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咱們說清楚（？？）

　最後那個姑娘離開了，只留了一句：「我明白了。給您添麻煩了很抱歉。」

　看著姑娘離開時難過的樣子，祁駿都覺得不太好受。可是直接這樣拒絕總比給她幻想好。等等！這裡面似乎還有自己的事！

　東方戎看著偷偷歪頭看外面的祁駿，突然覺得心情大好了起來。「祁駿。」

　「啊？」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祁駿扭頭：「啥事？」

　「我剛才說，挺喜歡你。」東方戎正色道。

　祁駿一下子就呆住了。「你不是……為了拒絕她？」

　東方戎抬起手，終於算是揉上了想了好幾天的頭頂。現在的小駿比幾年前救下他的時候要招人喜歡得多。能在受到別人欺負的時候反抗回去，他喜歡現在的小駿。「沒有答應過見她就無所謂拒絕。我剛才是實話實說。本來，是打算過幾個月告訴你的。」

　祁駿用力地擰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嘶！」還挺疼。「怎麼會？」

　「以前你說過，會為了能站在我身邊努力。我都記得。」說完，東方戎忍不住再端詳了一下祁駿的臉。額頭上的傷疤雖然很顯眼，但他覺得並不礙眼。不過這個傷疤是怎麼來的，他覺得自己需要私下查一查。當然，雖然方纔那位雌性並不是自己想見的人，主家的做法也相當讓他厭惡，但他還是會托人給她的家人一些好處。至少要為小駿解決後患。而主家那些人的小動作，他決定正面去表態比較好。之前無所謂，現在卻不行了。

　祁駿覺得自己的心突然悶了一下，很不舒服的感覺。雖然祁駿的記憶沒有傳給自己這條資訊，但是他相信東方戎這樣的傢夥是不會騙自己的。果然祁駿的夢中情人就是這位東方將軍啊。其實……東方戎從救下祁駿開始就喜歡上他了？那自己這個冒牌貨是不是應該想辦法離得遠一點兒。交朋友他不介意，但如果被人當成另外一個人去「談戀愛」的話，那感覺是很難讓人接受的。何況他目前他還完全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其實……我額頭撞過一次，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也許，這是個不錯的理由，哪怕聽起來真的很爛。

　但再爛的理由也會有人相信。東方戎相信了。「怎麼弄的？」

　祁駿還知道這個身體的身世很尷尬，他也的確在網上搜索過，這個社會的人對婚外情是不能容忍的。雖然高官權貴包養小的並不是新鮮事，但那也都得隱蔽隱蔽再隱蔽。如果被人刻意揭發之後再鬧大了，那就是醜聞一件。而對於婚外情而出生的孩子，雖然無辜卻同樣不被一部分人待見。甚至有些偏激的人會覺得這樣的血統一定是不忠和墮落的。他還不想讓自己被人嚼舌頭根子。「好像是因為擦櫃子，摔下來磕到的。」

　這個東方戎就不那麼相信了。不過他並不打算追問祁駿。「不要緊，現在這樣挺好。」

　祁駿苦笑了一下：「你審美還挺奇怪的。」

　東方戎用手碰了一下祁駿額頭上的疤：「其實可以去掉的。錢不是問題。」

　祁駿搖頭：「不用了。讓自己長點記性。」或許這個疤正是自己跟以前祁駿的區別之處吧。怎麼會突然這麼想要跟這個身體的曾經分開呢。是啊，誰樂意永遠被當成另一個人。面對新結交的朋友，他可以相信那些人樂於交往的人肯定是自己。但東方戎……似乎還記得那麼久之前，一個陌生人說的話……而且能說出那樣話的，倆人似乎並不陌生的樣子。可是為什麼並沒有這段記憶呢？這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嗯。要點點兒吃的嗎？」察覺到了祁駿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糕，東方戎這個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解決。他就記得頭幾天祁駿說過他喜歡吃好吃的東西。也許吃東西能讓他心情好一些？

　祁駿現在真沒胃口，何況又不是吃飯的時間。「我不餓。其實……我不記得以前認識你……雖然這麼說很抱歉，但是……」本來祁駿也想把這個話題岔過去，但是他又覺得不一次說清楚，沒準就像現在一樣讓自己落到奇怪的境地。前車之鑒，還是說清楚為好。

　可是東方戎沒讓他繼續說。「在遊戲裡我就猜到你不記得了。沒關係，你現在的樣子。很能幹，很開朗，很有目標。陳凡和孫奶奶都說你非常有毅力，我也這麼覺得。我們已經重新認識了。」所以才會覺得喜歡。

　誒？怎麼突然覺得心情好多了！「你不會覺得遺憾？你記得的我都不記得。」可是還是不死心想問一下。但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忽略了的感覺……

　東方戎回答：「不會。你以前很糟糕，我不喜歡。現在很好。」

　！！！！這種心花怒放的趕腳是什麼節奏？？！！！祁駿覺得自己實在是很難控制面部肌肉……可是他這個時候微笑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麼！！！

　不是特別清楚祁駿的情緒怎麼會又突然變好了，但東方戎還是偷偷長出了一口氣。果然自己需要多學習。「今天休息，想做什麼？」

　祁駿歎了口氣：「本來是想躺半天的。反正在基地裡也沒什麼好玩的。」

　東方戎提議：「帶你出安全區，敢麼？」

　祁駿眼睛亮了：「真的麼？可以出去？」其實他是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對於他來說，外面的世界雖然很危險，但總覺得會有一種嚮往。上輩子，他雖然旅行的次數一隻手的數得過來，但在媽媽還在的時候，他們母子每年春天都會去郊外踏青，甚至跟鄰居的幾個大媽嬸子去城外的小山上挖野菜采蘑菇，就是圖一個散心。可是到了這裡，腳踏泥土都成了奢望。

　東方戎對祁駿的反應非常滿意。果然現在的小駿是有膽量的。以前見過的那兩次。他連把挨打的事告訴父母都不敢，他除了皺眉之外，也沒有其他反應了。「可以。不過不能去遠地方。我可以用獸形帶你去。機甲太顯眼不方便。」

　獸形！！！祁駿興奮了！他一直都很好奇東方戎的獸形是什麼。而且在穿越過來這幾個月，他只有在電視裡看過獸人變身的樣子，但強獸人的完美獸形他只在網上見過幾次。能這麼年輕做將軍的，獸形也一定很拉風吧！！！「太棒了！」不過可惜簡易的毒性測試儀也要十萬多點，不然自己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稀奇古怪但是又可以栽種在空間的植物。他總覺得種那些廉價的培育植物應該不如栽種那些安全區外的植物來得好。空間需要的靈力，天然的植物應該會更好一些才對。

　「可以帶上廚具，獵到獵物直接做了吃。」東方戎提議。

　祁駿用力點頭：「這個主意好！新鮮燒烤哇！不過水源怎麼解決？不是說外面的水沒有進過處理會對身體有害麼？」

　東方戎道：「我的儲藏空間裡有便攜式淨水設備。不用擔心。」

　「那這樣就完美了！什麼時候走？現在麼？去什麼方向？有什麼安全又好看的地方麼？」

　看著祁駿幾乎閃閃發亮的眼神，東方戎真的是從心往外的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現在走，帶你去了就知道。」

　東方戎帶著祁駿，非常隱蔽地離開了新生訓練的營地。到了真正的軍事管制區，說閒話的人自然就少了。

　這是祁駿第一次親眼看到強獸人變身成獸形。看著高大英武的東方將軍以極快地速度從人變成一匹足有三米多高的黑色巨狼，祁駿心驚之餘，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要不是周圍平整完全沒有其他東西，他沒準就能絆個跟頭。

　東方戎扭頭。「怕？」

　祁駿不自主地嚥了下口水，他特別想說怕。可是當熟悉的聲音響起之後，那種感覺突然就淡了。「還……還好。我是第一次看到人變身。」沒想到這麼震撼不說，這位將軍大人的獸形也太……帥了！！

　在祁駿還是齊駿的時候，他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養一隻大型犬。但那不是說養就能養的，以他的生活條件和活動範圍，那明顯不合適。所以他對大型犬類外觀都有很強烈的感官親近感。雖然這匹狼過於大了一些，可是如果離遠了看，還是很符合自己審美的！

　變成獸形的東方戎對人氣息的敏感程度更甚，他很容易地就從祁駿身上感覺到了從驚到喜的變化。「坐上來。」說著，他趴下來，尾巴往身邊一放，一副讓祁駿踩著上去的意思。

　祁駿還是有點兒膽怯的。「那個，我先打聽個事兒。這坐上去，沒啥後果吧？」比如獸人的後背是只有伴侶才可以坐上之類的。

　東方戎晃了一下尾巴的末梢，代替搖頭：「沒有。放心，不會摔倒你的。」

　寬厚的獸背上，黑色的毛皮又光又順。長度比祁駿想像中的要長了一些，忍不住仔細地摸了好一會兒，他才不捨地住手了。「話說，就這麼離開沒問題？」不會有人出來攔一下什麼的？尤其還帶著自己。就算是個將軍也不能無視基地禁令的啊。

　「沒事。他們只會覺得你勇敢。」雖然是實話，但東方戎從剛剛變作獸形就沒有把話說全。正因為早就感覺到祁駿似乎記憶缺失，而且對一些基本的獸世知識都很迷糊，所以他才會相信撞破頭失去記憶的事情。而且他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在基地這邊，一定會有人向上傳消息。一個強獸人帶著一個純人離開安全區，除了伴侶之外就只有父母和子女。而顯然，他和祁駿不可能被傳成後者。

　祁駿放心了：「不會違反個軍令什麼的就好。」接下來，他開始仔細地觀察起了一路上的「景色」。東方戎挑選的這條「路線」真的很難看到人。倒是建築物很密集。一排一排的三層樓，都是銀灰色的外牆壁。窗戶統統都是內視玻璃的，裡面是什麼外面根本看不清。不過他很知趣，在軍事基地裡最不該做的就是對什麼都好奇，看到什麼都要問。「戎，真正開課之後你會回學校學習？那軍隊裡的事呢？」

　東方戎放慢了腳步：「我沒有畢業，所以暫時只有軍銜沒有軍務。偶爾被委派訓練強獸人陸戰和機甲戰。也會開機甲去巡邏，但時間不多。開課就會回去。畢業這一年很重要。」

　「那你不是很辛苦，要兼顧兩邊。」祁駿覺得，自己將來如果可以努力學好這些種植啊，提取啊，基因解讀、剝離等等那些，那就可以逐漸光明正大地把空間裡真正的中藥材拿出來造福獸世了。畢竟這裡也還是自己的國人的後裔，再遙遠也是有歸屬感的。而且他還在腦海裡蹦出這樣一個想法，不知道給東方戎吃自己空間的東西，會不會讓他更快的升級？

　「如果不去其他城市，不去其他區域巡邏，不會耽誤每天買你做的食物。」這件事對東方戎來說很正經，所以他說得非常認真。

　認真到祁駿忍不住笑了起來，還不自覺地在東方戎的脖子上揉了兩下，手感真好！「你怎麼老是不忘記吃呢。」

　東方戎回答：「古華國不是有句話叫『民以食為天』。對古華國的研究我也有涉獵。」

　「還真是博學多才的將軍呢！」不過自己生活過的那個年代還沒有被徹底拋棄否定，這種感覺真是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結果實際上還是麼說清楚……將軍還是很會打岔的。

　其實小駿也在一點點喜歡上將軍，跟生長環境和心理狀態有關吧。不過也得說每天都看到一個這麼優秀的人，會欣賞一點兒也不奇怪。

　另外關於將軍身份的問題。雖然後面會有寫到，但是也不算劇透了，略微說一下也沒什麼。東方戎目前的將軍是沒有實權的，他在東方家是很近的旁支，主家還有長子嫡孫在，能力也不太弱。所以他的能力太強，就會成為威脅。於是安排相親什麼的不是主家的厚愛……小駿的身份完全是沒問題的。

　這是一個有理想有目標要去實現的將軍。不會貪戀軍政神馬的。

　抓蟲什麼的不要誤會啊哇哇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