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選擇

　　寒假過後我和徐瑞靜又回了租屋處那兒。

　　和劉承弘雖然算是分隔兩地，但是雖然沒有一直膩一塊，我們還是定期有打個電話聯絡什麼的，感情應該也算穩定。假日時我也盡可能回去，就算不可能待在一起多久，但也算是聊以慰藉。

　　我和劉成弘的感情應該算是穩定升溫，反正半年來因為聚少離多，總是沒有吵過架。當然，或許我們彼此都會退後一步，劉承弘更因為年紀比我大些而更會忍讓我，使的我們要吵也是吵不起來的，不過沒什麼事情能吵也是個因素。

　　上學的日子其實也就是那樣，時間會在書頁中流走。

　　偶爾讀書閒時我也會思考自己要幹什麼好，未來考大學是必須的，一流學府和熱門的科系我自己也有把握，只是再把眼光放遠一些，我卻是有點不知道方向。

　　徐家的經濟狀況應該要說是比小康更好一些，總是不用為錢愁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培養徐瑞清學畫的興趣，還打算供他繼續往這方面發展，只是我不可能就一直靠著徐長熙的供養。

　　而我感情上面的事情，我想徐長熙是知曉我的，只是對他來說，他隱瞞自己的性向與廖茜結了婚，還有了三個孩子，自己又近四十的歲數，與我的關係也就是這樣，肉體上也就僅此而已，所以他不會對我和劉承弘交往有什麼反應。也只有徐瑞靜因為年紀不夠，而且性子也急才會直接問我，並對此計較。

　　我原本想說生活應該就是這樣慢慢過著，只是沒想到在暑假的時候我面臨了人生中又一個問題。

　　高二升高三的這個暑假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則要回學校暑輔。徐瑞靜則是過了實習，打算回家附近找個工作。徐瑞和的暑假倒是安排了系上的活動會晚一個星期回來。

　　那天我和徐瑞靜出去買了點東西，正準備踏進家門的時候我突然被他扯了一下，這段時間我的身高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所以他這樣一扯讓我順著他力道蜿下了身子。徐瑞靜也不囉嗦直接就親上了我，還伸出了舌頭。

　　這種索吻的事情他並沒有少幹，其實在學校那兒的租屋處的時候，因為只有我們兩個，所以這件事情倒是很稀鬆平常。只是我們幾乎從來不在外面做這種事。

　　但想來是近家門了，我也沒多想，只是反客為主的摟著徐瑞靜的腰加深這個吻。我們接吻從來不是純粹的感情，肉欲的感覺要深些，所以就親的黏膩的都帶上了水聲。

　　接吻完，我就聽到了一個憤怒的男聲。

　　「喬洛書！」

　　家裡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站在那裏的是劉承弘。

　　我和徐瑞靜回家的時間點抓的就是差不多能吃飯的時間，劉承弘看起來是做完飯了，只是正等著我們回來，大概也是想和我多點時間相處，只是沒想到的是我和徐瑞靜在門口接吻居然被他看到。到底他為什麼要開門迎接我們回來啊？

　　劉承弘撞見這事情，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臉上的表情絕對是不好看的。

　　這種時刻我直覺式的就想開口解釋，但我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劉承弘看我張了張嘴又閉嘴，對我說：「不要說話，我需要冷靜一下。」然後拿了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走的特別瀟灑。

　　這反應讓我有點措手不及，總覺得應該要先是一段吵，然後再加上口頭解釋什麼的才對。我難得的愣在當場看他走遠。

　　徐瑞靜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被人撞見的正常反應。

　　「你選哪邊？」他問我。

　　但他也沒有等我回答，直接就走進家門。

　　我覺得頭有點痛了起來，這一個兩個的反應絕對不正常。

　　照理說我應該要追上劉承弘才對，不過看他那個樣子絕對是在氣頭上，我現在追上去應該是討不了好。

　　但其實我想，我自己是在猶豫的。

　　就算真的去解釋，我能說什麼呢？

　　我一直都明白在肉體的事情上一點也不專一，但我並不覺得這有哪裡不對，生長的環境讓我知道自己可能有點不同於常人的觀感。就算要我為這種事情感到愧疚我是辦不到的，一但做不到，我又能怎麼去解釋呢？和劉承弘說『我只喜歡你我只是和他們上床』？這種事情好像也不能這樣說吧！真的不喜歡嗎？但我又真的喜歡嗎？

　　而現在我也不可能還回家去和其他人做一塊吃飯，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我覺得自己現在的思緒有點紊亂，感覺上像是我被逼著做出了選擇。

　　一時間無法把事情弄出個一二三來，於是，我乾脆就先行躲避了。我需要點安靜的地方讓我作思考。

　　我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加上我身上沒帶什麼錢，在路上隨便買了個東西吃飽後，我就連去咖啡館點杯咖啡假裝一下文藝都沒辦法。所以最後我是來到了莫文羽的公寓。

　　沒料到我會在這個時間來找他的莫文羽看到我的時候有點發愣，「怎麼來了？」

　　平時我要來找他之前我都會打個電話，弄的和電視上那些在外頭養小三的男人一樣，只是真要排序下來，都要到小六了…我搖搖頭先將腦袋中的雜念甩掉，「我需要個地方來思考。」

　　莫文羽不懂我是什麼意思，但他也沒有多問，就讓我進了屋子。

　　原本我是希望能夠安靜的文藝的深思熟慮的思考，但是在莫文羽這裡這件事情就不太可能達成。

　　平日裡莫文羽都能忍的住身體的騷動，但是基本上一看到我我們兩人就是滾上床去，都有點反射了。

　　所以我才在他客廳坐沒兩分鐘，莫文羽也坐到了我旁邊。

　　因為以往都是我主動的，所以莫文羽到現在還是有種矜持在，雖然他接受了自己喜歡男人的事實，卻也是沒辦法主動。

　　我側眼看了他一眼，只瞄到他眼鏡底下露出來的那個痣，他的眼神卻是直盯著電視看像是沒有注意我的樣子。

　　我覺得很有趣，一時間就把自己腦袋那些麻煩的事情給丟到腦後，光顧著觀察他了。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一開始莫文羽還故作鎮定的裝作沒發現我在看他，但他泛紅的耳朵是怎麼也隱瞞不住的。

　　「老師。」我叫他。

　　莫文羽他轉過來的時候臉上表情一點異樣都沒有，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態度不過是欲蓋彌彰，要不是因為他帶著眼鏡，怕是都不敢和我對視了。

　　看著他這樣，我就覺得心情變好，反正在這裡我大概也沒瓣法繼續思考，不說我其實根本就想逃避這些麻煩事，光是莫文羽不停的散發出那種勾引我的感覺我就沒辦法繼續用腦袋。

　　「…去房間吧！」莫文羽明白我想幹嘛，起身就自己先往房裡走去了。

　　我從善如流，關了電視就跟上去。

　　那些煩心事就等我做完這一發之後再說吧！

　　進了房，我們兩個也沒有對話培養氣氛，而是直接就奔了重點去。平心而論我覺得我和莫文羽的關係才真的是砲友，除了肉體關係之外我其實不怎麼常來他這兒。

　　莫文羽脫衣服的速度並不算快，等我已經赤裸的躺到床上了，他才正準備脫下四角褲，而且他還將衣服都給摺好摘了眼鏡這才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