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心動的記憶
這款為名《古地球》的全息模擬遊戲是免費的,但在裡面的所有交易都需要繳稅,而且為了能夠供給服務器的正常運行,遊戲裡有錢幣兌換系統。就是說玩家可以用錢來買遊戲裡的貨幣,但遊戲裡的貨幣卻不能被出售,但這也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還是有很多職業玩家,他們在遊戲裡賺錢之後低於系統價格賣給其他有需要的玩家。但這樣的交易是不受任何保護的,所以選擇私下交易貨幣的人並沒有那麼多。
祁駿在仔細閱讀了遊戲終端說明書之後,表示這就跟上輩子拿到智能手機說明書一樣,略坑爹。只有大體上是什麼,但具體怎麼樣都得自己摸索。當然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古地球》這款遊戲的隨意性和無限可能。但對祁駿來說,他只是想找一個消遣,如果可能,他還想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記憶與回憶。
遊戲的終端是一個手錶樣的東西,它要扣在手腕上,跟個人晶片進行對接才能確認身份然後進入遊戲。而與終端配套的是一副眼鏡。帶上他之後可以用其進行腦內遊戲或者是目視遊戲了了。
所謂的腦內遊戲,就是閉上眼睛,安安靜靜地選擇全息模式。整個人就跟進入到遊戲中一樣。這是目前所有大型遊戲的普遍遊戲方式。而目視遊戲則是一種可以暫時離開全息模式的遊戲方式。目視鏡能將全息場景轉化為眼睛可視的3D畫面,當然操作還是需要精神力的。這種模式通常是人們內急或者是有人敲門接電話時用的。
今天剛好下午教授有事去開會了,他們也就被「放假」了。所以祁駿回到宿舍之後,立刻就進了遊戲。
第一次玩這種全息遊戲,祁駿對眼睛所看到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很好奇。以至於在登陸介面足足呆了半個小時東摸摸西看看才最終建好人物。不過上輩子就沒怎麼玩過網絡遊戲的他,這輩子玩這種高級貨還是難免出錯的。其實《古地球》也沒什麼其他的設置,職業什麼的都是在裡面可以隨便轉換的,唯一一定要在人物建立頁面完成的就是名字和外觀。
名字這個問題祁駿思考了一下,決定在這個遊戲裡用齊駿這個名字,既然是古地球,那就讓自己把這裡當成是上輩子的回憶吧,叫這個名字也挺好。至於外觀他也沒選擇,就直接點的默認。結果導致他進到遊戲裡才發現默認是自己本身的模樣,可是那時候後悔也晚了。
齊駿這個人物是在一個農家小院兒裡「出生」的。這個遊戲很直接,沒給什麼出生的身世任務,而是隨機「降生」在新手村的任何一個地方。院子裡這已經是相當好的待遇了。
鼓搗了好半天才找到加好友的方法。結果把常雲給自己的名字「天極」輸入進去之後,對方很快發給他一個問號。
祁駿略微笨拙地輸入了一串文字:「我是祁駿。」這種虛擬鍵盤的感覺真是挺奇怪的啊。
對方又給了他一個省略號。
祁駿有些黑線了。「你不是讓我趕緊上遊戲加你麼?」
大約一分鐘之後,對方發來一個音頻聊天請求。祁駿稀裏糊塗地點了接收。然後耳邊就響起了一個他覺得很陌生,但是又有一種非常熟悉感覺的聲音。「你是誰?」
不管聲音熟悉還是陌生,他都知道自己是加錯人了。於是祁駿趕緊道歉:「啊!不好意思,我應該是加錯人了。我朋友告訴我他在遊戲裡的名字叫天極,我……」
對方不等祁駿說完,就冷冷地來了一句:「你記錯名字了。我才叫天極。」然後就把通話切斷了。
祁駿愣在原地,心莫名其妙地劇烈跳動了起來。他還發現自己的臉頰很詭異地發熱,不用照鏡子他都知道自己肯定耳朵紅了。這是怎麼回事?遊戲裡的感官系統這麼發達?全息遊戲首次進入不適應綜合症?不能夠啊!還是說……這個聲音的主人,原來的祁駿認識?從這個身體反應來看,似乎不光是認識那麼簡單吧?
離開了遊戲,祁駿給常雲打了個電話。「小雲,我把你的遊戲名字記錯了。你到底叫啥?」
常雲回答:「天空的天,機甲的機啊!你記成啥了?」
祁駿黑線:「天極,極限的那個極。」
常雲立刻嚎了一嗓子:「那是我偶像啊!我就是因為崇拜他才把以前的人物給刪了,重新起了一個靠近他的名字改玩機甲戰士的!你不知道,他簡直就是遊戲裡機甲戰神一樣的存在著啊!而且他還是獨行俠,不加入任何聯盟和團隊,一人一機甲簡直帥斃了!」
祁駿趕緊攔了一下:「打住!我現在記住你名字了回去再重新加你。」
常雲那邊跟著還追問:「你難道加了天極好友?他啥反應?」
祁駿回答:「一個問號一個省略號,就跟我通了兩句話。我聽聲音知道加錯人了,就道歉切斷通訊了唄。不過你那個偶像說話冷颼颼的。」
常雲又嚎了起來:「天啊!!!他居然跟你發標點符號!還跟你通了兩句話!!!你知不知道天亟亟少跟人說話啊!!你簡直是太幸運了!臭小子你還嫌人家說話冷颼颼,你知道有多少人寧願被凍死也要跟他說幾句話麼!你是不知道,天極那機甲老帥了!打鬥起來簡直是太迷人了!真是想想我就激動!」
祁駿哭笑不得:「好了。你就自己去激動吧。我先進去加你,你趕緊去確認啊。之前都不告訴我需要倆人都在線才能加好友。」
常雲「嘿嘿」笑了兩聲:「那我不是忘記了麼。我現在就進遊戲,然後去新手村找你啊!」
當天晚上,祁駿做了一個夢。夢裡祁駿似乎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在夢裡,他被三個亞獸人雄性欺負,還有一個小他兩三歲的獸人雄性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熱鬧。而他,似乎是漂浮在天空看著這些,無法靠近也無法出聲。就像看一齣戲。台下的人即便入戲也使不上力氣。
他知道。那是曾經的祁駿,那個獸人雄性是小時候的祁江。至於那三個亞獸人是誰他完全不知道,也許是祁駿覺得他們不重要,所以並沒有留下姓名的記憶。
畫面在祁駿嘴角被打出血之後突然改變了角度。之前的上帝視角被轉換到了祁駿的身上。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那個影子將還在踹著自己的三個人都扔了出去。然後轉回身,將自己扶了起來,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祁駿能夠感覺到對方手指上的熱度,但他又同時知道這是一場夢,又或者話說是屬於祁駿的記憶。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想知道,這個扶起祁駿的人到底是誰。
「三個亞獸人欺負一個純人!恥辱!」
冷冷的音調響起。祁駿一下子就跟白天在遊戲裡聽到的聲音聯繫到了一起。難道說……這個人就是那個天極?是祁駿的夢中情人?其實以這個夢裡的情形來看,祁駿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是很正常的。可是他到底長成什麼樣呢?這個聲音,為什麼跟在遊戲裡聽到的一樣?按理說幾年前的話,那個人的聲音會有些許不一樣吧?
可惜夢在這裡斷掉了。他醒了過來。坐起身看這外面已經能夠發白的天色,祁駿長長地歎了口氣。算了,反正這時別人的記憶,自己就不用老是想著去探尋了。自己又不可能去代替祁駿喜歡他的夢中情人,還想這些有個啥用。自己這可真是多餘了。
很快,在祁駿的遊戲人物連滾帶爬地升級到十級的時候,開學的日子到了。
西校區的開學典禮是很簡單的。只有校長說一些祝福的話,之後就是高年級的學生代表也上臺說一些歡迎和鼓勵的話。新生代表講話這種事是沒有的。所以很快開學典禮就結束了。不過對一年級的新生來說,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應該是他們入學之後最難熬的一段日子。因為軍訓後天就要開始了。
典禮是上午十點多結束的,剛回到宿舍樓下,祁駿就被好幾個人圍住了。雖然都是熟悉的面孔,但這架勢,真讓他有些驚悚。「咋了這都是?」
常雲第一個發言:「小駿駿,你知道,咱們軍訓是去軍營的。在哪裡可沒有好吃好喝的。你就犧牲一下,做一些肉乾給我帶著吧!!!不然我會饞壞的!」
祁駿嘴角直抽。這表達情感的方式也太直接了。饞壞了難道是一個很好自豪的詞彙?他怎麼說得這麼有力度。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麼的,邊上的幾個學姐學長也都是同樣的要求。那就是他們去軍訓了,一走就一個月,他們也需求買點兒肉乾當解饞的零食,於是只好麻煩他了。
有錢賺是好的。但是祁駿不理解了:「你們幹啥非要今天才想起來啊!」這是想累死自己麼!
秋寶笑嘻嘻地拍了拍祁駿的肩膀:「哎呦~之前咱們每天都在佈置教學實驗樓,你很累嘛。何況,我吃肉乾是很精心的。昨天才剛剛吃完。」然後其他人紛紛表示正是如此。但實際情況確是因為南藝昨天突然感慨,小駿去軍訓就一個月吃不到美味了,於是大家也才想起來= =。
祁駿黑線了。「那好吧,現在告訴我都要多少。我去超市買肉。」
這群人不光是都跟去陪著祁駿到超市買肉了,還每個人都送了祁駿一樣小禮物。雖然都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但基本上入營軍訓時需要的東西是都齊全了。也算是節約了一些錢。這讓祁駿小小暗喜了一把。
最後,肉是兩個獸人學長幫忙搬上樓的。秋寶和常雲則幫忙把大傢夥兒送的東西都拎上了樓。祁駿自己則輕手輕腳的,看到大傢夥兒的一個個的愧意,他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自己又不是免費的都是收錢的啊!
商量好了明天中午過來大傢夥兒來取肉乾。然後幫忙的人除了秋寶都走了。秋寶神秘兮兮地從她的挎包裡拿出一個項鏈遞了過去。「這個是我哥他們公司最新研發出來的儲物空間,比外面市場上賣得那些容量大多了。而且保鮮時間也增加了三個月,達到了五個月那麼久。這東西預計明年底才能上市呢,他弄了兩個給我,我留了一個,送你一個。」
儲物空間?搜索了一下記憶,祁駿這才意思到這是什麼。可是他不能收:「學姐,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拿。」
秋寶直接把項鏈扔到了沙發上:「死腦筋呢!這都是白來的東西,就當是給我哥他們公司做免費實驗了。反正以後這個專業都會用到的,你要覺得不好意思,免費供應我一年肉乾好了!」
看秋寶這意思還挺堅決的,現在這個時間他也不想過分矯情。不過看起來這位學姐平時挺樸素的,家庭卻是還很富有,這樣的東西都可以輕而易舉地送人,肯定也是不在乎這些的。他現在是不知道儲物空間多少錢,但他覺得自己要真是有了這個儲物空間,以後要拿什麼東西出來也就有藉口了。一年的肉乾……實在是簡單得很。「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