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69章 勝負生死只在一線

靜虛的飛劍射向鬼鞭的胸口，而鬼鞭的辮梢所向卻是靜兩人出招一般的快捷、一般的狠辣，不管是誰，只要被對方攻擊到，下場就只有喪命一途，竟是半點餘地也不留。

這一幕看得長空門、滅魔聯盟兩方的人都是緊張無比，他們都看出來，靜虛和鬼鞭有意在這一招間分出勝負生死，比拼的就是誰先殺到誰，搶的就是間不容發的一瞬間，在那一瞬間誰先將對方殺死，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這場對決不僅關乎靜虛和鬼鞭的生死，同樣決定著長空門和滅魔聯盟兩方人的生死，哪方的第一高手身隕，就代表著哪一方必將一敗塗地。

所以在這具有決定性的一刻，敵我雙方暫時都放下了未完的廝殺，熱切而忐忑地等待著靜虛和鬼鞭決鬥的結果。

在眾人爍爍目光的注視下，靜虛的飛劍竟比鬼鞭的發辮快了那麼一點點，這一幕讓聯盟這方的人神色輕松許多，眼中喜色也濃了許多。

但這一幕看在長空門人眼裡，卻無疑是青天霹靂，眼看鬼鞭就要先一步死在飛劍之下了，紫無極急得雙眉一豎，急切之下竟一抖紫電將紫電從蕭秋水屍體裡抽出，紫電一抽出蕭秋水屍體，他就狂驅紫電，將紫電猛然抖射出去，彷若真成了一道紫色閃電，快若霹靂。

但奈何這一下已經來不及。

這一點紫無極也看出來了，臉上不禁露出絕望之色，但突然他看到眼前閃過一人的殘影，雖然沒有看清那是誰，但紫無極眼中卻已露出狂喜的神色。

因為他知道速度能快成這樣的。大廳裡就只有他的師弟，短距離內速度快得超過肉眼極限地阿苦。

“叮……”

脆響響起的瞬間，眾人看見鬼鞭身側竟突然間出現一個手持烏金色短槍的青年，這青年臉上戴著只能遮住上半截臉的銀白色面具。

很多人都認出他就是鬼鞭老魔的第三徒阿苦。

此時他的烏金槍竟在靜虛飛劍刺中鬼鞭胸膛前一刻將飛劍刺偏。

靜虛當時就變了顏色，然而已經晚了，他和鬼鞭的速度原本相差的就只是那麼一線，這突然的變故讓他已經來不及作出其他反應。

他只感到眉心一陣刺痛，感到鬼鞭的發辮刺進自己眉心地時候，他的意識已經開始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好快……

靜虛意識消散前，有些遺憾也有些驚訝地感嘆阿苦的速度。

惟獨沒有憤怒與不甘。

對於他這樣的高手來說。世間的一切都已看透，生死成敗早就不放在心上，失敗了就失敗了，不會怨天尤人。

就在鬼鞭那根兩米多長的銀白色發辮射進靜虛眉心地時候，紫無極的紫電終於到了，閃電一般飛射而來的紫電一把將還在空中卻已經失去控制，正在往地上落的飛劍擊飛出去十幾米遠。

鬼鞭老魔腦袋向身後狠狠地一甩。將射進靜虛眉心的發辮抽出甩向身後，目光看向阿苦，滿意地一笑，走到阿苦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誇道：“好阿苦！做得好啊！”

接著轉過頭來對紫無極狠狠地瞪了一眼，顯然怪他出手速度太慢，如果不是阿苦先刺偏了靜虛的飛劍，等到他的紫電射來，自己早就被靜虛的飛劍殺死了。

瞪完紫無極。待他看見驚慌失措地聯盟餘眾的時候，突然不可遏止地大聲笑出聲來。

“哈哈哈！誰也無法阻止長空門東山再起！誰也不能！哈哈哈……”

笑聲中透著無邊的霸氣，很難想像一個須發盡白的老頭能有這種睥睨天下地霸氣。

聯盟這邊僅剩的獨孤閑庭、唐無情、玄苦、褚飛鷹、餘滄海、左冷禪、殘金長老互相對視一眼，獨孤閑庭突然大喝一聲：“走！”

一個“走”字剛出口。他的人已經像急速旋轉的陀螺一般旋轉著射向大殿頂部，其他人也猛提全身功力以輕功突然竄向殿頂，只有崆峒派的殘金長老因為輕功不是他所長，而沒有一起飛撞向殿頂。

只見他猛然轉身沖向身後的大殿牆壁，那牆壁可是用大石塊砌成的，可是他好像以為那是紙糊的一般徑直撞了過去，一雙骨節突出的大拳頭向前猛然轟在石塊牆壁上。

轟隆轟隆轟隆……

以殺傷力驚人著稱的崆峒七傷拳據說一拳打出，會有七種不同地勁道，或寒或熱或剛或柔或直或螺旋……

殘金長老的這兩拳用的就是崆峒派最強地絕學七傷拳，雙拳落下。那厚實的石塊砌成的牆壁竟立時被轟出去幾塊大石，突然失去四五塊大石的牆壁隨即轟隆隆地坍塌下來。

殘金長老不等牆壁坍塌完畢，雙臂護著頭頂就咬著牙沖了沖去。

而與此同時。大殿的殿頂也突然

六聲嘩啦的破碎聲，用輕功撞殿頂的六人也成功地撞出去。

“豈有此理！追！一個也別放跑了！通通給我殺了！”

鬼鞭老魔狠狠的命令傳進還沒跑遠的諸人耳裡，駭得七人原本已是極快的速度又快了三分，眨眼間就竄上了下山的山道。

幾乎在他們前腳踏上下山的山道，紫無極和阿苦後腳就從大殿裡追了出來。

—

兩人絲毫未停，一出大殿就沖向下山的山道。

他們也不虞會追錯了方向，要知道下山和上山一樣都是只有一條山道的，只要速度夠快，很快就能追上聯盟那些餘孽。

而在紫無極和阿苦追出來後，大殿裡竟再沒有人追出，鬼鞭老魔自恃身份不追出來還說的過去，可是天刀宋缺和小鴉怎麼也沒追出來呢？

沒人知道。

而此刻在大殿裡，鬼鞭老魔已經志得意滿地坐回自己的大座，雙眼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望著靜虛倒在地上的屍體，很是驕傲地說：“靜虛！怎麼樣？你不是要殺老夫嗎？你怎麼不動手啊？哈哈……你這個老傢伙！不在蜀山好好的享你的清福，竟然吃飽了撐著來點蒼山找老夫的晦氣！真是不知死活！死了你活該！哈哈……”

鬼鞭老魔越說越是得意，靜虛這樣的高手已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如今竟已死在自己辮下，又如何讓他不得意？

有的美中不足的是，大殿裡此時沒有人能分享他的開心，宋缺、小鴉都是他的傀儡武士，連前塵往事都忘記得一干二淨了，何況是喜怒哀樂？

在鬼鞭老祖看不到一根大石柱後面，阿九半瞇著雙眼盯著開懷大笑的鬼鞭老魔。

折鐵寶劍早已被他拔在手裡，他的雙眼一會看著鬼鞭老魔，一會又看向他唯一的好朋友小鴉，他很想沖過去殺死鬼鞭老魔，讓小鴉身上的魔種自動消失，讓小鴉恢復神智。

然而理智卻一再提醒著他，鬼鞭老魔已經是神級高手，還遠遠沒有踏入神級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他。

他在聯盟眾人殺進大殿的時候，就跟著用遁朮遁行到最靠近門的一根大石柱後面，其他人都在這根石柱前面，所以一直沒人發現他。

他一直在等待機會，他希望靜虛老祖能殺死鬼鞭老魔，那時候他就會突然沖過去將小鴉強行帶走，讓小鴉能活著等到神智恢復的時候。

而靜虛老祖也確實沒讓他失望，眼看就能一劍將鬼鞭老魔斬殺，那一瞬間阿九心下一鬆，心裡慶幸小鴉身上的魔種終於能解開了，從此就能恢復神智。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戴著半截銀白色面具的阿苦瞬間爆發的速度竟有那麼快，他還沒看清，那個阿苦不僅出現在鬼鞭的身側，而且手中烏金短槍已經刺偏靜虛老祖的飛劍。

那一刻，阿九彷彿聽見自己內心裡發出“咯噔”一聲響，暗呼“不好！”，想要出去阻止阿苦，卻已經晚了，阿苦的烏金槍已經刺偏靜虛的飛劍，鬼鞭老魔的發辮已經射進靜虛的眉心。

一切都已經晚了，大局抵定，他一個剛剛突破後天踏足先天境界的地級高手有什麼力量可以扭轉乾坤？

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次他救不了小鴉了。

雖然心裡已經有這樣的認識，但在感情上，他還是期望著有一絲機會，有一絲殺死鬼鞭老祖而使小鴉身上魔種自動消失的機會。

盡管他也清楚這樣的機會根本不存在，他一個地級武士根本不可能傷害得了神級高手，但在感情上，他還是自欺欺人對自己說：也許會有這樣一個機會……

但事實永遠是殘酷的！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縱使他計謀百出，即使諸葛武侯復生，在懸殊的力量面前也無能為力。

最後，阿九終於還是輕輕地將折鐵寶劍插入劍鞘，施展出遁朮無聲無息地離了大殿。

離開大殿二十多米後，阿九在一叢灌木里現出身形，又往前潛行了上百米，才找到一直等在外面的葉子和秦黑雪。

葉子一見到他，立刻小跑了過來，本來笑盈盈的臉在看到阿九不鬱的臉時也跟著沒了笑容。

輕聲問：“怎麼？沒成功嗎？”

聰敏的她早就看出阿九此行是有目的的，盡管她還不知道阿九的目的是什麼，但在看到阿九不鬱的臉色時，自然就知道阿九多半是沒有成功，否則誰成功之後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搖搖頭，阿九回道：“沒機會！走吧！來日方長！機會總會還有的！”

葉子見他不想再提起，跟著笑笑，附和道：“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