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
薛瑉宗沒有報警,自己雇了不少專業人士在外面找。已經半夜了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薛瑉宗又著急又自責,他疏忽了!沒想到陳豪居然狗急跳牆。現在,就連藍心誠也找不到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向沉得住氣的他再也坐不住了。拿起車鑰匙就要出門。
“小叔,你做什麼?”
“找藍心梅去!”薛瑉宗已經失去理智了,現在不做點兒什麼他會瘋了的。抓走吳望和小豆丁的那個人已經是個瘋子,把薛瑉宗也快要逼瘋了。
“小叔,這樣會打草驚蛇!”薛瑉宗一把推開薛天翊,大吼著:“那我就讓他們所有人都陪葬!”吳祈跟著薛瑉宗也要走,薛天翊一把拽住他。“你別跟著添亂。”
“我要去找我哥!”薛天翊看著兩個暴走的人無奈的也跟了上去。
薛瑉宗的車子在興塘市的街道上飛馳,不要命的踩著油門,把後面的薛天翊和吳祈遠遠地甩開。到了薛家的別墅,薛瑉宗撞開鐵門開了進去,警報聲足夠吵醒睡覺的所有人了!別墅裡的等啪啪啪全亮了。薛瑉宗下了車,進了屋子。
“藍心梅,你給我出來!”
不一會兒,藍心梅扶著薛長宗下了樓。“你大半夜的發什麼瘋!”薛長宗罵道。
看到藍心梅,薛瑉宗忘記了所有的教養,沖過去一把拽過她摔倒了地上。“你哥哥在哪兒!!!”薛瑉宗強壓著想要殺了她的衝動,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長宗,長宗——救我啊,他瘋了。”薛瑉宗一把拽起藍心梅的頭髮拖著她就要往外走,薛長宗跟在後面怎麼罵他都沒用。“你哥哥在哪兒!快說,否則我讓你和你未出世的孩子一起陪葬!”
薛天翊趕到後跳下車,沖到薛瑉宗面前。“小叔,你這樣發瘋沒用的。”
“你告訴我什麼有用!”薛瑉宗恨極了這女人,自從她嫁進這個家,薛瑉宗就沒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無事生非,挑撥離間的事她一件都沒少幹。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薛長宗莫名其妙的看著弟弟和兒子。
薛瑉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哥,他就是顧忌太多,才會讓吳望和兒子陷入危險。現在後悔也沒用,如果他們真出什麼事,薛瑉宗一定會把姓藍的碎屍萬段!
“吳望和小豆丁被綁架了,被她哥哥和她的————情夫!”薛天翊也不打算滿了,這事兒早晚得讓父親知道。
薛長宗的臉僵在哪兒有些事情他察覺了,甚至已經確定了,可真相擺在眼前時還是會讓他天崩地裂。他一心相信,妻子只是個任性的女人,卻應該是善良的。對自己也應該是有感情的,可是,他錯了,這些年的包容和疼愛變成了一個笑話。他竟然覺得沒臉面再活下去,一輩子誠懇做人,到老卻被人帶了綠帽子!
藍心梅蓬頭垢面的倒在地上,哭喊著說冤枉。“長宗,他們誣陷我,我沒有啊,真的——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藍心梅抱著薛長宗的腿拼命的表明心意,可是同床共枕七年的丈夫卻無動於衷。
薛瑉宗沒時間聽她在這鬼號,拖著藍心梅扔到了牆上,這一撞紅色的血順著她的大腿直流。薛瑉宗像個惡魔似的冷笑著:“告訴我,你哥在哪!否則,你就這樣流血流死吧!”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薛瑉宗恨得咬牙切齒,抬起腳沖著藍心梅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下去。
“夠了!!!”爭吵聲終於把老爺子吵醒了,拄著拐杖被人攙扶著下了樓。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以及藍心梅腿上的血跡。“造孽啊————”薛老太爺閉了閉眼睛,招呼傭人先撥打120。薛天翊走到薛瑉宗身邊把他拽到一邊。老爺子掃了一眼在場的兒孫,瘋的瘋傻得傻,一個個都不成氣候。眼光掃到了一個和之前那小保姆長得十分相似的男孩兒臉上。指著他問:“你——說說怎麼回事兒?”
吳祈看著這一家子都什麼時候了,居然翻起舊帳來,早就急的炸毛了。看到老爺子問他,趕緊說:“有人把我哥和小豆丁綁架了,就是地上那女人的哥哥和他的姘頭幹的。快點兒去救人吧,我哥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薛老太爺招呼了傭人先把藍心梅扶起來,放到沙發上。然後走過去,關心的說:“按理,這孩子就算是我們薛家的,我也不打算讓你生下來。現在既然他不姓薛,那就當他投胎還沒到時候。心梅啊,告訴爸爸,你哥把那兩個傢伙弄哪兒去了。”
“爸——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哥現在在哪兒?”老爺子聲音不疾不徐,平靜的看著藍心梅。
“我————”藍心梅實在沒有什麼精力再去和這老狐狸鬥,肚子裡像是放了絞肉機似的痛,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這薛家能不能繼續待下去也不一定了。至於哥哥,她已經無能為力,現在只能先自保了!“爸,我哥今天倒是——倒是找過我。”藍心梅說著說著體力不支,眼看著就要昏過去了,勉強撐著繼續說,“他好像——說是要去西郊的一個玻璃廠看個朋友——”藍心梅臉色慘白,額頭不停地往下冒汗。
薛瑉宗急的又要上來揍人,卻被老爺子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具體呢?”老爺子又問。
“西郊一個叫什麼村的地方——”
這資訊足夠了,薛瑉宗立馬打電話給他的人,而他們也查到了藍心誠的行蹤。不一會兒,傳過來消息說西郊確實有個玻璃廠。“你們快去,我馬山趕到。”薛瑉宗掛了電話就跑出去,薛天翊和吳祈也跟了出去。院子裡傳來發動機的聲音,車燈閃了幾下就消失了。
吳望知道自己跑不過車,可是眼下除了拼命的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車子越來越近,吳望扭頭被車前燈晃得睜不開眼睛。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卻緊緊地跟在他身後,他是想把自己累趴下,車裡應該只有一個人。吳望掂量著,把他打翻的可能性。
“寶寶,望把你放下,你沿著路邊的欄杆一直走。走十個十步就停下來好不好!”吳望不敢讓小豆丁一個人先跑,可又不能一直抱著他。小傢伙努力地點點頭,哭著說好。吳望把小傢伙放下,大喊一聲快跑,然後他沖著車子開來的方向跑去。
車裡的陳豪踩了一腳油門,看那小子的樣子應該已經累得跑不動了。陳豪只要薛瑉宗的兒子,至於其他人,無所謂。車子沖著吳望沖了過來,吳望慌忙的向一邊避開,車前燈擦著吳望的膝蓋過去,吳望沒穩住身體,撞到了高速路邊的護欄。小豆丁還沒跑遠,車子停了下來。那人下了車,吳望咬著牙爬起來,沖著那個人飛奔幾步,縱身飛撲上去。
兩人一起摔倒在地,吳望佔據了優勢,壓著那男人,趁機沖著小豆丁喊:“寶寶,站遠一點兒。”陳豪雙手撐地,把吳望頂開,翻身起來對著吳望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吳望在地上爬不起來,只能抱著頭任他打。
小豆丁的兩條小短腿再怎麼奮力的倒騰也跑不遠,聽到後面的聲音後停下來。看著吳望被人打,終於哭了起來。忍了一晚上的眼淚開了閘,哭聲回蕩在空曠的高速路上。
吳望聽到了小傢伙的哭聲,手也不去管頭是不是被打中,混亂中抓住落下來的腳,手指頭被踢中好幾次,終於被他逮到機會。一把抓住陳豪的腳腕,使勁兒一拽。陳豪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吳望顧不上爬起來,扒著陳豪的衣服爬到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就不鬆手。吳望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弄死他,他死了,他們就安全了。
那陳豪,被人掐住了要害。只剩下逃生的本能,手指在地上亂抓了一陣。偶然抓到了一塊兒不大的石頭,沖著吳望的額頭砸了幾下。血順著額頭流進了眼睛裡,吳望依然不鬆手。耳邊小豆丁的哭聲,陳豪的掙扎聲,還有風聲。
突然吳望後腦又被砸了什麼砸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陳豪推開昏過去的吳望,趴在地上拼命的咳嗽。藍心誠把棍子扔到地上,扶起陳豪。
“你怎麼讓他給跑了呢!”
“還說我,你怎麼幫的人,讓一個小傢伙把繩子解開了!”
藍心誠沒有還嘴,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轉身走到一直在哭嚎的小豆丁面前,把他抱起來。然後對陳豪說:“這個怎麼辦?”
“不能留他!”
“我可不殺人。”藍心誠現在有些後悔跟著陳豪做這件事了,他的罪名最多就是挪用公款,薛瑉宗真要怪罪下來,去求求妹妹說不定能躲過一劫。可這事兒,要是被抓住了,可怎麼躲都躲不掉啊。藍心誠原本只是想把這兩個人綁了,威脅一下薛瑉宗,讓他放自己一馬,可事情卻超出了他的預料。白天,他回市區的時候給藍心梅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兒告訴了她。可是沒想到換來了妹妹的一頓臭駡,藍心誠這才覺得事情做得有點兒不好收拾了。藍心梅告訴他,讓他趕緊逃,能太多遠逃多遠,把小豆丁帶上,薛瑉宗不敢報警。
“一不做二不休,有這個小傢伙在手,還不是讓他薛瑉宗幹什麼就幹什麼!”陳豪拿起地上的棍子,惡狠狠地在吳望身上又砸了幾下。“唉唉唉,把他扔到路下面,凍一晚上也活不了了。咱們還是趕快走吧!”
陳豪解了氣,也知道現在不能浪費時間,拖著吳望把他扔到了高速路的欄杆外邊。小豆丁震耳欲聾的哭聲讓陳豪煩不勝煩,從麵包車上找了一塊兒髒毛巾就塞進他嘴裡。
藍心誠看著那輛跑不了多塊的麵包車說:“上我的車吧,我安排好了。先去C市,等錢到了賬,我們就去國外。”陳豪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陳豪開車,藍心誠抱著小豆丁上了後車廂。突然,藍心誠渾身抽搐起來。陳豪看了眼後視鏡說:“犯毒癮了?”
“沒事,開你的車。”藍心誠咬著牙忍受著被火烤的煎熬。要不是他沾上了這東西,又怎麼回去黑薛家的錢。說起來都怪那個薛瑉宗,他在薛氏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不但處處打壓自己,就連他安排的人都不放過。要不是陳豪機警,覺察出薛瑉宗發現了什麼。說不定,現在他倆早就被抓緊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