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習妃嬪之禮

　　翌日，足足昏迷了一夜的軒轅若宸，在早已枯涸的精液和血漬中，凍醒、痛醒過來。

　　只要是動一下身子，就會牽連全身所有的神經，疼痛不堪。軒轅若宸咬著牙勉強撐起身體，半坐起來。

　　當視線落及床被上，那連成片的紅白混合的乾涸液體時，軒轅若宸那雙冰冷的淡紫色雙眸中，閃過絲絲厭惡與屈辱。

　　因這副雌雄同體的身軀，若非確實必要，軒轅若宸是從不與別人進行任何的肢體碰觸。更何況，他現在以渾身紫痕、未著片屢的姿態，躺在這昭顯著淫亂氣息的帷帳間，軒轅若宸是更不願招內侍前來侍候。

　　後穴火辣辣地疼，剛剛在軒轅若宸勉強起身時，傷痛更是加重。疼痛的滋味，一經扯動，便由後穴那撕裂處遍及全身。

　　看著床被上，那些象徵著昨晚到底有多瘋狂的血漬，軒轅若宸淡淡地冷笑著，緩緩扯起僵硬的嘴角。

　　從昨晚龍天羿那物什進入他體內時，所帶來的猶如利器割傷般的痛，那一刻，軒轅若宸的腦中就只有一個意識──後穴被操爛了。

　　呵，憶起昨夜那人獸般的狂亂，軒轅若宸冷著臉，苦笑一聲。

　　以昨晚龍天羿的怒氣來看，軒轅若宸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感謝那人因沒能如願地摸到那層膜，而後便再也不屑於碰觸自己前面的那個「骯髒」地方……

　　也正因為如此，軒轅若宸前方的雌穴，才免遭一難。

　　想起昨晚龍天羿憤怒的眼神和侮辱的話語，軒轅若宸半撐起的光裸身體，微微一怔，而後又緩緩地低下了頭。柔順青絲隨之垂下，瞳眸之中毫無光彩。長而彎翹的濃密睫毛，模糊之中，似乎沾上了幾滴不明的水珠。

　　那層膜……那層膜……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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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妃娘娘接旨。」

　　就在軒轅若宸回想之際，一道捏著嗓子而出的細細尖尖的聲音，從天宸宮半大的院內傳來。

　　「稟李公公，宸妃娘娘尚未喚人前去伺候。」

　　一內侍見來人，急忙小步地走上前，彎腰垂頭，謙卑地說道。言下之意，便是宸妃娘娘尚未起床。

　　「你且進去瞧瞧，咱家是奉皇命而來，皇上還在宣臣殿等著咱家回話呢！」

　　只見一個頭髮半白的公公，精神異常抖擻，手握聖旨，神情頗有些囂張。

　　那卑躬屈膝的內侍，聽了這話，怎敢違背。這個李公公，可是當朝天子身邊的紅人。

　　待內侍正欲推門而進，軒轅若宸已經身著一身白衣，從屋內走了出來。

　　衣闕翩躚，再配上軒轅若塵的那張絕世容顏，竟微有道骨仙風之味。

　　就連那小內侍，也在眼前這如此「美景」中，不覺得看呆了。

　　「不必喊了。」

　　原來，一聽到李公公那熟悉的聲音時，軒轅若宸就已強忍著劇痛，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老奴參見宸妃娘娘。」

　　宸妃娘娘……聽到這聲「異常恭維」的稱呼，軒轅若宸的心，更為冰涼梗塞。

　　然而，對於李公公的俯首拜見，軒轅若宸渾身散發著寒氣之意，整個人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全然不做任何理會。

　　可那李公公又是何等人？

　　畢竟是在這深宮之中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再加上跟在龍天羿身邊這麼久，李公公也深知軒轅若宸的冰冷性子。此時，見到軒轅若宸如此清冷的態度，也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反正，他這次來，就是依照皇上的吩咐，特意來宣讀到目前為止，僅有皇上一人才知其中內容的聖旨。

　　事實正是這樣，龍天羿嚴厲吩咐，在尚未見到宸妃之前，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展開聖旨，若有違者，殺無赦！

　　看來，昨夜宮中所傳的宸妃一夕之間失寵，只是小人之謠言……

　　要不然，皇上也不會讓親信李公公親自前來宣讀聖旨。而且，聖旨內容還這麼保密！怕是皇上寵愛宸妃，想要給他個驚喜吧！

　　只是，讓李公公感到甚是奇怪的是，這來宣讀聖旨，縱是再正式，帶數十名內侍也就足夠。可為何皇上還要讓他帶上一十六名手捧紅紗衣的宮女，另外還有三個資質甚深的嬤嬤？！

　　罷了罷了，他只要做好公公的本分就算盡職了。帝王之心，又怎能讓他這般人等妄自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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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妃接旨。」

　　李公公清了清嗓子，再次發出細細尖尖的音調。

　　可軒轅若宸依舊未動。

　　「宸妃接旨。」

　　再次狠狠地咳嗽幾聲，李公公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尖。

　　「娘娘，宸妃娘娘，快跪下接旨啊……」

　　站在軒轅若宸身後兩步開外的一內侍，見軒轅若宸沒有任何反應，慌亂擔心之中，急忙向前走一步，俯首在軒轅若宸的身後，好心地輕聲提醒道。

　　軒轅若宸微扯嘴角，這才眼神冰冷地緩緩跪下。輕「嘶」一聲，原來，在下跪的時候，又拉傷了昨晚的傷口。

　　後面那個地方，被龍天羿那物什弄出好幾道深深的細小傷口。軒轅若宸才起，身體以及床鋪，都尚未來得及有所清理。至於後面那個嚴重撕裂的地方，清洗都沒有，就更不用提抹過什麼藥了。而現在又因下跪接旨，傷口的深度，難免又加深了些。

　　隱約地，軒轅若宸感覺到，後面的那個地方，好像又有濃稠的東西流出來。

　　龍天羿，你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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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宸妃初入後宮，一切常禮均不甚陌生。朕愛妃之心，天可明鑒。故而，朕特賜宸妃宮女一十六名、嬤嬤三位，以便教其宮中嬪妃之所需禮數。得宸妃，朕幸之。朕之宸妃，須盡心學習，朕擇日即會親臨查看。大喜之年，朕心切之，於今日特賜宸妃紅紗衣一十六件。朕之心願，由此而後，朕之宸妃，終著紅衣。欽此──」

　　李公公帶著褶皺的嘴唇，看似波瀾不驚地念著聖旨。然而，那拿著聖旨的手指，卻開始微微顫抖。這……這就是皇上對宸妃的寵愛？！

　　以男子之身，習女子之禮？這……

　　一字一句，一調一語，都讓跪在地上的軒轅若宸，如火中燒，備受侮辱。

　　堂堂男兒，今朝昨昔不但為帝妃。現如今，還要如女子般，習妃嬪之禮。這無論對於哪一個男人來說，都是莫大的侮辱！

　　而且，凡宮中之人，誰人不知，太傅之幼子，軒轅若宸，自小就喜穿白衣。而現如今，那人卻以「委婉而不可抗拒」之意，只許他穿紅衣！

　　帝王之意，侮辱譏諷之心，經過這寥寥數句，早已盡顯在外！

　　龍天羿，這就是你所謂的憤怒，所謂的報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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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李公公帶著內侍們走出院外，軒轅若宸還是以雙膝跪地的姿勢，俯首不起。

　　「娘娘，這便是皇上特賜的一十六件紅衣，您看……」

　　那三位嬤嬤中，其中一位最年長的，見軒轅若宸跪地不起，也不做任何表示。只是略微彎腰，在軒轅若宸的上前方，伸出如樹枝般的手，指著那一十六名婢女手中所捧的一十六件紅衣，面無表情地說道。

　　對於男妃，這些自小就受綱常倫理熏陶的嬤嬤，心中自是對此異常鄙視。但軒轅若宸雖為男兒，可他現在畢竟身為後宮妃嬪之一，縱然這些嬤嬤心中有萬般不屑，也萬萬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軒轅若宸抬頭，冷眼瞥了那嬤嬤一眼，便直起身，逕直向屋內走去。

　　「來人，伺候宸妃娘娘沐浴更衣。」

　　那嬤嬤想必定是沒把軒轅若宸的那一記冷眼放在心上，仍亦步亦趨地跟在軒轅若宸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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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進來。」

　　當那些婢女準備進入軒轅若宸的內室進行伺候時，軒轅若宸頓時失去了往常的冷靜，心中簡直怒不可遏。

　　「娘娘，奴婢們是奉旨前來伺候您的，奴婢們都是依照宮中規矩──」

　　「我說不准進來就不准進來，這就是規矩！」

　　軒轅若宸冰冷的聲音，猛地打斷了那些婢女的話。

　　「娘娘，奴婢們──」

　　「把浴桶弄進來之後，全都給我退出屋外。」

　　「是。」

　　見宸妃娘娘的態度如此堅決，那一十六名婢女也甚是無法，只好再次異口同聲，俯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