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川貝百合銀耳燉雪梨

　祁駿的野生異植培育申請書和後續價值計畫書在經過幾次修改之後，終於被遞交了上去。

　火烈草是純調味植物。這個申請書上寫的非常明確。因為百草種植基地已經有了大面積種植實驗，因此除了後續價值評估這件事會麻煩一點之外，理論上難度不是太大。畢竟有東方家做靠山，錢權階級到任何社會都是會有特權的。

　而蘆蘿的申請目的上寫的卻不僅僅是好味道的食物。經過三位教授用多種測試儀進行分析之後，他們驚訝的發現蘆蘿堅硬的外殼居然含有不少可以用於工業和建築業的成分。其中百分之二十九可以用於合成高硬度的人造金屬。百分之四十一是純木成分，可以有很多用途。剩下的那些都是普通植物纖維，倒也不會有什麼浪費。

　其實在獸世，任何一種異植或者異獸的不同部位都可以用於各種用途。區別是多少和是否划算。野外的物種不計其數，獸世的資料庫真的不是所有內容都可以囊括的。而且隨著科技的發展，之前有很多無法檢測出的成分可以被發現，很多不能提取的物質能夠被利用。這些都是循序漸進的。如蘆蘿這種最普通的異植應該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旦一開始就被確定沒有元素能量和要用成分，基本都會被拋棄。而且時間越久，就越是會被遺忘。這次的測試倒是讓大家很吃驚。

　這樣一來，蘆蘿的申請是百分之百沒有問題的。但這種有多重用途而且需求量都比較大的異植，一旦確定提取量和合成效果之後，必然是要大面積推廣種植的。就是百草基地所有的培育樓都種上也肯定不夠。所以在將東方戎也請過來，五個人商議過後，決定蘆蘿只申請第一培育人資格和種苗培育站的資質。至於大面積培育什麼推廣什麼的，可以由審批中心聯繫評測部門進行對外宣傳和拍賣。而拍賣的所得會有百分之五進入第一培育人的帳戶的那個中。絕對是不小的收益。

　並且，擁有了第一培育人和種苗培育站的頭銜，以後蘆蘿就算被種到天邊，第一個發現它好處的人也將是祁駿和百草基地。同樣帝都大學古醫研發系也會在上面有不小的功勞。如此一來無論是對百草基地還是對古醫研發系都是有好處的。

　別看測評、申請修正、研究遞交這些事說起來就幾個字，辦起來也挺麻煩。尤其是他們這些搞研究的，所有資料都要近乎準確。還要加上上課的時間，這些忙活完之後，已經是開學的一個月之後了。

　氣溫沒有上升多少，但體感溫度卻不再那麼寒冷了。最起碼在外面走的時候，臉蛋子不會被北風刮得生疼。

　審批中心的工作量有多少祁駿不知道，但三位教授告訴他，他們那邊也要用樣品進行再一次檢測評估，一來一回少說也要二十個工作日。這樣一來，還得一個月才有消息。祁駿是有點兒著急，但急也沒用。

　這天，老爺子把他們來叫去別院。就是那個專門為聚餐買下來的宅子。祁駿還以為爺爺是想吃好吃的了，結果老爺子是想進空間轉一圈，順便跟他們倆商量一件要緊事。

　自從把空間的事告訴東方川之後，老爺子又進過一次空間。但祁駿不用再避諱什麼，空間食材製作的美食他倒是時常享用。東方戎最後這半學期的課程幾乎為零。其實他隨時都可以去參加機甲等級考核和維護測試。古華國文化這邊的課程是需要筆試的，但也是隨時都可以。反正是在監控教室內進行電子答題，也不用非得等一群人一起。

　機甲戰鬥系那邊，東方戎已經申請了五月六日進行畢業考核和維護測試。古文化這邊上學期他考玩了三科，這一個月又考完了兩科。所以他的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除了時常給爺爺送好吃的之外，也開始專心積攢能量，準備突破升級。

　這一次升級的日期比東方戎預計的提前了一些。原因就是空間東面的那個山谷。帶爺爺第一次去那裏的時候，老爺子就察覺到這個地方的不同了。這些純粹的能量之所以會輕易讓異能者體內能量場躁動，是因為它非常容易被吸收和運用。只要吸收得當，是幫助升級的絕佳地點。只是萬世過激則容易時常。東方川到底也要比東方戎強上一些，至少經驗上要有很大的優勢。所以對於提前升級這件事，他需要為孫子把關。

　如果東方戎這一次能順利突破六級中，那麼他就能步入六級高的異能者行列了。而一個中級和一個高級之間的差距還是相當大的。別看這個級別的異能強獸人很多，但東方戎絕對是最年輕的那一批之一。現在又有空間裏的藥植和這個逆天的山谷，在百歲內突破八級絕對不是夢想。而這可就是多少人難以企及的速度了。

　進了空間。丸子就蹦到了祁駿的腳邊。現在丸子在經過祁駿的幾次異能輔生之後，已經長到了二十釐米左右。而當丸子到達這個尺寸之後，不管是異能升級還是在他身上運用異能，它的個頭都不再生長。東反戎說丸子可能到了生長極限。雖然野外的水團獸大多都長到三十釐米左右大小。不過變異的異獸會有什麼改變誰也說不準。

　抱起丸子，祁駿主動把小東西遞到爺爺面前。老爺子滿意地摸了摸丸子的毛，見小東西還是很怕自己，他也就不再進一步動作了。對於養一個異獸在身邊的感覺，老爺子也是很羡慕的。其實在很久很久之前，獸人們剛剛習慣擁有獸形或者是獸征的時候，還是會馴養異獸的。而當時異能者的數量和能力都比現在要多得多強得多。但因為異獸的變異逐漸高於獸人的升級速度，這種馴養關係就變成了災難。但從根本上來說，獸人們都認為能夠控制一個異獸，是一種能力的象徵。別看丸子只是一隻沒什麼危害的水團獸，但那好歹也是異獸啊！！

　在談論重要事件之前，老爺子和東方戎先去了山谷。而祁駿這個入門者則被禁止經常去那邊閒逛。以免突然受到影響。最近祁駿子鍛煉異能的時候都會控制丸子輔助自己進行催生。這也是訓練丸子的噴水技巧。目前一人一獸已經可以很默契地配合一個小時了。丸子能夠平均十五分鐘就在祁駿催生的培育盆裏噴水一次。數量剛剛好到盤沿就收住。

　這樣的鍛煉讓催生出來的植物顯得更水靈飽滿。尤其是蘆蘿，口感幾乎可以接近野生的了。而且經過口腹測試。東方戎和東方川都表示，被丸子澆過水的水系藥植，其中增加一些微量的水系元素。當然他們倆都沒有水系異能，所以感受也不會特別準確。反正不管是祁駿也好丸子也好，他們鍛煉異能也無非是培育種苗。真正的大面積種植，還是要靠技工和工人來完成。有沒有異能元素也都是自己看著樂呵罷了。

　不然自己跟去，祁駿正好可以把東西種上。

　前天，祁駿纏著三位教授，讓他們把大豆、米的種子申請了下來。今天種子就可以交代自己手裏了。雖然教授又給了他四樣其他藥植，看起來像是在壓榨他。但有付出就會有回報。教授們去冰封庫申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定的事情啊！互惠互利，自己當然不會推脫。

　這一次，三位教授給祁駿的大豆種和米種每樣都有五顆。這讓祁駿有了不小的發揮餘地。

　從圖書館查閱了不少資料。跟那本《古物志》一樣，什麼小麥水稻穀子這些統統被叫做米。而不管是黃豆綠豆紅豆黑豆芸豆什麼的，都被歸納為豆。在跟東方戎和老爺子商量之後，三口人一直認為，可以用種子本身品種不同和變異為由，多“種”出兩種出來。反正以現有的資料記載，也不能證明這些東西到底一樣不一樣。而且不管是米或者是豆，都是人所共知的食物。尤其是大豆，藥用和工業用成分也很高。如果有幾樣變種，這只會讓軍部的人更興奮。靈魂穿越和百草空間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長年累月發現蛛絲馬跡，根本不會有人往這方面想。

　祁駿打算先把黃豆和綠豆“復活”，這些冰封庫裏的豆種看上去並不怎麼美好。顏色介於綠色和黃色之間，所以他才做出這個決定。不管怎麼說這也比紅豆和黑豆靠譜一些。至於那袋米種，祁駿對比了一下。應該都不是水稻，至少跟種房裏的水稻種不一樣。不過可以確定裏面有小麥的種子。反正不管怎麼說，他也要把水稻和小麥種出來。而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獨家培植的東西。因為這些人人都知道是食物，卻一直沒有人能復活成功的古植物，一旦可以大面積種植，需要量可能一百個百草種植基地也供給不了。

　連教授給的種子帶自己從種房拿出來的種子，祁駿認認真真地把每一粒都種進了培育盆。然後在邊上擦做了記錄和標注。現在已經有三級異能的小丸子已經可以聽懂祁駿的命令了。澆水這件事，丸子表現得也很積極。其他的都好說，畢竟到了生長期，水稻需要的水量是很大的。自己又不能隨時都在空間裏看著。

　剛把這些種子種到培育盆裏。東方川和東方戎就回來了。

　打吃過空間裏的那些魚之後，老爺子就徹底愛上了這種鮮美的味道。祁駿也是投其所好，時常就做幾條魚給他送過去。雖然吃獨食的感覺不好，但暫時老爺子也沒打算把空間的事告訴妻子。這至少得等將來曾孫出生之後再說。所以他現在吃魚都是連魚骨頭都嚼碎的。也搭著原始版本的魚骨對強獸人來說根本就是毫無咀嚼難度，祁駿也就不擔心老爺子會被紮刺了。

　今天現做了一條大鯰魚。就是丸子時常去“調戲”的那一條。目前這條鯰魚已經有十來斤了。殺的時候丸子在邊上直蹦躂。祁駿還擔心丸子會因為“玩伴”被殺而傷心。結果小傢伙兒居然跳到這條鯰魚的屍體上踩了好幾腳。也不知道在他們不再空間的時候，一獸一魚到底積攢下了多少冤仇……

　鯰魚燉茄子是一道非常地道的東北菜。祁駿倒現在還記得那句“鯰魚燉茄子，吃死老爺子”的話。當然他今天做這道菜絕對不是為了吃死他們家老爺子，而是為了讓爺爺吃得美。

　鯰魚本身肉質肥美軟嫩，雖然有土腥味兒，但並不難去除。跟茄子在一起燉，兩者的味道相互融合，吃起來毫不膩口。何況這還是空間裏生長的魚和茄子呢！

　老爺子最喜歡的還是水煮魚。但是祁駿今天沒做。他發現老爺子說說話就會乾咳一聲，詢問之後明顯是有些上火的症狀。在聽說有很多年過三百歲之後逐漸步入老年階段的獸人，不管多強都會有時候喉嚨幹癢，排便不如年輕的時候痛快，天熱的時候眼神也會有時候模糊之後，祁駿就知道這些都是上火的症狀。應該是獸人的基因在三百歲之前，會讓身體內所有機能都呈現最巔峰的狀態。一切的廢物都會被代謝出去，所以上火之類的情況才不會那麼容易出現。而老了之後，機能開始衰退，這些正常的反應才會來找麻煩。

　鑒於這種情況，祁駿決定燉一鍋川貝百合銀耳燉雪梨。

　銀耳是在北面的山上找到的。數量不多。每次摘都只夠吃兩頓的。好在生長速度還可以。經過證實，大概是六天會長一次，現在也攢了一些。

　川貝百合和雪梨都有種過。所以材料不是問題。問題就是沒有冰糖，只好用更天然一些的甜蜜果，祁駿覺得甜蜜果烹調之後比單純用白砂糖要清爽一些。

　鑒於獸世人的飲食習慣，其他菜還是肉類居多。只是祁駿今天沒做油炸的食物，免得火上澆油。

　吃飽喝足之後，祖孫三人就坐在了河邊的草地上，丸子趴在祁駿的膝蓋上，一把一把地抓撓著祁駿的鞋帶。看起來又無聊又好笑。

　祁駿把剛才盛好的川貝百合銀耳燉雪梨遞給東方戎：“你讓它稍微涼快一點兒，但是別太冰。”

　這個東西東方戎是第一次見。聞著甜甜的，他問：“這個是什麼？”

　祁駿回答：“這是給特意給爺爺燉的，能敗火潤喉的。爺爺不是覺得嗓子幹癢，眼睛也發幹嘛。按照古華國醫術的說法，這是上火了。吃肉吃多啦，心情不好啦，或者是天氣燥熱啊之類的，都會造成上火的。這個裏面我用了川貝、百合、銀耳和雪梨。都是潤喉止咳的好東西。書裏有寫的，我不是瞎弄的！”

　從孫子手裏接過冰過的燉雪梨，老爺子舀了一口放到嘴裏。頓時一股香甜清爽冰涼的感覺在口中擴散開來。所有的食材和藥材都已經燉到軟爛了。用舌頭一抿便會“化開”，這對獸世的強獸人來說，實在是難得的體驗。“這個味道很清甜，很好吃。嗓子的確舒服多了。”

　祁駿笑了：“哪兒有那麼快啊。您這是心理作用呢。不過每天喝兩碗，對身體是有好處的。尤其過些日子就要換季了，挺適合喝這個的。”

　東方川點了點頭：“這個，就是你之前提到過的藥膳了吧？”

　祁駿回答：“嗯。算是。藥膳的種類和療效多種多樣，我懂得不多。好在書架上有不少這方面的書。就是我暫時沒有那麼多空閒的時間來讀。戎看得都比我多。”

　東方川滿意地又喝了兩口。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就是覺得舒服多了。關鍵不光嘴裏甜，心裏更甜。這孫媳婦兒，真是沒地方找去了。自己就是清了清嗓子，都被他放在心上了。幸虧當初不是鐵了心要把他們拆散，不然肯定腸子都悔疼了。“那些事倒也不急。今天我想跟你們說的是，這個宅子我想歸到你們名下。在你們倆正是結婚之後，寫上你們兩個人的人名字。”

　“啊？”祁駿和東方戎誰都沒有想到爺爺會跟他們說這個了。所以兩個人都愣住了。

　老爺子繼續說：“但這不是給你們安家用的。而是給你們將來開私家養身菜館用的。這裏本來也是舉辦聚會的地方。所以修得也不像是平常過日子的地方。與其你們再去選地方，不如就用這裏。畢竟這個圈子裏的人，到這地方聚會也不是一次兩次。將來開了買賣，那幫人也少不了捧場。也免去另外找地方的麻煩。”

　祁駿有點兒懵。但東方戎立刻就點了頭：“行。那這件事跟大伯他們說了嗎？”

　東方川舀了塊雪梨：“我的宅子，還用得著跟他說？不過讓他花錢重新整修一下也是應該的。畢竟也蓋了六七十年了。放心吧，這件事的輕重他要是還不知道，這個家主他就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