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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第118章
《明》。第三卷國難第六章家(一)

 盛大的入城儀式讓黔國公沐冕永生難忘,事實上,自從做了沐氏家族的新一

代掌門人後,就再沒有一件事情讓他如此激動過。雖然與沐家的勢力範圍相比,

榜葛刺只能算彈丸之地。這片貧瘠且多洪水的土地自古就引不起中原各朝代的興

趣,在農耕為主的時代,吞併它的確得不償失。但現在世道變化了,海船強大的

運輸能力使港口的作用日趨凸顯,達卡城在周邊國家的眼中也慢慢成為一塊肥肉。

 取下達卡,沐家的控制範圍就可以延伸到孟加拉灣。進可向西拓展到果阿等

糧食產地,退可憑藉緬甸、暹羅等大明藩屬之國作為戰略緩衝。令沐冕最為高興

的是,除了領土外,他還通過戰爭檢驗了平南軍的戰鬥力,並且再次感受到了麾

下這支隊伍旺盛的士氣。久未經戰陣的平南軍將士一個個興高采烈,將那份興奮

與滿足都寫到了臉上。沐冕能看出來,部下的笑容是發自內心深處。此笑容比他

們剿滅地方叛亂得勝班師時要真誠的多,也燦爛得多。

 此次軍事行動出奇順利,聽到要收拾榜葛刺灣匪徒,各部將士擦拳抹掌,以

最快速度做好的戰前準備。特別是沐家艦隊的官兵,本來就整裝待發準備與南洋

豪傑來一場火拼。正當大夥心中為屠戮同胞難受之機,聽到主帥臨時改變主意與

南洋豪傑聯手對付外敵,興奮得嗷嗷直叫,請戰書如雪片般送到了沐冕所在的中

軍大帳。

 邵雲飛比沐冕更能沉住氣,與葉家的大公子葉青揚親自趕到麻六甲與沐冕制

訂作戰方案,溝通了雙方配合步驟與戰後利益分配問題,將一些容易發生的隔閡

事先都以條文的形式寫出來,讓雙方決策者簽署。直到糧草、器械和戰爭配合等

條件都萬無一失後,才與沐冕攜手發起了這次攻勢。南巫裡艦隊從水上直撲達卡

城,而沐家艦隊緊隨其後,在外海埋伏,將趕來支援達卡城的加里咯答海盜一舉

消滅在大洋中。

 這是一次輝煌的勝利,平南軍與緬甸、暹羅、南越等土王的僕從軍隊勢如破

竹,一路上根本沒遇到什麼有效的抵抗。榜葛刺各地守軍毫無準備,大多數城市

在第一波攻擊中就被拿下。也有個別土酋憑藉地形節節抵抗,無奈雙方實力差距

實在太大,平南軍本身就屬於在山地中錘打出來的部隊,來自緬甸、暹羅、南越

的部族武士也屬於叢林戰高手,往往是兩三個時辰,頑抗的榜葛刺部族首領就不

得不面對戰敗的現實。

 唯一讓沐冕有些遺憾的是達卡城在邵氏艦隊的持續炮擊下沒堅持到平南軍的

到來就宣佈投降。而投降者的理由也很充分,榜葛刺本來就仰慕天朝文化,先前

做出的種種對不起大明之事皆因為國師勾結帖木兒,劫持了國王所為。現在國王

與國師同歸於盡,王室的繼承人塞弗丁不知去向,朝臣和衛戍部隊自然要為百姓

安危做出最恰當的選擇。這種軟弱的舉動讓平南軍的勝利成果大打折扣,事先安

排好的種種戰略全部落空,如重錘砸到了棉花上,使不出半分力氣。儘管黔國公

沐冕所在的中路大軍採用不與對手糾纏的戰術直撲達卡城下,還是比邵雲飛入城

晚了三天。好在合作雙方之間事先有分贓協議,獨臂海盜邵雲飛為自家艦隊取足

了賠償後,爽快地按照協議將達卡城移交給了沐家。

 南洋好漢首領葉風隨是個細心的漢子,為了不給沐家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參

與此次行動的南洋艦隊並沒有打海盜共和國的旗號,而是跟隨邵雲飛的聯合船隊,

統一採用了烈焰鳳凰旗,船隻上的標識也統一改為“炎黃”兩字。這兩個字在戰

爭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本來與南洋豪傑們有些芥蒂的沐家水軍將士在戰鬥

中奮勇爭先,唯恐讓對方拔了頭籌,將自己的威風比了下去。

 “炎黃”二字也是這次軍事行動的代號,按計劃,下一步沐家軍將以達卡為

中心,以武力威逼尼泊爾與不丹等小國脫離帖木兒控制,在即將到來的雙方決戰

中保持中立。而邵氏艦隊、部分南洋豪傑與沐家水師將聯手進攻加爾各答、翠嶼

嘴、俞裡等孟加拉灣沿岸港口,在阿拉伯艦隊到來之前先將孟加拉灣諸國的水師

與海盜船隻清理乾淨。

 “還是這種仗打起來過癮”,黔國公沐冕懶洋洋地從太師椅站起來伸手接過

榜葛刺留守大臣奉上的榜葛刺地圖與戶籍,志得意滿。他可以預見到此次行動結

束後,沐家的聲望與實力又要上升一大截。在局勢越來越不清晰的大明朝,實力

與聲望就代表家族榮華富貴的延續。為了家族,沐氏兩代人在西南耗盡心血,與

北方六省民間自發的新政不同,沐家領地內各項政策的推廣憑藉的是沐氏兄弟和

柳、方、蘇、白四大家族手中的權勢。在沐英在世時,西南諸侯參照朝廷和北方

六省的治政得失獨闢蹊徑,創造出這種強勢推廣工商業,興辦教育、修整公共設

施的鐵腕政策。雖然這種政策在推廣過程中由於官員的徇私及地方豪強的抵制引

發了不少腥風血雨,但經過近二十年的高壓執行後,成效非常明顯。眼下沐氏及

四大家族的主要收入來源已經完全從賦稅轉向工商業,而雲貴地區的新興實業和

橋樑道路建設也具備了一定規模。多山地區,農業本身就不是雲貴的強項,經歷

了最初的血腥後,百姓逐漸從沐家的政策中得到好處,從敵視慢慢轉向歌頌。而

朝廷派來的官員經過幾個家族的甄選、厚祿和嚴刑威懾,也逐漸由貪婪走向廉潔。

放眼大明,比起北方六省新政的無序和朝廷控制中心地區的腐敗,雲貴地區反而

顯得和諧與安寧。

 雖然這次出兵有可能引起朝廷的猜忌,但相比於將來獨自承受帖木兒大軍在

南線的進攻,沐冕還是理智的選擇了前者。在出兵之前他已經給朝廷發了長長的

一封“討伐榜葛刺為大明國民復仇”的奏摺,並且吩咐傳遞奏摺的信使騎八百里

快馬慢慢走,一定要等平南軍進入榜葛刺後再到達京城。至於使者編出什麼理由

去向朝廷解釋路上耽擱的原因,就不用黔國公操心了,沐家門下士若是沒這點撒

謊的本事,也不用在沐家混飯吃。

 來自葉家的人質兼聯絡員葉清揚就坐在沐冕身邊,作為盟友的代表,他有權

力一同享受這份受降的榮譽。這次雙方合作協定的達成葉清揚居功至偉,“如果

阿拉伯諸國聯軍揮師來攻,不會因為婆羅州與大明互不統屬而放過南洋,亦不會

因為沐家與朝廷而繞過滇南,他們看不到我們之間的分歧,在他們眼裡,我們只

有一個名字,中國”。小傢伙舌戰沐王府眾謀士的所做的陳詞至今還在沐冕腦海

裡回蕩。

 看看受降臺上各位將軍眉開眼笑的模樣和身後士兵以及前來觀禮的榜葛刺華

僑那幅揚眉吐氣的樣子,黔國公沐冕心中約略有些感動。事實上,關於沐家今後

如何發展一直是他的心病,與朝廷搞好關係,大樹底下好乘涼是沐家的祖宗規矩。

但這個大樹眼看著被蟲子侵蝕成了空心,隨時都有倒下來的危險,此時再坐於樹

下,就有幾分坐以待斃的味道了。擁兵割據,像燕王所在的北方六省那樣形成一

個國中之國也是個辦法,但這樣做沐冕不知道底下的軍隊能有多大忠誠度,並且

國內那些報紙的罵聲也會讓平南軍軍心渙散。家族利益,忠義思想,時時刻刻在

他腦子裡打著架,讓他不知道何去何從。這種情況下,此次聯合軍事行動所選擇

的口號就有些觸動他的心,炎黃,這兩個字如同有魔法搬將人們的目光深深吸引,

比大明,比忠君報國,比驅逐韃虜更令人熱血沸騰。一路上,年過半百的沐家嫡

系將領高樂山就揮舞著這樣一面大旗往來督戰,將手下那些扛著炮彈箱的軍士攆

得比兔子還快。

 西南境外打得熱火朝天,讓中原大地如猛然喝了口烈酒般,興奮不已。幾乎

每個人都在議論著幾千里之外的那場戰爭,一些小商小販和街頭文人可能連榜葛

刺在哪裡,有多大面積都分不清楚,但這些並不影響他們關注戰爭的興致。時隔

這麼多年,這個令人絕望的朝廷終於肯把槍口對外一次,這才是讓人開心的理由。

 皇宮內,建文皇帝和他的內閣大學士們卻不這樣想。沐冕這手玩得漂亮,讓

他們有苦說不出。邊將在敵情緊急時有獨斷之權,所以沐冕明請聖旨暗出兵的手

法並不違反大明律法。在打下達卡城後,平南軍將功勞全部歸功給內閣運籌帷幄,

皇帝高瞻遠矚上,亦給朝廷爭足了面子。但允文與黃子澄心裡明白,這次軍事行

動代表著又一個地方政權從朝廷分離出去,不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中。同時,各

家報紙有意無意間透露出武安國是這次行動的主要幕後策劃者,更讓皇帝頭疼。

成也安國,敗也安國,這個災星般的名字每次出現,都讓建文皇帝寢食難安。如

果不是他偷偷溜到了南巫裡,建文皇帝可以肯定沐家掌門人不會棄朱標與沐英的

交情而不顧,不去收拾南洋海盜反而和盜賊們聯手。那些盜賊們說得好聽,他們

都是炎黃子孫,可他們何時向朝廷供奉過一分賦稅!

 “萬歲,其實沐公爺率領平南軍與帖木爾決戰境外,是天下百姓之福”,侍

講博士方孝儒不停地給允文喂著寬心丸兒,“這樣兵火不會燒到大明本土,即使

沐公爺支持不住,大明還有充分的時間調集其他的地方的軍隊”。

 “只怕帖木爾本來沒有進攻大明之意,被武安國這麼一逼,也不得不進攻了。

齊學士危矣!”兵部侍郎周崇文唯恐皇帝不生氣,氣哼哼地隨後補充。“倒是黔

國公和定遼公二人的個人聲望,又借機升了幾分,現在天下百姓眼中,只有武安

國與沐冕,哪裡還記得萬歲您”。

 h那間朱允文臉色變得鐵青,周崇文的話明顯是在挑撥,建文皇帝對此心知

肚明。可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書案上的奏摺又成了出氣

筒,被皇帝大手一揮,稀裡嘩啦地掉在地上。

 “皇上息怒,沐公爺一時受小人迷惑,等過了這段時間他就會想起萬歲的好

處來。眼下不如嘉獎前線將士,讓天下百姓知道萬歲並非一個的守成之主,而是

具有帶領大明爭雄宇內的資格,借此爭取天下民心”!大學士黃子澄躬下身子,

將地上的奏摺揀起來,規規矩矩地在書案上放端正。這些日子潛心研究武安國的

做事方法,黃子澄多少有了些感悟。為什麼一些事情在武安國手裡做得就比自己

好,為什麼每次為難時刻武安國都能逢凶化吉。黃子澄認為其中主要原因是武安

國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正視已經發生了的變故,並從中找到最有利的應對方法。

眼下大明江山岌岌可危,來自外界的任何壓力都足以加速朝廷崩潰的過程。但充

分利用外部壓力,將其轉化成動力,反而能使王朝中興。

 “等,除了等,你還教朕做了什麼。朕繼位以來,並無一事負沐家,可沐家

居然負朕如斯”!建文皇帝憤怒地打斷的黃子澄的建議。他知道自己沒法對付沐

冕,此時如果下旨申飭,恐怕西南諸侯更是一去不回頭。可作為皇帝,被臣下這

麼玩弄,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嚥。方孝儒迂腐,周崇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黃子

澄又拿不出好辦法,李齊只會派馬屁,望著紙糊人偶般的眾內閣,朱允文感到一

陣陣心寒。

 “臣已經著手佈置,這次絕對能讓支持新政的北方吃個大虧,又怪不到陛下

分毫”。黃子澄躬著身子說道。說這話時他的臉有些微微發紅,不知是因為覺得

辜負了聖恩心中有愧還是因為暗中採用的一些極端手段。坐在他這個位置上,有

些事不太能講良心。

 “無論做什麼事,你們都不要忘了一個讀書人的良知”,北平義學裡,大儒

白德馨放下手中報紙,語重心長。自詡為鐵肩擔道義的他二十年來以罵聞名,自

從老對手伯辰死後,他的筆鋒愈發犀利,大事小情,凡落入白正筆下的,通常結

局都是被剖析得粉身碎骨。

 這幾天白正破了例,毫不吝嗇地在《北平春秋》上發表文章將雲南沐家的軍

事行動大誇特誇,以至於學生們看到了報紙後奇怪地跑來,詢問是不是有人冒充

了老師的名字。也難怪學生們有此疑問,自打從來到北平,從女人們不纏足罵到

官府中無長幼尊卑。從商人們黑心販賣人口罵到遼蒙聯號不守國家法度劫掠他國。

再從朝廷縱容貪官禍害百姓,到內閣坐地分贓。無論是北六省的新政還是南方的

理學,皆被白德馨揮動大筆戳了個體無完膚。伯辰去後,一些御用文人瞅准機會

揮師向北,又被白正仗劍狙擊,從對方的私人品德問候到學術漏洞,打得報紙上

處處烽煙。

 “如果哪天白某不罵了,說明白某對這個國家已經徹底絕望”,私下裡,白

正曾經對自己的門生這樣說。所以他此番破例才引發了比?警顜韝j的震動。小小

的書房內,此刻擠滿了人,有些是投到義學,向白正學習寫文章,準備應科舉的

士子。有些是從這裡結業,後來經過北平書院深造,走入北方新興產業的高徒。

大夥好奇地聚集在書房內,只為聽白正一句合理的解釋。

 “聖人所言正心,並不是讓你們閉著眼睛,憑藉個人感知胡來。而是讓大家

看著眼前的事實,拷問自己的良知”,白正站起身,打開書房的窗子。他買下的

這個寓所是武安國的故居,書房設在二樓,打開窗子,剛好能看到街頭的景色。

深秋是收穫季節,北平的街頭熱鬧異常。這裡是北方六省的錢袋子,每年秋天各

地的富豪都會趕來大肆採購各色商品。由於年終結算在即,經歷了二十多年折騰

而日益成熟的北平股市也會在秋末時來一次大井噴,讓持股者小小的發一筆。走

在北平的街道上,經常可以見到一些手中擁有大把土地卻想轉變為工廠主的退役

老兵或蒙古小王爺們拿著出賣糧食皮毛木材等物品換取的收入湧進鳴鏑樓,用一

年的積蓄換取一個希望。

 自從朝廷控制地區開始向北六省產品徵收額外的銷售稅後,一些針對尋常百

姓家的日常用品銷量就大幅度下滑。工廠調整方向,生產高利潤的奢侈品需要資

金,所以一些新發行的股票價值很低,正是建倉吃進的大好時機。站在書房窗口,

白正每天都可以看到股市旁等待其開門的長隊。

 沒有人願意打仗,雖然朝廷對北方六省的逼迫越來越緊。但工廠主們寧願降

低成本或冒險走私,也不願意看到南北雙方打起來。雖然現在賺得少了些,但打

起來意味著商路中斷,血本無歸。

 而眼下能讓全國各方勢力放棄成見,謀求共識只有對外傾瀉壓力一途。一個

強大的帖木兒在側,讓各個番王和朝廷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慢慢緩和。雖然安東

軍的前鋒依然駐紮在濟南、開封一線,各個衛所的非野戰部隊也在磨刀謔謔。但

強敵入侵在即,哪方勢力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搶先動手。只要沒打起來,分歧

就有化解的希望。一個民族內部紛爭,妥協才是最佳選擇。比如北方六省採用向

朝廷多納供奉方式換取朝廷撤銷或降低針對北方的額外稅收,就是個不錯的結局,

至少比流血要好得多。

 窗外的繁華令人心動,白正學的是治世之學,不是閉門之術。他知道這繁華

的來源,雖然不滿意於其種種缺陷,卻不欲它在戰爭中被毀滅。事實上,除了急

于殺人求功的瘋子,沒有一個成年人喜歡戰爭,特別是用槍口對著自己的同胞。

這幾天令白正感觸最深的就是邵雲飛的那面烈焰鳳凰旗,還有南洋艦隊船頭塗的

那炎黃二字。他一直懷疑這兩個字是不是出自武安國的手筆,白正覺得只有那個

黑大個才能想出這麼出人意料的好詞來。白正痛恨新政的無情,卻不願意它被徹

底毀滅,痛恨南方朝廷的無恥,卻不願意看到南朝葬身於一場內戰。問了一輩子

心的他,自己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用這樣複雜的想法。直到看到報紙上大肆渲染

的炎黃二字時才霍然開朗。

 “我們都是炎黃子孫。我們可以把自己分為北方六省人,西北人,南方人,

西南人,可在外敵眼中,我們都是黑頭發黑眼睛”。老白正的內心有些激動,話

語也帶著些慷慨激昂。“實際上我們不屬於朝廷,不屬於哪個王爺,我們只屬於

我們自己。這裡是我們自己的家,只有瘋子才動不動想著把它砸爛了。所以我才

讚賞沐公與武公禦敵國門之外的行為”。

 “可南邊那幫瘋子卻不明白這個道理,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們”,學

生中,一個小工廠主的兒子低聲反駁。他父親的工廠最近因為朝廷的額外徵稅舉

措蒙受了很大損失,眼看著家道中落,小傢伙對朝廷很是不滿。

 “慢慢會好的,詹毅大人不是去朝廷活動了嗎,況且南方也不可能不用我們

的東西。大家各退一步,都會有好處,朝廷不會看不出其中厲害。”一個在知府

衙門裡當幕僚的年青人笑著說,“其實他們也喜歡一致對外,不信大家看看這幾

天南方來的報紙,還不和我們這邊一樣,大聲為沐家叫好”!

 “此言非虛,畢竟大家都是軒轅黃帝的後人”,白正笑著翻開一迭南方來的

報紙。弟子們有這番見識讓他高興。他當了一輩子罵手,現在老了,反而希望後

輩們生活的時代越來越完善,不再有人和他一樣天天持筆為刀。

 與北平的報紙一樣,南方的報紙上亦充滿了對平南軍的讚譽。這些話題已經

勾不起白正更多興趣,快速翻動中,一行藏在末版的文章標題突然躍入他的眼簾。

這個標題字不大,卻如晴天霹靂般令人震驚。

 “姑蘇朱二是漢奸”!七個字,打得白正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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