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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之好孕人生》第55章
55

  徐辭年沉了一口氣,重新燒熱油鍋,低着頭開始認真地切菜。

  旁邊的羅小茂一看他這副樣子直接急了,上去扯他的胳膊,“辭年你發什麽愣,趕緊想想辦法!徐建國當年可是巴不得你早點死,現在知道你還活着還了得?哎呀,你怎麽跟塊木頭似的,倒是說句話啊!”

  徐辭年放下手裏的菜刀,把切的整整齊齊的筍片放進水裏焯了一下,笑着搖了搖頭,“有什麽好說的?他對我來說不過就是一個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了,我有什麽好怕的?”

  “可是當年他怎麽對你的,你難道都忘了?現在你明目張膽的挖了徐氏集團的牆角,他對你不是更加恨之入骨?”

  羅小茂越想越着急,抄着手在原地轉來轉去,一拍腦袋道,“要不這樣,反正他還沒進門,我們趁機趕快把飯店關了,就說今天老闆有急事暫停營業,這樣他總不能厚着臉皮往裏面闖了吧?”

  想到這個主意,羅小茂的眼睛都亮了,撸起袖子就準備讓門口的服務生關大門,結果一下子被徐辭年拉住,哭笑不得說,“你就别出馊主意了,徐建國都找上門來了,我要是這時候關門豈不是成怕他了?再說我開飯館,自然要開門迎客,爲了一個徐建國就大門緊鎖,生意還做不做了?”

  “那你到底怎麽想的?他這次來肯定是沒安好心,你就準備在這裏束手就擒?”

  徐辭年面無表情的勾起嘴角,把炒熟的竹筍一下子倒進燒得滾燙的紅油辣子裏,“刺啦”一聲響,就像他此刻的決心。

  “他又不是國家領導人,來了我還得開門迎駕?說到底他就是個普通老頭子,咱們該怎麽營業就怎麽營業,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沒什麽好怕的。”

  羅小茂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麽,擔憂的看了徐辭年一眼,轉身走出了廚房。

  徐辭年盯着他離開的背影,放下手裏的炒鍋,想了想之後撥通了鍾叔的電話号碼。

  此時趙家私房菜館大門外,徐建國從黑色的轎車裏下來,被刺骨的冷風一吹又控制不住咳嗽了起來,旁邊的張伯趕忙扶住他,“老爺,您身體已經這樣了,何必親自跑這一趟?有什麽事情派個下人去做不就行了,我們還是回家吧?”

  徐建國擺了擺手,面色如霜的擡頭盯着眼前古樸蒼勁的招牌,還有門口的紅燈籠和石獅子,一時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記得自己年輕那會兒,徐家還沒有起家,老爺子每日在路邊擺大排檔的時候,就經常跟自己說日後若是有了錢,一定要在市中心的位置開一家古香古色的小館子,門臉不用太大,但一定要挂上紅燈籠,擺上石獅子,這樣才是最正宗的中式館子。

  這個心願從他年輕的時候就說,後來又一直跟徐辭年念叨了好多年,但最終也沒能實現願望。

  可如今眼前這家飯館,卻像是冥冥之中都注定好了一般,完全按照老爺子生前的意願打造,讓徐建國一下子想起了往事,更想進去一探究竟。

  “扶我進去,讓人找個好座位……咳……咳咳……我今天來了就沒打算走。”

  “可是醫生說您現在的身體最好卧床休息。”

  “張伯,你的廢話真是越來越多了,不如這個徐家由你來做主好了?”

  徐建國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張伯當即噤聲再也不敢言語,收起黑傘扶着他走進了飯館。

  “客官,吃小吃還是正餐?”門口穿着馬褂,一副店小二打扮的服務生笑着迎上來。

  徐建國瞥了他一眼,慢慢的往裏走,似乎壓根沒把服務生的話聽進耳朵裏。

  服務生一時有點發懵,不過看眼前這老頭前擁後簇的排場,也猜到這是個大人物,臉上不惱仍然笑嘻嘻的跟上來,“先生幾位?如果先生喜歡熱鬧的話就坐在大堂吧,這裏一會兒有功夫茶表演,還會放些戲曲老唱段,您應該會喜歡。”

  徐建國停下腳步,不屑一顧的看他一眼,“我吃過這麽多餐館,倒是第一次見你這麽喜歡出主意的服務生,是你來吃飯還是我來吃飯,我想坐哪裏難不成還要你來指定?”

  服務生面色一僵,接着又笑着點頭,“抱歉啊先生,是我多嘴了,您喜歡哪裏我給您帶路。”

  “不必了,找個雅間給我。”

  “這……我們的雅間今天已經預訂完了,您看是不是……”

  徐建國嗤笑一聲,打量着整個餐館,盯着牆上貼的“趙家宴”的廣告畫說,“你們飯館還真夠小家子氣的,連個雅間都沒有。”

  服務生就沒見過這麽刁難人的主兒,這哪像是來吃飯,分明是來找茬的吧?剛想再回嘴的時候,領口的麥克風裏卻傳來了徐辭年的聲音,“小王,按他說的做,空出一間雅間給他。”

  服務生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按照老闆的意思帶着徐建國去了靠牆的雅間。

  徐建國冷嘲熱諷夠了,也不再多說什麽,随坐下之後連菜單都沒看一眼,直接開口道,“聽說,咳……你們這裏的‘趙家宴’很有名,比徐氏餐廳做的還好吃?”

  那服務生不知道他的身份,陪着笑臉點頭,“誰比誰好吃這個說不準,畢竟徐氏已經做不出來了,沒有對比我們也不好吹牛,不過我們廚子的手藝那絕對沒的說,您要不先點上一份‘趙家宴’嘗嘗?”

  徐建國的臉色當即變得很難看,灌了幾口茶之後,臉色陰沉的問道,“大話還是不要說太早比較好,就先點你說的這個趙家宴吧。對了,你們的老闆是不是山城人?”

  服務生不明白這老頭問這個幹什麽,一邊寫單子一邊搖頭,“不是,我們老闆就是本地人。”

  不是山城人?

  徐建國皺起了眉頭,難道這個店跟趙岚一點關系也沒有?可是趙家宴突然出現在S市又是怎麽回事?

  他一肚子疑惑,又問了幾句,這服務生一概一問三不知,他也沒了繼續追問的興緻,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等菜,心裏卻莫名其妙的開始七上八下。

  旁邊的張伯這時幫他填上茶水,等服務生離開之後才小聲開口,“老爺,剛才小少爺來電話說,他已經到了韓國,過幾天就要進行整容手術了,讓您别擔心他。”

  徐建國本來心情就不好,如今聽到徐新年的消息,眉頭皺的就更緊了,嗤笑一聲道,“他倒是會自作多情,我給他錢讓他去外國整容,是不想讓他丢徐家的臉,到時候談起生意,看到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吓都吓死了哪兒還有工夫跟徐家合作?”

  張伯也不好多說什麽,遲疑了一下才慢慢開口,“老爺……您真打算重新把徐家交給小少爺打理嗎?他現在這個樣子,又給公司引來這麽多麻煩,您真的放心的嗎?”

  徐建國露出一抹老謀深算的笑容,咳嗽了一會兒才說道,“把徐家交給他?呵,你以爲我還會相信這個畜生?他現在的醜聞鬧得這麽兇,我徐建國要是不做出點表示,等于把脊梁骨露出來給别人戳,不過就是給他口飯吃,我犯不上爲這個丢了徐家的臉面。”

  “更何況,公司手裏壓了好幾個五星級酒店的項目,全都是爛尾工程,砸在手裏注定要虧本,我現在直接把這些項目劃出去丢給徐新年,等于扔了一個大包袱。他現在帶着徐家欠下的一屁股賬獨立成立公司,等于跟徐氏在也沒有半點關系。到時候若是虧得血本無歸,是他自作自受,到時候我完全可以用這個借口把他徹底趕出徐家大門。”

  張伯被徐建國的算計和心機驚得後背發涼,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可是……萬一小少爺他靠着這個剛成立的新公司賺錢了呢?”

  徐建國冷笑一聲,端起茶水啜了一口,“那更好了,皆大歡喜。他能幫徐家擺脫危機,我自然還是要認他這個兒子,可他要是做不到這一點,記者也就再也沒法說三道四了,畢竟我一個當父親的,給兒子開了新公司,還給他錢整容,他自己不争氣跟我徐建國有什麽關系?”

  張伯這時候恍然大悟,突然有點害怕眼前的徐建國。

  他一直以爲那天徐建國願意把徐新年接回家,是還念及一份骨肉親情,沒想到徐建國是想一箭雙雕,又想抱住自己的面子,又把徐家的爛攤子丢給了徐新年,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能坐享其成,簡直冷血無情到了極點。

  主仆之間沒有再說話,這時“趙家宴”也做好端了進來。

  “先生,您點的菜齊了,分别是竹筍煨老鴨、芙蓉豬蹄煲、泡椒鲢魚頭,三味折耳根、酸辣蕨根粉紅油肉抄手,請您慢用。”

  服務生把六道菜放在桌子上,挨個作了介紹,每報完一個菜名,徐建國的臉色就白一分,等到服務生介紹完離開之後,他的手都在哆嗦。

  這……真的跟當年趙岚做的一模一樣!連擺盤的方式和竹葉做裝飾的習慣都跟分毫不差,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妻子已經死了,他真的以爲自己回到了十幾年前,第一次吃到趙家宴的時候。

  他一激動就不停地咳嗽,布滿老年斑的臉上當即變得青紫一片,伸手捂住胸口,他害怕的指尖都在顫抖,完全沒了剛才老謀深算的模樣。

  “老爺您怎麽了?您哪裏不舒服?”張伯被他哆嗦的樣子吓到了,下意識的就想扶他離開這裏。

  徐建國一把按住他的手,一邊咳一邊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哆嗦着雙手拿起筷子,夾起一條折耳根塞進嘴裏,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慌亂的這道菜也吃一口,那道菜也吃一口氣,辣椒灌進喉嚨裏,刺激的他咳嗽的幾乎要窒息,手上的筷子仍然不停。

  張伯被他這個樣子吓到了,趕緊端着水阻止他,“老爺這些都太辣了您不能再吃了!”

  “趙岚……趙岚,一定是她!這個味道隻有她會做……還有折耳根,這個東西是她家的特産,北方沒有的……一定是她!”

  徐建國不停重複着這兩句話,張伯吓得都出了冷汗,趙岚可是死去夫人的名諱,人都死了這麽多年了,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來徐家的時候,徐氏已經富甲一方,他沒有跟着經曆過創業時期,自然也不認得眼前的這六道菜,心裏就覺得徐建國是中邪了。

  兩人的動靜很快引來了羅小茂,他一看到徐建國劇烈咳嗽的痛苦樣子,差點憋不住大笑出聲。

  強忍住笑意,他假裝關切的走過去問道,“先生,您還好嗎?要不要我們幫您叫救護車?”

  徐建國緩過一口氣,人也鎮定了很多,靠在椅子上虛弱的開口,“我問你……咳……咳咳……你們老闆是不是……姓趙?"

  “哎喲,您這可把我問樂了,我們老闆姓什麽跟要不要叫救護車有什麽關系?”

  羅小茂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徐建國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但是一想到趙家很可能有後人,心裏忍不住期待又忐忑。

  如果趙家的秘方真的存了下來,那他說什麽也要給徐氏挖一個廚子回去,想到這裏他對張伯使了個眼色,拿出一沓錢放在羅小茂跟前,“把這個給你們老闆……咳……說我有事情要問他。”

  羅小茂本來就性子沖,這會兒直接忍不住嗤笑一聲,“這位先生,您把我們這裏當什麽地方了?我們又不是開女支院的,您甩一把錢,想點誰就點誰嗎?别以爲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

  這話就像耳光似的甩在徐建國臉上,當即把他惹怒了,對張伯揮了揮手就要讓門口的保镖進來。

  羅小茂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會兒既然撕破了臉就更是肆無忌憚,“怎麽着想打人啊?您要是覺得飯菜不好吃,我們給您退錢,但是仗着自己有錢,就讓自己的保镖進來耍橫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這天下的館子都是你家開的,你想見誰就見誰,見不到就能随便打人了!?您也一把年紀的人了,咳嗽成這樣别是肺痨吧,那可真抱歉,我得請防疫局的人來了,省得傳染上我們客人,到頭來再厚着臉皮說我們飯店不幹淨,淨招來您這種不三不四的人!”

  徐建國是個極度要面子的人,偏偏羅小茂從來不知道臉皮是什麽東西,幾句話噎得徐建國差點上不來氣,給張伯使了個眼色動手就要扇羅小茂耳光。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茂,跟客人道歉。”

  聽到這句話的人都回過頭來,羅小茂一看徐辭年直接站到了門口,急的臉色都變了,你怎麽自己就傻乎乎的跑到徐建國跟前了!腦袋被門擠了嗎!?

  徐辭年帶着廚師專用的口罩,摘下頭上的帽子走進來,給羅小茂一個安慰的眼神之後,回過頭對徐建國笑了笑,“對不起啊這位先生,我是這家店的老闆,小店剛開業不久,服務生還沒有培訓好,讓您受驚了,我替他給您陪個不是,咱們有話好好說。”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眼神也十分坦然,像是完全不認識徐建國過一樣,把他當成了最普通的客人,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羅小茂簡直被徐辭年給氣死了,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讓他趕緊走,可是徐辭年像是根本沒看到一樣,依然站在原地,雙手還挽着半截袖子,看起來非常輕松。

  徐建國盯着進來的瘦高的年輕人,隻覺得從體型到感覺都非常熟悉,對上那一雙狹長的眼睛時,心口陡然一跳,身體往後一歪,幸虧雙手趕忙抓住桌沿,但還是把桌上的餐具推到了地上,瞬間摔得粉碎。

  徐辭年往地下看了一眼,似乎還有點爲難,“先生,一個碟子十元錢,加上勺子和茶杯一共三十元,不過今天是我們有錯在先,這個錢和今天的單我們給您免了,這樣您看行嗎?”

  徐建國死死地盯着他,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犯過好幾次病的心髒更是承受不住狂跳起來,喉嚨抖了抖,一個名字已經到了嘴邊,“辭年……”

  “你……咳咳……咳……是不是辭年?!”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跌跌撞撞的上去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卻被徐辭年禮貌的推開,“先生,您認錯人了。”

  “你……竟然還活着?我以爲……”這個刺激讓徐建國有些恍惚,嘴裏忍不住喃喃自語。

  徐辭年看着他的樣子,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可是心裏卻在自嘲:你以爲我什麽?以爲我早就死在監獄裏,變成一堆白骨,再也不用丢徐家的臉了嗎?

  眼前的徐建國比他兩年多前見到的時候蒼老了太多,要不是因爲朝夕相處二十多年,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這個頭發花白,滿臉老人斑的男人就是他的父親。

  在他印象裏,徐建國永遠是風度翩翩,一派優雅紳士做派,身邊永遠圍着數不清的莺莺燕燕,整日流連于歡場,好像一輩子都會這樣花天酒地下去。可是現在,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這麽多年沒見已經老了,變成了說話都氣喘籲籲的病人,這算不算害妻害子的下場?

  “先生,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沒必要這樣耗着浪費時間,如果您對我剛才提出的解決方案不滿意,可以盡管提您的要求,隻要能做到我們都會滿足,畢竟是我們怠慢客人在先。”

  旁邊早就看徐辭年眼熟的張伯,一看徐建國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激動地頭皮都發麻了,“大少爺您不記得我們了?這是老爺啊,這些年……您去哪兒了?既然還活着爲什麽不回家?”

  他說着說着就要掉眼淚,徐辭年對這個管家沒有什麽怨恨,反而知道他是個心軟的人,但是一聽他說的這些話,心裏仍然止不住冷笑。

  回家?多輕松的一句話,他徐辭年哪裏還有家?

  “先生,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說什麽,我不是什麽大少爺,也不叫徐辭年,您這樣跟我耗着也解決不了問題,何必呢?”

  徐建國這時終于回過神來,盯着徐辭年的臉,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既然恐懼又驚喜。

  他不敢确定這個突然“死而複生”的兒子這些年到底經曆什麽,是否知道自己對他的态度,但是一想到剛才嘗到的趙家宴,也猜出他肯定拿到了趙家的秘方,如果把大兒子帶回徐家,不就等于把趙家的一切都攥在了手心裏?

  他沉下心思,用力吸了一口氣,“辭年,你跟我還裝什麽?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記得,摘下口罩,讓我看看你。”

  徐辭年看他這個樣子,隻覺得連應付的力氣都沒了,伸手摘下口罩,露出一整張臉,旁邊的張伯看到失聲驚叫出來,“真的是大少爺!”

  “現在你看過了,可以離開了嗎?這一單我不收錢了,請你也不要耽誤我做生意。”

  徐辭年的眼睛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徐建國盯着眼前更加内斂鋒利的大兒子,突然有些心虛。

  他這樣看着我是什麽意思?難道當年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不……不會的,他不信世上有這樣的巧合。

  踉跄着走過去,他緊緊的抓住徐辭年的胳膊,聲音陰冷,“這就是你對我這個父親說話的态度!?既然活着,這麽多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家人,現在倒是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徐辭年在心裏冷笑一聲,好一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當初但凡在監獄裏花點力氣,也知道我根本沒死,可是你這個當父親是怎麽做的!?

  “我姓陳,叫陳軍,不是你的兒子,你來我的飯店鬧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我真沒有見人就叫爹的嗜好。”

  徐建國劇烈的咳嗽幾聲,手指有些顫抖。

  抛棄徐家的利益不說,他如今歲數大了,真的很想要個能陪伴自己的兒子,很顯然徐新年讓他失望透頂,多少次午夜夢回他都會想起大兒子,如今知道他還沒死,心裏也是盼着他能回家的。

  他長歎一口氣,眼圈竟然都有些紅了,“我知道……你是覺得做了對不起你爺爺的事情沒臉回家,可是這麽多年了,你也吃夠了苦頭,我已經不怨你了。”

  徐辭年簡直氣笑了,對于這個父親,他真的已經沒有一丁點感情了,這個男人除了提供了一顆米青子以外,還給過他什麽東西?

  當初随便就輕信了徐新年,甚至都沒有幫自己說過一句話就把他送進了監獄,這樣的人也配提爺爺?

  “夠了先生!我真的覺得你很莫名其妙,稀裏糊塗說了這麽些事情,我沒有一句能聽得懂,您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報警了讓警察來解決了。”

  旁邊的張伯這時沉不住氣了,忍不住開口,“大少爺您怎麽能這樣?老爺他……身體真的已經不行了,你跟他說句軟話又怎麽了?他過年的時候都拿着您的照片一直看,就盼着一家人團聚,您這樣實在是太不孝了!”

  徐辭年聽了這話險些笑出聲來,如果是以前沒有親耳聽到徐建國對他做過的事情,他或許還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不善于表達感情,沒準兒現在已經心軟了。

  可是徐建國從沒有把他當過兒子,他又何必把他當成是父親?這麽多年,就算是一隻狗也養出了感情,徐建國當初讓他死的幹脆,證明他還不如一條狗,那他又何必回到徐家繼續犯賤?

  “既然身體不行,就要記得多做做善事,跑到我這小飯店來胡鬧有什麽用?”他笑着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看着眼前兩個人。

  “你——!”徐建國不敢相信曾經那個一向敬重他的大兒子竟然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當即氣的一陣猛咳,伸手就要抽他耳光。

  徐辭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回頭對身後看熱鬧的人說,“你們都看到了,是這位先生先動的手,吃完飯不給錢還動手打人,還想讓我認你做爹,老爺子您神智還好嗎?看您也不像是出不起飯錢,這樣賴着有意思嗎?”

  徐建國氣得臉色發青,一口氣上不來當即跌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張伯急的直嚷嚷,“把保镖都叫進來!老爺出事了!”

  幾個黑衣保镖從車上下來,直接進了飯店,徐辭年冷笑一聲,絲毫不畏懼,回頭招了招手說,“小茂,報警,我倒要看看,上門砸店還有沒有王法了?”

  羅小茂幸災樂禍的看了氣的發顫的徐建國一眼,應了一聲就拿出了手機,這時候突然傳來一陣颠颠的跑步聲,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叫着“爸爸爸爸你在哪兒”,緊接着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扒着門縫探出了個腦袋,身後跟着一個追着他跑過來的服務生。

  窩窩一看眼前這情形吓了一跳,弱弱的看了徐建國一眼,接着趕忙躲到徐辭年腿邊,看起來有點害怕。

  “爸爸……你在幹什麽?”

  徐辭年本來把小家夥托給幾個夥計照看,壓根沒想到窩窩會跑到這裏,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摸着他的小腦袋說,“爸爸沒幹什麽,正跟别人說正事呢,小孩子别來攙和,乖乖的跟叔叔阿姨出去玩。”

  窩窩扁了扁嘴,又看了臉色不善的徐建國一眼,依然抓着他不放手,“可是……感覺……好怕怕。”

  徐辭年有些無奈,對羅小茂使了個顔色,讓他先抱着窩窩走,結果徐建國盯着窩窩,陡然瞪大眼睛擡頭問道,“……這孩子是你的兒子?”

  “是,我結婚了自然會有孩子,連這件事情老先生也要過問?”徐辭年面不改色,看着窩窩不走,幹脆把他抱在了懷裏。

  徐建國驚呆了,胸口劇烈的起伏,在張伯的攙扶下站起來,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是你生的?”

  周圍聽不出弦音的人都覺得這老頭子一定有病,人家的兒子不是自己生的還能是抱來的?但是能聽懂深意的人卻陡然把目光集中在徐辭年身上。

  徐辭年冷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盯着徐建國,“怎麽着,您砸場子打人也就罷了,現在還污蔑我兒子不是親生的,意思是說我老婆給我戴綠帽嗎?您安得到底是什麽居心?!”

  這句話說的很模糊,徐建國下意識的以爲徐辭年已經娶妻生子,盯着窩窩徹底愣住了。

  他從沒想過徐辭年還能活着,更沒想過他能戒掉同性戀這個病,找個女人生下一個白胖的兒子,曾經他盼着徐新年得來的東西,卻是大兒子先做到了。

  心裏一時間不是滋味,巨大的打擊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早就想要個孫子,看着圓滾滾的窩窩,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去,伸手就要抱過來。

  窩窩下意識的驚叫一聲,一頭埋在徐辭年胸口,“這個爺爺好可怕!不要抱……嗚嗚嗚……爸爸不要把我給他!”

  或許是父子間的心靈感應,又或者是孩子對善惡分辨的天性,窩窩這個對誰都一副笑模樣的“開心果”第一次如此明确的拒絕一個人,甚至對徐建國已經到了恐懼的地步。

  徐辭年在心裏長歎一口氣,摸着小家夥的腦袋,回頭對徐建國說,“先生,您自重,請不要吓着我兒子。”

  “我……隻是想抱一抱。辭年,爸爸把你養這麽大,你連孫子都不讓我碰一下?”

  徐辭年面無表情的搖了搖,禮貌的開口,“對不起,孩子太小生人勿進。”

  氣氛一時間降到了冰點,徐建國心裏又怒又痛,一口氣上不來有靠在椅子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徐辭年對他這個樣子再也提不起一丁點同情心,吩咐羅小茂把這裏交給警察處理之後,抱着窩窩轉身出了門

  徐建國不死心,伸手想要叫住他,這時旁邊的窗戶突然打開,一根拐杖沖着他的腦袋砸了過來,張伯驚得頭皮都麻了,趕緊擋住徐建國,但是拐杖還是砸在了徐建國的腿,讓他當即跌在旁邊的桌子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就看着白發蒼蒼的鍾叔突然踉跄着沖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花瓶,

  “徐建國你他媽還有臉來我們趙家館!我今天就要爲大小姐出一口惡氣!打死你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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