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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美嬌娘(極品娘子之一)》第3章
第二章

 第一眼見到煙翠穀時,雲兒就深深地愛上了它。

  煙翠穀位於廬州城西十裏處,沿途美麗的風光和滿山蔥鬱的蒼松翠柏、奇花異草令雲兒忘記了自身的煩惱。

  自幼她和妹妹們生長在梁溪畔的深宅大院裏,極少遠離家門,即便隨師習醫,識草用藥也都購自藥鋪。今日她能盡情地遊覽真山真水,心裏自然充滿喜悅。

  登臨山坡極目遠眺,遠處長江水煙波浩渺,水天一色,霧靄繚繞,漁帆點點;近看則山麓翠綠,林木扶疏,山泉淙淙,瀑布飛濺,令人心曠神怡。

  欣然走在林蔭中迂回的山間小道上,不時能看到兩旁房舍掩映在樹林裏,雲兒仰頭向上看,目不見天,宛如置身碧海。

  小路的盡頭,出現了美輪美奐的煙翠山莊,令雲兒更是驚喜萬分。

  整個山莊被深深地掩藏在濃蔭翠綠裏,不走完這條小徑,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穀中竟有如此龐大的建築物。

  依山而建的大宅院主要是石木結構,以空鬥牆和磚石砌牆來圍護及分隔空間,四面有高牆和瞭望塔。

  這是座一落多進的大宅院,房屋沿縱深佈置,整座宅子佈局嚴謹對稱、主次分明、中高邊低、前低後高,而入口位於院落正中,這點倒是與她的家很相似。

  「雲兒喜歡這裏嗎?」當她興致高昂地遊覽大宅院時,爺爺微笑地問。

  「喜歡,太喜歡了。」雲兒毫不掩飾地說著。

  「這裏到處都是山,沒有城裏的熱鬧,妳難道不覺得它偏僻?」

  雲兒看看四周,欣喜地說:「不會。我喜歡這裏,它就像人間天堂。」

  確實,這裏真的像人間天堂,沒有戰亂的氣息,沒有人間的煩惱,一切都顯得恬靜平和,就連常常來照顧她生活的阿春嫂和其他人都那麼溫和慈藹。

  由於煙翠山莊多年無女主人,而郭老爺祖孫皆生性豁達不拘,故莊內並無專門的丫鬟侍女,只有負責做打掃整理工作的雜役和護院。女人們大都在廚房、洗衣間或染織坊工作,而內院的管理和安排老爺一日三餐的人就是阿春嫂。雲兒來後,老爺讓她住內院二樓,開始時要阿春侍候她,可雲兒堅決不要,說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於是阿春嫂只是偶爾來幫忙她。

  想起剛來那天的事,雲兒還真有點哭笑不得--

  那天進了大門,爺爺先帶著她參觀了整座建築,然後回到正廳,不料才走進廳門,就見長龍似的一大排整齊排列的僕傭、護衛們對著她一鞠躬,齊聲高喊「少夫人好!」嚇得她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想糾正他們的稱呼,又怕說錯了話給爺爺惹來麻煩。

  而爺爺也不對他們解釋,只說他累了,要去休息,便扔下她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爺爺交代的,從那時起,全府上下人人都稱呼她「少夫人」,開始時她還感到彆扭,卻又無從拒絕,後來也就習慣了。

  而且大概是莊裏缺少女主人太久了,一旦來了位「少夫人」,人們自然而然將家裏的大小事情都來問她。連老管家也時常找她商量派人出工、調人用車的事,還好她在家時早已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於是自然而然地參與了莊園的管理。結果她這個連少主人都沒見過的「少夫人」,就這樣當起了女主人。

  楷(唉,這樣不行,我得找爺爺商量,不然等那郭子達知道我冒了他夫人的名,不知該多氣呢?)不知多少次,雲兒這麼想。

  可是當人們用信任的目光看著她時,她又不忍拒絕。而爺爺精明無比,每當她想與他討論人們對她的稱呼和態度時,他總會找到藉口逃掉,弄得雲兒無計可施。

  而爺爺遵守了他的承諾,一回到煙翠穀即派山莊裏最好的「耳報神︼張老大去江漢一帶尋找她的妹妹,讓她安心住下。

  就這樣糊裏糊塗的,雲兒轉眼之間已經在煙翠穀住了一個多月。

  在這短短時間裏,她完全融入了煙翠山莊的生活,彷佛她天生是屬於這裏的。

  她替生病的大人孩子治病,替管家安排家事,幫爺爺整理帳目,與女人們一道織麻染布,教孩子們讀書寫字,閒暇時間則采草藥制藥丸。她贏得了大家的尊重和喜愛,而她也更加愛上了這裏。

  隨著相處日久,她對郭家的瞭解更多,對這個家族的敬意也與日俱增。

  郭家男人大都是武舉出身,多出仕為官為將。由於非常照顧部屬,體恤遺族,恩澤廣被,因而追隨郭家的人越來越多。平時無戰時,郭家軍的將士們都居住在煙翠穀內,男耕女織,經營著郭氏大大小小的事業。閒暇時練兵習武;戰時,煙翠山莊一聲號令,各路人馬立刻雲集。

  自朝廷偏安後,郭家更是男女老少皆參戰,郭老爺的夫人數次與他並肩作戰。紹興十年,金兵分四路進攻,郭家長子戰死瓜州;隨後為解順昌府之圍,郭家軍全軍出動助宋守軍抵抗金兵,激戰中順昌得救,但郭夫人與其次子不幸戰死沙場。這沉重的打擊和朝廷的軟弱無能、忠奸不辨使郭老爺徹底寒了心,於是退隱歸居,撫養郭家僅存的血脈--孫子郭子達,並立下家訓,王土一日不復,子孫後代永不得入朝為官。

  可是郭子達偏偏與他唱反調,自十四歲起就私自領兵參加抗金戰鬥。此番金兵再度南侵,他又率領郭家軍響應虞大人的號召去參戰了,因此郭家的事業主要還是爺爺在主理,而目前家裏只剩下老人婦孺和少量管理飼養場與牧場的男人。

  「少夫人!少夫人!」一日她正在染織房幫忙,一個五六歲大的女孩匆匆跑來找她。

  「什麼事?」雲兒見她神情慌亂,連忙放下手中的活。

  女孩急急忙忙地拉著她往外跑,說:「妳快去救救牠們。」

  「他們?」雲兒不明所以地跟著她來到柴房前,只見一群人圍在一起,其中大多是孩子。

  「少夫人來了。」看到雲兒,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雲兒一看,原來是一隻奄奄一息的小黃狗和一隻動也不動的烏龜。

  一個少年說:「少夫人,我們在山上打柴時發現了牠們。這只狗可是好品種的獵狗,可是牠好像生病了,那只烏龜是跟狗在一起的,牠還活著,可是都不動。」

  雲兒探手摸了摸狗兒的身軀,又檢查了一下烏龜,說:「要想救牠們得先給牠們一個舒適的家,你們先給小黃狗搭個窩,我來看看牠……至於那只烏龜--」

  看著那只縮著頭一動也不動的烏龜,雲兒想起了小妹的「山靈仙」,心裏不由一痛。她克制著情感對那些孩子說:「那只小烏龜一定是被嚇壞了,我們都不要吵牠,離牠遠點,等牠知道我們不會傷害牠後,牠會動的。」

  說完,她將小烏龜放在院子角落的一個大木盆裏,讓幾個孩子去弄來一些沙和水放在盆內,然後去為狗狗配藥治病。

  幾天後,小黃狗開始吃東西,並活力旺盛「汪汪」叫個不停,而小烏龜也探出頭來,四處張望。

  也許牠們是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被救出的「難兄難弟」,因此小烏龜只有跟小黃狗在一起時才動,而小黃狗也樂意守在小烏龜的身旁。於是雲兒建議大家將小烏龜的大木盆挪到小黃狗的窩邊,讓牠們彼此看得見對方。

  兩隻小動物在大家的關愛下漸漸恢復健康,給孩子們帶來了很大的樂趣。

  日子在歡笑和期待中渡過,爺爺派去漢鄂一帶找妹妹的人還沒回來,前線倒是先傳來了郭子達率軍打了勝仗的消息。

  為此,山莊舉行了慶祝酒宴,爺爺高興地讓大家盡情地吃喝。

  深夜,把酒盡歡的人們意猶未盡,讚美著他們的少主人和神勇的軍隊。可是老人竟歎起了氣。

  雲兒納悶地問:「爺爺,您的孫子如此有為,您當快樂啊,幹嘛歎息?」

  「唉,我那孫兒一心只想殺賊,卻不娶妻,也不顧我郭家就要亡族了!」

  「他為什麼不願意娶妻呢?」

  「他成天只是想著打仗、抗敵……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說起孫子,老人總是樂呵呵的面容帶著既自豪又鬱悶的矛盾表情。「想我郭暢一生能統帥三軍,卻無法駕馭自己的孫子,豈不悲哀!」

  雲兒寬慰他道:「爺爺不要生氣,想當初您年少時,一定也曾有過萬丈雄心,渴望紅纓在手,建功立業。令孫此舉實為家族增光,受萬民敬仰,何悲之有?好男兒當以衛國保家為志向,我若是男兒身也定上戰場!」

  見她嬌美的臉上透露著堅毅和渴望,老人笑了,感歎地說:「雲兒,妳若真是我的孫媳婦該多好啊!」

  雲兒當即羞紅了臉,低頭不語。

  爺爺深思地看著她問:「雲兒在家時是否許配了人家?」

  雲兒的臉更紅了,搖頭坦言道:「尚無。雲兒的爹娘去世得早,故雲兒及妹妹們都還未許配人家。」

  老人一聽,神情大喜,急切地說﹕「那雲兒可願賞爺爺的臉,做爺爺的孫媳婦呢?」

  爺爺此話一出,雲兒當即愣了,轉瞬霞生雙面。

  多少年來,到李府提親的王公貴冑不是沒有,可是她總覺得不合意,故一再謝絕。她認為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與其嫁給一個平庸的男人,不如嫁一個真正的大丈夫。

  居住在煙翠山莊的這段時間,雖然下人們私下從不議論主子,但雲兒仍能感覺到大家對他們的少莊主十分敬重,自然也對他很有好感,又為他忠肝義膽、報效國家的壯舉所感動,早認定他是個鐵血男兒。

  更何況老人對她的救命之恩和在她危難關頭提供她庇護的恩情,令她深感無以為報。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因此,聽到老人主動提親,她焉有不動心之理?

  見她臉紅紅地低著頭,郭老爺又問:「雲兒,爺爺可有這份榮幸呢?」

  「只要爺爺不嫌……」雲兒羞澀地將頭埋得更深。

  老人聞言又驚又喜,目光炯炯地看著她說:「爺爺喜歡都來不及呢!雲兒可是當真的?」

  雲兒嬌羞地點頭,隨即又猶豫地說:「可是--」

  不等她說出下半句,老人頓時愁容滿面地搖頭說:「唉,還是算了吧,我那醜孫子也配不上妳這花容月貌。」老人咂巴著旱煙杆,神情煞是落寞。

  「此話怎講?」這下倒是雲兒詫異了。

  老人唉聲歎氣道:「妳道我孫子為何年近二十又七還沒有一房媳婦?那是因為他什麼都好,就是相貌奇醜,身形短小……」

  雲兒一聽,打斷他的話說:「爺爺莫擔心,雲兒在乎的是心,相貌是外在的,人之相交貴在心。如果他不是胸懷淩雲壯志的好男兒,那他即使是潘安再世,雲兒也不屑委身!」

  「好!」老人聞言大喜,一拍桌子說:「老夫要定了妳這個孫媳婦!」

  於是老人當即叫來管家,取來紙筆,揮毫寫了一通,也要管家捉筆書寫。然後將紙筆墨一齊推到雲兒身前,兩眼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雲兒低頭一看,原來爺爺寫下的竟是一紙婚契。上面寫著當事人郭子達、李雲兒男願娶,女願嫁,無論對方相貌美醜都將真心相待,琴瑟相合之類的誓言。落款處是子達和雲兒的名字,爺爺和管家分別作為證婚人和見證人都已經簽名落款。

  「可是,爺爺,……」雲兒看看老人,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現在就簽名。

  老人一臉愁苦地說:「看嘛,雲兒,我就知道妳是哄我老頭子開心的,妳後悔了是不是?唉,也罷,我孫子確實配不上妳,妳不想簽就不……」

  「不,我不是……我只是怕您的孫子不喜歡。」被老人的激將法一激,雲兒上當了,她按住紙張急忙解釋,不想傷老人的心。

  「放心吧,他要是連妳這麼好的女孩都不要的話,那他也不配做我的孫子!」

  看著雲兒寫下自己的名字後,郭老爺與管家交換了一個驚喜又欣慰的眼神。

  隨後,郭老爺將一隻碧綠的手鐲給了雲兒,要她戴上。鄭重地說:「雲兒,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寶物,原來一直戴在我老伴手上,她去世時交給了我,今天我將它交給妳,妳得發誓從今往後都要戴著它,保護它。」

  看到老人慎重的神態,雲兒不敢違逆,當即照著他的話發了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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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飛轉,深秋的風將遠處的山染成了金紅色,又鋪上了厚重的銀霜,可是煙翠谷依然翠綠盎然。

  這天,雲兒一早就到山谷中去給病患送藥,過了晌午仍沒回來,可是煙翠山莊卻迎來了它出征凱旋的男兒。

  人們歡天喜地為這些風塵僕僕的男人們接風洗塵,可是從正廳的書房內卻傳出了極不和諧的爭執聲。

  「我說過我不要!這次您玩得太過火了,居然這樣戲弄人。現在可別指望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一個男人高聲地說。

  「不行,啥事我都能依你,就這事不行!」郭老爺的聲音也不弱。

  「我說不要就不要!我的婚事得由我自己來決定!」年輕人語氣很沖。

  「我從沒勉強你訂親,若非雲兒是個好姑娘……」

  「再好的姑娘我也不要!」

  「啪!」房門被摔上了。

  「子達,你給我站住!我的話還沒完呢--」

  沒人回應,年輕人早已憤然離去。

  雲兒從山谷中回來,順道采了些藥,剛走下山坡就聽見小黃狗在狂叫。

  她趕緊提著裙襬往側院跑去。

  一個身著綠色勁裝,身材苗條,濃眉鳳眼的女人正單腳踏著盆沿,用手裏的劍撥弄著盆裏的小烏龜,嘴裏還嘲弄著:「喂,沒種的縮頭烏龜,本姑娘今天非要把你弄出來不可!」

  「住手!」本來對她的模樣頗為讚賞的雲兒看到她粗魯的舉動,氣憤極了,扔下籃子跑過去一把將她推開,站在木盆前像母雞護小雞似地護著小烏龜。

  知道保護者來了,小黃狗不再狂叫,只是「嗚嗚」的低吼著助威。

  而那個被雲兒推開的女人壓根兒沒想到居然有人敢跟她動手,不免一愣,等看清將她如此無理地推開的,竟是個比她年幼且身量幾乎只到她下巴的女孩時,不由惱羞成怒,揮動著手中的劍,惡狠狠地說:「妳是誰?滾開!」

  「不行!妳不可以那樣對待牠。」毫不在意她咄咄逼人的氣勢,雲兒依舊站在木盆前怒視著她。

  「妳算什麼東西,竟敢管我?」那女人持劍走近雲兒,小黃狗又狂叫起來。

  雲兒毫不退讓地回敬她。「對妳這樣的行為,人人都可以管妳!」

  「少夫人!」阿春驚惶地叫著跑過來,她身後有幾個傭人與那群孩子。

  雲兒急忙回頭對他們說:「這裏沒事,你們不要過來。」

  「少夫人?!」那女人臉色一變,厲聲喝問阿春嫂道:「誰是少夫人?」

  她兇狠的樣子令阿春及其他人害怕了,一時間沒人敢說話。

  雲兒不想讓大家受驚,便立即對他們說:「阿春嫂,妳幫我將藥草拿回去……男孩們去河邊取沙為小烏龜換窩,女孩們去廚房找東西給小黃和小烏龜吃,其他人回去幹活,我看今天莊裏來了不少人,大家別誤了事。」

  「是的,少夫人,少爺他們回來了。」在孩子們高興的跑去幹活,其他人也恢復了笑容,紛紛遵囑離去時,阿春提起籃子告訴她。

  「是嗎?」雲兒聽說是少爺回來了,心裏不覺有點異樣,但她沒空想太多。因為那個女人又沖著阿春嫂大叫起來:「阿春,妳還沒回答我,不許走!」

  阿春嫂看著雲兒,雲兒對她點點頭,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妳好大的膽子!」那女人生氣地抽出劍鞘裏的劍,轉身對著雲兒揮出。

  「當!」一粒小石頭擊中劍刃,劍鋒偏向了另一側。

  見劍被擊開,那女人怒轉向右邊的樹林,見到熟悉的人影,失望地說:「你竟然阻止我!」

  雲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個男人正從枝椏低垂的大杉樹下走出來。因為那裏的濃蔭遮蔽了他,因此剛才大家都沒有發現他在那裏。

  「我累了,回去吧!」那男人沒有望向雲兒,面無表情的對那個女人說。

  一聽他說累了,剛才還怒氣衝衝的女人突然變得溫柔無比。

  她收起劍走到男人身邊,親昵地摟著他的腰攙扶著他。

  男人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兩人親密無間地往大院走去。

  「等一下。」當他們走過雲兒身邊時,雲兒發現那男人似乎是拖著一條腿在走路,於是沒有理會那個女人挑釁的目光,只是對著那個男人喊。

  男人站住,回過身來揚起眉頭看著她。

  他的身材高大魁梧,雲兒必須仰頭才能迎上他的視線。當他們四目交接時,雲兒怔住了,她確定沒見過他,但是隱約間又覺得他的眼神有點熟悉……

  他黝黑的眼眸隱隱透出一種威嚴,微翹的嘴角又帶有一絲頑皮,她被他清澈有神的眸子吸引住了。他很英挺,他的臉就像他的身材一樣,是剛強而不柔順的,他有瘦長的雙頰,寬闊的前額,但是他明亮的雙眸柔化了臉部剛直的線條,讓他看起來不至於太冷峻。

  哦,他真是個英俊的男人!他的目光似乎有磁性,緊緊地吸引著雲兒,使她的視線無法離開他,並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她為此感到不安。

  「妳想幹什麼?」那女人回頭惡狠狠地問。

  雲兒不理她,逕自對在陽光下愈顯蒼白的男人說:「你受傷了?」

  男人不說話,但注視著她的眼裏閃過一道雲兒無暇捕捉到的奇光。

  那個女人大聲道:「受傷不受傷,關妳什麼事?」

  「住口!」雲兒喝斥她。「妳若不想讓他因流血過多而死的話,就閉嘴!」

  雲兒強烈的言詞彷佛具有某種威懾力量,那個女人不再說話。

  見她安靜了,雲兒低下頭二話不說地將男人的長袍拉開,果真看到他大腿處的褲子上沾染了血跡。乾涸的與新流出的血交融在一起,呈現出深淺不同的顏色。

  最初男人對她如此唐突的動作錯愕不已,但隨即明白了她的動機,不由佩服她的敏銳和直率,並饒有趣味地看著她查看自己的腿以及怒斥那個女人的神態。

  見到血跡,那個聒噪的女人立刻花容失色地驚叫起來。「天啊,這麼多血,你不是說傷口不大嗎?哎,妳幹嘛抓住他?」

  雲兒很厭煩這個喋喋不休的女人,抬頭對她說:「妳快去莊裏喊人來!」

  見那個女人正欲開口想反抗,她厲聲命令道:「快去!」

  那女人被她無可爭辯的口氣和凜然的氣勢嚇了一跳,本能地往莊裏跑去。

  「妳很凶。」在她們兩個女人唇槍舌戰時,一直沒插手的男人開口說道。他的語氣裏聽不出褒貶,彷佛只是在就事論事。

  雲兒隨口道歉道:「對不起凶了她,我有時候脾氣是很不好。」

  那男人沒說話,只是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她,令雲兒感到很不自在。

  「我得先替你止血!」她扶著他,讓他慢慢坐在草地上,然後她撩起裙子,撕下一條裏襯,將男人的大腿綁住。

  她碰觸到他滾燙的身體,知道他在發熱,這絕對不是個好現象,受外傷者最怕的就是傷口感染了。

  「你受傷幾天了?」她焦慮地問,又用手試試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男人深邃的目光溜過她手腕上的鐲子,停留在她的唇上,說:「三天。」

  「三天!為什麼拖那麼久都不治療呢?」雲兒驚訝地咬住了唇。

  男人沒回答。他覺得彷佛作夢般,難以相信這個美麗的女孩居然就出現在他的眼前!難道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讓他再見到﹑甚至得到她﹖

  震驚與欣喜之餘,他情不自禁地舉起手來輕撫著她緊咬的唇,低聲說:「不要咬……多誘人的唇啊!」突然,一陣暈旋襲來,他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雲兒被他突兀的舉動和讚美弄得面紅心跳,長這麼大從來沒人這樣摸過她。而他低沉的聲音令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就在她心神不寧時,她看見爺爺已經帶著人過來了,她連忙跑向他們。

  「雲兒,子達他們回來了……」郭老爺對她說。

  「我知道了。」雲兒一邊跑一邊說:「爺爺,那人受傷了,我去準備藥材,叫人將他抬進去,小心不要碰到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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