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末世之謎　

　叢夏仔細打量著這個龍血族首領，似乎和成天壁年紀差不多，不過比起基本上沒有表情的成天壁，他看上去更像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且，果然傳聞不假，這個沈長澤對自己的父親恐怕是言聽計從，如果換做姚潛江，就算再怎麼孝順，也不會讓母親當眾揉亂自己的頭髮，還面不改色吧。畢竟是京城四大幫派之一的首領，在陌生人面前總要保有威嚴，不然怎麼服人。他把這種情況歸結於沈長澤年紀小，沒有這方面的考量。

鄧逍奇道，「你是怎麼變成嬰兒的？你的尾巴和鱗片呢？快變出來讓我們看看。」

　　單鳴「嘖」了一聲，「你小子當我兒子是耍猴兒的啊，別堵在門口，不進來就趕緊走。」

　　鄧逍一個閃身竄了進去，「裡面還有龍血人嗎，我倒要看看龍血人到底是……哇啊！」

　　一個黑影從眾人眼前飛過，叢夏透過倆人的縫隙往裡看，一個跟唐雁丘形狀差不多的人飛了過去，不過，唐雁丘可沒有尾巴。

　　鄧逍興奮地大叫道：「叢哥，你們快進來看，太酷了。」

　　莊堯推開單鳴就想擠進去，單鳴用一根手指頭點住了他的額頭，嬉笑道：「這小孩兒哪兒來的？哎，長澤，你看他長得跟你小時候有沒有一點像？」

　　沈長澤看了莊堯一眼，「不像。」

　　莊堯一下子拍開了單鳴的手，瞪著他道：「你腕關節勞損嚴重，指骨第二節輕度變形，肌纖維密度只有正常人的85%，你是從小運動過量了吧，再用手指碰我頭，我就要觀察你的性能力了。」

　　單鳴愣了愣，哈哈大笑道：「長澤，這小子比你小時候好玩兒多了。不過，我性能力一點問題都沒有。」

　　唐汀之道：「他是腦域進化人。」

　　單鳴道：「看出來了，跟你一個德行。」

　　沈長澤抓住了單鳴的手，皺眉道：「你腕關節勞損嚴重？」

　　「長期扛槍，有什麼奇怪的。」單鳴不在意地甩了甩手，「行了，進來吧。」

　　幾人走進了訓練場。

　　那是一個特別開闊的訓練場，至少有五六個籃球場那麼大，各種健身設備樣樣俱全，還有很多他們根本認不出來的設備。

　　訓練場裡有二三十人，說「人」也不太準確，因為至少有一半「人」不是以人的形態出現，甚至還有些外國人。

　　柳豐羽吹了一聲口哨，「哎喲，這是動物園啊。」

　　訓練場上有七八個身披暗色鱗片、背生肉翼、頭上張角、身後有尾的怪物，他們跟那天進北京城之前見到單鳴懷裡的小怪物的區別只有兩個，一個是大小不同，還有一個是鱗片顏色不同。

　　「這是……龍血人？」叢夏驚訝地看著那些一看就強大無比的人，儘管那些人的悍勇外形放在末世不足為奇，但是一想到這些怪物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在曾經文明的時代出現了，叢夏就感慨不已，別說這個末日時代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秘密，哪怕是以前文明的時代，他們不知道的也多了去了。

　　鄧逍眼睛發亮，「太酷了，又有翅膀又有尾巴，如果我也有對翅膀就好了。」

　　唐汀之說：「如果你想要翅膀的話，我可以幫你。」

　　「啊？怎麼幫我？」

　　唐汀之認真地說：「你是兩棲爬行類返祖人吧，體格強壯，我可以親自為你進行龍血基因改造試驗，把你變成他們那樣。」他說到最後，兩眼放出異樣的光芒，一眨不眨地盯著鄧逍結實的身體。

　　莊堯白了他一眼，「他不需要任何實驗，沒有翅膀他也打得過龍血人。」

　　單鳴挑了挑眉，「口氣不小嘛。」

　　鄧逍「嘿嘿」一笑，那倒是實話。

　　成天壁開口道：「不如比比吧，讓我們看看龍血人的實力。」

　　沈長澤輕輕一笑，「好啊。」他看著逐漸聚攏過來的其他人，對一個面相憨厚老實的年輕人道：「黃鶯，你來跟他試試怎麼樣？」

　　那年輕人露出討人喜歡的憨笑，「可以啊，叢教授，你介紹介紹，這幾位朋友是誰啊。」

　　叢震中道：「他們是前段時間剛來北京的……」

　　「風自然力進化人？」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

　　眾人表情都變了，目光在六人之中搜索，最後全都定在了成天壁身上。他們六人中，看上去實力最強的就是成天壁和唐雁丘，但是唐雁丘常年弓不離身，所以儘管成天壁用屏蔽能量波動裝置隱藏了能量，但是明眼人還是看出了他的不同。

　　成天壁淡淡掃了他們一眼。

　　鄧逍得意道：「沒錯，我們成哥就是風自然力進化人。」

　　沈長澤瞇起了眼睛，打量著成天壁。

　　唐汀之看著沈長澤，「你們兩個不准在這裡比試，這個地下訓練場很貴。」

　　沈長澤道：「我什麼都沒做，讓這小子跟黃鶯試試，試試龍血人實力。」

　　柳豐羽道：「不公平，我們家小鄧又不會飛。」

　「黃鶯也飛不起來。」唐汀之道。

　　叢夏意外道：「嗯？他不是龍血人嗎？」

　　叢震中道：「是，但是龍血人根據血濃度不同，實力差距比較大，目前在北京龍血人裡，只有兩個人血濃度超過了60%，一個是沈長澤，一個是艾爾·莫瑞，只有他們兩個的翅膀能飛起來，其他人的翅膀只能做輔助作用。」

　　莊堯道：「原來如此，難道沒在改良基因方面做過努力嗎？」

　　唐汀之道：「還在試驗階段，你要幫忙嗎？」

　　「不，我沒空。」莊堯一口回絕。

　　黃鶯笑道：「小弟弟，你姓鄧啊，你好。」

　　鄧逍笑道：「大哥好，你怎麼叫個女孩兒名字。」

　　「黃鶯不是名字，是在龍血戰隊的代號，就這麼叫我就行了。」黃鶯身體一顫，瞳孔頓時變成了血紅色，身上的古銅色皮膚慢慢被暗灰色鱗片覆蓋，從腳底直覆蓋到脖子，雙手雙腳都伸出了利爪，背後鑽出兩個半米長的肉翼，肉上冒出鹿茸般的角，最後，一條一米多長的尾巴啪地一聲狠狠拍了下木地板，黃鶯笑道：「如果不想玩兒了你就說，我不想傷著你。」

　　鄧逍哈哈笑道：「大哥，我才不想傷著你呢。」

　　他把外衣和外褲都脫了下來，叢夏伸手，「來，衣服給我。」

　　鄧逍脫到只剩下背心和短褲，他低吼一聲，身體驟然漲大，肌肉爆發，幾秒鐘時間，就從一個陽光帥氣的少年，變成了一個身高三米，虎背熊腰，全身長滿暗綠色皺皮蜥蜴型的怪物，背後也生出了一條粗長的尾巴。 　　「喲，這造型真帥。」一個龍血人調侃道。

　　鄧逍用大爪子抓了抓光禿禿的頭頂，被粗硬皮膚覆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嘿嘿，帥吧。」

　　黃鶯笑道：「有意思，你看上去很厲害啊。」

　　鄧逍得意道：「我當然厲害，大哥，你可要小心點。」

　　叢震中道：「大家後退。」

　　他們全都往後退去，把中間地帶留給了倆人。

　　鄧逍甩了甩胳膊，大叫聲，「來吧！」他足下用力蹬地，龐大的身體像箭一般朝黃鶯射去，人頭那麼大拳頭毫不猶豫地砸向黃鶯的臉。

　　黃鶯的眼神也瞬間變得認真了起來，他快速閃身避過這一拳，手抓住了鄧逍的手臂，身體靈活地翻身而上，雙腿一下子夾住了鄧逍的脖子。

　　鄧逍兩隻的大爪子狠狠朝黃鶯腰腹刺去。

　　黃鶯按著他的腦袋跳了起來，腳踹在他的背心，把鄧逍踹飛出去好幾米。

　　第一次過招不過發生在短短兩秒鐘之內，兩人速度都快得難以想像，打鬥場面非常精彩。

　　叢夏低聲道：「這個龍血人的力量和速度都比小鄧差了一點點。」

　　成天壁道：「他是職業特種兵，小鄧的格鬥技巧不行。」

　　鄧逍穩住身體後，又飛快地朝黃鶯攻了過去。成天壁說得很對，在場的人都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戰鬥，他們很容易就看出黃鶯速度和力量稍微落了下風，但是鄧逍在末世前只是個普通高中生，最多平時運動比較多，跟黃鶯這種實戰經驗豐富的成熟特種兵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鄧逍拳頭再重、再快，也打不到黃鶯，但是黃鶯也沒討到好，鄧逍皮糙肉厚，根本就是個血牛，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赤手空拳實在很難傷到他。

　　鄧逍打不到黃鶯，慢慢就打出了火，他本來就是直來直去的性格，高興來得快，火氣也來得快，他大吼一聲，兩手撲地，變成了爬行姿勢，在四爪爬行的狀態下，他速度比兩腿奔跑時還快了一倍有餘！

　　黃鶯一驚，翅膀在背後用力煽動，儘管飛不起來，但是離地幾公分還是做得到的，而且這樣無形中增加了他的速度。

　　鄧逍飛快地朝他爬了過去，在靠近黃鶯的瞬間，兩爪按在地上，兩條後腿猛然騰空扭轉，粗長的尾巴狠狠朝黃鶯小腿抽去。

　　黃鶯猛地跳了起來，堪堪避過那條尾巴。他自己也有尾巴，當然知道尾巴攻擊的厲害，如果單論攻擊力度，無論是龍血人還是兩棲爬行返祖人，尾巴都是當之無愧第一名。以一個成年普通龍血人來說，尾巴抽擊的力量在２５０公斤左右，人身上任何一根骨頭承受２５０公斤重擊，都必斷無疑，更何況受過訓練的龍血人，就以黃鶯自己來說，他最近一次測試尾巴抽擊的力量是３２５公斤，沈長澤已經超過４００公斤，別說人骨，鋼鐵都抽斷了。眼前這個返祖人小弟弟，單論肌肉的力量恐怕還在沈長澤之上，不，應該說，拋卻了酸血、飛行、自愈這些能力之外，兩棲爬行返祖人這個物種在體能上超過龍血人，防禦力也不輸給龍血人，這一尾巴下去，他可承受不起。

　　黃鶯落地之後，急速往後退去。

　　鄧逍翻身而起，猛地跳上了天花板，四爪上的吸盤緊緊吸住了天花板，開始在黃鶯頭頂爬行。

　　一個龍血人叫道：「哎，剛才那個說不公平的小白臉，我們黃鶯還不會在天花板上爬呢。」

　　柳豐羽反唇相譏，「嫉妒也沒用。」

　　黃英看著鄧逍苦笑道：「你還會這招啊。」

　　鄧逍嘿嘿一笑，「前段時間剛進化出來的。」

　　唐汀之拍了拍一手，「行了，到此為止。」

　　「什麼？我還沒打夠呢！」鄧逍怪叫道。

　　黃鶯立刻就卸下了防禦姿態，往後退去。

　　鄧逍跳了下來，「不帶這麼掃興我，我還……」

　　叢夏拽著他的彈力背心下擺把他拖了回來，「行了小鄧，到此為止吧。」

　　鄧逍不太甘心地變回了原形，黃鶯笑道：「小鄧，很厲害啊，以後有機會再切磋吧。」

　　鄧逍笑道：「大哥你也很厲害，我回去要找成哥教格鬥了，不然都打不著你。」

　　單鳴笑了笑，「這小子倒也有兩下子。」

　　唐汀之道：「帶你們參觀一下這裡，需要什麼器材現在就登記下來，我叫人給你們配齊。」

　　「好。」

　　其他龍血人分別散開去訓練了，單鳴和沈長澤則跟著他們巡視全場。

　　「這個是分析神經反應速度的，這個是鍛煉動態視力的，這個設備用來鍛煉平衡力，這些人的健身器材都比普通人用的重兩到三倍。」唐汀之給他們介紹著訓練場裡五花八門的器材。

　　看完之後，莊堯在腦子裡列了一個清單，把他們需要的東西，包括這裡沒有的，都記了下來，打算回去整理。看完之後，他們坐到了訓練場角，那裡是休息區。

　　單鳴點上一根煙塞進了嘴裡，問道：「聽說你們幾個去見姚潛江了？」

　　莊堯道：「消息挺靈通嘛。」

　　單鳴冷哼聲，「全世界都知道姚潛江的傷痊癒了，九江郡的人恨不得在街上發傳單，張燈結綵跟過年似的。」

　　「看來你們不太願意他痊癒？」

　　單鳴道：「有利有弊。」

　　叢震中問道：「昨天給你們的修煉方法，你們用了嗎？ 」

　　沈長澤點點頭，「我們已經開始嘗試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靠。」

　　莊堯聳聳肩，「又沒逼你用。」

　　叢震中道：「目前還只在一些高等級變異人之間試行，過段時間可能會向所有人公佈，至少可以確定，他們沒有人說謊。」

　　「對，差點忘了，腦域進化者都是天然測謊儀。」單鳴咧嘴笑，嘲弄道：「可憐的艾爾。」

　　唐汀之道：「艾爾怎麼了？你是在假設艾爾對我說謊嗎？」

　　「他有嗎？」

　　唐汀之認真地說：「有，但謊言也是維繫婚姻的一種手段，我從不拆穿他。」

　　單鳴露出一個受不了的表情，「你又看了什麼垃圾書了。」

　　「最近一周的話，有二十二公斤的書對我毫無益處，不過這種說法出現在了很多婚姻類的書籍裡，儘管根本無法給出科學考證的數據，但把它歸結為『約定成俗』的普世價值裡，也就是說，雖然無法論證對錯，但是大家都是這麼做的，就好像『手撕白菜一定比切白菜好吃』一樣，有些理論屬於經驗之談，我對婚姻生活的經驗不多，決定先試行別人的經驗。」

　　單鳴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他了。

　　沈長澤似乎也習慣了這個唐大校怪異的言行舉止，他的注意力並沒有被單鳴分散，而是一直集中在成天壁身上，他對成天壁道：「所謂的二階，是怎麼樣的？」

　　成天壁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沈長澤看了看自己的手，「無法想像。」

　　「你的能量核快要蓄滿了嗎？」

　　沈長澤點點頭，「我感覺得到，體內的能量越來越不穩定了。」

　　「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這個修煉方法，但是你們必須保密，這個修煉方法是他們這夥人提供的這件事，絕對不能透漏出半分，無論外界怎麼猜測。」

　　單鳴敷衍道：「叢教授，你已經說過一 次了。」

　　「兩次，這是第三次。」叢震中嚴肅地說。

　　單鳴咧嘴一笑，「我可是受過保密訓練的，只要我不想說，我的嘴撬不開，你能不能別再囉嗦了。」

　　沈長澤看著成天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還是你不想說？」

　　成天壁淡淡掃了他一眼。

　莊堯道：「沒關係，你可以讓他們看看。」

　　成天壁伸出了手，眾人全都圍了過來，擋住了後面人的視線。

　　他們盯著成天壁的手，只見那修長的手指突然在空氣中扭曲了，然後慢慢淡化、透明，最後半個手掌都徹底消失了！

　　叢震中和唐汀之都異口同聲地低叫道：「元素化！」

　　叢夏喃喃道：「比之前的範圍大了。」他記得成天壁剛突破二階的時候，只有手指指尖能元素化，現在已經進化到半個手掌都沒了，這麼進化下去，成天壁早晚有一天全身都會元素化，到時候豈不是徹底殺人於無形？那也太可怕了。

　　沈長澤和單鳴同樣露出驚訝的表情。

　　成天壁收回了手，「這就是二階。」

　　沈長澤沉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慢慢握緊，「果然厲害。」

　　單鳴搖了搖頭，「如果所有自然力進化人都能夠元素化……」他無法想像這些自然力進化人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叢震中歎息道：「真是個令人驚歎的世界。」

　　唐汀之一把抓住了成天壁的手，兩眼放光，「我可以取點你的指甲、皮屑和頭髮嗎。」

　　成天壁點點頭。

　　「喂，你們說什麼呢，靠這麼近。」一道戲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眾人回頭，一個金髮碧眼的帥哥站在他們背後，抱胸看著他們。叢夏一眼認出了他，是曾經在西安見過的那個龍血人，艾爾·莫瑞。

　　單鳴笑道：「兄弟，回來了。」

　　唐汀之原本機械化的表情也頓時變得柔和了不少，「艾爾。」

　　艾爾走過來，大大方方地彎下腰親了唐汀之一口，順便把他的手拽了回來，並坐到了旁邊，「你們說什麼呢？成，自你們到了北京後，我們還沒見過。」

　　成天壁點點頭，「我們的消息是你帶給從教授的吧，這點我要感謝你。」

　　「沒什麼，我們不去接你們，也會有別人去『接』。」他笑道：「不過，不會很友好就是了。」

　　唐汀之問道：「這次探查的結果如何？」

　　「目前西安表面上平靜，但是根據當地人的反應，最近失蹤的人變多了，本來如果失蹤的是普通人，幾乎不會有人發現，但是失蹤的全部都是變異人，有孫亞的人，也有別的幫派的人，這些人失蹤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痕跡。」

　　「會是那些蟲子干的嗎？」

　　艾爾搖搖頭，「無法確定，不過，我走之前去了大雁塔，能明顯感覺到，那裡面的能量波動又增強了，現在已經沒有人敢靠近大雁塔，這些蟲子的繁殖能力如此強，早晚有一天那個塔會裝不下它們吧。」

　　叢震中沉聲道：「那些蟲子手裡現在有了異種人，絕對不會甘心一輩子被關在塔裡，它們早晚會有所行動，與其等著它們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我們是時候發動一次總攻了。」

　　柳豐羽咧了咧嘴，「我們？我們要去嗎？」他想到那些噁心的蟲子，就頭皮發麻。

　　叢震中道：「我們不會逼迫任何人，但是這件事我打算交給你們和龍血族去辦，火加上風，會是非常有利的武器，那些蟲子很怕火。」

　　叢夏想到那些蟲子，也是渾身發抖，但他還是咬牙道：「沒問題。」

　　柳豐羽苦笑一聲，「去就去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鄧逍握緊了拳頭，「有什麼好怕的，又可以吃烤蟲子肉了。」

　　莊堯道：「這次我們有了很多資料，一定要好好部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