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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第106章
明第三卷國難第四章故園(三)

 以前個人眼裡,有一千個武安國,每個人因為自己的人生閱歷不同,對武安

國的評價也不同。

 郭楓與葉風隨並不能完全認同紹雲飛對武安國的評價。但有一點他們都承認,

就是大明朝的一切變化,一切希望,俱出現于武安國到來之後。在此之前,大部

分人安于天命,安於自己的狀態;在此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變化,開始抗爭。

並且這些抗爭漸漸遠離武安國,漸漸與武安國無關。甚至及時武安國不幸亡故,

大明朝和這片土地上生活著的人們都再沒可能回到過去,回到當時混沌懵懂的幸

福裡。

 也許紹雲飛說的有道理,哪一天人們都理解武安國和他做的事情了,新政也

就大型天下了。但是又有誰能預料到這個過程需要多久,在這個漫長且黑暗的過

程中,這個國家和彌足究竟還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也許這就是生活。每天你都能看到希望,每天都有一些事情讓你預料不到,

讓你深深失望。就在失望與希望糾纏裡,慢慢地領悟。

 三天后,南巫裡又迎來了一支大明艦隊,規模不大,重要性卻不容忽視,因

為這支艦隊來自大明京城。據領航的婆羅水手說,船上載的是大明使節,本來計

劃到婆羅國國都宣讀大明皇帝旨意,聽說葉家艦隊開往南巫裡,特地轉道趕了過

來。

 “大明皇帝的使節,聖旨”?葉風隨被前來高高的水手弄得一頭霧水,沉思

了片刻,吩咐大夥在自己的水師衙門擺香案迎接明使。

 大明是婆羅國的宗主。雖然它從來沒理會過婆羅國地事。冷不防宗主國聖旨

來了,僕從國就算是擺樣子也得接一接。葉隨風強壓住心頭的不快,派人將紹雲

飛和馮子銘等人從船塢找來一同迎接欽差。紹馮二人都有洪武年的封爵在身,雖

然沒什麼權利,一旦聖旨中有對婆羅國不利之處。有二人在,也多份力量從中周

旋。

 鞭炮齊鳴,鼓樂喧天的碼頭上,兩艘新式混帆塊艦緩緩靠岸。南洋好漢們在

葉隨風的張落下。七手八腳地將幾塊髒不啦及地小塊紅地毯拼起來鋪在橋上。那

地毯一看就知道是從飯館臨時借來的,上面殘存著尚未來得及擦去的油蹟。

 “恭迎明使”,司禮官伸長脖子。扯著嗓子大喊。

 “大明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葉隨風麾下的南洋豪傑們操著各自任務

最標準地明朝官話齊聲高呼。有人躬身施禮,有人扶手在胸,還有人跪迎於地。

安泰元年。大明朝廢除了叩拜之理,沒見過失眠的南洋豪傑們實現沒經操練。根

本不知道改用什麼樣子的禮節接待明使比較合適。這些人裡祖籍是中原地還好,

作揖,打躬的樣子八九不離十。來自天竺和伯尼等地不足的人或跪或伏,亂作一

團。港口地漁民不明白就裡,紛紛放下手中的吃飯的傢伙湊過來看熱鬧,一時間,

碼頭上鬧哄哄比前幾天艦隊凱旋還熱鬧。

 船隻泊穩,左右親隨搭上踏板,大明使團隨行人等掀開明黃色地艙簾,兩位

欽差打扮的使者一前一後急匆匆地從船艙中走出。前行地為一老者,面色蒼白,

皺紋縱橫,半長的白須無力地粘在下顎上,與官帽下從兩鬢垂下來的白髮渾成一

體。神情嚴肅,步履蹣跚,仿佛大病初愈一般。相隨的副使正當壯年,臉色一般

的蒼白,面上無須,昂首挺胸,神色傲然。

 那正使者與歡騰的人群中鄙見紹雲飛和馮子銘,微微一愣,積分愧疚自眼神

中一閃而沒。輕輕向二人點頭致意,又以目光向陪同前來宣讀聖旨的副使挑了挑,

剔透匆匆地踏入葉風隨安排的馬車中。

 隨同人員都被好客的主人安排進馬車中,隨著司禮官一聲“啟程”,車隊分

開人群,緩緩駛向葉家艦隊設立在南巫裡水師衙門。紹雲飛和馮子銘四目相望,

滿眼迷惑。剛才那個人是當年姑蘇舌戰群寇的姑蘇朱二罵,怎麼老得如此厲害,

完全不復當年羽扇綸巾的風采。最令人難過的是看向紹馮二人的眼神,輕輕一弊

中,包含了無限淒涼與無奈,愧疚,彷徨,不甘,種種複雜的情感都包在這個眼

神中,讓人心裡感到格外沉重。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姑蘇朱二是被迫來的,哪個面白無須的副手是個太監,

名義上是輔佐,實際上監視的意味反而濃些。”郭楓敏銳地判斷出了形勢不妙,

扯扯紹雲飛的衣袖,低聲提醒。

 “葉公子還在等我們,到了婆羅國水師大營再說”,紹雲飛點點頭,表示贊

同。

 車隊的前進速度並不快,葉風隨騎著馬跟在車隊之後,不斷回頭,焦急地向

紹雲飛連連招手。

 紹雲飛向葉風隨揮揮手,示意對方不要著急。與馮子銘和郭楓並駕齊驅。

 “老夥計,倘若真出了事,我們幫誰?”,馮子銘提了提馬韁繩,貼在紹雲

飛的耳畔詢問。一邊是救命恩人,一邊是故國,這個問題著實令人困擾。

 “我們見機行事,青光應該沒有那麼糟”,紹雲飛趁著臉回了一句。聖旨不

向婆羅國現任國王和宰相宣讀,特地改道來找葉風隨,姑蘇朱二此舉已經是明白

地在回護葉家。同來的副使是個太監,沒有出訪各國的經驗,估計心思也主要在

一路如何發財上,姑蘇朱二等人在他眼皮底下使些小動作不會太難。至於大明和

婆羅之間有了什麼衝突,或新皇帝對葉家提出什麼要求,還待聽過聖旨後才能知

曉。在此之前,一切決斷都為時尚早。

 各懷心事,眾人來到水師大營帥殿。葉風隨線安排兩位上國使節入內奉茶,

休息,待手下的得力幹將和朋友都到齊了。大家列隊站好,才恭恭敬敬地嗆欽差

請到正殿,與香案後宣讀聖旨。

 “有請天朝上差宣讀聖旨,大明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啦”,司禮官擺出

從說書顯示為那個口中聽來的語氣,拼命將聲音拉長。

 “萬歲,萬歲。萬萬歲”,葉隨風等人再次躬身施禮,此時人少。眾人的動

作看起來比碼頭上整齊了些。

 姑蘇朱二捧著聖旨站到了香案後,驗過封帖,緩緩展開卷軸。也許是旅途過

於勞累之故。沒等讀,線發出一陣清咳。

 縱橫各國之間,舌戰群雄。姑蘇朱二最擅長的就是處理外交事務。然而今天,

這份聖旨是他最不願意讀得一份。

 “咳。咳,咳咳,高,高公公,還是您來讀吧,朱朱某。。。”,姑蘇朱二

一邊咳嗽著,一邊將聖旨交給身邊的副使。

 身邊的太監副使巴不得姑蘇朱二說這麼一句,侍候人侍候了十幾年,終於逮

到一個人前耀武揚威機會,當仁不讓接過聖旨。胸脯一挺,嗓子裡發出比野鴨子

叫春還難聽的聲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由天地以來,既有君臣上下之分。。。”。

 那葉家眾將均是風尖浪底打滾的漢字,幾層度過聖賢書,怎曉得這些子曰詩

雲,呆愣愣地站在大殿中,摸不到頭腦。

 門口處看熱鬧地郭楓卻將太監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原來婆羅國本屆國王艦國

運掌握在一群外鄉人受理,十分不情願,私下裡找人商議,意味葉風隨等祖籍俱

為大明人,可以由其本國處理。是以寫了封國書派遣心腹混在商隊中,偷偷送到

大明朝廷,請大明皇帝為其主持公道。

 “我朝混一之處,威震寰宇。海外諸侯,莫不來降。我聖天子一以仁義待諸

侯,諸侯亦以臣禮事天子。葉家以公幹國事,持資政亂臣綱,甚違君臣之道。天

子即聞,不可不問。。。”,太監副使昂首挺胸,一篇聖旨讀的抑揚頓挫。

 “什麼,大明天子譴責我們奪了婆羅國土人的國家,讓我們解散。。。”,

終於有人聽明白聖旨的內容,憤怒地將其翻譯成白話。南洋豪傑們交頭接耳,議

論紛紛。

 “天子功德所加,與天地並。天子聖明所及,與日月明。特遣使節,奉旨調

停。望葉家見旨以後,直天子之德,明君臣之義,還政于王,有順無逆。。。”,

太監刺耳地嗓音如針尖般紮著眾人的耳膜。

 大殿上人生漸稀,所有人都閉上的嘴巴,一條條青筋從葉風隨額頭上冒出來,

在穿窗而郅的目光下,清晰可見。

 “住口,你,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中國人”,終於有人按奈不住,握著刀柄跳

了出來。

 埋頭宣讀聖旨的高太監聞言大怒,立眉瞪眼打算訓斥。才抬頭便覺得氣氛不

對,不小心鄙見明晃晃地道人,手不覺一松,未讀完的聖旨啪地以下掉到了地上,

溜到嘴邊的訓斥之言也隨機咽回肚子裡。臨來之前,帝師皇子橙信誓旦旦地告訴

他南邊這些蠻夷小國視大明若父,一路上直觀盯好姑蘇朱二,別讓這個年邁昏庸

地傢伙誤事,所以他才處處搶先出頭。此即看到南洋豪傑手中半拉出鞘的鋼刀,

魂魄都不知飛往何處,頭一縮,背一區,哧溜一下鑽到了姑蘇朱二身後,探出半

個腦袋,顫抖著問:“你,你,要幹,幹甚,難,難道要,要造反嗎”。

 “幹什麼,讓你知道之道你是誰養地,持誰家飯長大”南洋豪傑們略胳膊挽

袖子沖向前,準備給高太監一個教訓。

 “退下”!葉隨風上前兩步,當到了姑蘇朱二身前,沖著屬下們大聲喝道,

“明使原來是客,大夥不可無禮”。

 轉過身,幾乎瞪裂的虎目盯住姑蘇朱二的眼睛問道:“敢問鬼使,這,這份

詔書如何解釋”。

 “婆羅國新任國王意味你等夥同資政院擾亂朝政,將狀子遞到了我朝皇帝面

前,朝臣庭議後,覺得不可放任自流,助長這種無君無父之風。新皇即為天下共

主。自然要出面干涉此時”,姑蘇朱二苦笑一下,向葉隨風眨眨眼睛,“朱某以

為,這也許是貴國宵小趁機調撥貴國君臣關係。並非貴王本意,所以在宣讀聖旨

之時,還要聽聽葉將軍的申訴”。

 “那個國王是忘恩負義之徒,他的話怎麼能信”。葉隨風的屬下生氣的嚷嚷。

 “沒有我們,他們早讓天竺海盜給消滅了,還有個屁國家”。一個刀疤臉的

漢字怒喝,聲音簡直震破玻璃。

 “對啊。他們十三個國王輪流坐莊,一個國王不代表所有國王”!豪傑們七

嘴八舌,陳述者各自地觀點。有的替葉家辯解。有的乾脆職責大明皇帝多管閒事,

幫著外人欺負自己國家的百姓。

 聽到眾人嚷嚷,躲在朱二身後的太監之道危險已經過去。突然來了精神,從

朱二身後閃出來。大聲對眾人訓斥道:“住口,分明是你等強迫人家,還振振有

辭。趕快奉萬歲旨意,向你們國王悔過。倘天子震怒,譴一偏將將十萬之師,恭

行天罰,易如覆手,二等何不思之甚”!

 “你再說一遍”!葉隨風“碰”地一下揪住太監地脖領子,將其扯離地面。

眼睛對著它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喝問:“你再說一遍,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幫著別人對付你的同胞。”

 太監在葉隨風手中拼命掙扎,本來就千細的脖子更加千細。“我,我這事幫

理不幫親,天,天子則被萬民,不,不能讓,讓蠻夷之地笑天子護,護短”。這

事禦書房議政時,即為閣老地公義,情急之下,他原封不動地給背了出來。

 “葉兄,放下她。他是天子的近臣,我才是此行的正史”,姑蘇朱二輕輕地

握住葉風隨地手腕,力量不大,卻如千鈞重擔一樣將葉風隨的手從半空中壓了下

來。“此地距麻六甲甚近,葉兄切莫因一時衝動引起兩國誤會”。

 此地距麻六甲甚近,這句話別後包含了無數玄機。葉風隨鬆開太監的脖領子,

躬身賠了個不是,“葉某魯莽,忘記了天子聖明,怎會聽信宵小之言。公共恕罪,

恕罪”。借俯身撿起聖旨地功夫,將腰間一塊血色珊瑚墜解下來,連同聖旨一塊

賽回來姓高的太監手中:“還請高公公回國後替葉某等人分辨幾句,說明大夥是

遭了本國奸臣陷害,那封國書是奸臣盜取我王印信所寫,某等將不勝感激。”

 “這個”,高公公驚魂稍定,偷偷摸著手裡的珊瑚墜子,品位著葉風隨言下

之意思。

 “來人,準備茶點,請公共到後堂休息。咱們原來準備奉給大明皇帝地登基

賀禮,也請高公公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疏漏之處。化外之民,不通禮節之處,

還請公公指點”。葉隨風當機立斷,派人將高公公和一干隨從引向後殿。

 這麼爽快的話,高公公豈能聽不出來其中意思,登時眉開眼笑,將剛才茶點

丟掉姓名地井下統統忘到腦後,笑嘻嘻的說道:“哪裡,哪裡,咱們都是天子臣

民,為天子效力乃份內之事,還分什麼彼此,分什麼彼此。。。”。看了看老態

龍鍾的姑蘇朱二,覺得剛才自己的作為實在丟臉,連這個老糊塗都不如,媚笑著

對朱江岩說道:“朱大人,難道你不來幫萬歲檢點,檢點麼”?

 姑蘇朱二臉孔發燒,真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夥伴覺得慚愧,搖搖頭,苦笑著說

道:“高公公自便,朱某非識貨之人,一切請公共拿注意”!

 這個老糊塗還挺識趣,高公公笑得心都快炸開來了,邊向後殿走邊想:“也

不能讓朱大人吃虧,他是正史,抹不開面子收人賄賂,待會我多那一份,替他撿

幾件值錢的東西,海盜崽子們的孝敬不拿白不拿”。

 “大夥散去吧,我陪著欽差大人檢查一下咱們這個港口,葉剛,你帶勤查大

人的隨從去驛館休息,好好招待。每人先送二十塊金幣算見面禮”!葉隨風仿佛

頃刻之間忘卻了種種不快,笑著吩咐。

 “謝葉將軍”,欽差隨從們驚魂稍定,剛才雙方劍拔弩張的情形還印在大夥

的腦海裡,衝突起來,這幾個人根本不夠給南洋群盜塞牙縫。看了看姑蘇朱二,

見上司沒表示反對,高興地跟著叫葉剛的年輕人走出大殿。

 見朱二的不下走遠,葉風隨再次吩咐:“程思遠,你去港口通知守衛,今天

的船隻許進不許出,告訴漁民說孟加拉海盜要前來復仇,讓他們今天不要出海”。

 被喚作程思遠的小將從葉隨風手中接過令箭。臨行之際,輕咳幾聲,將一口

濃痰吐到姑蘇朱二腳下,“呸,贊中國人為什麼老挨欺負,就是有這麼一幫自以

為公正的傢伙,幫著賊人陷害自己的同胞,漢奸”!

 朱江岩笑了笑,任由那口痰擺在自己腳邊,任其自幹。

 “朱兄,為什麼是你”。安排好了一切事務,南洋葉公子轉過身,緩緩走到

老朋友姑蘇朱二身前,帶著積分傷心積分不甘,積分失落責問。

 “是啊,為什麼是我”。姑蘇朱二看著對方的眼睛,笑容是那樣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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