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選拔構思

　東方戎帶著驍驍從野外回來，收穫還是頗為豐富的。首先是東方戎看到了一隻難得一見的栗鹿，而且還是揣著崽子的雌鹿，想到空間裏需要更多的生物來增加能量，也可以給那些收進來的肉食異獸當獵物。機會難得，他決定捉住它。將來等什麼時候再捉住一隻雄性的鹿就好了。就算沒遇到雄鹿，說不定它們可跟空間裏的鹿種雜交什麼的……

　栗鹿的犄角又大又尖，攻擊力在草食動物上屬於中等。一般小型食肉異獸不容易捉到它，關鍵它不但巨大的鹿角非常厲害，奔跑速度也十分了得。但那說的是雄鹿，雌鹿的角就要小很多了。東方戎是把驍驍放進空間之後去捉的這只栗鹿。過程非常輕鬆，按理說栗鹿是按照家庭為單位一起行動生活的，雄鹿不在，應該就是已經被獵食了。剩下的母鹿也是屬於驚怯的狀態，幾乎沒費多大力氣他就把鹿扭送進了空間。

　進了空間的栗鹿只是慌張了一會兒，然後就朝林子裏跑去了。看到爸爸回來。驍驍非常不開心的啃著番茄。“爸爸，驍驍餓。”

　捉鹿的時間再短在空間裏也有好一陣子。東方戎有點兒後悔，於是趕緊把兒子抱起來，去廚房給驍驍肉了鍋裏的燉牛肉。

　驍驍啃著肉肉，眼睛還眨呀眨的看著東方戎：“爸爸。剛剛你抓到的肉肉跑掉了。”

　東方戎這口湯差點兒噴出來。“那種動物叫栗鹿，不能把所有的動物都叫肉肉。”

　驍驍非常受教，立刻點頭：“那它跑掉了。”

　“嗯。爸爸捉它進來是為了養著，不是吃掉。”至少不是現在。

　驍驍舉起小手：“驍驍知道！像白白一樣，不殺掉吃肉肉，給它們吃好吃噠養著跟驍驍和丸子玩！”

　東方戎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答案，自己不需要再去深入解釋了。於是他點了頭。“對，而且那只栗鹿要生小幼崽了，以後你看到不要隨便追它的幼崽。它會踢你，會很疼。”

　驍驍有過被羊羔踢的經驗。因為是獸形所以這點兒力度不在話下。但疼的感覺他記憶頗深，聽到會被踢，趕緊點了頭：“好嗒！驍驍不追。”

　吃飽喝足的爺兒倆在空間消食之後就出去捕獵了。驍寶寶幸運的碰到了一隻笨拙的三環鴨。三環鴨是屬於冬鳥，它們喜歡在寒冷的地方生活，堅硬的鴨嘴可以鑿破冰面抓魚蟲蝦螺，還能掘開泥土吃各種昆蟲和螞蟻。它們飛不了太高，所以是一些小型肉食異獸的最佳捕食物件，其繁殖力強悍，在寒冷的地區屬於最基本的獵物。

　之所以沒有出現在餐單上，是因為這種三環鴨的腥膻味兒太重，所以獵人們只有偶爾在洞裏撿它們的蛋來賣，很少有人去獵它們。東方戎曾經就抓過兩次讓祁駿做了試吃。經過祁駿製作的三環鴨味道十分不錯，但鴨肉烹調之後太硬，有更多更好的禽類可以食用，自然也就把它給拋棄了。今天倒是可以讓驍驍鍛煉一下飛撲的能力。“驍驍，你看那個鳥叫三環鴨，可以做成好吃的肉肉。你要從它的後面撲過去咬住。不能讓它的嘴碰到你，它的嘴非常厲害，啄你一下很疼的。”

　驍寶寶的撲咬技術是天性，又有東方戎的親傳，偶爾老爺子和東方家的其他雄性長輩也會教上幾手，一隻又肥走路又不穩而且毫無防備的三環鴨哪里是他的對手。僅僅用了二十分鐘，驍驍就親自獵到了兩隻。

　回到基地，驍驍弄得灰頭土臉的。東方戎跟祁駿約好了下午回宿舍等他，這會兒爺兒倆回來，祁駿和丸子已經在宿舍裏休息了。

　看到兒子的髒樣，祁駿趕緊把孩子接過去。“我就知道得這個德行，抓到什麼了？”

　東方戎笑呵呵地回答：“兩隻三環鴨，都是驍驍獵到的。第一只有兩次失誤，第二次是一擊斃命。”

　看著東方戎得意自豪的表情，祁駿笑了：“中午吃的什麼？餓了沒？”

　驍驍搶著回答：“爸爸給的肉肉！母父做嗒那鍋！爸爸還抓到了一隻不能吃的肉……唔……是栗鹿！爸爸說要養起來，它要生小幼崽了！”

　祁駿抬頭看東方戎，東方戎點頭。“正好一隻栗鹿揣著崽子又沒有雄鹿在邊上。估計雄鹿已經被獵殺了，就把它給抓住了。”

　不用問，抓鹿的時候肯定是把驍驍放空間了。祁駿瞪了他一眼，在這邊也不好說什麼。“回去說吧。你們倆趕緊去洗洗，洗完了咱們好回家。”

　下午不到三點一家四口就回到了家，剛進屋東方戎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老爺子的名字，祁駿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接吧。讓你把驍驍一個人放空間就去抓鹿！”

　東方戎心虛地笑了一下，接通電話，沒意外地挨了一頓臭?。最後還是祁駿把電話接過去，說了好些好聽的，又說驍驍獵到了兩隻三環鴨，要請太爺爺吃呢之類的，這才算是把老爺子哄好。但兩個人就得立刻帶孩子們去爺爺的宅子那邊“受審”了。幸虧離天黑還有一陣子，可也夠忙叨的。

　老爺子看到驍驍和丸子，一邊一個給抱了起來。左面親一口右邊兒親一下。也沒再罵東方戎和祁駿的自作主張，直接就帶孩子去遊戲室玩了。

　說起這遊戲室還是去年驍驍丸子還有小悅三個孩子來住的時候老爺子和老夫人親手佈置的。裏面各式各樣的小孩子玩具多得跟小山似的。光是小悅的各種布偶和擬真娃娃家就有幾十個之多。就更別說各種適合雄性幼崽玩的機甲模型，擬真林地之類的了。

　今天沒叫上尤嬡和東方奇，所以只有他們四個大人和兩個孩子吃飯。嚴路很識相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了。所以廚房裏只有王大廚和祁駿。

　見祁駿拿出了三環鴨，王大廚很驚訝。“怎麼吃這個？有新鮮吃法？”

　祁駿笑了：“哪兒有什麼新鮮吃法，這個是驍驍今天獵到的。我們這會兒過來就是因為爺爺想吃驍驍的戰利品。說實話，這鴨子我做都膻得厲害，也就是辣炒能去味兒，可那樣驍驍又不能吃，只能做紅燒。”

　聽到是東方驍的獵物，王大廚立刻笑了：“驍驍的獵物，別說你還做紅燒，就是生的老爺子都不會嫌棄。說起來驍驍真是少見的厲害。我在東方家是看著奇少爺和戎小少爺他們長大的。他們也都是很厲害的人物，但這麼小就如此出色的，驍驍還是頭一個。將來前途絕對無可限量。”

　“那還不是爺爺的基因好麼。對了。我今天去基地，攬下來一個活兒。我還沒來得及跟戎和爺爺他們說。正好這事兒跟廚房有關係。先跟您嘮叨一下唄。”

　王師傅愣了一下，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比戎小少爺和老爺子先知道什麼的，根絕很爽啊！（——）“什麼事兒？軍部要重整食堂？”

　祁駿手裏的鴨子差點兒掉下去。不過想想也是，軍部那邊能跟廚房扯上關係的可不就是食堂了麼。“不是。是軍部的豆製品加工秘方公開招標加工廠之前打算舉辦一場廚藝大賽。另外還有豆製品的大型試吃會。”

　王師傅放下手裏的肉：“啊？這麼大陣仗啊？你攬下什麼活了？不會讓你參賽吧？你要參賽別人就別比了。”

　雖然是誇獎的話，但祁駿聽著相當黑線。“您可千萬別這麼誇，我也就是能鼓搗個新鮮的，說到基本功，別說跟您比，就是維亮我都比不了。上面說讓我做評委。還要我去聯繫烹飪中心讓他們出人出力。不過我主動攬下了設計比賽方式和設置獎勵的活兒。我捉摸著，怎麼也不能讓一次廚藝比賽只成為一個形式。”

　王師傅點頭：“說得對。現在因為電視臺的節目，咱們華國學習烹飪的熱情高漲。你那句話說得沒錯。咱們華國在古地球時期就是飲食大國，人們骨子裏就對美食和美味有感覺。如果只是走個過場的確是糟蹋了。不過這可是大活兒，你又得辛苦了。本來就這麼忙。”

　祁駿歎了口氣：“是啊。可既然推辭不掉我就想把它做到最好。盡我所能吧。反正我就是出個想法，實際才做都有軍部和烹飪中心的人呢。不過我想讓王師傅您也參賽。”

　王師傅驚訝了：“啊？這不行吧？我是東方家的家廚，這是有合同的。”

　祁駿笑了：“您參加比賽又不是出去別人家工作。我是想著，專業廚師和業餘廚藝愛好者可以分開比試。您想，如果專業廚師比賽的人數不夠，那多難看啊。您就當幫忙嘛。爺爺肯定會贊同的。”

　一家六口人吃飯的時候聊到了廚藝大賽的事。

　東方戎對李術的見縫插針行為相當不滿。自家媳婦兒就是帶孩子去一趟圖書館，他就叫去給安排了這麼折騰人的一個活兒。雖然是小駿有興趣的事，可那也是要佔用時間的啊！本來時間就很缺少了。

　祁駿特別給東方戎夾了一隻鴨腿。“趕緊分享一下大兒子的獵物。這碗我特意加了辣椒，最近你訓練也忙，補充一下元素能量。”

　東方戎張嘴就咬了一大口。“他們讓你做這些，有什麼好處？”

　祁駿愣了一下。“呃……好像真沒說到這個。”

　東方川把酒杯放下，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光把活兒攬來了，還要了設計權。沒說好處還得讓人家覺得咱們得做主。這可不行，明兒我去找老李頭兒說說去，他孫子怎麼能這麼使喚我孫媳婦兒。不帶這樣的！”

　祁駿撓頭：“這不好吧？其實我可以在比賽的過程上，給咱們自家做點兒廣告啥的。您看，不是有豆製品試吃大會嗎？咱們是不是現在就籌備一下加工廠？到時候試吃會也就當是給咱們打廣告了。”

　老爺子眉梢動了動：“你這麼一說倒是不錯。不過時間來得及嗎？”

　祁駿笑了：“咱們一開始又不做多大。而且只做超市限量批貨。做些鹵豆幹、素肉什麼的又不需要大型機器。我把配料準備好，直接就用家務機器人就能做了。就是分裝機和包裝機是要置辦的。現在一些批量生產的設備還沒有，只能按照手工作坊樣的來。所以也不急於一時，慢慢來。就是趕上這次的比賽和試吃會。您看呢？”

　老爺子品了品，滿意地點頭了。“行。這事兒我親自去辦。最近閑著難受，終於能一展手腳了。還有關於設計比賽的事，你也別太著急。抻一抻。”

　祁駿笑了：“您放心。我肯定會仔細斟酌的。您去申請加工廠的時間肯定夠。而且我想既然要搞就索性搞大一些。又不用咱們家花錢。”

　祁駿所說的搞大並不是指比賽場地，而是能接觸到的人群。

　其實打一開始他就想到了分級比賽。獸世的專業廚師雖然比例不高，但如果要按個數也不少。這些人有的已經陸續加入了烹飪中心，有一些還在觀望之中。當然也有仍舊站在對立面上的。蘇老這兩年沒少忙活這件事，甚至連生意都全權交給了兒子。蘇家在成立中心之後搭了不少錢力和人力，但不對付的人還是說蘇家這是在以權謀私。祁駿很佩服蘇老，所以這一次他是真心想為烹飪中心打出名頭，讓他們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官方正名。軍部跟烹飪中心合作的廚藝大賽，獲獎的人將會得到軍部文化部門發的榮譽證書，並且由軍方頒發廚師證書的話。想必那些還在觀望的廚師和食鋪都會有所動向，甚至那些對立面的人為了榮譽也沒準兒會參加一試。

　專業組這件事祁駿決定交給蘇老和烹飪中心去研究。畢竟一些特別專業的東西他不是太懂，對獸世的食材也遠沒有這些本土廚師更瞭解。他考慮最多的還是民眾的參與性。

　從之前在網路上發視頻就有很多人把試做的東西拍下來放到網上大家分享時，祁駿就知道獸世也有很多樂於動手跟大家互相切磋的人存在。就像李術說的，現在正是華國美食最紅火的時候，全民參與才是最有效的廣告。所以他想著，先在網路上做一個官方公告，再聯繫當地的烹飪中心會員和軍方代表開展海選比賽。最後每一個安全城選拔出十幾二十人來帝都參賽。食宿全包什麼的，還能見到目前正紅火的王岱和蘇維亮，應該會有很多熱愛自我動手的吃貨有興趣吧！

　這樣一來也可以挑選出一批有天賦和有志於烹飪事業的人才。蘇老還說過要開烹飪學校，沒人怎麼能行呢！

　聽著小駿叨叨咕咕的都是比賽的事，表情那個專注的樣子，東方戎心裏癢癢的。“小駿，你準備這件事很開心的樣子。”

　祁駿正說到過癮，於是立刻點頭：“是啊。雖然很費腦子很忙碌，可這也是我喜歡的事情之一，所以還是挺開心的。而且你不覺得，籌畫一個這麼有意義的賽事，如果成功了會有成就感嘛？關鍵是這是軍部主持的事，辦不好也不是我丟臉。機會這麼難得。”

　東方戎笑了：“你這小心眼兒都用在這上面了。拿好處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聰明。”

　祁駿撓頭；“嘿嘿。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嘛。我真是一時忽略了。”

　東方戎在心裏輕歎了一聲，嘴裏牢騷著：“你是開心了。咱們的二人世界時間就又縮短了。”

　祁駿翻身抱住東方戎的胳膊，把腦袋靠了過去：“等我畢業了，你的教官集訓也徹底結束了。驍驍和丸子開始上學了。事情都上了軌道咱們就有很多時間在一起了。咱們都把事情弄到一起做了，可不就這麼忙麼。不過忙點兒好啊，證明咱們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