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你結婚了？」

　　「你真的結婚了？」

　　「你竟然結婚了？」

　　這是白晶瑩、王倩和程嵐三人聽到死黨婚訊時的反應。

　　葉雨來了句：「我又不是重婚，你們至於這麼難以置信嗎？」

　　這也正是蕭徹感到疑惑的地方。

　　程嵐最先回神，咋呼道：「靠，當初是誰說要獨身的？」

　　王倩跟隨響應，「你丫還說嫁人純粹吃飽了撑的，家你在顧，孩子是你在生，工作你還得做，最後年老色衰，男人懷抱小三還對你橫眉冷眼，說你耽誤了人家青春，你虧不虧。」

　　蕭徹在一旁黑線，卻又無語反駁。

　　白晶寶最後呼應，「再說軍婚那麽不人道的婚姻，你丫還真一頭扎進去了？到時候你想離婚可麻煩了。」

　　蕭徹黑綫加黑綫，忍不住出聲，「咳，我們才結婚。」

　　三個女人完全無視他，繼續圍攻死黨。

　　「你們當初不是很看好他嗎？怎麽我真的嫁他了你們的意見這麽大？唉，」葉雨嘆氣，「女人的嫉妒心不要這麽强啊，他再好現在也是我男人，你們一邊眼紅流口水去，人身攻擊這麽的幼稚的事就別做了。」

　　經典圍毆再現。

　　眼前的一幕讓蕭徹恍似回到當初初遇時，不由莞爾。

　　這樣四個迥異的女人，卻又有一種相同的特性——另類不著調。

　　「喂，你們差不多點啊，我今天請你們吃喜宴，你們拳脚相向，這太沒品了，我鄙視你們。」

　　「你丫還敢說，結婚都多久了才想到通知我們？你應該當天就通知我們。」

　　「當時我比你們還吃驚，哪還想得到通知你們。」

　　「你吃驚個毛？你自己結婚又不是別人逼你的。」

　　「被解放軍逼的。」

　　「不是吧？」程嵐驚呼，猶如被鴨蛋噎住一般看某少帥，「少校同志，你真做出這樣有失軍人風格的事？太幻滅了。」

　　蕭徹笑著反問，「你們相信嗎？」

　　三人異口同聲，「不相信。」

　　葉雨啜了口飲料，慢條斯理地說：「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姐不在乎被誤會。」

　　「啊呸。」再次異口同聲，「你還真理？」

　　「難道我要說我就是上帝，我就是聖母，請爾等教待速速參拜？」葉雨一臉驚訝。

　　看著眼前再次混亂的場面，蕭徹有了體悟，這四個人聚到一塊那就不可能和睦友善的相處，嬉笑怒駡動手動脚才是相處之道。

　　「參拜你個毛，你丫就是一邪教。」

　　「你丫才邪教。」

　　「……」

　　蕭徹看著那四個女人鬧成一團，只能輕輕搖頭。

　　「葉雨，你現在就長駐XX了吧？」

　　「不知道呢。」

　　「你丫在這兒都有房子了，少校也在這邊服役，你不在這裏長駐，準備幹嘛？難道要出墻？」王倩驚呼。

　　葉雨黑綫，一脚就踹了過去，「我說你丫的思想能不能別總這麽齷齪，動不動就出墻的，當姐跟你一樣沒節操麽？」

　　「切，姐的節操比你强多了。」王倩毫不客氣地呲回去。

　　幾個人在飯桌上嘻嘻哈哈，有說有笑，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在飯局結束之後，白晶瑩三人强烈要求葉雨嫁軍隨軍，一定要留駐XX，方便她們騷擾蹭飯。

　　葉雨則回復，騷擾可以，蹭飯免談，拼夥可以考慮。

　　三個女人一齊「切」了一聲，然後離開。

　　蕭徹站在老婆身邊，感慨地說：「你們幾個人的感情真是好。」

　　「是呀，睡了四年睡出來的。」

　　蕭徹被噎了一下，「老婆，你這話太歧義了。」

　　「思想不純潔的孩子，姐懶得鄙視你。」

　　「走吧，咱們也回家吧。」

　　「咱們走會吧。」

　　「好。」

　　兩個人並肩走在街頭，看著霓虹燈下來往穿梭的車流和行色匆匆的路人，夜晚的XX依舊繁華，却少了些白日的喧囂。

　　「老婆，你真的不住在這邊嗎？」

　　「也許吧，反正你也不在家，我住哪裏都一樣的。」

　　「可是，如果我哪天休假回家却見不到你。」

　　「那算你活該。」

　　「不是這樣吧？」

　　「本來就是。」

　　「姥爺喜歡你，你就多去陪陪他老人家。」

　　「少校，你不誠實哦。」葉雨笑著側頭看他，眼中滿是戲謔之色。

　　某少校面不改色，「我說的是實話。」

　　「不逗你了，爸媽讓我有時間過去認認門，你休假要有時間，就陪我一起回去一趟吧。」

　　「咳，」少校有點不自在，「你也知道我爸一直讓我轉業。」

　　「你躲他啊？」

　　「老婆，你別爲難我了。」

　　「這不解決問題啊。」

　　「我也沒辦法。」

　　葉雨搖搖頭，不再說什麼。

　　兩個人看到偶爾從身邊經過的情侶勾肩摟腰的親熱狀，不由對視一眼。

　　葉雨笑。

　　蕭徹搖頭，「不應該穿軍裝出來的。」

　　葉雨大笑。

　　在外面，蕭徹不能把自己老婆怎麽著，可是一回到家，他就將人扛回床上就地正法了。

　　當兩個人床上折騰得再也沒力氣作戰時，他摟著她喁喁私語，「老婆，我覺得自己現在很幸福。」

　　「娶了我敢說不幸福我就鬮了你，讓你跟東方不敗做伴兒去。」

　　「……」

　　「不要崇拜姐，姐就是個傳說。」

　　「老婆，」蕭徹艱難地找回聲音，「你到底有沒有正常的時候？」實在太抽了。

　　「你才不正常。」

　　「我們都不正常行了吧。」

　　「滾，自己不正常就算了，還想拉我當墊背，不幹。」

　　蕭徹埋在她頸間悶悶地笑了，他怎麽能忘了她總是藉著耍貧化解尷尬或者冷場和不適呢，差一點兒就又被她騙過去了，明明耳根都紅透了，真是不坦誠！

　　說句跟他在一起很幸福很難嗎？

　　也許真的不容易，他想到先前她們幾個死黨間說的話，她對感情其實是很戒備的。

　　許久之後，身後的人沒有了動靜，葉雨悄悄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這張帥氣俊朗的臉，心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俊男美女，大家都愛，她也不能免俗，她得承認當初會應付他的搭訕是看在他長得賞心悅目的份上。

　　可是，她也知道，俊男美女自古便多是非，他的家庭背景又這麽好，如果不是身爲軍人，想嫁他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伸手輕描他的眉眼，葉雨想著：他的性格她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她也覺得很輕鬆自在，甚至覺得幸福應該就是這樣。

　　她的手被抓住，蕭徹拿鼻子蹭著她的鼻子，戲謔地看著她笑，「老婆，發現自己愛上我了？」

　　「呸。」她的臉微微泛紅。

　　他輕輕翻了下身，讓她躺在自己身上，手環在她的腰間，保持著身體最親密的接觸，「老婆，你臉紅了。」

　　葉雨紅著臉，却沒迴避他的目光，伸手扯扯他的臉皮，啐了一口，「我氣血旺盛不行麽？」

　　「行，老婆的話永遠是對的。」

　　她將頭枕在他的胸口，沉默了一會兒，「老公。」

　　「嗯。」他被她這聲輕淺又甜膩的稱呼喊酥了心。

　　「別把我慣壞了，我怕等你不在身邊時會不適應。」

　　某少校馬上很無恥地說：「我就是要把你慣壞了，慣得離了我就難受，這樣我才放心。」

　　「真無恥！」葉雨下結論。

　　「那是，爲了老婆，再無耻都行。」

　　她氣得伸手捶他。

　　他笑嘻嘻地凑上去吻她，一個翻身兩人位置顛倒，他順手一扯被子將兩人蓋住。

　　「滾開。」

　　「既然睡不著就做點運動好了。」

　　「色狼……」

　　「就色你了……」

　　在公糧的上交與收繳中，原本漫長的夜都仿佛短暫了起來。

　　當悅耳的手機鈴耳驚醒葉雨時，她才合上眼沒一會兒，手還沒從被窩探出去，頭頂一個略帶暗啞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喂。」

　　「嗯，是我，她還在睡。」

　　「哦，好的。」

　　「行。」

　　葉雨往他懷裏鑽了鑽，伸手摟住他的腰，咕噥了句：「是程嵐還是王倩？」

　　這個時候蕭徹已經挂斷了電話，聞言笑了，「是王倩。」

　　「她說什麼？」

　　「她說叫你起床吃飯。」

　　「打擊報復真要不得。」

　　「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幹過？」

　　葉雨含糊地應了一聲，「就她剛跟男朋友同居那陣吧，我們三個輪流早晨喊她起床，好久遠了。」

　　「你們還真做得出來。」

　　「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只有我們想不到，沒有做不出來的。」

　　蕭徹拜服。

　　「起來給我做飯，電話一吵，餓了。」

　　「遵命，老婆大人。」

　　「乖，老公。」

　　蕭徹出去做早飯，葉雨摸過手機撥號。

　　「喂。」

　　「哈羅，王倩，我電話回訪。」

　　「葉雨，要體諒我軍將士的體能，不要太瘋狂了。」

　　「我就想問需要我買盒那啥哥的送你男友不，免得你精神過於亢奮大早晨擾人清夢不是。」

　　「呸，那啥哥的你自己留著吧，我家親親男友才不用。」

　　「別，諱疾忌醫是不對滴，他要盡力了，你能大清早六點就打騷擾電話啊。」

　　「滾。」

　　「等我把那啥哥給你快遞過去，我就圓潤地滾去睡覺，不用擔心。」

　　電話頓時盲音了。

　　葉雨打個呵欠，心滿意足地把手機放回床頭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