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姬沉睡
西弗勒斯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白色床單白色被套,愣了愣。
這樣的擺設裝飾,熟悉又陌生。
醫療室。霍格沃茲求學期間受那四個該死的傢伙影響,他曾多次做客這裡。畢業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作為患者來過這裡,這一兩年哈利、姚姬他們進了霍格沃茲,他作為探視者進入這裡的次數才多了起來。
陽光照在白色的床單上,反射著純白的光芒,這樣的光芒讓他想到昏迷前看到的光芒。
——姚姬!他在哪裡!
西弗勒斯連忙坐起來。蛇怪那一尾巴抽得很狠,雖然身上看起來已經治療過,但肌肉和骨骼隱隱的酸痛還是讓他差點又倒下去。
醫療室裡沒有別人,也就不會有龐弗雷夫人咆哮著不許他離開床位。西弗勒斯勉強扶著欄杆下床站起來,扶著牆壁先在房間內探索。
他很快在隔著一張簾子的床位上找到還在昏迷的姚姬。對方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沉睡,嘴角微微翹起,正享受著甜蜜的夢境。西弗勒斯心裡稍稍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像多年前那樣消失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但他很快又皺起了眉毛。
普通的沉睡怎麼會在醫療室?顯然姚姬這不是普通的沉睡。陽光照在姚姬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陰影,他皺起了眉毛,似乎因為陽光睡不好。西弗勒斯看看被風吹起的窗簾,扶著牆去關窗拉窗簾。
沒有了陽光的照耀,姚姬的眉毛頓時松了開來。西弗勒斯變張椅子在床邊坐下,細細給他掖好被子。
他碰到一個冰冷、滑膩的東西。
一條綠色的蛇,盤在姚姬胳膊上,猩紅色的蛇信靈活地顫動。
世上的蛇千千萬萬,也不少綠色的蛇,但不久前才和蛇怪生死搏鬥過的西弗勒斯還是一眼認出了縮小版的蛇怪。他表情陰冷抿著嘴唇猛地站起來。鄧布利多!這條蛇怪是怎麼回事!他需要解釋!
“哦,我的孩子,別那麼激動。。。”鄧布利多很應景地出現在醫療室門口,笑眯眯地撫著他銀閃閃的鬍子,後面跟著洛哈特。“果然老了身體就是不如年輕人,沒想到你這麼早就醒了。。。”
“我不介意為你提供能讓你活力四射的魔藥,鄧布利多校長。尤其是,在晚上某些時候。。。”西弗勒斯眯著眼帶著惡意的笑容看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頓時僵掉。
他身後的洛哈特對西弗勒斯綻放一個善意的笑容。
“哎呀,姚姬這孩子怎麼還沒醒呢。。。”鄧布利多像是沒有聽到西弗勒斯剛剛的話,快走幾步走到姚姬床邊。
“我想鄧布利多校長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姚姬是怎麼回事?”鄧布利多情急之下轉移的話題再次吸引了西弗勒斯的仇恨值,而這次扛怪戰士洛哈特已經叛變。
“還有,主人的腦子被糖類佔據了,於是寵物的腦子也被糖類佔據了嗎?關鍵時刻連一個未成年巫師都不能成功轉移,霍格沃茲今天的功能表可以加上烤鳳凰這一項了。”
鄧布利多在心裡為無辜的福克斯掬一把淚。“哦,何必這樣性急呢,我的孩子。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坐下來好好談談。”
。。。 。。。
“所以說,我不得不收容這個腦子像巨怪一樣的傢伙?”
西弗勒斯雙手抄在胸前,不善地看著鄧布利多。“我想你一定樂意嘗試臭抹布味的,最新的蛀牙魔藥——如果你不能用你那被糖類佔據的腦袋找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還有,那條綠得像爛菜葉的蛇是怎麼回事!”
鄧布利多默默擦掉額頭的大滴冷汗。
“事實是這樣的——姚姬是魔法生物混血,但是來自魔法生物那邊的血緣太過強大,而且兩種血緣混合得不太好。。。體內的魔力迴圈每次被破壞或者受擾,他的身體都會自動強制休眠來維護體內的平衡。大約是來自魔法生物那邊的血緣和蛇類比較相近,遇上等級比較高的蛇怪,情緒又比較激動。。。”
鄧布利多在西弗勒斯愈加冰冷的眼神中艱難地說下去。“他魔法生物部分的血緣就騷動了——嗯,對的,事實就是這樣。蛇怪的等級比他低,所以在高等級血緣下蛇怪選擇臣服。”
“你怎麼知道這些?姚姬他自己都不完全清楚自己沉睡的原因。”
西弗勒斯盯著鄧布利多不放,如果事實就是這樣,那麼少年時姚姬莫名的消失就找到原因了——被咒語襲擊之下,他體內原本就不穩定的魔力系統失去平衡,於是陷入了自我保護的沉睡。就是不知道姚姬體內另一半魔法生物的血緣是什麼,不過既然能沉睡那麼久,恐怕也是什麼生命悠長的強大魔法生物。
這樣的話。。。西弗勒斯忍不住去看已經轉移到地窖他床上的姚姬——雖然是混血,但是對於多年沒有出現強大魔法生物的巫師界來說,也是彌足珍貴啊——混血的頭髮、體/液。。。任何能採集的東西都會是很好的魔藥研究材料。。。
如果魔法生物的血緣有幸覺醒。。。西弗勒斯看向姚姬的眼神就像他面對珍惜的,可再生的寶貝魔藥材料。在這樣的目光洗禮下,即使是沉睡中的姚姬,也不緊打了個冷顫。
“分院帽和姚姬的長輩認識,如果你願意和分院帽好好聊聊,你一定會有所收穫。”鄧布利多說。“你知道,老人家總喜歡互相交流一下孩子們的事情。”
我才不要戴上那頂聒噪的,破爛骯髒的分院帽!西弗勒斯古怪地看看坐在鄧布利多身邊的洛哈特,在心裡向他致敬——容忍身邊人戴那樣一頂帽子,某個方面而言真的很可敬。
“那麼,那只傻鳥不能把姚姬帶走,也是因為血緣關係?還有——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在之前完全沒有和我提起。。。”
迎著西弗勒斯危險的目光,鄧布利多忍不住往洛哈特的方向挪一挪,感歎人老了果然看戲不太方便,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這個——應該是來自魔法生物的血緣和福克斯的血緣在同等的高度甚至更高,而兩種血緣又相克,所以福克斯的能力在一方不同意的情況下無法作用。。。姚姬兩次來校長室,福克斯都因為不舒服沒有出來見面。”
西弗勒斯冷哼一聲,算是接受了這樣的解釋。
“好吧,那麼,這和姚姬必須在我這裡有什麼必然聯繫嗎?醫療室或者宿舍,無論哪裡,他都會受到很好的照顧,為什麼偏偏是我?”
“當然有關係!”鄧布利多擺出一張正直無比的臉。“姚姬現在的情況是需要吸收來自外界的魔力,醫療室和宿舍都沒有那麼多的魔力給他吸收。你的魔力強大,地窖裡又有很多帶著魔力波動的魔藥材料。相信我,把他放在你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西弗勒斯扭頭,看著還躺在他床上的姚姬不說話。
過了很久,久到鄧布利多以為他不得不為姚姬另找一個去處的時候,西弗勒斯不情願地冷哼一聲,繃起了下巴。
“只此一次。”
他臉上滿是嫌棄,心裡卻開始盤算哪些魔藥材料波動最厲害,可以挪得離姚姬更近一些——我只是希望這麻煩事早點結束!他這樣對自己說。
“怎麼,還有別的事情?”轉頭看見鄧布利多和洛哈特還沒走,他不耐煩地送客。“有這時間你真該好好管管格蘭芬多那只臭烘烘的狗!”
“哦,還有一件事。。。”鄧布利多猶豫了一會,盯著西弗勒斯越來越來冰冷的目光開口:“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把姚姬轉移到別的地方。從人體吸收魔力要拉近距離才有效果。。。”
“滾!”
地窖的門重重地關上,門上的畫像尷尬地朝鄧布利多和洛哈特笑笑。
“呃。。。斯內普教授比較害羞。。。”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出門鳥,於是米有更新。。。
今晚乖乖存稿,保證不會斷更。。。
昨晚看文看哭了,好想開虐。。。望天。。。
擦!體/液也是和諧詞,有沒有搞錯?!
☆、第一夜
門外鄧布利多無奈地苦笑表示理解,門內西弗勒斯對著床上的姚姬沉默不語。
這次沉睡,竟然沒有消失去什麼地方麼。。。
——因為感到安全,所以沒有轉移到其他地方,大概可以這麼理解吧。。。
他看著床上安然沉睡的姚姬嘴角浮現一個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笑容。床上姚姬嘴角帶著淺笑,清明的雙眼閉上,長長的睫毛和翹起的鼻頭讓他的面容看起來一片柔和。
這麼看起來,當年看不出他的性別,也不是蠢到無可救藥。他想。這樣偏陰柔的五官,又常年穿著裙子,如果當事人不明說,也不會有人覺得那是男生吧。。。
“鼻涕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些齷蹉的想法!長輩那裡的感情得不到回應,你就把主意打到小輩身上——你這樣的人,我總能勸哈利遠離你這樣的渣滓!”
想到小天狼星西裡斯的叫囂,西弗勒斯皺起了眉毛。
那群蠢貨,總能把別人的想法扭曲到奇怪的方向。當年每次他和莉莉在一起,都忍不住會提起姚姬,這讓兩個人都覺得痛苦。但是在霍格沃茲裡只有彼此才能證明姚姬曾經的存在。他們又在對立的學院,兩個人想要靠近一些,又不敢靠近——就是這樣變得糾結的友誼,在詹姆斯他們四個人眼裡竟然變成是他在覬覦莉莉。。。
西弗勒斯冷笑一聲。他敢拿地窖裡的魔藥打賭,當年的劫道四人組如果都在,一定會和西裡斯一樣扭曲掉他的想法和態度——他們一定從來沒有用脖子上的玩意思考過!現在莉莉不在了,又說什麼他覬覦兩個小輩。
哈利只有眼睛像莉莉,而五官卻和他沒腦子的父親長得一模一樣,連思考問題解決問題的風格也一樣。他看到哈利那張臉和熟悉的一頭亂髮只有好好修理那個小崽子的想法,從前他看不上詹姆斯,難道現在眼睛換種顏色他就會看上哈利?
可笑!西弗勒斯不屑地哼一聲。而姚姬,他們兩個從小就認識,怎麼可能。。。不對!
他盯著床上的姚姬,忽然想到在日記本後面的那些圖片——兩個少年曖昧的動作,一個五官像伏地魔年輕時的樣子,一個明顯就是姚姬的五官,而且那手筆分明是姚姬的風格。忌辰晚會姚姬被吮吸得紅潤發腫的嘴唇。。。迷離帶著水霧的雙眼。。。兩頰和耳尖的紅暈。。。淩亂的衣服。。。
而且,還有那個讓德拉科感到危險不得不退開的男人!那個在他趕到之前離去的男人!
西弗勒斯的手無意識抓緊了扶手。那些痕跡。。。分明只可能是那個男人留下的!而姚姬當時的表情只有迷惑,沒有抗拒。
沒有抗拒!
難道這傢伙因為小的時候裝女生裝得多了連性取向也像女生了?西弗勒斯古怪地看著毫無知覺的姚姬,忽然覺得和姚姬一起睡該擔心的是他自己——不過,諒他那個小身板也對自己產生不了威脅。。。
姚姬在床上翻個身,像是在表示自己的抗議。
西弗勒斯頓時黑了臉。鄧布利多那個老蜜蜂為什麼沒有告訴他姚姬沉睡中還會翻身!還故意誤導他姚姬處於修復中對外界沒有知覺,不會動彈!
他發誓他一定要給專供的蛀牙魔藥換個口味!他要扣光格蘭芬多的分數!
晚一些的時候,處理完了桌子上讓人想要發狂的學生作業,西弗勒斯簡單圍著浴巾濕漉漉地從浴室出來。這是他和姚姬相處的第一個晚上,雖然據說姚姬對於外界沒有知覺,但出於最基本的尊重,他還是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才上床。
這個晚上,西弗勒斯失眠了。
作為一個雙面間諜,西弗勒斯原本睡眠就極淺。他從小就沒有和別人一起睡的習慣,現在床上不得不加上一個姚姬,他腦子裡的弦繃得緊緊的。
為什麼這個蠢貨要睡在我旁邊!被窩裡,西弗勒斯伸出一隻手,放在姚姬胸膛想要把他推遠點。可是——鄧布利多說拉近距離才有效果。。。那只放在姚姬的胸膛的手一轉搭在細瘦的腰腹猶豫著要不要把那具年輕的身體攬近一些。
隱約的月色下姚姬沉睡的臉龐滿是安然,完全不知道西弗勒斯心裡那些糾結。西弗勒斯看著那事不關己的表情恨得牙癢癢,狠狠把姚姬摜在懷裡。
近一點就一點!該死的!你該祈禱自己能快點醒過來!
然而懷裡攬著姚姬,西弗勒斯又僵著身體睡不著。
懷裡年輕的身體帶著不可忽略的溫度,毫無防備地貼著西弗勒斯冰涼的胸膛。熱度隔著布料傳過來,接觸到的地方都像是燃起了小小的火焰,把皮膚,甚至皮膚下的骨骼血液都燒得熱起來,翻來覆去想要逃離這樣的熱度,又捨不得離開第一次接觸到的溫暖。
——說起來,這還是西弗勒斯擁有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擁抱。
就當是懷裡塞了加大版的暖爐吧!他想。格蘭芬多的獅子這樣有濃密毛髮的生物體溫總是偏高的嘛。也許他們把供給腦子的能量都分散到了全身呢。
好不容易有些睡意,西弗勒斯做起了噩夢。
詹姆斯像只章魚一樣緊緊巴在他身上,四肢都纏著他。而劫道四人組其他三個人站在一邊指責他:“你怎麼可以對詹姆斯起這樣齷蹉的心思!別纏著詹姆斯!”
我哪怕和鼻涕蟲過一輩子也不會看上這只巨怪!西弗勒斯在夢裡咆哮。
黑夜中他猛得睜開了眼睛。地窖裡安安靜靜,他身上姚姬像夢裡的詹姆斯一樣,四肢纏著他。頭抵著他的胸口,腹部緊挨著不能言說的隱秘部位。
他絕望地低下頭,感覺到自己正抵著姚姬柔軟的腹部。。。
糾正好姚姬的睡姿,西弗勒斯睜著眼睛直到天明。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正常反應!
第二天他帶著深深的黑眼圈走出地窖,可怕的表情和臉色驚飛了走廊上的小動物無數。然後,在餐廳,他看到了罪魁禍首。
——西裡斯!你個巨怪!都是你我才會有那樣奇怪的想法,做那麼奇怪的夢!
去死吧!看見西裡斯正和哈利說著什麼,西弗勒斯抿緊了嘴唇。就不該讓你從阿茲卡班出來!沒腦子的狗教父,當初莉莉怎麼會挑你做哈利的教父!
作者有話要說:說到體/液。。。
在地窖,屬於可怕的魔藥老師,西弗勒斯的櫃子裡,有一排瓶子從來不讓人觸碰。
“這是珍貴的研究材料。”
西弗勒斯看著那些瓶子,想到收集時姚姬暈紅的兩頰,紅潤發腫的嘴唇,因為欲望身上的薄汗。。。
他感到自己的某個部位開始發熱。
“嗯,這也是愛情的證明。”
無責任小劇場。。。。
啊。。。節操掉了。。。你們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