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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之好孕人生》第31章
31

  羅小茂的老家叫清源,是個離S市不遠的小縣城。

  徐辭年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大巴車,終于到了地方,一下車就感覺這裏連空氣都比城區新鮮了很多。

  S市雖然經濟發達,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都市,但是氣候非常幹燥,平時很少見雨水,就算下過幾場雨緊接着也會連續幹旱好幾個月。在這種地方住習慣了之後,徐辭年從不知道附近竟然會有這樣一個風光秀麗的小山城。

  清源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夾在兩座大山之間,平時空氣對流不好,水汽全都沉積在這裏出不去,所以即便是深秋時節,這裏依舊溫暖濕潤,植被茂盛,處處小橋流水,讓徐辭年有一種到了江南的感覺。

  花了二十多塊錢,租了一輛三輪踏闆車,他跟着當地一個老農進了山。

  一路上兩人閑聊,老農操着一口濃郁的口音笑呵呵的問他,“小夥子,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來這裏是走親戚的嗎?”

  徐辭年笑着搖了搖頭,“我是來找寶貝的,之前聽朋友說咱們這裏有好多折耳根,所以我特意來看看。”

  那老農愣了一下,一臉疑惑的回過頭來,“折耳根?你找那野草做啥子喲?我們這邊多的數不清,怎麽能算得上寶貝。”

  徐辭年眼前一亮,拿出手機上的圖片給老農看,“大叔,你說的野草是這個東西嗎?在哪裏有,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老農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湊到圖片上看了一眼,“對啊,就是它。”

  “這東西煩得很,一點點水就能養活,最近陳家村要播新種子,結果地頭裏全都被這東西占滿了,搞得好幾家人不得不轉讓地皮,去城裏打工賺錢,真是糟心喲。”

  徐辭年驚訝的揚起了眉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清源真是個風水寶地啊,不僅能在北方養出魚腥草這種喜水的東西,甚至還能長的整個村子裏都是,這簡直是踏破鐵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大叔,你認不認識這些要轉讓地皮的農戶?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見他們,我正好想買一塊地皮。”

  “哎呦你可真是問巧了,前幾天剛好有個老大哥托我幫忙找買主,我這就帶你去找他啊!”

  老農笑的合不攏嘴,腳下發力使勁蹬,三輪車快速前行,很快就到了陳家村。

  徐辭年在他的帶領下去了要賣地的那戶農家,結果主人并不在家,老農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就急匆匆的走了,他一個人閑來無事,背着包在村裏轉悠,路過一片大棚的時候,看到一大片綠油油的苗秧,正好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折耳根。

  他驚喜的走進大棚,拿着手機彎腰拍了幾張照片,恨不得立刻摘幾株回家給窩窩做涼拌菜吃,而就在這時候背後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喂!你是幹什麽的,跑我家地頭上來幹嘛?”

  徐辭年吓了一跳,回過頭一看,不遠處站着一個戴着草帽的年輕人,手裏拿這個鋤頭正朝他這邊走來。

  “抱歉,我不是有意闖進來的,對不起啊,我這就離開。”

  徐辭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剛才一時興奮他都忘了這是人家的私人大棚,這會兒無緣無故闖進來,沒準會被人家當做偷菜賊,到時候真是有禮也說不清了。

  他歉意的鞠了一躬,轉身就往大棚外走,結果後面的小夥子盯着他看了半天之後突然叫住他,飛速的跑過來,“喂!你先别走,等一下!”

  徐辭年心裏暗道一聲不好,這個架勢不會是遇上難纏的主兒了吧?

  他硬着頭皮轉過頭來,那個小夥子已經氣喘籲籲的跑到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你……徐大哥!你是不是徐大哥?!”

  “?”徐辭年愣了一下,盯着他眨了眨眼,這是什麽情況,他認識我?

  小夥子一把摘下腦袋上的草帽,指着自己的臉,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徐大哥是我,陳軍!蒙山監獄二區的小軍,你還記得我不?”

  徐辭年愣了很久,盯着眼前這張臉成熟的男人臉仔細的看,終于徹底想了起來,這就是當年在蒙山監獄裏總是被王胖子惡整的小軍,陪了他五年的“小跟班”。  “你……真是小軍?天啊,你都長這麽大了。”

  小軍激動地眼眶都紅了,一把抱住徐辭年,還像當年一樣,話還沒說幾句就開始掉眼淚,“是啊!都兩年了,當初你去三區就沒再回來,我以爲你出事兒了,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到你!這幾年你過得好不好,二區其他幾個兄弟都很想你。”

  徐辭年從沒想到還會見到故人,心裏也非常激動。

  在蒙山監獄裏的五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候,那時候他孑然一身,無依無靠,是小軍陪他挺了過來,如今過了整整兩年,還能再次相遇,簡直是個天大的驚喜。

  “我挺好的,出獄之後日子也過得還不錯,你呢?你什麽時候出獄的,怎麽會在清源?”

  小軍擦了擦眼淚,扯開嘴角沒心沒肺的笑,“我也挺好的,當初大學上了一半就蹲了監獄,兩年前出來我都二十三了,沒學校願意要我,我就跟着爺爺回清源老家種地,順便上了個預科,等着以後再努力考大學,反正不上大學我誓不罷休。”

  “好小子,有志氣,以後再混個農學博士給你爺爺瞧瞧。”

  徐辭年感慨萬千,拍着他的肩膀點了點頭,真心替他高興,當初大家都蒙冤入獄,五年鐵窗生涯熬過來,還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也算是個圓滿。

  兩人多年沒見,竟然會在這陌生的地方偶然相遇,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

  小軍說什麽都要拽着徐辭年一起吃飯,一路上興奮地幫他介紹清源的風土人情,末了一拍腦袋問道,“對了,徐大哥,剛才都忘了問你,你怎麽想着跑清源來了?我記得你是S市人啊。”

  徐辭年順手摘了一株折耳根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說明了來意。

  陳軍聽完長大了嘴巴,過了好半天才捶胸頓足的說,“徐大哥你早說啊!我爺爺這幾天一直愁着地皮轉讓不出去,結果前天有個開發商找他,說要把我家的地改成農家樂度假村,今天就要來視察情況,我這才拿着鋤頭下地除草的。”

  “你們家的地皮已經賣出去了?”徐辭年微微蹙起了眉頭。

  陳軍苦惱的抓了抓頭發,“還沒呢,不過我看也快了,據說那個開放商資金很雄厚,開出的價格也很高,我們周邊幾家人都把地賣給了他,估計爺爺也不會拒絕的……”

  徐辭年抿着嘴半天沒說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既然決定要做一件事,就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做好,甚至連買地的資金都已經準備好了,可是突然遇到這種情況,沒準一切就會使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一沒錢二沒靠山,一窮二白,拿什麽跟實力雄厚的開發商競争?

  如果他是小軍的爺爺,也會願意把地皮賣給出價高的人吧?

  “徐大哥,你别難受,大不了我跟爺爺去說清楚,當年你在監獄裏幫了我這麽多,我要是連塊地都給你保不住也太沒用了,你放心,我家的地也有我的一部分,我要是死活不同意賣給别人,爺爺也拿我沒轍。”

  徐辭年搖了搖頭,嚴厲的瞪他一眼,“别胡說八道,我當年幫你又不是圖你家地,你要真這麽跟你爺爺說,不得把他老人家氣死?”

  “那怎麽辦啊……徐大哥,我是真想幫你的……”陳軍耷拉下嘴角,一臉喪氣。

  徐辭年沒說話,沉吟半響覺得非常的不甘心。不管養魚腥草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他至少應該先試一試,如果還沒下手去做就先被外界條件打到,那才是真正的失敗。

  想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回過頭對小軍說,“聽大哥的話,這件事你别插手,那個開放商今天要來你家視察是嗎?我去找他談談。如果成功了最好,如果失敗了也無所謂,反正少買一塊地我也餓不死。”

  說到這裏他灑脫一笑,陳軍忍不住點了點頭,心想着徐辭年怎麽過了七八年還長這麽年輕,笑起來比他這個二十幾歲的還嫩幾分。

  ***

  瞿城抄着口袋,信馬由缰的往前走,西裝外套拿在手裏,身上隻着一件襯衫,解開兩顆紐扣,露出一截結實寬闊的胸膛。

  他挽着袖口,抄起一塊石頭扔進旁邊的溫泉裏,撲通一聲濺起水花,他眉目舒展,大喇喇一笑,顯得心情不錯。

  他的旁邊跟着一個老頭,精瘦的身闆慈眉善目,笑呵呵地說,“瞿先生還滿意不?不是我老頭子吹,清源這地方隻有我們陳家村有活水溫泉,唯一的泉眼還在我家地頭上,您要是想建度假村,在這裏精裝修一下,檔次立刻就上去了”

  瞿城低聲一笑,擺擺手說,“這地方這麽美,我舍不得大興土木的,現在原汁原味的樣子就很好,用不着精裝修那些俗氣玩意兒。”

  老頭子笑着沒了眼睛,“是啊是啊,瞿先生真是好眼光,一會兒我再帶你去我家田裏轉轉,那裏的風光更好呢。”

  “不用了老爺子,看這些已經夠了。”

  瞿城笑了笑,回身對阿四使了個眼色,獨自一人順着蜿蜒的田間小路向前走去。

  “喂,瞿先生你先别走啊……”

  老頭子不明所以,生怕瞿城沒看上這地方,跟着就要上去再勸說一下,結果阿四一下子攔住了他,笑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塞到他手裏,“老人家,我們老闆對這裏很滿意,這是十萬塊錢的定金您先收着,等過幾天我會來找您正式簽合同,三十萬價款一分不少全額給您補齊。”

  老頭子一輩子沒見過這麽多位數,盯着支票上那一串零,手指都激動得輕顫起來,對着瞿城的背影他吆喝一聲,“瞿先生你太客氣了!這……這錢咋這麽多,我老頭子看着眼暈啊!你中午别走了,到我家吃個飯吧!我讓我孫子給您宰活雞吃!”

  淳樸的吆喝聲把瞿城逗笑了,老頭子笑呵呵的跑上來抓着他就往家裏拽,嘴上還不忘介紹清源的美景。

  瞿城勾着嘴角聽着,也不怎麽說話,其實這裏的情況就算沒有老頭子跟着介紹,他在來之前也已經摸得一清二楚。

  清源這地方美得如詩如畫,一步一農莊,幾步一池塘,青山綠水小橋人家,宛如塞上江南,對于S市惡劣的氣候來說,這裏是個天然的度假勝地,哪怕老頭子要再高的價錢他也不會拒絕,因爲對這裏,他早就志在必得。

  跟着陳老頭一路回到家裏,遠遠地還沒走進家門,老頭子就迫不及待的吆喝,“軍兒啊!陳軍!出來出來,我帶了個大貴人回來,你趕緊磨刀把咱家那隻笨雞兒給宰了!”

  聽到這個名字,瞿城邁出的腳步一頓,低咳一聲掩飾尴尬。

  陳軍什麽的,真他媽是黑曆史啊……

  "啊,陳軍真是個好名字。"阿四抿嘴偷笑,被他陰冷的眼神一瞥,當即打了個哆嗦,望天裝無辜。

  老頭子笑呵呵的把兩人引進去,此時屋裏的陳軍正張大嘴巴,吃徐辭年遞過來的幾根魚腥草。

  房門打開,五人面面相視,一時都傻了眼。

  瞿城和徐辭年的目光交彙在一起,一時火花四射。

  徐辭年:媽的,怎麽到哪裏都能碰上他!

  瞿城:媽的,竟然敢喂别的男人吃東西!

  氣氛瞬間尴尬到了極點,徐辭年是真沒想到在清源這種窮鄉僻壤也能碰上瞿城,一時有點無奈,放下筷子站起來說,“小軍,看來你家來客人了,我就不打擾了,咱倆的事等一會兒再說吧。”

  說着他跟陳老爺子問了聲好,起身就要離開,陳軍一下子按住他,“我們都兩年沒見了,你也是我請來的客人,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爺爺,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在監獄裏很照顧我的徐大哥,您不是一直說很想見見他嗎?現在我把人給你領來了。”

  這話一說不要緊,站在旁邊的瞿城臉色當即就黑了。

  這時候他要是再不明白怎麽回事,簡直就是個傻子。

  敢情這個大言不慚的小子才叫陳軍,當年王胖子就是拿他來冒充的徐辭年,媽的,找機會他一定要弄死那個滿嘴胡話的死胖子!

  陳老頭這一天先是遇上瞿城這個大金主,又遇上徐辭年這個大恩人,高興地合不攏嘴,拍着徐辭年的肩膀說,“哎喲真是太有緣分了,辭年啊,你來這裏是特意找小軍的嗎?”

  徐辭年看了一眼瞿城,笑着搖了搖頭,“我是碰巧遇上的小軍,來這裏是爲了買地,聽說老爺子您想把家裏的地皮賣掉,我就忍不住厚着臉皮來了。”

  這話一出,老頭子傻眼了,“這……這可不行啊……”

  “怎麽不行?”陳軍瞥了一眼瞿城,總覺得他看徐辭年的眼神不懷好意,頓時對他就沒有好感,“爺爺,徐大哥當年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替我去三區 ,我現在可能連命都保不住了。我們欠人家這麽大的情分,把地皮賣給人家有什麽不可以?難道爺爺你覺得我的命還不如一塊地值錢?”

  瞿城聽了這話,嘴角禁不住就勾了起來,原本惡劣的心情霎時間好了不少,敢情徐辭年是相中了陳老頭家的地皮,那不就等于直接栽到了他手裏?

  他玩味的瞥了徐辭年一眼,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個咬的動作,徐辭年看見霎時耳根都漲紅了,他屁股上到現在可還留着這無賴咬的牙印呢!

  陳老頭抓了抓頭發,看看瞿城,再看看徐辭年,爲難的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軍兒啊,不是爺爺不想報答人家,實在是瞿先生連定金都交了,你再讓爺爺把地賣給别人,這……這可說不過去啊。”

  徐辭年聽到“定金”兩個字眯起來眼睛,按住還要再争辯的小軍,笑眯眯看着瞿城說,“瞿先生,是對這塊地勢在必得喽?”

  瞿城展顔一笑,一語雙關,“我對在乎的東西從來都是勢在必得,不管是人,還是地。”

  徐辭年就當自己沒聽懂他話裏的深意,點點頭說,“那我們能不能談談?”

  “單獨嗎?不是單獨的話就算了,我沒什麽興趣。”

  瞿城抄着口袋似笑非笑,又轉過頭對陳老頭說,“老爺子,您可想好了,到底是要報恩還是要我那三十萬,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不過既然我的定金你的收了,到時候又不給我地,那咱們就法庭上見吧。”

  這句話純屬吓唬老頭子,也爲了讓徐辭年吃癟。

  其實如果徐辭年真的想要這塊地,白送都可以,爲了讓他開心别說三十萬,把整個豪庭拱手相讓也沒問題,但是剛才進門的時候,他跟那個叫陳軍的拉拉扯扯,一看就關系匪淺,而且明知道自己就在跟前,還跟陳軍黏黏糊糊,壓根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讓這隻孔雀得意的太久,要再不箍住他的翅膀,好好修理一番,真的要騎到他瞿城的腦袋上了。

  老頭子一輩子沒出過大山,被瞿城這一句話直接吓得變了臉色,徐辭年不願意讓陳家爺孫倆爲難,吸了一口氣,看着他點了點頭,“好啊,就我們兩個單獨的談,地點你選,可以嗎?”

  瞿城笑着挑眉,“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别說我爲難你。”

  徐辭年瞥他一眼,隻覺得他笑的真是很欠打,如果這時候四周沒人,他一定上手去掐他的臉。

  讓他再笑的這麽得瑟!

  “同樣的話也送給你,瞿先生承讓了。”

  兩個人不顧陳家爺孫倆的阻攔,結伴離開了陳家,陳軍怎麽看瞿城都不像是好人,害怕徐辭年會被打,急匆匆的就要跟上去,阿四卻一下子攔住他,輕描淡寫的說,“放心吧,他倆不會有事的,你要是跟上去城哥才會打人。”

  徐辭年本來以爲瞿城又要耍什麽無恥招數,一直保持警惕,可是到了地方一看,他有些傻眼了。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眼前是一口咕嘟冒泡的天然溫泉池,大的一眼看不到頭,溫熱的泉水遇到冷空氣飄出白色的霧氣,飄飄蕩蕩,跟周圍幽秘的環境相襯,顯得格外詩情畫意。

  瞿城不說話,伸手就開始脫衣服,等徐辭年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的上身已經光了,正在動手脫褲子。

  “喂!你脫衣服幹什麽!?”

  “遊泳啊。”

  “……遊……泳?”徐辭年被他這奇葩的腦回路搞得有點反應不過來,“瞿城,我是真的想跟談一談陳家那塊土地,不是跟你開玩笑,你要一直這麽沒個正經,我可走了。”

  說着他轉身回頭,不去看瞿城袒露的身體,耳根微微發熱,心髒跳動的節奏也變得忽快忽慢。

  自從那晚被他推拿過後腰之後,他就再也沒法看到瞿城的身體,每次瞥到都會非常尴尬,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爲什麽。

  不過他心裏雖然這樣想,卻還是嘴硬的安慰自己,一定是溫泉水太熱了,絕對不會其他原因。

  瞿城在背後叫住他,笑着說,“喂,我不過是想跟你比賽遊泳,如果你赢了,地皮就讓給你,你現在臨陣脫逃算什麽意思?難不成不想要那塊地了?”

  徐辭年頓住腳步,還是不明白瞿城到底是怎麽想的,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認真的?隻要我赢你,你就把地讓給我?”

  瞿城撲通一聲跳進水裏,矯健的身軀在水中拂動,肌肉隆起蘊含着力量,“我有騙過你嗎?”

  “剛才我就想在這溫泉池裏遊上幾回,叫你過來也不過是做個伴,那塊地雖然重要,但是對我來說也并不是非要不可,隻要你能赢我,我立刻放手,也不會去追究陳老爺子,說到做到。”

  徐辭年抿了抿嘴角,沉默半響就開始脫衣服。

  仔細想想,瞿城雖然是個無賴,但是的确重情義講信用,從沒有過對他說過一次謊話,倒是他自己總是以各種理由騙他。

  雖然他還是不信瞿城做事的目的會這麽單純,但是他也賭得起,不過就是遊個泳,誰怕誰?

  他大學四年一直是學校遊泳隊的冠軍,既然機會在前,他沒必要跟瞿城客氣,也沒必要顧慮來顧慮去,顯得不像個爺們。

  扒光衣服,隻剩下一條内褲,他撲通一聲跳進水裏,水花四濺,擡手捋了捋額前的碎發,他挑釁的看了瞿城一眼。

  瞿城在水中盯着他,看着一件件衣服從他身上被剝離,露出修長的四肢和骨肉均亭的胸膛,狹長的眼睛眯起來瞪他一眼,英氣十足,帶着特有的傲氣,隻是一眼就讓他的喉嚨開始發幹。

  “你想怎麽比?”

  徐辭年遊到他身邊,雙臂撥開水花,柔滑碧綠的溫泉水正好到他的鎖骨處,水波蕩漾,襯托出瘦長的一截脖子。

  瞿城收回目光,勾起嘴角,指着遠處說,“看到前面那塊石頭沒有?以那個爲終點,遊一個來回,誰先回到這裏就算誰赢,夠簡單吧?”

  話音剛落,徐辭年已經潛入水中,再一眨眼已經遊出去一米。

  瞿城被氣笑了,這個犯規的死孔雀!

  他一個猛子紮進水裏,一路潛入溫泉最深處。

  他的遊技是當年龍哥被人追殺,他負責護送的時候練出來的,那時候身後就是追兵,手裏個個拿着真槍實彈,把他們兩個逼入河裏。

  那時已經是寒冬臘月,冰冷的湖水刺骨的厲害,若是浮起來遊就會立刻被子彈打中,逼不得已他隻能憋住氣潛入河水深處,咬着牙逃過一劫。等到從河裏露出頭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他窒息一般跌在河岸上,總算是在鬼門關口奪回一條賤命。

  從那以後,憋氣成了他的拿手絕活,隻要不是遇見高手,他能在一直沉到水底,不讓任何人發現。

  這時候他遊到溫泉底,抓着水底一塊石頭仰面朝上,徐辭年還在水面上遊動,透過氤氲的泉水,他整個正面全部都TAN露在瞿城眼前,他就這樣沉默的在水裏看着,像一隻伺機而動的食人魚。

  徐辭年的動作很快,修長的身體在氤氲的溫泉中若隐若現,手臂擡起的瞬間,腿部跟着上下拍打,潺潺的流水勾勒出他的身形,仿佛他也變成了水中的一員,肆意翻雲逐浪。

  遊到石頭跟前,他擡起頭來,環視四周,周圍霧氣茫茫,什麽也看不清楚,他仔細瞄着水面的動靜,可是怎麽也找不到瞿城的影子。

  四周靜的隻剩下他的呼吸,徐辭年心頭一緊,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剛才瞿城明明跟他一起跳入的水中,爲什麽此刻沒有了影子?

  難不成他耍賴,根本沒遊就上了岸?

  不不,瞿城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還在水中。

  徐辭年壓下心頭的不安,環視四周,“瞿城!瞿城!”

  他連着呼喚了幾聲,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這時候他真的有點慌了,盡管平時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拿命來開玩笑。

  他擺動雙腿滑出去,遊到岸邊,卻隻看到了一堆衣服,并沒有看到瞿城的影子。

  徐辭年愣住了,頭發上的水珠滴下來砸在水面,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呼吸,一頭紮進了水裏。

  碧綠色的溫泉水帶着溫度,刺得眼球有些發痛,他不敢有一絲馬虎,到處的尋找,遠遠地就看到瞿城一動不動的沉在水底,頭沖着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這一刻徐辭年真的吓壞了,一種恐怖的設想湧進他的腦子,心髒陡然跳漏了一拍,他瘋了似的遊到水底去抓瞿城。

 慌亂之下,他沒有憋住氣,大串的水泡從嘴裏冒出來,大股的水瞬間湧進鼻腔,他胸口一窒,就感到整個人都往下墜,随時随地有可能嗆死。

  可就在這個關頭,瞿城仍舊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

  徐辭年的腦袋裏一片空白,憋住最後一點氣遊到瞿城身邊,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這一刻他根本什麽的都來不及想,腦袋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他必須活着。

  他死死地抓着瞿城把他往水上拖,明明自己已經快憋死了,卻不肯放手。

  這個時候一雙手突然抱住了他,接着一片嘴唇突然貼上來……

  一口鮮活的呼吸被灌入他的嘴裏,徐辭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跟自己灌氣的瞿城,腦袋一懵,當即明白自己被騙了,當即開始死命的掙紮,四肢在水中沒有任何章法的亂動。

  瞿城緊緊的箍住他,牢牢地HAN住他的嘴唇,往他嘴裏緩緩的吐氣,右手還安撫似的托着他的腦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瞿城雙腿擺動,抱着徐辭年很快浮出水面。

  徐辭年精疲力盡,四年的遊泳冠軍竟然爲了一個無賴差點溺水身亡,說出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癱在岸邊不停地咳嗽,臉色绯紅,頭發濕漉漉的粘在臉上,狹長的眼睑上挂着水珠,喘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瞿城勾着嘴角,望着他的眼睛,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就整個人都覆蓋上去,毫不猶豫的再次吻住他的嘴唇。

  “唔!”

  徐辭年發出一聲悶哼,氣瘋了似的擡手就打,完全沒了過去冷靜的樣子。

  瞿城死死地按住他,舌頭撬開他的嘴唇,攫取着他嘴裏的津液,纏住他的舌頭,勾勒出瘋狂的舞步,在彼此的口腔中MO**CA、交**CHAN,抵*SICHAN*綿……

  “唔……唔!”

  徐辭年掙紮不開,雙手扯着他的頭發,張嘴咬他的嘴唇。

  血腥味彌漫,瞿城仍舊沒有松口。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瘋了,不,應該說是從沉入水底,親眼看着徐辭年慌亂的遊到他身邊,哪怕自己都要斷氣了也要緊緊握住他的手時,他就已經瘋了。

  心裏的不安定和缺口像是終于被填補,這一刻瞿城終于可以确定,徐辭年對他也有感覺!

  狂喜從心裏蔓延出來,無窮無盡将他淹沒,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瘾君子,明明在水裏眼睜睜的看着徐辭年臉色慘白快要窒息,心疼的無法抑制,可是身體卻一動都不動,扭曲的想着自己若是不動,徐辭年就會一直這樣緊緊地握着他不松手。

  瘋狂的雨點落下,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喘**息的空隙,徐辭年擡手抽他一巴掌,“瞿城你個王八蛋!”

  瞿城低笑,再次按住他的手不顧一切的吻下來。

  他早就應該這麽幹了,他早就應該跟徐辭年說清楚,他早就應該把這隻孔雀牢牢地控制在掌心,像這樣肆無忌憚的親吻!

  “辭年,承認吧,你不是對我沒有感覺,否則你也不會拼了命救我。”

  “你……放……手……嗯……”徐辭年使勁搖着頭,粗重的喘着,卻避不開瞿城的炙*熱的嘴唇。

  “我喜歡你,辭年。”

  瞿城沒有任何征兆的開了口,在這種瘋狂的情況下。

  徐辭年愣住了,瞿城的動作突然放緩,纏綿的含住他的嘴唇,仔細的舔舐,雙手安撫似的摸着他濕漉漉的頭發,黑色的目光如水,倒映出徐辭年的影子。

  這一刻,徐辭年閉上了眼睛。

  他聽見自己的心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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