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
因為正趕上節日,所以裴羽又連放了兩天的假,心思也整整亂了兩天,總是坐在床上抱著泰迪熊迷茫的看著窗外的景色,不言也不語。要問他心理在想什麼,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明明已經過了幾十個小時,可是那種衝擊神經的感覺卻依舊沒有消失。只是在經歷了那件事之後裴羽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到了第三天裴羽不得不回到單位繼續工作,也不得不去面對那個擾亂他生活的男人。
整整一上午裴羽的目光都不肯落在袁嘉升的身上,休息的時候還故意躲著他。
袁嘉升被他弄的有點鬱悶,想以前的時候,哪個男人女人不上桿子往自己身上貼,攆都攆不走。可是裴羽這個人竟然敢如此漠視自己,甚至看見自己都饒著走,難道是想欲擒故縱?
中午一下班,裴羽就拉著項海急急忙忙的往外面走,袁嘉升在身後招呼了他好幾次,他都不肯停下腳步,無奈之下猛的扯住了裴羽的胳膊將他拽了回來。
「故意躲著我是不是?」口氣中明顯帶著不滿的情緒,這樣的場景讓旁邊的二人都看出了異常。
項海見裴羽面露難色,馬上走過去把裴羽護在了身後,「你幹嗎那麼凶,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袁嘉升深吸了一口氣,生硬的笑了一下,「你們先去吃飯吧,我有話和小羽說。」
林傑拍了拍裴羽的肩膀,「小羽,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一提到這兒,裴羽馬上聯想到了那日晚上的情景,小臉瞬間變的通紅,慌忙搖了搖頭,「沒,沒有。」
可惜裴羽的謊話總是能一眼就被人看穿,在加上他那副表情,林傑頓感不妙,心理暗罵:臭小子,算你狠,不但放我鴿子還這麼快就下了手,你夠陰的!
袁嘉升極力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輕輕的對裴羽說,「小羽,給我點時間可以嗎?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裴羽不敢抬頭對視他的目光,心理泛了嘀咕,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是被他們兩個知道了,多丟人。權衡利弊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見他同意了,袁嘉升就對二人說,「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項海根本不想在此時離開,站著沒動,林傑笑著點了點頭,半拖半拉的把項海給拽走了。最後空曠的車場只剩下裴羽和袁嘉升兩人。
「小羽,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裴紅著臉微微搖了搖頭,「我知道你那天,那天是喝多了。」
怎麼這麼跟他解釋他還是堅信自己那天是酒後亂性呢,袁嘉升有些不爽,緊緊的把著裴羽的肩膀,「我現在可沒有喝酒,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
一聽這話裴羽馬上摀住了嘴巴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袁嘉升差點被他的動作給逗樂了,不過臉上依舊保持著嚴肅的神情,「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沒關係,我可以給你幾天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
「考,考慮什麼?」
袁嘉升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壞笑的說道,「別裝糊塗了,你心理明白的很。」說完就獨自走了。留下傻傻的裴羽站在原地心亂非常!
從裴羽那張紅到不正常的小臉上就看的出來,他已經對自己動了情,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袁嘉升慢慢露出一絲冷笑,心道:如此下去,這個遊戲才會更有意思!
那之後的幾天袁嘉升竟然不在糾纏裴羽了,甚至都不會主動和裴羽說話,只是在裴羽熱的時候遞過來一瓶冰鎮飲料,在裴羽出汗的時候遞過來一塊濕巾,等等,等等,而且放下東西就走,其他的什麼也不說。
而這樣的做法卻讓裴羽更加無法冷靜,天天傻傻的坐在那走神,誰也不知道他心理在想什麼,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管感情這東西多麼讓人心煩意亂,可是只要選擇活著就必須要面對材米油鹽,衣食住行。不管在心情多麼糟糕的情況下,裴羽都沒有耽誤過工作,合算下來一天六十多的薪資,裴羽是絕對不捨得放棄的。
只是周圍的人都看的出來,裴羽慢慢的變了,變的不太愛說話了,很少會在和大家開玩笑。
酒店進入最後裝修階段,保安部最先上了崗,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裴羽被排到了C班,不過這個班裡還有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裴羽總是故意躲著他,他在前崗,裴羽就跑去後崗,他去後崗,裴羽就乾脆跑到樓裡去巡邏,反正那樓有三十多層,進去了誰也找不到。
誰知這樣的工作還沒做幾天,一向塌實肯幹的裴羽就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按照上面的規定,凡是裝修工人以及車輛出入酒店一律要接受檢查,那天上午裴羽攔住了一輛外出的車輛,車裡的人搖開窗戶,指著裴羽問他,「你不認識我嗎?」
裴羽搖了搖頭,他的確不認識這人,酒店的高層太多,剛剛上崗,哪裡記得住那麼多人,何況這人也不經常露面,「對不起,上面有規定不管是誰都要接受檢查。」
那人冷哼一聲,「你看清楚,這車可是鄧總的。」
「這規定就是鄧總親自定的。可以請你把後備箱打開嗎?」
「小子,你算老幾呀,連鄧總的車都敢查,我看你是干夠了吧?趕緊把路障挪開!」
那人的態度極其蠻橫,裴羽被他吼的有點害怕,可是經理說過,如果酒店裡丟了東西,可都是他們的責任,不管什麼車出入必須要查一遍,不然絕不放行。裴羽依舊站在車前面沒有動,見此,那人頓時發了怒,拿起手機撥通了一組號碼,
「下來管管你的人,媽的,越來越沒規矩了,連鄧總的車也敢攔......
不大會兒工夫保安經理就急急忙忙的下了樓,那人指著裴羽火冒三丈的對他吼道,「我告訴你,趕緊把他給我開了。」
那經理點頭哈腰的賠著笑並親自為他挪開了路障。直到那車一腳油門不見了蹤影,經理才歎著氣轉回了身。裴羽心理不舒服本想把剛才的事情解釋一遍,「經理,剛才......」
經理卻抬手止住了他的話,「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另外一個人接了崗之後,裴羽和經理去了樓上的辦公室,可是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經理竟然以工作失誤為借口讓裴羽馬上寫一份辭職報告。
無論裴羽說什麼經理也沒有改變意思,在他看來得罪一個小員工總比得罪鄧總的侄子要好。十分鐘之後裴羽要辭職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袁嘉升的耳中。
剛剛出辦公室的裴羽馬上被袁嘉升拽到了無人的角落,「你為什麼要辭職?」袁嘉升帶著怒氣的質問他。
裴羽低著頭抽搭了一下鼻子,「是經理讓我辭職的。」
「他讓你辭職?他有什麼權利讓你辭職,到底怎麼回事,和我說清楚?」
裴羽此時心理委屈,早把那些尷尬的事忘在了腦後,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和他說了一遍。袁嘉升越聽越生氣,一掌擊在了裴羽身後的牆上,著實把他嚇的不輕,「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明明錯不在你,你為什麼不反抗,他讓你辭職你就辭職,你還有沒有自主意識?」
「我......」逆來順受的裴羽從來也不知道什麼叫反抗,在他看來反抗的結果只會招來更嚴厲的懲罰。
「別人讓你辭職你就辭職,要是有一天別人想殺你,你是不是也會乖乖的把腦袋伸過去?」
「那,那我還能怎麼辦,辭職信已經被他交到人事部去了。」
袁嘉升暗自咬了咬牙,「老實在這等著,哪兒也不許去!」
對於他來說,這種小事只需要打一個電話馬上就可以搞定,可是今天他並不想這麼做,裴羽的軟弱讓他生氣,讓他打從心理不爽。有的時候一個人太過軟弱也許會讓別人疼惜,可是有的時候也會讓人恨鐵不成鋼!
袁嘉升敲開了經理辦公室的門,以一個小職員的身份跟他講起了道理,可惜那經理卻根本不承認自己有錯。實際上袁嘉升對這個經理早就有些不滿,從訓練之初他就覺得這個經理的管理水平實在有限,搞的整個保安部十分混亂,完全不能達到他的要求。可是出於某些目的袁嘉升並沒有馬上將他替換掉。
還有鄧總的那個侄子,袁嘉升早就知道那小子利用職權偷偷撈了不少的好處,之所以沒有動他只是想給鄧總一個面子,畢竟那老頭替袁家賣了不少命,而且水清則無魚,有時候管的過嚴定會適得其反!
「經理,我希望你能把裴羽的辭職報告拿回來,並且親自向他道歉,不然我們大家是不會心服的。」
那經理冷笑一聲,「身為保安部的員工只要記住三點就可以了,服從,服從,再服從,其他的事你最好少管,回去工作!」
袁嘉升站起身,敲了兩下桌子,笑著留下了最後一句,「我給過你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