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許晚河盯著面前的人,看不夠似地。
也不怎麼說話,就挑個眉,一個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唐梓言忍不住發笑,「你不應該穿這個顏色襯衣,太嫩了,跟你實在不配。」
「你媽你誰啊你,你管得著麼?」許晚河豎著眉毛呵斥,心裡卻有點難受。
操他媽的,這還是精心打扮了一上午呢。
唐梓言眼角微彎,唇紅齒白的,「你跟哥剛談的怎麼樣。」
許晚河彈彈煙灰,沒點好臉色,「能怎麼樣,就那樣啊,你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陪我,我現在還就不想告訴你,你有本事你猜啊?」
唐梓言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叫我猜啊,那應該沒問題,畢竟你們之前也聯繫過麼。」
許晚河看他一副軟綿綿的樣子,怎麼也發不起火,便沉聲道:「你有今天的地位,多少人都羡慕不來,削尖了腦袋想坐你這個位子,怎麼你還一門心思的往外讓。」
唐梓言臉色沒什麼表情,「煩了...不想在這裡待著了..」
許晚河稍一挑眉,「你都黑成這樣了,還真想洗白?」
唐梓言看著他,「凡事總得試試麼。」
許晚河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除了為了那個小子,自己也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真是幼稚。
一個黑社會跟個員警能有什麼結果。
許晚河狠狠的吸了口煙,實在忍不住開口,
「….要不…別走行不行。」
唐梓言一怔,只淡淡一笑。
許晚河不去看他,尷尬又惱火,「滾滾滾!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老子最煩你這套號的,多看你一眼都鬧眼睛!」
唐梓言對他最近這種沒由來的壞脾氣早習慣了,溫聲淡語繼續扯些別的,刻意回避這個能隨時引爆場面的話題。
只是許晚河就此便再也提不起興致,緊鎖著眉,心事重重的摸樣。
兩個人吃完飯已經是下午,許晚河喝的稍微多了一點,就給手下的小弟開車拉著回了市區最近的住處休息。
楊默書真是覺得自己來之前寫假條,又順便填飽肚子的行為實在太明智了。
在屋子裡等了大半天,這人才醉醺醺的晃回來,進了門就把鞋一踢,脫下手錶扔在門口的鞋櫃上。
有人恭敬上前,「許哥,這是個中心醫院的楊醫生…」
許晚河頭也不抬,只顧著解襯衣領口的扣子,「楊醫生…叫醫生來幹什麼..」
「許哥,不是上個星期您說的麼..」
許碗河稍一抬頭,這才想起來,「早他媽不疼了,沒事了,請回去吧。」
楊默書聽他這麼說,很是生氣,可也不敢翻臉,心頭一動,便立刻有了主意。
楊默書打量著他,「你這襯衣顏色真不錯,」
許晚河這才發現旁邊還有個人,轉臉盯著他,眼底掩不住的驚悸。
三十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欣賞他的品味。
楊默書眼露贊許,「這個牌子我很熟悉,每年他家上新款我都會去商場看,但是因為實在太貴了就從來沒賣過,他家2013年這個色系的衣服真是相當不錯。」
也許是喝了點酒,許晚河面皮有點發熱,
「…真的假的」
楊默書繼續說,「真的,你穿上很帥,你真會搭配。」
許晚河頓時對這個小醫生印象好了不少,隱隱的相見恨晚,可依舊黑著臉,
「恩…湊合吧。」
楊默書長舒口氣,「你品味挺前衛的,真的,穿這一身直接可以上T台了,你一定常看時尚雜誌吧,我知道你一定常看,因為雜誌上的T台男模都這麼穿。」
許晚河微吊了眉毛,「行了行了,再說就假了。」
楊默書見許晚河竟對自己的讚美之詞這般當真,忍不住攥緊雙拳,
「其實你這個襯衣的顏色要再淺點就好了,比如櫻花粉,身上再加一點螢光色,真的會帥的伯母都認不出你來。」
許晚河從桌上摸起一盒煙,抽出一根,打著了火,
「我還真有一件。」
楊默書生理性的抖了一下。
許晚河把煙叼在嘴裡,往沙發一靠,「你怎麼起雞皮疙瘩了。」
楊默書如坐針氈,「沒事,我手機漏電。」
許晚河沒太聽清,「露點?」
後又俯身夠茶几上的煙灰缸,將煙灰彈在裡頭,因為解開好幾粒扣子的原因,他又是彎著腰,便無意間露出精健結實的胸膛。
就這麼一點,楊默書看的眼都直了。
許晚河沒什麼反映,抽著煙,臉上有了倦意,
「你改天再過來吧,我要睡會。」
楊默書嚥了嚥口水,「你雖說恢復的差不多,但是煙酒這種東西是必須戒掉的,畢竟身體機能在長期臥床階段已經受到了極度嚴重的損壞….」
許晚河不耐煩揮揮手,「少囉嗦。」
楊默書一頓,「反正我來都來了,我就幫你按摩解酒吧。」
許晚河掐了煙,往沙發上一趟,「可也行。」
楊默書挽起袖子就過去了。
前兩天兩人還在一起上親密無間的做,可楊默書連他的身體都沒看見,碰也沒碰,此時這人衣衫半開,露肉露胸,微醺著倒在沙發上勾人兒,若是這時候自己也不上去揩油,那他媽也算個男人?
想到這裡,楊默書略顯粗暴的撕開他的衣服,盯著裡面的背心,忽然一陣失望。
許晚河微微睜眼,「你脫我衣服幹什麼。」
楊默書十個手指頭活動的卡拉卡拉作響,「這個醒酒按摩其實按的就是穴位,我學的不是這個,不脫衣服我找不准穴位。」
後又說,「我把你背心脫了你不建議吧?」
許晚河冷聲一笑,「你找操呢?」
楊默書沒說話,開始以指腹猛壓胸椎間的『肝俞穴』,覺得使不上力氣,又握拳擊打。
就這樣許晚河還是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臨睡前也沒忘了警告他,「別吵我,當心挨揍。」
楊默書見他睡著了,看周圍也沒人,就偷偷將手的從背心底下伸進去。
觸手的肌肉線條深刻明顯,沿著小腹一直向上,能清楚的摸出腹肌和胸肌。
楊默書的手停在許晚河胸口上,搖著頭嘆息。
都說是酒後亂性,可這個尤物不亂性也就算了,居然還酒後睡覺,實在太不上道了。
楊默書決定把許晚河弄醒,但又不能太刻意,畢竟這個人發起火來,怕是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一定要不經意,又有誘惑力的把他叫醒。
這麼想著,楊默書就俯到許晚河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對了,你還記得那天麼,就是那天,我落在這一粒紐扣,你看見了麼。」
許晚河果然睜開了眼睛。
滿含血絲。
卻並非被情欲熏紅,而是給憤怒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