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這幾日怎麼悶悶不樂的?」紫煙幫六王爺倒了杯酒,疑惑地問著。
「哼!還不是五哥!」 灌下一杯酒,司青林不滿地說到。
「怎麼了?王爺和五王爺吵架了?」紫煙小心翼翼地問。
「為了個凝月不惜與本王和大哥鬧僵,難道一個美人比兄弟之間的感情來得還重要?」又灌下一杯酒,司青林開始發牢騷,「那凝月那麼漂亮,我們幾個看上他也是正常,一時把持不住也有情可原,五哥居然因為這個和我們生氣,甚至連兄弟情都不要了!」
紫煙神色微變在司青林沒有注意的時候又恢復正常:「凝月長得實在除塵,之前賣藝不賣身的時候就有很多人想贖他了,只是不管凝月多麼漂亮,只要他曾在紅袖樓裡呆一天他就已經身不由己了。無權無勢又姿色過人,要如何哪裡是他能決定的…」 紫煙眼中有些落寞,「王爺,您也別和五王爺鬥氣,誰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碰啊,更何況還是一個人,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吧,畢竟凝月出去的時候可是清倌呢。」 這樣的一個男人臉上還是笑容更為合適吧。
看著紫煙,司青林笑了笑:「反正凝月的滋味本王已經嘗過了,至於五哥,哼!只要那凝月一日是他的人本王就一日不去他府上,居然敢打我,我才不輕易原諒他!」 說著說著,司青林又開始生氣。
「啊?五王爺打您了?可有傷著哪?」 紫煙一聽忙上前翻看六王爺的衣下,臉色有些蒼白,神情也異常的驚慌。
司青林眼神沈了下,然後又笑笑抓住紫煙的手:「無礙,五哥就是給了本王胸口一拳,本王怎麼說也是習武之人,哪可能受傷啊。」 順手把紫煙摟在懷裡。
「王爺…」 紫煙靠在司青林的懷裡,心中異常的悲苦,「您可不能有事。」
司青林皺了皺眉,然後把紫煙的頭抬了起來:「本王怎麼會有事?你別亂想了,本王今日得進宮一趟,這兩天父皇派了好多差事,可能這兩日都沒法過來了,你乖乖呆著,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下。」捏捏紫煙的臉,司青林站了起來。
「那王爺可要注意身子,別累壞了。」 紫煙幫司青林整理好衣服,輕聲提醒,六王爺來這裡的第一天就把他包下來了,所以他不用再招待其他的客人,而六王爺有非常體貼他,可以說這段日子是他過得最幸福和舒適的日子,但他知道越美好的事情越容易幻滅,他也做好了那天到來的準備。
「嗯,那本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別出來了。」司青林吻了吻紫煙的面頰,走了出去。
…………………
「紫煙,那司青林這兩日不到你這裡來了?」紅袖後院一間最隱秘的房間裡,青城嚴肅地看著紫煙。
「嗯,六王爺說皇上近日給他派了很多差事,這幾日會很忙。」
「會不會是你露出什麼馬腳了?」青城不放心地追問,連續近一個月都天天到紫煙這裡,怎突然就不來了。
「應該不是……」 紫煙想了想。
青城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綠蕊:「司懷恩最近都沒到你那,如果真如他所說的被司寒月拉去練兵,為何我們這裡豪無風聲?」
「我也不知道。」 綠蕊也有些疑惑,來紅袖的官員們沒有人說最近朝廷在練兵啊,「不過對於司寒月那些官員都有些懼怕,估計是礙於司寒月的權勢所以才沒人說吧。」 想了想也僅有這個可能了。
「六王爺也說司懷恩被司寒月拉去練兵了,而宮裡不是也傳出已經很久沒有見司寒月露面了麼?」紫煙也點頭附和。
「主子在宮裡安排的人根本接近不了司寒月的月霄殿,那司寒月平日又神秘地緊,」 青城神色凝重,「現在凝月那裡進展比較順利,可我們這邊還是沒套出關於練兵和司寒月的一些內幕,主子那邊已經有些不滿了。綠蕊現在沒辦法了,紫煙,你想辦法從司青林嘴裡套點消息,凝月那邊我會派人催催他,依現在五王爺對他的寵愛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其他人就從到紅袖的那些官員身上下功夫,哪怕真的是隨便玩玩也得知道司寒月到底做了些什麼!」
「嗯,司懷恩雖然包下我了,不過可沒限制我去陪酒啊。」 綠蕊笑看著青城,身為紅牌要套點什麼應該更容易。紫煙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紫煙!你要記住我的話!」看著沈默的紫煙青城出聲提醒,紫煙忙點點頭。一旁的綠蕊看著紫煙心中歎息一聲,紫煙雖然和他們一樣是被主子養大的,卻也是他們幾個中命最苦的一個,看來那司青林的溫柔體貼讓紫煙動了心了。綠蕊拍拍紫煙的背,然後看了青城一眼就把紫煙拖了出去。
…………………
「紫煙,」坐在紫煙的房中,綠蕊看著低著頭的紫煙,「我們來到這裡就一切都注定了,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紫煙抬頭看著綠蕊,慘淡地一笑:「我知道的,就算沒有這些事,但憑我是個青樓的相公,我也不能有其他的念頭。」
「哎…怪只怪你攤上個司青林,那樣的男子很容易讓人動心,模樣俊又有權勢,對你還好……」 綠蕊支著頭看向窗外,「那司懷恩雖然對我也不錯,開始也很體貼,可沒幾天就和換了個人似的,床笫之間常把我弄的一身的傷,最近他沒來我輕鬆不少。」
「來這裡的人都是尋歡作樂的,哪個是真心待我們,王爺雖然待我很好,但他一樣也喜歡凝月。」紫煙的心中有些酸痛,更多的是認命。
「我現在只求完成主子交待的事後,離開這裡…」 綠蕊無所謂地笑了笑。
「四哥,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啊……」司青林有些苦惱的看著四哥司嵐夏。
「怎麼了?」司嵐夏清冷地問到,順便在奏折上進行批注。
「那紅袖的紫煙好像對我動情了……」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睛應該不是裝的吧。
「怎麼?心軟了?還是……你也看上他了?」司嵐夏抬起頭冷冷地看向司青林。
「那到不是,就是覺得可惜了,其實我看那紫煙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只是覺得他有些可憐。」司青林說出心中的想法。
放下手中的奏折,司嵐夏靠在椅背上看著六弟:「你從小就心思單純,莫要被假象所迷惑。」對那些人他司嵐夏沒有絲毫的同情心。
「我知道,四哥,這點你放心,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那紫煙如果做了什麼有損七弟的事我第一個就不饒他。」司青林嚴肅地說到,他雖然覺得他可憐,但對他司青林來說七弟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嗯,你心裡清楚就好,過幾天我這裡還有出戲,你好好回去想想。」 司嵐夏見司青林頭腦清醒,又回到奏折中,父皇現在把一些事交給他親自處理,所以他比以前更忙了。
「四哥!」司錦霜突然走了進來,神色有些不對。
「出了何事?」司嵐夏神色一冷,站了起來,司青林也馬上坐正看向五哥。
「霜芙兒失蹤了!」司錦霜神色凝重,「我派出去監視她的人剛才回報,霜芙兒今日一天都未出房門,他們進去查探發現霜芙兒和她的侍女都失去蹤影,可她們的行李都還在,屋內也無掙扎打鬥的痕跡。」
「派出去的人不是一直守著麼?怎會讓她們從眼皮底下失蹤?」司嵐夏皺緊了眉。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司錦霜也緊皺著眉,「我讓人給大哥傳信了,讓他派人嚴密搜查出京的人,我已經派出人馬出京追查了,如果霜芙兒出京的話希望能追得上。」 這件突然奇來的變故,讓司錦霜幾人措手不及。
「究竟是何人?那個何顧呢?」司嵐夏追問到。
「何顧還在京城,他今天也在找霜芙兒……」司錦霜想了想,「四哥,要不要內監處派出暗眼幫忙查探一下,那霜芙兒突然出現現在又突然消失……實在讓人不安。」
「先不要驚動內監處……」 司嵐夏輕叩桌面,「暗眼目前是七弟掌管,驚動內監處就會驚動七弟,他大病初癒還是不要讓他操心的好。六弟,你去大哥那一趟,讓他的甲子營派兵把守京城各個入口,就說……有人夜闖你府偷取了重要的東西。」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司青林馬上站了起來,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五弟,現在敵人在暗,萬不可亂了陣腳。」
「我知道,那我也回去佈置了。」
「嗯,紅袖那邊已經有些端倪了,就麻煩你再忍耐一段時間。」
「我沒事的。」司錦霜微微一笑,七弟已經給了他最好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