綠松石戒指。

  瞿城一下子明白徐辭年這是單獨去找徐新年了,當即臉色都白了,轉身就要追出去,手心裏的戒指掉在地上,孔雀腦袋一扭,轉了個位置,原本裏面應該藏着一個小東西的寶石裏此刻空空如也

  瞿城猛地頓住腳步,撿起戒指,看這空心的孔雀綠松石和鏡子上的幾條吩咐,半天才無奈的勾起一抹笑意。

  這孔雀真是精明的發指,這戒指裏面的東西竟然也能被他發現,可是現在大着肚子都敢深入虎穴,簡直讓人恨不得抽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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