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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瞳(父子)》第132章
番外一 是孽還是孽

風莫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人,天朝史上最強大的年僅21歲的帝君。作為天朝的國師,風莫一直遵循著古老的傳統,幫助帝君治理這個龐大的帝國。他曾經以為自己一生都不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但10年前他卻第一次後悔了,他後悔當初為何沒有早些發現這人的不同。

孽童,戧龍甚至連帝姓都不願賜予。在他的心中,這個兒子是妖孽轉世,擁有妖孽般的眼眸與嗓音,是不該存在的。取名孽童可知戧龍是多麼的痛恨著雙眼眸。在天朝,聖子只有被確定會危害到帝國的安危才可以被帝君處死,所以戧龍雖然痛恨,但卻不能對這雙眼睛出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逐他,讓他沒有機會危害到自己以及帝國的安全。

孽童自懂事起就一直是一個人,雖然在物質上並沒有受到虐待,但沒有人肯與他接觸。準確的說,沒有人敢與他接觸。雖然他終年穿著斗蓬,遮住自己的眼睛,但面對他的人卻仍然感覺那雙眼睛可以透過斗蓬看見自己。所有人都懼怕自己出現在那雙眼睛中,害怕自己的靈魂迷失在那雙眼眸中。

他總是一個人坐在秘宮的角落看著那些聖子們進行訓練,然後再獨自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與他交流,聽說孽童的嗓音是天下見最邪惡的聲音,聽到的人會迷失心智。他雖然是聖子,除了照顧他起居的奴隸外,帝君並沒有安排人對他進行聖子該接受的訓練,帝君完全把他驅逐在帝宮之外。他被天朝徹底遺棄了。而5年後,那抹披著斗篷的身影再沒有出現在過秘宮的訓練場,沒有人關心他去了哪裡,那年他8歲。

明天就是天都王朝帝君戧龍的40歲生辰,最小的兒子今年已經15歲,他決定在今天宣佈帝位之爭開始,另他開心的是他的5個兒子全部選擇了對帝位的爭奪,這是一個君主最為榮耀的事情,因為他的兒子都選擇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為了避免帝位之爭影響到天朝的穩定,在朝的將臣們是不允許參與聖子們之間的爭鬥的,聖子要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而今天他認為自己的兒子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雖然最終只能留下一個兒子,但相對天朝的強大來說,這些都是可以犧牲的。天朝百年來遵循著這樣的傳承方式,而事實證明這樣確實有助於天朝的壯大。在天朝,力量決定一切,而年齡越大並不意味著力量越強。所以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因為年紀的差異而在爭奪中處於劣勢。他就是上任帝君最小的兒子,而他卻獲得了至尊的帝位。

想到自己的兒子,戧龍心裡閃過一個人。那個人是戧龍身上的污點,是他極力想要抹殺的存在。雖然已過去很久,他卻永遠都記得那雙眼睛。算算時間,那個人今年應該已經11歲了。這十幾年的放逐,那個人應該已經形同費人了。戧龍決定在生辰宴之前去見那妖孽一次,帝位之爭就要開始了,而自己心中的這根刺到了該拔除的時候了。

走在通往秘宮的路上,沿途接受著眾人的膜拜,每當看著那些匍匐在自己腳下人,戧龍都會一次次的感受到天下間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擁有最強的操控風沙與雷電的能力以及最強的身體戰鬥力,他當之無愧的稱謂天朝的主宰,而這樣的他是不允許擁有污點的。

帝宮的人正忙著準備明天的宴會,偏僻的秘宮顯得尤為的冷清。在月光的籠罩下,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有些朦朧。在秘宮總管的引路下,戧龍帶著自己的隨身侍衛走向那人居住的院落,那早已被人遺忘的角落。突然,戧龍放緩了腳步,好像是森林中最兇猛的野獸發現闖入自己領地的動物一般,他覺得自己被一隻猛獸牢牢得盯著,如果自己繼續向前邁進,那隻野獸就會撲向自己。當還是聖子的自己被丟到天朝最原始的森林中進行訓練時候戧龍有過這種感覺以外,自登位起,自他獲得了最強大的力量起,他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而此時,他確確實實又一次感受到了已久違了20年的緊張。

停下腳步,用意念感知那道視線的位置,抬頭向不遠處的樹上望去。戧龍看到了一雙眼,一雙被自己深埋起來的眼,而此時的這雙眼睛卻遠比初見時更令自己心悸。是的,心悸,這是戧龍不願承認的。帝王怎可有能令自己害怕的存在,第一次見這雙眼的時候,戧龍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讓他差些就不顧律法捏碎手中脆弱的脖頸。而此時,戧龍非常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那麼做,這雙眼睛已不是會令他不安,而是恐懼,哪怕是與最強大的對手戰鬥時都不曾有過的恐懼。

這雙眼的主人正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冷冷地盯著戧龍。在這雙眼裡,戧龍不是天朝的帝國,不是自己的君父,而是妄想闖進自己地盤的無知人類。孽童知道眼下的這個人是誰,雖然沒被戧龍召見過,但他偶爾無聊地在帝宮中遊蕩的時候,孽童見過這個人。如果要提到最早的話,那就是這個人曾經想殺死自己。孽童記得出生起到現在發生的每件事,包括娜達的死,血的味道以及那雙想掐死自己的手以及手的主人。準確的說,孽童並不在意人的長相,他所熟悉的是一個人帶給他的感覺。就像動物一樣靠感覺來辨識週遭的一切。但並不是說孽童的眼睛有問題,無法分辨人的樣子,只是那些東西在他眼裡是無意義的,既然無意義,他也就不會去刻意分辨,而且在他身邊出現過的人本就寥寥無幾。

在秘宮無聊的時候,孽童會離開秘宮到帝宮的其他地方走走。有一次聽到吵鬧聲,循聲過去發現許多人在一個很大的地方,在那裡他看到了那個人,那人坐在上位與下面的人說著什麼,那人給他的感覺沒有變,雖然隔了很遠,但孽童還是知道那人就是他。後來孽童忍受不了這裡的嘈雜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那是孽童自出生後第二次見到戧龍,在戧龍36歲的生辰宴上,那時孽童7歲。在後來孽童在帝宮的其他地方也見過戧龍,仍如那次一般,調頭後繼續遊蕩。雖然帝宮中的侍衛、僕從、奴隸很多,但孽童從來沒有被發現過,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裡出現過,包括天朝的帝王。

看著這樣的孽童,戧龍的眼裡浮現出了殺意,如果說11年前自己因為律法的原因沒有殺死他,那這次他將不顧一切除去這個讓自己唯一感到寒怕的存在,這樣的他之於自己,之於天朝都是危險的存在。戧龍開始調動自己體內的力量,殺意逐漸充滿體內。戧龍身後的侍衛也被這樣的一雙眼所震懾,在看到帝君身上散發出的濃濃殺意之後,也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開始調動體內的力量。

孽童在戧龍眼中浮現第一絲殺意之時,身體就開始進入戒備。這是野獸對危險的環境自然的反應。對戧龍,孽童沒有什麼害怕、怨恨等情緒,在孽童的眼裡,戧龍是天朝的帝君,是他的君父,是曾經想掐死他的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痕跡。此時,戧龍在孽童的眼裡是準備對他不利的人,他雖然不會主動傷人,但對於想傷害自己的東西,他卻是不能忍受的,即使這個人擁有那樣的身份。

秘宮上的天空開始逐漸變暗,月亮漸漸被雲層遮蓋。一道道亮光在雲層中閃現,風夾帶著沙礫劃過人的皮膚,越來越急越來越多,熟悉的人都知道戧龍的力量開始爆發。突然一道亮光向樹上的身影射去,在身影躍起的剎那,殺戮隨之而來。

經歷過那場戰鬥的人臨死之前仍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風沙、雷光、火焰、水箭,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互相攻擊著對方。而那矮小的身軀所散發出的力量卻是蓋過了天朝第一強者所能發出的全部。那不斷閃現的身影,在比豹子還要敏捷的四肢帶動下,操控著風、水、火的能量,不停地變換形式在保護自己的同時消滅那些妄圖傷害自己的人。當戧龍重重地摔在地上,看著面前的那個人時,他仍然不敢相信具有無以倫比的力量他,天朝第一存在的他居然敗在了這個人的手上。這個被自己放逐了11年,從未讓人進行訓練,也從未聽說他擁有什麼能力的人,卻是個年僅11歲就擁有絕對超越自己力量的人。是比自己更強大的,天生具有能操控3種自然之力的人。而這副身軀中蘊含的力量不需要自己的傳承卻已遠超自己。原來他真的是妖孽,是一開始就應該除去的妖孽。戧龍在懊悔的同時感到深深的恐懼,對那個人的恐懼,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恐懼,他知道,這個人不會放過他,他雖然不怕死,但卻懼怕這種無法掌控的死亡。

仍然是面無表情,仍然是冷冷地看著此時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人。沒有剛才的威嚴,此時的他僅是個失敗的躺在他腳下的快死之人。周圍的殘缺肢體是跟隨戧龍前來的那些人身上的,在剛才的那場戰鬥中,已變成了碎塊。而天朝的帝王,鮮血正汩汩地從傷口處流出,疼痛在自己的耳邊叫囂著,那些被刺穿、被灼燒的地方正慢慢帶走他身上僅存的最後一絲力氣。

緩步走到戧龍的身前,孽童自出生起第一次開口:「沒有第二次!」戧龍瞪大了雙眼,在他還來不及深思這句話的意思以及反應那從未聽過的嗓音時,他的心臟被穿進胸腔的手緊緊的捏住,然後吐出最後一口氣。

戧龍的屍體在他生辰的早上被人在迷宮發現,破碎的心臟散落在他的身上。天朝上下震動了。此等逆天的行為是從未有過的。隨之而來的腥風血雨籠罩在天朝帝都的上方。但當一個個強大的帝國勇士倒下之後,包括戧龍的5個兒子。看著彷彿從血水中走出,連那雙妖孽般的眼瞳也變成紅色的人,所有人才真正意識到,這個人才是天都王朝真正最強的存在,他不是妖孽般人,而是真正可以撕碎與之作對的妖魔。在短短7天的廝殺中,那些不願承認的人終於臣服在了那雙眼睛下。而孽童則由一個被天朝遺棄的污點成為了天朝新一任帝王。

10年來,風莫不只一次後悔當戧龍遺棄這雙眼睛的時候,自己沒有阻止,甚至在後來也沒有去好好看過這雙眼睛。作為國師,在孽童登位之後相處的日子中,他才真正明白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也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害怕這樣一雙美麗的眼睛。與其說那是孽瞳到不如說是懼怕被這雙眼睛所折射出的深埋在自己心底的妖孽。

孽童是聰明的,11年的遺棄沒有讓他成為癡兒。他在迷宮中靜靜的看,靜靜的學。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訓練,但他卻有敏捷的身手;沒有人同他講過話,但卻會使用天朝的語言,雖然他的話不多,但一個字一個字卻咬得極為清楚。風莫在後來對孽童的教導中才發現他是多麼的敏銳。無論學習什麼,都能很快的吸收。在軍事與戰略方面更具有驚人的才能。聽取政事時,雖然言語不多,卻往往都能直切要害。風莫仍記得第一次聽到那嗓音時情景,他從不知道一個人居然可以發出這樣的聲音,他不知為什麼大家都懼怕這聲音,但他肯定這決不是妖孽可發出的。每次與這人相處時,他都覺得自己的力量是那麼的微弱,微弱到明知這人並不是該懼怕的卻無法改變其他人的態度。

風莫用10年的時間以一個父親的心態盡心教導這位天朝最年輕的帝王。孽童,登位後仍不許改名的帝王,猶如海綿一般盡情地吸收著風莫教給他的所有知識,並靈活地運用到天朝的治理與強大上。有些東西後天是可以彌補的,但有些東西卻是永遠的失去了。天朝對聖子的要求雖然嚴格,但那僅限於力量的培養上,在人類該有的情感方面卻不會去壓制。即使聖子出生就要離開娜達的懷抱,但同時也會為其配備相應的侍從於奴隸,畢竟他們是聖子而不是殺手。不懂得感情的帝王只會成為暴君或傀儡。這是天朝不需要的。而孽童從小就被天朝遺棄,他的身邊也僅有一位照顧他生活的奴隸,作為天朝最低等的種群,奴隸只是發洩與勞動的工具,而孽童的本身不是主動的人,先天與後天的原人類應有的七情六慾在孽童身上卻沒有什麼痕跡。風莫花費了巨大的心力讓孽童能擁有普通的情緒,雖然有一些的進展但效果卻還是甚微的。

孽童是獸,他的眼睛似能看到每個人的心裡,他能輕易的分辨出別人對他存在的感覺,能感覺到周圍微小的情緒變動。但同樣的,無論什麼情緒不管是害怕、驚懼、敬畏,在他的眼中都是無所謂的。別人對他的感覺在孽童的心中不會留下任何的陰影。只要不是對他存有威脅,孽童不在乎那些人眼中是怎樣的感情。孽童只對他感興趣的事情有一些情緒波動,但也僅止於不討厭,卻不是喜歡。在孽童的心裡,最初只有討厭的和不討厭的。然後在風莫的教導下,知道什麼是喜歡、恐懼、驚訝、害怕、敬畏、高興、喜悅、厭惡、憤怒、悲傷、痛苦……但這也只是別人身上散發的情緒的解釋。對孽童而言增加的也僅是能把自己單純的討厭分成不喜歡、厭惡、憤怒,而那些引起他憤怒的東西都毀在了他的手上,而不討厭也僅僅提高到了可以接受。而風莫是孽童唯一不討厭的,可以接受的人。

只要不去招惹他,孽瞳是無害的,他從不會主動去傷害誰,但只要他出手就沒有生還的希望,他不會留下那些可能會傷害到自己的人。所以相對於其他的帝王,孽童其實是非常好懂的。你不用去揣測他的意圖,是非喜好在孽童的眼裡是清楚分明的,他清楚明白那些將臣們的心思,明白他們舉動背後隱含的深意,但他從不理會,對他來說別人怎麼爭怎麼鬥只要不影響到他,那就與他無關,但如果吵到他不管是誰都要承受他的怒氣。孽童雖然看起來是冷漠的,對所有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但他其實是易怒且暴躁的,尤其不能忍受吵鬧,就像驕傲的獸王不能容忍弱小的老鼠在自己的面前喧嘩一樣。吵到他的人輕則重傷重則死亡。所以,雖然爭鬥一直存在,但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在他的面前進行,因為他們深知這位帝王的能力與脾性。天朝就在孽童淡漠的治理下,奇跡地繼續壯大著。

風莫是唯一在孽童的心裡留下痕跡的人,不僅是風莫盡心的輔佐與教導,而是風莫是唯一一個敢與他對視,且正常看待他的人。如果風莫的眼中出現過一絲害怕或其他的情緒,孽童是不會讓他在自己的身邊停留的,更不用說教導自己。在他的心中,那樣看待自己的人都是自己不喜歡,討厭的存在。孽童身邊僅有一位侍從,就是一直在他身邊的奴隸,孽童登位後把除掉了他的奴籍,他是帝宮中唯一能碰觸孽童的人。風莫則是唯一能接觸孽童的將臣。所以即使孽童擁有慾望,他也不會去找人不喜歡的人發洩,因此這位帝王沒有妻子甚至連侍寢的性奴都沒有。這讓風莫非常的憂慮,這樣的孽童如何為天朝留下子嗣。

風莫躺在床上,他感覺得到死神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腳邊。從一年前風莫就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可他卻不願這時候離開,他希望自己能再有些時間。風莫並不是害怕死亡,天朝的人始終相信人死之後靈魂會重新開始,他也不是眷戀權勢,作為天朝的國師,他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他不願就此離開是因此此時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那個人。那人不僅脾氣暴躁,更加沒有耐心。他在那位置上2年之後就已失去了興趣。孽童僅對他感興趣的東西付出心力,在他看來帝王之座僅僅是一個沒有玩過的玩具,同意登位也僅是想知道別人口中帝位坐起來是什麼樣的。而他現在之所以還在這個位置上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因素。在孽童的心中,風莫是不同的存在,他是自己的老師、君父,所以他願意聽從他的願望在自己已經乏味透頂的地方繼續呆著,而風莫也知道,孽瞳之所以忍耐不是因為自己是國師,而是對自己這 10年來對他付出的回報。孽童是獸,對他好的人他心裡是清楚的,所以他會克制自己的本性為這人做些事情。

「王……」 風莫看著眼前的人,「王……請您……」,孽童把手輕輕地放在風莫乾枯的手上,「風莫,這裡不是你該留戀的地方了。」直視對方的眼睛,孽童知道風莫想說什麼。風莫一震,他知道孽童是什麼意思。既然他就要死去,那這一世的事就不是他應該掛心的了,他死後孽童會如何做,天朝會怎樣也不是他該掛心的事。他知道孽童是為了他才忍耐著,卻不知這份忍耐隨著自己的離去也到了盡頭。風莫複雜的看著孽童。孽童──孽瞳,就是誰是孽。如果當初戧龍沒有那樣對待孽童,那今天的天朝是否又是另一番景象。財富、權力對孽童來說不具任何意義,可以說如果當初戧龍沒有準備殺死孽童,那孽童仍會自在的當他的野獸,而戧龍會如期地擇出可以繼承帝位的兒子,而天朝也會如過去的百年那樣走下去。但戧龍對孽童執著的恨意,讓天朝前進的軌道發生了偏離。究竟是孽童害了天朝還是戧龍甚至天朝所有人心中的孽害了天朝,包括風莫自己。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風莫緊緊地抓著孽童的手,「王,臣走了,您保重,永別了,我的兒子……」。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握著手中逐漸冰冷的枯骨,孽童起身在風莫的額頭印下輕輕的一吻,這是天朝子女送死去的親人安心離去的方式,然後轉身離開了風莫的房間。風莫死後的一個月之後的晚上,孽童支開所有人點燃了放在寢宮的炸藥。他本就對這個位置毫無眷戀,完全是因為風莫的存在,風莫死後看著天天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些無趣的人、無趣的眼神,處理著無趣的政事,當初被風莫壓制住的狂暴煩躁之氣漸漸衝破孽童的軀體。他想毀滅所有的一切,而這是風莫在生前極力勸阻的事。他可以不毀滅那些人,但沒有說不會毀滅自己。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裡都只有無趣而心煩,而他又是極不願委屈自己的人。他已經委屈了自己10年,現在既然已沒人要求自己委屈,他又何必給自己找罪受。他想去看看是否如風莫所說的那樣,人死後靈魂會重新開始,如果真有的話,他想看看是否還是這麼的無趣。

孽童死後的天都王朝由於群龍無首,最終限於大亂。百年不敗的天朝在歷時3年的血腥征戰中分崩離析。

究竟是誰的孽,已無人能說清,唯一留在天朝記憶深處的只有一雙眼睛、一副嗓音及一席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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