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73章 心在變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阿九和葉子都似已經熟睡。

大約凌晨兩三點鐘的時候，葉子的雙眼在黑夜裡毫無徵兆地突然睜開，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一動也沒動，只是運功於目小心地觀察阿九。

就那麼靜靜地睜著毫無惺忪之態的雙眼望著阿九的臉，黑夜中她仍然能看見阿九的表情很安詳，呼吸很均勻，望著阿九熟睡的臉，葉子輕輕地咬著自己薄薄的紅唇，眼著閃著復雜的光芒，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阿九的臉過了十六七分鐘，她終於有動作了。

先是輕輕地將抱著阿九左臂松開，然後輕手輕腳地下得床來，以她的功力就算是在黑夜裡也能視物，何況窗外的月光還撒在房間裡讓房間裡的光線不是很暗，這樣的環境下她更是一點東西也沒有碰到。

光著潔白的腳丫，葉子輕輕地走到阿九上衣旁邊。

地上胡亂地扔著她和阿九的衣物，可這時候她卻躡手躡腳地摸到阿九上衣蹲了下來。

凌亂的上衣隱約能看到下面書冊模樣的輪廓，看到這樣的輪廓葉子的呼吸頓時粗了不少，伸出微微顫抖的右手向衣物摸去。

“恩……”

眼看就要摸到阿九的上衣了，耳中卻突然聽見阿九醒來的哼聲，頓時將她嚇了一跳，伸出的右手也像被電電到一樣一下子就縮了回去，腦袋也條件反射地望向床上的阿九。

只見阿九正揉著惺忪的雙眼，睡意朦朧地在身邊摸了摸。

“咦？葉子呢？”

阿九搖搖頭似乎清醒了些，疑惑地望向空空的身側。

葉子一見以為阿九是自己醒來的，並不是在弄出什麼響動驚醒地，當下鬆了口氣的同時。腦袋也靈活多了，靈光一現，趕緊伸手將阿九亂扔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撿起，一邊故意弄出動靜一邊對剛醒來的阿九說：“我在這兒呢！我剛才醒來正要出去方便一下，下了床見我們的衣服都亂扔在地板上，就撿一下，馬上去方便了就回來繼續睡！”

“哦！”

阿九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光著身子下了床走到她身邊伸手從她手裡拿過自己的衣物往身上穿，一邊穿一邊說：“可能昨晚水喝多了點，我也要出去方便一下……”

“哦！那你先去吧！我等你回來了再去！”

葉子神情正常地幫阿九穿著衣服。一邊幫他遞腰帶一邊溫柔地說。

阿九微微一笑，接過腰帶簡單地系在腰間便往房門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說：“那我就動作快一點，馬上就回來換你！”

說話的工夫他已經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他隨手將房門掩上了。

阿九一走出房間，葉子臉上溫柔的笑容就消失了，左手摟著自己的衣服。右手捏著一片衣角用力地捏來捏去，就那麼赤裸著身子站在那裡半晌沒有動，在昏暗地房間了轉了幾次眼珠才輕聲自語：“阿九！你為什麼這麼自私？我連清白的身子都給你了，你還不肯把你的功法和我分享……”

頓了頓又輕聲道：“別怪我……你已經進入先天了，我再拖延下去，等你功力再上重樓，我就永遠也沒機會了……”

說完一雙纖纖玉手將摟在懷裡的衣服緊緊地抓了一把，然後才醒悟過來，趕緊將衣服往身上穿。

而阿九走出房間後。貌似有些迷糊地高一腳地一腳地往毛廁方向走，待轉了個彎走上另一條走廊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右手慢慢地抬起摸到懷裡的祕籍。手摸著懷裡的祕籍半晌沒有動，葉子不知道，修為進入先天后，他地警覺已經比貓還靈，稍微有一點空氣流動都能把他在熟睡中驚醒，何況是睡在自己身側的人起身？

葉子輕輕松開他左臂的時候他就被驚醒了，只是他還不想把葉子往壞處想，他在內心里希望著她只是夜半出去方便一下，但他心裡有隱隱還有另一個想法，所以在葉子輕手輕腳地下床的時候。他沒有動，也沒有睜眼，連呼吸都沒有一絲異樣。他只想是確定一下，只要這次葉子沒有異動，他就會徹底相信她，視她做自己的女人。

可是……

葉子到底還是讓他失望了。

如果是一般祕籍他可能隨她拿去，就當是得到她身子的補償任她取了，待明天走後以後就不再聯繫她，就這麼分手了。

可是他衣裡的祕籍決不是一般的祕籍，那是他最大倚仗！他不希望它被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練成，不管這個人是誰！

但他又不想和葉子翻臉，畢竟兩人以往還是有一些情義地，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還一起做了那種事，所以他裝作突然醒來要去方便，這樣既順理成章地取回自己的衣服、保住祕籍，又不用和她翻臉，這是他一時之間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在這里站了一會，時間大概差不多夠去毛廁一個來回的，過了這些時間他才轉身回房間去。

他不想現在就走，這樣就等於告訴了葉子他已經發現了她地小動作，這樣會讓他們完全變成敵人。

他並不怕和她成為敵人，可是他知道只要再多等兩個小時，待天亮再走，他們的關係就不用變得這麼惡劣。

不是阿九不夠心狠，而是不想和有過合體關系的葉子完全演變成敵人。

所以他回去了。

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葉子已經點燃房間裡的油燈，正衣裳整齊地坐在床沿上笑盈盈地看著他，見他回來馬上溫柔地招呼：“回來了啊？”

阿九也回了她一個微笑，點點頭道：“恩！你去吧！快點回來睡覺！”

“好的！我馬上就去，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葉子迎上來要給

衣解帶，阿九搖搖手道：“不用了！天就快亮了，我會就又要起來了，你快去方便吧！不用管我！”

葉子見阿九擋開她的手和衣躺到床上。眨了眨眼就沒再多說，說了句：“我去去就來！”就推門出去了。

待她片刻後回來的時候，阿九裝作睡熟了沒有睜眼。

房間裡的油燈還亮著，葉子見他雙手抱在懷裡對著床裡邊側躺著，雙眼瞄了瞄他放祕籍地胸口部位，咬了咬薄薄地紅唇，遲疑了一下才吹滅燈光也和著衣躺到床上。

只是這後半夜她再也睡不著，雙眼望著天花板怔怔地出神。

阿九應該發現了我的意圖了吧？要不然他怎麼會醒的那麼巧？出去方便一次回來不僅不脫衣服還雙手抱在懷裡，這明顯是在護著他懷里地祕籍嘛！

—

葉子躺在床上，靜下神後得出這個推測。

這個推測一得出。她幾乎馬上就肯定了，這時候她越想越覺得阿九先前的表現太正常了，正常到讓人懷疑。

不能再拖了！阿九已經知道了我的想法，如果這次拿不到他的祕籍，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葉子在黑夜中瞇起雙眼。

她很清楚以她的功力和心計，想和寒霜、黑鷹、鬼手、無情等人一較長短連三成的勝算都沒有，想要憑實力登上掌門之位然後習得回夢心經那樣地可能太小了！

就因為成功的機會太小。所以她當初決定依附在和她關系最好，也最可能登上掌門之位的阿九。

當初依附的時候，她想的真的很簡單，只是想依附阿九活下去，不被寒霜、黑鷹他們因為爭奪掌門之位而殺死。

她甚至真的想過就這麼跟著阿九過。

阿九地實力很強，至少在她看來那個時候的阿九是眾人裡最強的，而事實上，那次殺上明教光明頂，阿九表現出來的實力也確實讓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只是很遺憾。阿九自下了光明頂之後不久就宣布退出江湖。

當時她真的很想指著他的腦袋大罵他一頓，做殺手的怎麼可能退得出江湖？

她很努力才讓自己表現的像一個陷入愛情中的傻女人，一切惟阿九地意見為自己的意見。

跟著他宣布退出江湖，陪他去天山雪峰練功。

因為那個時候大家之間的爭鬥已經白熱化了。她不得不繼續依附阿九，她怕她前腳剛離開阿九，後腳就要被其他人殺死。

而且她也隱隱希望阿九真的可以帶著她退出江湖。

她畢竟是一個沒多高武功地女人，她知道以她的功力和心計爭不過其他人，所以她很努力地讓自己去喜歡阿九，至少要讓阿九覺得她深愛著他。

她心態的改變是從阿九進入先天開始的。

她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還只有四十幾年功力的時候，阿九僅憑二十一歲的年齡就踏進了先天之境。

這個時候她感到震撼，在她心裡，第一次產生了阿九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的念頭。

之後她又遇到一個功力更在已入先天的阿九之上的女人秦黑雪。單純的秦黑雪言語中流露出她早在六年前就已經進入先天。

這讓她更是震撼地無以復加，尤其是給她這個震顫的是一個和她一樣的女人。

那個時候她羨慕之餘，也在心裡暗想：秦黑雪六年前就進入先天了。可我為什麼到現在還只有四十來年地功力呢？我真的有這麼差嗎？

不！決不可能！以前阿九的功力還不如我的！我的資質一定比阿九好，阿九都能進入先天，我也一樣可以！我現在之所以不如他和秦黑雪，一定是因為他們修煉的功法遠遠超過我的無極神功！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不再安分於退出江湖，她內心裡無比渴望著有一天可以得到一份高級的心法，她渴望著可以像秦黑雪一樣強大。

不久，她和阿九、秦黑雪一起去了點蒼山，在暗處，她看到無論是聯盟十八派還是長空門都有許多武功遠在她之上的高手，而且很多高手都和她差不多年齡。

那個時候她在震撼之餘，更多的是不甘和懼怕。

不甘的是為什麼她刻苦修煉那麼多年，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武功遠遠在她之上，懼怕的是江湖上武功比自己高的有這麼多，我能成功退出江湖嗎？我的仇家會放過我嗎？

這一段日子她見得高手越多，就越有危機感，她擔心總有一天會被仇家找到，她害怕到時候阿九保護不了，而自己的功力又不足以自保，到那時候她多年的苦修得來的修為就要付之東流了。

長空門的鬼影絞殺鞭、長空伏鷹槍，還有傳說中的飛天十三劍，聯盟這邊的蜀山禦劍朮、唐門霹靂鏢等等。

數之不盡的奇功絕技都加深著她內心的懼怕。

她以往任何時候都渴望得到一門高深的心法，然後盡快提升自己的功力。

而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阿九正在修煉的已經不是人人懼怕的血影魔功，而是另一種肯定比血影魔功更厲害的心法。

這個時候她心動了。

於是她當機立斷決定以身作餌，犧牲自己清白的身子換取阿九完全的信任，然後讓阿九心甘情願地和她分享他的功法。

只是……

她的身子是犧牲了，可結果阿九卻無意讓她分享他的功法。

我的身子不能白白的犧牲！

葉子在心裡暗暗對自己說。

她已經下定決心了，待天亮阿九要走的時候就依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