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季跳跳沒等何尚醒過來就先一步落跑了,他是瘸著腿下的電梯,前台小姐看他的眼神都是火熱的。
剛把手機開了機,馬利肅的電話就跟算計好了的立馬進來了。
「感覺如何?!」馬利肅的聲音很興奮。
季跳跳思考了一會兒,用了個比較含蓄的詞:「脫胎換骨。」
馬利肅:「……你成仙了啊?」
季跳跳咬牙;「欲仙欲死!」
馬利肅覺得自己實在是接不下去了,所以他決定直奔主題:「跳跳啊,沈良回來了。」
季跳跳的反應是很實在的……噎到了。
俗話說的好,一個人的過去總有那麼兩個少年,一個溫柔了歲月,一個驚豔了年華,如果馬利肅勉強算是那個溫柔歲月的,那麼沈良則確確實實的驚豔了季跳跳的年華。
在季跳跳那充滿小清新小文藝斜陽45°角仰望天空淚流滿面的青春年華裡,馬利肅是用來欺負的,而沈良則是用來暗戀的。
當然也只是暗戀而已,沈良已經直到了電線杆看到他都會嫌棄他太挺的地步,大學剛畢業就結了婚,帶著老婆去米國繼續讀研究生,兩年前生了個大胖小子,每個月都要隔著網絡秀一下幸福爸爸的滋潤生活。
對此季跳跳錶現的無限唏噓,心想果然當了爸爸的男人只會在蠢萌的道路上越奔越遠了。
馬利肅讓季跳跳原地等著自己來接駕,季跳跳也樂得輕鬆好好休息自己那飽經人間滄桑受盡世間冷暖的屁股。
何尚追出來的時候季跳跳不是沒看見,他躲在馬利肅的車上,看著玻璃窗外面男人隱忍又驚慌失措的神色。
季跳跳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懷疑自己的屁眼有這麼銷魂到讓人流連忘返麼。
「他好像在找你?」馬利肅也看到了,指了指外面:「不去打個招呼?」
「沒必要。」季跳跳打了個哈欠,他窩在座椅裡踢了踢前面的靠背:「不是說要去接人麼,還不快開?」
馬利肅翻了白眼,一路上都是負心漢啊渣受啊始亂終棄啊!菊花殘滿地傷,你的屁眼怎麼不爛掉……這句他還是用唱的!
季跳跳乾脆閉著眼的補覺,他想著何尚說對不起的場景,漂亮精壯的裸體和英氣逼人的臉。
季跳跳捂著心口的啐了一聲,心想這一炮狠得呀,把他心口都打對穿了。
沈良左手拖著行李,右手抱著他兒子,一臉凶神惡煞的站在機場門口,馬利肅下去接他的時候人都抖了:「大哥啊,你是回國探親的吧,不是回國尋仇的哦。」
沈良呼的一巴掌就上去了,他咧嘴一笑,霎時間春暖花開陽光普照。
「鳥嘴找抽是吧!」沈良拍了拍自己兒子的小屁股:「叫叔叔。」
沈良的兒子叫沈泰格,名字寓意很簡單,因為他兒子屬老虎,季跳跳第一次知道他兒子名字的時候就忍不住吐槽,說你真不愧是我爹的乾兒子,取名字都是一個腦回路的。
「兔子呢?」沈良在車邊張望,好一會兒才看到一隻手在玻璃窗裡頭揮了揮。
季跳跳一副完全醒不過來的德行,眯著眼打量沈良。
對方這麼多年了仍是沒變,不說話不笑的時候絕對的閻王討命樣,甫一張口,得,橫豎都是二,虧得他以前眼神是有多兇殘才能照的沈良每天在自己的視網膜裡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拚命找存在感啊。
「你這是什麼雞巴臉。」沈良伸手去擼季跳跳的額頭:「一副精盡人亡的熊樣。」
季跳跳受不了的嗆回去:「你說話就不能正常點?滿嘴雞巴熊鳥的,他們怎麼惹你了?」
沈良一副毫無反省,大大咧咧的跨進車裡來,沈泰格已經睡著了,糊了他爸爸一腿的口水。
「我這不洋文說多了麼。」沈良說著,把兒子扛到肩上:「整天耶、我奧、法克的完全沒有中文來的博大精深啊。」
季跳跳已經懶得糾正他博大精深的用處了。
最後三個男人帶著一個小男人去了火鍋城,季跳跳僵硬著臉看馬利肅欣喜無比的點了個特辣的鍋,又看著沈良點了十七八個葷菜,唯一的素材還是西蘭花。
等到十幾扎啤酒端上來的時候季跳跳徹底的絕望了。
他深刻的領悟到馬利肅唱的對,菊花殘滿地傷,他的屁眼真的要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