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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狐》第53章
第53章宴會

 下了兩日細雨,處處沾著清新的氣息,烏雲撥開,春暖熏人,京城的花開得比往日更艷,天子為祝賀三鼎甲而舉辦的鹿鳴宴便在這晴好的日子裡舉辦開來。

 皇帝坐在首座,看著面前三個身形挺拔的青年才俊,笑得滿面春風,平日裡的威嚴全都被喜悅化開:「上屆的三甲只有一個少年郎,剩下一個已過不惑,一個年近花甲。就那一個少年郎,還是朕為了探花的名頭特意挑出來的。今年的三甲看著可真是喜人吶!」

 群臣聞言紛紛附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云云,順帶將天子恭維了一番。好在上屆三鼎甲都不在席間,不然聽了得羞愧得鑽到桌子底下去。皇帝聽了一番好話,笑容更為和藹,給三個天子門生賜了座。

 這三人中,游青連中三元,成績本就引人矚目,再加上他相貌清俊、氣質脫俗,看著像個文弱書生,可坐在那裡時卻又十分英挺,有種暗斂鋒芒的氣勢,早已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坐在游青下首的是張元才,張元才中了榜眼,因為性格憨直,不露喜色,面上倒也顯得頗為沉得住氣,長相也十分入眼,不過氣質上要比游青輸了一大截。

 再下首坐著的便是探花郎了,這探花郎姓許,剛過弱冠,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皇帝看他長得實在討喜,這才在一眾成績差不多的舉子中將他選出來的。

 群臣紛紛道了祝詞,宴席便正式開始。皇帝看著這滿園春色,笑道:「在座諸位大臣中,還有許多未曾見識過你們三人的文采,今日朕再出一道小題考考你們,你們可要好好表現啊!」

 三個人連忙應下。

 皇帝點了探花郎的名:「許連,你且在這園中轉一圈,一炷香內摘下三朵花來,挑一朵花枝最高的,一朵含苞待放的,一朵顏色最艷麗的。」

 雖然探花不是第一,但探花的綵頭好,能中探花的一般都是長相頗為好看的,許連一笑便露出兩個小梨渦,歡歡喜喜地領命而去,身後跟著一個內侍,內侍手中舉著托盤。

 游青循著他們的身影朝花叢中看去,目光一頓,差點笑出聲來,他早就感應到白黎的氣息,一直不曾有機會轉開眼珠子尋找,沒想到他竟然蹲在一株牡丹旁邊,趁著許連從旁邊經過,抬起頭悄悄撇彎一株花枝往他鼻子上蹭去。

 今日春風和煦,只有幾片葉子輕輕晃動,許連想不通怎麼會有花枝照著自己面門過來的,下意識閃開,轉而又覺得莫名其妙,臉上茫然的神色逗得白黎樂不可支。

 游青對他的玩鬧實在是哭笑不得,差點忍出內傷來,只好將視線轉開。好在等花的時候,席間也在熱鬧著,視線轉了一圈,看到皇帝左右下首坐了幾位皇子,左側皇子的下首坐著薛常。

 正好此時薛常的目光掃過來,想起之前在湖心亭談得甚是投緣,兩人遠遠相視一笑,頗有些心心相惜之感。

 那日從丞相府回去的路上,白黎好奇地問他:「阿青,為什麼你送了一副畫就把薛大人高興成那副樣子?」

 游青上一世沒送過烈馬圖,不過就算送,估計也是差不多的。投緣之人,在短短接觸幾次之後便能將對方看個清楚明白,所以游青在恢復記憶之前就看出了薛常的性子,他知道白黎想法簡單,便不想解釋得過於複雜,在他頭上摸了摸,笑道:「我送這幅畫的意思,是說他像烈馬,他覺得我說得對,自然就高興了。」

 白黎瞪大眼想了半天,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薛大人像烈馬啊!那……阿青要是給我畫,會畫什麼?」

 游青憋著笑看他:「給你畫還用打比方麼?畫一隻狐狸便是了。」

 白黎又是歡喜又是惱怒地瞪他,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當時已經走到了城外,游青看左右無人,便笑著將他的手牽住,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一下子便讓他踢出的第二腳沒了力道。

 此時白黎已經從牡丹叢中出來了,跑到游青面前,蹲下來看著他面前的案幾,把手伸到盤子上方,想了想,又收回去。

 游青餘光瞟到他的動作,正詫異他為何不吃了,就見他挪了兩步蹲到張元才面前,趁沒人注意,伸手捻了一塊杏仁酥塞到嘴巴裡。

 他這是捨不得吃游青這一份,要吃得吃別人的,這點小心思游青一下子便看出來,只覺得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不知道這小狐狸怎麼就這麼招人疼的。

 張元才一直不曾吃東西,所以雖然案上擺了不少,可缺了小小的一塊杏仁酥還是十分明顯。那書獃子無意間一瞥,頓時露出煞費思量的表情,很是苦惱地撓了撓頭,又讓白黎樂得一通傻笑。

 好在張元才的疑惑沒能進行得下去,注意力很快便被轉移開,因為探花郎帶著他採摘的花回來了。

 許連朝皇帝行了一禮,待內侍將手中的鎏金托盤呈到皇帝面前,恭恭敬敬道:「啟稟萬歲,盤中三朵,花枝最高為梨花,含苞待放為月季,開的最艷為山茶。」

 皇帝看看,滿意點頭,讓他落了座,笑道:「自古以來以花為題吟詩作對實在是多不勝數,今天換個新鮮的,正好朕的幾位皇兒也在,都是年輕人,你們幾個便一起玩一玩。」

 幾個皇子連忙正襟危坐,作出聆聽的樣子。

 皇帝讓內侍將花送到三甲面前,讓他們三人各挑一朵,游青向來不愛艷色,便挑了最小的那朵梨花,好在還有一截花枝,不然遠遠看去都尋不到花在哪裡。張元才拿了山茶,許連拿了月季。

 皇帝接著道:「今天不局限於花,題名有三個:梨、茶、月。愛用哪個用哪個,不過有個規則,後一個人的首字必須與前一個人的尾子相同,這個接龍遊戲,誰要是對不上來誰便退出,看最後剩下的那個人題名是什麼。若是梨,那狀元罰酒,若是茶,榜眼罰酒,若是月,探花罰酒。若該罰酒的人正好是剩下的人,那就改罰為賞,其他人喝,如何?」

 皇帝說的話,哪有反對的道理,再加上這玩法新鮮耗時,可以玩個盡興,懲罰又無傷大雅,自然是眾人紛紛附議。

 游青看著桌上的梨花,微微挑了挑眉,想不到這玩法竟與記憶中不一樣了。看來重活一世,很多事都變成了未知。

 皇帝說話的功夫,白黎又偷偷吃了幾樣東西,仗著誰都看不見自己,大搖大擺地摸著肚皮往花園中間的空地上一座,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開始看他們對詩。

 他也就認得幾個大字,詩詞不懂,歌賦不通,聽了幾個人的便忍不住要打哈欠,不過一到游青時就立馬精神了,甚至還興沖沖地跑到他面前來無比仰慕地看著他,弄得他差點被打斷思路接不下去。

 皇帝在他們開始之前加過一句話:「你們幾個人才學如何,朕都心中有數,可不要讓朕看到故意退讓的。」

 這話,明顯是衝著三鼎甲來說的,畢竟另外幾個都是皇子,一般人輕易不敢得罪,若心眼多點可能還想著去攀附,皇帝自然要杜絕這類讓他深惡痛絕的行為。

 游青三人聽了這話都是面不改色,極為淡定地應下。不管心裡如何想,這遊戲肯定都要盡十成的力。

 幾輪下來,沒有一個人被刷,每個人的句子都各有妙處,大臣聽了紛紛點頭,皇帝也是大大欣慰。

 游青稍加注意便看出幾位皇子在暗中較勁,覺得與那一世的情形殊途同歸。又過了幾輪,四皇子被刷了下來,皇帝挑了挑眉,喝了一口酒。

 白黎聽了半天,又餓了,跑到皇帝面前,看看他吃的是不是跟別人的不一樣,最後發現是一樣,頓時興致缺缺,在場中繞了一圈,看誰剩的多,便在那人面前偷一點。

 皇宮中的膳食精緻非常,不止糕點做得漂亮美味,葷素菜餚也是別具一格。白黎吃的著實過癮,刷刷手指又坐回場中央。此時又淘汰了兩名皇子,那探花郎也才遜一籌敗下陣來。敗陣的皇子中,除了二皇子,其他幾個都微微露出羞赧之色,許探花倒是極為閒適,輸了便是輸了,歡歡喜喜地開始放開懷吃東西。

 游青朝低眉斂目的二皇子看了一眼,記憶中這位皇子城府極深,如今再看仍是如此。當年在朝為官,很多事身不由己,明哲保身是癡心妄想,在皇子間攪起的暗流中,想站穩腳跟必須明確立場,破釜沉舟。

 如今他不再是凡人之身,什麼都不必顧慮,終於可以不用捲入這些紛爭了,一個不順心便可帶著白黎歸隱山林,想想都覺得輕鬆自在,忍不住朝白黎瞟了一眼,見他無聊得呼呼大睡,眼中透出不易察覺的寵溺笑意。

 白黎坐著聽打盹,蹲著聽打盹,站著聽還是打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終於聽到一聲清脆的鑼響,擦擦口水醒了過來,扭頭一看,他家阿青就站在自己身邊,一個猝不及防,嚇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游青狀若無意地瞥了他一眼,憋笑憋得肚子疼。

 此番對詩,最後剩下來的是游青,而游青最後一句詩中正好帶個「梨」字,按規則就是由罰變賞。游青倒是不希望自己出頭,但是無巧不巧,他最後接的那句,非要帶個「梨」字才能作得出來。

 皇帝看著敗下陣的人將酒一飲而盡,又看著氣宇軒昂的狀元郎,再次覺得自己目光如炬,極為自戀地點了點頭,沉吟一番,笑道:「朕還不知游青年紀幾何……」

 話音一落,游青與白黎同時怔住。他二人都有印象,問了這個問題,馬上便要賜婚,游青只是記得,白黎卻是刻在心上,當時他偷偷跟到了鹿鳴宴,只是那時的心境不比今日,不像今天這麼逍遙自在。

 那一世,白黎心中只有傷痛,可如今他知道游青心裡有了自己,再放不下他人,聽到皇帝這句話便不會難受,不過倒是有一種領地被侵佔的危機感,瞬間就炸了毛,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

 游青讓他動作唬得一愣,又迅速斂下神色,恭聲道:「學生今年二十又七。」

 皇帝點點頭,眼睛笑得微微瞇起。他膝下皇子眾多,公主卻只有那麼一個,自小便是疼愛得要命,此時想起公主對自己撒嬌說出的話,忍不住笑得更為慈祥。

 游青看他張了張嘴,連忙做好抗旨的準備,忽然眼前一花,就見白黎瞬間移到了皇帝的面前,撅著屁股撐著膝蓋,朝他吹了一口氣。

 皇帝眨眨眼,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復又爽朗地笑起來,撚鬚道:「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才華,實在是難得!朕甚是欣慰!來人,賞——八寶翡翠蜜汁雞腿十隻!」

 游青:「……」

 在場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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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狐狸你個吃貨……丟不丟狐……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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