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第四十五章

　　推掉了過年前的所有邀請，孔秋窩在家裏准備年後的電影拍攝工作順便放松心情。布魯一直在浴缸裏沒出來過，孔秋也就沒有把那天的“奇遇”告訴他，免得某只貓因為不應該吃醋而浪費修煉的時間。

　　雖然每天只有自己一個人吃飯、睡覺、看電視，但孔秋已經不再害怕這種寂寞。累了，他就到浴室裏看看布魯，哪怕一句話不說，就那麼看著他也滿心的幸福。時間一天天過去，馬上就到了們該出發日子了。

　　確認好自己要帶東西都帶上了，孔秋把行李箱拖到客廳，把煤氣關掉、該關電源關掉，然後走進浴室。

　　“布魯，明天我們就要出發了，如果你不方便和我一起去的話我一個人回C市就行了。”在浴缸邊坐了一會兒，孔秋回臥室睡覺。看布魯的樣子明天怕不會和他一起去C市了。並沒有什麼失望的，他也希望布魯能早點修煉好，明天們就要出發了，他想看布魯摘下帽子後的模樣。

　　定好鬧鍾，關燈，一個小時後，臥室內只有孔秋平穩的呼吸聲，一切都那麼的安靜。浴室裏隱隱傳來水聲，大概十幾分鍾後，一個人赤裸地走出浴室，長長的尾巴拖在地板上，原本及腰的長發短到了肩部。走到床邊，他輕輕上了床，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亮度，掀開孔秋的被子，覆了上去。

　　沈睡中的孔秋被最近一直壓抑著欲望的給弄醒了，分身被包裹在一個軟軟、暖暖的地方，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還不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分開他的雙腿，堅硬的東西撬開了他。

　　“唔……布魯……？”

　　“秋秋，不要看。”

　　“啊……”

　　帶著沒有睡醒的沙啞與迷糊，孔秋聽話地閉上眼睛，腦袋裏還在想布魯怎麼出來了？

　　“嗯……”

　　抽插並不激烈，孔秋被動地承受布魯的欲望，還在困倦中。只不一會兒，他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了。

　　“布魯……快點……”

　　不停的呻吟，告訴對方自己需要，孔秋雙臂無力地環住布魯的脖子，夾緊對方的腰。

　　藍色的眼睛在暗夜中清楚地看到了孔秋的愉悅，嘴角揚起。下一刻，臥室內響起孔秋激情的叫喊，大床晃動。

　　在令人沈醉欲海中，孔秋勉強保持了一分清醒，嘴角揚起。下一刻，提醒：“布魯……明天……”

　　“秋秋，專心。”

　　吻住孔秋的嘴，布魯的腰部呈失控的趨勢，孔秋立刻喪失了所有的理智，任憑布魯的擺動。契約讓兩人間的性愛異常舒服，孔秋的體液弄濕了他和布魯的大腿根，前面更濕得一塌糊塗。無暇去想髒掉的床單怎麼辦，明天的行程怎麼辦，孔秋只記得讓布魯快點快點，再快點。

　　淩晨四點，昏睡中的孔秋被人擦拭幹淨放在了換了床單的大床上。某人把沾滿了愛液的床單丟在洗衣機中清洗，赤裸的身體只穿了條三內褲。看著鏡子裏自己還未變成進化完全的耳朵，某人的藍眼中閃過不耐，接著憤恨。

　　走進客廳喝水，他看到了孔秋收拾好的兩個行李箱，眼睛裏再次浮現不滿。電話再一次不合時間的響了，他快步走到電話機旁接起電話。

　　“Hello，請問提古在嗎？”

　　“秋秋在睡覺！”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又忘了你那邊和我這裏有時差了。”

　　“砰！”

　　布魯直接挂了電話。

　　鈴鈴鈴，電話又響了，這回布魯接起來直接吼：“秋秋在睡覺！”

　　“提古，別挂電話，我是你的哥哥呀。”

　　“什麼事！”壓低聲音，布魯一臉怒容。

　　“提古，你那邊是過年吧，我在這裏聖誕節就是一個人過的，我想去找你。”

　　“不行！”

　　想都不要想。

　　“提古……我是你的哥哥呀，你就這麼忍心讓我一個人過年？”

　　“只有人類才有過年，你不人類。”

　　“那你為什麼要過年？”口吻哀怨。

　　沒有正面回答，布魯直接說：“你無聊就回家，或者去找萊文利，別來找我。”

　　“提古，你太無情了，你忘了是誰你的救嗎？”

　　“是誰害我的腿差點斷了？”

　　對方立刻無語了。過了幾秒鍾，對方小心翼翼地說：“提古，你是不是還恨我和布爾托？”

　　布魯口吻陰狠地說：“我可以原諒你的失誤，但布爾托，我要殺了他。”

　　“提古……他也為了你好，你也知道你……”

　　“甘伊，我不想恨你。”

　　對方閉了嘴。

　　又過了幾秒，還對方先開口：“父親和母親好像也到人類社會來了，萊文利又去找他的仆人去了，也不在家。貝絲剛剛新婚，我可不想讓丘納德殺了我。提古，我現在能投靠的只有你了，你就讓我去找你吧，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

　　“你去找你的仆人，不要來打擾我和秋秋。”

　　“你明明知道我對仆人不感興趣，更何況我還不知道他在哪個角落，也不知道他是人類還族人，也許他還在他母親肚子裏沒出來呢。提古，想想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當然，現在也是。等你過了‘井’，你就再也不會理我了，趁你現在的能力還弱，你就讓我去吧。”

　　握電話手緊了幾下，布魯不情願地說：“你來可以，但不許打擾我和秋秋生活，更不許打擾我們親熱。”

　　對方馬上歡天喜地地發誓：“我保證保證，如果我打擾到你們，你可以把我趕走。”

　　咬咬牙，布魯道：“那你來吧。我們明天去C市。”

　　“啊？你去C市幹嘛？”

　　不問還好，一問布魯怒容更甚。

　　“秋秋要回C市。”

　　“哦。好，你去吧，我會找到你們。”

　　“砰！”

　　電話挂了。

　　沒有上床睡覺，布魯坐在沙發上沈思，一直到洗衣機滴滴聲吵醒了他。把洗好的床單挂在陽台上，布魯從衣櫃裏找出一身孔秋給他買新衣服換上，沒忘了戴上帽子。看看時間，5點多了，布魯拿著家門鑰匙和車鑰匙提起兩個行李箱出了門。

　　6點整，熟睡中孔秋被人扶起來穿衣服。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他瞄到正給他穿褲子人，啞聲開口：“布魯？出來了？”

　　“你繼續睡。”布魯拿過羊絨衫給孔秋套上。

　　舉高胳膊，穿上羊絨衫，孔秋迷迷糊糊地問：“要去哪嗎？”

　　布魯穿衣服手頓住，然後悶悶地說：“你不是要去C市？”

　　“啊！”孔秋有點清醒了，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一看，居然6點了！混沌的大腦這才想起來自己怎麼這麼困，孔秋的臉上飄過不正常的紅。

　　抽出腳，孔秋從布魯手上拿過襪子：“我自己來。”

　　“我給你穿，你繼續睡。”本來就不想去的布魯搶回襪子，給孔秋穿好一只腳，接著是另一只腳。

　　雙手撐在身後，孔秋帶著困倦地說：“你這樣會我把慣壞的，以後我會什麼都不想做了。”

　　布魯頭不抬地說：“你是我的仆人，我有責任照顧和保護你。”

　　仆人？閉上眼就能馬上睡著的孔秋立刻清醒了。仆人？布魯這麼看待他的？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布魯拿過孔秋的外套給他穿上，然後抱起他走出臥室。

　　“布魯，你把……當你的仆人？”孔秋的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以為，他以為布魯把他當成……妻子的。

　　布魯眉心皺了皺，把人放到沙發上，他去拿鞋，並說：“不要把人類的‘仆人’套用在你自己的身上，這只我們一族對伴侶的稱呼。”

　　孔秋憋在心口的悶氣一下子沒了，臉上也恢複了笑容，抱歉地說：“我以為，你那個仆人呢。那為什麼要叫仆人不叫伴侶或者是……妻子呢？”

　　布魯半蹲在孔秋身前給他穿鞋，神色漠然地說：“不知道。我們一族都是這麼說。承擔照顧職責一方是主人，被照顧者是仆人。”

　　呃……應該正好相反吧。孔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見布魯給認真地系好鞋帶，他拽起布魯給了對方一個吻。

　　“我不喜歡這個詞，會讓我覺得我和你是不平等的。嗯，以後對外，你就說我是你的伴侶或者……是你的妻子好了，我不介意。”

　　藍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孔秋，一分鍾後，他扳過孔秋的腦袋狠狠吻了上去。昏昏沈沈間，孔秋被抱了起來，一直到他坐在車上他都沒弄明白布魯的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不過孔秋暫時沒有時間問，因為一上車他就被某人強制要求睡覺。

　　躺在座椅上，看著布魯的側臉，孔秋的眼皮越來越沈，真誰能知道，他是，布魯的責任嗎？原來，他在布魯心中的地位要比他自己想象的重得多；原來，他竟如此幸運。如果那天他沒有去喝酒；如果那天他沒有好奇地走出去；如果他那天選擇了冷漠，沒有送布魯去醫院；如果……不禁一個哆嗦，孔秋拉緊身上毛毯，他差點，就與布魯錯過了。

　　“冷？”

　　“布魯……如果那天我沒有去喝酒……我就失去你了。”

　　溫暖的手蓋在孔秋的眼睛上，他聽到了一人沈穩的、總是會令他安心的聲音：“你是我注定的仆人，你不會失去我。”

　　孔秋勾起嘴角，想到了一個神秘的女人。“那……要我叫你主人嗎？”

　　“不要。”

　　“為什麼？”

　　布魯沒有解釋，只強調：“叫布魯或者提古，不許叫主人。”

　　“，主人~~”

　　“秋秋！”

　　“呵呵……”

　　那個女人，會是布魯的家人嗎？

　　“布魯，我那天……”

　　“睡覺。”

　　“……好，我睡覺，你專心開車。”

　　思緒飄遠，身周的感覺越來越模糊，孔秋聽話地睡著了。拿開手，看了一眼熟睡的孔秋，布魯看向前方的路，認真開車。期間，孔秋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誰，毫不猶豫地按了拒絕鍵，並且關機。討厭余樂陽，非常討厭。

　　※

　　孔秋沒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到了晚上，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C市的地界了。習慣性地拿過手機，發現手機關機，孔秋看了冷臉的布魯一眼，開機。隨後，無數個提示音響起。一看余樂陽給打了N個電話，孔秋親了口身旁臉色更冷的人一眼，趕緊回撥過去。

　　“仲尼！你到哪了？怎麼不接我電話啊！怎麼關機了！”

　　對方一接通馬上劈裏啪啦地砸了過來。

　　“抱歉抱歉，我手機剛才沒電了，然後我才發現我忘了帶充電器，剛剛才想到我的相機包裏有一塊備用電池。”

　　“我了個去，你可嚇死我了，你還能再迷糊點不？”

　　“抱歉抱歉。”

　　“你到哪了？”

　　孔秋朝外頭看了看，說：“我已經快到了，最慢半個小時就能到市區。”

　　“太好了。還老地方阿，我已經備好桌了，就等你了。今晚沒別人，就你我和桃桃。你男朋友來了沒？”

　　余樂陽的嗓門很大，布魯自然聽到了。孔秋看向他，布魯對孔秋搖了搖頭，他對著電話說：“啊，他沒來，他過年要回家。”

　　“哦，那沒事。布魯呢？你帶著它沒？”

　　“呵呵，當然要帶了。不然我開車幹嘛。”

　　“好。我可是給布魯點了他最愛吃的黑椒牛扒了。”

　　“布魯現在不愛吃黑椒牛扒，他愛吃魚了，有魚沒？”

　　“你就放心吧。行，我等你，你別趕著，注意安全。”

　　“OK，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

　　挂了電話，孔秋馬上朝一人湊過去：“你一會兒要變貓？”

　　布魯淡淡地解釋：“他見過我的貓形。”

　　孔秋明白了。見過布魯貓形態的人見到他現在的樣子後肯定都會起疑的。

　　“那我來開車吧。”

　　布魯轉動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孔秋開門下車，當他轉到駕駛座這邊打開門時，他愣了，然後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喵嗷嗷！！”

　　“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把散落在椅子上的某人的衣服褲子收拾好，放到後座，孔秋上車，關門。

　　“喵嗷！”

　　站在椅背上，某喵盯著孔秋嘴角的那抹壓制不住的笑極為不滿。

　　“咳，嗯嗯，我沒笑了。”扭頭親一口布魯的貓嘴，孔秋發動汽車，天知道他憋得有多辛苦。趕緊找了個話題轉移布魯的注意力。

　　“你怎麼又不穿內褲？”

　　“嗷。”不喜歡。

　　“不穿內褲可不好。”

　　“嗷。”不喜歡。

　　沈默了幾分鍾，孔秋終於把笑憋回去了，這才又說：“你不穿內褲可以，但做的時候要洗幹淨。”

　　“……”某貓的藍眼睛深沈。

　　“那以後還是穿吧？”

　　“喵。”

　　孔秋笑了：“回去後我們就去買，和我穿一個牌子的。”

　　某喵咬了咬孔秋耳垂，這還用問嗎？

　　※

　　遠遠的，孔秋就看到了在酒店外等他的余樂陽和桃桃，按了幾聲喇叭引來對方的注意，他加速開了過去。車還沒停穩，余樂陽就跑過來了。看到對方臉上的那股激動勁，孔秋也激動了起來。停好車，雙腳剛剛踩到地面，就被人狠狠抱住了。

　　“小子，可擔心死了。”

　　“喵嗷嗷嗷嗷！！”

　　伴隨著怒吼貓叫，一只貓爪揮出。

　　“哎呦，布魯還是這麼大脾氣啊。”被撓了一爪子的余樂陽委屈地收回手，還好他戴著手套，不然非見紅不可。

　　孔秋的雙眼帶著濕潤，他捶了余樂陽一拳，佯怒道：“我家布魯可不喜歡別人跟我太親密。”然後他卻緊緊地抱了對方一下，啞聲說：“謝謝你了，兄弟。”

　　“喵嗷嗷嗷嗷！！”

　　這回揮出的不是貓爪，一只貓醋火滔天。

　　“仲尼，你家布魯要吃了我啦。”

　　“呵呵。”

　　放開余樂陽，把渾身毛都炸起來的布魯抱到懷裏，孔秋摸摸他的下巴，撓撓他的肚皮，對余樂陽說：“這次讓你們擔心了。”

　　“你平安回來就好。”沖布魯做了個鬼臉，似乎誠心要氣他，余樂陽不怕死地摟住孔秋肩膀的把往酒店裏帶。

　　“喵嗷嗷嗷嗷嗷！！”

　　貓爪再次揮出，孔秋和桃桃哈哈大笑了起來。當著兩人的面親了布魯一口，孔秋做好了晚上被罰的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