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表象

　　我和大哥、二哥同校，所以早上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去學校。但由於徐長熙和我之間已經不單純的關係，所以連帶的我也就對和他們有些許排斥，就連表面功夫我也懶的去做。反正在這個家中真正想收養我的是徐長熙，而他與我之間又是交易關係…

　　第一天上學，我知道心底再不願我也只能等待徐瑞和及徐瑞靜一道走，在孤兒院的那幾年我早就知道很多時候自己的意願都不算是意願。

　　「洛書，好了就走吧。」大哥徐瑞和今年十五，身高大概有一六五左右，與我也差不了多少。

　　徐瑞和的長相和徐長熙其實不怎麼相像，他更像是我的養母，一張鵝蛋臉與清秀的五官，笑的時候是靦腆的而不會哈哈大笑。總的來說我覺得他很像是大家閨秀。或許是身為長子的緣故，徐瑞和很會照顧人，就連我這個半路收養來的弟弟他也是多般照顧。

　　「我好了，可以走了大哥。」我拿了書包就跟上他。

　　原本今天早上二哥徐瑞靜和小弟徐瑞清也要和我們一道走的，但是我故意磨蹭了一下想讓他們與我錯開，沒料到二哥和小弟是照我的意思先走了，但是徐瑞和卻是留了下來陪我。

　　「大哥其實你可以不用等我，我自己知道怎麼去學校的。」我說。

　　「好，下次我會記得讓你自己走的。但這第一次還是我們一起走我比較放心。」徐瑞和說。

　　我明白他努力的在將我當成弟弟對待，他心地是好的，但我著實不習慣。

　　徐瑞和和我進校後就分開了，他自己先行去了教室，而我則走向行政樓的導師辦公室。

　　「請問莫文羽老師在嗎？」我一個人揹著書包站在辦公室門口，惹的那群正要各自去班上的老師們都側頭看了我一眼。

　　靠角落的辦公桌那兒站起了一個人，他看起來很年輕，帶著一副半框眼鏡，鼻梁挺直嘴唇嫣紅，襯衫扣到了最上面一顆，莫名的有些禁欲的感覺。

　　「喬洛書同學，你來了。」莫文羽老師招了招手讓我過去。

　　走到近前我才發現他的左眼角有一顆美人痣，只是給鏡框擋了起來，要不他的氣質定是會比現在妖艷許多。

　　莫文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這才對著我說：「走吧！一起去教室。」

　　我發現莫文羽的身高與徐長熙差不多，或許還要再高上一些。

　　「各位同學，今天我們班上來了一個新同學。」莫文羽站在講台上對著底下的學生大聲說道，「喬洛書同學，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名字，然後才轉身面對大概有四十多人的班級。

　　「大家好，我叫喬洛書，喬是大喬的喬，洛書是河圖洛書的那個洛書。」我看著台下的同學，因著緊張我講話變得有些慢，「興趣是打籃球和跑步，請大家多多指教。」

　　我一講完，台下便響起了疏疏落落的掌聲。

　　「歡迎喬洛書同學成為我們班的一員。我看看…你就坐那一個位置吧！」莫文羽指著最後面角落的位置和我說。

　　我的身高在國一男生中也算是鶴立雞群，所以坐在最後一排仍然是可以看到前面黑板的，我個人也不喜歡坐太前頭，對於這個位置很滿意。

　　見我落坐，莫文羽接著便讓班長上台主持班級會議。

　　實話說，我覺得莫文羽老師看起來有點冷淡，還不到冰山臉的程度，只是有些淡漠，一點都沒有初出師校初接導師的那種熱情勁，我記得就算是孤兒院中的義工們，只要是年輕一些的都會帶有一種青春的熱情活力，但莫文羽老師卻不是這樣。

　　班級會議的時候我一下就神遊物外了，畢竟這是我第一天來到這個班級。

　　早上的課程先是國文再來是數學，課本早在我被決定好要來這裡念書的時候，徐長熙已經讓徐瑞和他們將以前的舊課本拿給我，所以我並不用和別人一起看。

　　老師講課時我會注意聽，而下課之後偶有幾個人會比較好奇的來與我對話我也一一回應，在這個時候班上的小團體早就形成，如果我想要打入就必須要主動出擊。

　　雖然男生不若女生那般定是要三三兩兩抱成團，但也有所謂的群體之分。

　　一天的課程很快的結束，我還在整理東西，徐瑞靜卻已經來到我班上找我了。

　　「洛書，你好了沒？」徐瑞靜走到我桌旁問。

　　徐瑞靜只長我一歲，和文靜的徐瑞和比較起來要來的急性子一些。他長相就和他父親要來的像多了，尤其是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又大又圓的，配上他那一張小臉看起來眼睛又更大了，徐瑞靜的嘴唇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奶嘴吸太多而有些嘟，像是每時每刻都在索吻一樣。他對於家中多了我一個人不太有感想，對我的態度還不壞，似乎是覺得多了一個長的高壯的弟弟會讓他很有面子，他的身高只到我鼻子，大概快一百六十公分。

　　「好了、好了。」我將桌面的東西都掃入我的書包中，就跟著他走出教室。

　　徐瑞和已經國三，晚上還要留校複習，所以只有我和徐瑞靜要先回家。

　　「你還習慣嗎？」徐瑞靜邊走邊問我話。

　　「嗯！同學們人都很好。」我答。

　　「那就好。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大哥，不然也可以去找我。」徐瑞靜說。

　　「好。」我點頭。

　　我們的對話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大多數時候是徐瑞靜在說我在聽，我總覺得徐瑞靜對於多一個人可以給他管而特別的開心。

　　「啊！」

　　「怎麼了？」

　　走到一半徐瑞靜突然喊了一聲，害我嚇了一跳。

　　「我差點忘記要去接瑞清了！」徐瑞靜說。

　　我這也才想起來今年小四的徐瑞清平時都是由徐瑞靜和徐瑞和接送上下學，就算他當天是中午就放學也會待在學校老師辦公室等到下午之後哥哥們去接他。他所就讀的國小其實離我們學校不遠，只是得要繞另一條路。

　　我看了一下錶發現現在都快六點了，想來他一定等了好一段時間了。

　　徐瑞靜也發現了時間已晚，但是已經快到家了他也不好叫我陪他去接徐瑞清，只得對著我說：「洛書，你先回家吧！我去接瑞清。」

　　他見我答應了，便急忙的回頭跑向國小去，我則是直接回家。

　　徐家的晚餐是請人來煮的，我回家的時候吳嫂已經來了，吳嫂今年五十多歲，平常就是來家裡幫忙準備晚餐而已。早午餐因為大家不一定都會在家，所以都是外面買居多。

　　我回到家的時候吳嫂剛好將晚餐都準備好正準備回去，吳嫂一看見我馬上漏了大大的微笑說：「回來啦！」

　　我也回以微笑，我很不會與這種熱情的中年婦女說話，從前的記憶讓我對於這個年紀的女人敬而遠之，她們總喜歡私底下挑人痛處說三道四，所以不論吳嫂對我有多麼熱情，我也都只能淡淡的回應她。

　　吳嫂也習慣我不如其他人的熱情，擦擦手後就離開了徐家。

　　徐家有一個奇怪的家規，就是只要條件允許，所有人都要回家一起吃晚餐，以利於聯絡感情。雖然我對這個規定不置可否，但入鄉隨俗我總還是要遵守的。

　　我以為家裡只有我一人，於是便先回自己的房間放好書包。

　　我的房間是新裝修的，裡面的東西也慢慢的有在變多，我所受到的待遇其實和徐家三兄弟是差不多的，只除了需要幫徐長熙舒解慾望這點。其實我應該要知足的，只是心中總是氣悶。

　　正當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我的房門被推了開來。

　　「洛書。」徐長熙微笑著走進了我的房間。

　　我的表情平和，「爸爸。」

　　徐長熙表現的就像是個和藹的父親，他關心的問：「怎麼今天你自己回來了？瑞靜沒和你一起走嗎？」

　　「我們忘記去接小清了，所以二哥讓我先回來，他自己去接小清，晚點就回來了。」我說。

　　「嗯。」徐長熙的重點也不是關心自己的二兒子和小兒子，他看著我說：「晚上爸爸來找你。」

　　他這樣一說，我就心領神會了。

　　「好。」

　　在沒有任何能力前，我不會拒絕他，反正做那事情我也不算虧。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徐長熙笑得更開懷了，一雙大眼睛都笑彎了。不得不說，如果除去我心中成見，徐長熙的確是個能夠讓同性戀男人們起興趣的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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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的時候除了徐靜和在學校晚自習之外，其他人都按時回了家。方桌上徐長熙夫婦坐一端，我坐在徐長熙右手邊的那端，而徐瑞靜和徐瑞清兩兄弟則是坐我對面。

　　徐家的飯桌上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所以徐瑞清都會利用這個時刻和家裡的長輩們說說他在學校遇到的事情，舉凡年紀小點的孩子都會有這種習慣。

　　我小時候也會這樣坐在家裡的飯桌上和爸媽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雖然後來他們誰也沒在聽我說話。

　　徐長熙表現的一副認真傾聽徐瑞清說話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我端著飯碗，心底卻在不屑著。縱然他外表如何正經，其實私底下也不過是個渴望男人肉棒的賤婊子。

　　想到即將到來的夜晚，我心裡還是有些牴觸的。

　　在大家都用完餐後，我幫著養母廖茜收拾碗盤。她對我這個自己丈夫堅持要收養的男孩不算差但也不算好，畢竟不是自己生養，她不懂為何徐長熙硬是要收養我，但她也沒那興趣去探究，她的工作是研究員，更多的心力她寧願放到了實驗之中。

　　我將碗盤洗淨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晾乾，和養母點頭示意後就離開了廚房回自己房間。

　　只有在自己獨處的時候我才會讓自己稍微放鬆一下，只是今天我的房間大概不會是我的安樂窩。我先是將床上的棉被捲起放到衣櫃中，再在床單上又多放了一條大浴巾，我不太希望到時候床被弄髒，那樣子我會沒辦法睡的。

　　布置好一切我就轉而回到書桌前拿出今日的作業和課本，沒有辦法逃離現況的時刻我只能夠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到最好，為自己攢積未來的資本而已。

　　夜慢慢的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