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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建設》第125章
第 125 章

  春節並不是大秦最隆重的節日,大秦最為重視的節日是冬至的蠟祭。古人對冬至的說法是:陰極之至,陽氣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長之至,故曰「冬至」。

  大秦人認為:過了冬至,白晝一天比一天長,陽氣回升,是一個節氣循環的開始,也是一個吉日,應該慶賀。冬至的地位等同於元旦,等同於新的一年將開始。

  二十一世紀的大年初一,在大秦百姓心中只不過是農曆曆法的第一天。

  冬至在農曆中沒有固定日期,確定哪一天是冬至,是由二十四節氣來確定。這年的冬至是陰曆十一月中旬,吳國因為西侯病重,趙國又在西北咽喉口陳兵虎視眈眈,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只草草由太子笙代替西侯主持走了個過場。

  鄭鈺銘和楚朝輝兩人都習慣將春節當成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兩人想將這個習慣在吳國延續下去,更為了讓吳國人民心理上有個新開始,決定將農曆的起始日定為等同蠟祭重要的節日,從除夕開始,給王庭大臣和公職人員放了三天假。

  大秦人雖不將正月初一當成一年的起始,但農曆初一拜見尊長的禮儀還是有的。因此到了大年初一的早上,到總理事府來拜見的人絡繹不絕。

  總理事府的大門一般在早時,也就是早上七點就開門了,可初一這天,總理事府沒有準時開門,直到將近八點,馬仁才指派護衛將大門打開,將來拜年的大臣和貴族一批批檢查後放進去。

  總理事大殿上,只有身穿深藍色錦緞棉袍深衣,滿臉春風的楚朝輝坐在正中接受大家的拜見。

  「大將軍!怎麼不見總理事?」郭虎賁郭泗一雙眼睛在大殿內掃來掃去,他對鄭鈺銘的癡迷並沒有因為鄭鈺銘身份變成吳王三公子而改變,反而更加狂熱。

  郭泗這樣的武將隸屬楚朝輝管轄,楚朝輝討厭郭泗只要看到鄭鈺銘,一雙眼睛就會盯住不肯移動的著迷表情,因此不是將郭虎賁支使得遠離王都,就是不停給郭泗派著遠離王庭的差事。看著忙得風風火火的郭虎賁,不明就裡的王庭大臣們還以為楚朝輝相當器重這位新封爵士的武將。

  郭泗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鄭鈺銘身影,他想趁著正月初一拜見的機會多看鄭鈺銘幾眼,所以七點不到就到總理事府門口等待,在寒冷的大門外,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得以進門,可當他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大殿,卻不見鄭鈺銘出現,而楚朝輝已經做出送客的姿勢,這讓郭泗怎麼能甘心。

  楚朝輝嘴角微翹,一向線條冷峻的臉部今天分外柔和。他今天心情愉快,看著東張西望的郭泗竟然覺得有點可愛,不如原來那麼刺他眼睛。

  「總理事一年到頭忙於政務,每日雞叫起床,無一日能怠倦,今日是歷年起始,合該讓總理事有輕鬆的一天,所以大家今天就不要打擾他了。」真正的原因是鄭鈺銘到天亮才得以睡覺,從不打鼾的人竟然打起響鼾,楚朝輝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後不忍驚動,決定讓鄭鈺銘睡個痛快,至於借口,楚大將軍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編出一個。

  「哦,原來如此!」郭泗失落,暗怪自己沒有多為鄭鈺銘身體著想,原來鄭鈺銘在南埠當理事就非常忙碌,等到漪姬作亂,公子光被下毒後,更忙得分身乏術。

  楚朝輝這麼一解釋,來拜年的貴族和大臣都覺得很有道理,最忙碌的人是應該享受這種新年睡懶覺的福利。從此後,吳國開始有了正月初一,家中最忙碌的人才可以睡懶覺的習俗,這種倒跟二十一世紀天朝的南方地區,正月初一由男主人做早餐的風俗類似。

  三天春假一晃就過去了,正月初五一大早,吳王笙一身黑色金絲鑲紋龍鳳君王冕服,頭戴白玉串珠九旒冕冠,坐在四匹馬拉的黑色乘輿去迎娶田氏姬女,乘輿後緊隨的是兩輛豪華四輪馬車,這兩輛四輪馬車一樣是黑顏色,除了這三輛車外,其他的侍者和護衛都是騎馬或者步行。

  大秦婚禮儀式沿用周制,一樣是三書六禮。迎親的馬車不同於後世的大紅,而是用黑色的馬車迎娶新娘,黑色是王族的象徵,秦人不僅認為結婚是一件熱鬧事,更是一件莊重的事,所以要使用最尊貴的顏色。當然,只有天子和國君才可以使用正黑色,其他人只能使用淺黑色。不過嚴格遵守這樣繁瑣婚嫁禮儀的只有天子君王和貴族們,普通平民根本就沒條件講究這些。

  吳王笙的乘輿一直駛到田氏居住的府邸,吳王笙親自下車,先將隨身攜帶的大雁當禮物交給田家。田家接了大雁不久,一身黑色深服的田姬女由侍女攙扶從府中步出,這時的新娘並沒有蓋頭蓋的習俗,只是臉上畫了濃妝。盛裝的田姬女先上了吳王笙的輿乘,吳王笙沒有跟自己的新娘同坐車輿,而是坐到車伕的位置,在乘輿車伕的幫助下,驅動車輪原地轉了三圈。

  新郎驅動車輪轉三圈,是男權時代男子掌舵、女子「出嫁隨夫」的象徵。

  吳王笙轉完圈,田姬女下了輿乘坐到後面的黑色四輪馬車上。吳王笙則坐回自己的乘輿先行回宮,到宮牆大門口迎候。吳王笙在宮牆大門口接到新娘後,得先帶著新娘祭拜先祖,告訴祖先和天地神靈,自己已娶新婦,祭拜祖先結束,由祭祀官引領新人完成夫妻拜禮,禮成,新人回到他們作為新房的宮殿進行最後一步——洞房。

  「夫人,快來吃點點心!這可是明那裡的好東西,別處吃不到的。」吳王笙的婚禮雖然因為熱孝而簡樸了許多,不過畢竟是一國君王的婚禮,婚禮的進行程序是一點都不能減免,吳王笙天不亮就起床沐浴更衣,只吃了一頓早點就一直忙碌到天黑,進了新房,看到案几上的點心,眼睛都快發綠了。

  「明是明公子嗎?」田王后的聲音很溫柔,臉部五官長得也柔和。

  「嗯!嗯!」吳王笙非常餓,不過在宮廷禮儀官的盯視下,已經改掉用手抓食物的習慣,他夾了一塊綠豆糕塞進嘴裡,感覺非常好吃,連忙端起一碟遞到田王后面前。

  「大王,這……」田王后臉色微紅,吳王笙對待她一點都不見外。

  西侯派人向她家納采就知道了,世子笙腦袋比較榆木是封地貴族間公開的秘密。雖然世子笙腦袋榆木,但是封地上貴族們還是非常希望將自家的姬女嫁進西侯府,因為世子笙是西侯封地唯一的繼承人。

  當這種好事落到田家,田家人當然是欣喜萬分,田家人在封地上的地位立刻得到提升,隨著西侯府送來的豐厚聘禮,田家生活質量也得到大幅度提升。

  田王后是家中長女,小小年紀就家中幫著大人料理家務,比周圍的同齡女孩懂事,西侯的封地是一塊比較貧瘠的土地,田家雖然算是貴族,家境也只比平民好上一點。作為長女的田王后從小吃了許多苦。對改變自己家境條件的婚姻,有著感激。特別是去年秋天西司馬兵壓封地,西侯親自帶兵為撤離的人們斷後爭取時間,臨行前跟兒子依依惜別的情景,讓田王后想起就覺得悲壯,那時她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嫁給世子,一定盡心盡力服侍丈夫。

  因為吳王笙智商等同於孩童,田王后心裡就將吳王笙想像成一個孩子。不想一身君王穿戴的笙顯現出了一種王室威勢,在王庭禮儀官的指引下,順利完成了婚禮儀式。這樣的吳王笙讓田王后有種錯覺,他的丈夫是個英明神武的君王。

  綠豆糕口味是蘇式的,是鄭鈺銘家鄉口味,作時添放了蜜糖、油脂,口感鬆軟、細膩。田王后嘗過一口後,立刻就愛上了這種點心。

  「大王!這裡還有。」田王后見吳王笙已經將一碟點心吃完,連忙將自己手中碟子遞上。

  吳王笙盯著碟子看了一會,才萬分不捨地搖了搖頭:「不行,孤不能吃了,明跟孤約定,一天孤只吃一碟甜食。」

  田王后一愣,低頭看著點心:「這種點心很難製作嗎?所以公子讓大王節制?」在田王后的的意識裡,只有珍貴稀缺的東西,君王才不能盡情享受。

  「明說吃東西得節制,孤太會發胖,甜的東西不能多吃。」吳王笙盯著碟子吞唾液,他希望新娘子再獻一次點心,如果田王后再獻,他為了不讓新婦失落,就勉為其難地多吃點。

  」既然明公子這麼說,妾就不獻給大王了。「田王后沒看出吳王笙眼睛裡的渴望,只是將碟子端回,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點心吃光。

  「……」吳王笙眨巴了兩下眼睛,眼睜睜看著最後一點綠豆糕進了田王后的嘴巴。

  田王后吃完綠豆糕,一抬頭看到丈夫眼巴巴的樣子,不由抿嘴一笑。

  吳王笙失望情緒沒有保持多久,侍者和侍女就給新婚夫婦上了晚膳。如今王宮內的廚房都由蘇婦管理,菜譜也由蘇婦制定,晚膳上的佳餚,有許多是田王后沒有見過的花式作法。田王后用晚膳時,一邊吃一邊注意著吳王笙的喜好。

  吳王笙用過晚膳後,困意襲來,搖搖晃晃上了床榻,頭一挨枕頭就進入夢鄉。田王后站在床邊愣了一會,才輕手輕腳幫吳王笙將外衣脫去,自己也脫了外裳挨著丈夫躺下。丈夫即使是個傻子,也是她在這個陌生王宮中最有力的依靠。

  元宵左右,吳國王都康城比春節還顯得熱鬧,得到二月二提拔人才考試消息的有識之士,從四面八方向這裡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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