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鄧布利多的抉擇

　　校長室裡一片安靜。

　　大家都在認真的聽著赫敏解釋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詳細而生動。如何被自己的同學騙到偏僻的地方，如何的掙紮，如何的心慌，如何的孤獨……

　　“對不起，赫敏，我們應該早些去找你的。”羅恩看著臉上還殘留些後怕的女孩子，心中極為不忍，如果自己能夠早些想到的話，赫敏就不會在那個地方呆上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了，而且這肯定會給赫敏留下什麼不好的回憶的，羅恩決定自己以後一定要和赫敏形影不離，保證她絕對不會再受到類似的傷害。（羅赫就是這樣形成的）

　　“對不起赫敏，我們以後絕對不會讓你自己再面對困境了。”這是正在一旁暗自懊悔的救世主哈利，他伸手握住赫敏的和羅恩的手，輕聲發誓，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會是一個多麼沉重的許諾。

　　“沒錯赫敏，以後我們大家都會保護你的。”這是潘西、佈雷斯和德拉科，還有一旁正看著自己微笑的謝墨、尼克、娜塔莎以及正在做鬼臉逗自己的雙胞胎。

　　“哈利，羅恩，潘西……”赫敏感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自自己到這個學校來的那天起，她就知道魔法世界對於普通人的排斥，她被有些人成為泥巴種，被很多人看不起，可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擁有了很多的朋友，就算是德拉科這樣注重血統的貴族也會為自己擔心，赫敏很滿足，她真的很滿足，有了這樣的朋友，還有什麼是能夠難倒自己的呢。

　　“哦，這真是感人的友情，不是嗎？西弗勒斯？”鼻樑上的眼鏡遮住了藍色的眼中一閃而逝的情緒，鄧布利多裝作低頭拭淚，然後感動的對端坐在椅子上的魔藥教授說。

　　“哈，感動，為了這群長了巨怪腦袋的小巨怪們？”西弗勒斯斯內普魔藥教授用一副“你在說笑嗎”的奇怪眼神看著裝模作樣的鄧布利多。

　　“哦，西弗，要知道擁有這麼多的朋友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鄧布利多還是那樣一副善良無害的老爺爺造型：“他們都是好孩子呢。”

　　“好孩子？一群視校規如無物，腦袋空空的小巨怪們？”斯內普雙手環胸，臉上寒雲密佈，如果不是鄧布利多的話，他早就將德拉科幾個人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進行勞動改造了，即使是在知道他們並沒有犯錯之後他也依然堅持這個想法，一個馬爾福，竟然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實在是不可原諒。

　　“好了，諸位。”麥格教授有些無奈的看著鄧布利多和正在和他鬧彆扭的魔藥教授，開口提醒忙的不亦樂呼的他們：“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呢，鄧布利多？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我實在是無法想像自己學院的學生竟然能夠作出這種事情來。”本來鄧布利多赫敏重新將自己的遭遇講述一遍就是為了能夠使這位耿直的教授不要再那麼的惱火，可是他始終是小看了麥格教授的堅決。

　　“你消消氣吧，米勒娃。要知道這件事情可能並不是出於喬依娜和艾瑪的本意。要知道她們一向是很聽話的孩子。”鄧布利多安慰麥格，卻沒想過這種說法可能會惹惱正在憤怒中的小獅子女王，還是他有自信，葛萊芬多的小獅子們會無條件的相信他？

　　“那鄧布利多教授的意思是，我在冤枉她們兩個，或者您的意思是說我可能在說謊？”女王模式猛然爆發的赫敏“碰”的一聲將自己的雙手放在鄧布利多面前的桌子上，嘴唇緊抿著，眼睛裡是讓人不容辨認的怒火：“您認為把我騙到女生洗浴室裡的她們是無辜的？”

　　“格蘭傑小姐，如果你的大腦還比巨怪的容量高上那麼一點點的話，你就該知道不應該對校長使用這種語氣。要知道，他可是我們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搶在麥格開口之前說話，但是魔藥教授的話在有些人聽來卻分明是□裸的挑釁。

　　“那麼校長先生是想以自己校長的身份將這件事情……”壓下去？赫敏看向鄧布利多的眼神開始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她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十一歲的小女生，前世的她，身為孤兒的她，為了生存幾乎做過一切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她在超市打工，給別人做過家教，去工地上搬石子，擺夜市……前世的種種經歷讓她明白很多人和人之間的複雜，讓她能夠冷靜的仔細觀察一個人的內心，也讓她明白這個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的完全的正義，這，是一種正確到悲哀的說法。

　　看著眼神有些閃爍的鄧布利多，赫敏不再說話了，她坐在椅子上，拒絕再看鄧布利多一眼。

　　謝墨和德拉科以及身為斯萊哲林的佈雷斯、潘西都沒有說什麼話，他們也都明白的知道，要鄧布利多為了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孩去找一個貴族出身的女孩的麻煩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誰知道這兩個女孩後面會有多少個支持者，又會有多少個貴族血統的學生，在這個鄧布利多急需貴族支持的時刻。

　　尼克和娜塔莎他們對於鄧布利多倒是為所謂，要知道在鄧布利多眼裡，赫奇帕奇都是雖然很勤奮但是很愚蠢的小獾，他從未用看待自己學生的眼光正確看待過赫奇帕奇，所以他們對鄧布利多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會有多餘的想法，更何況在德拉科這麼長時間的薰陶下，讓他們對鄧布利多產生這樣或那樣的好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只是擔心赫敏，這個女孩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現在正閉著眼睛，誰也不準備搭理。

　　哈利、羅恩以及雙胞胎都有些驚訝的看著正在一旁低頭沉思的鄧布利多，儘管鄧布利多的這個樣子更像是在懺悔。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鄧布利多會不願意追究這件事情，要知道赫敏可是一個葛萊芬多，難道自己的學生受到這樣的傷害，他就打算不管不問嗎？

　　各種心思在眾人的心中纏繞，校長室內逐漸安靜了下來。

　　“可以聽我解釋嗎，孩子們。”不知道為什麼，鄧布利多的語氣沉重而悲哀：“我想我可以解釋的，對嗎？”鄧布利多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祈求自己的孩子們寬恕的老人，有些人的心中開始柔軟起來。

　　“我想我可以平靜的聽你解釋，教授。”不知什麼時候赫敏已經振作了起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鄧布利多，輕聲說：“我願意相信你所說的，教授。”

　　低著頭的鄧布利多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明的光芒，他將雙手交叉，放在鼻樑前，仿佛在斟酌自己應該怎樣說才能夠不在刺激到這些精力旺盛的小鬼。

　　“你們都應該知道的，孩子們，這件事情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相信，但是要相信我，它是真實的。”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環視了一周，用一種堅定的聲音輕聲的說。

　　“那個人，那個不可以被說出名字的人還活著，孩子們。”鄧布利多的眼睛盯著角落中正靠在謝墨身邊的哈利，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疲倦：“哈利，你應該知道那個人是誰的，不是嗎？”

　　被點名的哈利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裡是一片晶瑩的淚花：“是的，鄧布利多教授，我知道他是誰，是的，我知道，我知道的。”

　　謝墨有些不滿的抱住正在發抖的哈利，不滿的視線不時的飛向鄧布利多，這個老蜜蜂，老瘋子，為了躲避赫敏的問題，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扯到伏地魔的身上來，這次竟然還要將哈利扯進來，難道將一個小孩子所有的傷痛掀開就是這個整個英國最偉大的白魔法師該做的事情嗎？哈，現在還有一個魔藥教授？看著正對著幾個小獅子解釋的鄧布利多，謝墨眼中閃過的是濃濃的鄙視。什麼為了對抗黑魔王，聯合嚮往光明的貴族們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什麼為了和保持統一戰線的完整不可以作出明顯的破壞兩者關係的事情，什麼請原諒一個老者的自私吧……鄧布利多，你真的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要知道，西弗，你應該記得我們曾經說過什麼的，對嗎，伏地魔，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所以你不要在這裡給我下絆子了。鄧布利多的眼睛冷了下來，但是聲音還是依然，隱隱的帶著些陰沉的……威脅。

　　“啊哈。”西弗勒斯斯內普，被成為蛇王的魔藥教授一腳踢開了身下的椅子，站了起來，他的神情冰冷充滿了壓迫力，他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老者，眼神是不再同以往的尊敬：“我會記住我曾經答應過你的事情的，好好的保護該保護的人，但是，鄧布利多。”斯內普出人意料的伸出手拂了拂自己毫無灰塵的衣袖：“從今天開始，我拒絕為你提供任何藥劑，記住，是你。”包括你的鳳凰社。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震驚的站了起來。他從沒想過自己像往常一樣的話，會讓斯內普產生這麼大的反映，他到底是怎麼了？

　　我受夠了，鄧布利多，斯內普的眼神將自己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自己還會向以往那樣保護著哈利波特，但是他不會再成為自己活下去的目標，自己已經有了要守護的物件，所以他不可以，不可以死在那樣的地方了，沒有一個人知曉的地方，孤獨的，死去。對不起……莉莉。

　　看著帶著莫名的哀傷離去的鄧布利多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讓西弗勒斯傷心了，自己以後或許要小心一點，不要再刺激到他了。哦，該死的，西弗勒斯竟然拒絕向他提供魔藥了，那他現在要怎麼辦，要知道從西弗那裡得到的魔藥全部都是免費的啊，難道要讓他從已經捉襟見肘的經費中掏出一大部分去購買本來應該是免費得到的魔藥的？鄧布利多現在才清楚的意識到擁有一個魔藥大師的幫助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教授，如果你已經沒有事情的話，我們要先行離去了。”拉著不滿的德拉科，謝墨準備就此離去。

　　鄧布利多點點頭，輕聲說：“斯萊哲林的諸位可以自行離去，哈利，羅恩和赫敏，你們留下吧。”

　　撇撇嘴，德拉柯拉著佈雷斯他們就要從校長室走出去，切，誰願意呆在這樣一個被甜味籠罩的愚蠢地方，在這裡呆久了，真怕自己會和鄧布利多一樣變成一個臨患老年癡呆症的傢夥。可是沒等他們走出房門，麥格教授的一句話拖住了他們的腳步。

　　“我不同意你的做法，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