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第十六章

　　從牧野的車上下來，和對方道別，孔秋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自己的車前，開門進去。貓包裏，某只低吼了一路喵吼聲立刻變大。

　　把布魯抱出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孔秋摸著對方豎起來的毛，說：“布魯，為什麼要生氣呢？我並沒有把你當成是我的寵物，我也不覺得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家人。只不過別人不理解而已，所以不要生氣。”

　　“喵嗷……”

　　布魯藍色貓眼裏冷光，吼叫聲卻小了一些。他攀住孔秋的肩膀，直起身體。孔秋嘴角含笑地低頭，在布魯頭頂親了一口，然後又很溫柔很溫柔地親了布魯的眼睛。

　　“喵……”

　　豎起毛乖順地服帖在了皮膚上，布魯微微側頭，嘴巴貼住了孔秋的嘴。孔秋沒有避開，只張嘴低低地說：“不生氣了，嗯？壞小子。”

　　貓舌頭舔過孔秋嘴唇，然後嘴巴緊緊貼住孔秋的嘴，好似一個重重的親吻。孔秋心窩一陣柔軟，主動地在布魯的嘴上啵了一口，然後直起身體揉揉貓頭。至於能不能、該不該和一只貓親吻，孔秋自動忽視。

　　“壞小子，不生氣了？”

　　“喵……”

　　舔舔嘴，趴好，布魯伸出爪子勾住孔秋的衣服，打算賴在他的腿上了。

　　“回去了。”也沒有把布魯抱到副駕駛座上，趴好，孔秋發動車子。牧野的友好是單純的要做朋友嗎。心裏閃過這個疑問，孔秋笑笑，不管那麼多。

　　“布魯，明天要早起，今晚要早點睡。”

　　“喵。”

　　※

　　回到家才8點多，孔秋打開電視，讓家裏多一些聲音，然後抱著布魯去洗澡。自從回C市那次和布魯“一起”洗澡後，布魯不僅堅持每天刷牙還堅持洗澡。面對一只如此喜歡幹淨的貓咪，孔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不過布魯現在還不能碰水，孔秋還把他放在洗手台上，他自己洗完澡後給布魯擦身。半眯著眼睛咕嚕咕嚕舒服地哼著，布魯享受著孔秋的服務，眯著貓眼盯著孔秋半裸上身，不時舔舔嘴。

　　孔秋沒有發現一只色貓正不懷好意地盯著他，更不知道那只色貓在他洗澡的時候視線不時地落在他的下身。雖然孔秋總覺得布魯是只貓妖，但實際上布魯僅是一只貓，一只聰明的貓。如果布魯貓妖的話，後腿怎麼會好不了呢？所以，和布魯怎麼親密都不過分。

　　“布魯，結束這次工作後我帶你去醫院做檢查。看看你的後腿恢複情況如何。只要還有一點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

　　“喵……”

　　布魯仰躺著，露出肚皮，咕嚕咕嚕地哼，他在肚子上擦拭熱毛巾好舒服。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後腿。

　　輕輕揉按布魯的後腿，孔秋心疼地問：“還疼嗎？”

　　“喵~”不疼。

　　彎身，親親布魯腦門，孔秋的聲音有點啞：“布魯，你要快點好起來呀。”

　　“咪嗚……”扭頭，舔舔孔秋的臉，讓他不要擔心。

　　“呵，壞小子，你又把口水弄我臉上了。”擦擦臉，孔秋翻過布魯的身體，給擦身側的毛。布魯掉毛的情況並不嚴重，仔細擦拭布魯的身體，孔秋稍稍放心，這樣就不必給布魯吃化毛膏了吧。心底，他還是擔心自己的放養方式會害了布魯。

　　“布魯，你不吃化毛膏就不要舔毛了，我給梳毛好不好？”

　　“喵嗚~”舌頭伸出。

　　孔秋笑著把手湊過去，被舔了。

　　擦幹淨了，孔秋抱起貓毛潮濕布魯出了衛生間。布魯窩在孔秋懷裏，輕舔孔秋的肩窩，孔秋的鎖骨。

　　“布魯，我剛洗完澡，不許把口水弄我到身上。”

　　輕拍貓頭，孔秋把布魯放到床上，然後解開腰間的浴巾，轉身去衣櫃裏拿內褲和睡衣。一雙貓眼瞬間睜大，圓圓的瞳孔裏孔秋赤裸身體，還有他線條異常優美的背身。

　　舔舔嘴，布魯呼吸有些不穩。孔秋彎身穿內褲，某個部位幾乎完全暴露在布魯的面前，布魯貓爪捂住了自己鼻子。

　　穿好睡衣，孔秋轉身就看到布魯若無其事地在舔爪子。他上前拉開布魯的爪子：“布魯，你不吃驅蟲藥，以後不要隨便亂舔，你的爪子更不能舔。”

　　“喵喵~~”那舔你的手指頭呢？

　　“壞小子。”

　　抽出手，拿過遙控關了電視，孔秋上床，一只貓立刻就要往他身上爬。把布魯抱到肚子上，拿過布魯的專用毛巾給他擦身體，孔秋的臉上是輕松、是安然、是愜意、和布魯在一起時放松。

　　咕嚕咕嚕咕嚕……貓貓很舒服，貓眼裏是孔秋含笑臉。那麼專注、那麼認真。

　　“布魯，你是我的家人，所以如果別人說了什麼你不喜歡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不要生氣，生氣會傷害你的健康。”

　　“喵嗚……”貓爪從孔秋睡衣相鄰兩個扣眼縫隙處伸進去，直接碰觸孔秋的身體，感受孔秋的體溫。

　　孔秋低低笑了，布魯貓爪還帶著濕潤，涼涼的，卻又軟軟的。怎麼辦？他覺得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布魯了。僅這麼看著布魯，他就忍不住揚起嘴角。

　　“喵……”布魯身體動了，孔秋把他往上抱了抱，讓他趴在自己的胸口上。

　　“喵……”腦袋前傾，貓舌頭極輕地舔過孔秋的嘴唇，帶著牙膏的清香。

　　“布魯……”心窩一角軟軟的，孔秋陷入了一雙凝視他的貓眼裏。布魯，布魯……為什麼會這麼聰明？如果，你是人該有多好？

　　“喵……”貓舌頭舔過孔秋的眼睛，孔秋下意識地閉上。雙手托著布魯受傷的後腿，此時此刻，什麼都不要說。

　　“喵嗚……”貓舌頭舔過孔秋的臉，然後又輕輕滑過孔秋的嘴唇，那樣小心，那樣的溫柔。

　　燈滅了，靠在床頭，孔秋感受著布魯在他的臉上舔過的每一下。每一次布魯略低的叫聲都會讓他的心窩跟著悸動。原本該孤獨的夜晚，因為有了布魯，他不再孤單。遮光布的窗簾擋住了外界所有的光亮，但就在這樣的黑暗中，孔秋仍能看到布魯藍色的眼睛裏印著人，是他。

　　看著看著，孔秋的雙眼不支地合上，在意識徹底遠去之前，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輕地喊：“秋秋……”

　　托著布魯雙手滑到了身體的兩側，孔秋閉著的唇被撬開，暗色中，一個模糊人影伏在他的身上，溫柔而又堅定地吻著他，解開睡衣撫摸他的身體。

　　※

　　一夜無夢，可以說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睜開眼睛，才早上7點。意識回籠，孔秋的眼裏是驚訝，他明明記得昨晚睡著前他好像靠在床頭睡的，怎麼他是躺在被窩裏呢？懷裏的咕嚕聲停止，一團軟軟的東西動了動，孔秋馬上回神，習慣性地摸摸懷中之物的身體。

　　“布魯，醒了嗎？”

　　“咪……”明顯還沒睡醒。

　　看看表，孔秋翻個身，帶著清晨醒來的沙啞說：“你還可以再睡20分鍾。”

　　貓爪伸進孔秋睡衣裏摸了摸，貓頭動了幾下，然後貓爪抽出，前肢用力爬到孔秋臉側，在他嘴上舔了一下。

　　“喵。”

　　低笑，孔秋狠揉貓頭：“早安，布魯。不過你還沒刷牙呢。”

　　“喵。”又舔一下，某只貓徹底醒了。

　　“壞小子。”

　　布魯醒了，孔秋也就不睡了。下床，抱著貓去衛生間洗漱，孔秋感慨：他居然也可以這麼早起床。

　　去樓下買了兩份早餐和布魯一起吃了，孔秋收拾了要帶的東西，就背著布魯出了門。給助理打電話他直接去攝影棚，孔秋在路上買了些零食給布魯吃。到了攝影棚，人都沒有來。孔秋打開燈光，擺好設備，把布魯抱出來放在攝影棚內地毯上，然後拿出相機。

　　“布魯，模特還沒有來，你先代替他吧。”

　　“喵。”無所謂。

　　把零食打開放在布魯身邊，孔秋舉起相機：“布魯，隨意，不要管我。”

　　“咪嗚。”

　　爪子扒出幾片薯片，布魯很淡定地吃起了零食。他的水杯就擺在爪子邊，他偶爾會埋頭進去喝水。

　　快門聲飛快地響著，孔秋的鏡頭裏布魯的各種姿勢、各種表情。如果讓那些剛入行的小模特看到，肯定會羨慕嫉妒死那悠哉地趴在地上的貓咪。孔大攝影師每一張照片都是千金難買啊。

　　孔秋拍得忘，吃飽的布魯把零食推到一邊躺在地上翻個身，舉起爪子，藍色的貓眼裏印著手舉相機的孔秋。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分表情都讓孔秋恨不得能全部收進相機內。忘了今天來目的什麼，孔秋只記得按快門。

　　有人推開攝影棚的門，布魯警戒地抬頭，孔秋眉頭皺起，誰打擾了布魯？扭頭看去，一看自己的助理，孔秋愣了一下。

　　“孔老師，您這麼早就來了？”助理小妹提著一個大包走了進來，然後跟布魯打招呼，“嗨，布魯，還記得我嗎？”

　　“貓。”布魯懶懶地回應了一聲，然後往孔秋那邊爬。

　　孔秋這才想起來今天來做什麼的。不舍地關了相機，他上前把布魯抱起來放在桌上的貓窩裏。

　　“孔老師，今天可能會拍一天，我帶了雞湯和點心過來。布魯餓了可以吃。”

　　“啊，謝謝你了。”

　　孔秋的臉色好了許多。

　　“這是我該做的。我是你的助理，就要替你解決後顧之憂呀。”

　　助理小妹笑呵呵地看看布魯，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超大的保溫瓶，還有碗和筷子！包裏什麼都有，衣服、吃、還有孔秋可能會用到的一些拍攝道具。相比自己以前的助手，公司派給他這位助理真的很稱職。小張的姐姐老總的助理，也極力邀請孔秋來S市那位張小姐。姐妹兩人一個幹練一個機靈。為了讓孔秋更快地適應新的環境，張小姐不惜讓自己妹妹來給孔秋當助理。

　　“謝謝你了，小張。”

　　“啊，不要這麼說，您遇到最和善的老板了。”

　　助理小妹嘻嘻一笑，眨眨眼：“我的工資可全都在孔老師的身上呢，我是有目的的。”

　　“哈哈。”

　　拿過一包給布魯買牛肉幹，孔秋遞給助理：“吶，謝意。”

　　“呵呵，謝謝孔老師。”

　　看著自己的牛肉幹被孔秋松了人，布魯不高興了，嗷嗚嗷嗚低吼。孔秋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保溫瓶，拿過布魯的貓碗，很不客氣地舀了一碗。布魯頓時不叫了，舔嘴巴。

　　“壞小子，要喝嗎？”

　　“喵。”

　　“你要謝謝姐姐。”

　　“喵！”扭頭，某只低吼了一路喵吼聲立刻變大。　　把布魯抱出來放在自己腿上，不要。

　　“布魯……”

　　貓眼裏不甘，貓頭僵硬地轉過，對一臉驚奇的助理小妹不怎麼溫柔地咪了一聲，算是謝謝。摸摸布魯的頭，這才滿意孔秋舀起一勺湯，吹涼了喂到布魯的嘴邊，布魯三口就舔完了。

　　“孔老師！布魯好聰明哦！”小張的眼睛都亮了。

　　孔秋自豪地說：“是，布魯很聰明。”

　　“哇啊哇啊，我也要弄一只和布魯一樣聰明漂亮的貓！哇啊哇啊！”

　　“喵！”

　　瞅一眼哇哇亂叫的女人，布魯專心喝湯，貓耳朵往後背了背，似乎嫌小張太吵。

　　喝了一碗湯，時間剛好十點，可應該出現模特卻沒有露面。孔秋團隊工作人員都已經就位，就等那位模特和她造型師、化妝師到場了。

　　孔秋很不喜歡等人，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只有別人等他的份，除非對方是更大牌的明星。但這種情況孔秋遇到的也極少，即使那種很大牌很傲慢的明星，也不會讓攝影師等太久。因為能給他們拍照的攝影師時間和們同樣很寶貴。

　　那邊，助理小妹正在和模特經紀人聯系，孔秋抱著布魯和一起看剛才拍那些照片。布魯顯然對自己的照片興致缺缺，他的貓眼一直看著孔秋。

　　“小張，把傻瓜機拿過來。”

　　“啊，好。”

　　正在打電話的小張從孔秋相機包裏拿出他很少用傻瓜機送過去。孔秋接過，頭不抬地說：“我等到11點，11點人不來這個case就算了。”

　　平淡地說了一句，不在乎對方否聽到了，孔秋打開傻瓜機，鏡頭對著他和布魯。

　　“布魯，笑一個。”

　　“咪。”

　　“哢嚓。”

　　孔秋雖是攝影師，卻沒有自拍的興趣，不過現在他有了。占據了原本該模特擺pose的地方，孔秋抱著布魯拿著傻瓜機不停地自拍。布魯這回很合作，孔秋怎麼擺弄他他都咕嚕咕嚕舒服地直哼。

　　貓爪摟住孔秋的脖子，在快門按下的那一瞬間，布魯的舌頭舔住了孔秋的嘴。攝影棚裏一陣驚呼，孔秋把某只喵口水蹭到他的頭上，只笑著說了聲：“壞小子。”

　　看著孔秋和布魯拍得不亦樂乎，小張和其人也來了興致。不管模特什麼時候會到，大家調燈光調燈光，打底燈打底燈。這個時候，模特就是布魯和孔秋。

　　牆壁上時鍾指向了11點，模特還沒有來。小張又打了電話過去，對方說臨時有個通告，要下午才能到。孔秋抱著布魯站起來，把相機一一收好。

　　“小張，安排下個case。”

　　“孔老師，這件事會跟對方的經紀人談，您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把下個case的資料傳給你。”

　　“嗯。今天辛苦你們了。”

　　孔秋從錢包裏掏出五百塊錢遞給小張：“給大家買些吃的。”

　　“孔老師……”小張不肯收。

　　“拿著。”塞給小張，孔秋對團隊的人笑笑，“等布魯腿好了，我還要麻煩你們幫我們拍照呢。”

　　“沒問題！”

　　跟了這麼一個友善又不小氣的老板，大家都很高興。

　　上了車，孔秋揉揉貓頭：“布魯，我們去醫院。”

　　“喵嗚嗚嗚……”

　　“不行，你答應了我。”

　　“喵嗚……”

　　“別掙紮了，壞小子。”

　　其實，那個模特不來也挺好。不在乎自己會損失多少錢，孔秋發動車子朝寵物醫院而去。他的生活中，有比掙錢，比余樂陽更重要的東西了，哦不，更重要的貓咪了。

　　※

　　任憑布魯哀嚎，孔秋還帶他去了醫院。在醫生給布魯檢查的時候，孔秋不是不緊張。他真的很怕自己的放任讓布魯得了什麼腎髒方面或者其方面的疾病。如果那些食物已經傷害到布魯，哪怕布魯會鬧，他也要逼著他吃貓糧貓罐頭。至於布魯的後腿，他不會放棄，但若真的好不了了，他也甘心這麼照顧布魯一輩子。

　　一輩子……心窩鈍痛，孔秋的雙眸微微大睜，呆呆地看著正滿臉不甘地被醫生檢查體溫的貓。對方看出了他的異樣，臉上不甘立刻變成了擔憂。

　　“喵嗚……”

　　一輩子……貓咪的壽命好像，好像只有十幾年……光這麼想著，孔秋的眼圈就紅了。布魯一看，急了。

　　“喵嗚喵嗚！”

　　孔秋大步走過去，按住布魯：“布魯，我沒事，乖乖檢查。”

　　“喵……”仰頭。

　　孔秋低頭，親了親布魯的腦門，聲音都啞了：“布魯，我沒事，回去後再說，你先檢查。”

　　深深看了孔秋一會兒，布魯安靜了下來。

　　摸著布魯，孔秋的心裏越來越難受，眼睛都花了。布魯，布魯只能陪他十幾年嗎？那十幾年後怎麼辦？沒有去想自己該找一個情人陪伴自己，孔秋滿腦子滿心都布魯不在了之後他怎麼辦。

　　不想讓醫生看出自己的失態，孔秋借口買水匆匆離開了醫院。盯著孔秋離去背影，布魯藍色的貓眼裏濃濃擔憂。

　　在外面遊蕩了好久，可心情仍無法平靜。在和布魯每天快樂幸福的日子裏，他忘了，布魯不能陪他一直走下去。遠遠地看到了寵物醫院的牌子，孔秋壓回眼裏的濕潤異常難受地走了過去。在門口台階處坐下，孔秋不敢回頭去看布魯，他怕自己忍不住。

　　“喵……”

　　布魯……我很難受。

　　“喵喵……”

　　布魯……

　　搓了把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軟弱，孔秋站起來，轉身推門。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檢查桌上正看著他的布魯。

　　“孔先生？”

　　醫生和護士關心地喊了一聲。

　　孔秋走到布魯身邊，撫摸布魯，最終還啞聲問：“貓咪……最久能活多少年？”

　　醫生和護士臉上的表情一頓，之前被孔秋送了一盒巧克力護士看出了孔秋現在很失落，有點傷感地說：“貓平均壽命……十五年，很難超過20年。養得好話，17、8年應該沒問題。”

　　“最多20年嗎……”孔秋手都抖了。

　　“喵！”布魯翻身抱住孔秋的手，略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指。被痛喚回神智，看進那雙聰明、認真的貓眼裏，孔秋深吸幾口氣，心裏的不安在對方凝視中就這樣沒有了。

　　低頭，在布魯頭上親了一口，孔秋對自己，也對布魯說：“不管多少年，我都會一直陪著，你也要，一直一直陪著我。”

　　“喵。”舔嘴角，是允諾。

　　抽出手，孔秋後退兩步，歉然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真沒想到，你們繼續檢查吧，我在外面等著。”

　　“好。”

　　見沒事了，醫生和護士繼續給布魯做全身檢查。

　　坐在外面椅子上，孔秋視線沒有離開布魯，布魯也努力抬起頭去看他。孔秋第一次在心裏祈禱，祈禱老天不要那麼早帶走布魯，祈禱老天讓布魯能一直一直陪著他。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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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臨時有事，所以沒更，抱歉抱歉，昨天臨時有事，今天字數補上。那個，養貓絕對不能這麼養！這小說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