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拗不過蕭徹的執著，葉雨去相館拍了幾張照片，洗出來後便被某少校全部沒收，一張也沒給她。

　　「時間還早，想去玩什麼？」

　　葉雨偏頭想了想說：「如果我說咱們就此散夥，各回各處如何？」

　　「我好不容易有天假陪女朋友，不是這樣浪費吧？」蕭徹語氣誇張地說。

　　葉雨笑了下，「我這人其實挺無趣的，時間一長你會煩。」

　　「你喜歡安靜。」

　　葉雨訝异地看了他一眼。

　　「活潑的言辭，文靜的脾性，你真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葉雨輕描淡寫地回了他一句，「嚴肅的表皮，輕浮的內在，彼此彼此。」

　　「自己女朋友嘛。」

　　「我正在考慮這個詞的未來延續性。」

　　「呃……」他會不會操之過急嚇到她了？

　　葉雨却仿佛像沒留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徑自說著，「我們去看點片子打發時間吧，我不太想逛待。」

　　蕭徹頓時喜上眉梢，看片子啊，無論影院還是錄相廳那都是好地方啊。

　　不過，等到蕭徹要了一個情侶單間的時候，葉雨終于後知後覺明白了些什麽，然後進門就毫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脚，丫的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那一脚蕭徹結結實實地受了，這點力道于他溫柔得很。

　　「老實點，少校同志。」

　　「我們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

　　葉雨撫額，「我好像沒說一定會允許你打結婚報告吧。」

　　「看片子的提議是你提的。」

　　「不是我軍太無能，而是敵軍太狡猾。」

　　於是某少校在昏暗的包廂內興奮地品嚐一道名為「愛情」的蛋糕甜點。

　　「嗚……適可而止……」

　　「蕭徹……」

　　「再來真生氣了啊。」

　　「……」

　　前方的屏幕上熱鬧滾滾，可惜看客却完全沒空理它，專注與進攻與防禦。

　　故事進行到□的時候，葉雨一手捂著自己飽受摧殘的唇朝身邊的人怒目而視，一手忙著拉整身上的衣服。

　　「代表黨和國家鄙視你個衣冠禽獸。」

　　「措詞太嚴厲了吧。」

　　「你屬狗的啊，有這麼啃的嗎？」好疼，這鐵定跟《東成西就》裏的歐陽鋒差不多等級了，忒損形象了。

　　蕭徹將她拽進懷裡抱住，賠笑道：「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葉雨氣得伸手掐他，恨恨地道：「今晚我那幾個姐妹要過去找我，你還讓我見人不了？」

　　「呀，忘了。」

　　「告訴你結婚報告你不用想了，姐姐我不伺候了。」

　　「你得允許我改正錯誤啊。」

　　「白長一副正人君子樣。」

　　「正人君子關起門來都跟流氓一樣。」

　　「……」葉雨覺得她真得佩服這主兒。

　　「看完片子去做什麼？」

　　「回賓館。」

　　「這就開房間不好吧？」他笑。

　　葉雨伸手扯扯他的面皮，咬著牙說：「我回賓館你回部隊，OK？」

　　「還有時間，咱們再逛逛唄。」

　　「不奉陪了。」

　　「別生氣別生氣，太后老佛爺您哪不舒坦，小的伺候著。」

　　「我哪兒都不舒服。」

　　「小的給你按摩。」

　　「少占姐便宜。」

　　「按按，其實這個我挺拿手。」

　　「拿開你的鹹豬手。」

　　「不生氣了，我這不在部隊上憋屈得麽。」

　　「……」葉雨憋屈了，囧了半天才能出聲，「就你這種忍耐度還職業軍人？」她表示深深的鄙視。

　　「平時訓練忙顧不上想這個，這不看到女朋友了就爆發了唄。」

　　我咧，這真是他麽地讓人想死，葉雨狠狠地給了他一肘子，用暴力表示自己對他深深地感情。

　　「噢，這麼狠。」

　　「不看了，走。」

　　葉雨要走，蕭徹抱緊了不撒手，直賠笑，「錢都花了看完再出去。」

　　「這片子還一大半呢，跟一頭狼關在一起，我的心瓦涼瓦涼的。」

　　「保證規矩保證規矩。」

　　「可我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你呢？」

　　「不相信我你相信誰呀。」

　　「嘁。」

　　兩人往熒屏一看，好嘛，立時同時扭開。

　　那啥，和諧啊和諧，既然全民都在和諧這片子怎麽就沒剪刀手給剪了它？

　　「你故意的吧？」葉雨扭頭瞪某少校。

　　「我就隨便抽了一部。」少校表示冤枉。

　　「你怎麼沒整部婚前教育片來看？」

　　「那不結婚那天晚上一起看效果更好？」

　　「我發現你也挺貧。」

　　「天地良心，我這是爲了配合老佛爺您才貧的。」

　　「不跟你瞎扯了，出去吧，這片子非常不益于你此時的身心健康，對我也危害甚大，出于社會和諧，軍民關係的考慮咱們必須得出去。」

　　「再陪我待會兒，出去我這身軍裝真不方便。」

　　「這身軍裝是對我最大的保護。」葉雨一本正經。

　　「鏡頭過去了，不用出去了。」

　　「不跟你鬧了，我這兩天沒睡好，有點睏，想回賓館休息。」

　　「就在裏面睡會吧，我抱著你保證不打擾你。」

　　「蕭徹。」

　　「什麼事？」

　　「其實，我真的是挺沒趣的一人。」

　　「我覺得挺好。」

　　葉雨低笑了一聲，「我吧，其實不太想這麽早結婚。」

　　「看出來了，要不當時也不會拿我當擋箭牌。」他當時也是順水推舟，借勢起帆。

　　葉雨突然不知道再繼續說什麽，索性便不吭聲了，向後靠在他懷裏閉上了眼，她是真困了。

　　蕭徹幫她調整了下位置，脫下自己的上衣給她搭在身上，說：「睡吧，我陪著你。」

　　前方的屏幕上打得熱鬧萬分，懷裏的人手半懷著他的腰呼吸均勻地睡著，蕭徹的心突然就溫暖了起來。

　　其實，能提供一個安心的臂彎讓一個人這樣毫無防備地睡在自己的懷裏，一直是他期待的，而今天他等到了。

　　片子結束的時候，葉雨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不太清醒地跟著他出了影院。

　　兩個人打了車，她在車上就倚在他肩頭接著睡。

　　蕭徹把她送到地方，叫醒她。

　　「葉雨，你住的地方到了。」

　　「哦。」

　　把她送回房間，蕭徹出去打了個電話。

　　「媽，我。」

　　「小徹啊，今天休假嗎？」

　　「出來見女朋友。」

　　「她過去看你了？」

　　「我叫她過來的，順便拍了幾張近照，晚一點兒給您快遞過去。」

　　「進展怎麼樣？」

　　「媽，兒子保證兩個月內解決戰鬥，新年就讓您有兒媳婦拜年。」

　　「那敢情好，」蕭媽媽笑了兩聲，頓了下，說，「時間這麽短，你能瞭解那姑娘人嗎？」

　　「您還不信您兒子的眼光啊，這姑娘沒說的，絕對錯不了。」

　　「不是媽說你，這麽多年你也沒談個對象，可別一時頭腦發熱就犯傻，結婚畢竟是一輩子的事，如果你真打算當職業軍人的話，這婚就更得慎重了。」

　　蕭徹無聲地笑了下，不沖這軍婚估計她還不肯進這套呢，他們這算是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

　　「媽，我知道，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您現在就可以準備準備等兒媳婦進門了。」

　　「這可不能謊報戰情。」蕭媽媽鄭重申明。

　　「絕對假不了。」

　　「那行，我可準備了。」

　　「嗯。」

　　蕭徹看了看時間，沒有再回去看葉雨，直接離開了。

　　葉雨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看看手機，好多未接電話，她不由黑綫。

　　不良少校竟然幫她把手機弄成振動的了，她說怎麽沒電話叫醒她呢。

　　趕緊撥電話過去向死黨解釋。

　　「哎喲，葉雨，跟少校同志親熱完了，終于肯接電話了？」

　　「呸，親熱個毛，我睡著了，手機調成振動，沒聽到而已。」

　　「趕緊地報地名，姐幾個這就過去。」

　　葉雨趕緊把地址報了，末了囑咐一聲，「給帶點外賣，我還餓著呢。」

　　「行。」

　　程嵐三個人沒大會兒就一起過來了，然後眼尖的王倩立時就盯上了葉雨的嘴。

　　「哇靠，少校同志很給力麽，這麽瘋狂。」

　　王倩這麽一咋呼，其他兩個那探照燈似的目光立時就掃了過去。

　　「真的呀，太給力了。」程嵐表示心水。

　　白晶瑩直接捋袖子趴葉雨的衣服，「趕緊地，讓姐檢查一下，身上種了多少草莓……」

　　「嚴肅點，姐不是百合，」葉雨拍掉死黨那賊手，揪緊領口，「我是那麽沒原則的人嗎？讓他啃兩口就算了，還想在姐身上種草莓，美得他。」

　　王倩幽幽地說了聲，「這恐怕不是啃兩口就這結果的吧。」

　　其他兩人眼冒綠光。

　　葉雨面不改色地道：「部隊那地方盛産餓狼，這屬于正常現象。」

　　「那是BL的天堂，耽美的樂園。」王倩星星眼中。

　　「你小心被國家和諧了。」

　　程嵐指指桌上帶來的外賣，「行了，葉雨，先吃飯，然後接受我們的審問。」

　　葉雨聳聳沒表示反抗，去吃飯。

　　等葉雨一吃飯，那仨裝模作樣看電視的立馬包圍了她，開始鶏一嘴鴨一嘴的問。

　　「葉雨，你真想清楚了？嫁軍人耶，軍嫂是很辛苦的。」白晶瑩口氣難得嚴肅。

　　「軍婚是受法律保護的，你連爬牆都是犯法的。」王倩表示擔憂。

　　「你丫個法盲，就不是軍婚，你爬牆也是犯法的。」葉雨表示鄙視。

　　「我不就那麼一說。」

　　「先不說軍婚不軍婚的，你要真嫁他，不隨軍就得兩地分居，這天天擱一塊都鬧情變，何况是隔了十萬八千里遠的。」

　　葉雨慢吞吞地說：「軍婚保護他，那也保護我呀，職業軍人離婚相當影響前途的。」

　　三人抹臉，合著這丫打這主意。

　　「再說了，」葉雨還有補充，「我就是哈這兩地分居呀，他又是軍人，部隊事多，丫鐵定沒時間總跑回來，我這不跟沒結婚一樣自由麽，不要太爽哇。」

　　三人景仰地看她。

　　葉雨說得興起，差點手舞足蹈，「你們想呀，我本來就不想結，覺得單身挺好，可架不住我家太后那逼婚的招數層出不窮。爲了她老人家那心病，爲了我那自由的生活，我裏外一合計，軍婚挺好。明著，我是結婚了，可老公常年不著家，家裏還是我一人。頂多就是多倆公婆，我覺著我把他們當我家太後跟老頭兒一樣伺候了，怎麼著也不能讓我當阿信不是。」

　　「就你還阿信？」三人一齊鄙視，「阿信要都你這樣的，婆婆們都得集體上吊去。」

　　白晶瑩不聽她那貧，直指問題核心，「問題是你結婚後，你要負擔的就是兩個家庭，雙方父母，他是打擾不了你什麽，可相對的，他估計也幫不了你什麽。」

　　話一說完，三個人都看著葉雨，等她表態。

　　葉雨撓了撓頭，眨了眨眼，說：「其實，這婚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咱們是不是也想得太遠了？」

　　三個人，六雙手一齊招呼過去，將人按到了床上去。

　　丫的，合著又涮她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