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聽說那司寒月回宮了?」 坐在椅子上前後搖晃著,藍衫俊美男子半磕著眼問到。
「是,主子。」 一人跪在地上稟報。
「上次收到密報是說他去練兵,查出什麼消息沒?」 俊美男子坐起身,深色冷峻,居然連在邊關的大將都召了回去。
「司御天下旨凡是透露練兵情況的人,一經查處以賣國罪論處,再加上內監處的存在,所以事後沒有一個人敢透露半點風聲。而且前去巡視的皆為四品以上官員,我們的人無法混進去。」 跪著的人低頭恭敬地回答。
「那些御林軍呢?就沒人能探出來?」 五萬人,他不相信沒一個人能套出話來。
「那五萬人現在直屬司寒月,都對他異常的欽佩和衷心,而且軍營內監查十分的嚴格,司寒月對於有異心的人處理十分的殘酷,所以……」對於那人帶兵的能力,實在讓人覺得恐怖。
「兵部那兩個人呢?查到他們的下落沒?」 他才不相信什麼代天子巡視之類的借口,不然怎會在練兵之後幾天就派了出去。
「沒有,事出突然,所以查不到他們究竟去了哪裡,有人在南方見到過神似那兩人的人。」
「派人繼續查探。」俊美男子異常不悅,這些個東西都查不出來,真是窩囊!
「是!」
「讓君思他們幾個見機行事,多套套那些大臣們的口風,如果有機會的話最好能搭上那幾個王爺。一定要搞清楚那司寒月究竟在那三個月裡做了些什麼。雖然不相信他能真正帶出什麼好兵,但不得不防。」 那個人總是讓他出乎意料,說完俊美男子起身走了過去,「把這封信送到浮雲堡去。告訴他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是,屬下馬上去辦。」說完,跪著的人起身,然後退了出去。
「司寒月,我就不相信引不出你來!你那父皇為了保護你下令封查《源乾錄》,哼!我就偏不如他的意!」 在下屬離開後,俊美男子邪惡地念叨著。
「主子,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在外求見。」 敲敲內室的門,玄玉輕聲通報,昨夜是滿月主子沒去皇上那,在後院呆了一夜,如果不是看幾位王爺神色比較沈重他也不願打擾主子。過了一會玄玉聽到起床的聲音,然後忙推門進去幫主子更衣洗漱。
套上外袍司寒月走了出去,雖然只睡了兩個時辰不過也夠了。看著站在外室的幾人,司寒月坐到躺椅上,「何事?」一下早朝就過來,應該是有事找他。
幾個人對看一眼,然後看向玄玉和玄青,玄玉和玄青見狀忙斟好茶後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見他們幾人這樣,司寒月起來坐到了中間矮桌旁的厚毯上,其他幾人也圍著坐了下來。
…………
「七弟……」司嵐夏沈思了一下首先開口,「對不起,上次我沒搞清楚就咬了你。」
「七弟,大哥虛長你六歲,卻沒有照顧好你,請你原諒大哥前陣子讓你感到困擾的舉動。」 司耀日聲音低沈,帶著絲絲懊悔。
「七弟,五哥平日裡對你關心不夠,希望你不要生五哥的氣。」 司錦霜收起了平日裡的微笑,真誠而親切。
「七弟,六哥雖然是你的皇兄,平日卻毫不懂事,六哥今後一定會改,你也別生六哥的氣。」 司青林的眼圈有些紅。
「七哥,你是懷恩最重要的人,七哥你別生懷恩的氣。」 司懷恩也眼睛微紅,想去握七哥的手卻又不敢。
「………」看著周圍不知所謂的幾人,司寒月眼眸的光暈微微發亮,「你們有何事就說清楚些,別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七弟…我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前陣子的事生我們的氣。」 司嵐夏也不再是一副清冽的表情,神色複雜地看著司寒月。
司寒月皺了皺眉,「為何要生氣,你們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要做一些莫名的讓我無法理解的事情。」 父皇說他們喜歡他,他不知道究竟是如何,但只要他們不再做像司嵐夏那樣咬他的事,他就不會生氣。
「不會了,七弟。」 司錦霜又溫柔地笑了起來,以前不明白不在意,現在才知道他們的七弟對於感情是多麼的遲鈍,猶如初生的孩童般什麼都不懂,純白地讓人心疼。
「七哥,你不生我們的氣太好了!」 司懷恩笑了起來,然後抓住七哥的手,還是那麼冰,卻沒有甩開自己。
司寒月看看那只握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司懷恩,沒有父皇的溫暖但他還能接受,不過為何司錦霜也握著自己。司寒月此時兩隻手都被人握著,讓他有些不適應,以前他們雖然也會碰觸自己,但也是馬上就離開,不會如現在這般。
握了一會司懷恩和司錦霜默契的放開了依舊冰涼的手,然後司嵐夏和司耀日又一人握住一隻,「七弟,為何身子總是這麼涼呢?比以前涼了許多,是不是身子不適?」 司嵐夏握著那只異常冰涼的手擔心地問著,難道是因為不適普通人的原因麼?
「真的呢,」 司青林握著司寒月的手腕,「以前沒發現呢,七弟,你的身子好涼啊,現在都快入夏了怎麼還這麼冰?」 真的好冰。
「體質如此。」不願多做解釋,司寒月慢慢抽出自己的兩隻手,他不習慣這麼多的人碰觸自己。
其他人也不介意,他們現在什麼都不想去考慮,只想好好對待這個人,他能讓他們接觸他,他們已經很滿足,畢竟他是那麼的不凡,畢竟他也許並不屬於這世間。
「七弟,明日無事的話到東宮來吧,大哥他們都來,我們幾兄弟好久沒好好聚聚了。」 司嵐夏放下一顆心後又恢復了些許平日的清冷,但語氣卻多了一絲柔軟。
「對啊,明日我們都去,七弟一起吧,前陣子累壞你了。」給司寒月倒了杯茶,司錦霜溫柔地輕語。
「嗯。」既然他們幾個已無事,去誰那裡都一樣。
「皇上…屬下派人調查得知…」 夜跪在地上向皇上稟報,「那霜芙兒據稱是江湖第一美女,其父是紫湖山莊莊主霜振,還有個哥哥名為霜威。紫湖山莊在江湖中具有一定的威望,霜振有金刀振之名。霜芙兒的表姐紅衣也是江湖上極具名望的俠女,使得一手好鞭。當年在潮悅酒樓,紅葉、北方武林盟盟主嚴梓豐、通州浮雲堡堡主何顧等人曾與殿下起過衝突,並見過殿下的容貌。那霜芙兒原本是嚴梓豐的未婚妻但不知為何一年前突然解除了婚約,外面傳聞是霜芙兒移情別戀。霜芙兒此次進京探望的遠親是霜振遠方的表哥,在京城做古董生意,平日裡與霜振也有一些交往。」
看著上方面色冷峻的皇上,夜繼續說道:「紅袖添香屬下也派人查探,但目前只知道老闆名喚風澈,一直在南方做生意,目前並未在京城,紅袖添香是那風澈同京城富商錢元寶合夥開的,裡面的小倌都是那老闆自己在京外買來的人。老鴇青城是風澈從南方一有名的小倌館裡挖過來的花魁。那凝月是一個月前突然到紅袖的,來歷不清,老鴇青城對外說他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後被風澈所救,為了報恩還債就到紅袖當花魁,賣藝不賣身。」
聽完夜調查到的內容,司御天輕敲著桌面:「看來那風澈還真有些能耐,這紅袖添香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開起來看來不是那麼簡單啊。」想了一下,司御天吩咐到: 「派人盯著紅袖裡面的人,從老鴇到下面的那些小倌,尤其是那個凝月,看看朝中哪些官員與他們接觸較為頻繁。另外再派人盯著那個什麼錢元寶,羅伊現在不在你派人通知天月府,讓他們密切注意江湖的動向,尤其是那什麼紫湖山莊、還有曾和寒月接觸過的那幾個江湖人。」
「是!」
「還有,那個霜芙兒你也派人給朕盯牢了,朕要知道她究竟抱著什麼心思。」 如此大膽上門找月兒,怕不僅僅是仰慕那麼簡單了。
「是,屬下明白!」關係到主子的安危,他自然會多加小心。
「嗯,你下去吧,有什麼事盡快稟報。」
「是,屬下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轉眼夜就消失在了御書房內。
起身慢慢踱至窗前,司御天陰冷地低喃:「朕不管你們是誰,有何目的,既然讓朕不高興了,朕就絕不放過!」
「小姐,您別生氣了。」 都這麼多天了小姐的氣還沒消。
「我能不生氣麼?我霜芙兒是誰?江湖第一美女!那七殿下…那七殿下居然如此對待我,而且連紗帽都不曾摘下。」 霜芙兒眼中滿含不甘,「秋兒,我不相信那七殿下對我沒有動心,他一定是礙於旁邊那人所以不敢有所表示。」
「小姐,那七殿下是何身份……小姐我們還是回莊吧。」 名喚秋兒的侍女哀求到。
「不!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讓他喜歡上我,他…他毀了我的幸福,我不能放過他,不能……」 霜芙兒死死抓著手中的布巾。
「小姐,七殿下是皇子,紫玉山莊雖然在江湖上有名望但怎能與皇家抗衡,小姐,您還是放棄吧!一個弄不好會把山莊也陪進去的。」 秋兒抓著小姐的胳膊苦苦相勸,他們這種草民怎能與那七殿下與皇上對抗啊。
「秋兒……嚴大哥為了他不惜拋棄我,我那麼愛他,可他卻……」 霜芙兒紅了眼睛,語氣哽咽,「表姐也因他害了相思,整日茶飯不思的。秋兒,那人不僅毀了我更毀了嚴大哥和表姐,今後也會毀掉更多的人。既然這樣…既然這樣,那…那我就讓他喜歡上我,然後讓他飽嘗被所愛之人拋棄的痛苦。我一定要救嚴大哥,一定要救表姐……」 霜芙兒此時有些瘋狂,狠狠搖著秋兒。
「小姐…您別這樣…那七殿下豈是你我能隨意見到的人啊。」 小姐為何會這樣想,那七殿下並不知道這些啊,都是…都是嚴盟主和紅葉小姐自作多情罷了。而嚴盟主為何會喜歡上一個男子,甚至不惜毀婚,不惜與紫湖山莊為敵。
「能的,何大哥說會幫我的,他會幫我見到七殿下的。只要讓我和他多接觸幾次,他一定會喜歡上我,一定會愛上我的!」 霜芙兒此時已經陷入了盲目的幻想中,看著小姐的樣子秋兒心中流淚,嚴盟主的悔婚已經把小姐逼瘋了,她該如何是好,該如何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