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小日子 ...
一關于爸爸
這個小家夥叫薛天奇,嚴格的來說現在三歲半了。在葵花幼兒園上小班,馬上就可以升中班了。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樣,薛天奇很喜歡幼兒園。每次家長來送他的時候都不會哭鬧,無形中給老師省了很多麻煩。基于這一點,小葵花一班的老師總對他另眼相看。隻是,偶爾老師也有糾結的時候。現在薛天奇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玩橡皮泥,老師溫柔的走到他身邊,看着桌子上一坨一坨的東西,笑着問:“天奇,你在捏什麽啊?”
“臭臭!”薛天奇舉着一條五顔六色的圓柱形長條舉到老師面前。
身邊的小朋友都躲他遠遠地,覺得薛天奇好奇怪哦,爲什麽對臭臭這麽感興趣。
“天奇小朋友,你看小樂樂小朋友捏的小兔子多可愛啊。你也捏一隻小動物吧!”老師抽搐着嘴角看着桌子上一坨一坨的東西郁悶的勸解。
薛天奇的小同桌把自己捏的白白的兔子舉到他面前說:“看,小兔紙小兔紙。”
“兔紙也是要啦臭臭的。”薛天奇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他就是喜歡捏些奇形怪狀的東西。
“兔紙的粑粑不是這樣的。我爸爸給我買的小兔紙拉的粑粑是圓圓的。”小樂樂不服氣的說,明明什麽都不懂還整天在那裏誰都不搭理的擺酷。哼!
“我爸爸給我買的小狗狗拉的粑粑也不是這樣的。”有一個小朋友嚷道。
“我爸爸給我買的小魚從來不拉粑粑。”
“騙人,臭臭都是這樣的。”薛天奇也哼了一聲,很鄙視的看了一眼那些小孩子,繼續捏他的作品。樂樂不服氣,拿了一塊兒橡皮漆搓成了一個圓圓的小黑球,把小手伸到薛天奇面前說:“看,這才是兔紙的粑粑。”
“哼,才不信你嘞。”三四歲的孩子最害怕自己得不到承認了,小樂樂被家人捧在手心裏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于是,嘴巴癟了癟。委屈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爲什麽不相信。明明就是這樣的,好想哭,可是爸爸說男子汗不可以哭。“哇哇哇——哇哇哇——”老師不知所措的看着哭的可憐兮兮的小樂樂,抱着他又是哄又是親。
“小齊一定沒見過其他粑粑,所以才這麽笨。”一個小朋友一語戳中了薛天奇的軟肋。
“你爸爸沒給你買過小寵物,所以你才沒見過其他的粑粑。”又一個小朋友道出了事實。
其他的小家夥不知道爲什麽也跟着嚷了起來,教室裏此起彼伏的争吵和苦惱快要把房頂掀起來了。
這就是,老師面對薛天奇的糾結了。罵薛天奇吧,人家并沒有做什麽。可是,他又确确實實的把這裏弄得一團糟。薛天奇像是沒有聽到周圍的聲音一樣,繼續認認真真的完成老師的作業。可是,腦子裏卻在回蕩着小樂樂說過的話“我爸爸給我買的什麽什麽”。爲什麽臭臭從來沒有給他買過小寵物?
薛天奇看着桌子上面擺了一排大大小小的臭臭,越看越委屈,小手掌啪啪幾下把捏好的臭臭拍扁了,這才舒心下來。
吳望來接薛天奇的時候,小家夥心情還是不好,看到吳望表情還是淡淡的。
吳望奇怪的看着小家夥,這是怎麽了?上了車,吳望也沒敢分神詢問。他剛學會開車,所以還不熟練,每次都開得很小心生怕把這小家夥磕了碰了。可今天,這小家夥可安靜的出奇啊。
回到家後,薛天奇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把門關上。吳望和薛珉宗面面相觑的對望一眼,“這是怎麽了?”薛珉宗好奇地問。吳望搖了搖頭,今天接到他就變成這樣了。“是不是生病了?”吳望想到後,慌忙跑去敲門。可是敲了半天,小豆丁才打開一條門縫,仰着包子似的小臉,問:“做森麽?”吳望蹲下來,小聲的問道:“寶寶,你怎麽了?”小豆丁半個身子藏在門後,别扭的看着吳望。嘴巴緊緊地抿着,最後終于是抵不過吳望眼神。
“寶寶想養兔兔。” 吳望還沒開口,薛珉宗的聲音就在後面響起。“不可以,兔子臭死了。你還養兔子,先把自己能養活了再說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吳望回頭看薛珉宗想替小豆丁說話。可薛珉宗這邊卻把吳望拉過來,一頓說教:“你再這樣慣着他,小心我連你也揍!”
“寶寶怎麽突然想要兔子?”吳望奇怪的問。
“誰知到那小子腦子裏每天在想什麽?”
薛天奇腦子裏其實沒想太複雜的東西,他隻是覺得吳望給他買過小黃鴨,大伯給他買過小汽車,爺爺給他買過衣服,就連那兩個不靠譜的哥哥都送過他兩把玩具手槍。可臭臭什麽禮物都沒給他買過!薛天奇看着房間裏堆着的玩具,好吧,雖然有些是臭臭買的,可這不算是禮物。禮物要過節日或者生日的時候送,送的時候還要親親寶寶。臭臭買這些的時候,不但什麽都沒說,還總是兇巴巴的。
晚飯做好了,吳望來叫小豆丁吃飯。看他一個人對着一堆兒玩具發呆,小臉皺成了包子。抱起來親了親他問道:“寶寶爲什麽要養兔兔呀?”小豆丁摟着吳望的脖子,憋着嘴巴不說話,眼睛也垂着。吳望真的覺得這小家夥今天有了問題,叫來薛珉宗讓他看。薛珉宗看着小家夥隔三差五的闖禍,想着是不是闖了什麽禍不敢說?
“薛天奇,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這話音剛落,小豆丁就委屈的癟嘴巴,眼看着要哭了,眼淚在眼睛裏轉啊轉啊。吳望瞪了薛珉宗一眼,抱着小家夥做到沙發上,耐心的又問:“寶寶,是不是有什麽事?告訴————”
“臭臭不親寶寶!”小豆丁終于把藏在心裏多年的話喊了出來,喊完委屈的撲到吳望懷裏哭得痛徹心扉。
薛珉宗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這小子今天這是怎麽了?吳望抱着小家夥跑到薛珉宗面前,交給薛珉宗讓他抱着。“你看,臭臭親寶寶。”吳望忙着解釋,薛珉宗低頭看着坐在腿上的小家夥,淚眼婆娑的仰着臉看他。“親你親你。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送寶寶兔兔。”
“不可以。兔子太臭了,換個别的。”
“送寶寶魚寶寶。”薛珉宗想了想,這個勉強可以接受。于是不甘不願的點點頭,說:“以後不準再用這種方式威脅我!”小豆丁似乎還有些不滿意,于是踩着薛珉宗的腿說:“送禮物要親親寶寶。”
“薛天奇,你别得寸進尺!”眼看着小豆丁嘴巴一癟又要開哭,薛珉宗無奈的用胡子在他臉上蹭了一下。小豆丁勉強滿意了。從他腿上跳下來,爬到自己的位置準備吃飯。吳望好像明白了小家夥這是怎麽了?
晚上躺在床上,吳望仔細的分析着。思來想去得出的結果是小豆丁最喜歡的其實還是薛珉宗這個正牌爸爸,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啊?這麽想的話很多事情都能想得通了,小豆丁會不由自主的模仿薛珉宗的動作。薛珉宗看報紙的時候,喜歡摸下巴小豆丁看畫冊的時候也摸下巴。薛珉宗吃什麽,小豆丁馬上也吵着要吃。薛珉宗要去廁所,小豆丁一定跟着說也要去。因爲誰先誰後的問題沒少吵過。
“這是寶寶在吸引你的注意。”吳望一拍手,笑着下了結論。“我就說,寶寶想來估計是覺得你對他太冷淡了。”薛珉宗看着吳望福爾摩斯上身似的不停地叨叨,郁悶的說:“你不覺得你對我也太冷淡了嗎?”吳望笑着靠在薛珉宗懷裏,蹭了蹭。
“寶寶也喜歡你的,以後不準說他隻聽我的話。”薛珉宗很是無語,那個小家夥會喜歡他?恐怕隻是想要隻寵物而已!不是薛珉宗小人之心了,而是那個小東西除了跟他對着幹就沒做過别的。現在跑起來靈活得很,闖了禍刺溜一下就不見了,薛珉宗抓都抓不住。
雖然這樣想,薛珉宗第二天還是買了個魚缸,弄了幾條金魚回來。小家夥一回到家就扒着魚缸不松手,貼着玻璃一眨不眨眼的看着裏面紅色的小金魚。
“望,這是寶寶的魚寶寶。”小豆丁說。
“是啊,臭臭送給寶寶的。要對臭臭說什麽?”
“謝謝。”這句謝謝隻是回答吳望的問題,小豆丁滿是不情願的看了眼臭臭。昨天,望說了以後要叫臭臭爸爸。薛天奇倒也不是不願意,隻是這麽多年的習慣突然要改有點兒不适應。吳望興奮地捏捏小豆丁的手,示意他繼續啊。小豆丁低垂着眼睫毛,嘟囔道:“謝謝爸爸。”
薛珉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哆嗦,這個稱謂聽着怪怪的。果然一下子會不适應!無論心裏多震驚,面上依然波瀾不驚的點了一下頭,中規中矩的回了一句不客氣。薛珉宗的心裏第一次覺得他真的是一個有兒子的人了,就好像一個久居高位卻沒薪酬的人終于拿到了工資一樣。吳望把小家夥抱起來,走到薛珉宗面前,對他們兩個人說:“呐,以後寶寶要叫爸爸了。知道嗎?”
小豆丁看似漫不經心卻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二關于河蟹
三歲半四歲的孩子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任何他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全部想知道。比如,天空爲什麽是藍的,樓房爲什麽是方的,外星人會不會把寶寶捉走,寶寶爲什麽得聽臭臭的話,望爲什麽總是被蚊子咬。小豆丁翻着手裏的睡前讀物,認真的思考着這個世界。突然,又是那種奇怪的聲音,很小很輕微。細細碎碎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在傳進耳朵裏。
小豆丁低頭又看了看畫冊上的外星人,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果然是外星人!又響起一陣“啪啪啪啪”的聲音。
“外星人——”小豆丁從被窩鑽出來,跐溜滑下床。打開房門,外星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薛天奇第一次有一種被什麽選中的感覺。
“外星人,是你嗎?”薛天奇小聲的問。
“嗯嗯嗯————嗯”
“啊——你來地球做森麽?”
“輕點——嗯——他剛睡着——啊,吵醒了怎麽辦——不行了——”
小豆丁鬼鬼祟祟的沖着黑咕隆咚的客廳,悄悄地又問了一句:“好,不吵醒望和臭臭,那你乃地球做森麽?”
“我要去了——”
小豆丁失望了一下,這麽快就要走了。小豆丁不甘心的跑到落地窗前,望着墨黑色的天空。想要看看有沒有飛船什麽的。這是,一顆流星瞬間閃過,小豆丁莊嚴的沖天空擺了擺手,認真的說:“我會好好保護地球的。”
三關于悶騷
某天,薛珉宗發現吳望的内褲是那種很松的平角褲,完全沒辦法把那裏固定住,這樣對身體不好。于是,他在網上給他訂購些好看又健康的内褲,一邊看着樣式,一邊想象吳望穿上後是什麽樣的。開始選的很正常,可是越到後來就越————等薛珉宗回去看購物車的時候,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原來自己口味這麽獨特!鼠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毅然決然的點擊購買!
吳望舉着手裏的三角布問這是什麽?
“給你買的内褲。”
“嗯?————這咋穿啊?”兩根帶兒,連了一條片布,還有更奇怪的,一個小口袋上也連了兩根帶兒,總之都是兩根帶兒。薛珉宗被吳望好奇又天真的表情弄的有點兒不好意思,這種款式有那麽誇張嗎?
薛珉宗拿起幾條比較正常的,說:“看,彈性好,不會太緊也不會太松,對那裏也健康。”
“嗯,這幾個還行。”吳望拿着藍色的三角褲,在腰上比了比,倒是不小,于是又挑了幾條墨藍色和黑色的,說:“俺要——這些,夠了。不要那樣的。”吳望把那幾條帶兒連着布的東西還給了薛珉宗。
“再看看這幾種樣式。”薛珉宗不放棄的又拿出幾條。
“俺不喜歡——亮粉色兒的。”吳望覺得那種顔色穿着女裏女氣的,還有花邊兒,他是不是買錯了。
“紫色呢?”
吳望繼續搖頭。薛珉宗嘀咕:那條粉色的你穿上應該好看。這話被他吞進了嘴裏,瞄了一眼剩下的,都是淡色系,還有幾條蕾絲————面對吳望那樣清澈的眼神,薛珉宗實在說不出口他買的是情趣内衣,并且希望親手把它們從吳望身上脫下來,該是什麽樣的活色生香。薛珉宗洩氣的把那些看不出來是做什麽用的内褲收起來,扔進床底下。死都不承認自己其實很悶騷,一會兒去把那些還沒發貨的道具退了吧。
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是有一天薛珉宗突然發現小豆丁褲子外面有塊兒穿了一條内褲。如果沒看錯,那東西一直放在他的床底下。“薛天奇!!!你這是在做什麽!”薛珉宗咆哮道。
小豆丁挑眉看了一眼臭臭,沒做聲,自顧自的把一塊兒毛巾被披在身上。然後做了一個超人經典動作,邊跑邊說:“我來拯救地球。”
薛珉宗一把抓住小豆丁的後衣領,把内褲給他脫下來,揉了揉塞進褲子口袋裏。“不準進我房間亂翻。”
“寶寶米有暖反,寶寶玩捉迷藏的時候找到的。臭臭裏那麽多超人衣服,就給寶寶一個吧。”小豆丁撲棱這兩條小短腿兒,和薛珉宗商量道。
“......”
這小子果然隻有在有事求他的時候才叫爸爸!!!
64、番外之小日子(二) ...
按照吳望的想法,他是不想再去上學的,那地方把他那顆純潔質樸的心傷的透透的了。可薛珉宗建議他還是要有一個文聘。社會要比吳望想的複雜的多,不是覺得他肮髒就可以逃離的地方。吳望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在理,于是重新回到了學校。作弊的事不了了之,隻是給了吳望一個記過的處分。因爲校長不能有錯,不過老師說畢業之後會把處分給他消了。除了拿不到獎學金之外,其他沒什麽影響,吳望任命了。
除了上學,吳望正式成了薛珉宗的助理。準确的來說,是助理的助理。沒課的時候跟着薛珉宗的助理小王學習。小日子就這樣充實的過了三年,吳望畢業了,小豆丁要上小學了。
吳望翻着手裏的資料,他這幾天忙着給小豆丁選學校。被他篩選之後留下三個小學讓他猶豫不決,興塘國立一小,尚德小學,錦繡小學。除國一小外,尚德和錦繡都是私立小學。這三個學校各有各的優勢,卻又各有各的不足。吳望糾結了好幾天,到了公司也拿着那些資料不放手。遇到有孩子的同事就打聽,哪個學校好。
“這有什麽還拿不定主意的?選個離家近一點兒的不就好了。”薛珉宗随口道。
吳望咬着筆頭,斟酌道:“國一小雖然近,又有曆史,可阿林說他姐姐家的孩子在哪裏上學,說哪裏的老師都是編制的,所以都不怎麽負責。而且,教學設備各方面都不如私立小學先進。”
“那就尚德。”
“太遠了,寶寶早晨起不來就得住校,怎麽放心。”
“那就錦繡。”
“這個學校才辦了四年,雖然各方面都不錯,可誰知到以後呢?”吳望這幾天愁的都快要長皺紋了,眉心中間的川子就沒消失過。薛珉宗無奈的不再作聲,他這幾天躲着吳望就是怕他過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在薛珉宗看來,小豆丁去哪兒都是個禍害!自從升上了幼兒園大班之後,他幹出來的事兒就一件讓人省心的。據說,自從知道薛天奇畢業升小學後幼兒園老師還悄悄地出去聚餐了。
吳望正在發愁的時候,就聽見一陣熟悉的奔跑聲。還伴着小豆丁一陣高過一陣的笑聲,緊接着一個粉雕玉砌的小娃娃沖進了辦公室,沖着吳望撲了過來。薛天翊氣的張牙舞爪的跟在後面,一進門就開始抱怨:“小叔,以後再讓我去接你兒子就跟你斷絕關系,這小東西太不是個東西了!”吳望摟着小豆丁親了一陣才問怎麽了。
薛天翊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忍着沒打開窗戶從二十七樓把那個小家夥扔下去。“他——他——他他今天帶着三個小蘿蔔頭從學校裏面逃出來了。幸好發現的早,否則就闖大禍了!”
吳望聽了一愣,剛想教訓一下,一旁薛珉宗倒是開口了:“那所幼兒園的安保措施什麽時候這麽差了?連幾個孩子都看不住?”說完,去看小豆丁,笑道:“你倒是厲害啊!”小豆丁一聽,樂呵呵的從吳望身上跳下來。站到中央開始表演他是怎麽帶領着小弟們逃出來的。
“寶寶先讓呢呢和小蚊紙在校門口所肚子疼,”小豆丁捂着肚子皺着包子臉,那樣子到真像是吃壞了肚子。“小小跑去叫乃保安蜀黍,保安蜀黍說兩個寶寶他抱不動,讓寶寶和豆豆先看着呢呢和小蚊紙他去叫鬧師。偶們就斯這個時候跑出去的,剛跑幾步,就被抓回乃呢。哎,下次————”那一臉驕傲又神勇的摸樣,卻在砰的一聲之後僵住了。
薛珉宗辦公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刻在了桌面上。剛才還洋洋得意的小豆丁吓了一跳,慌忙縮進吳望懷裏。“吳望,放開他!”薛珉宗已經站起來了,沖着小豆丁走過來,小家夥吓得直往吳望懷裏鑽。
“吓唬吓唬就行,别真打。”吳望看薛珉宗那架勢不像是開玩笑,抱着小豆丁也一直往後躲,他也知道小家夥這才太無法無天了,可真要揍他,還是舍不得。小豆丁聽到吳望的話,可憐兮兮的跟着說:“吓唬寶寶就行。”
這一說,就算薛珉宗真想吓唬他也不可能了,拎着小豆丁的胳膊把他從吳望懷裏拽出來。“給我到牆角站好!”小豆丁雖然搗亂闖禍的時候像個小魔王,可真要是發現大人火大了,照樣害怕。低着頭,縮成一小坨站在門邊,小手拽着衣服,真像是在認真悔過似的。薛珉宗這還沒開始,手機就響了,是幼兒園老師打來的電話。
這次的事件太嚴重了,雖然四個小家夥隻是離開學校範圍不足五十米,并且沒發生任何意外。可家長卻不這麽認爲,這所幼兒園幾乎容納了興塘市所有的權貴,别說跑出學校這麽危險的事,就是吃飯咬到舌頭那幫家長們也會埋怨半天。老師委婉的告訴了薛珉宗雖然是四個小家夥一起作案的,但主謀絕對是薛天奇。并且,更是委婉的告訴薛珉宗揍他一頓吧,這小子讓全校老師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得罪不起薛珉宗,估計誰都想揍他了!
挂了電話,薛珉宗的臉黑成了包公。雖然不主張家庭暴力,可有時候必要的疼痛才更能讓人記住。“說你哪兒錯了!”薛珉宗倒還沒失去理智。小豆丁已經開始哽咽了,小嘴一癟,眼淚婆娑的望了望吳望,看他表情就知道這次真的事在劫難逃了。“寶寶不敢了。”小豆丁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不忍心了,再說,他都認錯了。
吳望松了口氣,想順着小家夥的話讓薛珉宗就坡下驢。“說你哪兒錯了!”這一次,薛珉宗的聲音比平時更大。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這種家庭矛盾薛天翊不方便參加,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不該偷跑出乃。”小豆丁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下一秒就要斷氣似的,想看不敢看的望了一眼薛珉宗。“爸爸,别打寶寶呢。寶寶再也不敢了。”薛珉宗哼了一聲,每次隻有在這個時候這小東西才會叫爸爸。不過這次,薛珉宗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
“該不該打。”小豆丁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看着三步開外的吳望。因爲害怕,小臉憋得紅紅的,蘋果似的挂了兩行水珠,吳望受不了了剛想過去抱。就被薛珉宗一眼瞪了回去,兩個人又協議,一個人在教育薛天奇的時候另一個人不準插手。時候可以安撫,但當時絕對不可以。吳望縮了回去,知道今天小豆丁是非得挨一頓打了。
“該——嗚嗚嗚”薛天奇哭出了聲,站在門口不住的往後縮。
“打屁股還是打手?”
“嗚嗚————嗚嗚——屁股。”說完以後,自動自覺卻不自願的脫了褲子,認命卻不甘心的哭着背過身去,把小屁股沖着薛珉宗撅起來。
薛珉宗憋着笑了一下,這小子倒是配合。“打你三下,以後如果在犯錯,就打你六下。”薛珉宗說完,啪啪啪三下,小豆丁那嫩肉一掐一股水兒,這三下薛珉宗雖然控制了力道可還是在上面留了三個巴掌印子。小豆丁早就開始哀嚎了,等他挨完了打吳望趕緊跑過去把他抱緊了裏面的休息室裏。薛珉宗停了一會兒,裏面的哭聲漸漸小了才繼續回去工作。
六點鍾準時下班,吳望這時候也牽着小豆丁從裏面出來。小家夥臉上雖然還挂着淚,也不去看薛珉宗,不過并不是不服氣而是知道錯了以後無顔面對。吳望和薛珉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讨論起晚上吃什麽,隻是眼神卻一直看着小豆丁。小家夥低着頭默不作聲的自我忏悔,吳望沖薛珉宗撒嬌笑了笑,小孩子知道錯了就好了。
薛珉宗這才彎腰把小豆丁抱起來,問他:“晚上想吃什麽?”這算是和解。小豆丁還是不好意思說話,低着頭謙虛的說:“寶寶聽話,不挑食”吳望和薛珉宗相視一笑,這小家夥有時候真會審時度勢。
這時,下班的人多都看到了那小少爺。想過來逗逗小家夥,隻是今天卻很奇怪。平時小豆丁一定會漂亮阿姨漂亮姐姐的叫一邊,今天直往他爸爸懷裏縮。
吳望笑着和同事打招呼,然後笑着說:“闖禍被罵了,在忏悔。”說完,去看小豆丁。小家夥好像真的沒臉見人似的把臉埋在薛珉宗的肩頭,誰都不搭理。
上了車,吳望就拿出那些資料問小豆丁想去哪所學校。小豆丁情緒過了,又恢複了以往。
關于小豆丁到底去哪所小學,直到他幼兒園畢業也沒作出決定。反正九月份才開始報名,還有好幾個月呢,吳望倒是不着急。隻是,小豆丁畢業又出問題了。按照幼兒園慣例,畢業那天家長要陪同孩子一起去參加畢業典禮。這也沒什麽,隻是他們家這種特殊狀況,總擔心會給小家夥留下什麽陰影。薛天奇雖然從來沒問過關于媽媽之類的問題,可難不保見到了其他正常家庭的之後不會問。薛珉宗和吳望讨論了很久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隻能等他長大了再說吧,那時候也許就明白了。
其實,更好的辦法是薛珉宗和吳望隻去一個人。可是,這種重要的時刻不讓誰去心裏都不舒服。薛珉宗雖然說得很無所謂,可吳望知道他對小豆丁的愛不必自己少。直到畢業典禮那天,兩個人雙雙穿上了自己最滿意的衣服,牽着小豆丁出現在校門口。
吳望這幾年又長高了幾公分,一米七五,不算太高,可身材勻稱,一身得體的西裝讓他更是光彩奪目。皮膚也因爲不怎麽曬太陽而變得白皙,眼睛和吳祈很像,可總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神韻。身邊的薛珉宗就更不用說了,那與生俱來的氣質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會有股強大的存在感。
已經有不少家長了。基本上都是父母雙雙出現的,這種時候每個父母的眼神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孩子。自然也沒多少人意識到有其他類型的組合,這到讓兩個人放松了不少。薛珉宗拿着DV一路走一路拍。小豆丁表演欲很強,像個主持人似的拿着一瓶冰紅茶放在嘴邊。
“歡飲乃到葵花幼兒園,我是你們的寶寶。”小豆丁有模有樣的主持引來不少家長的關注,笑着看小家夥表演。小豆丁看到有人看,表演欲大爆發,對着DV又是跳又是唱。突然看到他的好朋友,便大叫着跑過去。“呢呢,快乃。”不一會兒,一個和小豆丁差不多高的小家夥進了鏡頭。
“大家好,唔系呢呢。”吳望和薛珉宗笑着看兩個小家夥表演,突然一個男人跑來,叫道:“唐小樂,你在做什麽?”吳望這才明白,原來這小家夥叫樂樂。
跑來的男人看到吳望和薛珉宗笑了一下,說:“我兒子沒給你們搗亂吧?”
“沒,兩個小家夥正主持呢。”吳望笑道。
樂樂撲到男人身上,撒嬌道:“小爸爸,老爸怎麽還不乃。”有那麽一瞬間,薛珉宗和吳望似乎明白了些什麽,那個男人沖兩人不言而喻的笑了笑:“不是說了嗎,在上班,你表演節目的時候一定到。”
小豆丁跑去拉着樂樂的手說:“沒關系,做遊戲的話,我把我爸爸借給你,反正我有娘個。”
“才不要你爸爸,我也有娘個,有什麽鳥不起。”
男人和吳望薛珉宗相視一笑,彼此互換了姓名。他叫童樂,另一半叫唐律。薛珉宗聽過這人,這幾年他的公司發展勢頭很猛。商場上雖然沒有過正交鋒,可以後難免會遇上。兩個小家夥吵了幾句就又開始玩其他了,小孩子的吵架三分鍾就結束了。
畢業典禮正式開始了,小豆丁他們班表演的節目是舞蹈,小太陽。二十幾個小豆丁辦成了向日葵,一個個的小包子臉是當花蕊,跟着音樂跳着不怎麽整齊的舞蹈。吳望和薛珉宗松了口氣,其實小家夥自己一點兒都不介意兩個爸爸,幸好他們不是特例。薛珉宗已經看到了好幾對兒和他們一樣的家庭組合了。
“社會真的在進步,如果哪天,我們國家允許我們結婚了,我一定補你一個婚禮。”薛珉宗笑道,其實他們如果想結婚去國外也可以,可是那畢竟是國外。自己的國家若是不承認,怎麽都覺得缺少點兒什麽。
吳望卻不怎麽介意那些形式上的東西。隻是自己的國家如果也允許同性結婚的話,那很多和他們一樣的人至少少了一個社會的壓力。
表演結束了,小向日葵們仰着臉大聲喊着:“爸爸媽媽我愛你們。”吳望仔細聽着,他覺得他聽到了小豆丁的聲音是“爸爸爸爸我愛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恭喜小豆丁順利畢業~~~~話說,薛珉宗雖然表面看起來對小豆丁不怎麽樣,可心裏還是愛着兒子。否則他都出櫃了,又怎麽會介意别人的眼光呢?還不是擔心兒子被人說三道四的。╮(╯▽╰)╭,别扭的爸爸啊。
65、番外之寫日記 ...
吳望糾結了很久的擇校問題在薛珉宗的建議下終于一錘定音了,薛天奇九月份将成爲錦繡小學的一年級新生。這所私立小學的學費雖然很貴,可是師資力量雄厚,教學設備先進,引進了國外的教育理念,注重孩子全方位的培養,每個班不會超過三十個人。吳望想,隻要對寶寶好,錢什麽的無所謂。
成爲小學生的薛天奇終于覺得他長大了,因爲他開始寫日記了。關于寫日記這事兒,他還是聽老師說的,老師說大人們喜歡把心事寫進日記裏,一個人什麽時候懂得了記日記的妙處後才會真正的長大。于是乎,薛天奇開始寫日記了。他從望賣給他的本子裏挑了一個最漂亮的用來寫日記。
隻是,還沒動筆他就開始頭疼了,這日記該寫什麽呢?老師說要寫心事,薛天奇最大的心事就是外星人什麽時候會再來地球,可這事兒他和外星人約定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至于其他的,薛天奇還真沒什麽心事。拿着筆對着漂亮本子想了很久之後,薛天奇終于決定向大人求助。
小豆丁拿着鉛筆,抱着自己的日記本,跑到書房前敲了敲門。聽到裏面說進來後,他才推開門。吳望笑着問:“怎麽了?”小豆丁撲到吳望懷裏,委屈的說:“寶寶米有心事。”
吳望和薛珉宗同時一愣,看小家夥眉頭皺的緊緊地,薛珉宗好笑的問:“你想要什麽心事?”
“能寫日記的心事。”
“————”薛珉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教育小孩子的問題上,他向來沒有什麽耐性。和吳望交彙了幾個眼神,示意“交給你了。”然後回到電腦前繼續忙他的事。吳望拉着小家夥來到他的房間,薛天奇的房間重新裝修過,原來的嬰兒床撤走了,換成了一個單人床。在原來放玩具的地方重新做了一套書櫃和書桌。吳望搬了個椅子坐在書桌前,小豆丁也爬上自己的椅子,把日記本攤開。認真的對吳望說:“寶寶要記日記。”
“日記就是記錄一天的事情,寶寶寫寫你今天都幹了什麽吧。”吳望給他建議。
薛天奇拖着下巴,拿着鉛筆敲着小腦門,絞盡腦汁的回憶他今天做的事。放學回來後用臭臭書桌上的文件折了幾個紙飛機玩了一會兒,穿了一下他的襯衫和玩過一會兒他的領帶,還用臭臭的刮胡刀刮了刮頭發,本來玩的好好地,後來刮胡刀不小心掉馬桶裏了。玩刮胡刀之前他上了廁所,可是忘記沖尿尿了。這些如果寫出來的話————薛天奇哀怨的看了一眼吳望。
“寶寶今天森麽都米做。”薛天奇認真的說。
“那我們下班回來之前你在做什麽啊?”吳望繼續誘導他。
薛天奇像是被人看穿了陰謀似的,包子裏鼓鼓的,還泛着紅光。保姆接他放學之後就忙着做飯了,薛天奇就是趁着保姆做飯的那段時間幹的這些——姑且算是壞事吧。
“寶寶森麽都米做。”薛天奇低着頭,糾結的回答道。好孩子是不可以說謊的,可是望又沒問,臭臭的刮胡刀是不是自己弄壞的,臭臭的文件是不是自己弄丢的,臭臭的襯衫是不是自己弄髒的。所以,寶寶沒有說謊,隻是沒有告訴望而已。
吳望愣了一下,這小家夥的表情可不像是什麽都沒做。這是怎麽了?薛天奇也在納悶他這是在做什麽?好端端的寫什麽日記!突然,薛珉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吳望,看到我的那份文件了嗎?”薛珉宗話音剛落,薛天奇就從椅子上跳下來,搖着頭說:“寶寶森麽都米幹!”這時,薛珉宗推門進來,聽到了那句什麽都沒幹。就知道,這事兒和他脫不了幹系。
“說吧,怎麽回事!”薛珉宗挑着眉毛,坐到床邊一副審問的樣子。每次臭臭露出這樣的表情,小豆丁就知道他的小屁股要不保了。
“寶寶——就疊了幾個紙飛機。”小豆丁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就在他以爲又要大屁股的時候,聽到臭臭說:“不是那幾個紙飛機的文件。”小豆丁松了一口氣,擡眼沖着薛珉宗笑了一下,鑽到吳望懷裏撒嬌道:“寶寶就知道,寶寶今天很乖的,一回乃就開始寫作業呢。”
薛珉宗好笑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起身對吳望道:“給我找找去,還有我的那件白色的襯衫,晚上宴會要穿。”吳望聽了,把小豆丁放下,跟着薛珉宗出去了。
幾分鍾後,薛珉宗咆哮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穿插着薛天奇微弱的辯解聲。十分鍾後,吵鬧終于結束了。
吳望拿着薛珉宗的襯衫進了衛生間,不髒隻是有些皺了,熨一下就好。薛天奇揉着屁股進了自己的房間,在日記本上寫下了這樣一行字。
“10月21日,陰。今天,chouchou打了寶寶的皮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