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炸醫院
連續兩小時的火力施壓,子彈空頭都落了一地,東倒西歪的喪屍屍體堆滿四處可見,特別是走廊等地,幾乎無處下腳。
「好……好利害,」一層層搜刮藥品的軍人在每搜一層便每驚歎一次,頭皮發麻的看著這些足以堆成人牆的屍體,一個個除了佩服之外是高山仰止般的無限崇拜,強者,一向被人羨慕。
負責小隊任務的隊長把一個罵醒。「聽聲音他們都已經在十樓了,你們還有時間發呆?」一個個怒瞪過,指揮著分配任務。「你把我們的子彈全部集合給兩位長官送過去,你去建立鋼絲繩索,讓後備隊再送些槍支過來,你、你、還有你,快速搜刮其餘藥品,剩於的建立滑輪把裝好的藥品送到對面去。」
「是!」
分工合作,一袋袋槍支火藥再次被鋼絲從對面空中吊過來,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黎耀顧淮安手上;而一袋袋裝的滿滿的藥品則被吊回去,後備隊員再從空中運回酒樓頂接應的人,接應的人再把藥品送回卡車裝好。
清理完第八層準備向第七層壓進的黎耀晃晃有點酸的手腕,樓梯口的通道被堆得門高的鐵皮椅子攔著,從縫隙中可以看清在後猛撞的腐敗身影。歎口氣,清理這些障礙物又要花不少時間。無語著歪頭問同樣無語的顧淮安:「停了休息一下?」
顧淮安點頭。「也好。」托過一鐵皮櫃頂著被撞得搖搖欲墜的椅子疙瘩,覺得嚴實不少這才翻出帆布袋裡的真空麵包,丟兩個給黎耀,自顧撕開一個張口大咬。
黎耀拿著肉絲字樣的真空麵包看著大口嚼食的顧淮安,眼神頗為驚奇。
顧淮安抬頭。「??」
收回視線慢悠悠撕開包裝紙,慢條斯理的撕一條麵包放進嘴裡嚼食。「我覺的人是種很奇怪的物種。」
掏出礦泉水丟一瓶給黎耀,顧淮安自己擰開一瓶仰頭大灌了一口,用袖子隨意擦了把水漬看他問:「怎麼?什麼事情觸發了你的文學神經?」
「嗤…我只是覺的很有趣。」
顧淮安撕開第二個肉絲麵包。「有趣?」
「難道你不覺得有趣?想當初你可是出門三步便坐豪車,一日三餐吃穿用度皆有人打理的井井有條絲毫不差,可現在?嗤,吃的是加了防腐劑的機械麵包,穿的是胡亂套在身上的粗劣布料,睡的更是吵雜的大通輔;前一陣子看到成群結隊的喪屍還噁心的吃不下飯,可現在,嘖嘖。」黎耀用下巴狹促的點點鐵皮椅那邊被攔下的喪屍,淡淡的腐肉惡臭,從縫隙中可以看到喪屍已經掉出眼眶一半的眼珠,那種糜爛的神經脂肪看一次足以吐一次,離他兩米遠的地方還躺著一具喪屍屍體。
顧淮安笑下。「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什麼樣的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嘶…」腦神經閃過一絲針扎般的疼痛,黎耀不得不住嘴手指撐著額頭平復疼痛感。
「怎麼?頭又痛了?」顧淮安忙跑過來,黎耀抬手把他阻在一條手臂之外。
「沒事,晃了下神。」黎耀揉揉額角,心內怒罵。該死的賊老天,不過是口直心快了點幹嘛那麼小氣?
顧淮安眼神擔憂的看他,黎耀晃下頭幾口幹掉剩於的麵包仰頭一口水送服,丟開空水瓶抹下嘴。「走,抓緊時間。」
整個醫院十六層,第八層有間碩大的藥品儲存倉庫,他們的最終目標也就是這間藥品儲存倉庫。
原本寬敞的走廊被數不盡的喪屍擠得水洩不通,沉悶的槍聲跟人的氣味吸引著他們如同野獸見了鮮肉,前撲後湧。黎耀雙手雙槍一寸寸的移動著清理喪屍,顧淮安在後壓陣,槍聲的密集程度已經沒法數清。
感覺手槍裡的子彈不多,黎耀猛得幾槍後彈開空子彈閘,旋腿踏飛走廊鐵皮櫃撞飛一片迎面而來的喪屍,快速從腰間摸出兩發子彈閘上膛,抬手把沒死透的補上兩槍。
顧淮安也抽空換了子彈閘說:「喪屍數量越來越多了。」
「八層是藥品中專站,原本人數就多。」六樓到七樓的樓梯被炸了粉碎,沒有喪屍能爬上來。「還有兩層。革命尚未成功呀,同志!」
顧淮安嗤笑,他有時候真受不了黎耀時不時的打趣,說是笑話吧,有時候更像冷笑話。就像這句『同志』,他是該跟他解釋一下同志在末世前代表什麼呢,還是該欣然理解為『志同道合』的『同志』?好吧,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同性戀』。
有源源不斷的槍支彈藥支源,清理第八層跟第七層只是時間問題。一個小時後,整個第七層到十六層,沒有一隻可以活動的喪屍。
負責行動的隊長跟兩人匯合。「搬空第八層的藥品倉庫還要四十分鐘。」
顧淮安跟黎耀癱在靠窗的沙發上休息。黎耀點頭表示知道。
隊長立正對兩人敬個軍禮,轉身投入緊密的搬運隊伍中。
四十分鐘後第八層倉庫裡的藥品被搬了個空,黎耀跟顧淮安收集好第七層能用得上的物資跟藥品,等所有東西都運到對面時,黎耀分別從三個樓梯口丟了數個炸彈下去。他用精神異能查探過整個七層以下包括醫院附近的喪屍,足有幾萬。按變異喪屍的比例來看,這幾萬病毒體能進化出兩千一級喪屍,兩千一級喪屍不出意外能產生一百隻二級喪屍,而一百隻二級喪屍能進化出十個三級喪屍,十個三級喪屍足以培養一隻四級喪屍。一隻四級喪屍的殺傷力,足以抵過十萬隻病毒感染體。因為他們能控制病毒體,能有計劃的入侵倖存基地,被高級喪屍控制的病毒體就像一支有計謀,卻不怕死的超級軍隊。更可怕的是這支軍隊的數量是無窮盡的。
一個個安全回到酒店頂樓,先前裝滿的卡車先行留下還在裝車的一部份人,掠來的藥品物資太多,剩於的卡車根本裝不下,小隊長當機立斷派人把一些藥品的外包裝給拆了,擠巴擠巴,硬是都給塞上了車。
黎耀跟顧淮安最後攀上車頂,駛出不到二里整個醫院從一二三四五樓相續爆炸,爆炸的威力把整個樓層都給炸斷了,倒下來的樓層砸到旁邊的房子,瞬時倒埸一片,鋼鐵水泥塊四處飛濺把整個附近給埋個徹底。
『哄隆』的巨烈響聲把運算隊伍嚇了老大一跳,下意識停了車想看看情況,黎耀站在車頂踢下車廂喊:「繼續開,不要停。」
車隊繼續前進,黎耀瞇眼看向那團因爆炸上升的水泥灰。他不見意炸毀醫院,因為曾有研究證明喪屍越是聚集它們進化的速度就越快,也越狂燥。能一勞永逸消滅成片的喪屍,他不再乎地球再重建一遍。現在的人類高層還捨不得破壞掉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家園吧,還做著一早醒來發現只是一場惡夢的想法嗎?可惜,永遠都回不去了。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深山老林或無底洞穴,有著他們認為已經逃離危險的各種動物種類的屍體,成片成群堆的如山高。不需百年,只要十年,整個地球物種只剩苦苦求存的人類!
這些事。黎耀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