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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裴羽 (靈異、兄弟、虐、NP)》第49章
50、五十: ...

  所有人都說,袁家的二少爺瘋了,整整一年都未踏出過袁家大院半步,總是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聽那首曾經流行過的歌曲。最為恐怖的是他的房間裡還有一個至今未下葬的骨灰盒。每天進去的傭人都會看見二少爺坐在陽台的籐椅上,眼神呆呆的望著一點,腿上放著那個骨灰盒,半天都不動一下。

  「二少爺那樣子可真嚇人。」

  「剛開始我也覺得挺嚇人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習慣了。」

  「他可是個瘋子,萬一發起病來亂砍人可怎麼辦?」

  「那就算你倒霉了,要是害怕就別在這干了。」

  「那倒還不至於,就是有點怕而已。」

  「不用怕,他每天都有吃藥的,在說還有醫生看著呢。」

  「對了,二少爺的房間為什麼總是放同一首歌?」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都一年了,二少爺天天就只聽那一首,這全家上下隨便叫個人來估計都能把歌詞背下來了。」

  「那個骨灰盒是誰的?為什麼二少爺要一直抱著?」

  「裡面裝的是大少爺的骨灰,二少爺不許下葬,天天就那麼抱著,老爺也沒辦法只好由著他了。」

  兩個傭人的悄悄話全被門外的人聽了去。為什麼每個人都說我是瘋子,管家傭人,醫生甚至連父親都認為我瘋了,可我明明就沒瘋。聽同一首歌,那是因為那首歌很好聽,抱著骨灰盒,有些人的確會把親人的骨灰供奉在家裡,我這裡做有什麼不對嗎?

  實際上裴羽現在的行為舉止是有些怪異,他自己倒不覺得什麼,可是外人就不那麼看了,比如說現在,抱著骨灰盒在門外偷聽別人議論自己。

  裴羽低頭看了看懷裡那個簡潔精緻,沒有任何花紋的紅木骨灰盒,份量很重,沉顛顛的。

  「小羽,你在這兒幹嗎?」

  裴羽抬起頭,嘉海正大步的走過來,溫柔的將他摟進懷裡,「穿這麼點就出來,凍壞了怎麼辦?」

  「我不冷!」

  「先回屋吧。」

  裴羽點了點頭,跟著他回了房間。上-床躺好後嘉海把骨灰盒接過來放在了床頭櫃上,然後幫他掩了掩被角。裴羽想了想問道,「嘉海,你也覺得我是瘋子嗎?」

  「誰說的,你才不是瘋子呢。」

  的確不是瘋子,在嘉海看來現在的裴羽才是最正常的,他會哭,會傷心,不在像以前那樣心狠,不在像以前那樣絕情,也不在掩飾自己任何的心思和表情。

  那天從事故現場回來後,裴羽就呆了,整整七八天都沒有說過話,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床上,不吃不喝沒有任何反應,要不是嘉海自做主張為他打了營養針,怕是那時他會隨著袁嘉升一起去了。

  直到後來看見袁嘉升的骨灰,裴羽才有了反應。時至今日嘉海依舊清晰的記得那天的情景,裴羽緊緊的抱著骨灰盒,只說了一句話,「我不恨你了!」然後就無聲的流著淚,兩眼茫然一片什麼也沒有。

  就這樣抱著那個骨灰盒整整哭了一個多月,眼淚止也止不住的流,好像要把那幾年的眼淚全補回來一樣,誰勸也不好使。每每想起那副畫面嘉海都會覺得很心疼很心疼。

  那之後裴羽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偶爾抱著骨灰盒默默的流著淚,要不就一遍又一遍的聽著那首歌,或者拿著一把帶血的彈簧刀翻來覆去的看,又或者對著一片枯樹葉子發呆,不肯去公司,甚至不肯走出袁家大院。

  袁振豪無奈只能把妻子安頓在國外,然後回國暫時接管了公司的事物。嘉海得到了這個義父的肯定後也在公司接任的高職,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照顧裴羽。

  「那為什麼他們都說我瘋了?」

  「別聽他們亂說,趕緊睡吧。」

  裴羽點了點頭,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嘉海見他睡了才站起身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下到一樓時,嘉海的臉上已經黑了大半,召集所有傭人過來訓話,把眾人罵的狗血噴頭,「以後誰在敢亂說話就馬上給我滾!」

  眾人紛紛乾嚥了一下一個個縮著肩膀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以前那個二少爺才是最凶的人,動不動就罵人,三少爺一向都很平易近人,怎麼現在全都顛倒了。

  那是因為以前裴羽太過強勢,在他面前嘉海根本就厲害不起來,在說那時候袁家什麼事都不用他來操心,可如今就不同了,老爺子年邁,美國還有一個病情時好時壞的裴雲需要照顧,兩邊都要跑根本就忙不過來,公司一大半的事都丟在了袁嘉海身上,他的壓力自然可想而知。

  而且如果他到現在還厲害不起來誰又能保護裴羽,即使他也知道裴羽根本不用別人來保護,他只是什麼都不想做,對什麼都不在乎了。一個人的世界裡除了愛就是恨,愛沒了,如今恨也沒了,那就只剩下空曠一片,連生活的目標都沒有了。

  回到房間時,裴羽竟然沒有睡,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呆呆的看著一點。

  「小羽,你怎麼還不睡?」

  嘉海走過去坐在床邊,握住露在外面的那隻小手,太冰了,一點溫度也沒有,「不睏嗎?」

  裴羽反過來抓住他的手一點點的貼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這裡,好疼。」

  總是會疼,一疼起來就會想到三根鋼筋插-進胸口的那具屍體,那一定很痛吧?嘉海歎了一口氣,把裴羽抱進自己懷裡,「我給你揉揉就不疼了。」

  「海,我想忘了他,可是忘不掉,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不會,你只是比較重感情而已。」嘉海沒愛過什麼人,他只是對誰都想好而已,但要真論的上感情,他沒有過。他體會不到那種生死不忘的感覺,只是站在旁邊者的角度覺得那種感情實在太痛苦了,那個男人死的痛快,看起來了了恩怨,卻把裴羽的心都給帶走了。

  「還疼嗎?」

  裴羽點了點頭,真的很疼,疼的厲害。

  「不去想就不會疼了。」「小羽,你還是不想去公司嗎?」

  「不想去,我什麼也不想做。」裴羽慢慢的垂下眼簾,看起來很是疲憊。

  「可是你這樣會把自己憋壞的。」

  裴羽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臉貼在嘉海的胸口又閉了眼,「海,我是個懦弱的人,從來都是......那幾年我過的好累,就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可是他一走......」

  「嗯?」

  「他一走,我好像就醒了,真的好累......」

  「都過去了,別想那麼多了......都過去了......」一連重複了好幾遍,嘉海在心理無聲的歎息,別人看不出來,他卻明白的很,裴羽的病好了,又變回了以前的性格,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如果這世界上真有忘憂草該多好!

  嘉海摸了摸他的頭髮,整整一年多沒有剪過,軟軟的髮絲已經蓋過了肩膀,黑黑亮亮的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裴羽說過,袁嘉升以前最喜歡摸他的頭髮,所以他要一直留著,等頭髮長到腰那麼長在剪下來,放在骨灰盒裡陪著袁嘉升一起下葬,然後就徹底的忘了他。

  只是這黑髮一顯,面孔更是白了幾分,裴羽的皮膚本就長的白淨,如今又在房間裡悶了一年,在加上身體一直很虛弱,膚色更是給人病態的蒼白感。

  臉上的疤痕已經淡了許多。幾個月前嘉海從國外找了一種昂貴的去疤藥給他用,效果的確很不錯,如果離遠了些看甚至都不太明顯了。裴羽說過,人死恩仇散,那兩道疤還是去了的好。想忘了他,關於他的一切就都要摸去。外表的東西能摸去,那心理的呢?

  這一年來裴羽的生活一直很空洞,他不想做任何事情,也不想見任何人,別人都說他在封閉自己,不過在他看來確是因為做那些事根本就沒有意義,如果可以他想就這樣生活下去吧,一直到死為止。

  可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堅持太久,有一個調皮搗蛋的小鬼突然闖入了他的生活,是幸還是孽,直到多年以後裴羽的答案依舊左右徘徊。

  那日傍晚,本該在地球另一端的袁振豪突然回了大宅,這次臨時改變了行程連嘉海都不知道,見到義父進了門急忙迎了過去。

  「父親,您怎麼回來了?」

  袁振豪搖搖頭歎了口氣,「我根本就沒走。」

  「出什麼事了?」

  袁振豪越過嘉海遠遠的看見沙發上的身影,顯然很是意外,要知道這一年多以來裴羽基本上都沒下過一樓,「小羽,身體好點了嗎?」

  裴羽穿著一身棉制的睡衣,腿上還蓋著一條毯子,神情有些呆滯,看見父親半天才招呼了一聲,「父親。」

  「看你瘦的。」袁振豪坐在他旁邊,抓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暖了暖,「是不是冷了,手怎麼這麼冰?」

  「不冷。」

  袁振豪笑了下,回頭招呼門口那個小孩過來,「一辰,過來。」

  這是裴羽第一次見到那孩子,雖然是第一次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濃眉大眼,精緻的長相,和他父親有幾分神似。那孩子被裴羽直勾勾的眼神嚇到了,躲在袁振豪身後偷偷的瞄著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頭髮亂亂的,身上的衣服也很髒,嘴角還帶著一塊淤青的痕跡,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

  「一辰,快叫二叔。」

  「......二叔~~」

  裴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透過這張臉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張面孔。嘉海隱約的猜到了那孩子的身份,走過去把那孩子摟在了自己懷裡。

  「你叫袁一辰是嗎?」

  那孩子點了點頭,袁振豪接口道,「一辰,他是你小叔。」

  「小叔~」

  「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說也是袁家的長子長孫,怎麼會造的這麼慘?

  袁振豪重重的歎了口氣,「都怪我疏忽,讓這孩子受了那麼多的苦。」原來袁嘉升死後,他妻子李欣另結了新歡,而後又懷了孕。異父看袁一辰不順眼,總是罵他,甚至還動了幾次手。袁一辰覺得心理委屈,在一次被打之後偷偷的跑出了家,袁振豪費了很多周折才在外地找到這孩子,怕是去了晚些這孩子就被人賣了。

  聽父親這一說裴羽突然聯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當日默認林傑殺了袁嘉升不想竟無形中差點毀了這個無辜的孩子,算起來自己比誰都要心狠。

  「小羽,你怎麼哭了,乖,別哭了,有什麼不開心的跟父親說。」袁振豪急忙把裴羽摟進自己懷裡,他最見不得這個小兒子哭,那副長相加上那表情看一次就足夠他疼上好幾天的。

  裴羽搖了搖頭,咬著嘴唇不肯說一句話。站在一邊的袁一辰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拉了拉袁振豪的袖子,「爺爺,叔叔是不是不喜歡我?」

  「怎麼會呢,只是叔叔生病了,身體不舒服。」

  「叔叔,你生病了嗎?」

  「對,對不起~」面對那孩子一臉的純真裴羽不知道心理是什麼滋味,太複雜,說不清楚。

  袁一辰見他那神色的確沒有討厭自己,頓時安下了心,試探性的伸過手去為他摸了摸眼淚,「叔叔,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爸爸說你笑起來的樣子可好看了。」

  本是小孩討大人歡心的一句話,當然了這也是實話,以前袁嘉升的確總是對他說,他有個二叔,長的很漂亮,尤其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了。說的多了袁一辰自然就記住了。

  不過這一句話沒有讓裴羽高興,反到讓他哭的更凶了,搞的袁一辰莫名其妙的。其他兩人倒是見怪不怪了,他現在這樣想哭就哭也沒什麼不好的,總比把眼淚憋在心理的要好。

  待把裴羽哄好了,眾人才忙呼著照顧袁一辰,那身髒衣服一脫下來眾人均是倒吸了口冷氣,前胸後背上都是淤青的痕跡,身體也太過偏瘦,不知道他這一年是怎麼過的。

  袁振豪深感愧疚,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什麼孽了,老婆瘋了,兒子一個死了一個也是半瘋不瘋的,如今孫子又受了這份折磨,總想著早點退休好頤養天年,結果幾年內退休了兩次最後又迫不得已回了公司,他本就已五十多歲了,這幾年家裡又接二連三的出了很多事,讓他愁的連鬢角的頭髮都白了一層,現在看起來更是滄桑了幾分。

  「還疼嗎?」

  「不疼了。」

  「爺爺帶你去洗澡。」

  「嗯。」

  袁振豪抱著一辰上了樓為他洗了個澡,出來時意外的看見裴羽低著頭站在門口,「小羽,怎麼不進來?」

  裴羽偷偷看了眼床上那孩子,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管藥膏遞了過去,貼著牆邊快速的走了。看著手心裡那管去痛化淤的藥膏,袁振豪無奈的笑了下,「你看,叔叔對你多好。」

  接觸的時間久了,袁一辰發現這個二叔對自己真的很不錯,每次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都會把好東西夾給他吃,只是裴羽都沒和他說過什麼話,也沒對他笑過,每天吃完飯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

  小叔說過二叔生病了不喜歡別人打擾,可是袁一辰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直到那天中午偷偷的進了裴羽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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