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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15章
15、微笑的華萊士

  肯揮將自己的右拳揮起,狠狠的打在左掌的手心裡,他一副想起來什麼的樣子,大聲對邵江一說:「長官,我確定,我真的確定我認識你。」

  邵江一慢慢將他的雙腿從桌子上放下來,懶洋洋的對身邊十來位高大健碩一臉橫肉的士兵吩咐說:「下一組。」

  不要懷疑,正是邵江一,此刻他的表情猶如一位軍中大爺,牛氣衝天。他在軍營,猶如魚兒回到了水。他暢快淋漓的幹了很多以前都沒敢做的事情。

  站在門口負責開門的士兵用力拉開這間體育館的三米多高的大鐵門,士兵的臉頰紅腫,剛才這人沖進來,他要手令,對方直接給了他兩個大耳光,於是他乖乖的做起了一個負責的門衛。

  又是十幾位經過長官推薦,全軍選拔,華萊士過過眼,螣柏先生談過話的士兵走了進來。他們有些迷茫,因為來這裡,沒有得到正式的命令,只是警衛連單方面的通知。

  鐵門關閉,館內一片漆黑,突然,整個日照燈光亮了起來,十幾只籃球向著那些士兵砸過去。

  在快速的光線切換下,士兵們憑著本能動作起來。不愧是華萊士少帥看重的士兵,當燈光熄滅的一刹那,所有士兵就地趴下,迅速找好隱藏地,當燈光第二次刹那亮起,他們的反應各有千秋,有的接住好幾顆皮球,有的已經出現在體育館屋頂的鋼架子上,還有的將丟皮球的士兵按在地上已然制服。

  邵江一愉快的拍拍手,微笑的對這些神色傲然的士兵說:「精彩,非常精彩,相信不遠的將來,整個特麗娜戰場就要受到諸位的主導了。各位,你們可以回到各自的連隊待命了。」

  那些士兵回歸原位,並不露出喜色的立正,喊口號,排隊,列隊出體育館。

  待這一組士兵消失,邵江一歎息一下,將一遝遝的資料丟入了身邊的紙箱內,丟完這一切之後,邵江一站起來,慢慢的,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帶著上位者,天生就是上位者,渾身都是驕傲細胞,眼神裡除了鄙視便不會做太多表情的這樣一幅整體形象,緩步,緩步的,走到肯的面前。

  他背著手,一臉我為什麼要對你說這些呢?我對你說這些有意義嗎?你是什麼檔次,我是什麼檔次?我真替你發愁,你為什麼不能正常點?你在做多餘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嗎……等等的鄙夷神色,他的口氣強忍怒火,充滿不屑和下面人一般見識的味道:「中尉,你是個軍人,每個士兵都有他應該站立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

  肯中尉又呆住了,這幾天,各種反復的情形令他多次迷茫,基本處於,回憶,清醒,再回憶,再清醒的狀態。

  他再次的猶豫了,不對啊,那天,在醫院,那個人是那麼脆弱,他整體的感覺就是,那是一個來自鄉下柔弱無依,十分可憐的殘疾兵,但是,面前這位似乎不太像……恩,細細看來,是越來越不像,是的,他不是,這人根本就是個看不起人的,從小就高高在上,生來就是命令下這個,指派下那個的某種人。

  在那雙眼睛的緊緊逼視下,肯的雙腳聽從腳自己的命令合併在了一起:「抱歉,長官,我認錯人了。」

  他不由自主的道歉,即使這件事沒多久,即使他在記憶裡總是回憶起那張臉,他幻想過,那個可憐的士兵回到故鄉,跟親人擁抱的總總情形,他甚至為士兵歸鄉後的每句話,每段情形都添加了充滿溫情的注釋,為此肯中尉感動的熱淚盈眶,常於夢中坐起,不好意思的說,他還甚至為此寫過一篇散文寄到他喜歡的一個專門刊登雞湯文章的雜誌社。

  遺憾的是,那文章,退稿了。

  邵江一回過頭,皺眉看著成堆的資料。這些資料平鋪起來有十幾平方米,一米多厚的各類兵種精英資料,他帶著一絲工作繁忙,但是依舊需要堅持的疲憊眼神看下看下肯中尉。

  肯小心的看著自己的長官露出,一副實在不想用這個人,又不得不用這個人的神情說:「把我們中午休息的宿舍簡單的收拾下,將我的行李收拾好,衣服要分類。我個人沒什麼特殊要求,但是枕套一定要純棉的。還有……恩……褚普利紅茶,檸檬要中間那一片,滾開的水澆進去後,加一點點冰水。恩……華萊士送來的那套杯子,用左手第二只,恩……暫時就這樣。去吧。」

  肯中尉含著眼淚,帶著感激長官大度,根本不屑跟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計較,得到大赦的神情,他一邊恨自己,一邊暗罵自己的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他發誓一定要做一位合格的侍從官。一定要這位長官滿意,絕對不能丟親愛的亞曆克斯的臉。

  隨著肯離去關門的聲音,邵江一又懶洋洋縮進他的大皮椅子,嘴巴裡咀嚼的口香糖被他吹出一個泡泡,泡泡破滅後,他快速咀嚼幾下又是一臉的不耐煩並懶洋洋的喊:「下一組!」說完,他拿起剛從醫務室順來的,護士小姐的雜誌閱讀起來。

  《褚普利紅茶的一百種喝法——合格貴族小姐必看》。

  華萊士自小接受過最最嚴格的禮儀教育,無論母親,祖父,甚至那只老驢子都對他的教育都很關注。他自小便在禮儀以及學識方面遠遠優於同齡人,是大家交口稱讚的天生血統純正的優雅上等人士。

  基於以上原因,自今日清晨士兵吹起軍號開始,他便一如既往,恪守禮儀的喜怒不形於色的面露微笑的……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像一位神,他聽從信仰者的彙報,告訴每個人,他相信一切都不是問題,他給予下屬信心,叫他們自己解決問題。他只需微笑,便能成為每一位下屬的主心骨。

  今天清晨,他帶著邵江一來到訓練營,他把他介紹給所有的上級軍官,他高看他,重用他,甚至,他親自安排他的休息地,親自過問他的生活諸事,他甚至將自己的警衛營分了一個小隊給他。當然,明面上是保護,其實也是監視。

  這只是極其普通的一天對嗎?

  也不能這麼說,這一天,還是很繁忙的……

  後勤營的老營長衝進屋子要求調走的時候,他微笑,不過是那人偷了他私藏的酒而已。

  他倒是很好奇,這老傢伙藏東西的功力一流,竟然有人能找到他的私藏品,他甚至有些幸災樂禍,這沒什麼,後勤那邊是個美差,此人不幹,自然有人幹。他收下辭呈,祝願這個該死的老胖子一路順風。

  只是幾瓶酒,特麗娜征服了,他可以給那沒見過世面的傢伙開酒場。

  侍從官進來告訴他,那人指派訓練基地所有校級軍官開車進城,用公款買了兩卡車各種體育球類,收集了全城的笑話書,漫畫書,黃色雜誌的時候,他依舊在微笑,一邊聽一邊微笑著搖頭,還安慰了受驚的幾位助手。

  太小孩子氣了,他以為自己會生氣嗎?絕對不會,他受過最最好的教育,這些事情根本無法激怒他。

  鐵絲網外的妓院老闆跑來告狀,那個人好奇的摸了他營地裡所有的姑娘全身沒給錢。雖然只是摸了,那也是要給錢的,這世界上每一分付出,都應該得到回報。

  華萊士微笑的付了錢,開始認真的給祖父卷煙捲兒。

  螣柏先生沖了進來,沒抱怨,他強壓怒火,通知華萊士,那傢伙不知道怎麼撬開了他私人休息室,將裡面他用過的那套杯子,還有他繡著他名字縮寫的絲帕送給了護士小姐們。據說,那位最最胖的有著異裝癖的醫護營長用大量珍貴藥品,止疼劑還換到了他的私人貼身物品。

  一對好友,相互看了一會,微微一笑,開始共同捲煙,兩位上等人保持著風度的,微笑著幹著那份孝敬老人有意義的工作,只是……半個小時,一根捲煙都沒捲好。倒是撒了滿地的金黃色的煙絲兒……

  「這沒什麼,對嗎?螣柏?」

  「……」

  「比起特麗娜,內褲算什麼,對嗎,螣柏?」

  「……」

  後來,又有人進來報告,那個人,將全營最最精華的,華萊士的秘密武器檔案調出了。華萊士第一次覺得,自己不該給予那個人那麼大的權利,以及當著大家表示他全然信任他。

  他後悔了。但是依然微笑。

  再後來,又有人報告,那人帶著華萊士的警衛隊官兵,佔領了體育館,召集了他的精英連隊玩躲避球?華萊士笑著站起來,將一根煙絲揉碎後對螣柏說:「他在報復我嗎?」

  螣柏不理他,嘴巴小聲的嘮叨:「那些絲帕是我親手訂的,我都沒有一塊…… 

  華萊士無奈,只好走出辦公室,迎面卻遇到了帶著一臉幽怨表情的亞曆克斯.布利克少校,他握著拳頭,帶著一絲悲憤對華萊士先生說:「我會向您證明,您的選擇是個錯誤的!您不信任我,那是我能力不夠,但是,我保證,我會玩好躲避球……」

  華萊士甩開那個悲憤的人,腳步飛快的向著體育館走去。

  多麼優雅的人,即使飛奔依舊風度翩翩。

  體育館的大門,被華萊士用力拉開,他慢慢的走進這裡。正頭頂的高能日照燈泡將這裡照射如白晝一般,華萊士少帥的腳步聲不急不緩,他一步,一步的穩健的走到那些因為丟球,而累得滿頭大汗的下屬面前。

  他看著自己的警衛隊長,皺下眉頭,戴著一副,我真的那你沒辦法,遇到你這樣的笨蛋是我命不好。我無法將你踢開,不得不忍著我的怒火,用我高貴的眼睛看著你,你玷污了我的軍營,我卻看著過去的情分上不得不原諒你!

  他用皮靴,踢了一下臨時排成一排的長桌子,邵江一依舊在看著那本雜誌,頭都沒抬。

  「平面控制,打擊能力訓練,負重跑,隨便什麼,帶著你的人,從這裡滾出去。」

  華萊士依舊在微笑,那些士兵互相對視一眼,轉身快速離開這裡。

  大鐵門再次咣當一聲關了起來。

  華萊士坐到了邵江一身邊,他默不作聲的看著滿地滾著的各種球類,看著身邊堆積著如山的資料,笑話書,不良雜誌的桌面以及地板。

  邵江一慢慢放下手裡的那本書,他笑了下,為自己學到了新的知識而微笑了一下。

  他不想浪費時間,於是,他先開了口。

  「這幾天,你一直問我特麗娜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華萊士抬眼瞄了他一下,伸手從口袋摸出一個銀盒,優雅的取出一支煙,放在嘴巴上,他沒給邵江一,這是這幾天來的第一次。

  邵江一無所謂的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香煙抽出一支點上,吸了一會緩慢的,低沉的用一種很壓抑的聲音開口說:「這些年,我一直在做一個噩夢,冰川迸裂,所有人的人都在逃難,不停的有人死去,我不怕死去的,卻也在奔跑者逃離,我發現一個洞……那個洞非常小,也就是能容下一個人猶如蛆蟲一般筆直向下的不知道盡頭在那的,未知的洞口,我不知道它通向那裡,當我明白過來,卻已經在旅途當中。」

  體育館很空曠,邵江一的聲音在這裡四下回蕩。

  「那個洞,如此窄小,我甚至不能舉起手去撓癢癢,我筆直的,緩慢的向下滑行,我一抬頭,後腦勺便會碰到頂端的岩石,我無法著力,身不由己,已然後悔,在我的身後進來的地方,無數腳步聲響起,哭嚎,絕望,呼喊,所有的人都在逃離,我卻被一個念頭丟進了那個不知前路,沒有時間流逝的洞穴。」

  華萊士覺得胸口憋悶,他擰了煙頭,看著邵江一。

  邵江一眼神空洞的看著遠處的觀眾席,依舊繼續敘述那個夢:「我無法大口呼吸,我的後背,我的前胸都緊緊的貼著光滑沒有縫隙的金剛岩石,沒人告訴我,那是金剛岩,但是我就是知道那是一種我無法抗拒的岩石,它如此堅硬,堅硬到令人絕望。

  我期盼可以找到出口,於是順其自然,期盼可以結束這種束縛,我知道自己有一萬斤的力氣,我甚至可以舉起這個星球,但是,在那個漫長沒有盡頭的洞穴內,我卻找不到著力點。

  突然!有個聲音在我的頭頂大喊:『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得救了,我們不必再跑了!』我很高興,卻無法回頭,無法倒退,我大喊,期盼誰能發現我在此,但是,由於距離太遠,沒人知道能聽到我就在他們腳下……我唯一能動的是我的手指,我只能將拳頭握起,再打開。我的後背很癢,腳底有一股風,那股風是自由,我卻無法觸摸,無法回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不再下滑,我知道,到頭了。」

  華萊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渾身難受的憋屈的問:「然後呢?」

  邵江一笑著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低下身在他的耳朵邊壓低聲音說:「那洞,沒有出口,最前面被堵死了。我就那樣猶如一個蠶,被束縛在自己的繭裡一般,我不能前,不能後,不能左,不能右,沒人知道我在那裡,我只能默默等死,我想結束自己,但是,你知道我唯一的動作就是扭動脖子。你問我什麼是特麗娜……那就是特麗娜,你嚮往的那個美好的地方……那個……比絕望還要可怕的地方……」

  說完,邵江一站起來,邁步離開了那個地方。他大力的將大鐵門拉開,與燈光不同的陽光光線挽救了神色扭曲的華萊士少帥,他長舒一口氣站起來問邵江一:「你……你去哪?」

  他的聲音乾巴巴的,就如乾麵包不就水的滑過乾渴的喉嚨。

  邵江一站在門口大聲說:「你問我,需要什麼樣子的隊伍,什麼樣子的士兵可以征服特麗娜,說實話,我沒把握,我嘗試了一上午,你看到了,你所謂的精英對我毫無用處,倒是今天早上在廚房邊上的小倉庫,我看到了一位保管員,我覺得他不錯,你願意和我去見他嗎?」

  華萊士站起來,向門的方向走去。

  邵江一帶著華萊士穿過軍營,走過一些臭臭的垃圾堆,左拐右轉的走了十多分鐘才來到一處角落,在角落這邊,幾棟破舊倉房孤單的聳立於垃圾堆邊緣,邵江一來到一扇門前,直接就是一腳。

  華萊士站在門口,無奈的嘆息下,他看了一眼屋外的牌子。牌子上寫著(炊事營倉庫)。他簡直不敢想像,他每天吃的東西,是從這裡取出來的。

  這間屋子裡充裕著奇妙的味道,紙箱子腐爛的味,各種香料混合起來的味,還有爛棉絮的味。當這些味道混合,簡直就是地獄。

  邵江一不知道從那裡找到一個開關,他打開一盞昏暗的屋燈,華萊士看到了坐在床沿的一個人,那人即使坐著也是非常高大,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對於剛才大力踢門的聲音,屋子裡突然亮起的光線,以及來客全然沒有反應。

  華萊士慢慢的走到他面前,這人這才緩慢的,緩慢的從鞋看到他的腿,從腿看到他的腰,看到他的上身。

  這人站了起來,非常高的一個大個子,華萊士不得不仰視他。

  西大陸北方黑色人種,厚唇,眼睛凸起,鼻子塌陷。身高兩米以上,身材健碩。這人身材適合做機槍兵,但是只要任何人一看他的眼神,就會立刻有這樣的念頭,此人很笨,反應遲鈍,像個傻瓜。

  他的上衣還算乾淨,但是肩膀上落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灰,灰燼上還長著兩朵蘑菇。

  他穿著不同年份的軍裝,上衣是還能看出顏色,下身卻舊的嚇人。他褲子的拉鍊是開的,打開的地方露出裡面很舊的裡褲。他努力組織了很久很久的語言,他思考了很大一會想請別人坐下,卻又不敢,於是站在那裡尷尬的,猶如幹了壞事一般直直的膽怯的一動不動。

  主人不動,大家也不動,就這樣,他們一起站立了很久。華萊士實在無奈,終於說:「你應該請我們坐下。」

  大個子點點頭,讓開自己骯髒的床沿。

  沉默的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無論是邵江一,還是華萊士。

  終於,大個子有了反應,他發現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沒待好客,把客人晾在這裡這是不對的。他張開嘴巴,邵江一卻突然站起來,舉起拳頭狠狠的擊打了他的肚子一下,華萊士嚇了一跳,但是大個子卻毫無反應。

  他為他那遲遲來不了的反應而羞愧,他低下頭,小心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令它們每一個都「嘎巴」響一次之後,他才對客人點點頭說:「……嗯,我去倒水。」

  華萊士從不知道自己軍營裡有這樣的人,他無語的指著那個低頭慢慢出去的人影說:「他……他是傻瓜嗎?」

  邵江一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華萊士完全不明白邵江一要表達什麼,這裡的氣味令他難以忍受,他站起來,走出屋子。他等了很久,很久,終於看到大個子雙手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舊杯子,他就如在冰面上走路一般小心的前行著。又過了一會,他總算來到這兩人的面前。他抬起頭憨厚的對邵江一笑笑:「嘿……你打我,很疼。」

  邵江一接過他的水杯,在華萊士緊皺眉頭的表情下一飲而盡。

  「謝謝,大個子,我正需要這杯水。」

  邵江一真誠的道謝,然後跟華萊士離開了這塊地方。

  他們離開很久之後,大個子不好意思的,對著空氣挖挖自己的後腦勺說:「不……不用客氣!」

  又過了很久……他又對空氣問「你們是誰?」

  華萊士跟著邵江一慢慢的走著,他完全不懂,為什麼剛才的那位反應遲鈍的大個子適合特麗娜,他有許多話想問,但是,當他快步前行幾步,終於跟邵江一走到一條線上剛準備開口。

  肯中尉卻不知道從那裡蹦了出來,他舉著一本書,悲憤無比的來到他們面前指著邵江一大喊:「你這個大騙子,大騙子!大騙子!」

  華萊士眨巴下眼睛,看著那本書的書皮《孤獨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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