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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第139章
《明》第三卷國難第九章重生(三)

 海戰在日落後將下帷幕,遠道而來的不速之客在付出了沉三艘,被俘七艘,

重傷十二艘戰艦的沉重代價拖著黑煙借夜幕掩護向小錫蘭逃竄。艦隊指揮官阿裡

被俘虜,五千余名土耳其遠征士兵葬身大海。

 這是變化後的東方文明與改良後的穆斯林文明的第一次碰撞,也是第一次孟

加拉灣以西大國與孟加拉灣以東大國之間的第一次以風帆戰艦對決,也許,這還

是東方文明向西方世界展示自己實力的所踏出的第一步。雖然這遠征的第一步不

是由正規艦隊所踏出,但他畢竟是由華夏人來做的。武安國站在甲板上凝望黑沉

沉的海綿,百感交集,內心世界仿佛還在承受著剛才炮火齊射所帶來的震動。數

十艘艦船海上對射,每次都是數百發炮彈,巍然壯觀的炮彈落水場面,慘絕人話

的血腥殺戮。這就是自己當初改變大明發展軌跡的目的麼?武安國不知道,從這

場海戰中他只能推斷出,靖難之役因為採用了他所發明的新式火器,肯定要比另

一個時空歷史上所發生的慘烈得多,給那片土地所帶來的傷痕,也更大更深。

 自己近三十年來所作的一切都正確麼?武安國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努力

去做了,目前的結果已經不是他能夠左右。他現在於這個世界中的作用,也許還

沒邵雲飛所率領的這支沒有祖國的海盜艦隊多。

 “武兄。想什麼呢,這麼深沉”,一根鐵鉤搭上了他的肩膀。是邵雲飛。武

安國不用回頭,但從鐵鉤上傳來的冰冷的感覺也知道是誰來了。對著* 夜色*

(禁書請刪除)歎了口氣,低聲問道:“你不去忙,跑到這裡幹什麼,損失怎麼

樣,受傷的弟兄們都包紮了麼?”

 邵雲飛咧嘴笑了笑,帶著勝利的喜悅回答:“正在處理,艦隊中醫生少,忙

不過來,不過損失不大。土耳其人海戰太不在行,被咱們俘虜的那幾條船,有的

壓根就沒放過幾炮。你不是又動了婦人之仁。怪我殺戮太狠,沒打撈對方士兵吧!”

 “沒,你的船裝不下那麼多人,再說。這是戰場上。”武安國回過頭,目光

對上了邵雲飛那雙真誠的眼睛,“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對的,有些時候,我比

大夥都糊塗。”

 “我也不知道。”邵雲飛大大咧咧的伸個懶腰,在夜風中舒展著四肢,“但

我想我們都不會做兩件事,第一,欺壓自己的同胞。第二,危害自己的故國。無

論打著什麼名義!”

 其實。這已經夠了。如果北六省新興階層能做到這兩點,他們的行為距離郭

璞地所發表的《平等宣言》就更近了一步。如果朝廷的官員們能做到這兩點,南

北戰爭也不會打起來。武安國笑著搖搖頭,已經發生的事情,再去想它已經沒有

意義。在戰爭爆發前,大夥都在盡力避免戰爭,當戰爭結束後,希望所有志同道

合者能盡力將它所帶來的傷痕降低到最小。掃一眼正在做緊急搶修的艦隊,驅散

紛亂的思緒,武安國笑著問道:“老夥計,你的艦隊現在可是越大規模越大了。

在這麼打幾場,土耳其人的遠征艦隊總指揮就得換成你邵雲飛了。準備返航麼,

帶著你的俘虜船。”

 “你說呢?”邵雲飛狡猾地沖武安國眨眨眼睛。

 “你不會”,武安國笑著回答,“否則你就不是邵雲飛了。”

 贏得海洋要比贏得陸地更為有利。在另一個時空,一個崛起的帝國滿懷必勝

的信心和對海權的強烈渴求,走上了殖民主義的道路。最後米字旗終於飄揚在全

世界各大洲之上,成為亙古以來所未有的海洋大帝國。知道自己穿越時空前,石

階上還有數個規模不亞於中國的國家,名字前面掛著英聯邦的頭銜,如果邵雲飛

等人能開啟大明藍水防禦的先河,武安國找不出理由反對。更何況,越是具有開

拓性的國家,內部對其國民的壓榨越少。越容易從不同文明中學習比自身先進的

東西。

 “是啊,快過年了,應該買年貨了!”邵雲飛大笑道,爽朗的笑聲在海面上

順著浪花激蕩。

 “當年方小侯爺教我海戰,說用少量的船開往敵人的海岸邊作戰,比用更多

的船,在我們自己海岸邊防守更有利。而我們出發的愈早,則成功的機會也就愈

大!”

 舸金港黑沉沉的,看不見一絲燈光。已經是下半夜,天有些涼,水面上起了

霧氣,停靠在海港裡的運輸船和戰艦都只剩下黑糊糊的影子。巡夜的士兵的打著

哈欠,睡眼如霧氣中的星光一樣朦朧。

 海港中的人們都睡了,這個冬天他們過得太疲憊。港口先是遭受池魚之殃,

陸地上受到了來自半島另一端大明軍隊的威脅。好不容易湊足了錢,在沐家的敲

詐勒索下得以苟延殘喘。一轉眼,阿拉伯人的遠征軍又到了。雖然說“秦來降秦,

楚來降楚”是小國生存的不二法門,可現在,帖木兒與大明同時來了,叫當地土

王到底選擇誰?

 若是兩邊能分出強弱來也好,土王自然會揀強者去投奔。偏偏兩邊勢均力敵,

土耳其人的戰艦據說有兩百餘艘,光眼下停靠在舸金港,負責在向前線運送補給

的就有六十多隻。而他們的對手船堅炮利,據海面上剛傳來的消息,前天下午在

海面上,掛著烈焰鳳凰氣質的海盜艦隊以十五敵二十五,居然將一整支土耳其分

艦隊打得七零八落,連指揮官都成了人家的階下囚。

 長長的歎了口氣,巡夜的百夫長帶著士兵準備回去交班。巡邏與不巡邏。其

實沒作用。半島另一側的鄰居,曾經強大一時的耪噶刺都亡國了,自己這裡還能

支持幾天。土耳其人贏了。不會將港口統治權交還給這裡的國王。大明贏了,也

未必肯空手而歸。世界變了,弱小的國家知識大國競爭時的獵物,死在誰手裡,

其實沒大分別。

 霧中突然閃亮了幾點紅光。一亮,一滅,再亮,再滅。有船隻靠近,百夫長

警覺的握緊手裡剛發下沒多久的火銃,對著海面方向停住了腳步。港口內,土耳

其人的巡邏船點起幾盞信號燈。掛到桅杆上詢問對方艦船國籍。百夫長看不懂土

耳其人的燈語,只聽見港口的護衛戰船和炮臺上傳來一陣嘈雜,一會兒又歸於平

靜。兩艘領航船及不情願的駛出了港口,去接引外邊的遲到者入港。

 “走吧。讓土耳其人鬧騰去。他們不歸咱管。”巡夜的士兵低聲建議了一句,

拉拉百夫長的胳膊,示意他大夥等著收隊回家休息。百夫長瞪了他一眼,看看海

面,再看看士兵渴睡的眼睛,無奈的點點頭,加快了返回的腳步。

 “頭,不太對勁,你看,海面上來船的航燈怎那麼亮。”走在隊末的十夫長

一溜小跑,趕到百夫長面前。指著海面大聲嚷道。

 他的話語立刻激起一片不滿,很多士兵沒大沒小的罵道:“瞎嚷嚷什麼,你,

瞎嚷嚷。沒見過航燈麼,不亮,那還叫航燈。”帶隊的百夫長無奈的搖頭,麾下

臨時拼湊起來的士兵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軍規,帶著這樣一夥人上戰場,和孤身一

人沒什麼兩樣。不願意和士兵們計較,

 他掏出望遠鏡,在路邊找了個放貨物的木箱子,踏在上面向遠方眺望。

 一,二,三,四,一共七艘船,居然並行著開向了海港,每艘船都打著航燈,

跳動的燈火在霧夜中說不出的妖異。那不是航燈,那是火,“戰船著火了!”百

夫長大喝一聲,撒腿跑向報警的鐘樓。士兵們聽得此消息,緊跟著百夫長跑了起

來,一轉彎,幾個小兵哈腰鑽進了巷子,奔著自己家的方向逃去。

 此時炮臺上的值守者也發現了情況不妙,兩艘領航船剛剛出港,等待進港的

船隻居然迫不及待的沖進來。值班的軍官當機立斷,調轉炮口向沖港的戰船射去。

劇烈的炮聲在港內想起,停泊在港口內的貨船驚惶失措,起錨的,掛帆的,亂哄

哄擠成了一團。

 近了,所有船主都看清了來船。那的確是土耳其船,高高的船首和船尾證明

了它們的身份。知識船上沒有一個水手,熊熊大火點燃了甲板,點燃了桅杆,點

燃了桅杆上的風帆。沒有人照料的戰船借著後半夜的大潮直沖了過來,根本不理

會身邊的攔截火炮。偶爾有船被炮彈打中,“呯”的一下,甲板炸裂,火苗反而

借著爆炸向上竄了一竄,比原來燃燒得更劇烈。

 “呯”,一個停靠在週邊的大貨船被來船撞中,船舷處立刻發出刺耳的吱吱

聲。來船的桅杆受不了振動,呼嘯著倒下,將熊熊大火帶給了貨船。貨船的主人

趕緊組織人手救火,哪裡還來得及,眼看著大火就蔓延開來,點燃了甲板上能點

燃的一切。絕望的船長放棄了水手,抱起一片木板紮進了海裡。

 整個舸金港沸騰了,港口上的炮臺瘋狂的怒吼著,炮彈在夜空中畫出一道道

亮麗的弧線。敵人藏在什麼方位,守港的土耳其展示不知道,他們只能憑藉著自

己的估計盲目射擊。港口內,一艘接一艘的貨艦開始燃燒,驚惶失措的船長們避

讓著,躲閃著,更加快了烈火的傳播速度。有的小型貨船沒等被火點燃,就被己

方的大船擠翻,沒來得及下卸的貨物和水手一塊被掀翻到海裡。

 “斷錨,斷錨,”有人驚惶失措的喊。這是一個相對聰明的主意,砍斷了船

錨的貨船可以逃出海港,不必在原地接受烈火的洗禮。立刻有船隻採取了行動,

幾艘靠近港口週邊卻僥倖沒被火船撞到的貨船砍斷韁繩,慌慌張張地駛離了港口。

 更多的倖存者見樣學樣,採取了同樣的行動。土耳其人的港口巡邏隊沒有攔

截住縱火船,自然也沒理由讓己方貨船白白在港內等著挨燒,艦隊指揮官穆罕默

德張了張嘴,想下達一個命令,看看港口內的熊熊烈火,還是選擇了放棄。

 被點燃的貨船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船開始逃亡。慌不擇路的貨艦彼此碰撞

著,稍有不慎就發生碰撞。有些船沒等逃出港口,就被火焰追上,有些船逃離了

火海,卻被同伴撞傷,打著旋,漂浮在海面上,慢慢順著潮水向火海漂過去。穿

上的水手眼看著大火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卻想不出任何辦法。眼睜睜的

看著座艦向火中漂,就像受了詛咒的瘋子一樣,面對死亡卻義無反顧。

 霧色籠罩的洋面上,突然傳出了一聲淒厲的嗩?{響。“滴,答,答,滴滴”。

狩獵行動開始,小將郭楓一揮手,戰艦悄悄的向臨近的一條土耳其貨船摸過去。

 剛剛從火海中逃離生天的貨艦船長正在慶倖死裡逃生,厄運突然從天而降。

一艘和貨船差不多大小的船悄無聲息的靠了過來,眼看著兩隻船就要撞在一起。

“轉舵,轉舵”,貨艦的船長大叫著,命令操舵手緊急避讓。一切已經來不及,

來船幽靈般,輕輕的擦在貨艦邊,數十個鬼魅一樣的身影飛了過來,爆豆子般的

火銃聲在甲板上響起。子彈射入身體的“噗”,“噗”聲,被砍斷肢體的傷者哭

喊聲,金屬武器的撞擊聲,以及垂死水手壓抑的呻吟,在被* 夜色* (禁書請刪

除)襯托得格外清晰。貨艦船長從桌子的抽屜中掏出一把火銃,推開艙門,猶豫

著又退回來。歎了口氣,看看心愛的船,還有擺放整齊的書籍,放下火銃,找樂

一條白毛巾紮在馬刀上。提著燈籠,照亮毛巾走上了甲板。

 天亮,霧散,潮退。舸金港又恢復了寧靜。輕煙繚繞的海面上,所有的繁華

都已經灰飛煙滅,港口守衛者面對茫茫大海,瞪著空洞無神的眼睛,不知道昨夜

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艘被遺棄的受傷貨船在港口外隨波起伏,穿上已經沒有人,

被煙薰火燎過的帆面上,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用漆塗上了一直鳳凰,在朝陽下振翅

欲飛,翅膀與朝霞竟是同一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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