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番外十六 鄧逍和莊堯看家ing

　鄧逍抱著蛋捲回被窩啃完之後，就心滿意足地睡著了，這個回籠覺睡得舒爽不已，當他睜開眼楮，已經十點了。他懶洋洋地床上滾了幾圈，才爬了起來，洗漱一番，準備下樓吃早餐。

　今天別墅裡特別安靜，成天壁和叢夏帶著阿布約會去了，唐雁丘和柳豐羽前兩天就已經帶著唐家人去北京玩兒去了，魔鬼松和穆飛是神出鬼沒不著影兒，鄧逍都不知道他們到底不。

　到樓下一看，叢夏做早餐少了幾份，但是碗筷都洗得乾乾淨淨，一看就知道是穆飛吃完了早餐、收拾完廚房走了，鄧逍把早餐熱了一下，然後站樓梯口大喊道︰「莊堯，莊堯。」

　他喊了半天莊堯都沒有答應，鄧逍撓了撓頭髮，到底吃沒吃呢。他不死心地站樓下繼續喊，就是懶得上去。

　喊了半天，一間臥室門打開了，莊堯怒道︰「大清早叫魂啊，閉嘴！」

　鄧逍道︰「你吃早餐沒有啊。」

　「沒空。」

　「叢哥特意叮囑我一定要讓你吃飯，你下來吃飯。」

　「你煩不煩啊，我給你吃了，你別告訴他。」

　鄧逍真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掙紮著說︰「不……行啊，叢哥知道了會說我，你下來吃飯。」

　莊堯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鄧逍嘆了口氣，把兩份早餐裝托盤裡，端著上樓了，他　　敲著門，「開門開門開門開門開……」

　那實木大門被一陣風一般打開了，莊堯穿著居家服，帶著眼鏡，頭髮有些蓬亂，透過鏡片都能看到他濃重黑眼圈，他怒瞪著鄧逍，咬牙道︰「你能不來煩我嗎。」

　鄧逍皺眉道︰「我靠，你幾天沒睡覺了，幹什麼呢你，不出門也不吃飯。」他一腳頂著大門，不讓莊堯關門。

　莊堯索性鬆開了門把，讓他進來了，「學一門古拉普美亞語言，再有兩天就能掌握了。」

　「學來幹嘛？」

　「當然是為了能看懂它們文獻，它們對寒武意識第一次針對人類大清洗有相關記載。」

　「你還研究這玩意兒，我們活不了幾十年就死了，又沒兒沒孫，研究它幹嘛，還不如好好活地活著呢。」鄧逍大步踏進門，把莊堯桌上堆積如山資料推到一邊，把早餐放下了，「來吃早餐。」

　莊堯打了個哈欠，「我去洗個臉。」

　莊堯去洗臉時候，鄧逍把莊堯房間打量了一番。雖然不是第一次進來，但是每次進入莊堯房間，都讓他很鬱悶，這個房間太簡單了，生活上必需品沒幾樣，多就是滿牆滿牆書和模型，還有四台計算機，讓他住這種地方，他肯定想把房間砸了。

　莊堯洗了個臉，甩著沾濕劉海就出來了，他一屁股坐凳子上，捧著碗就吃起了粥。

　鄧逍一邊吃，一邊瞄著桌上奇奇怪怪文字，忍不住說︰「這什麼破玩意兒啊，讓我學這種東西，不如殺了我算了。」

　莊堯白了他一眼，「我讓你學了嗎。」

　「大好四月天啊，你就不能干點兒美好事情嗎，出去踏踏青、游游泳、賞賞花，成天憋屋子裡，你也不怕發霉了。」

　「那些事情除了能讓你高興一時，還有什麼意義？掌握一門知識卻可能讓你打開一個世界，給你帶來長足求知慾滿足。」莊堯冷哼道︰「說了你也不懂。」

　鄧逍敲了敲他腦袋，「我是不懂，但是我不知道你這樣不健康，作息不規律，動不動就熬夜和不吃飯呢，還不曬太陽，連成哥那麼悶人都知道和叢哥出去釣魚去，你就不能放鬆放鬆？哎，我帶你出去玩兒吧，我知道有個地方特別……」

　莊堯想也沒想就說︰「不去。」

　鄧逍看著莊堯蒼白倔強小臉，不爽道︰「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難伺候啊。」

　莊堯沒搭理他，「誰讓你伺候了，我吃完了，你把東西端走吧。」

　鄧逍抱胸坐椅子上，「不走，你今天不出門，我就呆這兒不走了。」

　莊堯眯起眼楮，「好久沒做你毒液實驗了。」

　鄧逍一激靈，「靠，你別拿那個嚇唬我，我今天說什麼也要讓你出去走走，我跟你說，你要是這樣下去，一輩子也就這個高度了。」

　莊堯哼道︰「放屁。」

　鄧逍搓著手，「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把你扛出去了啊。」

　莊堯怒道︰「你煩不煩啊。」

　「不煩。」

　莊堯眯起眼楮，「今天家裡沒人，阿布也不，你是缺個人陪你玩兒了吧。」

　鄧逍結巴道︰「也、也有這個，但是，主要是要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對了，我帶你去看叢哥種菜地吧，可好玩兒了。」

　莊堯嘆了口氣，「行了行了，去就去吧。」

　鄧逍高興地站了起來，「換衣服。」

　倆人換好衣服，下了樓。莊堯確實好幾天每踏出別墅了，臨近中午時，太陽正好，曬得人暖洋洋，他忍不住眯起了眼楮，深吸了一口鮮口氣，感覺大腦都清醒了不少。

　鄧逍笑道︰「怎麼樣，出來走走舒服吧。」

　「嗯，還成。」

　鄧逍指著前面道︰「那是上個星期叢哥種土豆，已經冒芽了，那一排可能是茄子，我忘了，好玩兒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

　倆人走到方塊兒菜圃旁，看著那翻土裡冒出來小菜芽，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莊堯蹲菜圃邊，摸著下巴琢磨著什麼。

　鄧逍用手摸了摸小菜苗，「真好玩兒啊，你看，這麼小，過幾個月就能長得老大，就可以吃了。」

　莊堯看了半天，突然拿起掉田邊一個鏟子，一鏟子就把埋地裡土豆給掘了出來。

　鄧逍嚇了一跳，一把抓住他手腕，「你幹什麼呀！」

　「我要做個光照實驗。」莊堯推開他，又一鏟子掘起一個土豆。

　「我靠，叢哥會揍你！他種了六次才出芽。」

　「不會。」莊堯捧著兩個土豆走到菜圃另一邊，挖坑種下，然後又從那邊掘了兩個長芽土豆，換到另一個方位種下。

　鄧逍一把把他拎了起來，「祖宗哎，你別玩兒了，叢哥肯定會生氣，你知道這些土豆有多難種嗎。」

　莊堯皺眉道︰「不是你要帶我出來玩兒，看菜地嗎。」

　「我他媽只是讓你看啊，誰讓你挖了。」

　莊堯道︰「這個實驗很重要。」

　「怎麼重要？」

　莊堯嚴肅地說︰「變異植物採光和存活率、生長速度實驗，如果試驗成功了，能大大提高產量。」

　鄧逍面上有一絲猶豫。

　「放開啊，我說了是很重要實驗了。」

　鄧逍雖然心裡覺得不妥，但還是放開了莊堯，畢竟莊堯做事他一概不懂，但是他知道有用，而且是很有用，所以實找不到理由阻止莊堯。

　莊堯整了整衣服，拿著小鏟子掘起了不少土豆，換個方位種植，甚至很認真地畫了菜圃地圖，並作了記錄，看上去一派嚴謹科學作風。

　鄧逍看他煞有介事樣子，也就不敢再說什麼，莊堯旁邊擔憂地看著被掘得亂七八糟地菜圃。

　中途他跑回別墅給莊堯拿了飲料，兩人坐田邊，曬著太陽，喝著冰鎮酸梅汁，好不痛。

　鄧逍舔著嘴唇，「好喝吧，我上次去北京買，回來就凍冰櫃裡了，味道一點都沒變，但是可貴了，哎，你慢點兒喝。」

　莊堯道︰「嗯，不錯。」

　鄧逍歪著脖子看了他一一會兒，「你現多高了？有一米六了嗎。」

　莊堯白了他一眼，「一米六一。」

　「哈哈哈哈哈小矬子，我十五歲時候都一米八了。」

　莊堯哼了一聲，「那你這麼多年來根本沒長。」

　「誰說，我現一米八五呢。」鄧逍揮了揮結實胳膊，「而且我還長。」

　「你都21了，長也長不了多少。」

　「那也比你高。」

　莊堯怒道︰「街上狗都比你高，個子高頂什麼用，還不是笨得要死。」

　「我這叫大智若愚。」

　「我只看到了愚。」

　鄧逍不服氣地撇撇嘴，伸手彈了下他額頭，沒想到下手不小心重了點兒，莊堯疼得小臉立刻扭曲了，眼角也因為生理反應滲出了一點淚花。

　鄧逍驚嚇不已，「唉唉唉，怎麼哭了？我不是故意啊。」

　莊堯用力踹了好幾腳，「你才哭了呢，知道我大腦多值錢嗎，再敢踫一下我饒不了你。」

　鄧逍笑嘻嘻地說︰「對不起啊，手裡沒輕重了。」

　莊堯冷哼一聲，一把奪過了鄧逍省著喝酸梅汁，用力灌下去一大口，鄧逍張了張嘴，想伸出去搶手卻莊堯眼神逼視下僵了半空中，莊堯乾脆咕嚕咕嚕把酸梅汁都喝光了，鄧逍嚥了口口水，眼裡滿是委屈和不捨。

　莊堯喝完之後，滿足地長吁一口氣，還故意吧唧嘴。

　鄧逍舔了舔嘴唇，嘟囔道︰「好喝嗎。」

　「當然好喝了。」莊堯把瓶子一扔，拿起小鏟子，「過來跟我幹活，你去裡面那排把倒數第三顆土豆給我挖出來，對，還有那顆，還有另外一排……」

　倆人一下午時間哪兒也沒去，就曬著暖烘烘太陽，圍著叢夏幾塊菜圃，把二十幾株冒芽菜搬了家，倒也忙活得一身是汗。

　晚上，鄧逍把冰箱裡叢夏給他們留熟食熱了熱，弄上兩瓶啤酒，跟莊堯院子裡吃完飯，天氣轉暖之後，呆屋外反而舒服，他們一邊看著天上星星，一邊喝酒閒扯，整個莊園裡都是他們笑鬧聲。

　兩天後，出去人陸續回來了。難得別墅裡所有「住戶」全都到齊了，他們圍坐著吃飯，和樂融融。

　突然，叢夏從門外氣勢洶洶地衝進來了，大叫道︰「我種土豆被人挖起來了！死了十多顆！誰幹！」

　鄧逍一激靈，埋頭扒飯，不敢吱聲，莊堯一派閒適，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穆飛道︰「小夏，怎麼了？」

　叢夏氣得團團轉，「我土豆，我土豆啊！我種了六次才冒芽，結果不知道被誰從地裡掘出來了，氣死我了！」

　唐雁丘道︰「附近好像沒有人啊，就算有人，只要一靠近莊園就會被阿布或者泥泥發現。」

　叢夏道︰「對，所以到底是你們誰幹。」叢夏眯著眼楮，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後落到了鄧逍和莊堯身上。

　莊堯氣定神閒地說︰「看我幹什麼。」

　鄧逍眼神飄忽，使勁搖頭。

　成天壁跟著叢夏身後進來了，一進門就蹲地上，挨個看他們所有人鞋底。

　鄧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成天壁拎著一隻鞋站了起來，看向鄧逍，「菜圃裡腳印，是你吧？」

　鄧逍愣當場，「我我……我……」

　「鄧逍！」叢夏瞪大了眼楮，「你個小混蛋！我哪頓餓著你了，你連長芽土豆都不放過！你吃了嗎？你不知道長芽土豆有毒嗎。」

　鄧逍欲哭無淚，「不是、不是我，我沒吃。」

　「那你掘它們幹什麼！」

　鄧逍看向莊堯，「你你……」他清楚地記得莊堯指使自己去菜圃裡挖土豆，自己卻一直蹲田邊沒動，臨走時候，似乎還把自己踩過地方都用腳鬆了鬆土……

　莊堯淡定地看著他，「我什麼？」

　鄧逍哭喊道︰「是你讓我去挖土豆。」

　叢夏目光落到了莊堯身上。

　莊堯「哦」了一聲，「我閒著沒事兒挖土豆幹什麼？」

　「你、你說要做實驗，提高種子生存率。」

　莊堯挑了挑眉，「胡說，那些變異種子是叢教授兩年前研究出來，生存概率已經被提高到68%，已經是非常高概率，你以為從地裡挖幾個土豆就能突破他研究成果？」

　鄧逍指著他手直抖。

　莊堯淡笑道︰「長芽土豆應該不好吃吧，你何苦呢。」

　成天壁等人眼裡閃過一絲戲謔，但全都忍著沒有笑。

　叢夏哼道︰「小鄧，罰你一個星期不準吃肉！」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