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五弟,你那裡情況如何?」東宮太子書房內,司嵐夏問著五弟司錦霜。
「還好,不過也才兩日那凝月還未做出些什麼。」司錦霜有些不願多談。
「五弟,辛苦你了。」 司嵐夏有些抱歉地看著五弟,本來沒必要他們幾個親自出面的,但如果那些人真的有什麼的話,他們幾個更具有信服力。
「沒什麼,六弟和八弟不也往紅袖跑了麼?」司錦霜無所謂的搖搖頭。
「從去年的刺殺到冬月的陰謀再到現在的紅袖和那個霜芙兒,我總覺得這裡面不單純,」 司嵐夏神色凝重,「每一件事都和七弟有關聯。」
「我也這麼覺得,尤其是這個霜芙兒,一名從未見過七弟的女子難道能單憑別人的言詞和外面的傳聞就愛上七弟?」 司錦霜也開始嚴肅起來,「而且京城從昨天開始四處流傳一名江湖女子死心塌地得愛著七弟,可七弟卻不聞不問,今天就有人說七弟是鐵石心腸的冷面皇子。這謠言傳得也未免太快了吧,明顯是有心人士在後操控。怪不得七弟說那名女子是他的敵人,看來七弟早看出那女子有問題。」
「如果這幾件事僅是巧合就罷了,怕就怕……所有的事都是一次嚴密地針對七弟的陰謀。」司嵐夏眼神變得冰冷。
「如果真是那樣,能把冬月和江湖之人都牽扯進來…那這幕後之人就是一個異常可怕的敵人。」司錦霜的眼神也透著冷意。
司嵐夏想了想,「假設這所有的事都是一人或幾人所為,那他們究竟想做什麼,或者說究竟想從七弟那裡得到些什麼?我不認為是為了七弟的容貌,不會有人愚蠢到單為了美色而布這麼多的局。」
司錦霜皺起了眉,認真思索著,突然司錦霜全身一震然後看著四哥:「 《源乾錄》 !!」 司嵐夏看著司錦霜的震驚的深色立刻問到:「什麼意思?!」
「我們練兵那陣子我外公家有天晚上遭了賊,那賊什麼都沒偷只從書房偷走了《源乾錄》。事後外公告訴我那《源乾錄》上記載著鳳凰朝奉的事情,當時因為父皇已經下令徹查,而且一直也沒什麼風聲,我也就沒多想。現在想來…」 司錦霜心中浮現出不安。
「鳳凰朝奉……《源乾錄》的事我也知道,只是練兵之後事情太多,再加上有父皇,所以我也沒多注意。」 司嵐夏臉上有些懊悔,「我們太大意了…如果真是鳳凰朝奉的話,那所有的事情就明瞭了。這些人是衝著七弟的鳳凰朝奉來的!」
「七弟跳鳳凰朝奉都十幾年了,可這些事卻是這兩年才發生的…」 司錦霜又有些疑惑,如果真是為了鳳凰朝奉,為何會拖了這麼久。
「對啊,為何會拖了這麼久才開始行動…」 司嵐夏也異常的不解。
「七弟畢竟是我大堰國的皇子,還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這天下間也許只有七弟會跳那鳳凰朝奉,如果他們真的是為了這個的話,那就必須花費不少的時間來佈局來安排……」 司錦霜想了想分析到。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般,那這些人就是從一開始就想著法子怎麼把七弟弄到手了,現在開始行動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既然能潛伏這麼久,那就是計劃了大約十年的時間,那七弟就是真的有危險了,司嵐夏站起身在書房內踱步。
「很有可能是當時出席過父皇的壽辰,見過七弟跳鳳凰朝奉的人…」 司錦霜想著當時的場景,「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他國之人還是堰國之人…而且我總覺得不是冬月…」
「……七弟一定清楚!」 司嵐夏突然轉身看著司錦霜,「你還記得和冬月比武那天麼?」看司錦霜點了點頭,司嵐夏走上前,「 那天比武結束後,七弟與那周文簡可是說了會話才廢了他的手的。以七弟的頭腦不可能猜不到是有人針對他的,他一定是問了周文簡一些內幕!我可以肯定不是冬月,不然七弟不會只要那周文簡一隻手!究竟是何人,七弟為何不說?」
司錦霜也站了起來,來回走動著,過了一會停下來看著窗外:「七弟又想一個人擔著麼?」有些擔憂地看向四哥,「七弟除了對感情毫無所知之外,對其他的事可是比我們要通透許多。既然我們能想到,七弟就一定能想到,就算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何人但也一定知道那幕後之人的一些線索。可他卻什麼都沒對我們說過……四哥我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司錦霜有些難受,一有危險的事七弟就瞞著他們。
「五弟…我們都清楚七弟他…不是普通之人,也許正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所以才有什麼事都不要我們出手吧。」 司嵐夏吐出一口氣,「七弟雖然強,但他卻從不會欺負弱小,也不會把自己的事推到別人的身上。既然是衝著他來的,他自然不會讓我們插手。」
「四哥,不管七弟願不願意,我這次一定要插手。不管那紅袖和凝月究竟是不是如我們猜想的那般,我都要把他們的真正意圖挖出來。如果他們沒什麼,我就當自己養了個男寵,但如果他們真的是衝著七弟來的,無論他們背後之人是誰,我都會毀了他們!」
「哼!我們也不能總順著七弟的意思是不是?!他現在可是生著病呢。而且據探子報告,那紅袖裡有幾名小倌可是有意無意地試探過朝中的一些大臣關於練兵和七弟之事的。我才不相信他們是單純的,既然我們親自出馬陪他們玩,怎麼也不能白白犧牲對不對。」他司嵐夏可絕不做虧本的買賣。
「那到是,本王的床可不是那麼好上的!」 司錦霜露出一抹嘲諷地笑容,那人的身子雖然不錯,但他司錦霜可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更何況是對存有狼子野心之人。
「七弟雖然不懼他們,但我們這次一定要盡全力揪出那幕後之人!」 司嵐夏搭上司錦霜的肩膀,「五弟,讓那凝月愛上你吧,或者說讓他以為你離不開他了。」
「呵呵,四哥,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拖日子啊,我可不管啊,既然我已經下了水你們也不能不濕身。」司錦霜笑著拍開四哥的手,他犧牲色相其他人怎能保持清白,他們可是兄弟呢,要共患難對不對。
司嵐夏清冷的眼中浮現出笑意,「怎被你看出來了?」
「四哥,那凝月的滋味不錯的,五弟怎能一個人霸佔著啊,我們幾個有什麼可都是一起享用的哦。」 司錦霜臉上有一絲色意。
「哼!改明個兒本宮會讓自己被那凝月迷得暈頭轉向的,不知道看著太子和幾個王爺因他而起衝突,那凝月會有何表示啊。」既然決定要全面查探那幕後之人,他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司錦霜沒什麼好奇,「大哥說了明日去他府上聚聚,見個人。」
「你明日把那凝月帶上吧,也省得我們幾個去你那專門見他了。」 司嵐夏整了整衣冠,「我要去看七弟,一起吧。」聽說七弟今日熱度還沒有下去,他不放心。
「嗯,明天晚上找個時間和他們幾個說下,讓他們心裡也有個譜。」
「知道。」
「 咳咳咳……」 間斷而持續的咳嗽聲從房中傳出,玄玉紅著眼圈看著主子,主子的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主子……」 玄玉跪在主子的床前,哀聲喚到,玄青則在一旁幫主子擦身。
「月兒……」有些痛苦地男音傳了過來,玄玉和玄青忙起身,「皇上……」
「你們退下吧。」司御天走過來從玄青手上接過布巾繼續給寒月擦拭。
玄玉和玄青低著身退了出去,一出房門玄玉就捂著嘴哭了起來,「嗚嗚……玄青……怎麼辦……」抓著玄青的胳膊,玄玉悲傷地啜泣著。
「我也不知道…主子不會有事的…不會的…」玄青慘白著臉拉著玄玉朝外走,「 別讓主子聽見。」不能再讓主子煩心了。
「玄玉,怎麼了,是不是七弟他……」相攜而來的兩人同時出聲問到。
「太子殿下、五王爺,主子他……主子他今天起來就開始咳,御醫說主子的病情加重了,嗚嗚嗚……」玄玉痛哭出聲。
「怎麼會這樣?!」司嵐夏厲聲喊了一句,然後就向裡走去。
「太子殿下,皇上在裡面……」玄玉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玄青忙上前提醒。
司嵐夏和司錦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裡走,走到內室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咳咳咳咳……父皇…咳咳…我不會有事的…」更加嘶啞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帶著明顯的虛弱。
「月兒…你答應父皇,答應父皇絕對會好起來,絕對…不會有事。」司御天的聲音同樣的沙啞,且痛苦。
「嗯…咳咳咳…」
「月兒,睡一會…父皇抱著你睡,父皇陪著你,你什麼都不要擔心,好好睡一覺。」
「咳咳……父皇…天月府…咳咳咳咳…交給司耀日和司懷恩…內監處…咳咳咳…交給司錦霜和司懷恩,呼呼…咳咳…私庫…私庫交給咳咳咳咳……」突然急切的咳嗽聲響起,然後凳子被人踢翻在地傳出「砰」的巨響。
「月兒,你別說話了,那些事父皇…父皇會安排的,你什麼都不要理,好好養病。」 司御天焦急的聲音伴隨著哽咽。
「咳咳咳……私庫交給司錦霜、司青林,讓司嵐夏統管三處…咳咳咳…」
「月兒,父皇求你,別說了,那三處在嵐夏還沒登基之前永遠由你掌管,來喝點水,月兒,父皇陪著你,你好好睡。等你好了,你自己去和他們說……」悲傷的話語伴隨著仍舊無法止住的咳聲。
「父皇…司風巖和司芒諾,讓他們跟著司懷恩先鍛煉一番,他們兩個…咳咳咳咳…還不行…呼呼呼…」
「好好,父皇什麼都聽你的,月兒……」沈痛低鳴的聲音顯示著司御天異常的脆弱與不安,「睡吧,不要想了,什麼都不要想了。乖乖躺在父皇的懷裡,然後好好睡一覺,父皇會一直陪著你,沒有危險,沒有人會來偷襲你,你只要知道這裡很安全,很安全…父皇會保護你……」 即使生病,月兒一個人睡的時候也無法真正的放鬆下來,他知道原因,他痛恨那些人為何要如此對待他的月兒。
「嗯…咳咳…父皇…安全…咳咳咳…」 司寒月的聲音越來越低,只是咳嗽聲還是不斷的從口中發出,兩刻鐘過去了咳嗽聲漸漸停止,若有若無的悲泣聲傳到了門外。
司嵐夏和司錦霜紅著眼睛看著內室的門,司嵐夏閉上眼睛一會之後又睜開,然後轉身向外走去,司錦霜握緊拳頭也走了出去。
「傳令下去封鎖七弟生病的消息,讓本宮在外聽到一絲傳聞,我就要你們的腦袋!」 司嵐夏充滿了陰狠與冷酷。
「是,太子殿下。」
「五弟,我們該去辦我們的事了。」
「嗯…」
東宮太子府
「我和五弟分析的就是這樣……七弟現在病情加重,為了防止有心人趁此對七弟出手,我下令封鎖七弟生病的消息。」
「七弟就交給父皇了,我們在七弟病好之前把這些事解決了。」 司耀日神色凝重,然後看向周圍的弟弟們。
「我一切聽皇兄們的。」 被叫來的司風巖點點頭,一旁的司芒諾也點了點頭,「我也是。」 七哥病得那麼重還想著他們……
「四哥、五哥,七哥他…」 司懷恩的臉色蒼白,嘴唇被咬得鮮紅。
「懷恩…這次我們要保護他,知道麼?他不會有事!!按今天新商議的計劃去做。」司嵐夏果決地開口。
「嗯!」
「最近無事就不要去月霄殿了,不要讓人從我們身上發現什麼。」 司錦霜雖然語氣依舊地溫柔,但眼睛中卻有著遮不住的痛楚。
「……嗯……」其他幾人贊同地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