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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39章
40、 泉水叮咚

  對於這片海灘,邵江一有些不記得了,被故意遺忘的記憶很模糊,他確信比起上次登陸,這沙灘經歷了幾次潮水的侵襲,那是幾乎滅頂的侵襲。抬眼望去這裡是一片渾濁沙地,最近的綠色離這裡也要幾百米吧?上次來的時候,哪些綠色的灌木,走個二三十米就能看到了。

  「你不幫忙嗎?」螣柏大聲吆喝著,語氣有些不耐煩,還有著一些焦躁的指責調子,他瞪著站在岩石上遠眺的邵江一,眼神裡全是不遮蓋的不耐煩。

  邵江一低頭,看下正在積極搬運東西,拖皮筏子上岸的同伴,蘭蘭茲先生也站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眺望著。邵江一沒理螣柏,他跳下岩石走到蘭蘭茲站立的那塊石頭下,抬頭問他:

  「感覺就像回到了家?」

  蘭蘭茲看著遠處,點點頭:「是,正是這樣,這令我驚訝,感覺什麼都在大腦裡,很親切,所有的事物都在掌握裡,卻摸不到邊在那?怎麼會這樣?」

  「啊,這就是特麗娜!?她愛惜在她懷裡健康成長的孩子,她只親吻一次,活下來的,她給予特權!」邵江一歎息到。

  「啊這就是特麗娜?她就像個安靜的處女!神秘,神秘,神秘的如此美麗,啊神秘……對,神秘……」肯難以置信的站在沙灘上一邊喊,一邊四下看著。可憐他詞語庫嚴重匱乏,說出來的讚嘆,充分說明了此人沒讀過幾本詞藻豐富的書籍。

  從遠處看,特麗娜出乎意外的安靜,它的主島很大,有幾座低矮的圓形火山口。哪些火山仿若從未噴發過一般,山口附近全然是綠色蓬發的青蒼,鬱綠。哪些綠色的生命體連成一片,掩蓋著遠古火山噴發的錐形山體。最高的山巒望不到邊際,由霧氣繚繞掩蓋。若隱若間,偶能窺視到特麗娜最高山峰的綠色衣裙,但你看不到峰頂,只能窺視一個層面。單那層面,已經令人產生高不可攀的感覺。特麗娜的山峰不像內陸地區的山峰那麼陡峭,它被外物包裹的圓滑,你找不到可下腳,可攀岩的附著物。它就這麼坦蕩的出現在小組成員眼前,毫無破綻的那麼出現在此。你看著它,它卻大的無從下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十個人。十個對特麗娜來說連細菌都算不上的人,來征服一個神秘的世界,這感覺就如笑話,不用別人來嘲笑,自己這一關,大家都沒自信過去。

  「有六十萬靈魂在這裡徘徊,你們相信嗎?這地方連塊骨頭碴子都沒?他們去那裡了?那些麥德斯勇士?」肯再次歎息了下,覺得自己應該寫一首詩歌讚美下。

  「還有更多吧,麥德斯不是唯一登陸過的國家。對於大海來說,特麗娜只是個島嶼,如果大海咆哮,吞噬特麗娜也是平常事……六十萬算什麼……」螣柏一邊說,一邊使勁拽開著捆紮行李的繩子結,海水將那些繩子泡的肥大,他不得不用上了牙齒。

  「你們不需要過多的情緒!儘量保持心境平和!每個月,這幾天應該是最安詳的,我保證,現在大家是安全的……去砍伐一些粗壯的樹幹來,我們要紮營,那些不懂得害怕的野獸,會拖走你們的東西,所有的東西。即使只是一雙破鞋子,對我們來說都是重要的,所以……亞羅先生!?你現在是個士兵,忘了你動物學家的身份吧!那跟你無關!我們不是來征服什麼的,那些動物現在與你無關,記住,我們只是一群礦工,找到一個礦脈就夠了。所以,幹你們能做的事情!快點!」

  邵江一大聲呼喝,叫住了正要開溜的亞羅先生,原本想感慨幾句的幾人,連忙停下議論,幹起了活。不安,暫且看上去是消散了,但是,這只是嘴巴上是不說了,他們心裡的話卻翻江倒海的湧出很多很多,在內心裡有很多東西想宣洩出來,卻找不到宣洩的道路,很委屈,很激動,很惶恐,特別的想哭。

  「嘿!夥計!嘿!一!一!那些可以吃嗎?會不會毒死人?看上去是不錯的,你吃過嗎?我可以去摘嗎?我想去,一,我可以去嗎?叫我去吧!」

  一連串充滿情緒的話從天然呆柏文的嘴巴裡,連貫的泄了出來,他表情宛若孩童一般,露著天真的笑,他聲音帶著一些期盼,一些好奇。他形體雀躍,上下歡蹦,各種表情從那張總是呆滯的臉上豐富的表現出來。在他的臉頰邊,因為笑容太大,從未出現的酒窩齊齊整整的擺了兩個,端端正正的出現在嘴邊兩端,最中間的位置還有一口潔白的大板牙在陽光下,反著真摯的光芒。

  邵江一抬起頭,看著柏文指著的地方,在那邊,有一些連成片的粗壯矮木,矮木的枝冠上壓著成串的果實,紅色,半紅色,青色。那些果實不大,卻連成大串,壓的矮木枝葉下垂,幾乎墜地,看上去真的很好吃,很誘人。

  「可以吃,幫我們也摘一些回來。」邵江一笑著回答。

  「好嘞!放心吧,我會挑選最好的回來,一,以前我老家也有這樣的果實,但是沒有這些長的好。他們總是等不到果實成熟,在青色的時候,就偷得一乾二淨。我總是在想,要是能看到紅紅的果實,全部掛在樹上就好了……」

  柏文嘮叨著,甩起自己的大腳丫向那邊快步走,他走了幾步,腳下便被沙灘上並不溫柔的珊瑚粗顆粒,石子,貝殼片刺得生疼。他折返回來,找出鞋子套上,一邊套一邊笑著說:「以後,我們把這裡收拾乾淨,可以燒烤,喝酒聊天。我喜歡這裡,沒人跟我搶……」

  這群人,呆呆的看著那個一邊跑,一邊蹦躂著的巨大身軀向著樹叢跑,那情形看上去分外的詭異。

  「他沒事吧?」螣柏臉色扭曲的問。

  邵江一笑著搖頭:「當然沒事,他最多就是活潑的過分,這正是我要找他的原因,也許他是變化最大的,但是我相信也就是僅僅於此了。多好,活潑的孩子人人愛。」

  他說完,上下打量了一會螣柏,此刻螣柏的焦慮程度已然完全的表現在面孔之上。他的兩隻因為沒有休息好的眼袋上,緊張神經拉扯的那上面的肌肉都在顫抖。才短短幾天,他頭上的毛髮已經七長八短的生長出來,下巴上的鬍子更是狼狽的茁壯生長。

  蘭蘭茲從隨身的一個小包裡拿出一瓶鎮靜藥,倒出一大把數了十片出來,這種鎮靜劑平時只需要一片,人就能睡個幾小時。他將藥片遞給螣柏,嚴肅的吩咐:「你需要鎮靜劑,這原本是給華萊士準備的。我跟一覺得他需要一瓶就能完成整個任務流程了。你是個意外,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別緊張,我跟一,都在此生存過,最不好的情況我們也想到了。大不了你一覺睡到離開。放心吧,就算完不成,還有下一次。」

  螣柏看著手裡的藥片,他珍惜的數出五片沒喝水的強嚥了下去,一邊嚥一邊說到:「沒有下一次,新大陸公司不會付錢給賠本買賣,華萊士還等著我呢,如果失敗了,我沒臉見他。」服完藥片,螣柏開始大力的撓起腦袋跟下身。這幾十個小時他飽受那些小蟲兒的侵襲,渾身都癢癢的要無法忍耐下去。那些蝨子抓也抓不完,他不得不對著夥伴們,丟開他長官的尊嚴,沒羞沒臊的不停抓蝨子。那東西實在生長的太快,就在登陸的最後幾小時,肯幫忙的手幾乎都抓的抽了筋。

  邵江一拍拍他的肩膀,順手提起放置在一邊的清潔包說:「我知道一個地方,那地方水質雖然不能服用,但是洗澡還是不錯的,跟我來。」說完,他拉著螣柏的手,向著南邊的一處被霧氣繚繞的矮山走去。

  一聽到可以洗澡,螣柏幾乎就是不反抗的任由他帶著,離開了海岸。

  被大力緊抓著的手,令螣柏的心得到了慰藉。這幾十個小時每當他想起自己身上的那些捉不完,正在產卵,下崽子的蟲兒,他就羞澀難耐,這種羞澀宛若一個純潔,愛惜自己的人,被人脫個精光,懸掛於廣場被上萬人參觀一般令人難以忍耐,羞愧欲死。他清楚的知道,這種鋪天蓋地的羞澀,來源於特麗娜深處的那股力量。

  可他無法抗拒這種羞澀,羞愧。他甚至覺得,最好想法子死去,才能脫離這種痛苦的感覺。天呐!那是骯髒人身上才長的蟲子,那蝨子,成群結隊,不用幾天,他們便會把崽子生在每根毛髮上。那些東西吸著他的血,生出健壯的後代,在不久的將來,他的每根汗毛上都會掛滿宛若那樹枝上的成串果實一般的蟣子,它們蓋伏在自己的肌膚上,連成片的白卵會在陽光下反光,猶如鱗片,越來越多……

  這一路都是跌跌撞撞的,邵江一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身後這人的不安。他不會安慰他,此刻,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他不會聽進去的。

  穿過一處灌木,走過一些崖石,驚飛一些沒有準備的鳥類跟動物。螣柏與邵江一聽到了一些水流動作的聲音,那些聲音潺潺而有節奏。聽上去分外舒服。大概是服用了鎮靜劑的原因,螣柏的表情緩緩的放鬆下來,他掙脫開邵江一的手說:「我跟著你就好。」

  邵江一笑了下,點點頭,在前面繼續帶路。

  「你上次來,那時候你的心情也跟我一樣嗎?」跟在他身後的螣柏問。

  「還不如你呢,我驚慌失措,一上岸便大哭。」邵江一笑著說。

  「你的長官沒有幫助你疏導情緒嗎?」

  「沒有,他是哭的最響的那個。」

  「呵……,那他清醒過來後,一定羞愧死。」

  「……是啊,很羞愧,跟大家一直道歉……不過沒人怪他,那次我們這支小隊,成百人坐在一起哭。那場面,你能想像的出來。」

  螣柏笑了起來,越來越放鬆,腳步越發的輕快起來,他沒看到,在他前面的邵江一,嘴巴裡雖然在說著笑話,但是,他的表情並不輕鬆,他撒了謊,那位長官沒有清醒過來,他一頭紮進海裡,再也沒出來。

  隨著越來越深入,若隱若現的霧靄出現在了他們周圍,這些霧氣帶著一股遮蓋不住的硫磺的味道,螣柏吸吸鼻子驚喜的說:「是溫泉?」

  「是啊,正是溫泉,特麗娜有好幾個火山,這裡到處是溫泉,這邊來……」

  邵江一再次抓起螣柏的手,帶著他跳過一處凹地,又轉了幾圈後,一處四周都是白岩石的小盆地便出現眼簾。

  低窪的溫泉水池升騰著徐徐熱氣,那水池不大,但是水質乾淨,有著特麗娜溫泉特有的奶白色。在水底不停噴發的泉眼,將溫泉水推出水面,咕嘟,咕嘟的起著水柱子,在水的平面掀起並不大的波紋。多出盆地的泉水漫過池子面,流入附近的岩石後又返回大地深處,周而復始了不知道多少年。單看這泉水周圍被水磨的光滑平整的石面,就知道時候不短了。

  邵江一剛想開口介紹,螣柏卻猛地掙脫他,一聲歡呼後,衣服都沒脫的便跳了進去,一邊跳一邊喊:「我等不及了!我要燙死它們(那些蝨子)!」

  隨著落水聲,接著又是一聲巨大的尖叫驚呼,螣柏驚慌的大喊,他被溫泉的高熱燙的手腳四下撲騰。他撲騰了好一會,才逐漸適應了水溫,從他的嘴巴裡一些亂七八糟的呼喝聲紮成串兒的向外冒,過了好一會兒,那些驚慌的聲調才緩緩平復,換成了舒服的歎息。

  邵江一站在水邊,慢慢脫去衣服放在一邊,他先是用腳逐漸熟悉水溫,接著彎身將那些熱水撩起來往身上撒。待身體熟悉水溫之後,他這才慢慢的,慢慢的走到水裡,開始清洗自己。

  螣柏很開心的在水裡游著,這水不深只末到肩膀,水溫雖然燙了些,但是這對殺死那些蟲子大有好處。螣柏開心起來,話便也多了起來。

  「一,你不知道我多感謝你,我剛才都想死去了,現在想起來,是因為在特麗娜的原因嗎?這就是那種力量嗎?陷入一種情緒,無法開解,越陷越深,深的想殺死自己。」

  邵江一點點頭。伸手將放置在一邊岩石上的清潔包打開,拿出裡面的幾尊木瓶子,拉開塞子,倒出一些液體塗抹在身上,不久,他身上全部沾滿了豐富的泡沫,花瓣的香氣在溫泉水的溫度升騰下,香氣四溢。

  螣柏遊到岸邊,坐在了邵江一的身邊,他態度很親昵的拿起瓶子,倒了一些洗液在手掌心後,對邵江一說:「一,你轉過去,我幫你抹後背。」

  邵江一無聲的轉過去,腦袋裡想著螣柏叫他的那一聲「一」。

  螣柏現在的聲音溫柔,有著豐富的個人特性。很親昵,很親切。那聲調就像叫一個親人,認識了上千年的親人。他知道,這裡的豐富的情感,好感,都來源於特麗娜這個情感放大器。但他不反抗,也不抵觸,他喜歡,便接受,特麗娜不需要壓抑情感。天知道,這些年,第一次有人溫柔的用手掌幫他塗抹洗液,幫他搓去的脖頸後面的污泥,那些溫柔,隨著一雙溫柔的手,走遍他背後的每一塊皮膚……這種感覺,他不討厭。

  在螣柏的幫助下,邵江一很快的清潔好自己。待洗好自己,邵江一拿起放在一邊準備好的磁刀,對回到水裡繼續游來游去的那條魚說:「過來,我幫你處理下麻煩。」

  螣柏很聽話的遊過來,坐在他的下方,笑著說:「你技術如何?」

  邵江一笑笑,將洗液塗滿螣柏的發頂,揉搓出許多泡沫。

  「我技術不好,第一次幫人剃頭,那些含著硫磺的溫泉水會灌進傷口,令你清醒痛快。對你大有好處!」

  螣柏誇張的哈哈幾下,合起眼睛,他有些困乏,這幾十小時,他渾身瘙癢,根本休息不了。

  如此,邵江一拿著磁刀慢慢的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借著豐富細膩泡沫,小心的將螣柏的頭髮一片,一片的剃下去。

  「我還是第一次剃禿子呢,一定很難看。」

  「沒人看你,大家都一樣。」

  「把那些頭髮丟進水裡,我恨那些蝨子,它們令我飽受傷害。」

  「你可真是小心眼。」

  「我就是個小心眼,我不隱瞞這一點。不過,有關於小心眼這件事,希望你保密。」

  「恩,是秘密呀,我會保密的。你還有其他秘密嗎?」

  「有呀,你想你知道嗎?」

  「你願意說的話。」

  「恩……我愛華萊士!」螣柏很自然的說出了這句話。

  邵江一手裡的磁刀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很自然的剔頭髮。螣柏動了一下,邵江一反應靈敏的舉起磁刀,語氣帶著一絲責怪說:「別亂動!」

  螣柏扭過頭,很是驚訝的看著他問:「你不驚訝嗎?我說!我愛華萊士!我愛華萊士!我愛自己的摯友,他是個男人!」

  熱水將螣柏泡成了粉紅色,皮膚看上去倒是很誘人,如果不看他那顆剃了半邊的陰陽頭的話,這算是一副可入油畫的美青年洗澡圖。

  邵江一忍著笑,伸手強行將他的姿態擺正繼續剃頭匠的活計。

  「我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喜歡他,你看你都能替他死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嗎?」

  「所有人知道了又如何?這沒什麼可羞愧的。」

  「因為愛誰而羞愧?我的愛又不是見不得人,我幹嘛羞愧!我憑什麼羞愧!一會回去我就告訴他們,我愛華萊士!」

  「別激動!別人都很忙,等你回去,你可以親口告訴華萊士,你愛他!」

  「一。」

  「嗯?」

  「謝謝。」

  邵江一愣了一下:「謝謝?」

  「是的,謝謝你,謝謝你挽救了華萊士的事業,我的人生。我們說,你的出現是神安排,華萊士說,如果成功,他會一輩子當你摯友,最好的那種。」

  「比對你的友誼還要深的那種好嗎?」

  「你怎麼能跟我比呢?我們一起長大,我就像……他的影子,人怎麼能沒影子呢?」

  「那……如果不成功呢?」

  「不成功的話,我跟你都死了,他就是想跟你做摯友,也沒機會了。」

  邵江一邊用手洗磁刀,一邊洗一邊很隨意的說:「這真是大實話,沒有比這更令人難以接受的大實話了。」

  螣柏哈哈大笑的,將那顆宛如新剝殼子的煮雞蛋頭在水裡來回洗著,他有些彆扭,不停的撫摸頭頂,一邊撫摸,一邊歎息:「華萊士會給我們建造兩塊最值錢,位置靠前的大號墓碑。不過,我不想跟你埋在一起。」

  邵江一不置可否的站起來,用水清洗出一塊平面岩石,他拍拍那裡對螣柏說:「過來。」

螣柏扭頭看著他:「幹嘛?」

  「你能自己處理下面嗎?」邵江一指著他下面。是啊,那下面災情要比上面嚴重的多得多。

  螣柏呆了一下,從水裡站起來,走到岩石邊,猶豫片刻後,很坦然的躺下歎息到:「謝了。」

  「不客氣,你是長官,再說,為了那大號的墓碑,我也應該討好你。」

  「我不會給你升職的,你現在已經控制了所有人,一,我已經生氣了,所以我要保護好自己的心,不賣給你,即使你能給我活命的機會。」

  邵江一愣了一下,笑笑:「賣給我的心,我才不要。」他說完,提起了螣柏身下的耷拉,很認真的開始進行第二次剃毛工程。

  螣柏扭過臉,看著溫泉那邊的山凹,一片一片的在心裡數著霧氣中,並看不到的樹葉……

  「一片、兩片、三片、那是一根樹枝?五片、六片、這是什麼植物?以前從來沒見過。這些樹木在特麗娜寂寞了多少年?二十五片、二十六片……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不對,不能這麼想……八十片、九十片……哦,天呐!!!一百零九片……我要數到一萬片才能過去嗎?一片、兩片……」

  那之後的事情,螣柏不記得了,他睡著了,還打了呼嚕。

  幾個小時後,螣柏渾身鬆爽,舒暢萬分的睜開眼坐起來。他伸伸懶腰,打了個舒服的哈欠,撐著睡淚的眼四下看了一圈……在不遠處,邵江一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岸邊的一塊岩石上逗著一隻鼠類生物,他將一些水果強塞進動物的嘴巴裡,強迫那可憐的動物吃東西,那動物寧死不屈的腦袋可憐的左右搖擺。在他身邊的乾燥岩石上,螣柏的衣物被平鋪在那,看顏色已經乾了。

  「吃啊,你剛才不就是為這個爬樹嗎?為什麼不吃呢?」邵江一低聲說著。

  螣柏坐起來,看著自己乾淨的身體。自我心理建設了一下後站起來笑著說:「它不會吃的,我們回去吧。」

  邵江一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眯眼笑笑:「好。」他站起,小心的將那只鼠類,放到了距離果實最近的樹杈上。

  如此,螣柏穿好衣服,他們收拾好東西,又慢慢的向回走,螣柏身上的不自在,隨著那些毛髮被沖進了溫泉水裡。他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雖然沒有了眉毛,沒有頭髮的感覺不令他涼意滋生,但是,他覺得自己已經逃脫一切牽絆,徹底的從心裡站起來了。

  這一路,他們的腳步輕快的走著,越走越快……

  這一次螣柏走在了前面,他記憶力不錯,沒走錯半步。邵江一跟在他身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他想他需要多笑笑,這樣整個小組的情緒會好很多。這一路,他們順手還撿了不少乾枯的樹枝。隨著樹枝越來越多,那片有著同伴的海灘,已經看到了……那些身影正期待他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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