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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世子妃》第169章
第二卷 公子謀 第八十六章 這是賀禮

 夜天煜忽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老皇帝和夜天逸。他怎麼也料不到他和雲淺月在這裡才說關於他的婚事,他的父皇轉眼間就要為他賜婚,而這個人還是雲淺月。

 雲淺月瞳仁猛地縮了一下,看著夜天逸,見夜天逸並不看他,站在那裡,極為恭敬。她移開視線看向老皇帝,老皇帝老臉含笑,看不出心中所想,後面夜天傾看著她面色複雜,夜輕染秀眉輕皺,德親王、孝親王等文武大臣神色各異。她眸光掃了一圈之後看向夜天煜,只見夜天煜一臉驚色,她忽然一笑,「好啊!那皇上姑父就給我們賜婚吧!」

 老皇帝顯然沒想到雲淺月答應的這麼痛快,一愣,含笑的老眼閃過一絲精光。

 夜天逸面色淡淡,無甚表情。

 夜天傾和夜輕染,德親王,孝親王等人面色各異的臉色又齊齊變了一瞬,目光均落在雲淺月身上,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景世子互許終身請旨賜婚出入成雙,天下間吵得沸沸揚揚,任誰都能看成是真的,不會當成是假的。可是如今見雲淺月居然痛快答應,都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

 「月妹妹?」夜天煜顯然也被驚了個夠嗆,轉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對他溫柔一笑,又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您要保證您給我指婚之後您的兒子能活過洞房花燭,那您就指吧!」

 夜天煜看到雲淺月溫柔的笑頓時身子一顫,聽到他後半句話臉又白了幾分。

 「月丫頭,你這是什麼話?朕給你指婚,天煜怎麼就活不過洞房花燭了?」老皇帝看著雲淺月,面色威嚴。

 「您不信,我說的可是真的!」雲淺月笑意不改,目光從老皇帝身邊一一掃過,定在夜輕染身上,夜輕染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剛要說話,只見她對他一笑,清聲道:「夜輕染,將我給你畫的七十二春拿出來給皇上姑父看看!」

 夜輕染身子一哆嗦。

 老皇帝聞言一怔,看向夜輕染,「輕染,什麼七十二春?」

 夜輕染在老皇帝看過來的時候臉色立即轉為清寒,沉著臉道:「回皇伯伯,我不知道什麼是七十二春!」

 「你怎麼會不知道?」雲淺月走上前一步,想著夜輕染的臉原來也可以轉眼就變,而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她對他哼了一聲,「昨日你從我手裡搶走的!還說不知道,鬼才信!」

 「你弄那種污穢的東西!污了我的眼睛,我早就給毀了。」夜輕染語氣陰沉,見雲淺月向他走來,他警告道:「告訴你,別走過來啊!仔細我對你不客氣!」

 「我就走過來怎樣?」雲淺月忽然對夜輕染出手。

 夜輕染立即還手,二人頃刻間打了起來。

 「輕染住手!」老皇帝喝了一聲。

 夜輕染聞言立即住了手,雲淺月卻並未住手,而是快若閃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伸手探入他衣袖裡一扯,一疊圖紙被她拿了出來,她對夜輕染挑了挑眉,「你不是說你毀了嗎?這個是什麼?」

 夜輕染哼了一聲。

 雲淺月轉手將那些圖紙遞給老皇帝,「皇上姑父,您看看,這是我的東西,被他搶去了,他還死不認帳。」

 夜輕染臉一黑,但比他臉色更黑的人是看到了那些圖紙的老皇帝,只見老皇帝剛看了兩頁,忽然勃然大怒,「月丫頭,這是你的?」

 「是啊!」雲淺月承認不諱。

 「你……你這是哪裡來的?」老皇帝拿著那七十二春手直哆嗦。

 「我畫的!」雲淺月眨眨眼睛。

 「你畫的?」老皇帝問。

 「是啊,我畫的。」雲淺月看著老皇帝,伸手對夜輕染一指,「不信您問他,他搶的時候我剛畫完。」

 老皇帝看了夜輕染一眼,夜輕染冷哼一聲,點點頭。

 「你畫這個做什麼?」老皇帝沉聲問。

 「是要給皇上姑父的壽禮啊!」雲淺月看著老皇帝,一派純真,笑得神秘地道:「您不是要過壽了嘛,我日也想,夜也想,不知道送給您什麼東西好。後來想到您要選秀了,我就靈機一動,覺得送給您這個最好。您老當益壯,那些女子挨個的調教,有了這個指導,定會溫柔鄉里不亦樂乎。所以……」

 「胡鬧!」老皇帝老臉紅白交加,終於受不住打斷雲淺月的話,「再胡說八道,朕命人封了你的嘴!」

 雲淺月委屈地看著老皇帝,小聲道:「我說的是事實,本來就是要送給您當壽禮的。」

 「住口!」老皇帝又氣又怒。

 雲淺月撇撇嘴,伸手一把扯過老皇帝手裡的圖紙,三兩下就塞進自己的懷裡,在老皇帝還沒反應過來的空擋耍脾氣地道:「不要拉倒!白費了我一番心思,我這些可是畫了好久的,您不要我自己留著用。」

 老皇帝身後的眾人見雲淺月居然從老皇帝手裡說搶東西就搶東西,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離得最近的夜天傾和夜天逸以及德親王和孝親王都看到了那些紙張,別人只晃到了一個影子。夜天傾沒想到雲淺月居然要拿給他和秦玉凝畫的七十二春做壽禮,一時間臉色忽紅忽白忽青忽綠,分外精彩。夜天逸眸光雖然清淡,但眼底有些微沉,德親王和孝親王均是齊齊冒冷汗,想著這樣的事情也就雲淺月做得出。

 老皇帝手裡一空,更是大怒,沉聲厲喝,「月丫頭!」

 「在呢!皇上姑父,我耳朵沒聾,好著呢!你這麼大的聲音都快給我震聾了。」雲淺月看著老皇帝,見他怒意十分明顯,她扯了扯嘴角,「您不要就不要唄,這賀禮不滿意我再換就是了。您發什麼怒啊!」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既然是給朕的壽禮,為何畫的確是……」他頓了頓,瞥了夜天傾分外精彩的臉一眼,沉聲道:「太子和丞相府的秦小姐?」

 「因為秦小姐是天聖第一美人啊,畫她賞心悅目。我將她畫上,別說您看,誰看都舒服啊!況且我也不敢將別人和她畫在一起啊,她可是准太子妃,既然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當然畫的就是太子殿下了!」雲淺月無辜地眨眨眼睛。

 夜天傾見雲淺月並未抖出他手裡還有一分七十二春的圖紙,聞言臉色稍好。

 老皇帝面色依然沉怒,又看向夜天煜問道:「你和天煜為何抱在一起?」

 「他知道我給皇上姑父送了賀禮,纏著我要看,我說被夜輕染給搶去了,他不相信,抱著我就要搜我身,還怕別人聽見和看見唄。」雲淺月哼了一聲,瞪了夜天煜一眼,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您要給我和他賜婚的話,我就將這七十二春都用在他身上,讓他過不了洞房花燭就死翹翹了!」

 夜天煜臉一白,惶恐地道:「父皇,兒臣不要娶她!您可千萬別賜婚!」

 「你不是昨日才回來嗎?怎麼知道月丫頭畫了這個?」老皇帝看著夜天煜,又問。

 「兒臣剛剛來到宮門,碰到月妹妹正進宮,就問了她賀禮的事兒,她說她準備了一個好東西,比秦小姐準備的百壽圖要好得多的東西,兒臣好奇,就想看看……」夜天煜說起謊來跟真的似的。

 「胡鬧!你們兩個都胡鬧!」老皇帝氣怒地瞪了二人一眼,轉向夜輕染,「你也胡鬧!沒一個讓朕省心的東西!」

 夜輕染臉色發寒,「皇伯伯,您就將雲淺月繩之以法了得了,省得她整日裡整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將天聖京城的誰都給染混了!」

 「你難道不是?你比我好不到哪裡去?五十步笑百步!你小魔王的稱號是怎麼來的?不也是因為將天聖京城攪得一團亂麻,才被德親老王爺給趕出京城了嗎?」雲淺月哼了一聲,嘴上不吃虧。

 「我如今改了!」夜輕染道。

 「我也改!」雲淺月白了他一眼。

 「你這還叫改了?七十二春怎麼畫出來的?」夜輕染叱了一聲,「你要是能改,狗都改了吃屎了!」

 雲淺月頓時一氣,好你個夜輕染,就算要裝,你也沒必要罵得這麼狠吧?她頓時大怒,「你都能改,狗怎麼就不能改了吃屎?你以前做的吃屎的事兒還少了不成?不是照樣改了!」

 夜輕染面皮抽了抽,忽然無語。

 「哈哈哈……」夜天煜一改惶恐,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皇帝身後的文武大臣見二人對罵,一臉黑線。這樣的粗話也只有染小王爺和淺月小姐說得出來。在他們口中,說出什麼都不新鮮,做出什麼事情也都不新鮮。

 「都給朕住口!」老皇帝老臉鐵青,看著雲淺月和夜輕染,「荒唐!堂堂德親王府的染小王爺,雲王府的嫡出小姐,外加一個朕的四皇子,看看你們的身份,再看看你們做的事情?哪一樣不荒唐!」

 雲淺月撇撇嘴,不再說話。

 「你們三個,都給朕……」老皇帝看著三人,似乎怒不可止。

 「皇上,他們三個還是孩子,總會胡鬧些,今日是您壽辰,依老臣看就算了。等他們以後若是再這般胡鬧,就一定嚴懲不貸。」孝親王忽然開口。

 雲淺月看著孝親王,難得呀!這個老東西居然賣起好來。她那顆大還丹沒有浪費,當然,除了大還丹外,還有她命三公子放在他桌子上的那副畫後又派凌蓮說謝謝他送的那幅畫起了作用。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

 「哼!今日念在朕大喜的份上,先饒了你們三人。若是再讓朕撞見這等荒唐事兒,朕定饒不了你們。」老皇帝冷哼一聲,忽然甩袖,抬步離開。

 夜天逸看了雲淺月一眼,抬步跟上老皇帝,夜天傾也跟著抬步。德親王,孝親王,鳳丞相等幾位大臣也當即抬步。隨後是老皇帝的儀仗隊。

 不出片刻,一群人便走了個沒影,只剩下夜輕染並沒有離開。

 「嚇死我了!」夜天煜伸手拍拍胸口,大舒了一口氣,對雲淺月道:「月妹妹,我險些被你害死。」

 「看你那廢物樣!你用八十八抬大轎抬我我都不進你的門!」雲淺月白了夜天煜一眼。什麼風雨她沒有見過,還怕這等小陣仗?從武狀元大會她和容楓請旨賜婚,到後來她和容景七夕一同請旨賜婚,再到如今老皇帝來了這麼一出,說要給她和夜天煜賜婚,她算是看透了,老皇帝根本就不會將她這麼早嫁出去。說要給夜天煜和她賜婚不過是說說而已。他明著是指著她和夜天煜,實則是試探夜天逸。如今夜天逸夠狠,他該滿意了,這才是他要的繼承人。

 夜天煜拍胸口的動作一僵,撇撇嘴,「即便你要嫁給我,我可也不敢娶你。」話落,他忽然伸手拉住她胳膊,感興趣地道:「父皇走了,你快拿給我看看那春宮圖。」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甩開他,「不給看!」

 「好月妹妹了,你就給我看看吧!居然是太子皇兄和秦小姐的,七十二春,真有你的。」夜天煜一邊說著,一邊又去拉雲淺月衣袖。

 「滾一邊去!」夜輕染揮手打開了夜天煜的手。

 「你打我做什麼?」夜天煜對夜輕染瞪眼。

 「給我!」夜輕染對雲淺月伸出手。

 雲淺月看了夜輕染一眼,見他臉色雖然寒著,但眸光裡隱著笑意,她想著反正也是給他的,更何況她也不想夜天煜煩著她要看,立即伸手入懷,將那七十二春掏出來塞進夜輕染手裡,「給你!」

 夜輕染拿著揣進懷裡,抬步向老皇帝離開的方向走去。

 「喂,月妹妹,你就這麼給他了?」夜天煜驚訝地看著雲淺月。

 「本來就是他的,我不給他給你啊!」雲淺月見老皇帝離開的方向是御花園,想來開宴之前,老皇帝和文武百官會在御花園賞荷花聊天。她懶得再理夜天煜,抬步向榮華宮走去。

 夜天煜猶豫了一下,抬步去追夜輕染。

 「喂,你不是要去給我姑姑請安嗎?」雲淺月看著夜天煜。

 「我一會兒再去!」夜天煜擺擺手。

 雲淺月撇撇嘴,夜天煜也算是皇室裡的一個另類了,夜輕染雖然討厭夜天傾,但自小和夜天煜倒是能玩在一處。只不過若是夜天煜想要皇位的話,夜輕染會幫他嗎?還是會幫夜天逸?德親王府這一股大力量,誰若是翹過去,那麼誰就有百分之八十贏的希望。不過德親王府存在百年,歷來新舊更替從來就不參與,只忠皇帝。誰是皇帝,就忠於誰。但這不過是明面上不參與而已,背地裡德親王府可是不簡單。百年來得每一代帝王器重,只靠那一絲血脈是不管用的,必定有讓皇帝相信且依靠的籌碼。

 「小姐,您剛剛可是嚇死奴婢二人了!」凌蓮和伊雪追上來,低聲道。

 「剛剛你們怎麼不出聲提醒?」雲淺月這才想起凌蓮和伊雪一直跟在她身後。

 「我們不知道您和四皇子在說什麼重要的事情,怕打斷的話聽不到四皇子下文了。」凌蓮連忙低聲道,「卻沒想到皇上居然因為您和四皇子抱在一起,要給您和四皇子賜婚。」

 「你們也對!」雲淺月笑了笑,得到夜天煜這個消息才是大事兒,她必須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容景才行。不知道他得到沒得到這個九轉鴛鴦壺的消息。

 「小姐,您剛剛答應嫁給四皇子的時候,我們真是嚇壞了!您就不怕皇上真的賜婚啊!」凌蓮又低聲道。

 「不怕,他根本就不會賜婚!」雲淺月搖搖頭,目光微冷,伸手入懷,掏出一片羽毛遞給凌蓮,「凌蓮,你現在就出宮一趟,回到淺月閣,將這片羽毛掛在房簷上。」

 凌蓮一怔。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找去淺月閣,你將老皇帝命人秘密打造了一把九轉鴛鴦壺,要殺國師,那把鴛鴦壺就放在容景桌案上的事情告那個人。那個人自然會告訴南凌睿。」雲淺月對凌蓮吩咐。

 「小姐,四皇子告訴您這個消息,可靠嗎?」凌蓮問。

 「應該是可靠,若是不可靠也沒什麼,總之有備無患!」雲淺月道。

 凌蓮點點頭,「那為何不直接告訴景世子!」

 「你告訴南凌睿,容景若是不知道的話,自然就會知道了!若是知道的話,也免得引起監視的人懷疑。再說若是你去告訴容景,他若是問我怎麼得到的消息呢?我難道告訴他我和夜天煜抱著就得到了?」雲淺月伸手揉揉額頭,對凌蓮擺擺手,「你去吧!」

 「是!」凌蓮偷笑了一下,點點頭,向宮門外走去。

 雲淺月看著凌蓮,聽到宮門口有人盤問出宮做什麼,凌蓮說:「我家小姐忘記帶了一樣東西,回府去取!」

 宮門口的人看了雲淺月一眼,放凌蓮走了出去。

 「走吧!我們去榮華宮!」雲淺月收回視線,對伊雪招呼了一聲。

 伊雪點點頭,二人向榮華宮走去。

 皇宮內今日妝點得一派喜氣洋洋,各處都掛滿了壽字和福字的燈籠。有小太監宮女人人換了新裝,衣著亮麗,手裡拿著東西不時穿梭,見到雲淺月都齊齊見禮。

 雲淺月一路無話,除了宮女太見外也沒遇到什麼人,來到榮華宮。

 榮華宮門口,孫嬤嬤等在那裡,見雲淺月來到,連忙上前見禮。雲淺月對她擺擺手,她起身,壓低聲音道:「皇后娘娘正在宮內等您,您快進去吧!」

 「好!」雲淺月點點頭,對伊雪道:「你等在這裡吧!」

 伊雪點點頭,「是,小姐!」

 雲淺月抬步走了進去,來到門口,她推開殿門,挑開珠簾,就見皇后正來回在殿內走溜溜,當見到她來,立即嗔怪地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我進宮有一會兒了,不過出了點事兒,耽擱了一下。」雲淺月看著皇后,見她一臉疲憊,像是一夜未睡的樣子,皺眉問,「姑姑,怎麼了?您一夜未睡?」

 「嗯!」皇后點點頭,伸手拉過雲淺月,向內室走去。

 雲淺月感覺皇后的手冰涼,想著皇后這些年來在宮中歷練出來了,一直很鎮定的,如今這般樣子,看起來是有什麼大事兒,她跟著她向內室走去。

 來到內室,皇后拉著雲淺月坐在床上,壓低聲音道:「月兒,你可見到南梁國師了?」

 雲淺月一愣,難道她這個姑姑也知道老皇帝令人秘密打造九轉鴛鴦壺的事情了?她搖搖頭,「沒見到!」

 「你昨日不是出去看了?難道沒見到?」皇后連忙問。

 「沒看到,他乘坐的是玉輦,而且被黃曼遮擋的嚴嚴實實。連片衣服渣都看不到,別說人了。」雲淺月搖搖頭,話音一轉,「不過我和他交了手。」

 皇后一驚,「你和他交手了?」

 「嗯!在醉香樓三樓,我用了內力,想挑開簾子看看南梁國師長什麼樣,結果不是人家對手,被人家反用內力給打了回來。」雲淺月想起當時就有些氣悶。看來她還是要加緊練功。她的武功還差得遠。

 「你受傷了沒有?」皇后臉色一變。

 「沒有,他撤回了內力,沒有傷我。」雲淺月搖搖頭。

 「沒有就好!」皇后點點頭,不再說話,臉上的情緒是雲淺月從來沒有見過的。

 「姑姑,怎麼了?」雲淺月看著皇后。她從記事起也沒見過皇后向今日這般模樣。

 「你娘臨去前放在我這裡一樣東西。說若是你發生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大事,或者有什麼災難,就讓我將這個東西給你。這些年你一直太太平平,我便就沒將這東西拿出來。如今南梁國師來到了京城,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將這件東西給你為好,你也好有個主意。」皇后猶豫了一下,低聲道。

 「什麼東西?」雲淺月一愣。她娘還放在她姑姑這裡東西?她竟不知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皇后離開床邊,蹲下身趴在床下,向床底下伸出手。

 雲淺月疑惑地看著她,只見她在床底下摸了一陣,忽然觸動了一處類似機關的東西,只能卡的一聲,掉在他手裡一塊玉牌。她將玉牌拿在手裡看了一眼,遞給雲淺月。

 雲淺月伸手接過玉牌,玉牌的正面什麼都沒有,她翻開另一面,只見是一副祥雲圖案,圖案的中間雕刻著「南梁國師」四個字。她一愣,看向皇后。

 「這榮華宮裡雖然藏不住秘密,但也藏得住秘密。這處機關是你娘設下的。這些年連皇上也沒發覺。這塊玉牌才保存到了今日。」皇后看著那塊玉牌道。

 雲淺月蹙眉,「這麼說我娘和南梁國師認識了?」

 「應該是!否則也不會說讓你有危難的時候拿著這塊玉牌去找玉牌上的人。」皇后點點頭,「不過你娘出身南梁,她認識南梁國師也不是不可能。即便她不出身南梁,認識南梁國師我也不會覺得意外。您娘啊,那是一個天下任何事情只要她去做,我就覺得沒有做不成的事兒。只是可惜,紅顏薄命。」

 「姑姑,你說我娘會不會還活著?」雲淺月掂了掂手裡的玉牌,看著皇后。

 皇后一驚,「怎麼可能?我是看著你娘嚥氣的!再說你當時也是看到的!」

 「是啊!但是我娘在雲霧山上的墓穴是空的。」雲淺月道。

 皇后又是一驚,須臾恢復神色,「這個也不意外,皇上當年派出無數皇室隱衛,曾遍佈天下查找你娘的出身,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你娘死後大約是不想被皇上發現她出身下落,才會埋葬在雲霧山,大約你娘的墳墓被移去南梁了,或者是帶走你娘的那個道長給移走了。」

 雲淺月不再說話。她的確是看著她娘嚥氣的,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把脈,但這個世界有起死回生的丹藥也說不準。她從來不敢小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有些東西就是這麼神奇,比如內力,比如武功,比如大還丹,比如催情引,比如鳳凰劫。若是有起死回生的聖藥,瞞過了所有人的耳目,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如今這塊玉牌,你打算怎麼辦?」皇后看著雲淺月,見她不語,她壓低聲音道:「十五年前鳳凰關之事你知道吧?當時皇上借口想收復南梁,南梁若被攻下,那麼皇上會再次起兵,攻陷西延等一些小國,皇上那時候已經準備了數年,但沒想到出師未捷,南梁國師一人守關,大破天聖十五萬兵馬,皇上的雄圖偉略胎死腹中。皇上氣得大病了一場,都嘔了血,但也無可奈何。後來打消了徵兵的念頭,和南梁和好如初。若論起來這個天下誰是皇上最恨的人,大約就是南梁國師了。」

 雲淺月不置可否,當年她還沒出生。但不用想也知道老皇帝會氣成什麼樣。想到老皇帝被氣得吐血的樣子,她對南梁國師就升起好感。

 「南梁國師如今來了天聖,皇上定然會借這次壽宴抓住時機,讓國師有來無回。」皇后歎了口氣,「皇上如今即便沒有心力收復南梁,只能看著南梁日漸強盛,但是他也會爭一口氣,殺國師於天聖,一雪前恥。」

 「南梁國師武功高強,他殺得了殺不了還是兩說呢!」雲淺月冷哼一聲,想著那把九轉鴛鴦壺放在哪裡,若是她能提前拿到就好了。可以研究一下到底是什麼機關,有沒有辦法給他破解了。這樣一想,便仔細想老皇帝可能將九轉鴛鴦壺放在的地方。御書房?聖陽殿?金殿?或者是帶在身上?

 「那也不好說。南梁國師武功雖高,但這裡是天聖。是皇上的地盤。」皇后道。

 雲淺月笑了笑,不說話。是老皇帝的地盤沒錯,但他的地盤不一定他做主。她將手裡的玉牌擺弄了一下,對皇后道:「姑姑,既然這個人和娘親有關係,如今哥哥又是南梁的太子,和那個國師感情似乎很好。我是不會讓皇上殺了他的,不管皇上殺得了,還是殺不了。」

 「嗯!」皇后點點頭,囑咐道:「你要小心行事!不能讓皇上知道你哥哥的事情。更不能讓皇上知道你和南梁國師因為你娘有聯繫。」

 「我知道!」雲淺月點點頭,聽到遠處有腳步聲來到,她立即將玉牌揣進懷裡,對皇后道:「姑姑,我聽到有人來了!」

 皇后點點頭,住了口。

 不多時有人來到榮華宮門口,而且還不止一人,雲淺月和皇后對看一眼,二人齊齊離開床前,抬步走到窗前,透過遮掩的簾幕縫隙向外看去,只見明妃帶領著一眾妃嬪來到了榮華宮,明妃一身素裝,裙擺處繡著荷花,雖然極素的裝扮,但她頭上戴著朱釵和步搖卻是明麗,給她整個人添了不少色,她本來就美貌,如今在一眾妃嬪中,還是一枝獨秀。

 「明妃是個有意思的人!」雲淺月忽然道。除去失憶那兩個月,這些年她也算是與明妃打交道不少,關於這個女人,她始終也是看不透。

 「嗯!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罷了。」皇后歎了口氣。

 「姑姑,什麼是可憐人?」雲淺月偏頭問皇后。

 皇后一愣。

 「這宮裡的哪個女人不是可憐人?真正可憐的人是那些得不到寵愛的!姑姑,比起這宮裡的所有女人,包括你,明妃算不算得上是幸福的?至少她從進宮到如此,長盛不衰!」雲淺月挑眉,「為什麼?她沒有心機嗎?沒有手段嗎?這個宮裡能容納得下沒有手段的人嗎?」

 皇后忽然抿了抿唇,臉色有些暗。

 「可憐之人,從來必有可恨之處!」雲淺月笑了一聲,「姑姑,明妃可不是外表這麼簡單的!您看看,若沒有您的話,她此時是不是很像皇后?」

 皇后看向明妃,只見所有妃嬪都排在她身後,隱隱有一宮之首的派頭。她臉色又暗了暗,只聽雲淺月又道:「在利益面前,在一個男人的後宮裡,不會有沒有血緣的兩個人會親如一家的。長期壓制在您之下,她難道就沒有想法?或者換句話說,她有的想法不止於此。」

 皇后眸光染上一絲凌厲,雲淺月不再開口。

 只聽榮華宮門口,明妃停住腳步,對孫嬤嬤道:「宮裡的姐妹們都準備好了,如今皇上在御花園,我帶著一眾姐妹前來拜見皇后姐姐,看看是不是我們應該先去御花園給皇上賀個喜?」

 「娘娘昨日睡得晚,今日剛起來不久,老奴這就去稟告皇后娘娘!」孫嬤嬤給明妃等人行了個禮,見明妃點頭,她抬步向門口走來。

 「這位婢女好生陌生!」明妃看著伊雪。

 「奴婢拜見明妃娘娘,奴婢叫伊雪,是淺月小姐的婢女!」伊雪連忙見禮。

 「哦!原來是淺月小姐新換的婢女啊!這些年淺月小姐一直有半年一換婢女的規矩,今年晚了兩個月,我還以為規矩改了呢!原來竟然不是。」明妃一笑,上下打量了伊雪幾眼,點頭道:「嗯,是個規矩的!」

 「謝娘娘誇獎!」伊雪頭垂得極低。

 「既然你在這裡,這麼說淺月小姐在皇后姐姐這裡了?」明妃問。

 「是!」伊雪點頭。

 「皇后姐姐和淺月小姐親如母女,真讓人羨慕。」明妃笑了笑。

 一眾妃嬪附和明妃,也笑了笑,齊齊說:「是啊」

 「娘娘!」孫嬤嬤恭敬出聲,「明妃娘娘和一眾娘娘……」

 「我知道了!」皇后放下簾幕,打斷孫嬤嬤的話,對雲淺月道:「走吧!我們去御花園!」

 「姑姑您先去,昨日哥哥半夜跑到我那裡睡覺,我如今睏著呢!就在您這宮裡睡一覺。開宴席的時候您派人來喊我一聲。」雲淺月打了個哈欠,心中卻打著注意。

 「也好!」皇后見雲淺月的確很睏的樣子,點點頭,整了整衣著髮飾,抬步走了出去。

 雲淺月看著皇后出了榮華宮,只聽明妃等一眾妃嬪給皇后請安,須臾,明妃疑惑地道:「怎麼不見淺月小姐呢?」

 「她呀,昨日南梁國師進京,她貪玩,跑去了觀看。估計是累壞了,來了就在我殿內睡下了了,怎麼喊都喊不醒,我們先去御花園吧!」皇后無奈地道。

 「淺月小姐還沒及笄,是孩子心性呢!」明妃笑言了一句。

 皇后看了明妃一眼,不再說話。一行人出了榮華宮向御花園而去。

 雲淺月見皇后和一眾妃嬪離開,她推開房門,對伊雪低聲吩咐,「你在這裡等我!」

 「小姐要去哪裡?」伊雪看著雲淺月。

 「我去找找鴛鴦壺!」雲淺月話落,足尖輕點,飛身了榮華宮。那把九轉鴛鴦壺應該不會放在老皇帝身上,從現在到開宴席之日起老皇帝身邊都會有文武大臣跟隨,他走不開,在開宴席的時候從懷裡拿出來放在容景桌案上就太顯刻意了。所以,一定是有專門的人看管,只要找到那專門的人,她就能先看到那把九轉鴛鴦壺,破解了其中的秘密。

 伊雪一驚,想要跟去,眼已經沒了雲淺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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