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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世子妃》第145章
第二卷 公子謀 第六十二章 你要就給

 雲淺月知道容景和她一樣,紫草之毒都是他們心中的痛,恨之極致!

 「三公子,請坐!」容景站起身,淡淡一拂衣袖,對三公子指了指他坐過的軟榻。舒□駑襻

 三公子看了一眼那軟榻,又看了一眼容景,依言走過來坐下。

 容景伸手去給三公子把脈,三公子一躲,容景看著他,他低聲道:「景世子,我知道你有不讓人近身三尺之距的規矩,你……用別的方法給我把脈就行,我不過是污濁之身,髒了你的手……」

 雲淺月撇開頭,自小受過何等的苦,讓他如此貶低自己?

 「三公子無需自貶,規矩偶爾也有例外!」容景伸手按在了三公子左手手腕上,三公子手腕一顫,並沒有再躲開,只是他臉上表情有些動容和感動。

 雲淺月不說話,站在容景身邊,看著二人。早先她扣住三公子手腕時趁機給他把了脈。他的紫草之毒被他運功抵抗一直控制在心脈之外,若是能找到適當的辦法,應該能有救。

 三人不再說話,書房靜若無人。

 半響,容景放開三公子的左手,按向他的右手。

 雲淺月眸光也看向三公子的右手,須臾,她抬頭看著容景,他如詩似畫的容顏色澤淡淡,看不出絲毫情緒。不過他微抿的唇瓣能讓她看出這件事情應該很棘手,不容樂觀。她唇瓣也緊緊抿起。

 三公子忽然抬眼看向雲淺月,只是一眼,又垂下頭,並未說話。

 許久,容景放開手,對雲淺月溫聲道:「紫草之毒其實有一種藥物能克制!」

 「什麼藥物?」雲淺月立即問。

 三公子也看著容景。

 「胭脂赤練蛇的蛇膽!」容景看著雲淺月道。

 雲淺月心思一動,胭脂赤練蛇極其稀少,甚至普天之下能得到一條也是難如登天。但是正巧夜輕染手裡有一條,而且寶貝到極致。可是只有殺了胭脂赤練蛇才能取出蛇膽用藥吧?夜輕染會給嗎?她看著容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若是三公子兩個月前就來找我,也許還有別的辦法。如今紫草之毒已經接近他心脈,除了胭脂赤練蛇的蛇膽,再無別的辦法了!」容景對雲淺月搖搖頭。

 雲淺月有些頭疼,伸手摀住額頭,鬱鬱地道:「夜輕染不會給我們的!」

 「那就看你想不想救三公子了,他不給我,但不見得不會給你。」容景語氣有些怪異。

 雲淺月撫著額頭的手一頓,瞪了容景一眼,這也吃醋,天天泡在醋罈子裡得了!她無奈鬱悶地道:「我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好用!」

 「他對你大方著呢!」容景撇開臉。

 雲淺月兩隻手都放在額頭上,不死心地又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有了!我比你更不想讓你去找他。」容景語氣有些僵。

 雲淺月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打勁,無奈道:「那我去找他吧!他若是讓我答應你給他十個糧囤的糧食呢?我也答應?」

 容景看了三公子一眼,點點頭,「只要不是要你,都能答應。」

 「也就你看著我好吧!別人誰愛要?」雲淺月臉一紅,憤了一句,不再理會容景,轉頭看向三公子,「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去一趟德親王府,將胭脂赤練蛇的蛇膽取來,你的身體如今必須盡快入藥,不能再耽擱了。」

 「景世子,淺月小姐,我一條賤命而已。不值得你們如此!還是算了!」三公子看著二人,對雲淺月搖搖頭。他自然看出雲淺月去找夜輕染為難了。從染小王爺手中要東西,而是他最寶貝的胭脂赤練蛇,哪裡能輕易給?

 「我不是告訴你人無貴賤之分嗎?」雲淺月皺眉,正色地看著三公子,「容景,我,你,一樣都是人!你要記住,不是你不好,而是孝親王不是東西。有朝一日,你堂堂正正,脫離孝親王府,用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來。讓孝親王哪遠滾哪兒去!」

 三公子有些怔楞地看著雲淺月。

 「明白了嗎?出身不能選擇,但自己要走什麼樣的路可以自己選擇!我若是能救了你的命,不能救你這一顆自卑的心也是枉然。」雲淺月伸手去打算敲三公子的頭,被容景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手一頓,看了容景一眼道:「我這就去孝親王府,你給他準備配蛇膽入藥的藥方吧!」

 「好!」容景鬆開雲淺月的手。

 三公子已經恢復神色,垂下頭,不看二人。

 雲淺月不再說話,抬步出了房門,足尖輕點,飛身出了紫竹院,飛躍紫竹林,向德親王府而去。胭脂赤練蛇雖然珍貴,但若是能救人命的話,夜輕染心善,應該會給吧!

 雲淺月離開後,容景的書房有片刻沉靜。

 容景緩緩落座,目光沉靜地看著三公子,溫聲道:「天下之大,可憐受苦受難的人太多。僅憑她一人也救不過來。她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不會輕易去救誰,但只要下定決心救誰,這個人就是一定是讓她有足夠理由去救的人。三公子,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三公子本來低著的頭抬起,看向容景。

 「她救你有三個理由!想聽聽嗎?」容景看著三公子。

 「景世子若是方便說,我可以一聽。」三公子定下心神,臉色恢復慣有的極淡神情。

 「第一,她的娘親和我的父王也死於紫草之毒。第二,前不久在午門外葉公主施咒,那只萬咒之王也毀於紫草之毒。」容景見三公子面色露出驚異,他繼續緩緩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她愛惜一切讓他敬佩的人。她敬佩你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沒發現望春樓的嬌嬌居然是個男人,而且她救了你之後你還從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在她看來這是你的本事!所以,她有救你的理由。」

 三公子沉默。

 「還想聽聽我救你的理由嗎?」容景問。

 「景世子的理由我想我不必聽,只要是淺月小姐想要做的事情。你就會幫她。」三公子看著容景道。

 「三公子悟性真高!」容景忽然一笑,伸手取過茶壺,斟了一杯茶,遞給三公子,三公子搖搖頭,他撤回手,看著手裡的茶壺和茶杯道:「我的茶壺從來只配一隻杯子!我的杯子,也只配一隻茶壺。多一個,都會很擁擠。」

 三公子目光落在容景的茶壺和茶杯上,並未言語。

 「三公子,我能救你,也能毀你!這一點你必須要清楚。」容景放下茶壺和茶杯,聲音雲淡風輕,「在我的心裡,天下之重,重不過雲王府一女雲淺月。她眼中放的人不管有多少,但我必須要是她心裡那唯一的一人。所以,無論是誰,只要有絲毫非分之想,我都不能容忍。」

 三公子眼睛忽然縮了縮。

 「所以,她若是住進了你心裡,那麼從這一刻起最好拔除乾淨。她若是沒住進你心裡,那是最好。」容景看著三公子的眼睛,他清泉般的眸光對上他淡紫色的眸子,他淡定而從容地道:「孝親王府太委屈了你,我覺得不要那孝親王府也罷。你說呢?」

 三公子淡紫的眸子變成深紫,不回話,忽然極淡地一笑,「景世子,想不想聽聽我是怎麼識得淺月小姐的?」

 「你怎麼認識她我一清二楚!三公子不必對我重複一遍。從小到大,她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算起來我是看著她長大的,當然,她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容景伸手將一旁桌案上兩個黑色的本子遞給三公子,「可以給你看看這個!」

 三公子看了容景一眼,伸手接過,打開第一個本子,只見上面用端正清晰的字跡記載著雲淺月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可見,這個黑色本子的主人是容景。第一頁就是初見,他被她推到了水裡,他在水下憋氣,故意等她來救,當她將他救上去,居然她要吻他,卻被他反吻了,那是十年前。他翻頁,看向第二頁,第三頁,每一頁都會有一件事和一個日期,以及記錄的人在一件事情下留的極短的簡評。他翻到最後一頁,日期正是昨日。

 將一個本子翻完,他看向容景,只見容景慢慢品著茶,目光看向窗外,並沒有看他。窗外是一片紫竹林,紫色的竹竿,紫色的竹葉,入目全是紫色,每一株竹子看起來雖然年代久遠,但生機勃勃,他收回視線,繼續翻開第二個黑色的本子。

 第二個黑色的本子的字跡龍飛鳳舞,是罕見的狂草,一個女子能將狂草寫到如此,令見者敬佩。第一頁也是十年前,只見寫著,「今日見到了娘親嘴裡所說的榮王府小世子了,娘親說我的月兒值得配天下最好的男子,榮王府小世子其實不錯。所以,我就一直盯著那個像是玉做的小男孩看,那小男孩長得真好看,不難想像,這應該是一張長大後會犯桃花的臉。我可不想和一大堆女人爭一株爛桃花,還是算了,這樣的男人太珍貴,要不起。」

 三公子看到這,抬眼又看向容景,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笑意,他收回視線,繼續往下看去,只見寫著,「斯文敗類,裝模作樣,黑心黑肺,說的估計都是這種人。太可恨了!我那是人工呼吸好不好?什麼居然喜歡他想吻他,狗屁不通!我發誓,以後一定要離這個混蛋遠一些,再遠一些……」

 接下來,便是一樁樁,一件件事情。日期從十年前一點點向前推進,雖然語氣不一樣,但兩個人記錄的事情都會不約而同地吻合在一起。除了小兒女打打鬧鬧,甚至還有一些無人所知的秘辛。

 這一本黑色本子的最後一頁日期是兩個月前,正是火燒望春樓那日。最後一行用極重的筆跡寫著,「我願意傾盡十五年的記憶,換容景和我一個機會!娘親,你說怎麼樣?」

 三公子目光定在最後那一行字上,久久一動未動。

 容景從窗外收回視線,目光也落在那一行字跡上,眸光乍然溫暖。他從來只知道自己受了十年相思之苦,卻不知道有一個人跟他一樣,回府後也記錄下了他的事兒。一本專門關於他的事。

 「這兩個本子恐怕從來無人看到吧?景世子給我看,就不怕我洩露出去裡面的秘密?」三公子忽然合上本子,抬頭看向容景。

 「三公子會洩露嗎?」容景挑眉。

 「也許會!」三公子道。

 「秘密早晚都會變成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沒有永遠的秘密。」容景看著三公子,淺淺而笑,「而且我說過,我既能救你,也能毀了你。我既然給你看,就不怕你洩露出去。」

 「淺月小姐說若是我能活著,她會許我一個錦繡前程大展抱負的機會。我想問問景世子,你能許我什麼?」三公子挑眉詢問。

 「除了她之外,我能許你的很多,就看三公子的心夠不夠大了!或者說你有沒有能力吞下了!」容景忽然一笑,「天下之大,山河雄壯。三公子的心若是一直困頓於孝親王府的話,那麼就算我許你一個天,你怕是也挑不起,又有何意?」

 三公子不再開口,沉默下來。

 容景也不再說話,目光淡定從容地看著三公子。

 半響,三公子將手中的兩個本子整齊地合在一起,遞給容景。容景伸手接過,他看著她,認真地道:「淺月小姐很難讓人不上心!」

 容景鳳目瞇起,看著三公子。

 三公子忽然一笑,「她的心一直在景世子這裡,景世子卻還處處防著,是沒自信?還是怕淺月小姐裝得人太多,最後擠得沒了你的位置?」

 容景不說話,清泉般的鳳目漸漸染上了一層黑色。

 「前二十年,什麼苦都受過,這世界上再沒我挑不起的東西。景世子說得對,孝親王府不要也罷!」三公子看著容景,笑容綻開,當真是千嬌百媚,若不是此時一身男裝,給他換一身女裝的話,任誰都不會將面前的這個人看成是一個男子。他極淡的聲音也多了幾抹生機盈然,「能讓景世子日日防著,我忽然很期待以後的日子。」

 容景看著三公子,鳳目的黑色忽然褪去,挑了挑眉,「我也很期待以後的日子!」

 三公子同樣挑了挑眉,不再說話。二人心照不宣。

 雲淺月用了一炷香時間來到德親王府,她越過德親王府的高牆,躲過隱衛暗樁,向夜輕染所居住的墨染居而去。不出片刻便來到了墨染居。墨染居門前是一面空闊的空地,擺著各種兵器。似乎是一個小型的較場。房後則是一片碧湖。墨染居臨湖而建。方圓幾十丈之地無落腳藏身之物。她想著果然是夜輕染的風格,只能提氣飛身輕飄飄落在了房頂上,房頂上也沒有暗角,不能藏身,她只能再不停頓,下了房頂,將身子倒掛在房簷上。

 她剛隱住身形,只聽得裡面傳來一聲蒼老的怒喝,「你個小東西,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告訴你多少遍了,讓你不要去招惹榮王府那個景小子,你偏偏不聽。你剛剛從西山軍機大營被革了職務回來不立即進宮向你皇伯伯請罪,卻去招惹景小子,還被點住了穴道。如今正是緊關節要的階段,你卻連動都不能,你說!該如何辦?」

 雲淺月想著德親老王爺還是這麼老當益壯,底氣充沛!

 屋中沒傳來夜輕染的聲音,顯然是被點住穴道不能說也不能動。

 「就算人人都知道那糧草是景小子燒了,但那又如何?皇上只敢怒不敢發作,如今國庫空虛,糧草緊張,黎民百姓不能再加重賦稅,皇上要依靠榮王府,景小子就瞅準這一點,才敢和皇上如此陰奉陽違。」德親老王爺又怒道:「皇上籌謀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輕易打消多年籌謀,讓雲王府榮王府四大王府格局再繼續繁華下去?那豈不是前功盡棄?所以,到如今你還不明白?皇上從你回京就將你調進軍機大營,那是防範這一日,相信你能看守住軍機大營。不讓景小子在軍機大營動手,即便動手,也不能成功!可是你呢?看看你這兩日都幹了什麼?」

 雲淺月眨眨眼睛,夜輕染這兩日拉著軍機大營所有兵將沒日沒夜操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著什麼!你喜歡雲王府那個小丫頭對不對?我早就告訴你死了這條心。那小丫頭皇上不會准許她嫁入榮王府,也不會准許她嫁給我們德親王府。如今又多了個七皇子,攪得這天聖京城一團亂麻!在我看來,她就是一個紅顏禍水!我看早晚有一日天下會因她大亂。」德親老王爺又怒道。

 雲淺月想著您老人家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你甭不愛聽!景小子和雲王府那小丫頭是一心想要和皇上對著幹了!別忘了你姓什麼!你不是姓容,也不是姓雲,而是姓夜。你的骨血裡流著的是夜氏祖先的血。皇室和德親王府別說百年,就是千百年後,那也是血液一樣,骨血親人。」德親老王爺忽然用枴杖狠狠地敲了兩下地面,地面發出叮叮的響聲,他怒道:「你聽到沒有!」

 雲淺月心底忽然一沉,是啊!夜輕染始終是夜氏的男人,流著的是夜氏祖先的血。他是德親王府的小王爺,將來繼承德親王府的王位。德親王府一直忠於夜氏江山。她和容景與老皇帝作對,那麼是不是終有一日她和夜輕染要站在敵對的兩端?她勾著房簷的手一鬆,忽然很想進去看看夜輕染此時的表情,想到就做到,她一揮手,窗子無聲無息打開,她飄身而入,輕飄飄地落在了房間,窗子在她身後無聲無息關上。

 她落地的位置正是德親老王爺的身後,此時德親老王爺正拄著枴杖站在床前,夜輕染直挺挺地在床上躺著,她剛一進來,夜輕染就發現了,只見他眼珠子忽然轉了一下,眸光閃過一絲驚異,又很快就退去,忽然閉上眼睛,面上神情無所謂。

 「你個不孝子孫!我打死你算了!」德親老王爺見自己說了半天,夜輕染居然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如今居然不願意再聽他說閉上了眼睛,他更是大怒,對他就揮出枴杖。

 眼見那枴杖要打下,雲淺月想出手攔住,又覺得不妥,這樣德親老王爺就會知道她來了德親王府,正在犯難之際。德親老王爺忽然住了手,對夜輕染怒道:「我看景小子點你穴道點得好,這三天你就好好在床上反省吧!」

 扔下一句話,德親老王爺拄著枴杖轉身向門口走去。他走了兩步似乎忽然覺得哪裡不對,猛地回頭,身後空無一人,房間沒有任何異樣,他哼了一聲,抬步出了房門,又對門口的人吩咐,「你不准進去陪他說話,就讓他好好反省,聽到沒?」

 「是,老王爺!」夜輕染的小書僮立即應聲。

 德親老王爺氣哼哼地離開了墨染居,走得老遠還能聽見他枴杖敲地發出的聲響。

 雲淺月從屏風後出來,想著德親老王爺別看年紀大了,還居然如此警惕敏感。她向門外看了一眼,走到床前看著夜輕染。他顯然已經被人打點過,梳洗乾淨,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只是面容有些疲憊憔悴,眼裡有隱隱血絲,這是沒睡好的症狀。

 此時夜輕染也睜開眼睛,看向雲淺月,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他面色閃過一絲懊惱。

 雲淺月上前一步,出手給他解開了啞穴,低聲道:「我只會解開你的啞穴!」

 「小丫頭,你怎麼來了?」夜輕染剛一解開穴道,立即開口詢問。

 「小王爺,您在和誰說話?」外面傳來書僮的驚異聲,話落,他推開門衝了進來,當看到站在床前的雲淺月一驚,「淺月小姐?」

 雲淺月並未出手,對那書僮點了點頭。這個人她知道,一直是跟隨夜輕染的身邊人。

 「你守在門外,不准任何人進來。」夜輕染對書僮吩咐。

 「是!」書僮收起了驚異,看了雲淺月一眼,退了出去,並且很利索地關上了房門。

 「小丫頭,我問你怎麼來了我這裡?」夜輕染看著雲淺月,見她有些猶豫,他挑了挑眉,「你是有事兒來找我?」

 雲淺月看著夜輕染,沉默地點點頭。

 「什麼事兒?」夜輕染問。

 「我想要你的胭脂赤練蛇!」雲淺月道。

 夜輕染忽然瞇起眼睛,「小丫頭,你要我的胭脂赤練蛇做什麼?」話落,他又問,「是誰中了紫草之毒,你要用胭脂赤練蛇的蛇膽去救人?」

 雲淺月一愣,沒想到被夜輕染點了出來,看來他也是知道胭脂赤練蛇的蛇膽能解紫草之毒的。她看著夜輕染,見他緊盯著她。她點點頭,承認道:「不錯,我是要用它來救人!」

 「救誰?」夜輕染又問。

 「一個對我來說比較重要的人。」雲淺月道。她覺得三公子的事情還是不說為好。

 「是容景要用?」夜輕染揚眉,臉上忽然看不出情緒。

 「不是!」雲淺月搖頭。

 「那是七皇子要用?」夜輕染又問。

 「也不是!」雲淺月再搖頭。

 「小丫頭,我竟不知道了,除了這兩個人外,還有誰對你來說比較重要。」夜輕染看著雲淺月,「你是知道的,胭脂赤練蛇我愛如至寶。取了蛇膽,便是殺死了它。我到想要知道是什麼人讓你重要到居然為了他來找我要胭脂赤練蛇。」

 雲淺月忽然沉默。「小丫頭,我在你心中佔什麼位置?」夜輕染又問。

 雲淺月繼續沉默。夜輕染在她心中佔有什麼位置呢?以前她不允許夜家的男人除了夜天逸外在她心中佔有任何位置,包括她比較欣賞的夜輕染。但是失憶這兩個月,讓很多人事變遷。尤其是夜輕染,她曾一度拿他當做朋友。可是如今大夢初醒,又知道他喜歡她,她內心很複雜。「小丫頭,我在你心中是不是沒有位置?」夜輕染臉色一黯。

 「不是!」雲淺月立即搖頭。以前也許是,但如今不是。

 「不是就好!」夜輕染忽然慘淡一笑,閉上眼睛,不再看她道:「它就在我的袖中,你拿去吧!」

 雲淺月一愣,就這樣給她了?

 「只要你要,我就給!不管你是為了救誰。」夜輕染道。

 雲淺月面色瞬間動容。夜輕染對她是真的好,他的好不同於容景,但是卻時常令她感動。只是可惜,他姓夜,若他不是姓夜的話,從小到大,她不會對他敬而遠之。他出外遊歷七年,其實她離開京城去過的地方偶爾會碰到他,但她都避開了。

 「我聽到爺爺的腳步又回來了,你拿了趕緊走!」夜輕染催促。

 雲淺月驚醒,果然是德親老王爺去而復返,而且腳步如風,轉眼間就來到了院中。她立即出手深入夜輕染袖中,似乎在熟睡的胭脂赤練蛇被她抓起,她看了夜輕染一眼,足尖輕點,窗子無聲打開,她飄身出了房間。

 與此同時,順著窗子衝進來一抹紅影,正是葉倩。二人錯身而過,葉倩落在了房間,猛地轉身,雲淺月腳步不停,轉眼間出了墨染居,頃刻間躲過隱衛離開了德親王府。

 同一時間,書僮在外面攔住德親老王爺,「老王爺你……」

 他話音未落,德親老王爺大手一揮,「閃開!」,緊接著「砰」地一聲門被撞開,德親老王爺大步衝了進來,他剛一進來,就看到站在夜輕染床前的葉倩,一怔,「葉公主?」

 「德親老王爺,您做什麼這麼大的力氣,嚇了我一跳?」葉倩看了一眼德親老王爺,埋怨道:「你這可是進你孫子的房間,用得著這麼大力氣嗎?」

 「你……」德親老王爺看著葉倩,定了定神,「葉公主,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看看他啊!」葉倩道。

 「為何隱衛沒發現你進來?」德親老王爺問。

 「我自然是躲過了隱衛唄!」葉倩白了德親老王爺一眼,一屁股坐在夜輕染床上,推了推他閉著眼睛裝睡的身子道:「往裡挪一點,跑了一圈累死我了,我也睡一覺。」

 話落,她見夜輕染不動,就那麼堂而皇之地當著德親老王爺的面將夜輕染身子推到了床裡,她躺了下來,還扯過夜輕染的被子蓋在了身上,閉上了眼睛。

 德親老王爺看著躺在床上的二人,忽然背轉過身子,輕咳了一聲,「葉公主,你與我家小子畢竟還沒定親,這般不太好吧!德親王府早就準備了你的客房。你還是……」

 「不去!我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睡不著,就得有一個人陪著我睡。您放心,我不會對夜輕染怎麼樣的!」葉倩一句話落,打了個哈欠,對德親老王爺擺擺手趕人,「您老人家要是沒什麼事兒趕快出去吧!我要睡覺了。您在這裡待著我可睡不著。」

 德親老王爺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總不能過去將葉倩從床上拽起來,只能走了出去。

 書僮見德親老王爺離開,立即關上了房門,不明白剛剛淺月小姐明明在房間裡,怎麼會轉眼間就變成葉公主了。

 葉倩睜開眼睛,對夜輕染問,「雲淺月來你這裡幹什麼?」

 「趕緊滾出去!別在我床上!」夜輕染眼睛不睜,語氣不好地趕人。

 「你以為誰樂意在你床上似的?被容景點住了穴道還這麼橫!」葉倩起身坐起來,伸手去摸夜輕染袖中,他袖中空空如也,她立即問,「胭脂赤練蛇呢?」

 夜輕染閉口不語。

 「我知道了,剛剛我從雲淺月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胭脂赤練蛇的。她拿走了對不對?」葉倩看著夜輕染,見他依然不語,她立即跳下了床,足尖輕點,飛身出了房間,順著雲淺月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夜輕染閉著眼睛睜開,看了一眼敞開的窗子,長長的睫毛在眼簾處投下了一抹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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