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事成雙
懷孕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到五個多月的時候,我的肚子就很大了,立著的時候已經看不見自己的腳了,以前看嫂子們同期好象也沒這麼大啊。一定是好東西吃得太多,看我現在胳膊粗了,臉也圓了,象頭大象一樣,醜得不行,只有努努一味的誇我好看。我開始有意識的少吃點,每天也加強了運動,可肚子還是象吹氣球一樣漲大,後來每晚翻身的時候都要努努幫我,腳也浮腫了,時常半夜腿抽筋他還得起來幫我揉。
娘和嫂子們幫寶寶準備了許多小衣服,我過意不去,也拿起針線假模假樣要做,結果沒等我琢磨出從哪裡下針,努努先制止了,說是怕我的指頭累著。嫂子們笑話了努努一會也勸我歇著,我假意推脫一下也就順水推舟了。
有一天,兩個妹妹給我送來了一堆小衣服、小鞋子。看她們氣色不錯,眼波流轉間情意無限,兩人感情應該還很好。也不枉我的成全,我放心了。
她們看著我的肚子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我知道她們的遺憾,就主動提出將來她們就是我孩子的二娘、三娘。以後她們來得更勤,到我臨產前,孩子五歲前再不用做衣服了。
終於到了生產的時刻,相當於到地獄走了一遭。沒經歷過的人是無法體會那種疼痛的。陣痛一波接著一波,前一波的餘痛還沒過去,新一波的疼痛又來了,那時如果有人想要我死,我肯定毫不猶豫就去了,真的是太疼了。在那個時候,曾經憂慮的畸形、難產什麼的都顧不上了,只盼著這疼趕緊過去。
古代男人不可以進產房,努努幾次想進來被哥哥們阻止後,只好扒著門聽我的動靜,我在裡面疼哭了,他也在外頭心疼的哭了。聽見他的哭聲我心裡好受了一些,好象我的一部分痛苦被他分擔了。
我鎮定了一些,努力回憶以前學過的婦產科知識。知識就是力量,我不再喊叫浪費體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于宮縮期間屏氣加腹壓向下,宮縮間歇期則強迫自己放鬆安靜休息。
努努在外面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我忙著和宮縮協調沒法呼應他,大嫂替我回應他。這麼又過了幾個時辰,接產婆驚喜的叫:“看見頭了,少夫人快用力。”
我使勁向下用力,覺得肚子一松,孩子出來了。不一會響亮的啼哭聲起,我虛弱的問:“孩子全乎嗎?正常嗎?” 大嫂高興的告訴我:“柔柔,是個兒子,哪都很好。”
我松了口氣,癱軟在床上,總算結束了。可是怎麼回事?怎麼又疼起來了?我猝不及防的叫起來,她們都緊張的圍過來,“柔柔,你怎麼了?”
外面努努也著急的拍門,哭著叫我:“嫋嫋,嫋嫋,你怎麼了?嗚,都是我不好……”
我不由自主的又開始用力,不一會生下了第二個孩子。這回我伸手壓了壓肚子,確定裡面是空的了才放心的昏睡了過去,我真是太累了。
我狠狠的睡了一覺,連夢都沒做。醒來時看到努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一見我醒來,他先哭了,抱住我,“嫋嫋,都是我不好,讓你吃了那麼大的苦,你打我吧。”
我這才慢慢省過味來,我居然生了一對雙胞胎!在現代這種都肯定是剖的,我居然自己生了下來,居然還沒事!簡直是太幸運了!也簡直太可怕了!我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後怕哭了起來。努努見我哭了,哭得更大聲。我們兩個抱頭痛哭。
這時娘和嫂子進來,著急的問:“這是怎麼了?哎呀,怎麼柔柔也在哭?月子裡不能哭啊,會把眼睛哭壞的。澈兒你也不哄哄柔柔,反倒引她哭,真不懂事啊!”
努努手忙腳亂的給我擦眼淚,“嫋嫋不哭,不哭了好不好?”
我不好意思的止住哭聲,想起還沒見到孩子,就問:“寶寶呢,好不好?”
二嫂說:“挺好的,交給奶媽照料了。幸虧沒聽你的把她遣走,一下來兩個你一人怎麼喂得過來。”
後來追查家族史我才知道,秋水柔本就是雙胞胎,只是她妹妹沒能生出來,她母親也因此死於難產。這麼看來我能母子平安真是祖上有靈了。我父母在地府肯定關照了,等我能出門時我到廟裡為父母立了兩個牌位,拉著努努好好的磕了幾個頭。努努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看我那麼虔誠也恭恭敬敬的磕頭,祈求他們保佑我。期間慕容家也鋪路修橋做了很多善事感謝上天。
慕容家還是第一次有雙胞胎,大家都很稀奇,都搶著幫我照料。尤其是兩個妹妹,天天一早就來,很晚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我開始堅持要自己母乳餵養,但同時喂兩個孩子奶水不夠,不得不借助奶媽。我又想公平起見兩個孩子輪換著來,可是換來換去小孩的腸胃適應不良,老拉稀,我只好忍痛將健壯些的老二全託付給奶媽餵養。看兩個妹妹眼饞的樣子我乾脆將老二劃到她們名下,反正我是親媽誰也不能抹煞的,我沒法親自喂他,就多給他倆媽來疼他吧。
兩個妹妹自己是不可能有孩子了,所以把老二當親生的一樣疼,照看得比我這親媽還盡心。比較起來反倒老大像是吃虧的那個。
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眼睛象努努,輪廓還看不出象誰,不過我們倆也算是帥哥美女,象誰應該都不會差。按族譜取名為和佐、和佑。
我熬過了髒兮兮的月子,真是都快餿了。古代的講究真多,這也不許,那也不行。我想偷偷洗個頭,叫努努幫我準備,結果一貫聽話的努努卻不肯配合,還報告了娘害我被說了一頓。
事後我掐他,讓他將功贖罪,他說只要是對我有害的事,說破天他也不會幹的。老實人一旦執拗起來比一般人還難搞,最後我只能任由自己發黴。
出月子那天坐在澡盆裡我洗了很久,紅柳不停的幫我加熱水,直到澡盆都快溢出來了,我身上的皮膚都起皺了才出來。覺得好象脫掉了件厚重的衣服,渾身輕鬆。
到孩子一百天的時候,我的體型基本恢復了,因為生產的關係較以前更加豐滿了。嫂子們都調笑說我現在象顆熟透了的水蜜桃般誘人,可是努努對我的性趣卻反倒少了。
從懷孕後期到坐月子休養,我們都不曾有過親密行為。我知道他是怕傷了我,可現在我都恢復了他還是那樣,甚至連吻我都少了。要不是他天天睡在我旁邊,我真懷疑他有外遇了。
所以有一天晚上我喂完孩子,把他交給奶媽和兩個妹妹照看了,自己去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當屋裡只剩我和努努時,我脫去外衣露出裡面的薄紗衣。我對著鏡子看過,自信無比性感,果然努努的鼻血流了下來,不一會我們就糾纏到了床上。
正當欲望的小火苗越燒越旺,蓄勢待發之際,他卻不肯進一步了。我怎麼誘惑他他都堅持著不進到最後一步。難道他真的喜歡了別人,要為那個人守身如玉嗎?
我推開他,委屈的哭了起來:“努努,你是不是喜歡別人了,是不是嫌我生完孩子變醜了?”
他慌忙抱住我,親著我,“不是的,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你一點都不醜,你永遠是我心裡最美的嫋嫋。”
我還在抽泣,“那你為什麼都不肯愛我了,以前你每天都要,可現在都半年多了你卻一點都不想。”
“誰說我不想?我快想死了。”他不停的吻著我,“我天天都想這麼親你,愛你,可是我害怕,怕你又有了寶寶,又要吃苦。我再也不要讓你一個人疼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嫋嫋,我能忍的,你放心,我不會去喜歡別人的,我會一直只喜歡你一個人的。”
我停止哭泣,“真的?”
他肯定的點頭,“真的!”
我圈住他的脖子撒嬌,“傻瓜,你能忍我不能忍,我現在就要。”
他露出為難的神色,我纏上他,“傻瓜,現在我在哺乳期,暫時還不會再懷上,以後也有辦法。”
“真的?”“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
我坐完月子後努努就恢復工作了,茶園已經重建起來,主要是二哥在管。努努負責管理另一處瓷窯。
算起來我有一年沒怎麼出門了,所以等孩子加了輔食可以離開會的時候我要求跟努努去瓷窯看看,努努當然是巴不得。自從解禁後他又粘得不行,恨不得我長在他身上才好,有時甚至會吃孩子的醋。
我們來到瓷窯,我東看看西摸摸,一切都很稀奇,最後來到拉胚的地方。我想起《人鬼情未了》裡的場面,就要求努努也摟著我一起做個花瓶。
在工人們偷窺的目光裡我們一起玩泥巴。我向來不怎麼在乎陌生人怎麼看我,努努則是有我的時候根本看不到其它人,所以我們旁若無人的玩得很高興。
失敗了多次後,我們做出了一件失敗的作品,我堅持讓努努送進窯裡燒出來。然後我們帶著一身泥點子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過了兩天,努努帶回了我們的作品,我擺在書桌上當鎮紙用。
有一天二嫂看見了問我:“柔柔,這是做的什麼東西?”
我隨口答:“哦,是抽象藝術。”
二嫂研究半天,很疑惑,“大象怎麼抽會成這樣?看不出來啊。”
月底的時候大哥請我去帳房,拿著一本帳冊問我:“弟妹,這是你教三弟弄的嗎?”
我一看,就是瓷窯的帳簿,我那次去時看記得很亂,就隨手幫努努整理了一下,教了他一些現代的記帳方法。我媽是會計,到月底忙的時候我會幫媽媽打打下手,所以懂一些會計學。
我點點頭,“是,大哥,有問題嗎?”
大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問題,我覺得這樣很好,比以前清楚多了。說實話我最怕弄帳了,弟妹既然有此長處,不如以後就由三弟管帳,你幫他好不好?”
我想想自己當米蟲也不短時間了,也該做點貢獻了,就點點頭:“大哥覺得合適就行。”
以後努努就調回內勤,不用每天出門了。我每天幫他一起整理帳目。其實古代的金融往來很簡單,懂點出納知識就完全可以應付,再加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所以一會兒就幹完了。最高興的是努努,這下他幾乎整天都可以和我膩在一起了。
幹了兩個月後,大家都肯定了我們的工作,於是我們倆就正式成了慕容山莊的財務主管。
我也就很心安理得的把女人的針線活推給別人去做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縫人皮我是一把好手,一縫起衣服來就常把袖口當洞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