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11章 少林彈腿

　阿九就這樣成了慧辛的記名弟子，每天除了打掃鐘樓以檀香之外就沒他什麼事了，每天敲鐘的事慧辛都自己做了，其他時候慧辛甚至不讓阿九少上七樓去打擾他。

　阿九估計他念經是假，練功倒是真的，因為阿九發現他的功力比他的師弟慧元強得太多，太陽穴高高鼓起，恐怕有五十年上下的功力了。

　第二天早上，阿九被樓上的三聲鐘聲喚醒，睜開眼望向窗戶外面，只見外面還黑乎乎的，只有東方有一點魚肚白。

　這些和尚真勤快……

　阿九心想。

　自從功力大進之後，阿九不論白天還是晚上已經都已經很少打坐修煉內力了，因為功力到了他如今的地步，打坐已經不能再讓他的功力增加。

　也因此，阿九昨晚睡了個好覺。

　被鐘聲吵醒後，阿九睜著眼在床上躺了幾秒鐘就起床了，剛穿好衣服，房門就被敲響了。

　“誰啊？”

　阿九一邊系腰帶一邊走過去將門打開。

　門外正站著一身乾淨黃色僧衣的慧辛。

　見阿九身上衣服已經穿好，慧辛微笑著頷首，隨和地對阿九說：“跟我來吧！從今天開始我就傳你少林彈腿！”

　“哦！好！”

　阿九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裝作很高興的樣子答應一聲就走出房間跟著慧辛往樓下走去。

　下到三樓，慧辛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阿九隨後跟進。

　一進入這裡，入目的就是前面牆邊地一溜沙包。阿九默默數了一下，那些有厚實麻布製成的沙包一共有十二個。

　除此之外，在進門地右手邊還擺放著一隻小型兵器架，兵器架上放著一對柳葉戒刀和一隻暗紅色的長棍。

　這個房間比第七層大了怕有一半，畢竟這鐘樓是佛塔結構嘛！下面大上面小。

　阿九目測了一下，這間房間應該不小於八十個平方。

　慧辛走進來後徑直走到前面第四個沙包前半米許的地方站定。

　回頭對阿九說：“俗話說：拳打腳踢！想要練好腿法，首先要練踢這個動作！這個動作練得越快越大力。你的腿法才會有更大的威力！所以對我們練腿法的人來說，踢是一切腿法的基礎！不管任何腿法，踢都是最基本也是最具殺傷力地基本動作！”

　說著他緊了緊腰帶，回頭雙眼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沙包，背對著阿九沉聲說：“現在我示範一次，你看仔細了！”

　阿九從沒有練過腿法，此時也很想見識一下這個便宜師父的腿法怎麼樣，因此註意力很集中。

　阿九首先看的是慧辛的視線，沿著他的視線阿九知道了他要踢的部位。然後阿九的視線又移到慧辛右腳上。

　只見慧辛整條右腿已經像一張弓一樣弓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腳尖輕觸地板，腳跟已經離地約有寸許。

　“喝！”

　慧辛突然一聲大喝，本來垂直地身子突然一縮。和原本就成小弓形的右腿構成一個大弓形，與此同時他的右腳瞬間離地彈起，就像一張強弓的弓弦斷了一般，“呼”地一聲。那條粗長的右腿就沿著腿面正前方彈射出去。

　“噗……”

　出乎阿九預料的，這一腿打在沙包上發出的僅僅是一點悶響，動靜根本就說不上大。

　“沙沙……”

　一陣異響隨即響起，阿九仔細一看，卻見沙包已經破了一個小洞，沙包里地粗沙正沙沙地往外直淌。

　再看慧辛的腿，早已經收了回來。除了踢破沙包的右腳腳尖有一點沙子的痕跡，整條腿再沒有半點灰塵，依然幹淨如出腿之前。

　看到這些阿九馬上明白了他剛才踢中沙包的僅僅只有一個腳尖，並沒有整條腿都抽中沙包。

　這就是踢嗎？

　阿九突然對腿法有了點興趣，因為他突然發現腿法也是很有威力的，而且比起爪法它有一個先天性的優勢。

　那就是腿比手臂要長、要粗、要有力。

　他甚至突然想起一句不知從哪裡聽來地話——手是兩扇門，全靠腿打人。

　還有一句諺語說：十拳不如一肘，十肘不如一膝，十膝一腳。

　也許練練腿法也是很有意思的事！

　阿九心想，反正暫時我的內力和刀法都沒多大提升的餘地，我何不練練腿上功夫？或許腿法練好了對我的

　夫也有所增益。

　這些念頭在阿九腦中只是閃了一下。

　“看清楚了嗎？”

　慧辛回過頭來問阿九。

　阿九點點頭回答：“看明白了一些，不過我以前沒學過腿法，所以並沒有完全看明白！”

　“恩！很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你能這麼坦誠很好！”

　慧辛頓了一下繼續說：“少林彈腿不復雜，一起只有六招，落燕式.、撫平式、.你看看少林彈腿的威力，之後我再教你第一式！”

　說著，慧辛面對著門的方向，滿臉嚴肅地喝道：“落燕式！”

　話音一落，本來筆直站在那裡一點起手式都沒亮出的他突然輕身一縱六米多遠，一下子就縱到房間的另一邊，他縱的並不高，卻在離地一米半左右的空中迅速劃過六米多，雙腳離地還有一米二三，正在下落的時候他的雙腿突然如加了發條一般急速向前踢出六腿，如果眼力差一點的人看了，看到的就是一片模糊成一片的腿影。

　直到第六腿踢完他的雙腳腳尖才堪堪沾地。

　“撫平式！”

　雙腳腳尖剛剛沾地，他就再次喝出一聲，剛剛沾地雙腳左腳腳底立時往地板上一貼，隨即藉著地板的反作用力立即彈起，借著這一把力，他的右腿“呼”的一聲向左掃出一百八十度，掃的方向就是脛骨正對的方向，這樣的方向完全發揮出了他整條腿的力量，甚至還包含著他腰腹之力。

　這一下還沒完，右腿掃出之後剛剛落地，左腿又掃了出去，正是雙腿連環，掃的都是一個方向，因為有慣性，所以連續出腿並沒有讓他最後一腿的力量比前一腿的力量小半點，甚至還要大上一些。

　這一點從他左腿掃出更大的風聲就能知道了。

　“追月式！”

　左腿剛落下，他的右腿隨著再次的喝聲再次彈起，這次出腿不是橫掃了，而是向前踢，右腳踢出之後剛沾地，左腳就緊跟著踢出，然後又是右腳踢出，連續四腳踢出，眼看就要撞到這邊的沙包了，他的腳才沒有繼續踢下去。

　“連環式！”

　喝聲未落他的身子猛然拔地而起，並且拔地的同時腰部由右向身後猛然一擰，上半身瞬間轉了過去，不過他的雙腿還是面對和沙包那面的。

　阿九一亮。

　只見慧辛上半身擰過去後，右腿緊跟著掃踢過來，這一掃踢又是一百八十度，右腿剛踢過一百八十度，左腿又緊跟著踢掃過來，然後又是右腿。

　一共三腿，三腿都是在拔地騰空的瞬間，滯空的時候連環掃踢出來的。

　腳尖再次落地的時候他整個人順勢向地上一蹲，整個人頓時矮下去一大半，身子蹲下的時候左腿貼著地板像鞭子一樣掃了出來，左腿掃出後，右腿又緊著掃出。

　“掃葉式！”

　右腿掃出後他才喝出這一式的名字。

　“盤龍式！”

　緊跟著喊著最後一招時，他的雙腳突然離地而起向著上方旋轉著絞踢了起來，支撐整個人的竟突然換成了他的兩隻手。

　這個時候阿九才注意到他的雙手骨節非常粗大，僧衣下的雙臂也顯露出粗壯的輪廓。

　但見慧辛雙手撐地後，雙腿一瞬間就踢絞出二十六腿，在不到半秒的時間裡腳尖從離開地面，就在踢絞出二十六腿後爬升到兩米多高。

　很顯然，兩米多的時候他的雙手不可能還能撐到地面。

　出現這種情況完全是因為他的雙腿踢絞出的太快，上升的勢頭太猛，以致於上升的巨大慣性將他整個人帶著凌空起來。

　踢絞完二十六腿之後，慧辛的雙腿在空中一絞一彈，同時他的腰腹同時發力，然後阿九就看見他的身子一挺，上身升了上去，雙腳降了下來，整個人很瀟灑地落在地板上。

　“怎麼樣？為師的腿法沒有讓你失望吧？”

　落地後，慧辛微笑著問阿九。

　阿九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師父！你的腿法看上去確實很有震撼力，可是……是不是太花哨了一點？這樣的腿法實戰性會不會差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