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吾將上下而求索》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這一次訪談,就在忠言逆耳的深情表白與眾人的目瞪口呆中荒誕收場。

  剛從YY中退出來,徐逆便迫不及待地給程宴發了私Q:「也許你會覺得我之前在訪談中說的那番話不過是一場作秀,我不否認,的確有作秀的成分在裡面,但我最終的目的,也是為了在所有人面前證明我現在的真心和決心,希望你能信我一次。」

  信息發出去之後,程宴沒有回復,隨後頭像已經變成了灰色。

  就在徐逆快要對自己絕望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程宴打來的電話。

  「出來吧,」程宴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開車來,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小區門口?」徐逆一怔,「你打算出去?」

  他抬頭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夜色,沒搞錯吧,程宴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裡?

  「先別問這麼多,想跟我好好談一談的話,就現在出來。」

  徐逆意識到事情有可能發生轉機,二話不說便奔出門去。

  當他驅車來到程宴所在的小區門口時,果然看見程宴已經站在出口處,靜靜地等待。

  車子在他身旁停下,程宴省去了招呼,直接開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徐逆好奇地打量他:「現在我可以問了麼,你這是打算去哪裡?」

  程宴報出了一個地址,徐逆乍聽之下覺得這地址似乎有些耳熟,再細細一想,不由吃了一驚:「不是吧,那裡好像是公墓……」

  程宴睨了他一眼:「怎麼,不敢去?」

  徐逆男性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抬了抬下巴:「有什麼不敢的。」當即腳踩離合器駛了出去。

  一路上,程宴一直安靜地坐著,沒有說話。

  徐逆多次偷眼打量他,有時候覺得他似乎在沉思,有時候又覺得他只是在發呆。

  為了打破車內詭異的沉默,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去公墓……是要做什麼?」

  「去看我弟弟,」程宴道,「他的骨灰葬在那裡。」

  徐逆頭皮一陣發麻,心想程宴是不是被他刺激過度了,都開始出現不正常的舉動了。

  他又問:「你半夜去公墓……不覺得恐怖得慌?」

  「第一次去的時候的確有點害怕,去得多了,就習慣了。」

  徐逆差點方向盤打滑:「不是吧,難不成你還經常半夜去公墓?」

  「是啊,白天人來人往的,太吵了,晚上比較安靜。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看我弟弟,函因的性子隨我,都比較喜歡安靜,所以我挑晚上的時間去陪他說說話,不會有人打擾。」

  程宴頓了頓,又道,「就算這世界上真有冥靈的存在,只要想到我弟弟會在那裡陪著我,我也不會太害怕。」

  徐逆默默聽著,心中升起一絲莫名醋意,總覺得程宴在提到他弟弟的時候,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難不成……

  一個奇異的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他晃了晃頭,怎麼可能呢,一定是自己太過神經敏感了。

  他們在公墓之外泊了車,然後徒步走入大門。

  徐逆自認為不是膽小之人,但是大半夜的兩個人行走在一片漆黑荒無人煙的墓地中,耳中只聽得見腳步聲的回音,怎麼都覺得有些陰森。

  他偷偷看了程宴一眼,發現程宴神色泰然,絲毫不見畏懼慌亂,不由心中感慨,這傢伙平日裡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沒想到膽子居然出奇的大,真真人不可貌相。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之後,程宴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了腳步,從包中抽出一疊厚厚的報紙鋪在地上,自己便率先坐了下來,然後朝徐逆招手:「別站著了,過來坐吧。」

  徐逆目瞪口呆:「就……就坐在別人墓碑前?」

  「這不是別人,是我弟弟。」程宴認真地反駁,「你看見沒有,墓碑上刻著我弟弟的名字。這裡是我們家的地盤。」

  因為光線太過昏暗,徐逆愣是看不清墓碑上刻了些什麼。但是既然程宴這麼說了,自然是不會錯了。

  可是,要他在墓碑前席地而坐,這也太……

  程宴見他仍在猶豫,瞇起眼睛看著他:「怎麼,不敢坐?」

  又來這招……徐逆歎了口氣,就著報紙勉強坐了下來,卻是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程宴托著腮幫子看著他:「現在氣氛這麼好,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

  徐逆頓時一個激靈:「喂喂,別在這個時候講鬼故事啊。」

  真看不出來,程宴居然有這種惡趣味,徐逆覺得自己真心有必要重新認識他了。

  程宴抖著肩膀笑了起來:「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想給你講講我和函因小時候的故事罷了。」

  「哦,你和你弟弟的故事嗎?」徐逆看了墓碑一眼,漸漸放鬆了下來,打趣道,「你當著他的面跟我講你和他的故事,他不會生氣麼?」

  「不會。」程宴篤定地搖了搖頭:「函因的脾氣好著呢。」

  徐逆抽了抽嘴角,不論生前脾氣多好的一個人,化作厲鬼之後都不會溫和到哪裡去——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麼。

  只聽程宴緩緩道:「我和函因雖然是兄弟,卻沒有血緣關係,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吧。」

  徐逆點了點頭。

  兩年前他陪著周衍去見程宴,意外得知了周衍與程函因年少時期的一段孽緣,也從程宴的言談之間,瞭解到程函因並非程宴的親生弟弟。

  只聽程宴繼續道:「我母親是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的,我父親忙著做生意,從小就把我丟給保姆帶著。後來我父親認識了函因的母親,兩人再婚時,便把函因領進了程家的門。

  「那個時候函因年紀還很小,躲在他母親身後畏畏縮縮地不敢見人。我覺得他有趣又可憐,便主動將他帶在了身邊,全當是多了個小玩伴。繼母見我們兄弟倆關係不錯,便放心將函因托給我照顧,她自己則陪著我那個工作狂父親出國開拓業務去了。

  「所以,函因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基本上一年見不到幾次父母的面,相當於是由我半拉扯著帶大的。函因在我面前很乖順,從來不會跟我強嘴,所以我一度以為,他是個性格柔順的孩子。我還曾經擔心,像他這種性格的人,在學校裡會不會被壞孩子欺負。

  「直到有一次我代替父母參加了他的初中畢業典禮,才知道原來他在學校裡雖然成績優異,但是性格冷漠孤僻,非常不合群。所以我又開始擔心,他會不會因此而被同學們孤立。

  「到了高二那一年,他突然非常慌張地對我說,他想轉去別的學校讀書。當時我剛和楊潛確定關係,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愛情中,對他多有疏忽,當我問他轉學的原因時,他卻死活不願意說。

  「當時我以為他是因為叛逆期來臨,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我推心置腹了,所以只能暗自猜測,是不是他被同學孤立的擔憂終於變成了現實。所以我沒有再追問他,只是花了點錢,通過關係幫他轉到了更好的學校去念高三。

  「我以為他轉學之後心情會有所好轉,卻不料他的性子變得越來越消沉,我好幾次想與他好好談一談,但是他都迴避與我談話。

  「再後來,他順利考上了不錯的大學,搬去學校住宿,平日裡很少主動打電話回家,放假了也都留在學校,不願回來。我心裡感到有些淒涼,就像是被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狠心拋棄了一樣。

  「到了他大二那年暑假,他被診斷出得了淋巴癌。回到家的那天晚上,他抱著我哭了一整個晚上,嘴裡只念叨著一句話,說自己終於遭了報應。

  「我問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卻又閉口不願細說了。我們在醫生建議下保守治療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他病情還在繼續惡化,不得已之下,我只好陪著他去美國治療。

  「當時正好是我與楊潛矛盾激化的那段時間,去了美國之後,我便徹底與楊潛斷了聯繫。函因似乎隱約知道他是我和楊潛分手的導火索,一直心懷愧疚,不論我勸多少次都聽不進去。

  「而他的病情也時好時壞,總是在有些起色的時候,突然之間又惡化了。如此折騰了幾年之後,他終於撐不下去了,有一天下午,他在床上沉默地躺了片刻之後,主動提出想和我談談。那是他自高中轉學之後,第一次那麼認真地想和我說說話。」

  程宴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竟隱隱泛起一絲淚意。

  徐逆似乎也感受到了程宴心中對於那段灰色記憶的抗拒,無聲地摸了摸他的眼角,靜靜等待他整理心緒。

  程宴停頓片刻之後,接著說了下去:「函因對我說,他要向我懺悔,也要向周衍懺悔,只有懺悔了自己的罪孽,他才能結束自己的生命。

  「當時我還不知道周衍是誰,他告訴我,周衍是他在學生時代唯一交好的朋友,周衍喜歡他,他對周衍的感覺也不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和我一樣是Gay,之前他竟然隱藏得滴水不漏,連我都沒有看出半分端倪。

  「但緊接著,他說出的話卻讓我非常意外。他說他辜負了周衍,在與周衍約定了雙雙出櫃之後,他卻非常狼狽地做了逃兵。而他逃跑的主要原因是,他當時還不能確定,他對周衍的喜歡,究竟是真心喜歡,還是只是將周衍當成了我的替身;他更不能確定,如果我知道了他那些齷齪的念頭,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待他。」

  徐逆聽到此處,大吃一驚:「你說什麼,程函因當初背叛周衍的真正原因是……」

  「沒錯,是因為我。」程宴淡淡看向徐逆,「想必周衍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你。」

  「周衍也知道這事?」

  「兩年前,就在我們見面的那天晚上,他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然後打電話向我確認。」

  徐逆這才想起,那天晚上,周衍無端跑出去哭了一場,回來之後整個人精神萎靡,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雖然第二天他又像沒事人一樣說自己已經放下了,但是徐逆知道,在周衍堅強的外表之下,掩藏著一道無人知曉的傷疤。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出人意料。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寫程宴夜訪公墓這一段,完全是因為我個人的惡趣味……

  我讀初三那一年,曾經因為中考壓力太大,夜自修結束後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去烈士陵園,但是我比程宴正常點,我只是繞著烈士陵園兜了一圈……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