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招惹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算是個識時務的人，就算被莫文羽罰寫一篇我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的檢討書，心裡面再鬱悶我也還是寫得中規中矩的交上去。只是就算我這樣子做，莫文羽卻也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我真正的覺得我被他給盯上了。

　　從到了他帶的班級上後，由於他並不像其他老師那樣喜歡和學生拼交情，所以我和他不算熟，只是這一段時間來，我覺得我和他的熟稔度急速上升。

　　只是這一切我並不是非常的高興，就算我昧著良心說我根本就不喜歡男人，他也是絲毫不相信我說的話，反而一直有事沒事就找我去他家輔導，對我的性向與感情都講了很多。簡單說也就是同性戀是不好的，早戀是不好的這類的事情。

　　一次兩次我都能忍，但是多來幾次我就不耐煩了。

　　那個星期就想了個方法打算整莫文羽，並且開始準備道具了。

　　自從在家裡面我和徐長熙說好，我不會『主動』去找徐瑞靜和徐瑞和他們做愛之後，他也遵從他答應我的事情，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在床上我是著實過著大爺般的生活。

　　我偶爾也從網上訂購一些情趣玩具回來一一試驗在徐長熙身上，如果不管我和徐家那三兄弟的性愛關係，徐長熙大概會是爽的不行吧！只是現在他和我做愛的時候，當下是他很享受沒錯，但事後總是會用一種略表哀怨的眼神看我。不過我也全當那是背景一點兒也不在意。

　　有網路是非常方便的事情，我在心中尋思好了要怎麼整莫文羽後，就從網路上順便訂購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否合法的藥物，當然，其中我還順便選了些看起來有趣的小玩意兒，讓徐長熙負責付帳。

　　我這不是第一次網路購物，徐長熙也不疑有他，只以為我是又想玩什麼新花樣，收貨那天是酡紅著一張臉有事沒事就盯著我瞧，春情蕩漾著，弄的我忍不住想著，到底他是否真有將他兒子們都被我幹過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他怎麼想我也不是很放心上，將貨品中的那些要用在莫文羽身上的藥物抽出來放到我自己的書包中，其餘的則是晚上就和徐長熙玩了個遍。

　　將物品都準備好後，我反而是期待起莫文羽要我再一次去他家做輔導的時候了。

　　這個星期莫文羽果然又讓我假日時去他家做輔導，其實這兩三次我也就是去他家坐著聊天，莫文羽會問我許多問題，但最後總不免拐到性向上去。

　　星期天一到我是一反常態的以著一種輕鬆的步伐走去莫文羽他家。我去到他家時正值下午兩點，外頭的太陽曬的我全身都暖洋洋的。

　　莫文羽住的地方是棟公寓，兩房一廳一衛浴，對單身的男人來說已經非常足夠。

　　我按響了門鈴之後沒過多久，莫文羽就開了門讓我進去。

　　他穿著一套休閒服，米色上衣和卡其色褲子弄的他看起來很有種文藝青年的感覺，只是一張臉仍是表情淡淡的，如果他願意露出點笑，大概會是很好看的吧！我突然這麼想著。

　　「老師。」我乖巧的叫了他一聲，他也是點了頭做為回應。

　　幾次下來我對於莫文羽他家也算熟，所以自動的換了拖鞋就跟著他走進房子。和之前幾次一樣，莫文羽都會從他家冰箱拿出冰紅茶來請我喝。

　　這種每個星期按時來找他聊天，莫名的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來看心理醫生的…

　　莫文羽拿給我的紅茶是他自己煮的，比起外頭賣的要來的更加不甜。

　　按照之前的行程，就是莫文羽和我問起最近的學習狀況。

　　對於這些話題我其實有點不耐，但想到後面我要做的事情卻只能敷衍著他，反正最終他總是會將話題歪到我的性向上面。

　　我真的有點不瞭他為什麼要這麼的針對我的性向來大做文章…

　　我看著他塞給我的一些資料，這一次他給我看的是關於『青春期孩子們的性別認知問題』這一類的文章，我看了一下大概內容就是，如果青春期的男生對著同性有了心動的感覺，多半都是因為與同性相處太久，很容易將其他感情誤以為是喜歡。

　　邊翻著他給我的資料，看進眼裡卻沒有看進心裡，反正我也就是做個模樣。我到底是不是因為這種青春期的問題大概也就我自己知道了吧！會對男人有性衝動而不是對女人有性衝動，我覺得這就是一個最好的解答了。

　　「洛書，你對於男生有好感可能就只是一時的，等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會知道你喜歡的還是女生。」莫文羽對著我說。

　　「啊…嗯…」我隨口應著，不怎麼想回應他。

　　從之前幾次談話之中我明白，就算我敷衍他說我喜歡的是女生他還是不會放過我，只能這樣不說是否的聽他講，然後看他給我的資料。

　　弄得我都要覺得自己在未來可能可以就這種性向問題出一本書，來談談自己的心路歷程了。

　　莫文羽也知道我多半都是在敷衍他，但是他也沒生氣，只是喝了口紅茶，又拿出一些東西給我看。

　　這一看我就看了快一個多小時，我見時機差不多，就放下了那些資料端起我自己這杯紅茶。

　　趁著莫文羽不注意，我假意因為玻璃杯上的水珠而失手將杯子打翻在地板上，褐紅色的紅茶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啊！對不起！」我趕緊站了起來，一邊從旁邊抽衛生紙想要擦乾地板的紅茶。

　　莫文羽伸手將杯子撿起來說：「沒關係，我去廚房拿抹布。」

　　我看莫文羽已經進了他家的廚房，連忙將自己包內的那一小瓶粉末拿了出來，直接就倒進了莫文羽的杯子中。

　　白色的粉末遇水即溶，一下子就看不出來了。

　　我將瓶子收回包內，繼續用衛生紙堆成個小山樣，以免紅茶弄濕面積變大。

　　莫文羽拿回抹布後很快就將地板給弄了乾淨，他將抹布拿回水槽之前順便就將自己杯中剩下紅茶喝完，打算一併拿進廚房洗了。

　　見他喝掉了那杯紅茶而沒有任何反應，我不禁想著這藥粉還真的是如同標榜上的無色無味，只是那藥的發作時間我卻不能夠確定了。

　　莫文羽後來又和我講了一些話，我看時間差不多也只能準備回去，但一直到現在那藥效都沒有要發作的跡象。我應該是不會買到假貨吧？

　　我無奈之下只能和莫文羽告辭。

　　坐在玄關那兒換鞋子的時候我真心覺得自己回去要去投訴那賣家，這種從興奮到失望的感覺真夠糟糕的。

　　就在我要出門的那時，從客廳那兒傳來了『叩』的一聲。

　　我幾乎是反射性的就踢掉了鞋子往回跑去，嘴裡還不忘試探的喊：「老師？」沒有人回應我。

　　客廳裡面莫文羽正坐在地上，眼睛半閉著，看起來有些發愣，就算看到我出現在他面前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他依舊沒有反應，看樣子是藥效發作了。我故意伸手掐了掐莫文羽白淨的臉蛋，掐的他臉上都出現紅痕了他仍是木木的，看樣子這藥效還真的是不賴。

　　莫文羽安靜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的有一種脆弱的風情，我將他的眼鏡拿掉，他整張臉沒戴眼鏡時看起來特別的好看。莫文羽皮膚白，眼睫毛長，眼睛算細長的古典美人形，那張嘴唇卻是紅艷艷的看起來特別顯色，左眼角的美人痣讓他看起來更是有種誘惑的感覺。

　　實話說如果莫文羽的個性要再好一些，想來不管男人女人都會前仆後繼的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只是他似乎對於感情的事情一點兒也不在乎？我想起來前些時候和其他老師們打聽過，莫文羽似乎一直都是單身，也沒有在談感情的對象。

　　…難怪他有那麼多時間能夠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