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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神兵之戰》第0章
八神兵之戰 作者:孔令旗 (玄幻)

 第一章 黃沙掩六合 赤血迎三戰

八神是古人在天人感應中發現的與九宮八卦有對應關係的八種神秘力量,他們是直符(稟中央土,為天乙之神,諸神之首,所到之處百惡消散)、螣蛇(稟南方火,為虛詐之神,性柔而口毒,可出驚恐怪異之事)、太陰(稟西方金,為陰佑之神,性隱匿暗昧)、六合(稟東方木,為護衛之神,性平和,司婚姻、交易中間介紹之事)、白虎(稟西方金,為凶利剛猛之神,性好殺,司兵戈爭鬥殺伐病死)、玄武(稟北方水,為奸讒小盜之神,性好陰謀賊害,司盜賊逃亡、口舌之事)、九地(坤土之象,萬物之母,為堅牢之神,性柔好靜)、九天(乾金之象,萬物之父,為威悍之神,性剛好動)。在奇門遁甲中,八神為神盤,八神順序不變,只是陽遁順時針排列,陰遁逆時針排列。

後來,有人借用這八種神秘力量,創造了八神派玄術,威力很大。接著,又有異人祈求八神力量,鍛造了八件神兵,分別具有八神的力量,即是直符劍、螣蛇弓、太陰亂、六合棍、白虎刀、玄武翼、九地盾、九天矛。

——《幻史系列之神魔主人》滿天黃色,滿天黃色,還是滿天黃色。

腳下,黃沙向四面八方無邊無際的蔓延過去,沒有開始,沒有結束。只要有一股最微弱的風吹過來,地上就會被捲起蓬蓬的黃沙,讓已經被黃沙染黃的天空再多一道黃色。

觸目所見,沒有一絲亮色,就連太陽也不過是在地平線微微搖動,似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

風中過來的氣息也都是蠻荒的氣息,似乎這個世界沒有別的活物,四生六道都不能在這裡生存。

眼前出現一個孤孤單單的小沙丘,上面也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可是,只要見到不是平坦沙漠的東西,都能夠讓他喘一口氣。他歎息一聲,緩緩走到沙丘下面,然後比較艱難的爬上去,身上沾滿了黃沙,雙腳也沒入了黃沙。可是,飛龍還是很高興的說:「小靈,這裡還是很好的,留在這裡看一會。」

他頭上,一隻帶有翅膀的九頭怪獸很是無奈的停了下來,落到他的身邊,歎息說:「主人,路還遠呢,還是讓我帶著你走吧,那樣快的多,管它什麼,那怪物不過是故意讓你吃苦頭罷了。」

「不,我認為作為八方守護獸之一的南方離火獸,這樣說肯定是有道理的。假如那麼輕輕鬆鬆的行走,不能夠感動命運之神額令,說不定就找不到八神兵,沒有它們的幫助,我們也不可能打敗凶殘的敵人!」飛龍堅持說,他忽然「噗哧」一笑說,「小靈,要說怪物,我感到別說是離火獸,就連那敵人也未必有你長得稀奇古怪。」

九頭飛獸歎息了一聲,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夠聽清楚的聲音說:「咳,額令除了在人界大概可以和我打個平手外,到了其它的地方肯定不是對手。有我在,根本不用考慮她的事情。可是主人什麼都封印了,我又不能夠洩漏實情,真是無奈。」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見。」飛龍急忙問,「你說的很重要麼?」

「不過是自言自語罷了,沒有什麼實質的意義。主人,你餓了吧?」九頭飛獸想了想說,「我們帶的食物都是一些乾糧,太難吃了,不如你在這兒等一會,我去尋找一些新鮮的瓜果魚肉來。」

「一路上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黃沙,哪有綠洲呀?」飛龍奇怪的問,「而且,你走了,我自己在這裡,會不會有危險?沙漠裡面有要命的沙蟲,有席捲一切的狂風,有遇上人就死的流動沙丘,我怎麼辦?沒有你,我是砧板上的肉,誰想砍誰砍;地上的葡萄,誰想吃誰吃。」

九頭飛獸忍不住笑了起來:「主人,你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什麼事能夠難倒你?」

「在和猛獸的肉搏中,智慧的作用很小,在無邊沙海裡,智慧不過是溺水的人手中的一根稻草,有也要死,沒也要死。」

「算了,我的力量再強,每次吵架都還要敗在你的手裡。」九頭飛獸望望無邊沙海,點頭時幾個頭此起彼伏,很是好看,「不過這次我承認你說的居然是真理,不是歪理。好吧,我給你設下防護,你就好好的留在這裡。至於食物的問題,你就不用掛在心上了,你的蠢笨的坐騎還是比你有能耐的多。那個歸於佛國的孫悟空,一個跟頭可以跑十萬八千里,一下子繞地球一圈多,我雖然沒有那個本事,一天到東海幾個來回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說完,九頭飛獸也不管飛龍是什麼反映,就在空中圍著飛龍轉了幾圈。不一會兒,它振翅飛到高空說:「主人,在你身邊有一個圓圈,那是我用法力弄的,名叫『六合六氣陣』,具有六合神最強的防禦力量,只要你不離開圓圈,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不能夠傷害你。」

「喂,你怎麼真的走了?」飛龍想要跟去,看到身邊一個直徑一米大小的金色圓圈,歎了一口氣停了下來,仰頭問,「要等多久?」

「主人不用擔心,最多十年,少了可能一年就行了。」九頭飛獸飛的真快,等到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空中已經失去了它的蹤影。

「開什麼玩笑,我帶的乾糧最多可用半個月,清水也用不了一個月,一年後它回來只能將我的屍體,不,骨骼帶走了。」飛龍頹然坐倒,取出乾肉,就著清水吃了起來。

「真困難,剛進沙漠五天,我就疲憊的像個死豬,唉,不對,死豬也比我強,起碼不會疲憊。沒有帳篷,也沒有駱駝,還不能騎著小靈飛。這真不是人幹的事,希望能夠盡快找到八件神兵,那樣亂世魔就要束手就擒了,我們玲琪帝國的威脅也就不攻自散了。」飛龍想了好久,望著漸漸沉下去的夕陽,睡著了。

這個時候沙漠的熱氣迅速消漸,寒氣侵人肌膚。本來,以飛龍沒有真氣和魔法力的身子來說,根本就不可能經受得住。不過,飛龍有個好坐騎,在他身上使用了屬於六合神的玄術「寒暑不侵」,因此寒熱變化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不然他早就不是活人了。六合神是護衛之神,在他的「寒暑不侵」保護之下,就是將飛龍擲到沸騰的油鍋或者千年寒冰裡面,也會毫髮無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飛龍聽到歡呼呼嘯的風聲,一陣強過一陣,還有沙子滿天飛舞的聲音,很是驚心。「小靈,死哪去了?趕緊給我弄個護罩!」

飛龍喊著,醒來了,揉揉惺忪的睡眼,他想起九頭飛獸去「東海」了,不禁十分懊惱。他看看周圍,不禁叫了一聲「我的嗎呀」,險些一跤跌倒。

的確,眼前的情況太詭異了。飛沙漫天飛舞,使得真個沙漠似乎都成了它的天下,滾滾沙浪中,任何生物都無法睜開眼睛。風沙太大,恐怕就是有一個帳篷,也很可能被吹走、埋下。沙漠的雄威這一次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讓目光無論如何也穿不過飛沙的飛龍目瞪口呆。更神奇的是,雖然整個世界都成了風沙的勢力範圍,可是飛龍附近一米以內的窄小空間裡,居然風平浪靜,沒有一粒飛沙。而且,這個範圍內,直到頭頂上的夜空,也沒有任何風沙的痕跡。遙遠的星空裡,居然可以看到美麗的星星,在那裡幸福調皮的不斷眨巴眼睛,似乎在和飛龍做鬼臉。

顯然,風沙對這樣的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地域大為不滿,因此盤旋著上升,將大量的沙子堆到這附近。這樣一來,就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巨柱一樣,而沙子圍著這個巨柱不斷堆積,這個時候已經有了一米多高,已經幾乎攆上飛龍的高度了。這樣一來,飛龍如果想往外面看,還必須掂其腳尖,才能看得清楚。不過,飛龍沒有那個閒心,風沙之中,又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看到的?

黃沙飛捲,風聲呼嘯。

飛龍心底不斷咒罵「一天到東海幾個來回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九頭飛獸,痛恨這該死的沙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沙才緩緩的靜止下來,那個九頭飛獸還是沒有回來。別看行軍佈陣的時候飛龍指揮若定,天下罕有對手,可是在這沙海中,沒有九頭飛獸,飛龍真的沒有一絲的成功找到八神兵的希望,就連活下去也沒有任何信心。

「小靈不會不回來吧,以前每次莫名其妙的離去,都及時回來了。可是,它最長的一次離開我可是多達六年呀,天,它走的時候的玩笑可不要成為箴言呀!」飛龍有些慌了,它又給自己打氣,「那是第一次見面,我也不是很需要它,現在它不會來我就要死,它才不會胡來呢。它的本事似乎沒有邊,應該也不會出什麼意外。不過也真是奇怪,它硬是只保護我,不主動和別人交手,不然恐怕亂世魔也不是它的對手,我又何必費這麼大的勁。」

天逐漸亮了起來,頭頂上的星星分別和飛龍告別,然後次第隱入空中,飛龍又變得形影相吊了。這個時候,飛龍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急忙伏在地上聽了起來。

「清哥,你看前面那個沙丘,太高了,而且上面不是尖的,是從來也沒有遇到過的平頂,這就是符紫口中的六合沙丘吧?我們停下來看看,確定一下。」說話的是個極為柔美的女聲,使得飛龍心底升起一股立即一睹廬山真面目的衝動。

「祭月妹妹說的有理,我們去看看,清哥,說不定已經到了比試的地點了。」

「從說話的聲音和駱駝蹄子的聲音可以估算的出,這次來的有三個人,一個叫著祭月的女孩,還有兩個男孩,其中一個叫什麼清。」飛龍暗暗思忖,「可是六合沙丘是怎麼回事,還是符紫口中的?為什麼在這樣的地方比試,比試什麼?」

聲音越來越清晰,最後終於在附近停了下來。

飛龍站起身子,可是他的目光不能透過已經是他身高幾倍的沙丘,只好大聲喊:「外面都是什麼人?在下這裡有禮了。」

「怎麼回事?清哥,難道還有會說人話的沙蟲麼?這可是從來沒有聽過的事情呀。看來這個六合沙丘果然不同尋常呀。」

「胡說,我本來就是個人,是玲琪帝國的一位將軍。」

「更了不得了,這個沙蟲太高級了,還會冒充我國的將軍,這說不定是沙蟲之王。」那個祭月再次吃驚的說。

飛龍氣壞了,他知道說不明白,乾脆氣鼓鼓的不吭聲了。

「祭月妹妹、圖弟,你們退開一些,我查看一下是不是六合沙丘。地點對,形狀也像。」那個清哥的聲音飄了過來。

「六合之神,力量無邊,開山辟海,無波無浪。——六合開道!」清哥念完咒語,飛龍就聽到一陣沉悶的聲音從他們所在的方向傳來,幾乎同時,那個方向的沙丘迅速崩潰分散,但是在剛剛飛起的漫天黃沙中,飛龍實在看不清外面的情景。不過,九頭飛獸臨走的時候劃下的圓圈的確不同凡響,不但沒有一粒沙子可以飛到圈內,而且在圈內的沙子也都穩絲不動。

「嗨,清哥,我看到了,還是一個人形的沙蟲呢,我說怎麼敢冒充玲琪帝國的將軍,原來居然可以幻化成人形,真厲害!我們抓住它,當我的寵物好不好?」

「祭月妹妹,你可要失望了,這不是沙蟲,是個正兒八經的人,他似乎法力比較大,我對沙丘的攻擊根本到達不了他身邊三尺之內。嗯,我明白了,他使用的也是六合神的力量,這個叫著六合六氣陣,是六合派玄術中防禦力最強的陣勢之一,我雖然是六合棍的持有人,六合派玄術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可是不使用六合棍還是很難部下這個陣勢的,這是高人呀。」清哥恭恭敬敬的給沙丘裡面的飛龍行禮,「兄台好,在下孟清,這是結拜妹妹譚祭月和弟弟胡圖。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父姓飛,母姓龍竟,名無跡。」飛龍大為高興,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還沒有找到一件神兵的當口,六合棍就自己過來了。

「飛龍竟無跡?閣下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凌波將軍,久仰!」孟清吃了一驚,又問,「不知飛龍將軍來到這大漠有什麼事?九頭飛獸難道沒有帶來?」

飛龍自己也明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強力法師和絕頂高手才得到真正的尊重,沒有九頭飛獸的保護,天生沒有使用法術和武功能力的怪胎,自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可是對方一開始就這樣問九頭飛獸的事情,飛龍感到還是有些尷尬,只好語焉不詳的說:「這個麼,它去尋找食物去了,很快就要回來了。」

譚祭月一驚一咋的說:「清哥,他是冒充飛龍的大沙蟲,你要小心一些,不要被它害了!真的凌波將軍怎麼會到這個鬼地方?」

「祭月妹妹不用擔心,這真是飛龍,愚兄不至於笨到連這都分不清的地步。而且,六合棍在手,能夠傷我的人太少了,能夠傷我的沙蟲更是沒有。」

胡圖也說:「三妹心是好的,不過你畢竟沒有神兵,好些事弄不清楚。」

「我和清哥說話的時候,你不要插嘴。」譚祭月哼了一聲說,轉向孟清甜甜的問,「六合六氣陣是怎麼回事,那麼厲害?」

「天地四方合稱六合,六合六氣陣上承天氣,下接地氣,東收朝氣,西取暮氣,南得火氣,北攫水氣,是個極為完美的陣法。人界法術高手雖多,能夠部下這個陣式的生靈不超過五個,能夠破解這個陣式的更是絕無僅有。」

胡圖搖搖頭,不再說話。

「孟兄剛才說要比試,不知道比試什麼?可以告訴區區麼?」

孟清臉上閃現出興奮的光澤,但是又有些臉紅的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還是不說了吧。」

胡圖歎了一口氣說:「飛龍將軍有所不知,最近在大漠裡面突然出現一個神秘的高貴美女,就像九霄中的仙子一樣,讓每個見到的男子幾乎都愛得如癡如狂。於是,為了追求她,眾人紛紛在她在場的情況下分組比鬥,最後的優勝者還剩下我們這一組和墨子最那一組,就要在今天辰時在這裡舉行最後的較量。當然,前提是這裡是六合沙丘。」

「這就是六合沙丘,由六合六氣陣在風沙中形成的。」孟清望著北方,有些忐忑不安的說,「也不知道墨子最那一組實力怎麼樣,假如不能得到符紫,我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下去?」

譚祭月趕緊回過頭,伸手抹去流下的兩行珠淚,回過臉來的時候鎮定了許多,她聲音輕微但是堅定的說:「清哥放心,我一定要替你贏一場,只要你們再贏一場,我們就能夠取勝了。」

胡圖神色黯然的說:「是的,清哥不用這麼擔心,你的六合棍,我的九天矛都不是吃素的,肯定能夠連勝兩場。祭月沒有神兵,留到最後吧。」

孟清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說:「很是抱歉,剛才我失態了。不錯,『槍扎一條線,棍掃一大片。』六合棍是八大神兵之中,攻擊範圍最大的,而九天矛又是八大神兵中最為剛猛,攻擊力最強的神兵。殺伐之氣最強的白虎刀遠在都城虎威將軍傑天成手中,八神兵之王直符劍更是失蹤幾百年了,我不信墨子最他們能夠找到更厲害的兵器。對了,飛龍將軍,假如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留在這裡給我們做證人吧。以前每次比鬥都有很多證人,這一次符仙子卻不讓帶證人,你又不是我們帶來的,應該可以做證人。」

「好吧。」飛龍心想反正沒有什麼事情,而且目的就是來尋找神兵,這裡已經有了兩個了,說不定還有更多,等到九頭飛獸回來了,不管是以勢壓人,以理服人,還是硬搶,都要把它們弄到手。

他們沒有進去,飛龍也沒有出去。畢竟,他們雖然看來沒有惡意,但是萬一起了殺他的心思,九頭飛獸不在,他可怎麼辦?因此,四人就這樣相望著交談。

過了好久,孟清忽然說:「來了,在天上!」

眾人都抬頭看去,果然見北方的天空出現了一個小黑點,越來越大。可是飛龍在六合沙丘裡面,只能夠看見頭頂上的一方天空,還有面向孟清等人的一線,因此是乾著急,他又不敢出去,因此只好奇怪的問:「他們是騎著什麼東西過來的麼?」

「不是,他們是自己飛過來的。」孟清聲音有些沉重了,「是八大神兵之中唯一可以飛行的玄武翼。玄武翼最為自由,速度最快,可飛可停,有些麻煩。」

飛龍大喜,這真是天大的好事,最好其他幾個神兵也被帶過來,自己就更省勁了。不過,他又有些擔心,這些傢伙匯聚到一起,怎麼才能弄過來,硬搶對手太強,九頭飛獸做事又不按常理,騙不太可能,這是沙漠,自己的將軍地位也未必能夠壓住他們,這些人也不像是為了國家利益可以將神兵放棄的人。算了,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到時候再說。反正他們還要大打一通,要是全部打死就容易了。他又嚇了一跳,怎麼能夠這樣想,起碼這個明顯愛上孟清的美麗女子不能夠死呀。

不一會兒,黑點飄落過來,降落,果然是三個人。三個都是男子,年齡也都在二十歲上下。一落地,那個收起玄武翼的人就急不可耐的問:「符紫仙子呢?還沒有來麼?」

「還沒有到辰時呢,你慌什麼?」胡圖冷冷的說,「何況你們也是敗定了。」

「哼!」這人不屑的說,「就憑你們?我們都是八大神兵的持有者,你們呢?恐怕一個也沒有。我是單翼夜,玄武翼的持有者,也是玄武門內定的下一任掌門人。這位是大漠中著名的後起之秀墨子最,螣蛇弓的主人。他是厲克儉,身上帶有九地盾。」

孟清等人的臉都沉了下來,譚祭月更是畏畏縮縮的上前說:「大師兄,你也來了?」

單翼夜臉上明顯露出歧視的神態說:「七師妹,你怎麼能夠幫外人?再說你的武功也很差,還沒有神兵,還是退開吧,這樣他們就沒有比試的資格了,還是讓我們三人直接獲勝,然後再兩兩交手,分出高低來。」

「我的確武功低,也沒有本門歷代秘密相傳的掌門信物玄武翼,可是我既然來了,就要比試,而且還一定要取勝。」她臉上現出一層薄怒。

飛龍可是高興的幾乎跳起來,這一下子就找到五件神兵,還差直符劍和太陰亂了。不過,直符劍是八大神兵之主,最難降服,而太陰亂是唯一可以變成多種形體的兵器,最難確定,未來的路還很難走。

「已經是卯時了。」孟清一腔惆悵的說,「符紫仙子也快要到了吧。」

單翼夜臉上歧視色彩更濃:「你們還是老早就退出去的好,等到比試開始後,我們就算有饒你們的心思,你們也未必就能活下去,刀槍無眼,出手無情呀。」

胡圖忽然大喊一聲:「你狂個什麼?在我的九天矛之下,你未必過得了十招!」

「九天矛?」單翼夜吃了一驚,他接著又狂笑起來,「就算你真有九天矛,任你攻擊有多猛,在快如閃電的玄武翼面前也沒有用武之地。」

「棍掃六合的六合棍呢?」孟清冷冷的撞了他一下,「速度再快,能夠飛出六合麼?上下四方都在我的攻擊範圍之內,我看還是你們認負吧。我們兩個都有必勝的把握,祭月妹妹甚至都不用登場。」

「六合棍?」單翼夜臉色漲成豬肝色,「哼,六合棍也未必可以擊中我,六合棍橫掃六合是六合神才能夠達到的地步,你不要拿來欺騙我。再說,我根本不和你鬥,我要教訓祭月。」

譚祭月臉色也變了幾變,眼中幾乎流下淚水:「我不想同門相殘,你不要逼我。」

胡圖大怒:「單翼夜,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再敢這樣說祭月妹妹,我現在就要教訓你。」

厲克儉忽然插話說:「大家都不要爭了,有什麼問題等到符紫仙子到了再說,辰時之前是不能比試的。」說完這句話,他又恢復成傻傻的樣子,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一點也不動,就像是一座石雕似的。

「嗯,有精力你們爭吧,反正還要手底下見真章。」墨子最雙眼忽然朝眾人分別看了一下,立即給眾人一個心底的秘密給看透的感覺。他是螣蛇弓的持有者,而螣蛇弓的奇異能力最多,他本人也詭計多端,使人防不勝防,這次使用的是八神派玄術中螣蛇系的「耀意眼」,可以看清楚每個人的虛實。這一看,他在心底不斷考慮針對這些人的弱點怎麼才能輕易取勝,好留下精力和本組的兩人交手。和對方不同,他們三人是各懷鬼胎,都想最後贏得符紫的垂青。

孟清等人沒有想到墨子最會忽然來這麼一招,大為惱怒,可是又拿他沒有辦法。

「請問閣下是誰?來此有何貴幹?」墨子最看清了對方三人的虛實,可是卻覺得飛龍身上有幾層朦朦朧朧的力量,以自己無往而不利的「耀意眼」,居然看不出虛實來,他害怕飛龍是對方雪藏的高手,雖不定最後會取代譚祭月上場。飛龍身上有七重封印,因而除了體力外使不出任何力量,也不洩漏任何信息,因此孟清等人對飛龍沒有任何戒意,可是使用「耀意眼」看出異常,但是又看不明白的墨子最最為忌諱的卻恰恰是飛龍。

「我全名飛龍竟無跡,偶爾路過,在這裡等九頭飛獸呢。」

「原來是凌波將軍,久仰了。」墨子最恭恭敬敬的行禮,他雖然還是不清楚飛龍的具體情況,卻能隱隱約約的猜出是被人下了封印,於是戒意全消。

「飛龍將軍適逢其會,我們不如請他做證人,這又不是帶來的,不違反符紫仙子的話。」厲克儉忽然說。

眾人全都同意了。

時間飛快流失,不知不覺間,卯時已經過個差不多了。

「怎麼還沒有到?不會出現意外吧?」孟清有些驚慌不安的問。

「不會晚的。」一個嘹亮的聲音遠遠傳來。

「是小靈!」飛龍興奮的大叫。

果然,很快就見到九頭飛獸飛了過來,它立即解下六合六氣陣,並將背上的一個女子一下子顛到地上,哈哈大笑說:「你們還真的都很聽話呀,包括主人。」

「你終於回來了。」飛龍不無怨言的說。他走出六合沙丘,看了一眼這個女子,立即瞪大了眼睛,連什麼食物的事情都忘記了。天!世上居然還有這麼美麗高貴的女子,難怪這些人為她比鬥!她穿著杏黃色的袍子,頭戴珠冠,明黃色的珠子串隨著她的走動輕輕的擺動,如同水波扶萍,腳穿白綾襪,著雜色彩鞋,渾身上下,一塵不染,恍若九霄的仙子。她寶相莊嚴,美麗無倫的秀容上閃動著神聖的光輝,沒有半分塵俗之氣,恍若不食一絲人間煙火一般。

這個女子一落下來,墨子最等都迅速飛過去,一個個現出關心的模樣,紛紛問詢,在她的比襯下,顯得他們各現醜態。只有譚祭月沒有走向前,她嘴角現出一抹淡淡的苦澀笑容,神情極為落寞。

九頭飛獸一把將飛龍抓起來,又放到地上,小心翼翼的在他耳邊嘀咕:「主人,符紫雖然是人界無雙的美女,不過追她的人太多,你要是也和別人一樣露出色瞇瞇的樣子,根本不可能贏得芳心。而且,你不會武功,你甚至才一個人,連追求她的資格也沒有。」

「啊!」飛龍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向符紫看,他小聲的問九頭飛獸,「小靈,我們是好朋友了,你幫我得到她吧,讓我幹什麼都行。」

「主人,你們有緣無份,還是死了這顆心吧,我們來的目的是為了收集八神兵,我讓她把比鬥的地點定在這裡,省去了你很大的勁,已經夠不錯的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飛龍很是失望的看看符紫,又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辰時已到,比試開始吧,我、飛龍將軍、九頭飛獸小靈做證人證物。」符紫清脆悅耳,如同天籟般的聲音浮起,使得沙漠都被淨化了。

「喂,虧我把你馱到這,居然這麼不給面子,特意把我列出來羞辱。」九頭飛獸眼中,苗條的符紫和豐滿的譚祭月的區別,不過是粗點的肉和細點的肉的不同而已,沒有任何驚艷之感,他對符紫「證物」一說可是深惡痛絕,因此毫不客氣的反駁。

「小靈,你幫我多大的忙我們都很清楚,而且,人又不是最高級的生靈,靈獸的級別也在人類之上,稱你為物沒有絲毫的不敬之意,相反還是對你的尊重。」

「算了吧,雖然你沒有理,可是我怕惹惱了主人,也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九頭飛獸振翅飛起,在空中獨自玩樂。
淡淡……淡淡…………

2004-9-13 19:06 #1

luosiwei

靈寂

量大能容

精華 26

積分 1059

天空幣 663

存 款 2984

帖子 793

註冊 2004-5-31

狀態 離線 第二章 絕技驚日月 微言扭乾坤

「第一場我上!」單翼夜傲然走到符紫劃定的圈內,環視一圈對譚祭月說,「祭月,你要麼退出去,要麼就和我好好的鬥一場!」

胡圖想要攔阻,被譚祭月制止了,他有些無奈的說:「祭月,不要貪圖取勝,發現情況不妙及時退出來,我給你掠陣。我和清哥都有取勝把握,你就算敗了也沒有多大問題。」

譚祭月咬住牙沒有說話,她走到單翼夜面前冷冷的說:「大師兄,請開始吧?」

「你真要比?」單翼夜又是吃驚又是鄙視的問,「你的武器、內功、玄術、招式、速度等,有哪一個可以和我相提並論的?」

「都不能。大師兄的兵器是本門的鎮幫之寶,八大神兵之一的玄武翼,我的兵器不過是一把普普通通的軟玉劍;大師兄的內功是本門最為雄厚的『崩雲玄功』,練到爐火純青的時候可以開石裂碑,我不過會普普通通的『翻雲功』而已;大師兄會本門幾乎所有的玄術,除了一些過於高深限於年齡難以修煉的之外,我學習玄術卻只學了適合女性使用的有限的玄術;大師兄學會了本門絕大多數的武功,還憑借玄武翼的神力會了『玄武七十二搏』,我卻連本門的武功都只會一小部分;大師兄有玄武翼,來去如電,出手似風,速度更是比我快的多。」譚祭月老老實實的說。

飛龍很是同情的高喊:「譚小姐,不用慌,我這裡還有一件兵器,借給你使用一會兒。」

眾人聞言都詫異的看向飛龍。

單翼夜哼了一聲說:「還有什麼兵器可以和八大神兵爭鋒?換什麼兵器都沒有用處。」

「有用,八大神兵就可以和八大神兵比鬥。」飛龍冷笑說,從背後的包裹中出去一件兵器來。是一把刀,剛一出鞘,一股蓬蓬勃勃的殺氣就往四面八方傾軋過去,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白虎刀!」眾人異口同聲的說。他們都是高手,急忙運氣抵抗白虎刀的殺氣。

單翼夜臉色沉了下來:「原來閣下從傑天成處借來了白虎刀,你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飛龍不滿他的傲氣,自己揚臉望天,不予回答。

「我們今天才認識,您居然借給我白虎刀?」譚祭月很是吃驚。

「是的,你們六人只有你沒有神兵,這樣交手太不公平,你又是女孩,比較善良柔弱,更是吃虧。」飛龍苦笑說,「我不能夠幫你太大的忙,只能這樣了。」

「太謝謝了,心領了,可是原諒我不能夠接受你的好意。」

單翼夜知道白虎刀的厲害,本來有些害怕,聽到譚祭月居然拒絕飛龍的幫助,不禁暗喜。

「原因?」作為玲琪帝國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將軍,飛龍克制力還是比較強的,他雖然吃驚,但是沒有一點憤怒的表示,他看得出來,這個女子性格十分堅強,這樣說肯定也有自己的原因,他甚至能夠隱隱約約的猜出這個原因。

譚祭月向飛龍行了個禮說:「正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在武器、內功、玄術、招式、速度五樣中,我樣樣都比他差,就算有了一個白虎刀,也還有四樣不如他,補益不大,而且他早就擁有了玄武翼,可以自由自在的使用,我現在得到白虎刀,雖然借助白虎刀的神力,可以在人刀結合的瞬間學會專屬於白虎刀的武功合玄術,畢竟沒有大師兄這麼多年的修煉那樣得心應手,各種變化使用起來都是縮手縮腳。因此,我甘願使用用慣的軟玉劍,還有一定的取勝機會。不過,飛龍將軍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

飛龍點點頭:「我明白。我認為你打敗那個單翼夜還是有機會的,他的內功、身法、兵器之間差距太大,不能夠有效的配合,你只要找準機會,可以一擊取勝。」

譚祭月臉上現出一抹紅暈說:「這是我唯一的取勝機會了。就好像最美麗的鼻子、最美麗的眼睛、加上其他幾個最美麗的面部器官組成的一個臉,不會是最美麗的,很可能還是一個醜八怪。最美麗的臉要美在各個器官最合適的搭配上,互相映襯。我的內功差、兵器差、身法等都差,可是這是我研究過發現最適合自己的一整套武功合玄術,因此這樣的我才是最完美的,才有更大的取勝希望。大師兄什麼都厲害,可是配合不好,玄武翼要的是快,『崩雲玄功』要的是慢、穩、准,『玄武七十二搏』不是比鬥時候用的武功,而是在暗殺、潛行的時候使用的一套天下無雙的神奇本領。」

飛龍笑著說:「單翼夜其實也有穩勝你的方法,那就是捨棄玄武翼和『玄武七十二搏』不用,只用本門的高深內功和使用的爐火純青的招式對付你,那樣你沒有任何取勝機會。」

「可是大師兄不會,他會感到捨棄玄武翼太可惜。」

「所以說你可以取勝,我也押你勝。」

兩人一唱一和,而一邊的單翼夜則是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知道兩人說的有理,可是他已經習慣了玄武翼,假如忽然換成其他的兵器,失去了兵器上的優勢,他怕給譚祭月的機會更多。他也明白兩人這樣說是故意擾亂自己的心的,高手比鬥,重在心平如鏡,信心穩固,一旦讓他們繼續說下去,自己就不要打了。因此,他暴喊一聲:「出手吧!」聲音剛出,已經騰空而起,在譚祭月頭頂盤旋起來。

兵器自然一般都在手中,可是玄武翼卻在腋下。它一張一合,銀白色的羽翼美麗耀眼。由於八大神兵的霸道力量,使用其中一件後不能擁有其他的兵器,不然神兵會借助主人的手將別的兵器摧毀,或者自己不出力,甚至強行脫離主人。因此,有了玄武翼,單翼夜這個時候已經是兩手空空,只能使用空手入白刃的上乘絕學對付譚祭月。因此玄武翼不利於正面決鬥,要是偷襲暗殺,憑借玄武翼的速度和「玄武七十二搏」的悄無聲息,就連絕頂高手都難以倖免。

譚祭月的兵器是軟玉劍,可直可彎,變化萬千,她的「翻雲功」是一種輕身功法,並不算是多麼高級的身法,可是簡直就是給她量身定做的一樣,使用起來得心應手,她使的劍法是「雲雨劍」,取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意,變化繁複,招式精妙。她練的玄術也不多,但是由於也經過精挑細揀,都很是適合自己這一套本領,而且由於少,她練的極為熟練,使用的時候很容易就可以使出來,而玄術的使用由於要唸咒語,在打鬥的時候,間不容髮,一般難以分心佔用大量的時間使用,她的快速唸咒聚集法術力也就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相反,單翼夜如果單看某一項,都要強過譚祭月,甚至要強過很多,但是真正交手的時候,卻是吃了很大苦頭。「崩雲玄功」是玄武門最為渾厚的內功,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以使用,但是這個時候使用卻有著先天後天的不足。它不能像「翻雲功」一樣意到身隨,收放自如,而且和要求迅速變化的玄武翼更是格格不入,使得玄武翼和「崩雲玄功」都不能夠淋漓盡致的發揮應有的威力。他手中沒有兵器,自然要空手對付變化萬千的軟玉劍,也感到很是吃力。他會的玄術本來就多,有了玄武翼後更是能夠使用相當強大的玄武系玄術,可是他的法力是一定的,在激烈的交鋒中是沒有足夠時間恢復的,玄武翼只能提供各種玄武系玄術,卻不能夠給他補充法力,他會的玄術雖多,這時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當然,武功和玄術等的關係與耳朵、鼻子等形成臉的關係有相似之處,並不能等量齊觀,如此類推。比如,單翼夜有了玄武翼,可以隨時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飛離戰場,也能夠有充足的時間念動咒語,這些方便都是譚祭月望塵莫及的。而且,譚祭月不能夠和他形成比拚內力的局面,那樣譚祭月就是必死無疑了。假如他不進攻,只是躲避,十個譚祭月也難以傷他半根毫毛,因此,他是進可攻,退可守。不過,最為玄武門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和內定的下屆掌門人,他是不能那樣做的,那樣也會讓在場的其他人看不起。他性子孤傲,不屑於那樣做,也就只好和譚祭月對攻了,反正他的內力要比譚祭月深厚的多,更能持久,早晚也能夠擊敗譚祭月。而且,他們是第一場,休息時間較長,本組取勝後也有把握擊敗自己的兩個同夥。

兩人一在天上,一在地上,翻滾盤旋鬥了一百多個回合,居然是平分秋色。對於傲氣十足的單翼夜來說,這已經是敗了。他掃視了自己的兩個同夥一下,也看到了他們不屑的目光。他大為惱火,大喝一聲重又飛高,開始改變戰術。

胡圖臉色劇變,失聲說:「妹妹小心了,他可能要使用法術了。」

「不怕,我自有應付的方法。」譚祭月安慰胡圖說。

「石龜靜,靈蛇動,盤旋起,鬼神痛。——靈蛇繞龜!」單翼夜輕輕的念出了咒語。他的身上開始迸發出青色的光芒,覆蓋了很大的範圍,使得沙漠都似乎變成了大海,顯得十分詭異。忽然,「哧哧」的響聲驟起,一條青蛇從他的體內溢出,迅速的在空中盤旋不停,作出一副兇惡得隨時要擇人而食的樣子。接著,一個笨重的黑色大石龜懶洋洋的從單翼夜的體內爬出,迷迷茫茫的看向譚祭月。

靈蛇「哧哧」響著,一下子竄到大石龜的頭上,然後圍繞著它不住旋轉。於是,石龜懶洋洋的漂向譚祭月,就如同一塊木頭在水裡面隨波逐流一樣。靈蛇似乎是保護著行動不便的石龜,在它的周圍旋轉不定。

靈蛇和石龜是玄武神的左膀右臂,都有很強的法力,能夠同時將它們的化身請來,正說明了單翼夜法力絕高。其實,不管是單翼夜還是譚祭月,雖然都學了玄武系玄術,卻都沒有能力同時請來兩獸的化身。不過,單翼夜有玄武翼,這使得他可以使用「靈蛇繞龜」這樣強大的玄術。玄武翼不能給他補充法力,而以單翼夜的能力,短時間是不可能再次使用這麼強大的玄術的。本來,他的法力要比譚祭月略高一些,只是如果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防禦性法術要比進攻性法術省力的多,兩人法力的差距較小,不能夠彌補這個差距。於是,他才這樣借用玄武翼的力量使用高級法術,以求迅速的擊敗譚祭月。

「先引開靈蛇,然後攻擊沒有防禦的石龜!」胡圖急忙提醒譚祭月,「妹妹,不能同時和靈蛇、石龜交手。」

飛龍「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胡兄是好意,也有一定的眼光,看出靈蛇和石龜一靜一動配合默契,合力之下威力無比。可是,根本不是靈蛇保護石龜,而是石龜保護靈蛇。靈蛇進退如電,攻擊時令人防不勝防,但是靈蛇身子柔軟,畢竟不能承受多大的攻擊力,特別是七寸處,只要刺中一劍,就要回到玄武神那裡去了,因此一旦受到攻擊後就迅速躲到石龜後面,然後尋機攻敵。石龜行動緩慢,卻名副其實的刀槍不入,一般的物理攻擊和法術攻擊都不能夠傷它半根汗毛,當然,石龜也沒有汗毛,哈哈。」

雖然飛龍是以一種玩笑的神態說話,可是譚祭月也明白這實質上還是提醒自己。本來,她對不會武功和法術的飛龍居然成為玲琪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一事不以為然,認為主要是靠著九頭飛獸的法力,今日聽飛龍對玄武系玄術的認識超過這些修煉八神派玄術的佼佼者,才開始對飛龍另眼相看。

譚祭月心中沉靜下來,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矯夭盤旋的靈蛇,一直尋覓著它的七寸。

石龜和靈蛇一起緩緩的向譚祭月移動過來,給她帶來很大的壓力。雖然只是二靈獸的化身,不是本體,沒有使用法術的能力,可是它們的物理攻擊能力也是任何人不敢等閒視之的。

假如單翼夜這個時候能夠從另一個方向攻擊譚祭月,譚祭月絕對沒有能力應付。可是,這樣做他失面子事小,剛使用了這個高級玄術他有些脫力的感覺,而且他還要維持石龜和靈蛇的存在,這兩個靈獸化身在人界持續存在的時間內,一直要消耗他的玄術力,因此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二靈獸終於到了譚祭月的附近,石龜還是那個懶洋洋的樣子,四隻爪子輕輕的劃著空氣,就像划水一樣,頭左右擺動,看來愜意無比。靈蛇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長達三尺的蛇信吞吞吐吐,發出刺耳的「哧哧」聲。它顯然已經做好了進攻準備。

譚祭月臉上現出堅韌的神情,軟玉劍緩緩舉起,指向靈蛇。

兩個靈獸和單翼夜存在一定的心理聯繫,因此,單翼夜雖然沒有出聲,卻在指揮它們。

靈蛇忽然飛起,蛇信捲向譚祭月的咽喉。

一道濛濛白光一閃即逝,軟玉劍一劍已經電般刺出。

靈蛇矯夭無比,迅速的閃到石龜的背後,那對準七寸的一劍,就指向了石龜。不過靈蛇快,譚祭月也快,她的劍收發自如,及時撤回。她知道,假如一劍全力刺在石龜上,軟玉劍雖然柔軟,也未必能夠保住。兵器一旦折斷,空手絕對不是靈蛇的對手。

然而,靈蛇不愧一個「靈」字,剛剛退後,立即又伸了出來,再次攻向譚祭月。

假如不是有符紫的圓圈限制,譚祭月憑借輕身功夫,不斷的躲避,後退,將緩慢的石龜撇開,就能有勝無敗。靈蛇如果沒有了石龜的防護,恐怕在她犀利的劍氣下走不了一百招。

但是,現在兩個靈獸配合的極為默契,她反而縮手縮腳,雖然每次都及時將劍撤回,避免了和石龜硬碰的下場,可是她一收劍,靈蛇就攻過來,他一出劍,靈蛇就躲開,她快,靈蛇比她更快。在靈蛇電般的速度面前,圓圈顯得太小了。

「不要和靈蛇比快,更不要和石龜比堅固!」飛龍歎息說,「攻七寸是不可能刺中七寸的,攻其它地方讓七寸去往劍上碰倒是有可能。」

單翼夜臉色更為難看,要不是還在指揮二靈獸,就要罵飛龍了。

譚祭月聽了飛龍的話,心中一動,出劍方位大變。「雲雨劍法」變化本來就極為繁複,現在她的攻擊更是連定點也沒有了,使得靈蛇也感到十分棘手。斗不多久,靈蛇一個躲避不及,被一劍掃中,雖然沒有劈實,也沒有擊中七寸,仍然讓靈蛇疼的身子扭曲一下,急忙躲到石龜後面,一時不敢輕易出來了。

單翼夜於是下令石龜也要進攻,不能僅僅作個盾牌。

接到命令,石龜有些不太樂意的改變狀態,也向譚祭月發動了攻擊。它攻擊也是笨笨的,沒有任何招式上的變化,都是將頭縮到烏龜殼裡面,使用身子強行撞擊譚祭月,可是它的身子堅固,力道也大,只要擊中譚祭月一次,她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樣一來,局勢有了明顯的變化,對石龜的笨拙撞擊,她不能封擋,只好躲避,可是靈蛇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攻擊。它們一起做玄武神的愛獸,已經合作了不知多少個千年了,相互之間的配合真是嚴絲合縫,如果譚祭月不是身法靈活,各種能力都配合得妙到毫巔,恐怕早已經死在它們的合擊之下了。可是,就算是這樣,譚祭月看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單兄,『打狼打腰,殺龜殺頭。』石龜是不是也是脖子最脆弱?假如這樣,你可要讓靈蛇好好保護石龜的脖子,它的速度太慢了,很容易給譚祭月可乘之機。」飛龍笑嘻嘻的說。

單翼夜氣個半死,可是又不能夠輕易說話,何況飛龍還作出一副關心他的噁心樣子,因此就只好利用心靈感應讓龜蛇互相間多些交叉防禦。這樣一來,防禦上使用的力量多了,攻擊力自然下降,譚祭月的情況就好了很多。

譚祭月明白飛龍是幫助自己,抽空向飛龍送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她從龜蛇的變化中自然看得出來石龜的脖頸的確是一個弱點,因此經常有意無意的往那裡招呼。這樣斗了很久,她感到這樣下去不是事。像這一類的玄術,真正消耗法力是在龜蛇成形的時候,維持它們在人界的存在雖然也要消耗一定的法力,可是相比之下消耗的要慢的多。自己和龜蛇糾纏過久,內力消耗過巨,以後和單翼夜交手的時候內力差距過大,恐怕單翼夜空手就能取勝。因此,當務之急,是趕緊乾脆利落的擊敗龜蛇二獸。

可是,這又談何容易。

「單兄,龜蛇一靜一動,有著相輔相成的一面,您將它們的配合攻擊和防禦使到了盡善盡美的地步,真是讓在下佩服不已。不過,龜蛇的一靜一動也有著相對相離的一面,假如別人設法讓龜蛇自相殘殺,那樣可就危險了吧?這個問題在下心中疑惑,還請您不吝賜教。」

飛龍又一次在關鍵的時候插話,讓單翼夜心中氣苦,不過他深信誰也沒有本事讓龜蛇自相殘殺,因此雖然明知道飛龍沒安好心,倒沒有怎麼擔心。

譚祭月卻明白了飛龍的意思,大為高興,她一聲輕吒,軟玉劍飛刺靈蛇七寸,逼得靈蛇立即躲避。她接著又「唰唰唰」幾劍,逼得石龜縮著頭不敢露出來。再和靈蛇交手的時候,暗暗準備了一個咒語,等到將靈蛇逼得貼著石龜躲避的時候,忽然釋放出來。

「玄武之神,法力暗蘊,猝然雷發,天地皆震。——玄武暗雷!」玄武神是稟北方水,為奸讒小盜之神,性好陰謀賊害,其法術走暗殺一路,這個「玄武暗雷」法力要求並不高,傷害的力量也不是很強大,可是隱蔽性極高,令人防不勝防。

譚祭月作為玄武門年輕弟子中位居三甲之人,自然也是法武雙修,她知道自己的承受能力有限,也沒有修煉多少玄術,只是精挑細揀的十幾個,可是這十幾個玄術她練的極為熟練,因此使用時速度很快,把握機會使用其中某一個玄術的能力也是單翼夜等人望塵莫及的。這一次,她猝然使用了玄武系玄術「玄武暗雷」,無論是靈蛇還是單翼夜都沒有來得及作出適當的反應。其實,玄武暗雷攻擊面小,打中迅速游動的靈蛇的幾率幾乎為零,而石龜又根本不怕這種程度的攻擊,因此靈蛇、石龜、單翼夜對她的「玄武暗雷」也沒有給以足夠的重視。

可是,「玄武暗雷」擊中了石龜,雖然石龜「一根汗毛」也沒有傷著,石龜身上的靈蛇卻被震傷了,這才是譚祭月這一招的真正目的,她成功的讓龜蛇「自相殘殺」了。靈蛇掉在地上,由於是靈獸化身,只要有一小會的時間,就能恢復。可是,譚祭月不給機會,上前一劍斬在靈蛇七寸上,它立即在人界了結了,被趕到了神界玄武神的身邊。

雖然還有石龜,它太笨重了,憑借它去打敗譚祭月,還不如省下維持它的法力和譚祭月鬥法呢。因此單翼夜憤怒的咆哮一聲,將石龜送走了。

險勝龜蛇,譚祭月也消耗了很多的力量,她美麗的秀髮上閃著汗水的光澤。

「師妹進步不小呀,可是沒有那個人的幫助,你差的遠。就算有他幫忙指點,你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單翼夜再次飛到譚祭月頭上,冷冷的說,「看在同門的份上,我在給你一個退出去的機會,不然再次比試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飛龍嘿嘿笑著問:「閣下剛才難道手下留情了?難怪這麼久沒有取勝。現在你們一個內力消耗過多,一個法力幾乎枯竭,正是不分上下的狀況。這樣比試下來,結果如何,我太笨,可是不敢肯定呀。」

單翼夜臉微微一紅,接著又冷冷的說:「話已經說完,心意已經盡了,斗還是不鬥由你一言而決。」

「大師兄不會退出吧?」

「這個當然了。」單翼夜惱怒了。

「我也一樣。」譚祭月斬釘截鐵的說,「大師兄的『美意』小妹心領神會了。」

「好!」單翼夜話剛落音,雙手揮動中,接連向譚祭月攻出六抓,這一招叫著「靈蛇六探」,是「玄武七十二搏」中的絕招之一,六抓連環,抓抓出人意料之外,突然攻擊對手的時候,實在是難以防守。

如果不是對這個大師兄極為瞭解,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提防著,就這一招譚祭月就會落敗。她見大師兄果然對自己也是這樣卑鄙的出招,只是冷哼一聲,一招「巫山雲雨」使出,捲起無數劍花,燦爛無比,將單翼夜的攻勢全部阻住。

「卑鄙!」胡圖憤怒的說,「虧你還是未來的一門之主。」

飛龍也搖頭說:「想不到。」

單翼夜一言不發,一招不中,身子拉起,然後又忽然降落,再次攻向譚祭月。

剛才飛龍明顯的幫助譚祭月,單翼夜的兩個同夥都沒有說話,他們其實是認為自己這一方必勝,單翼夜更是能夠輕易擊敗對方最弱的一環而獲勝。他們都希望單翼夜在和譚祭月交手的時候多費一些手腳,那樣等到三人比鬥的時候,就好應付單翼夜,這才默許了飛龍的指點。現在發現譚祭月比想像的難以應付,怕她萬一取勝,這一次就不願意飛龍再幫忙去擾亂單翼夜的心靈了。

「單兄的『玄武七十二搏』本來就講究的『攻其不意』,這樣做沒有任何問題。」墨子最恥笑飛龍,「飛龍將軍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那你打仗是怎麼指揮的?」

「飛龍將軍打仗的本事在下佩服的很,可是對比武較技卻不是很內行吧?」厲克儉也幫腔,「在比武的過程中,什麼方法都可以使用的。」

「有理,所以我就是提醒譚祭月,也沒有任何影響,也是允許的。」

「當然。」厲克儉脫口而出,他本來是十分謹慎的人,可是飛龍在言語中設下的圈套比較巧妙,他一時不察,不過也立即感到中計,可是已經來不及改口,他又認為這是近身搏鬥,情勢瞬息萬變,即使飛龍時刻提醒譚祭月,也未必能夠怎麼樣,所以乾脆故作大方的說,「六人中只有她一個女孩沒有神兵,就讓飛龍將軍提醒她,這也算公平比試吧。」

墨子最冷哼一聲,他對飛龍的陰謀也覺察的也有些晚,因此也沒有說什麼。

單翼夜畢竟有玄武翼,而且真氣充盈,雖然由於真氣和武功互相衝突,不能淋漓盡致的發揮,可是面對已經冒汗的譚祭月,還是穩佔上風的。不一會兒,他已經將譚祭月困在核心,不住盤旋攻擊,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譚祭月卻是一點也不急躁,憑借多變的劍法和劍,一時倒是有驚無險。

單翼夜得意起來:「你敢和我鬥,根本是找死,十招之內我取你頸上首級!」

飛龍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對九頭飛獸說:「這傢伙沒有一點同門之情,你給我慧眼,我看看怎麼指點祭月。」

九頭飛獸歎息一口氣,一隻翅膀放到飛龍背上,念動了咒語:「大哉天乙,神力無邊,慧眼展處,萬妖現行。——天乙神眼!」「天乙神眼」是直符系的玄術,直符稟中央土,為天乙之神,諸神之首,所到之處百惡消散,在這個法術面前,一切妖魔鬼怪無論怎麼變化,都要現出原形,它用來幫助飛龍來看場中的局勢,真是大材小用。不過,對於飛龍來說,這個法術真的很有用,本來累死也看不清的場中局勢,現在歷歷在目,兩人風馳電掣般的招式,在他眼中也都變得慢吞吞的了。

見到九頭飛獸輕而易舉的使出了直符系的高級法術「天乙神眼」,而且轉嫁到飛龍身上,符紫吃了一驚,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看向場中。

場中,單翼夜發動了潮水般猛烈的攻擊,內勁洶湧澎湃的發出,一點也不吝嗇,顯然真的要在十招之內擊殺譚祭月,給自己樹立威風。

胡圖目光如電,看得真切,急忙大喊:「祭月妹妹,不要比了,認輸退出來吧。」

「晚了!」單翼夜狂吼。

譚祭月秀目含淚,她沒有認負,忽然軟玉劍一顫,漫天劍影縱橫,竟是同歸於盡的招式。

單翼夜急忙升起來,好不容易全身而退。

「快點退出圈子!」胡圖大叫著飛了過去,卻被厲克儉攔住,他狀若瘋狂的和厲克儉交上了手,把厲克儉逼得連連後退。

孟清也喊:「認輸吧。」

「我不認輸,就是死至少也要打個平手,反正不能讓你勝!」譚祭月狠狠的說。

單翼夜這個時候對譚祭月也開始忌諱了,可是很快他的猛烈攻勢又開始了:「想死還不容易,我成全你!」他的「玄武七十二搏」滾滾而出,全力進攻。

譚祭月的確封不住他的進攻了,可是她不封,次次都是同歸於盡的招術,每每逼得單翼夜在本來必勝的情況下飛起,可是,就算這樣,很快譚祭月身上也中了幾抓,身上鮮血淋漓,可是她硬是撐著。傷勢不重,血流的卻快,也沒有時間點穴止血,她也不去止血。

胡圖九天矛幻起重重矛影,這個八大神兵中攻擊力最強的神兵在暴怒的他手中,威力更是驚人,厲克儉雖然手中握著防禦力最強的九地盾,仍然步步後退。

墨子最臉色微變,兩手一分,一隻花狐狸憑空出現在他左手上,接著一滾,變成了螣蛇弓。他左手持弓,右手虛空連彈,居然以空氣做箭,接連向胡圖射出幾箭,才攔住胡圖的兇猛攻勢。

「圖弟,不要破壞規矩,那樣後果嚴重,我們就要不戰而敗了。祭月,不要比了,我們都有取勝的把握。」

「就算明知你們真的都能夠取勝,我也要拚死為你一戰,雖然你的心中只有她。」譚祭月心中一痛,臉上兩行清淚流下。她咬了咬牙,運起全部的內勁,強行突破任督二脈,臉色也驟然變得蒼白了。

胡圖看見譚祭月的異像,死心裂肺的大喊:「妹妹,你怎麼可以使用『唯香如故』?」

飛龍猛地一震,他到了現在才真切的明白了譚祭月的心境,也不僅惻然不已。「唯香如故」是玄武門的秘技之一,類似於魔族的「天魔解體大法」,是犧牲生命力甚至生命來瞬間提升功力的一項武功。名字來自於一首詞,就是《卜算子﹒詠梅》:「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這種武功當初是人類在面臨妖魔的瘋狂屠殺的情況下,為了保衛家園而創的一種絕技,當時無數的優秀兒女使用這種武功殺死了大量妖魔,雖然那些人全部戰死,卻為人類的最終取勝立下了汗馬功勞。在擊敗妖魔後,這種武功逐漸失傳,只有玄武門還留有,不過已經鮮有人修煉了。

「不可!譚祭月,不使用『唯香如故』你也可以取勝。」飛龍急忙說,「雲散雨收!」

這個時候單翼夜的一抓快若疾風閃電一般抓過來,直取譚祭月咽喉。這一招猛、狠、準、毒,實在是必殺的一招,他要在譚祭月的「唯香如故」真正全部運起之前殺死她。

譚祭月見到這一招無法招架,正在驚慌之時,聽到了飛龍的話,她危急之時沒有多少分辨能力,也深信飛龍對她不會有惡意,因此應聲而動,軟玉劍回收,恰好將單翼夜的攻勢封住,逼他立即變招。「雲散雨收」是「雲雨劍」的收式,在交手中一般沒有多大用處,她也從來沒有用過,可是在飛龍的指揮下這一招居然能夠輕易破解大師兄的一記絕招,譚祭月信心大增,於是又將「唯香如故」強行終止,她感到喉口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她不驚反喜,知道自己平安度過了一劫。

單翼夜再度撲了下來,可是在飛龍的指揮下,譚祭月變化神速,應招巧妙,將他連連逼退,而她也尋找時機逐一將傷口的血流止住,漸漸和單翼夜鬥成平手。

胡圖本來不顧螣蛇弓的攻擊,身中兩矢,正要強行突破厲克儉的攔阻,見到場中局勢有了變化,才往後跳了一步不再進擊。

場中,又鬥了一陣子,單翼夜心情急躁,突進過分。

「彎弓射鳥、雙風貫耳!」飛龍這次說出了兩招。

這兩招都不是玄武門「雲雨劍」中的招式,不過都是常見的招式,譚祭月都會,她毫不遲疑,將劍擲出,擋住單翼夜的攻勢,而後雙拳揮出,正擊在被擲劍的奇招弄得手忙腳亂的單翼夜的頭上,他一聲慘呼,立即跌落下來。

「這不算!」厲克儉憤怒的說,「你幫忙了。」

「你不是說可以麼?」飛龍冷笑,「而且,就算我不說話,她既然使出了『唯香如故』,已經有必死之心,『一夫拚命,萬夫莫敵』,單翼夜還是要敗的,只不過結果很可能是兩個人都死,而單翼夜死的早一些。」

墨子最見厲克儉還要再說,攔住了他:「飛龍將軍說的有理,不過我們兩人都有取勝的把握,照樣可以贏的。」

厲克儉知道剛才墨子最已經將對方的虛實看得清清楚楚,這話不是無的放矢,而且胡圖救譚祭月心切,已經受了傷,已經不足為慮,己方的確很可能連勝兩場,於是點頭同意了。

「妹妹沒事吧,可把我嚇壞了。」胡圖顧不得管自己的傷口,急忙過來看譚祭月,撕下自己的衣服邊給她包紮。

譚祭月看看興奮不已的孟清,淚水又一次要流下來,她急忙轉過身子,抹去眼淚,給胡圖止血包紮。

這個時候,孟清也一臉關心之色的走過來。「不能跑,那樣太沒有風度,會讓符紫仙子看不起的。」他想。

「第一場譚祭月擊敗單翼夜,孟清一組勝,第二場開始。」符紫對場中的情況視而不見的說。

第三章 神矢歸虛詐 玄功成虛幻

由於墨子最和厲克儉根本不管單翼夜的死活,還是譚祭月將他弄出了場子。「大師兄,雖然你一直對我不好,可是你畢竟是我的大師兄,我也不想傷你,請你原諒,我真的有不得不勝的理由。你的傷不重,我給你看看。」說完,就運功給他療傷。

胡圖急忙過來說:「祭月妹妹,你受了傷,還是我給他治傷吧,我的內功也深一些。」

「不行,你也受傷了。而且,你還要比試呢,不能浪費真氣,算我求你了,圖哥。」

胡圖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咬咬牙強行忍下怒火,走到了一邊。

墨子最抖抖螣蛇弓,淡淡的說:「胡圖已經受了傷,勝之不武,還請胡兄休息一會吧。孟兄是貴方第一高手,六合棍又是攻擊範圍最大的神兵,還請指點一二。」

孟清本想和較有希望擊敗的厲克儉交手,形成兩勝勝出的局面,見墨子最豪情四溢,也只好不甘示弱的取出六合棍,走向圓圈。剛進去,還沒有站穩,就感到狂風撲面,急忙封住螣蛇弓的一擊。他有些惱火的說:「閣下出手原來是不打招呼的。」

「螣蛇為虛詐之神,什麼時候公平較量過?孟兄不能做到隨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地步,正說明功力不夠,怨得了誰?」墨子最毫無羞慚之意,居然侃侃而談,「別人這樣還情有可原,孟兄是六合棍的持有人,也這樣就失敗了。六合神是護衛之神,能夠幫助持有者隨時警覺的。如此看來,孟兄很不成功,和在下比鬥那是必敗無疑。請聽在下良言相勸,體面認輸,還可全身而退。貴方已經勝一次了,還有機會。」

孟清聽了墨子最的話,的確忐忑不安。可是,他畢竟是六合棍的持有人,忽然感到六合棍在他的腦海裡加以提醒,立即振作起來,哈哈大笑說:「閣下不愧是螣蛇弓的主人,詭辯的本領實在是強的很,在下佩服。不過究竟誰雌誰雄,還要手底下見真章。」

墨子最也大笑,不過他的笑聲尖銳刺耳,總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六合棍名不虛傳,看來也正是螣蛇弓的對手。既然小把戲沒有用處了,我們就公平一戰吧。」說完,身子忽然一掠,後退一丈。圓圈直徑兩丈,這個時候他離邊緣不足兩尺了。螣蛇弓是八大神兵中攻擊距離最遠的兵器,在這樣的區域限制下不能夠盡顯所長,有些吃虧。不過螣蛇弓奇妙詭異變化層出不窮,他已經看清對方的虛實,對方對他卻一無所知,因此深信「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墨子最還是有必勝的信心的。

孟清哈哈一笑,六合棍展開,立即衝了過去。「臨陣不過三矢」,在兩軍交鋒的時候,最多可射三矢,對方的騎兵就能夠衝到身邊。現在在圈子裡面,恐怕墨子最最多可以發兩矢,他的目的是讓對方只發一矢,這樣無論威力多大,憑借六合棍的護衛之力也能夠擋住,那樣到了近身搏鬥的時候,他不信螣蛇弓是六合棍的對手。螣蛇弓是遠攻的兵器,在近身搏鬥中不堪攻守兼備的六合棍一擊。

孟清剛一起步,墨子最已經發了一矢,是氣箭,風馳電掣一般。孟清六合棍仰起,擋個正著,氣箭一接觸六合棍,立即爆裂開來,氣箭碎片四散溢出,而後都撲向孟清。

「這是爆裂箭!」墨子最一笑,又射一箭,「這次是破氣箭,千萬不能使用內氣阻擋。」

孟清見到氣箭出現異變,臉色微微一變,暗恨自己居然忘了螣蛇弓的獨特性質,急忙運集真氣,借助六合棍的特質使用了「六合玄功」,立即一蓬白色的霧氣升起,將他圍住。碎片擊在白霧上,立即被完全震碎,但是他的步子也停下了。

「『六合玄功』的『破碎力』,孟兄看來已經大成了。」厲克儉笑著說。

第二箭到,孟清自然不相信墨子最的話,「六合玄功」覆蓋範圍擴大,迎上這一箭。

接觸到「六合玄功」,這支氣箭不是爆裂,而是發出「哧哧」的響聲,居然旋轉著鑽進白霧之中,原來真是破氣箭。

孟清叫一聲好,內氣一變,第二箭消失在「六合玄功」之中,不起一絲波瀾。

「這肯定就是『六合玄功』的『吸收術』了,佩服佩服。」墨子最臉上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第三箭也發射了出去,「孟兄小心了,這是連珠箭。」

一箭射出,怎麼會是連珠箭?眾人無不希奇。可是,立即大家都明白了,原來這一箭後面帶有幾道箭影。原來他深知「吸收術」的厲害,也有了破法,就是讓氣箭投入「六合玄功」之中,激起它的「吸收術」,而箭影就不等「六合玄功」恢復,突然迸發傷人。

可是,氣箭一接觸白霧,居然被反震回來,將後面的箭影也都沖歪。

「呵呵,孟兄居然練到『六合玄功』的『反彈勁』了,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成就,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厲克儉吃驚的說。

在墨子最的連環攻擊下,孟清幾乎寸步難進,連接三箭,仍然沒有使墨子最陷入六合棍的攻擊範圍之內。孟清知道這樣大大不妙,急忙提起內勁,迅速接近墨子最。

「母中有子的『子母箭』,孟兄請賜教。」墨子最第四箭也射了過去。

孟清不敢大意,將「破碎力」提起,果然輕易將母箭震碎,而從母箭中破出來的子箭卻深入白霧中。孟清急忙轉為「吸收術」,可是子箭忽然爆開,竟然是「母中有子,子中有孫」。孟清措手不及,雖然化解了子箭,孫箭卻直接射到衣服上。他後退一步,同時將「六合玄功」再次變化。孫箭於是被一堵堅固的氣態牆壁封住,掉落下去,很快消失。

「閣下原來騙人。」

墨子最淡然的說:「我告訴你『母中有子』,並沒有否認『子中有孫』,怎麼算是騙人?不過閣下的確練到了『不動牆』的程度,可喜可賀。」

孟清臉色一變:「閣下剛才的『耀意眼』居然已經看出在下『六合玄功』的深淺?」

「當然,『耀意眼』面前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

「墨兄,你真是把螣蛇神的虛詐本領學得爐火純青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飛龍忽然插嘴,「孟兄,我知道你的武功很高,可是六人中本領最強,將神兵的特質使得出神入化的就是墨兄,你們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孟清已經逼進六合棍攻擊範圍之內,可是墨子最居然動也不動。他心中忐忑不安,於是斥責飛龍:「閣下身在局外,知道什麼?」

飛龍冷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最後的勝利者就是墨兄了麼?」

「這可不一定。假如胡兄能夠擊敗厲兄,你就有希望了。」

九頭飛獸輕笑問:「為什麼不說他必定得到?」

飛龍輕聲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想要,他們無論是誰,最後都要過你這一關。」

九頭飛獸抗議說:「我不幹,我只保護你,絕對不去給你火中取栗。你喜歡誰,我不管。」

「這沒有問題哦,我去硬搶,顯然是送死,你不會見死不救吧?啊,對了,從東海弄來的好吃的東西呢?怎麼見不到,是不是你和符紫吃完了?」

「主人真的好聰明呀,一下子就猜對了。」

「哼,恐怕你根本沒有去東海。」

「主人更聰明了,『又』猜對了。」九頭飛獸笑的頭顱亂顫。

「飛龍將軍對你實在是一片好意,你還是認輸吧。」墨子最又冷冷的說。

孟清的確有些想認輸,可是一想起胡圖已經受傷,不一定能夠取勝,就心中發毛,他斟酌再三,心想假如認輸,就算胡圖取勝,符紫也會看不起自己,那個時候說不定會起什麼意外之事的。「墨兄恐怕才怕了吧,我已經到了你的身邊了。」他冷冷一笑。

墨子最淡然一笑,忽然身子一飄,到了孟清近身處,螣蛇弓忽然幻起漫天弓影,重重攻向孟清。

「六合棍是長兵器,護衛之神的防禦力也僅次於九地神,但是我一近身,就破了你的防禦。」

孟清這才明白墨子最的如意算盤,他之所以讓孟清靠近,原來有自己的陰謀。螣蛇弓並不僅僅是遠攻兵器,雖然和白虎刀等的近攻能力不能相提並論,也是比較厲害的近攻武器。它遠攻使箭,近戰用弓。由於近戰的距離要比六合棍近的多,在遠攻無效,但是摸清敵手底細的前提下,利用螣蛇弓的近戰能力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六合棍攻擊範圍的確最大,可是一旦讓敵人貼身肉搏,它的威力就不能淋漓盡致的使出來了,或許威力還不如這個時候的螣蛇弓。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墨子最的確得到了螣蛇神本領的精髓。

墨子最得理不饒人,攻勢連綿不絕的傾瀉而下,根本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竟是要一舉擊敗孟清。

孟清雖然有六合棍,憑借它僅次於九地盾的防禦能力,雖然一時不會落敗,可是一旦不能擺脫這個局面,早晚會傷在螣蛇弓之下。因此,他忽然大喊一聲,白霧一開一合,身子幻影般飄了開去,和墨子最的螣蛇弓脫離了。

墨子最臉色第一次真正蒼白了,他失聲驚叫:「這是『六合玄功』的『瞬移功』,你不是只練到第四層麼?」

孟清臉上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墨兄認為『耀意眼』真的無所不能麼?六合神的護衛之力不是只護肉體的,還能夠隱藏一部分主人的本領和思想。墨兄的螣蛇弓的確極為神奇,可是六合棍正是它的剋星,螣蛇是虛詐之神,各種奇怪手段層出不窮,就連穩如泰山的九地盾也不容易封擋,可是六合是護衛之神,守護的力量雖然沒有九地那麼強大,可是守護的範圍極廣,任你千條計,我有老主意,以不變應萬變。我雖然不知道你的深淺,可是你對我的實力有一個錯誤的印象,相比較而言,你反而吃虧了。因此我們交手,必敗的是你!」

墨子最的神情前所未有地鄭重,他看著孟清,一時不敢進攻。

「假如兩人的功力相當,螣蛇弓的持有者和六合棍的持有者應該是平手之局,八大神兵除了直符劍外,不過是性質各有不同而已,沒有高下之分,誰也不是誰的剋星,墨兄想必不會上當洩氣吧?」飛龍笑嘻嘻的說,「孟兄,『耀意眼』的確看不破六合棍的護衛之術,可是八大神兵之首的直符劍所屬的『天乙神眼』卻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的。您修煉『六合玄功』已經接近圓滿的地步,然而第六層的『虛幻體』畢竟沒有達到大成的地步,因此你還是有破綻的,對不對?」

孟清本來鎮定如山,聽了飛龍的話,不禁又驚又怒:「你一直幫助祭月妹妹,為什麼卻要和我作對?」

「這樣對雙方才公平呀。」飛龍忽然調皮的一笑,一字一頓的說,「而且,祭月對得起你,你對不起祭月!」

給單翼夜治了傷,譚祭月雙目一眨不眨的看向場中,聽了飛龍的話,臉一紅,急忙低下了頭,淚水再次流了下來。

孟清一愣,不滿的說:「她是我妹妹,她關心我,我也關心她,有什麼對起對不起的?」忽然,他從六合棍上得到提醒,急忙揮動六合棍,將墨子最的一矢破開。

墨子最偷襲不成,毫不驚慌,閃身後退,對飛龍笑笑說:「多謝飛龍將軍的提醒,這次我是必勝了。」他念起咒語,「螣蛇之弓,神力無窮,虛詐之箭,變幻無邊。——虛箭現形!」

咒語結束,他的左手中憑空出現幾隻半透明的金黃色箭矢。墨子最淡淡的說:「孟兄,真正的決鬥到了,你我都要全力以赴呀。哈哈。」

孟清恢復了鎮定的神態,雙手握緊六合棍,「六合玄功」提到極限。

大戰一觸即發。

九頭飛獸胡亂點頭說:「螣蛇弓配上虛詐箭,恐怕六合棍攔不住,換成九地盾還差不多。」

飛龍淡淡一笑:「孟清並不是沒有取勝機會,他可以搶攻,六合棍的攻擊力雖然不如白虎刀和九天矛,至少不在螣蛇弓之下,而且在這個狹小範圍內,如能配上巧妙的輕身術,六合棍的攻擊範圍可以籠罩整個場地,墨子最根本不能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發射虛詐箭。」

九頭飛獸又是九個頭亂搖:「主人對虛詐箭的瞭解還不夠,箭為虛詐,何所不能?」

飛龍這次一呆:「孟清真是必敗?」

「本來技不如人,誰能有什麼法子,假如『六合玄功』大成,達到圓融無礙的地步,『虛幻體』之下,虛詐箭就無所施其技了。」九頭飛獸說完,又歎息說,「懶得管,這六人都不是真正的高手。」

墨子最將幾隻箭全部放到弓上,竟然似乎要畢其功於一役。

孟清將六合棍橫在面前,進入六合棍的「守護之境」。「守護之境」是六合系的一個高級玄術,也是他能夠使用的最為強大的防禦性玄術了。假如「守護之境」也擋不住虛詐箭,那麼就輸得口服心服了。

墨子最看到孟清的神態,也不禁有些激動,他認出了這個玄術,也想試試它的力量。因此,他拉滿弓,大喝一聲,弓弦上的三支箭風馳電掣般的射向孟清。奇怪的是,弓弦上居然還剩下一支箭,他沒有四箭同發。

孟清寧肯墨子最是四箭同發的,那樣就可以全力防範了,不像現在,還要分心防備剩下的那一箭。三箭俱到,同時命中「守護之境」。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那是因為六合棍的「守護之境」在三箭的攻擊下激發起了防禦力量。白光爆起,將三箭全都攔住。可是,三箭並沒有落地,而是在空中盤旋飛舞,伺機進擊。

第四箭終於發出,竟然靈蛇般圍繞孟清,只要孟清現出一絲破綻,它必定立即侵入,奪走孟清的性命。

前面三箭等到這個時候,忽然猛衝過去,擊在「守護之境」上。

已經進入平靜無波境界的孟清身子猛地一顫,絕高的內力忽然湧出,和他的「守護之境」合成了一個整體,一陣「辟啵」聲傳來,三支虛詐箭竟然全被震碎。

然而,令人萬萬想不到的是,已經破碎的三支箭在墨子最的一聲「破碎復合」命令下竟然在空中又重新組合成原形,並繼續射向孟清。

「好一個虛詐箭!」孟清臉色微變,他忽然心境又平靜如水,內勁也是欲吐未吐。

三箭進入平靜無波的「守護之境」,發出一陣輕響,立即冒出一股煙,化為烏有。

「心靜則無畏無怖,孟兄的『守護之境』果然是厲害呀,不過我還是有辦法讓你的心產生亂象的。」墨子最笑笑,大喊一聲:「單一,攻棍!」

最後一支箭於是猛然加速,正好射在六合棍的棍尖上。

原來,「守護之境」玄術的力量只有在使用者心平如鏡的情況下,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作用。開始,孟清急於擊毀前面三支箭,使用了「六合玄功」,因此雖然擊碎了三箭,等到「破碎復合」的時候,還是只有立即回收「六合玄功」的力量,心靜如水的情況下才讓「守護之境」毀掉三箭。可是,「守護之境」的範圍只有六尺,六合棍卻有八尺長,恰好有半尺左右露在「守護之境」的護衛範圍之外。於是,憑借螣蛇弓的力量探出孟清實際情況後,墨子最毫不客氣的射向六合棍的棍尖。

孟清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卻是不怎麼擔心。對手反正只有這一支箭了,六合棍是八大神兵之一,絕對不會被虛詐箭射傷,相反倒很有可能震碎虛詐箭。

虛詐箭射中六合棍,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最後一支虛詐箭果然被震碎。當然,隨著一聲「破碎復合」的命令,它又復生了,孟清雙目看著它,伺機毀掉。

忽然,他又聽到熟悉的弓弦聲,抬頭一看,臉色登時一變,吃驚的問:「怎麼還有?」

也難怪他如此吃驚,墨子最居然又從螣蛇弓上射出三箭,而且極像以前被毀掉的三箭。

墨子最淡淡的說:「只要螣蛇弓還在,四支虛詐箭隨時可以在弓上復生,不然幾百年來,虛詐箭早就丟失損毀乾淨了。虛詐箭名為虛詐,變化詭異之處是一般人難以想像的。它可以『破碎復合』,可以『自由歸來』,也可以『死後復生』。」

孟清臉色和緩了,「守護之境」被對方使用巧招徹底破去,已經沒有力量和時間再次建起,因此他只好使用六合棍的力量直接硬撼虛詐箭了。他也知道很難,但已別無選擇。

然而,墨子最忽然大喊:「並二!」三箭忽然分開,繞開六合棍,然後其中兩支箭聚合成一支,速度猛增,飛快撲到孟清面前。

孟清逼之不及,擋之不及,臉色驟變。箭即將及體的時候,孟清臉上忽然顯出詭異的笑容,輕呼一聲:「開!」他胸前居然憑空出現兩個大洞,正好迎上兩箭。

「虛幻體!」墨子最臉色也是一變,急忙大喊:「合三!」話音剛落,兩箭往中間靠攏,聚合為一,這樣一來,就是三支箭合到一起了,速度也更快,立即穿膛。

孟清六合棍一豎,「六合玄功」白霧縮小範圍,同時身子上整個胸部都成了一個大洞。那支「合三」的虛詐箭掉入其中。

「爆!」墨子最下令。「彭」一聲,虛詐箭自動炸裂,化成紛飛的光點,煞是好看。

與此同時,孟清的「六合玄功」也運到極限,白霧竟然全被回吸到體內。而他的身體,也變得半透明,在強大的爆破力的衝擊下,居然片片飛散。可是,碎片很快又聚合起來,還是一個完整的孟清,只不過臉色有些蒼白而已。

「不管孟兄的『虛幻體』是不是大成,至少已經可以使用了,恭賀孟兄。」墨子最大喊一聲,「自由歸來。」四支箭自動飛回弓上,他又傲然說:「虛詐箭只有四支,卻天下無敵。孟兄破了『單一』、『並二』、『合三』,假如能夠再接下在下的『聚四』,在下自動認輸,不再比試。」

厲克儉大驚:「不可!」

墨子最淡淡的說:「假如『聚四』不能擊敗孟兄的話,我們六人誰也不是孟兄的對手,根本不用爭了。」

孟清一言不發,表情也絲毫不變,看起來飄逸之極,的的確確不愧是一個美男子。譚祭月看著大戰之間的孟清,不禁癡了。

「聚四!」墨子最輕輕一喝,回到手中的四支虛詐箭會合聚成一支。他輕輕的撫摸著虛詐箭,深情的說:「我的最好的朋友,是勝是敗都看你了。唉,這本來是一會後和厲兄交手使用的絕技,現在卻不得不拿過來請孟兄指教了。」

「墨兄,據我所知,『聚四』的力量並不是『單一』的四倍。每有一支箭聚合上去,力量就增大一倍,也就是說,『並二』的力量是『單一』的二倍,『合三』的力量卻是『單一』的四倍,『聚四』的力量也就是『單一』的八倍,既是『合三』的兩倍。」飛龍看著娉娉裊裊的譚祭月,暗中歎了一口氣說。

墨子最吃了一驚,極為佩服的說:「飛龍將軍知識如此淵博,實在令在下佩服。」

飛龍看到孟清臉上現出不意察覺的一抹恐懼之色,得意洋洋的說:「這個也沒有什麼,『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嗎。我既然不會武功和法術,只好多讀一些書了。鼎金學府就算什麼都沒有,書籍也很多。」

墨子最點點頭,張弓搭箭,對準孟清。

飛龍歎息一聲說:「孟兄,你這個年齡,雖說有六合棍的輔助,能夠將『六合玄功』練到這種程度,也令在下佩服不已。可是,人貴有自知之明,該縮手時就縮手,應回頭時便回頭。孟兄假如『虛幻體』真的爐火純青了,自然不怕虛詐箭的攻擊。剛才孟兄雖然身體變得半透明,被『合三』攻擊而不死,的確顯示了絕高的本領,但是『虛幻體』大成後身體是透明的,而不是半透明,或者僅僅只能有部分身子可以變成空洞。因此,假如在下猜的不錯的話,孟兄雖然接下了『合三』,必定已經受傷,以至於說話都困難。既然『合三』都要受傷,以受傷的身體硬抗『聚四』,恐怕是難以倖免。」

孟清大怒:「誰讓你管?」說完趕緊又進入靜默的狀態,將「六合玄功」提到極限。

飛龍冷冷的說:「你是死是活我才懶得管呢,我關心的是美麗、溫柔、堅強、善良、癡情的譚祭月,怕你這個明知必死也要硬抗的傢伙死後,她會痛不欲生。唉,假如譚小姐愛上的是我的話,我會什麼也不爭了,立即和她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白頭偕老。」

譚祭月臉色通紅,可是又帶有一抹蒼白,真是我見猶憐。

「孟兄就是這樣的人,我和飛龍將軍有同感。」 胡圖也狠狠的說,他轉向譚祭月說,「祭月妹妹,我們不管他了,讓他打吧,我們走!」

譚祭月搖搖頭,一臉淒楚。

孟清憤怒至極:「你們胡說些什麼?她是我的妹妹,怎麼能夠扯到那個方面去。墨兄,你出手吧,假如我真的接不下『聚四』,我的魂魄也不會埋怨你的。」說完,他乾咳了一聲,嘴角浸出一絲血跡。

「真是個頑固的傢伙!」飛龍冷冷的說。

墨子最冷冷一笑:「孟兄既然能夠這樣慷慨成烈士,在下怎敢不從容做屠夫?」弓弦聲響起,虛詐箭電般射了過去,竟然將風聲撇到了後面。

「棍起六合!」孟清嘶啞的高喊。

六合棍飛舞起來,劃出重重棍影,守得水瀉不入。身負重傷後,還能夠有這樣的速度和威勢,使得眾人無不吃驚。

虛詐箭擊中六合棍,一陣沉悶的響聲傳來,孟清被擊得連連後退,六合棍也脫手而飛。同時,一口血箭噴出,在曉日的光輝下美麗如一道飛虹。可是,就要退到圓圈邊緣的時候,孟清站住了。他身子搖搖欲墜,可是畢竟站住了。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虛詐箭劈飛六合棍,又撲向孟清,速度和威勢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可是這個時候的孟清身體更是虛弱。

「六合玄功」提起,可是到了胸口,就被阻住了,身子居然沒有任何變化,受傷太重了。「我不甘心!」孟清眼中幾乎噴火。

虛詐箭逼近!逼近!逼近!

眼看孟清無法倖免於難。

「清哥!」一聲焦躁恐懼但是透著堅定信念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膜,一道幻影飛快掠過來,一劍飛出,正中虛詐箭。「婆」一聲,劍被震碎,而虛詐箭力量耗盡,也掉在地上。

接著,幻影飛到脫力險些跌倒的孟清身邊,扶住他。

「祭月?」孟清苦澀的笑笑。

「你沒有事吧?」譚祭月無比關心的問。

孟清閉目養了養神,睜開眼,還沒有再說話,就聽到符紫冷淡的聲音說:「第二場,墨子最擊敗孟清,現在是一比一,請你們離場,第三場很快就要開始了。」

孟清回過神來,看著得意洋洋離去的墨子最,心中怒氣忽然爆發出來,一下子掙脫譚祭月,憤怒的質問:「男子漢大丈夫戰死是常事,誰讓你違反規則進來的?再說我又不是真的破不了虛詐箭。」

但是,他的身子太虛弱了,這次使力過大,內傷被激動,一口血噴了出來。

譚祭月顧不得管噴到自己身上的鮮血,只是滿面是淚的說:「對不起,可是我實在使怕你出事。你的傷太重了,先調息一下再說好不好。」

胡圖臉色陰沉得可以擰下一盆水,一下子竄了過來,質問孟清:「清哥,你是騙誰?假如妹妹不救你,你縱使有十條命,也是死定了。想不到你不怪自己不學無術,居然遷怒於祭月,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符紫忽然嫣然一笑說:「你們都不要說了,讓我說幾句好不好?」她的笑容如同百花齊放,春光無限,眾人無不沉溺其中,都靜了下來。

「孟清,你說我身上最美麗的地方是哪裡?」

「頷下的美人痣!」孟清癡癡的看著符紫,毫不遲疑的說。

「你們認為呢?」

眾人的回答各不相同,但是沒有一人說是美人痣。

「孟清,就連我們局外人都可以看出來譚祭月是真真切切的愛你,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忽略?她為了你,和大師兄反目成仇,拚死搏殺,目的不過是為了讓你可以得到我,這是怎樣偉大的情懷?還有,她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你居然反過來斥責她,真是於心何忍?」

「我。」孟清低下了頭。

「最美麗的感情是愛情,最珍貴的財富是生命,她因為對你的愛情,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來維護你的愛情和生命,這難道還不如所謂的比武規則、你的面子重要麼?」符紫歎息說,「其實,你對我又是真的愛麼?不是,這不過是一種對美麗的普遍追求罷了。其實,沒有美人痣,我會更美,因此他們都不說是美人痣最美。你為什麼認為我臉上的美人痣最美?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因為譚祭月同樣的部位也有美人痣,你是把我當成了她的替身,其實你也愛她,只不過愛得深沉一些。你認為她是你的妹妹,你們之間不能夠有情愛,可是,你們不過是結拜兄妹而已,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她可以愛你,胡圖可以愛她,你自然也可以愛她。」

「不錯,她只練最適合自己的武功和玄術,其實也是你最適合的妻子。」飛龍淡然一笑,「被所謂的道德所束縛,又被符紫仙子的美麗所俘虜,你居然忽略了自己真正的愛情所在。你只有和譚祭月結合,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同時也讓譚祭月得到幸福。」

孟清低頭想了好久,想起和譚祭月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特別是剛才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面,終於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最愛。抬起頭來的時候,這個平時瀟灑風流的公子哥,已經是淚流滿面。他哽咽著到符紫跟前下跪。

符紫一驚,急忙去扶。

孟清起來後已經抹去淚水,聲音仍然帶有顫音:「您的美貌天下沒有一個人可以比得上,我過去這樣認為,現在這樣認為,將來也會這樣認為。可是,我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卻不是因為您的美貌,而是因為您的智慧和心靈。對您的敬愛有增無減,可是我已經找到我的真愛,因此我退出今天的比賽。您是九霄的仙子,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塵世,而在塵世,祭月的愛已經使我感到上天待我不薄,徹底滿足了,不敢貪心多求了。因此,我以後只有在凡塵遙遙的凝望您,祝福您能夠過得幸福美滿。」

符紫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不堪,而是仙子般的笑著,看著孟清和譚祭月,很是高興的說:「看到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感到由衷的高興。」

譚祭月走到飛龍面前行禮,飛龍急忙回禮。

「多謝飛龍將軍,您先是幫我險中取勝,實質是救了我一命。接著,您又多次提醒我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我今世報答不了,下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

飛龍笑了:「這有什麼報答不報答的,我倒是希望下世您還能夠和孟兄白頭偕老,不,生生世世做恩愛夫妻。哈哈哈!」

譚祭月臉一紅,急忙離開了。

「圖弟,我們走吧?」孟清看向胡圖。

胡圖悶悶不樂的看看兩人,歎息說:「看來我是徹底失敗了。我本來想要幫你全力取勝,這樣我就可以繼續追求祭月妹妹了,可是我又不忍心清哥那樣對待祭月妹妹。既然這樣已經作出決定了,我祝福你們,你們走吧,第三場我還要比。厲兄,請!」

譚祭月眼中泛出淚光,走到胡圖面前輕輕的說:「圖哥,我知道對不起你。可是,你已經受了傷,還是不要上了吧。刀槍無眼,不要出現什麼意外了。」

胡圖看看眾人,搖搖頭,走進了圓圈。

符紫不以為忤,只是不經意的歎息了一下,然後就宣佈:「第三場,胡圖對厲克儉。」

第四章 不解愛與怨 豈分矛和盾

厲克儉緩緩走向場中,路上將九地盾取出,左手持盾,右手在盾上輕輕撫摸,如同撫摸情人嬌柔的面容。他步伐沉穩,目不斜視。

孟清和譚祭月只好在一邊看,孟清過了一會兒就開始調息起來,留下譚祭月目不轉睛的看著場裡。

胡圖也取出九天矛,雙目不看厲克儉,而是認真的盯著矛尖。

「目隨矛走,九進九出。」厲克儉淡淡的說,「胡兄深得九天矛神髓,剛才逼退在下,使在下心服口服。說句實話,在下實在不願在胡兄受傷的情況下和胡兄交手。」

胡圖懶洋洋的說:「剛才是情急拚命,『一夫拚命,萬夫莫敵。』雖然僥倖逼退厲兄,實質上在下也明白實際修為還不如厲兄。至於這些小傷,對在下的行動倒沒有多大影響。」

「那麼在下就放心了。」厲克儉大喜,立即開始了防禦架勢。

九天矛是八大神兵終攻擊力最強的兵器,就連八大神兵之首的直符劍,殺伐之氣最盛的白虎刀,在單純的攻擊力方面也望塵莫及。恰好,九地盾正是八大神兵終防禦力最強的一個,就連隸屬於護衛之神的六合棍也甘拜下風。

一個是天下最鋒利的矛,一個是天下最堅固的盾,矛盾之爭,誰勝誰負?

「誰勝誰敗?」飛龍小聲問九頭飛獸。

九頭飛獸小聲說:「按照實際修為而言,兩人水平相當。按照殺氣而言,胡圖要比厲克儉強一些。按照謹慎聰明來說,胡圖不如厲克儉。而且,胡圖受了傷,雖然不重,可是在水平相當的情況下,就可能成為致敗的禍根。因此,我認為,假如不出現意外的話,胡圖戰敗的可能性要大的多。不過,就算取勝,厲克儉也會身受重傷,至少真氣會被勇猛無比的胡圖消耗得七七八八,因此厲克儉再和單翼夜、墨子最交手的時候要吃虧。其實說白了,最後的勝利者肯定是本領最高的墨子最。不過,嘿嘿——」

「嘿嘿什麼?」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的可敬可愛的主人就要大顯身手了。」

「不是我,小靈,大顯身手的是你呀!」飛龍急忙恭恭敬敬的說,「小靈,你的本領是那麼的高超,實在是讓我佩服不已,我對你的景仰——」

「咳,算了吧,又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不是,是如同滔滔河水,綿綿不絕。」

「得了,還不是一回事。要是為了玲琪帝國的安危,你請我去奪去八大神兵,我還有那麼一點的可能聽你的,要讓我使用那神聖無比的力量去滿足你那剛剛十五歲就蓬蓬勃勃的色心,等下一輩吧。」

「其實,我倒有另外的看法。」飛龍不好意思的說,「九地盾是純陰的武器,厲克儉卻是個男人,因此不能夠充分和九地盾結合,也就不能夠淋漓盡致的發揮九地盾的威力,因此說胡圖取勝的希望反而更大。」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說不定這樣反而更能夠發揮九地盾的威力。」明知道飛龍說得有理,九頭飛獸不願意承認。

「兩人還真是能夠存住氣呀,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有真正開始交手。」飛龍急忙引開話題,心中卻在想怎樣設個圈套讓這個不太聽話的坐騎滿足自己的慾望。

「主人真笨,他們早已經開始交手了。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他們一個在不斷施加壓力,逼迫對方露出破綻,好一舉取勝,另一個全力防禦,將自己的破綻全都掩蓋住。現在劍拔弩張,正是最危險的時候。」

「我的小靈果然厲害。」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到飛龍的讚揚,小靈高興的說:「當然了,假如連這都看不出來,我還是小靈麼?不過,你送給我再多的高帽子,我也不會幫你的。」

「哇,不至於吧。」飛龍慘叫起來。

「嘿嘿。」小靈更得意了。

的確,場中兩人已經開始了激烈但無聲的交鋒。九天矛僅僅是握在胡圖的手中,就散發出一股激烈的壓力,這不同於白虎刀的殺氣,但是給人心靈帶來的壓迫感並不亞於白虎刀,使人心中充滿失敗的感覺。就連一流高手,也往往在含而不吐的九天矛的無往而無不往的攻擊意圖前心慌意亂,神不守舍,很輕易的露出破綻,而後被輕易擊殺。

雖然還沒有出手,可是厲克儉滿身都被籠罩在九天矛的攻擊範圍之下,而任何地方的攻擊都可以是致命的,這就是「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的真實含義。

可是,厲克儉的兵器是九地盾。假如世界上只有一種兵器能夠在使用者水平相當的情況下守住九天矛的攻勢,那肯定就是九地盾。

厲克儉似乎是隨隨便便的站立在那裡,可是卻是一個自然完美的架勢,以胡圖之能,九天矛之力,仍然不能夠使厲克儉現出一絲破綻。他的全身都被九地盾護住,他的心魄也被九地盾護住,因此在九天矛的靜止攻勢之下,可以毫無所動,他顯然也掌握了「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的最深奧意。

兩人相持了很長時間,仍然是不分勝負。

胡圖有些不耐煩了,他忽然大喊一聲,挽起幾個斗大的槍花,然後圍繞厲克儉旋轉起來。

厲克儉以不變應萬變,隨著胡圖的身子緩緩旋轉,一直正對著胡圖。緊守門戶,不急不躁。

胡圖轉了幾圈,仍然沒能尋找到進攻良機,心情有些煩躁,面現憤怒之色。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忽然一轉,看了符紫一眼,那飄飄欲仙的丰姿使得他的心境猛然一變。他仰天一聲長嘯,聲音豪爽無比。接著,他彷彿身子輕靈了許多,加快了環繞的速度。

開始還可以看到是一條人影,很快就變成了一圈人影,最後已經分不出一點人的形象了,不過是一個白色光圈而已,那是九天矛射出的光芒。

「好一個『動亂身法』!」觀戰的墨子最稱讚說,「無論什麼人什麼功夫,想和已達大成之境的『動亂身法』比賽速度,都是自取滅亡,最後必然是被轉得暈頭轉向,毫無還手之力。」

厲克儉明白是提醒自己的,也暗罵自己糊塗,急忙停止下來,九地盾忽然一蕩,幻出重重盾影,將自己護得水瀉不入。

胡圖心中大為惱火,但是他立即警覺,又看了一眼超凡脫俗的符紫一眼,使得心境平和起來。九天矛忽然蕩起,一矛直刺厲克儉。無邊的罡風驟起,吹得塵土四起,可是他並不是靠著罡風傷人,因為罡風竟然被九天矛拋到了後面。似乎胡圖剛一抬手,九天矛已經到了厲克儉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竟然不成其為距離。可是,還是有超過九天矛速度的東西,那就是九天矛的威勢。九天矛是隸屬於九天神的神兵,而九天神是乾金之象,萬物之父,為威悍之神,性剛好動,他的威懾力僅次於直符神,但是速度卻比直符神還要快。

九天矛的威勢洶湧澎湃的壓向厲克儉,可是厲克儉的九地盾受到激發,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反制的力量。九天矛的氣勢強大無比,如同大山,可是九地盾的氣勢沉靜無比,如同大海,將九天矛的威壓力吸收得乾乾淨淨。接著,九天矛刺到,正中九地盾。

九天矛不愧為攻擊力最強的神兵,本來還含力未吐,一接觸九地盾,立即爆發出強大無匹的力量。一股至剛至陽的巨力傳到九地盾上,火星四散,恍若世界上的力量全都聚集到了九天矛上一般,那種無邊無際的龐大力量從矛上一刻不停的傾瀉下來。罡風趕到,撲擊到厲克儉附近,受到激發,立即飛砂走石,煙塵遮空。場中什麼也看不到了,兩人的交手只能夠憑借風聲和感覺了。

九天矛恍如來自蠻荒的無窮力量刺到九地盾上,九地盾也出現了變化。一股無比渾厚沉凝的力量透盾而出,和九天矛的力量相遇。九天矛至陽至剛,九地盾至陰至柔,兩種性質截然相反的力量在矛盾相交的地方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或許,交鋒不能稱為是激烈,因為九地盾沒有反擊,而是化解,不管九天矛的力量多麼強大、猛烈,都是那麼不瘟不火的化解。

「啵」一聲輕響,九天矛忽然飛起,胡圖飄然後退。

厲克儉長出一口氣,就要改個姿勢好迎接胡圖下一輪攻擊的時候,忽然感覺從九地盾上傳來一股沛然莫可御之的巨大力量,心中一驚,急忙運功相抗,由於猝不及防,被震得胸口一悶,險些吐出血來。剛緩過氣,盾上又同時發過來三股力量,一股極強,一股極猛,一股極純。

厲克儉雖然是九地盾的持有人,在剛受重創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硬抗得住。

然而,厲克儉根本不去硬抗,他抱元守一,任由三股巨力從身上穿透而過,導入大地。而且,他居然若無其事的笑笑。剛才受傷,並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因為他急切間強行硬抗九天矛的巨力,現在他緊守九地盾「不動如大地」的要訣,立即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對方必殺的一擊。

胡圖哈哈大笑:「厲兄好本領,是第一個在在下的『前一後三,四路奇襲』的攻擊下能夠不死的人。」

厲克儉臉色微微一變:「原來胡兄真的已經練成了『首功為奇,餘力為正』的『奇正訣』!在下佩服至極。」

胡圖淡然一笑:「彫蟲小技,何足掛齒。」

「假如這是彫蟲小技,世界上就沒有真正的絕技了。」厲克儉歎息說,接著又靜止下來。他是九地盾的持有者,自己的性格也是極為沉穩的,一般不願多說話。

「厲兄的『通地玄功』才是真正的絕技,無論多麼強大地攻擊也不能夠將大地摧毀呀。」胡圖讚歎說,但是忽然他使用手中的長槍往地上一插,一陣沉悶的響聲從地下傳來,「轟轟轟」響聲中,巨力從地下往地上反捲而起,他居然割裂了厲克儉和大地的關係,使得厲克儉失去了後援,更嚴重的是居然讓土地成為擊殺厲克儉的殺手。

假如九地盾的持有人死在土地的攻擊之下,豈非天大的笑話?可是,胡圖認為,這恰是擊殺厲克儉的捷徑,甚至是唯一方法。善水者溺於水,善火者焚於火。

這一招的確巧妙,也讓厲克儉措手不及。不過厲克儉畢竟是九地盾的持有者,他感覺到情況不妙,也立即變招。九地盾覆蓋地上,身子躍到盾上。大力衝擊過來,將厲克儉連人帶盾衝起一丈多高,漫天土塊砂石裹捲著他,似乎是攻擊他,又似乎是保護他,顯得極為詭異。

「好本領!」胡圖誇讚說,同時九天矛卻是好不容情地一矛刺去。

時間選得極為巧妙,正是厲克儉剛剛飛起不久,內力將近未盡之時,而且他身在空中,無處借力,又怎能夠接下胡圖這開天闢地的一矛?

厲克儉對危險的把握程度之高,達到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胡圖九天矛剛要出手,他已經預料到危機,九地盾一旋一收,竟然將漫天的土塊砂石吸引過來,形成了一個更大的盾牌,擋在了九地盾的前面。胡圖那充滿無窮真氣的一矛,雖然將土盾擊得粉碎,可是也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被九地盾輕易接下。

等到胡圖想要再次攻擊厲克儉的時候,他失望的發現,厲克儉使了一個「千斤墜」,已經迅速落到了地上。「好!既然憑借一些巧法,在下勝不了胡兄,那就只好使用絕技『九天九擊』了,假如連『九天九擊』也不能夠取勝,恐怕在下只好認輸了。」

他運起內勁,正要出手的時候,忽然感到勁風撲面,大吃一驚:「胡兄竟然和在下搶攻?攻擊力可是九天矛位居第一呀!」

「我和胡兄搶攻固然不行,可是一旦在下有了進攻機會,胡兄的防禦力似乎也不強吧?要是在胡兄的攻擊下硬抗,估計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幾個人有那個本領?『進攻是最好的防守』,胡兄想必也知道。」

胡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孤注一擲般的突然襲擊自己。九天矛善於進攻,九地盾善於防禦,這是三歲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以己之長,攻敵所短」是交手的原則,可是他一心想著「以己之長」,沒有想到還有「攻敵所短」,這是作為九天矛的持有人被一心進攻的九天矛「毒害」的結果。

九天矛仰起,一股無堅不摧的銳氣從槍尖發出,強行將厲克儉使用九地盾引過來的土塊砂石分開,使得它們從自己身子兩側分開,很快掉在地上。但是,雖然是採取了「以攻作守」的上乘手段,畢竟不善於防禦,用力控制不住,本來一直全力封擋對方的攻勢,忽然後面的砂石又被厲克儉吸走,他的力量應了個空,絕高的內力無法排泄,使得他哇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真是絕大的諷刺,作為九天矛的持有者,居然連番攻擊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卻被對方僅有的一次攻擊給擊得重傷。他踉蹌後退,勉強用九天矛撐持住自己的身子,歎息說:「厲兄自出機杼,這一招實在是高!」

「胡兄要是故意裝著重傷,來誘騙在下連續進攻的話,那就肯定會失敗的。在下的進攻力和胡兄不在一個層次上,只有奇襲還可以有一定的功效,和胡兄真正面對面的對攻,那是標準的自殺行為。胡兄恐怕真的受傷了,可是傷勢絕對不會那麼厲害,在下雖然本領低淺,這還可以看得出來。胡兄是個豪爽的人,勉強騙人也不成功。」

胡圖不禁大笑,橫矛胸前:「知我者卻是我天生的對頭,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好,請您接我的『九天九擊』!」

厲克儉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部下了一個最完美的防禦架勢,同時將內勁提到了極限。

「昊天之雷,九霄之尊,橫擊大漠,千里變色。——昊雷大漠!」咒語念出,九天矛指向厲克儉。沙漠金黃色的天空中聚攏起團團的烏雲,很快佈滿天空,緊接著,一道雷霆咆哮著從九天滾落,按照九天矛的指令往厲克儉頭頂滾落。

「這是『九天九擊』第二擊『昊雷大漠』,第一擊威力太小就不拿出來獻醜了。」胡圖笑笑。

厲克儉聽到胡圖的咒語聲後,也立即輕聲吟誦咒語:「猛擊起,霹靂到,黃土飛,險情排。——土飛!」幾乎是雷霆打到厲克儉頭頂的同時,沿著九地盾的邊沿,黃沙捲住地下的泥土飛到半空,竟然布成了一道屏障,恰恰擋住從九天降落的雷霆。

「高手呀,居然能夠將玄術和武功結合得如此完美,真是令人羨慕不已呀。」飛龍臉上現出痛苦之色,不過很快掩住了,「小靈,第二擊既然是『昊雷大漠』,第一擊和後面的兩招就分別是風、雨、電了吧。」

九頭飛獸看清了飛龍臉色的變化,心中也泛起一股難以明說的苦澀感覺,它強自裝出興致勃勃的樣子說:「主人天縱奇才,讀的書汗牛充棟,自然猜得不錯。第一擊叫著『烈風蕭蕭』,第三擊是『卷地狂雨』,第四擊是『天外來電』,那是一招比一招絕妙的上乘本領。」

「厲克儉的『土飛』呢?這些他們內部的絕技我也不是怎麼清楚。」

「那是專門針對『九天九擊』創造出來的一套武功的第二式,那套武功也只有九招,合稱『九地九守』,有了這套武功之後,『九天九擊』才不是百戰百勝的絕技。」

「那麼說胡圖必敗了?」

「其實,『九天九擊』和『九地九守』沒有高低之分,假如雙方水平等因素都相當,應該是平分秋色的,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兩敗俱傷的。」九頭飛獸忽然又滿不在乎的說,「我敢打賭,這麼高深的一套武功和玄術結合起來的東西他們都不能夠練全,要有四招就可以說到底了。」

「誰能夠練全?他們難道老死才能夠練好?」

「他們當然要練到老死才有可能,是不是一定能夠練好那還不一定。不過能夠練全的人,這裡就有一個。」

「是你?」飛龍底兩眼瞪得溜園,「你可不是九天矛和九地盾的持有者。」

九頭飛獸哼哼冷笑:「這等彫蟲小技還難不住你的僕人!我的尊貴的主人。」

飛龍哈哈大笑。

場中,胡圖也大笑連連:「過癮,終於遇到了對手,我就盡情出手了。」

「烈風無邊,翻山越嶺,播雲弄霧,天下誰敵?——烈風蕭蕭!」

狂風似乎從四面八方吹來,將一地地黃沙裹捲過來,扯天扯地的朝中央的厲克儉籠罩過去,使得厲克儉恍如陷入天塌地陷的可怕情景之中,獨自一人支撐著無盡的恐懼,因為奇跡一般的,其他人身邊居然沒有一絲風,似乎風都被胡圖弄到厲克儉身邊了。

「好傢伙。」調息完畢,傷勢已經好了不少的孟清看著場中的情況,高興的說:「厲克儉肯定要敗了。」

譚祭月小聲說:「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吧,我總覺得圖哥有些不對頭,而厲克儉似乎又是圖哥的剋星。」

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孟清居然有些忌妒,他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厲克儉臉色絲毫不變,他舉起九地盾,也迅速念起咒語:「狂風來,大地裂,萬物入,八方靜。——地裂!」

他身邊的土地忽然毫無徵兆地裂開,形成一道寬約一尺的深溝,深溝裡面產生巨大的吸引力。無盡的風沙都被巨大的吸引力吸引住,紛紛進入裡面。於是,眾人面前,就形成了一個瀑布般的奇景。

「啊,好壯觀呀!」飛龍驚叫。

九頭飛獸搖搖頭:「唉,雖然做了將軍,畢竟還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孩子呀。」

飛龍立即抗議:「是大將軍,不是小孩子!」

「既是大將軍,也是小孩子。」九頭飛獸認真的說,「我不會再讓步了。」

飛龍苦笑:「也由你了,我又奈何不了你。」

「第二擊並不比第一擊強,他剛才那樣做是怕對方能夠使用『九地九守』順利的化解,因此才改變順序,可是對方改變後照樣擋住了他的兩招,也不知道還有第三招沒有。其實,這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他根本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使他堅信自己穩勝對方,才耍了這樣的小把戲。可惜,一個老實人無論如何也耍不好把戲的。厲克儉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就連老奸巨猾的墨子最也未必能夠欺騙他,何況是胡圖。」九頭飛獸繼續評論。

「從胡圖的表情看一定有第三擊。」飛龍篤定的說。

胡圖果然有第三擊,第三擊也的確是「卷地狂雨」。隨著他的咒語聲,扯天扯地的大雨傾盆而下,往厲克儉兜頭兜腦的灌注過去。雨點下落極快,根本不像自然界的平常雨水,簡直是一串串雨箭。

「卷地狂雨應該是沒有什麼可怕之處吧?」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單翼夜看著場中自言自語,等到他看到一串過早落下的雨滴竟然將厲克儉附近的沙地射了一個洞,嚇了一跳:「這才是名副其實的『滴水穿石』,太可怕了。」到了現在,他才不得不承認,要論正面交手,自己絕對不是胡圖、孟清、墨子最等人的對手,看來無論結果是誰取勝,最後都沒有自己的機會。看看美麗絕倫的符紫,他的心中火燒火煎一般。「絕對不能就這樣算畢!在這些人中,最瀟灑的固然是已經另有所愛的孟清,最為英俊、地位最高的卻是我,我一定要得到符紫仙子,不管使用什麼方法,也不管他們怎麼想。趁他們現在打的正是激烈的時候,我趁機將符紫仙子搶走,他們兩個顧不得攔阻,孟清已經愛上了譚祭月,他們小夫妻才不會管閒事的,飛龍一個孩子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只有墨子最有些麻煩,他的武功恐怕最高,使用的武器偏偏又是遠攻的螣蛇弓,不如我先出手,將他打傷。」想到這,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忽然飛掠過去,玄武翼一揚,一道陰風攻向墨子最後心。

墨子最雖然武功極高,也沒有怎麼受傷,可是他也萬萬沒有料到居然會受到單翼夜的突襲,而單翼夜的憑借玄武翼出色的暗殺力量暗害下,天下雖大,能夠全身而退的沒有幾個人。幸好他心底狡猾,經常騙人,因此也一直害怕被別人欺騙,因此時刻都有所防備,他忽然感到身後氣流有異,躲避已經來不及,急忙運起「詭異功」,身子忽然麵團一般的折疊起來,將陰風的力量消解了大半,但餘力仍然讓他吐了一口鮮血。他的螣蛇弓又憑空在手上出現,四支虛詐箭幾乎同時射出。

見到墨子最詭異的絕技,單翼夜又是吃驚竟然有人可以在他的暗殺之下不死,而且及時反擊,又是暗喜自己做的正確,急忙快速升空,那四支虛詐箭實際上徒有其表,一擊不中,立即掉在地上。不過,單翼夜已經不敢繼續攻擊墨子最了,他對墨子最實在太忌憚了,於是他身子一旋,到了符紫身邊,充滿歉意的說:「暫時對不起符紫仙子了,不過日後您肯定會明白在下才是最優秀和最愛您的人,那是就會愛上在下了,也就不會恨在下今日的冒犯了。」可是,看到符紫神聖不可侵犯的面容,他心底平生第一次出現慚愧和退縮的意圖,不過很快他就抑制住這種「無用有害」的心態,挾起符紫騰空而起。

孟清雖然決定今後和譚祭月白頭偕老,可是心底仍然極為愛戴符紫,他一想起今後可能就要見不到符紫了,心底就有些空落落的,好像丟失了極為珍貴的物品一般,因此時不時看向符紫,聽到異常聲音,他立即發現符紫居然被單翼夜劫持了,不禁大為憤怒,六合棍一揮,一勢「六合同悲」全力使出,滾滾真氣飛撲過去。雖然傷勢還沒有痊癒,這含怒一擊,威力也使風雲為之變色。單翼夜速度雖快,仍然被擊中後背,悶哼一聲,身子斜了一下,險些掉下來。幸好孟清投鼠忌器,沒有將六合棍拋出去,不然單翼夜恐怕要受重傷。

意外的挨了孟清一擊,單翼夜雖然睚眥必報,將孟清列入今後必定要殺的人員行列中,現在卻是頗有「大人不計小人過」的風範,只是恨恨的罵了一句「等著瞧」就加快速度飛離。

場中,見到漫天雨箭,厲克儉不敢怠慢,急忙使了「地捲」式,身邊地砂土全都倒捲而起,如同很多人在拋土一樣,到了頭頂,又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漏斗形的結構,而紛紛攘攘的雨箭,一旦接觸到旋轉的砂土,立即被強大的離心力俘獲拋出,向周圍噴殺出去。無巧不巧地,大部分都形成美麗的拋物線迎上單翼夜。

單翼夜咒罵幾句,身子斜斜地一旋,將那些砂土盡數躲開,速度也不過是略微慢了一點。他同時還一腳踢飛了譚祭月擲過來的一個沙球。

飛龍大為惱火,急急忙忙地說:「小靈,你趕緊出手,將他留下來。我要符紫,啊,也要玄武翼。」

九頭飛獸懶洋洋地說:「這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吧,主人?我看還是躺到那個殘缺不全的『六合沙丘』上休息一會更有意思。」

「不對!你明明答應幫我擺平亂世魔的,而擺平亂世魔又缺不了八神兵,你起碼要把玄武翼奪過來,搶回符紫不過是捎帶而已。再說,符紫是你帶來的,就這樣眼睜睜的被人家搶走,對你面子上也不好看吧?」

「主人真聰明,說的有理。」九頭飛獸又是胡亂點頭。

「那好,趕緊出發呀!!!」飛龍訕笑說,心底可是急得直冒煙。

「我才懶得管閒事。說不定別人管了。主人,我帶你找個風景如畫的地方去玩玩怎麼樣?那樣能夠讓你心情愉快,活得年歲大的,哈哈。」

「不行!快去!」飛龍已經氣得眼中冒火了。

九頭飛獸這個時候才壞壞的笑笑說:「主人不用擔心,假如我一出手,就是讓他跑到天邊也可以捉回來,我給你說過麼,一天可以到東海幾個來回的。」

單翼夜見到眾人都沒有跟過來,眼看就要逃走了,大為興奮。前面有個大沙丘,太高了,,直接飛過去消耗力量太厲害,雖然玄武翼可以幫著飛翔,自己也要消耗力量,而且這部分力量玄武翼也不能補充,還是繞過去吧,他想。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沙丘忽然動盪起來,沙子紛紛飛起,形成幾條金黃色的沙帶,盤旋著從各個方向包圍過來,竟然如同章魚的觸鬚一般。他嚇了一跳,「玄武七十二搏」雖然精巧絕倫,遇上這些沙子形成的長帶卻是有些麻煩,掌風吹過去,沙帶飄開,接著又飄過來,而且沙帶太多了,他根本顧不上,何況身上還有一個符紫。

他憤怒至極,伸手抓住兩條沙帶,運集內功,竟然要憑借渾厚的內勁震斷,可是,它們居然沿著雙臂往下延伸,將他纏住了,他絕高的內勁震在柔軟的沙子上,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這樣身子一滯,其他沙帶也迅速捲到,將他圍得結結實實。於是,玄武翼失去作用,他往下掉落。

「靈蛇蛻皮」!單翼夜輕喊一聲,身子忽然一縮,同時將沒有任何一支沙帶裹卷的符紫擲起,居然留下一個幻影,變小的身子脫開沙帶的束縛,玄武翼一振,迎上符紫,再度挾住。

沙丘中忽然傳來大笑聲:「好本領,竟然能夠使用『靈蛇蛻皮』破我這一招『亂雲飛渡』。不過你還太嫩,別想逃出我手,接這一招!」

幾乎與此同時,沙丘忽然憑空拔高,一蓬沙子漫天飛起,將單翼夜籠罩起來,單翼夜避之不及,被沙子擊中,慘呼一聲,跌落下來,符紫也脫手而飛。奇怪的是,符紫居然沒有被任何一粒沙子擊中,而且是自己輕飄飄的落下。

沙丘裂開,從裡面出來的居然是一隻蒼鷹,它一抓抓起單翼夜,叼著符紫就往眾人所在的地方飛過來。到了這邊,它不管興奮得大叫的飛龍,而是將單翼夜扔在地上,滿不在乎的發出人類的聲音說:「人類也真是沒有本事,居然讓這樣的人橫行霸道。橫行霸道不是錯,沒有本事還橫行霸道就是錯誤,讓沒有本事的人橫行霸道就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飛龍很是惱火,可是看在蒼鷹立了一功的份上,就沒有計較,事實上他也沒有本事計較。他跑到符紫面前露出令人不敢恭維的神態說:「符紫仙子,你沒有事情吧。」

符紫輕飄飄的落下,一塵不染。她嫣然而笑:「多謝飛龍將軍關心,沒有任何事。」

飛龍還要套慇勤,九頭飛獸一抓子將他抓過來,見他還要抗議,就小聲說:「對女孩子關心不能夠表現得過於明顯,不然她會看不起你的。」

飛龍不知道九頭飛獸時不時另有打算,於是怏怏不樂的說:「好吧,以後再尋找機會。對了,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沙丘裡面有這個東西?」

九頭飛獸得意的說:「這個當然了。」

「這裡面人不少,高手不多。」蒼鷹懶洋洋的說,「只有那個年紀最小的傢伙有些可怕。」

飛龍一呆,一時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你分心想去救符紫仙子,現在符紫仙子已經沒有事了,我們還是繼續比試吧。」胡圖看看厲克儉,淡淡的說,「下面是『九天九擊』的第四式『電光無情』,厲兄小心了。」

「不對呀,你不是說第四式是什麼『天外來客』麼?」飛龍驚叫起來。

「不對,我說的是『天外來電』。」九頭飛獸有些惱火了。

「嘿嘿,我是怕你否認,故意激你一下。現在好了,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我幾千歲了,居然經常被十五歲的主人欺騙,真沒有面子。」九頭飛獸大感頭疼,無奈的說,「看來我們學的不一樣,可能他錯了,我錯的可能不大,也存在。」

「還可能都錯誤!」飛龍高興的大笑。

「就算有這個可能,你也犯不著這麼高興呀。」九頭飛獸有些不滿。

「當然高興了,誰讓你們比我的本領強呢。」飛龍說著聲音又低了下來。

九頭飛獸也顧不得自己生氣了,急忙說:「這些武功、玄術都是彫蟲小技,兵法謀略才是真本領。」

飛龍立即滿面春風:「這個當然,我就是兵法運用最優秀的人之一。」

「果然還是小孩子。」九頭飛獸暗想。

場中,兩人的交鋒又開始了。

「電光無情」發出,一股強大的電光破空而出,擊到圈內,然後達到極盛的地步。奇怪的是,光線居然一點也不外溢,外面的人幾乎感覺不到。可是,場中光線的強烈程度達到了讓任何人變成瞎子的地步,哪怕裡面的人根本就是閉著眼睛。

然而幾乎同時,厲克儉的「九地九守」中的「地暗」也使了出來。雖然「九天九擊」先發制人,但是九天系玄術多是十六個子,而九地系玄術卻往往十二個字,因此雖然後發制人,也經常和九天系的玄術同時發生作用。

「地暗」一起,名副其實的天昏地暗,雖然是大白天,場中仍然是伸手不見五指。

兩種同樣強大,性質相反的法術同時產生作用,結果就是互相抵消,場中似乎一明一暗,結果還是原來那個模樣,以至於似乎根本沒有這第四擊和第四守。

「在下已經法力消耗淨盡,只要胡兄可以發出第五擊,在下必敗不可。」厲克儉篤定的說,「可是在下可以肯定,胡兄的能力也是到此為止。」

胡圖苦笑:「厲兄說得真是正確,在下也的確沒有那個能力了,只練成第四擊,而且就算還有第五擊也無濟於事了,沒有了玄術力,任何玄術都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厲克儉淡淡的問:「我們是不是還要比下去?」

「比下去是肯定的,我還有一招。」胡圖眼中忽然現出厲芒,使得厲克儉心中一緊,他接著又豪氣蓋天的說,「這是名副其實的最後一擊,卻不是『九天九擊』中的招數。」

厲克儉也是眼中放光:「什麼名字?」

「有去無回!」胡圖臉上現出「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決然氣概。

厲克儉臉色微變:「我們並不是有定要生死相搏的血海深仇,這一招是不是使錯了地方?」

胡圖冷冷的說:「厲兄,你要是有本領取走在下的性命請取去,在下毫無怨言,假如厲兄沒有這個能耐,恐怕要成為在下矛下的魂魄了。」說完,九天矛擎在手中,勁氣提到極限。這一招既出,殺敵,己死;戰敗,己也死!這才是有去無回的精神。

孟清吃了一驚:「圖弟何苦?」

譚祭月更是一臉痛苦之色,沒有誰比她更能夠清楚胡圖為什麼必死不可了,最愛的人已然有了幸福的歸宿,這個世界雖大,雖然精彩,卻沒有了他存在的空間和理由。

厲克儉低頭想了一下說:「我心底的確深愛符紫仙子,卻沒有達到為此拚命的地步,何況這種無論勝負都要至少死一個人的拼法。我認負,退出去。」

符紫臉色一紅,卻沒有多少不悅之意,她暗暗點了點頭,就要說話。

胡圖忽然怒吼:「晚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不戰而逃?我最看不起的男人就是懦夫!」話音未落,九天矛劃起一道白光,風馳電掣一般的攻向了厲克儉。矛是九天矛,八大神兵中攻擊力最強大的一件,可是這個時候,更厲害的還是胡圖,一往無前的胡圖,他本身就成了一件矛,人矛合一,天地同休。人矛合一是使用九天矛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並不一定要死,只不過胡圖使用了必死的「有去無回」,威力更是達到極限。

厲克儉經歷過無數的激烈拚殺,可是從來也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感到恐懼和絕望過,他知道自己的能力絕對不夠迎接這一擊的。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在他的心頭,他的臉色變成死灰色。難道自己真的必死無疑麼?本來,人矛一體固然極為厲害,九地盾也有應付的方法,那就是人盾一體,可是他不是女人,不能夠和九地盾做那樣的結合。

九地盾出手,名副其實的「出手」,他居然將九地盾拋了出去,去硬擋人矛合一的胡圖。同時,本人卻橫移一丈,幾乎出了圈子。這一招威力的確太大,帶起來的罡風刮得他渾身肌膚發疼。當然,假如不是兩人交手前胡圖就受了傷,後來又吐了一次血,厲克儉就算這樣做,也來不及逃命。

胡圖呆了一呆,硬生生收住攻勢,一把抓住九地盾,冷冷的問:「連九地盾都不要了,不怕丟了兵器會死麼?」

「假如不丟兵器,現在我們都已經是死人。」厲克儉歎息說。

胡圖左手持盾,右手持矛,忽然慷慨的一笑說:「矛盾矛盾,盡歸我手。即有天下攻擊力最強的九天矛,又有天下防禦力最強的九地盾,我是不是同時具有了最強的防禦力和攻擊力?這樣一來,天下雖大,是不是沒有人可以擊敗我了?」

飛龍呆呆的想了一會兒說:「要讓我看,這個可能性不大,這不符合平衡律。攻擊力強,肯定就會防禦力弱,反之亦然,不會有人同時具有最強的攻擊力和防禦力的,這樣就打破了平衡,會出現無法克制的超強高手。」

胡圖冷笑:「我現在就是那個無法克制的超強高手,我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九天矛被緊緊的握住,真氣灌注進去,至剛至陽的強大罡氣從九天矛中散發出來,使得處在其攻擊範圍內的厲克儉感到徹骨的冰涼,心神受到極度的壓迫。沒有九地盾的保護,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本領挺守得住九天矛的強勁壓迫。他只有冒險進攻,才有丁點的希望。可是,胡圖既然得到了九地盾,將心神和九地盾聯繫起來,也在一瞬間學會了隸屬於九地盾的武功和玄術,雖然火候不到,他也通過九地盾散發出一股極為強大沉凝的真氣,將自己極為完美的保護起來。赤手空拳,去攻擊九地盾,就和找死差不多。

厲克儉處在這樣危險的境地,居然不驚反喜:「九天矛和九地盾的力量都是極為強大的,但是性質相反,互相衝突,妄想同時得到兩種力量的人,只有被兩種強大兒互不相讓的力量給殺死一種結局!」

厲克儉說得不錯,這也算是他無奈情況下的陰謀吧。

「那我就使用自己的生命為賭注試一下看看,到底是你對還是我對。」

胡圖感到左右手上兩股巨力居然以他的身體為戰場,展開了激烈無比的爭鬥。左半邊身子是沉凝無比的陰柔之力,右半邊身子則是霸道強橫的陽剛之力,雙方不相上下,互為消長,只是苦了胡圖。本來他一心尋死,到了這個時候,忽然感到生命的珍貴,立即將內力提到極限,勉強支撐著身子不被兩大力量撕裂。不過,這種情況不能持久,很快就會消耗掉他自己的內力,最終還是落個體無完膚的可悲下場。不一會,他的眼耳口鼻就開始流出了鮮血。他想丟掉至少一件神兵,可是九天矛和九地盾正自鬥得熱鬧,誰會去管「主人」的死活,也根本不允許胡圖丟掉它們。

看到胡圖可怕的情景,譚祭月不無幽怨的看了眼孟清,就要跑過去救。

孟清急忙一把拉住:「你去只會白白送死,而且會引起兩股巨力的最後對決,圖弟也會死得更快!」

「那怎麼辦?」譚祭月急得流淚。

飛龍苦笑著對九頭飛獸說:「小靈,你知道我這個人心腸軟,最看不下女孩子流淚了,這個剋星偏偏愛流淚,你還是幫一下忙,救了胡圖吧。」

「嘿嘿,主人不僅僅是心腸軟,還有愛色的心理在作祟吧?她如果不美麗,你才懶得管呢。」

飛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的確有些喜歡祭月,你就看在我的份上救一下吧。」

「救了他也得不到什麼實際利益。」九頭飛獸滿不在乎的說,見飛龍臉上變色,急忙改口說,「主人,不是我不肯救,而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嘿嘿,不好意思。假如和他們交手,我可以獨自對付九天矛和九地盾的持有人,可是要讓我去強行分開九天矛和九地盾,還要保全胡圖的性命,兩個小靈也沒有這個本領。」

飛龍一呆:「沒有希望了?」

「神魔主人令星龍是創世神,他肯定有這個本領,可是他在二百年前就失去行蹤了,也不可能為了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出力。」九頭飛獸話音一變,「不過還是有一個方法可以救胡圖,那就是使用八大神兵之首的直符劍了。直符為諸神之首,所到之處百惡消散。直符劍秉持直符神的力量,也是非同小可的。直符劍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同時擊敗兩個神兵的兵器,甚至可以壓制住其他神兵的力量,這樣胡圖就得救了。」

「可是,這個地方雖然有了六個神兵,卻沒有直符劍呀。」飛龍急壞了。

九頭飛獸冷笑:「誰說沒有?」它看向符紫,雙目中滿是笑意。

「什麼?直符劍居然在符紫仙子手中?啊!我——」飛龍想起一個萬不可能的設想,臉色忽然變得蒼白,沒有了一絲血色。

符紫苦笑說:「果然瞞不住小靈,她讓我將地點定到這裡的時候肯定已經明白了一切。不錯,飛龍將軍看來也猜出來了,不是我帶著直符劍,而是我根本就是直符劍。在八大神兵中,只有我可以幻化成人形,其他的只能有三種形態:兵器體、靈獸體、寵物體。兵器體有名神兵體,就是幻化成兵器的形狀,也是我們被稱為八大神兵的來歷。靈獸體又名異獸體,是我們的原形,我們本來就是神界的八隻靈獸。寵物體是在人界為了更好的隱藏我們的行止,才借用將死的寵物的身體得到的一種形態。」

飛龍一呆,看看九頭飛獸:「小靈,我最先見到你的時候,你是一隻雪毛犬,那就是你的寵物體了?而且,墨子最的花狐狸,也是弓的寵物體了?」

九頭飛獸有些尷尬的說:「主人聰明絕頂,一猜就著。」

符紫又苦笑說:「好了,不說那麼多了,我要救人了。」說完,身子一躍而起,在空中變成一隻火鳳凰,一頭撞進胡圖懷裡。

「啊!」胡圖被炙得慘叫一聲,可是九天矛和九地盾都被火鳳凰克制,「咚咚」兩聲,都從他的手中落下。「多謝符紫仙子救命之恩。」他訕訕的說。

火鳳凰又振翅飛起,落地的時候又變成了不然人間煙火的符紫仙子。
淡淡……淡淡…………

2004-9-13 19:48 #2

luosiwei

靈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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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華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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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4-5-31

狀態 離線 第五章 神兵仍神兵 少年非少年

厲克儉愣了一會說:「原來你居然也是八大神兵之一,我已經有了九地盾,也不敢想太多了。」

墨子最卻是往前走了幾步說:「我願意換換兵器。」

符紫無語。

譚祭月卻不管這麼多,她跑到胡圖面前「普通」一聲跪下說:「圖哥,我求你一件事!」

胡圖見到自己魂牽夢縈的女人居然跪倒在自己面前,傷勢也忘了,煩惱也忘了,急忙去扶:「祭月妹妹,快快起來,不管你求我什麼事,我不是都答應麼?你怎麼能夠向我下跪呢?」

譚祭月一臉堅韌之色:「圖哥必須答應我的話,我才會起來,不然我寧肯跪死在這裡。」

「什麼事?我一定答應!」胡圖毫不遲疑,「快起來吧!」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可是我卻辜負了你,我感到很對不起你。假如有來世的話,我一定要嫁給你!今世我無法報答你,但是也求你不要再輕生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胡圖眼眶濕潤了,沉默不語。

符紫歎息說:「胡圖,你還是有些鑽牛角尖,你認為這一生得不到譚祭月小姐,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的,男女之間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她不是你的寶貝妹妹麼?你們還可以保持這種關係呀,就算日後你也找到心心相印的女孩子也不會損害這種關係。其實,就算單純的為了讓祭月小姐幸福,你也要快樂的活下去。她愛的人並不是只有孟清一個人,還有你這個哥哥,只有得到你們兩個的關心和愛護,她的心靈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幸福,她的愛才是圓滿的。你和孟清,兩個人都是她深深愛著的,也是缺一不可的。」

胡圖神色一動,聲音顫抖的問:「祭月妹妹,真的麼?」

譚祭月也聲音哽咽著說:「是的!不論你們誰出事,我都會一輩子不開心的。」

胡圖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淚,然後他忽然一下子將譚祭月抱在懷裡,孩子般的哭了起來。

「想不到他這樣堅強的人也會哭!」飛龍搖搖頭。

「不是英雄不落淚,只因未到傷心時。啊,這是極為高興的時候。」九頭飛獸有些尷尬的說,「他是九天矛的持有者,性子剛硬至極,今日天堂地獄的走了幾個來回,現出了本來面目。可是,唉,那個孟清似乎多少有些嫉妒,雖然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類型,可是多多少少有點那個樣子,我看假如譚祭月選擇胡圖還會更幸福一些。」

「去你的,人類的感情那麼複雜,哪是你能夠弄清楚的。」

「我好歹活了幾千年,沒有愛過也見人家愛過吧。」九頭飛獸見飛龍明顯看不起自己,有些惱火了。

那邊,墨子最對符紫下跪說:「美麗高貴的女王呀,我以一個勇士的榮譽和生命向你發誓,我會永遠愛你,照顧你,請你仁慈的接受我的愛意,這是我最大的幸福!」

符紫歎息說:「劍名直符,反過來就是名字符紫,我們根本不是一類,根本不可能產生真正的愛情。你的美意我心靈了,但是恕我不能夠答應你的請求。我為此萬分抱歉,請你千萬理解。」

「我對仙子是真正的愛意!」

「就算我愛你,等到你幾十年後成為一抔黃土後,我怎麼辦?你假如真的愛我,難道忍心讓我用在日後無窮無盡的歲月中,因為思念你而痛苦不已來換因為和你相愛幸福的幾十年麼?」

墨子最呆了半天,站立起來,顫抖著問:「那麼你以前讓我們決鬥也不過是一個騙局麼?」

「不許和符紫仙子這樣說話!」譚祭月心底對符紫無限感激,立即指責墨子最。

符紫臉上現出歉意說:「萬萬對不起,我的目的其實是尋找這些神兵,我們才是一類。」

「可是,我們都到了以後,你為什麼還要讓我們交手?」

「一方面是弟妹們想要在臨走的時候,再痛痛快快的斗一次,另一方面是看看你們的性情。」

墨子最看看眾人和各個神兵:「看來還只少一個太陰亂,你做的的確成功。」

符紫指指空中的蒼鷹說:「這個就是太陰亂,八大神兵中排名第三。」

蒼鷹忽然在空中栽了一個跟頭,落到地上,變成了一隻小狗,接著打個滾,又變成一隻老鼠。它就這樣變來變去,不一會居然變了二十多種形體。最後它又變成一隻蒼鷹,飛到空中說:「我的確是太陰亂,八大神兵之中唯一一個有八九變化能力的兵器,不過我只能在各種鳥獸中變化,不能夠變成人類或者無生命的物體。」

「兵器的歸兵器,人類的歸人類。」符紫微微一笑說,「我們八個都要以靈獸體離開人界,回到神界去,不在這裡干涉人界的事務了。」

「可是,我們玲琪帝國還需要你們的大力幫助呢。」飛龍急了,「我來到這個寸草不生的鬼地方,就是為了尋找八大神兵,好去應付那個嗜殺如命的妖魔亂世魔。」

蒼鷹笑了:「飛龍將軍,我就是亂世魔。太陰亂的力量就是一個『亂』字。離火獸告訴你得到八大神兵就可以克制我,這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老大老二在此,哪有老三抖威風的機會?」

飛龍險些氣暈:「原來這一切都是騙局!你也是為了和其他的神兵匯合?」

「很抱歉,不過事實如此。」

事情如此一波三折,使得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原來,這些人類的所謂精英、神兵主人都是被這些兵器耍了!

「好,我要為那些慘死在你魔掌下的玲琪帝國的百姓和軍隊復仇。」飛龍再次拔出白虎刀。

九天矛忽然自動掙脫胡圖的掌握,掉在地上,立即變成了一隻劍齒龍,它也口吐人言的說:「飛龍將軍,看來你對我們神兵之間的關係還不太清楚。我們本來都是神界的異獸,相互間都是很要命的朋友。雖然幫助主人互相交手是我們的本分,那其實是主人和主人之間的交鋒,我們不過是工具而已,我們的關係不受任何影響,主人可能戰死,我們卻不會受傷。要是你使用一件神兵,目的就是去對付其他的神兵,你手中的神兵根本不會出力的。比如剛才,三哥忽然出手,擒下了單翼夜,救下了大姐。其實,大姐只要給六弟說一聲,六弟自己就會將單翼夜拋出去。畢竟,主人對我們來說不過是讓我們以兵器體來顯示本領的工具而已,怎麼能夠抵得上我們千年萬年的友誼?」

聽著這天方夜譚般的話,這些神兵的「主人」臉色大都不太好看。

飛龍瞪著白虎刀問:「你也是這樣麼?」

白虎刀動了動,可是沒有掙脫。

飛龍大怒,一刀插在地上,放手說:「你也是這麼忘恩負義,我不要你了。」

白虎刀從地上自動拔出,身子一滾,變成一隻白虎,它雙目瞪著飛龍說:「這不是忘恩負義,而是因為人類是低級動物,壽命短,本領差,又喜歡自相殘殺,不值得我們去忠心耿耿的維護。不過,你好特殊,你體內似乎暗中蘊藏著奇特的力量,剛才居然讓我掙不下來,我的主人換過一百多個了,還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飛龍懶洋洋的說:「就我沒有力量,你的眼界奇差。」

白虎哼了一聲,明顯不服。

「他們都是我的弟弟,年齡小,說話不太好聽,你們包涵一下。」符紫喝止了它,對眾人說,「不過三妹做的的確過分一些,能不能給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蒼鷹懶洋洋的說:「也可以吧。你們人類太喜愛打仗了,老是不停,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其他動物也會打鬥,但是都沒有人類自相殘殺這麼大的規模,這麼經常。現在還是人界歷史上少有的『黃金和平』時代呢,居然也有一些戰爭,飛龍成為將軍還不就是幾次仗打得漂亮一些才被皇上破格提拔的麼?因此,我不喜歡人類,而人界又是人類占主導地位,為了找到兄弟姐妹,我很自然的就拿人類開刀了。」

飛龍聽了有些尷尬的說:「其實不能夠這樣說人類的。真正自相殘殺最為顯著的是魔界的一些魔獸,還輪不上人類。而且,戰爭有正義和非正義之分,也不能一概否定吧?」

符紫搖搖美麗的頭顱說:「飛龍將軍這樣說就有些不對了。」

「為什麼?」

「戰爭是否正義,正義占的成分有多大,一千個人可以有一千個看法,不同的時代也會有不同的註解。然而戰爭中大量的財富被無畏的消耗,很多人命消失在血雨飄灑的戰場上,這卻是事實。」符紫歎息說。

飛龍無奈的說:「我承認你說的的確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符紫笑了:「那好,飛龍將軍還有其他的話要說麼?」

「唉,假如人類只懂得殺伐的話,就連兵器都會歧視人類。當人類以各種兵器作為武器來自相殘殺的時候,殊不知,人類更是成了兵器的殺人武器。」飛龍苦笑,「看來,我這個所謂的將軍,今日還是被你們上了一課。」

「其實,人類還是很高貴的,我們幾千年來作人類的兵器,和人類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三妹那樣做,也是恨鐵不成鋼的原因,她為了阻止人類自相殘殺,就用自己對所有人類的殘殺來促使人類團結。做法不足道,心卻是好的。」符紫點點頭,揮揮手,「既然沒有事情了,我們都走。」

於是,八大神兵都變出靈獸形體(符紫還是人形),聚集到一起,就要同時飛走了。

飛龍忽然感到一股濃濃的離愁湧上心頭,喃喃的說:「一走,就不會來了麼?」

符紫幽幽歎息說:「是的,神兵是神兵,人類是人類,以前來到人間被製成兵器,是為了擊敗威脅人類生存的險惡的妖物。現在繼續留在人類之中,只會給人類帶來更多的殺戮,我們的力量太強了。」

飛龍無語,他承認這是事實。

符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九頭飛獸招招手。

九頭飛獸飛了過來,部下了一個屏蔽玄術,使得他們和外界完全隔絕。

符紫笑了:「看來您知道我的目的?」

九頭飛獸淡淡的說:「或許吧,請講。」

「包括人界在內的所有世界中,過去從來沒有一個生靈是沒有使用法術和武功能力,同時體內具有超強而完全無法捉摸結界的生靈,而且這個生靈偏偏還有一個居然似乎什麼本領都會的超級坐騎,這本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我們偏偏就是這樣,所以你很是奇怪?」

「是的,他的結界很是深奧,只有我們這樣的高等生靈才可以感覺得到。這樣的結界或者封印吧,人類是根本沒有能力下的。就連神界的諸神,我也不信能夠有誰的結界居然高級到八大神兵之首的直符劍完全無法捉摸的地步。」

「哦,那有怎樣?」

「只有一種可能,這個結界是神魔主人令星龍親自下的!」

聲音戛然而止,卻是這樣的震人心魄。

九頭飛獸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符紫。

「神魔主人於二百年前忽然閉關,各界的事情都不再管,這個結界應該是二百年前下的,可是飛龍才十五歲,我本來弄不清楚這個問題。」符紫臉上神光閃躍,「後來我明白了,神魔主人既然是創世神,自然是無所不能的,時間和空間對他根本沒有意義,這不過是他耍的一個小把戲而已。」

「繼續說。」九頭飛獸的聲音變得冷峻無比。

「我最終明白了一切,神魔主人巍然屹立,在各界中是寂寞高手,欲求一敗而不得,最終他感到厭煩,於是就自封力量,投到了他最喜歡的人界,而人類也是他心中最喜歡的種族。於是,就有了飛龍。既然飛龍沒有力量,你便作為一個法力極為強大的高級神祇,奉令保護飛龍。」

「你說完了?」

「不錯。」

「你的心玲瓏剔透,幾乎完全說對了,我只是補充兩點。第一,我不是高級神祇,我也不過是一件兵器,和你一樣,不過我是名副其實的第一神兵,你們八個的力量合起來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因為我是神魔主人親手創造的得心應手的武器,我的名字叫萬靈輪!第二,這些都是任何高級神祇都不能夠知道的秘密,主人的事情只能夠由我自己知道,你的下場只能夠有一個。你是自己等死,還是叫著你的弟妹們一起送死?」九頭飛獸冷冷的說,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主人的降生才是一個開天闢地的大陰謀,卻對任何生靈無害,唯獨得知這個陰謀的例外。」

符紫燦然不燃一絲人間煙火的玉容閃出一抹恐懼之色,她淡淡的說:「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自然是我自己送死,請你不要難為我的弟妹們,將他們送到神界就行了。」

「你的遺言我會聽從的。」九頭飛獸歎息說,「以人類的目光看,你是一個完美的女神,可是在我眼中,除了以死維護的主人外,一切生靈都和垃圾沒有什麼差別,我不會憐香惜玉的。」說完,它的身子開始變化,除了中間的頭沒有變化之外,其餘八個頭變成八大神兵的模樣。

「既然你是八神派八大神兵之首,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八神兵之戰,讓你死在隸屬八神兵的玄術手中,想來你也會死而無憾的。」九頭飛獸又說。

「不錯,朝聞道,夕死可以。」符紫微微一笑說,心中卻暗想,「五弟三妹也感覺出來飛龍的不對勁,恐怕別的弟妹也有這種感覺,剛才我害怕九頭飛獸可能會在路上避過飛龍截殺我們,這樣以來我就放心了,實在是死得其所。」

九頭飛獸聚集起了玄術力,念動了強大的咒語,他居然能夠使用一個八系組合玄術,使得攻擊具有八種各不相同的,這使符紫歎為觀止。本來,她還想臨死反擊一下,見到這種情況,也就放棄了自衛,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九頭飛獸,既然必死,不妨以一種平常心來接受死亡,乘機看看這八系組合的玄術威力到底有多大。

忽然,他們同時聽到下面的聲音:「死小靈,你可不能偷偷的把符紫仙子送走呀,我還有要命的話給她說。」

九頭飛獸部下的屏蔽結界是單向的,它要時刻注意著飛龍不要出現什麼危險,聽到飛龍的話,它渾身顫抖了一下,竟然生生中斷咒語,將聚集的玄術力解散。

見到九頭飛獸對玄術力的純熟的使用能力,符紫自愧莫如。

九頭飛獸對符紫說:「主人雖然見到美麗的女子都動情,可是對你卻是真正的愛。因為他的緣故,我放過你,免得他剝了我的老皮。不過,主人的秘密你絕對不能夠洩漏出來。」

「我發誓!」

九頭飛獸懶洋洋的說:「我不相信任何誓言,雖然你不像是會違反誓言的生靈。我在你身上下個玄術,只要你試圖說出這個秘密,不管主動還是被動,都會立即死亡。」

符紫憤怒的說:「你這是侮辱我,我寧可死掉!」

九頭飛獸有些慌了:「這可不行,我是怕有高級神祇有讀心術,並不是不相信你。」

符紫這才罷休,讓九頭飛獸給她下了「八合違誓咒」。這個咒語就算直符等八位神靈合手,也未必能夠破解,而八位神靈各有自己的宮殿,是很難會面的,而且九頭飛獸還動了其他的手腳,暗地設下了其他咒語,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

「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九頭飛獸解開結界,顯露出來。

飛龍看到符紫,大為高興,跳了幾跳:「符紫仙子,過來一下,我有秘密話說。」

符紫笑笑飄落到他面前,柔聲細語地問:「什麼事?」

見到符紫這個表情,飛龍興奮得三魂七魄都飛了,居然忘了回答。等到符紫又問了一次,他才聲音低低地說:「我請你不要到神界去了,留在人界嫁給我吧?」

符紫臉上現出紅暈,一時不言不語。

飛龍聽不到符紫的話,膽怯地低下頭說:「我知道配不起你,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兵,也知道比我更優秀的人已經被你拒絕了,更知道你的生命是無限的,可是我真的愛你,愛到了骨子裡,這句話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我會後悔一輩子。假如你不願意留在人界,那就帶我去神界吧,你到哪裡去,我都可以陪著你,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雖然我沒有什麼本領,可是我有決心,有一顆愛你勝過一切的心靈,有一個永世愛你的魂魄。」

「我怎麼敢說你配不起我?」符紫歎息說,「可是這個事情太重大了,我必須好好考慮一下,你給我一些時間,也給自己一些時間好不好?」

飛龍大喜的抬起頭:「真的?我不用想,已經決定了。我什麼缺點都有,只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認準的事決不後悔!」

「那好,就是二十五年吧。我們先回神界,二十五年後我再來找你。」

「好吧!哪怕等你一輩子也可以,我不會變心。可是,二十五年實在太長了,我有點害怕。」飛龍聲音越來越低說,他低頭深深的思索,忽然抬起頭問,「為什麼一定要是二十五年?」

他看見,八大神兵已經都飛到空中,符紫衣袂飄飄,恍若九天仙子,在裡面極為突出。他們漸漸遠去,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天邊,只留下符紫美麗動聽得不可思議的聲音:「記住,二十五年後的今日,我來找你,告訴我的選擇。」

風沙驟起,將八神兵留在人間的痕跡全都抹掉,那個「六合沙丘」也變成了一個平平常常的小沙丘,可是符紫的聲音卻深深印在飛龍的腦海裡。「二十五年後的今日?那是雙陸歷五零三八年七月二十一日。」他悵然說,轉過身子問九頭飛獸,「小靈,你的法力很大,能夠告訴我那個時候會出現什麼結局麼?」

九頭飛獸沒有回答,而是凝望著八大神兵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動,但是它部下的結界卻擋住了風沙。良久,它才對飛龍說:「我們還是趕緊回到京城吧,這次你還算是完成了任務。」

後記

不斷有朋友問我,《八神兵之戰》是不是另一部作品的開始,甚至是不是太監。起碼在寫這本書的時候,我沒有想著續寫,至於以後是否續寫,我現在還不能肯定。我本來的意思,是留下一個帶有餘味的情節,讀者朋友們對符紫仙子為什麼定為二十五年見仁見智,飛龍到時候是否會不變心,是繼續選擇符紫,還是千碧葉,甚至是無晴晴等人,也可以給出自己的理解。

如果從大的範圍說,《神魔主人》、《地府春秋》、《偏愛紅塵》、《八神兵之戰》,甚至《荒唐歲月》,都可以說是幻史系列的一部分。狹義的幻史系列則只包括神魔主人》、《地府春秋》、《偏愛紅塵》三部。這些書都是描寫筆者虛構的雙陸上發生的事情,不過風格各不相同。

這些書中,我認為最成功的就是《八神兵之戰》,可惜太短了,只是我的嘗試。我耗費心血最大的是《荒唐歲月》,最先寫的是《神魔主人》。

希望讀者朋友們繼續支持我的探索之路。
淡淡……淡淡…………

2004-9-13 19:49 #3

娪兒

版主

呵呵~~~樂著!!

精華 1

積分 1496

天空幣 377

存 款 13921

帖子 1031

註冊 2005-4-4

狀態 在線 後傳 第一章

《幻之天空,我夢想中的天堂。bbs.zhulang.com》

  雙陸歷五零三八年七月二十日,天高雲淡,輕風吹來,令人感到一陣涼爽。京城處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這也難怪,經過幾十年的南征北戰,生死糾纏,血流成河的慘烈時期終於結束了,原來的八大帝國先後被飛龍一一削平,他明日就要正式加冕稱帝,做雙陸上第一個一統帝國的皇帝了。

  飛龍也激動莫名,兒時,因為天生沒有修煉法術和聚集真氣的能力,他受盡欺凌,尊貴的外公一家居然要殺死他,免得父母親為了他也受歧視。

  但是,在父母的幫助下,他最終得到了進入鼎金學府學習的機會,從此認識了邀醉夕陽、千碧葉、滄桑無淚、艾倫等人,自己也得到了豐富的知識,特別是對於軍事戰略更是知之甚稔。後來,傑天成借調學府中幾個優秀的學生到軍中參與剿滅叛軍一戰,飛龍立了一功,並從此留在軍中,屢立大功。在傑天成的提拔下,特別是在和艾倫定婚後,有了艾倫父親艾震王爺的支持,他迅速飛黃騰達。後來,傑天成因為被人嫉妒污蔑,被處死,飛龍及時辭職避禍,躲過一劫。

  第一強國玉山帝國王子邀醉曉日暗算被立為太子的二王子邀醉夕陽,迫使二王子逃到玲琪帝國,然後邀醉曉日以此為借口和第二強國治強帝國夾擊多次被使用挑動內亂等方法嚴重削弱過的玲琪帝國,一心想滅掉玲琪帝國。

  大軍壓境之下,飛龍被重新啟用,他暗中聯絡已經做了大王的滄桑無淚以及永澤帝國,同時故意慢慢吞吞的不起身,迫使玲琪帝國皇帝授予全國兵馬大元帥兼副丞相要職,然後才出兵大戰,經過幾年血戰,重創治強和玉山帝國聯軍,邀醉曉日下台,邀醉夕陽繼位,滄桑無淚所在的彰騰帝國和不死族在的永澤帝國各自得到一些領地和財富,玲琪帝國也奪得幾個重要隘口。

  在班師回國的時候,飛龍突然發動兵變,盡俘國王以下,三品以上要員,自立為王。

  之後,在戰戰和和中,玲琪帝國領土不斷擴張,國力越來越強盛,附庸國也越來越多。

  掌管人界秩序的序神感覺飛龍使得既定的秩序越來越亂,大怒之下,親自出手擊殺飛龍手下幾個要員,直取飛龍,卻被九頭飛獸擊走。後來,「地絕狂人」任獨行巧遇序神,大戰一場,擊殺序神,於是人界失控。

  在不死王的蠱惑下,冥界因為血族叛亂、「地絕狂人」任獨行大鬧冥界、趙集村血拼獨孤千年等事而元氣大傷,界王冥王阿空居然打破冥界和人界的屏障,直接插手人界事務,此後就連魔界也侵入人界,使得人界血火連天。

  不過,最後憑借卓越的用人手腕,出色的戰略戰術,加上鼎金學府一大批人才的鼎立支持,飛龍最終一一擊敗對手,完成了人界的基本一統。

  兩個月前,一直在水底潛伏的第七帝國夢淚帝國經受不住飛龍的涸海戰術,最終遞了降表,他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一統。明天,他就要正式加冕稱帝,名號也已經定了,叫「征伐大帝」。那一天,注定要成為歷史性的一天。

  想起以前的風風雨雨,飛龍很是滿意,但是,仍然有一件事,在他心底整整壓了二十五年,他想起心事,不禁深深一聲歎息。

  「大王何苦如此煩惱,明天是最為激動人心的一天,大王難道還有不滿的事情麼?」天憐幽草問。

  看看這個有史以來人界最優秀的風系魔法師,飛龍淡淡的說:「孤的心事草大魔導師是理解不了的。」

後傳 第二章

  身邊的千碧葉幽幽的問:「大王,明天就要加冕稱帝了,難道今天還不立後麼?」

  飛龍眼中露出朦朦朧朧的色彩,沒有回答卻對千碧葉說:「你是個極為優秀的女人,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其中不乏優秀男兒。不管你看重誰,孤一定親自為你操辦,封他為一等公,你則為女中唯一親王。」

  如此殊榮,千碧葉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她很勉強的謝恩後說:「屬下無心婚嫁,此事以後再說吧。屬下身體欠佳,告辭了。」說完,她低下頭,默默的走了。而在她眼中,盈盈的淚水幾乎墜落,再不走,她就要失態了。她走的如此急躁,以至於根本沒有得到飛龍的正式允許就走了。不過飛龍一直把她當作最親密的人,向來對她愛護有加,總是擔心有什麼做得對不住她,因此絕對不會對她不滿的。

  「別人不知道我的心,難道你還不知道麼?在學校,父親那個德行,人人厭惡,以至於對我也歧視。我為了掩蓋自己的自卑,故意裝出兇惡的樣子,也沒有一個朋友。後來,是因為你對我沒有任何歧視,而且特別好,我們多次吟詩對賦,傾夜交談,成了最好的朋友,你更是戲稱我是你的紅顏知己。那個時候,我的心已經全部給你了。這麼多年來,我跟著你一次次出生入死,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我的愛。你對我很好,比對任何人都好,可是你惟獨沒有給我最需要的。」

  飛龍目送她離去,心中湧起濃濃的歉意。「碧葉,我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更不是不喜歡你,我也想娶你,疼你,愛你,可是,我的心中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我對她的愛山高水深,她又是那麼尊貴,那麼美麗,我不能在娶她的同時在娶另外的任何人,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麼。同樣,碧葉,你在我心中也如同九霄的銀月,光芒灼灼,我不能在心中另有所愛的情況下娶你,那是對你的侮辱。我寧肯讓你做我的紅顏知己,而不是妻子。你應該完整擁有一個優秀的男人,而不是一個男人的一部分,不管是這個人是我還是其他人。」

  天憐幽草跟從飛龍多年,對飛龍和千碧葉之間的關係也略知一二,當下輕聲問:「大王,按照傳統,加冕稱帝的時候,要同時冊立皇后的。大王是否--」

  飛龍擺擺手,天憐幽草停了下來。

  一臉疲憊之色,飛龍歎息說:「我在等。」

  「等什麼?」天憐幽草一臉疑惑,「似乎沒有人夠資格了。」

  天憐幽草是有史以來最優秀的風系魔法師,五年前就正式成了大魔導師,魔法力量之強震世駭俗,跟從飛龍南征北戰,立了很多大功,特別是攻打治強帝國的時候,沒有他的幫助,飛龍根本不可能最終取勝,統一大業能夠完成都是一個問題。在鼎金學府,他又是飛龍的老師之一,因此飛龍對他很是敬重,他這樣說,飛龍也不生氣,只是懶洋洋的說:「人是沒有,可是皇后還是要立的,我只擔心她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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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傳 第三章

  「她是誰?」天憐幽草還有一句「她難道不是人麼」沒有問出來。

  飛龍淡淡一笑:「很快就知道了。草大魔導師,你的孩子很有才氣,希望他以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天憐幽草聽飛龍談起他的兒子,興致更高了:「劫兒是很聰明伶俐呀,不少人說他以後可能超過我呢。」

  「你認為可能麼?」

  「有人說家師是百年一遇的風系人才,屬下是千年一遇的。犬子雖然很優秀,屬下也真心希望他超過我,可是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呢。」

  飛龍笑了:「不錯,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千年百年一遇的人才接連出現,肯定反常。好了,不多說了,明天是大喜的日子,也是那些賊心不死的人搗亂的最佳日子,還要倚重草大魔導師呢。」

  天憐幽草於是告辭離去。

  「唉,天憐幽草呀,你的兒子其實比你聰明,可惜他的聰明都耗費在小事上了,最終成不了大器,這也是我一直不重用他的根本原因。你是一個真正的人才,上天把你給我,對我不簿呀,哈哈哈哈。」想起自己違反天意,卻最終一步步成功,序神、命運之神心目中的一個個真龍天子或者被殺死,或者投降的事情,飛龍大笑不止。

  飛龍想起二十五年前的一幕,又忐忑不安起來。

  那一句諾言中限定的時間,就要到了,自己一直在等,不敢越雷池一步,夢中的人兒,你是否被我的真心所感動,而慨然答應我的請求呢?

  這一夜,他支枕無眠,思緒萬千。

  雪毛犬不滿的說:「主人,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不是武功高手,身體弱,必須時刻注意身體,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飛龍點點頭說:「你說的很對,可是我真的靜不下心來,你沒有愛過,不知道這裡面的滋味。我給你說吧,我今天不可能睡著了。你的神通廣大,我問你,你是否知道她的情況?她會不會來?」

  雪毛犬裝瘋賣傻:「主人,你弄得我一頭漿糊,她是誰呀?千碧葉麼?她很愛你,你只要叫一下,她肯定來。」

  「你不要給你裝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嗯,符紫仙子呀。」雪毛犬見飛龍真的生氣了,只好老老實實的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時間快要到了,你最遲明天就知道了,不用擔心,今天就好好睡覺吧。」

  「你不告訴我,我就睡不著。」

  「哇,我的主人,尊貴的大王,未來的第一個一統雙陸的皇帝大人,居然給一條小狗撒嬌起來了。」

  飛龍又好氣又好笑,一腳將它踢到床下。

  「真是,踢我也不給我說一聲。」雪毛犬抱怨著,又跳到了床上。

  飛龍冷冷的說:「反正就是用地獄之火,也未必能夠燒死你,我一個不會武功和法術的人,踢你一腳又有什麼打緊?」

  雪毛犬雪白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眼珠晶晶亮,仔細看著飛龍說:「主人,我不願干涉你,但是我有些話如埂在喉,不吐不快。」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假如符紫仙子拒絕你的求婚,你是否娶千碧葉?」

  「不娶?」

  「為什麼?」

後傳 第四章

  「在我心目中,不是符紫仙子的地位高過碧葉,因此在符紫仙子拒絕我後,再找碧葉。她們是同等重要的,甚至碧葉還要重過符紫仙子。我選擇符紫仙子,是因為我對她的愛一開始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我不選碧葉,是因為我一開始就是把她當作我的妹妹,是兄妹之愛,這完全是兩種範疇的愛。我寧肯讓她做我的妹妹,我的紅顏知己,也不能讓她接受低於任何人的侮辱。」飛龍輕輕說,「假如符紫仙子拒絕我,我會不立皇后,娶幾個妃子。我還是需要孩子為我延續江山的,只是一般人沒有資格做我的皇后。」

  雪毛犬苦笑:「傻瓜邏輯。」

  「傻瓜也罷,白癡也罷,我就是這樣想的。」

  雪毛犬不再說什麼話,飛龍這樣固執,它又不願意輕易干涉飛龍的私生活,因此也就聽之任之了。

  二十一日到了,飛龍明顯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神采奕奕的起身了,他也知道雪毛犬為了不讓他看起來過於疲憊,給他加了一個使他清醒的法術。

  為了在這個重要的日子不出現任何另飛龍不愉快的局面,禮部的高官們已經準備了幾個月,現在佈置起來熟極成流,一切都進行得無比順利,只是飛龍因為一直見不到符紫,顯得有些失望。

  禮部尚書終於大喊:「請大王御臨龍椅,護冕郎給大王加冕!」

  飛龍在天憐幽草、滄桑無淚、千碧葉等人的簇擁下走向龍椅,轉過身,威嚴的目光逐一掃過一種要員,使得他們都低下了頭,然後才緩緩坐下。

  護冕郎上前,雙手捧著王冠,先下跪叩首,然後站起來,給飛龍穩穩戴上。

  「加冕儀式完成,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禮部尚書宣讀完,親自帶頭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一起下跪高呼,聲蓋雲霄。

  「諸位愛卿免禮平身。」飛龍很有氣度的揮揮手。

  「謝主隆恩。」群臣起立,都不敢直視飛龍,這個昔日的「無能小子」,帝王威嚴,遠遠超出了出身、武功等的差異。

  飛龍心中,卻有深深的遺憾,他抬頭看天,縈繞心中二十五年的符紫仙子,你怎麼還沒有出現?

  隨著禮部尚書的命令,三千精銳將士來到飛龍前面的空地上,開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演練。在三千人,都是百戰之餘,以一擋百的高手。他們的集體演練,精彩無比。

  「哈哈哈哈,今天很熱鬧呀,我來的不晚,也看看熱鬧。」一個聲音突然在場中響起,任何人都感覺這個聲音出現在自己身邊,但是四面看的時候,卻又找不到人。

  為了安全,更確切的說是為了不被人攪了今天的盛會,天憐幽草等人在附近部下了數十個各不相同的封印、魔法陣等防禦力量,但是,這個發聲的人,居然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來到了這裡。

  「是人是鬼?」天憐幽草心中大吃一驚,「這次的防禦力量之強,就是最厲害的法師,也不可能這樣過來的。

後傳 第五章

  「一切繼續進行,是老朋友來了。」飛龍一點也不驚慌,「朋友,請你現身相見吧。」

  大笑聲中,一個中年人突然出現在飛龍前面五丈處,正好位於飛龍和三千精銳之間:「陛下果然鎮定過人,是久經風浪,還是有恃無恐?」

  飛龍淡淡的說:「都是。」

  「那你就錯了。」這人一臉寂寞和冷傲的說,「別人殺不了你,是因為你有九頭飛獸的保護,人界任何屬於創世神神魔主人令星龍的力量都不能在他手中殺你。但是我不同,我不收神魔主人的控制,他的設定對我也無效,我可以殺你。」

  「你是『地絕狂人『任獨行』,難怪可以輕易破開各種法陣。不過,你殺朕有何用意?」

  「殺了你,恐怕可以引出神魔主人,我要挑戰他。我五界都打進去過,就是找不到神魔主人居住的聖山,或許,只有這一招可以引出他了。」

  飛龍氣悶:「先不說你能不能殺死我,就算你殺死我,也未必能夠見到神魔主人,但是你的做法,卻要嚴重影響整個雙陸,讓朕好不容易統一起來的帝國重新陷入分崩離析之中,你是否太不負責了?」

  「對我來說,沒有負責不負責之說,我有足夠強大,想幹什麼幹什麼,誰也不能攔阻,不想幹的話,誰也不能勉強。」

  飛龍點點頭:「我明白,你是絕世強者,整個雙陸的生靈和你都不是一個層次,他們的生生死死,都不放在你心上。那好,你出手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否以一人之力,硬撼整個帝國。」

  任獨行一臉寂寞的說:「以前也有很多所謂的決定高手,聯合起來伏擊我,自認為很有把握,結果被我輕而易舉的全部殺死,唉,我希望陛下手下有些真正的人物。」

  天憐幽草大喝一聲:「任狂人,別人怕你,我不怕你,我倒要看看,你的本領是否真的天下無敵。」說完,他念起一段長長的咒語,聲音低沉,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飛龍臉色一變:「你念的是禁止使用的咒語,『風絕氣碎』,十五風術中最高級,凡人不可使用的風系終級魔法。你雖然是超強的魔法師,但是使用這樣的法術,恐怕也是力所不逮,你的臉色已經顯示出來終級魔法對你身體的巨大戕害了,立即中止!」

  天憐幽草恍如沒有聽見,仍然不斷的念動咒語,每念一句,他的臉上就少一絲血色。

  飛龍明白,一般的魔法,的確傷害不了根本不懂法術的任獨行,他的身體,比最堅固的金屬還要堅固。天憐幽草這樣做,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當然,以任獨行的能力,隨時可以擊殺天憐幽草,讓他根本沒有機會將冗長的咒語念完,但是,他不屑於,他靜靜的等著,要看看天憐幽草的終級魔法,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

  「風絕氣碎」的咒語終於結束了,場中居然沒有一絲風聲,就好像根本沒有人念這個咒語一般。

  但是,任獨行卻感到極大的衝擊,他感到自己體內出現前所未有般劇烈的風,如同萬千最鋒利的刀劍,撕扯他的每一寸內臟,將一切都碾碎,弄成一個一切活力消絕,一切物體碎成灰塵的世界。

後傳 第六章

  他活了幾千年,幾乎見過任何魔法,甚至親手在魔界殺死了幾個魔神,卻還是不得不讚歎這個咒語的怪異和厲害前所未有。

  他默默無語,體內真氣運起,要用通天徹地的先天真氣將對方的終級魔法風力克制,卻發現,在「風絕氣碎」的力量下,任何氣息都被迅速撕碎,裹捲進去。

  「哦」,他眼中顯出笑容,這一招還是很有意思的,不過要想殺他,還是遠遠不夠的。他立即冥想起來,想像著體內風平浪靜,在他強大的意念下,「風絕氣碎」那樣撕毀一切的終級風力,仍然很快削弱了。

  天憐幽草臉色蒼白如紙,那一次的攻擊就耗盡了他的法力,當下他緩緩倒下,幾名弟子急忙過去將其扶走。

  飛龍看著任獨行,卻是一點也不害怕,只要雪毛犬不敗,他就沒有真正的危險。

  任獨行就要將「風絕氣碎」的力量消除掉的時候,原治強帝國國師獨女,後來繼承國師之位,給飛龍的一統大業造成過很大困擾的夜雨無音出手了。

  和天憐幽草相比,夜雨無音的魔法天賦更是驚人,雖然單純的風系魔法根基,夜雨無音和天憐幽草還有一定差距,但是她幾乎任何一系魔法都達到相當高明的地步,白玉法杖熠熠生光,一招高級魔法「極度聖光」使出,這個高級魔法,一般人需要念出長長的咒語,可是她憑借自己的獨特天賦,加上白玉法杖的協助,居然在瞬間使出,一道白得已經不能用白來形容的光芒猛然擊中任獨行。

  「轟」然巨響中,以任獨行的能耐,也被擊得晃動了一下,不過也就只是晃動一下,沒有受一點傷。

  更可怕的是,他在用外在真氣抵禦夜雨無音攻擊的同時,內在的強大意念最終將天憐幽草的終級魔法力量完全消除。

  不過,這個時候,彰騰帝國不世之才滄桑無淚也出手了,他閒雜居然可以用玄猿變身使出猛犸變身的力量,一拳直接擊在任獨行身上。

  「好厲害的一拳!」任獨行也由衷的讚歎,不過他一動不動,相反滄桑無淚卻被反震出五百多丈遠。不過,因為體格強壯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滄桑無淚雖然摔疼了,並沒有收到多重的傷勢。

  下一個出手的是邀醉夕陽,神兵醉陽刀高高舉起,天上立即出現夕陽餘輝,以前他不過是利用夕陽餘輝來增加攻擊力,現在已經能夠在出手的時候,一瞬間幻化出夕陽餘輝,功力達到神乎其神的地步。

  以任獨行的本領,也不敢硬挨這一刀,他運起真氣,右拳變得比世上任何一把神兵利器更為堅固,迎上了邀醉夕陽的一刀,將他的寶刀震飛。

  慘呼聲中,邀醉夕陽本人也踉踉蹌蹌後退,顯然受了重傷。

  四大高手接連出手,尚且不能建立一寸功勞。

  任獨行踏前一步,冷傲的說:「還有更強大的人麼?」

  不死王騎著他的屍骸龍飛到空中,身邊環繞著幾十個不死族的精銳將士,每人都騎著一條屍骸龍。

  一聲令下,他們一起向任獨行發動了攻擊。

  每一個屍骸龍,都足可橫行一時,幾十個屍骸龍加上上面的不死將士,那是一股恐怖的力量。更何況,還有一個究級殭屍不死王親自帶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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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傳 第七章

  殭屍被成為打不死的種族,究級殭屍更是名副其實,但論抗打擊能力,他和任獨行都有的一拼。當年,任獨行因為掛名弟子死後在冥界被錯誤投胎,一氣之下從不死族的亡靈不度林殺到冥界,那是因為冥王阿空的袖手旁觀,使得不死王沒有過於組織力量,據說當時他如果親自率領所有精銳把守,任獨行未必究一定有能力從那裡打通人界和冥界的通道。

  但是,他們的所有攻擊,都被任獨行赤手空拳接下了。

  「假如是在那個五界八大絕地之一的亡靈不度林,憑借那裡特別強大的冥力,你們或許可以和我一較高下,在這裡,你們還有很大的距離。」

  己方已經拼盡全力,任獨行仍然游刃有餘,輕鬆自如。不死王明白任獨行不是胡吹。

  「加上我們呢?」

  霹靂殺電重重殺來,空中出現了十幾條活生生的龍。

  龍族是人界最強大的種族,不過數量很有限,一般也不離開龍谷,不干涉人家的戰爭。直到後來冥界力量插手人界,使得整個人界的生靈面臨絕種的威脅,龍族才正式介入,一舉扭轉的局勢。後來,參戰的龍中有一批和飛龍的軍隊接下了深厚友誼,留在了軍中,但是只和不死族一類的超強力量交鋒,此外不直接介入飛龍的一統戰爭。

  生龍和不死龍聯手,威力之強,就連任獨行也敬佩不已,他終於開始使出全力的,一拳擊出,山崩海嘯,江河倒流,他居然還穩穩佔著上風。

  交手雖然激烈,居然沒有一人死亡。

  飛龍明白,這說明任獨行還沒有出現真火,他還能夠控制局面,從另一個角度說,這樣強大的力量,還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差距還不小。

  忽然一陣大笑傳來:「任獨行,你的實力果然超強,難怪如此狂妄。」

  任獨行看向發聲出,冷冷的說:「九頭飛獸,你也應該出手了吧?」

  雪毛犬從飛龍肩上飛起,在空中變成九頭飛獸,它也冷冷的說:「假如我現在出手,你必死無疑。」

  任獨行冷笑一聲:「未必!」

  「你我一個是武功的極限,一個是法術的極限,我們各有千秋,單獨交手勝負難料。但是他們實力雖然差了不少,也是舉足輕重了,可以分去你不少力量,因此我這個時候不對你出手。你如果真想殺主人,今天根本不可能成功,要是想試試自己的力量,有空我陪你玩玩,不讓第三者在場。」

  任獨行寂寞無比的臉上終於顯出欣慰的笑意:「好,我就和你較量一場。今天我消耗的功力已經不少,過幾天會來找你的。」

  說完,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任何人都沒有看清他是怎樣消失的。

  「這個任獨行,也真夠有意思的。」飛龍看看一片狼藉的現場,眉頭微皺,「有些不對,假如任獨行只是要和雪毛犬交手,沒有必要這樣做,他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九頭飛獸懶洋洋的說:「當然有了,我不過是給他一個台階而已。」

  「那他究竟什麼用意?」

  「任獨行向來獨來獨往,不受任何人管轄,也不願意欠任何人情,但是有一次,他卻欠了一個人情,因此他要還情。」九頭飛獸淡淡的說。

  「那個人是誰?」

  「是誰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成功的將你的慶典攪得一塌糊塗。」

後傳 第八章

  飛龍也不生氣:「那就推遲幾天,難道任狂人還要來找事麼?」

  「當然不是,就是過來,也要和我到隱蔽得地方交手。」九頭飛獸狡黠的笑笑說,「主人,今天舉行慶典,對你有特殊意義呀。」

  飛龍望望天:「已經是中午了。」

  「對,等到將一切整理得像個樣子,今天也就過去了。」

  飛龍眉頭緊鎖。

  這是,天上傳來隱隱約約得虎嘯聲。

  天上的老虎?

  除了一些負責整理場地的將士若無其事的清理磚石等物外,其他人都抬頭望去。老虎石百獸之王,嘯傲山林,卻沒有翅膀的。天上的老虎,很少有人見到。

  不死王說:「陛下,屬下去看一下吧?」他想去攔截。

  飛龍想了一下說:「不用,他們恐怕是要主動過來的。」

  不出飛龍所料,空中的虎嘯很快就來到了。

  一隻雪白的猛虎踏雲而來,飄落在場中。

  飛龍眼中放光,十分仔細的看這個老虎,發現它一身雪白的體毛,比雪毛犬還要白,只有額頭有一簇墨黑,繡成一個醒目的「王」字,當下高興的說:「幾十年不見了,白虎兄。」

  這隻老虎自然是八大神兵之一的白虎刀了,它看看飛龍,淡淡的說:「我給你的消息,未必是你喜歡的。」

  飛龍心中一緊,面上神色不懂:「請賜教。」

  「大姐並沒有忘記和你的二十五年之約,也要來,不過一件意外的事情,使得她來不成了。」

  飛龍已經有了準備,心中還是振蕩不已:「什麼意外?符紫仙子現在在哪?她不是會到天乙大神那裡了麼?難道他不讓她下凡?」

  「不是,大姐留在人界,天乙大神尚且不管,到了神界自然也不很是溺愛,給大姐的自由令我們都羨慕不已。」

  「那她怎麼還不能來?」

  「就在昨天,天乙大神與神王打賭,天乙大神負,將大姐輸給神王了。因此大姐歸屬神王,神王不許她下凡,她也就失去自由了。」

  飛龍眼中冒火:「這個時間也太巧了,不早不晚,就是昨天,這分明是有預謀的。哼,朕一統雙陸,為逆天行事,諸神幾乎沒有支持的,神王更是如此。看來,這分明是找事呀。」

  白虎低頭說:「小首不敢妄評神王,代替大姐過來給陛下說一下而已。」

  飛龍漸漸平靜下來:「有辦法可以讓符紫仙子下凡麼?」

  「除非陛下能夠讓神王改變主意。」

  「嗯,符紫仙子說她的答案了麼?」飛龍轉換話題,「她是否答允朕的求婚。朕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這才一直努力,不是因為對符紫仙子的愛,朕還未必能夠取得這樣的成果呢。但是現在,朕心中的自卑心仍然沒有完全消除,只希望符紫仙子能夠看得上朕。」

  白虎看盡人間幾多春秋的眼中,也出現了一點感動,不過它還是淡淡的說:「既然不能下凡,答允與否沒有任何意義。」

  「有很大的意義!」飛龍失態的咆哮起來,不過它很快鎮定下來,「白虎兄說得有道理,我要先讓神王讓步才行。」

  「那不是多麼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飛龍傲然說,「朕逆天行事,達幾十年,中間雖然經常失敗,最終還是一統雙陸,並且有很多來自五界的強者,先後倒在朕的面前。神王曉琪的確是個厲害的對手,不過他也不過是和九頭飛獸、任獨行相當。他統治天上眾神,朕通知人界萬物,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故意這樣做,分明是故意給朕難堪,朕不會就此罷休。」

後傳 第九章

  白虎眼中出現迷離之色,這個人界的傳奇人物,居然敢和上天的諸神之王神王曉琪作對,也真是夠瞧的了,難怪自己在他面前有異樣的感覺,大姐又那樣看重他。

  「雪兒,幫我找到自己的老婆吧?」飛龍對雪毛犬笑著說,聲音中滿是祈求之意。

  雪毛犬淡淡的說:「那不是我要管的事情。而且,我感覺你們兩個真的不適合,神王對你還是一片好心的。」

  飛龍氣結:「什麼好心不好心的,我一定也讓神王放開符紫。」

  「假如逆費盡心機,使得符紫終於自由了,她告訴逆,她拒絕你的求婚,你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麼?」

  「這我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是她的事情,我為她做不做事是我的事情。」

  「哇,我的主人好癡情呀,我都幾乎感動了。」

  「那你同意幫我了?」

  「沒有,我並沒有真的感動,人間的恩恩愛愛其實最是無聊不過了。再說,我的原則是確定的,我不會亂幫你的。」

  「就幫我這一次行麼?」

  「不行!」雪毛犬滿不在乎的說,「別說我不幫你,就是幫你,也沒有本領在神界擊敗神王曉琪和他的一眾高級神靈部下。」

  「我沒有說讓你到神界去和他鬥,我要設法讓神王來到人界。」飛龍眼中隱隱放光。

  「哦?」

  「五界的中心是什麼?」

  「當然是聖山了,那是神魔主人令星龍一眾高級神祇的居住地,也是五界第一絕地。」

  「不錯,那是一個中心,權力中心。不過,五界還有一個中心,那就是人界,這是一個展示中心,各界的力量紛紛進入人界,就是因為人界是五界的中心,連通五界,豐富多彩,各種法術、武功爭奇鬥艷。」飛龍仰天望向無窮的星空,「但是在人界,我才是最後的勝利者,而不是那些高級神祇。他們斗嫉妒,都不願意自己的力量被封死在自己所在的一界中。」

  「主人說的我懂,但是主人說這些話的目的,我還是一無所知。」

  飛龍嘴角露出微笑,對白虎說:「白虎兄,請你回到神界的時候,給神王說一下,朕準備請冥界、魔界、精靈界的高級神祇都到人界一轉,三界各在人界給一個立足點,惟獨沒有神界的。」

  白虎聽飛龍如此挑戰神王曉琪的威嚴,不禁臉色劇變,墨黑的「王」字聚集到一起。

  飛龍又接著說:「他如果不滿,可以到人界來找我。他要是帶來整個神界的力量,應戰他的主力也會是四界聯軍。」

  這幾十年中,白虎在天上看到飛龍一次次創造奇跡,對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輕蔑,對這樣狂妄的話,也不覺在心中掂量一下。不錯,四界都對人界虎視眈眈,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任何一界也不敢輕易進入人界,因為曾經將力量開進人界的冥界、魔界也都最終被打回去,損失慘重,到了現在還沒有恢復元氣。

  這時,飛龍突然邀請三界進駐人界,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這樣一來,飛龍帥四界人馬應戰神界,甚至打進神界,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的。

  「陛下氣度非凡,小獸佩服。」白虎苦笑不已,「這話我一定帶到。」

  九頭飛獸不滿的說:「就為了符紫一隻神獸,你不惜掀起五界大戰,繼續蹂躪剛剛露出和平曙光的人界麼?」

  飛龍淡淡的說:「這是因為你沒有能力從神王曉琪那裡將符紫仙子救過來。」

  九頭飛獸一愣,接著大笑起來:「主人,激將法對我沒有用處的,五界生靈塗炭,我無關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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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傳 第十章

  飛龍有些失望的說:「我既然逼走了任獨行,就能夠逼來神王。咦,是不是神王也和任獨行打賭取勝了?」

  白虎微笑:「這是我不知道的了。我告辭了。」說完,它飛到空中。

  「停!」九霄之中忽然傳來美麗無比的天籟之音。

  白虎停下,恭恭敬敬的說:「小獸見過月神。」

  「月神?」飛龍等無比大吃一驚。月神居住在廣寒宮中,又被稱為太陰星君,是極為尊貴的神之一,也是神王曉琪的左右手,她這個時候來到人界,必定有特殊意義。

  畢竟是來自天上的要神,飛龍也恭恭敬敬的拱手說:「有勞月神了。」

  月神並沒有出現,不過她的聲音從天上傳來:「今天,神王令我覲見他,當時日神洗何日、神侍湄等都在,當著我們的面,神王問了符紫一些事情,符紫也一一回答。」

  飛龍很是激動:「都是什麼問題。」

  月痕天籟般的聲音繼續在天邊響起:「你認為她為什麼讓你等二十五年?」

  「想了二十五年,仍然不敢肯定,是不是符紫仙子要看我這二十五年能夠取得什麼成果,來確定我是否有資格得到符紫仙子的愛?」

  「這對你是一個很大的動力,使得你取得了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成績,本來你的目標不過是做一個名將而已。」月神繼續說,「不過你說錯了,她並不在乎你是否取得成功,她看重的是你自己。比如湄是神王最倚重的女侍,神人們都認為她和日神洗何日是天造的一隊,地設的一雙。但是,我卻偶然發現,她喜歡的居然是一個能夠彈奏《花好月圓》的卑微的神卒,他的名字叫著痕。」後面的話,月神祇送到飛龍一人耳中,其他人都沒有聽到。

  「那符紫仙子是什麼意思?」

  「你今年多大?」

  「四十了。」飛龍眼中忽然一亮,「不會吧,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月神的笑聲傳遍大地:「不錯,答案就是這麼簡單,以至於你自己都沒有往這想過。到了四十後,符紫才可以相信,你的選擇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

  「二十五年裡,我一直沒有忘記她,相反,時間不斷流失,我的愛卻越來越深。我絕對不是一時衝動。她現在是否接受我?」

  月神微笑說:「她說,假如你還是選擇她,她絕對不會不同意。」

  飛龍被巨大的幸福感充斥心頭,大喜過望:「太好了。」

  他聲音又低沉下去了:「為了符紫仙子,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一定要將她救出。」

  「不用你救,你這樣回答,已經通過神王的印證,不管以後怎麼樣,她自由了。假如我說得不錯的話,她現在已經離開神王了。」

  「多謝月神。」

  「不用謝,事情還沒有完。」

  「為什麼?」飛龍急了。

  「現在問題已經不是符紫是否接受你,而是你是否選擇符紫了。」月神天籟般的仙音中帶有濃重的寂寞。

  「這是什麼意思?我當然選擇她。」

  「不要說這樣快,你只有一次選擇機會。在我來人界之前,符紫讓我問你三個問題。」下面月神又使用法術屏蔽了倆人的對話,只有九頭飛獸使用超卓的法術可以聽到。

  「請問。」

  「第一:你是娶愛你的人,還是你愛的人?」月神淡淡的說,「符紫不愛你,她是神兵,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了。而千碧葉,卻是一心一意愛你的。」

  飛龍一愣,半天才說:「我選擇我愛的人。」但是,心中泛起千碧葉的音容笑貌,他感到很是愧疚。

後傳 終章

  「第二個問題:你對千碧葉的愛,究竟是純潔的兄妹之情,還是帶有男女之愛?」

  飛龍一呆,一時無話可說,他想說是純潔的兄妹之情,可是在遇到符紫之前,他就對千碧葉一腔深情,遇到符紫後,他的心靈中幾乎滿是符紫,可是千碧葉的倩影,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每次見到千碧葉都感到心痛,如果單純的兄妹之情,怎麼可能這樣?再說,千碧葉對他,那是幾乎沒有一點兄弟之情的味道的。

  良久,飛龍才艱難的說:「帶有男女之愛。」

  「第三個問題:請你仔細想一下,你最愛的人是千碧葉,還是符紫。比如當你瀕臨死亡的時候,你腦海中冒出的是誰的影像。還有,你對符紫的愛,是不是僅僅處於對她美貌的癡迷?」問完,飛龍發現眼前一亮,月神美麗到如夢如幻的影像出現他面前,又很快隱去。

  「假如是因為對她美貌的癡迷的話,她是否有我美麗?」

  飛龍閉上眼睛,以前他只要這樣做,略一回想,符紫那清麗脫俗,不染人間煙火的面容就立即出現他腦海中,但是這次他眼前卻只出現月神的驚世美貌。

  心中的堤壩突然崩塌,飛龍很是苦澀的回答:「多謝月神了,我明白了。」

  「你選誰?」

  「我選千碧葉,她才是我心中的最愛。」飛龍沉重的說,「不過,在我心中,符紫仙子的形象更加高大了,我永遠也只能仰視她。」

  月神的笑聲響起:「那好,我走了。」然後就沒有一絲聲音了。

  九頭飛獸喃喃的說:「既然明知道不可能讓以後恢復神格的神魔主人愛上自己,不如讓他敬重自己,做個紅顏知己罷了,符紫真是一個聰明的神獸。」

也算做了總結

  幻史系列三部曲(神魔主人、地府春秋、偏愛紅塵)中,只有神魔主人寫完了,也快出版完了。對於幾部書以後的發展,用八神兵之戰的後傳,串聯一下,這樣就是看不到地府春秋的完整版本,起碼也知道主人公的大致結局,也算是一個交待吧。

  本人不喜歡太監,不過幾本書都是盜版四處飛,甚至署名和書名都變,也實在不太高興。不過,起碼到現在為止,我雖然放慢或者暫停幾部書的創作,並沒有太監之意,幻史系列,畢竟是我下了很大心血的一個系列,雖然寫得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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