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關心,感動得內牛滿面┬ˍ┬
匯報一下身體康復情況吧,前兩天是只能在床上躺著,這兩天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只是還不能久坐。
這幾天會陸陸續續貼一些,但是沒辦法保證正常日更,大家見諒撒~~
卻說程宴在劇組群裡與醉臥交談了沒兩句,便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顯示。
「喂,程宴嗎?」電話那一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程宴早已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笑著往椅背上靠了靠:「難為你還記得我啊,怎麼換號碼了?」
「既然在新的城市安家落戶,換號碼也是必然的吧。」對方笑道,「這不,我一安定下來就聯繫你了,還算有良心吧。」
「難道不是為了在網上調戲我嗎?」
「本來還想披著馬甲多調戲你一陣的,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被識破真身了,真沒勁啊。」
「『醉臥』和『醉臥沙場』這麼相近的ID居然還好意思說是馬甲,你以為別人的智商都像你一樣低嗎?」
「好啦好啦,瞞不過你是正常的,但是劇組裡那些小弟弟小妹妹們不就被我矇混過去了嗎哈哈哈。」醉臥爽朗地大笑起來。
「說起來,你怎麼突然抽風殺迴圈裡來了?」
「也不是突然抽風啦,幾個月前我無意間聽見鄰居家一個小妹妹在聽一部廣播劇,我一聽就聽出你的聲音來了,雖然這幾年你的聲線變化很大,但我是誰啊,你不論怎麼變都逃不過我的耳朵的啦。然後我就開始上網查找你的信息了,沒想到你回國之後又披著原來的馬甲高調復出了,真是可喜可賀。然後我就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想來想去,就想了這麼一招……」
「嗯,你想來想去的結果,驚是沒有,喜倒是不少。」程宴笑著接口,「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夢想實現了嗎?」
「哎,夢想什麼的,就別提了。」
「怎麼?」
「我一年前就已經辭職了。」
「啊?」
「不過不是別人炒我,是我炒別人,你放心,我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醉臥頓了頓,又說,「不過楊潛那傢伙可比我混得好多了。」
程宴的氣息明顯凝滯了一下,片刻之後,才神色泰然地問:「他……還是在配譯製片嗎?」
「是啊,這傢伙有實力,頭腦又好,為人處世左右逢源,竄得快也是理所當然的吧。他現在基本上接的都是主要角色了,前途無量啊。」
程宴握著手機,沒有接話。
醉臥聽程宴不出聲,於是問道:「對了,前陣子楊潛還跟我打聽你來著,我說你兩年前就已經回國了。他有聯繫你嗎?」
程宴看了一眼電腦桌面上放著的那個文檔,裡面最後一句留言,就是楊潛發過來的問候。只不過他到現在還沒有給對方回復。
醉臥見程宴依然不出聲了,又說:「程宴,當初你們分手那會,我看得出來,楊潛心裡也挺難過的,他這幾年一直單著,別人給他介紹了多少個女朋友他都沒答應,我估摸著,他是不是還在等你啊?」
程宴沉默了片刻,低聲笑了一下:「誰知道呢。」
「程宴,別怪我多嘴啊,我就想替他問一句,如果他想跟你復合,你會答應他嗎?」
「不會。」
「這麼決絕?」
「不是決絕,只不過……覺得沒有復合的必要而已。」
「我說……你們當初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啊?」
「不存在什麼誤會,」程宴的聲音顯得十分平靜,「道不同,不相為謀,僅此而已。」
醉臥無言以對,最後低低歎了一句:「你們倆啊……不論是自尊心還是倔脾氣,都是如出一轍地相似。」
程宴和醉臥聊了大約半個小時,等掛了電話之後,才發現那個被他冷落在一旁的劇組群,已經找他們找翻了天。
回到劇組群的醉臥,立即被群裡的妹紙們圍觀並逼問他與塵埃大神的關係。而醉臥自從被塵埃識破身份之後,便乾脆撕掉了純情新人的偽裝,放開尺度毫無下限地跟眾妹紙們互相調戲了起來。
程宴一邊默默窺屏一邊忍不住笑,醉臥這傢伙就是個色胚,遇上這麼多御姐蘿莉圍著他轉,還不樂瘋了。
他翻看了一下手機中的來電記錄,發現有三個未接電話來自徐逆,於是他撥通了徐逆的電話。
「徐逆,你剛才找我?」
「嗯,」徐逆聽起來像是鬆了口氣,「原本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所以……「
「哦,遇到了老熟人,所以多聊了幾句,沒顧得上群裡,抱歉。」
「是那個醉臥?」
「是啊。」
徐逆握著電話的手指微微一緊,聽得出來,程宴此刻心情不錯,是因為這個醉臥的關係嗎?徐逆心裡莫名有些不爽。
「你跟醉臥……」徐逆問得有些猶豫。
「醉臥沙場。」
「什麼?」
「你不是想打聽他的消息嗎,我直接告訴你好了,他跟我一樣,也是以前退圈的人,退圈以前,他的名字叫醉臥沙場。」
徐逆想了想,咕噥道:「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啊。」
「你應該有聽過,之所以沒有到如雷貫耳的程度,是因為他以前配的耽美劇不多,大部分是視頻配音和全年齡廣播劇。」
「所以他這一次回來,是打算裝新人麼?」
「呵,算是吧。」
「裝新人可恥啊!」徐逆由衷地發出感慨。
「這人就喜歡惡作劇,」程宴笑著道,「由著他鬧吧,我們權當看戲好了。」
既然程宴說不要插手了,徐逆自然沒有什麼立場去揭穿醉臥的身份。不過從這一刻開始,他可不敢再小覷醉臥這個傢伙了,而是將對方放在了敵人的位置上來看待。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說之前只是隨口說說的玩笑話,那麼現在,他是非常認真地把這八個字上升到了戰略高度。
雖然醉臥沙場是老人沒錯,但他披的馬甲顯示他是個新人。如果在配劇的時候他被一個「剛入圈的新人」給比下去了的話,那真是顏面盡失了。
所以這一次,徐逆堵上了自己的尊嚴,默默發誓要與醉臥一較高下。
當天晚上,徐逆連夜將醉臥沙場當年配過的作品全部翻了出來,一部部聽過去,並對照醉臥的感情處理方式,揣摩他如果在配這部劇的時候,可能會有什麼樣的表現,而作為主役攻的自己,要如何才能在各方面壓制住他。
分析了一晚上之後,徐逆非常悲催地發現,整部劇從頭至尾,主役攻和攻二幾乎沒有一場對手戲,因為攻二是敵國的國君,國君沒有親臨戰場與敵軍將領對話的必要。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要與醉臥較量,必須在各自與塵埃的對手戲上間接性地作比較了,誰與塵埃配戲更默契,誰才是勝出的一方。
第二天是禮拜天,程宴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睡到日上三竿,而是早早地被門鈴聲吵醒了。
「誰啊?」程宴瞇著眼睛看著可視屏幕,語氣中透出強烈的不滿。
「哈羅。」徐逆在鏡頭前誇張地打著招呼。
程宴放他進來之後,睡眼惺忪地瞪著他:「大清早跑我這兒來幹啥?」
徐逆晃了晃手裡已經打印成冊的劇本:「找你對戲啊。」
程宴接過劇本翻了翻,然後不可思議地抬眼看徐逆:「配個劇而已,你居然還跑上門來對戲?」
「雖然只是普通的廣播劇,我們也必須嚴肅對待不是麼,這是態度問題!」徐逆說得一本正經。
程宴依然心存疑竇,不知道這個向來做事吊兒郎當的徐逆,這會究竟抽的哪門子風。但考慮到自己還衣衫不整著,於是揮揮手讓徐逆去客廳歇著,自己則進了盥洗室。
十幾分鐘之後,程宴將自己收拾齊整出來時,看見徐逆已經拿著劇本很認真地在念了,看樣子說要對戲什麼的不是裝的。
「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程宴咕噥著,在徐逆身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呢,徐逆,怎麼突然這麼認真?」
「這個嘛……」徐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隱憂,「我昨晚聽了醉臥沙場以前配的劇,覺得他實力不俗,所以……」
程宴睜大了眼睛:「就因為這個?」
「好吧,我知道我的這種想法有些幼稚,但是……」
「我沒有覺得你幼稚。」程宴搖了搖頭,臉上沒有嘲弄的表情,「相反,你這樣突然認真起來的樣子,還挺帥的。」程宴看著他,歪頭笑了一下。
徐逆心裡隱隱顫了一下。程宴並不是第一次誇他帥,以前徐逆聽了也就當是普通的恭維或是玩笑,輕鬆應付過去了,但是這一次,他突然有些應對不能,不知為什麼,覺得程宴歪著頭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
卻聽程宴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他這一次披著馬甲回到圈裡,玩票的性質居多,究竟會不會全力以赴地配好劇還難說。但就算你輸給了他,也不算什麼丟臉的事情。」
「我知道,他是老前輩嘛……」
「不是這個問題。」程宴搖了搖頭,「問題在於,你是業餘的,而他是職業的。」
「哈?」徐逆瞪大了眼睛。
程宴攤了攤手:「確切地說,他曾經是職業的,後來聽說辭職了。」
徐逆啞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做一名職業CV,這是網配圈裡多少業餘CV們的終極夢想,很多人想進那個門,卻在門外被撞得頭破血流,還有更多的人,根本連門在哪兒都摸不著。
這個醉臥沙場既然已經邁入了那個門檻,為什麼還要退出來,這樣放棄豈不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