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九獒亂江湖 第02章 刀鋒冷的最後願望

吩咐僕人做了一點吃的喝的解決完五臟廟後柳七又開始打坐煉化內力，一直練到肚子再次發出抗議或是想上茅廁，解決完後又坐下煉化，他那遇到喜歡做的事容易沉迷的毛病又犯了，整整兩個多月他竟然一直過著這種簡單到近乎枯燥的生活，然而他卻似乎樂在其中，看中內力一天比天少他神情卻越來越歡愉，因為這意味著他的內力越來越精純，漸漸的他還訝異地發現煉化了的內力竟然也變成紅色，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找到突破血影神功第二重的方法了呢？

柳七不知道！不過他覺得很有可能，也許某一天當紅色內力達到一個量的時候就是突破第二重的時候。

四十多年的功力當柳七把它們全部煉化成紅色真氣的時候竟然只餘下大概十年的功力，這個轉換比例幾乎達到誇張的4：1，不過柳七睜開眼的時候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雖然真氣的量少了，但真氣的質卻提到了不止一個檔次，操縱起來也是如臂使指，柳七甚至有信心等這些真氣用完後，只要經過幾個小時的打坐就能全數恢復。

帶著笑意柳七推開房門來到院子裡，先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眼中血光一閃，他的肌膚逐漸透出一股詭異的血紅色光芒，這光芒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猩紅都要強烈，漸漸地他的肌膚開始變得血紅，然後是頭髮、指甲……

當他全身都變得血紅的時候一圈血色光影猛然從他身體內迸發出來，那光影的半徑竟有半米長，比以前至少大了五分之四，而且光影的顏色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不少，這個變化柳七自然注意到了，因此他臉上的笑意更盛了，隨即的腳動了起來，兩腳穿花一般迅疾地踏著繁複玄妙的步伐，按著不歸步的法門一式接著一式不停地踏出，等一套步伐走完後雙手又動了起來，兩隻大手呈爪從大力鷹爪功第一式兇鷹襲兔開始，接著雄鷹展翅、拔翅橫飛、迎風振翼、飛龍獻爪、撥雲瞻日、搏擊長空一直到最後一式鷹揚萬里，如狂風暴雨一般迅疾而又兇猛地施展出來，最後一式鷹揚萬里的時候他整個身子猛然騰空飛起一把躍進屋裡拿出那把血影魔刀，再次沖出屋子的時候一刀黝黑的狹長黑影夢幻一般在柳七身前劃過，那把黝黑的血影魔刀已經在柳七全部內力的催動下無聲無息地斬中門口那棵粗大的梧桐樹，刀光只在樹身上閃了一下就消失了，當血影魔刀回到刀鞘的時候那棵梧桐樹才驀然化作兩半向兩邊炸開。

望著這一刀之威，雖然渾身因為真氣被抽空而疲憊不已，但柳七臉上還是露出滿意的神色。

“你在為這一刀而沾沾自喜？”

忽然屋頂上傳來一把蒼老的聲音把柳七從自我世界裡驚醒，抬頭一看立在屋頂上的正是傳授過他不歸步的賞罰使黑白子，當下躬身一禮然後虛心地求教。

“還請大人指點！”

黑白子身影一閃站到他面前淡淡地說：“你這個年紀能使出這樣的一刀的確難得！不過你萬不可因此而自滿，須知你的刀法才初窺門徑！你有沒有想過刀法最高的境界是什麼？”

柳七隻學過一招血影魔刀，因此對這個問題他根本沒有把握答得上來，因此他很誠實地搖搖頭示意不知。黑白子見了點點頭給他解說：“刀的特點利於它劈、砍、橫掃等狂野的招式，所以刀法初成的時候應該是剛猛難擋，刀式如狂風暴雨、無堅不摧；但如此境界才僅僅是刀法初成的第一個境界，要想進窺更高層次的刀道須做到刀法收發自如、輕重由心、虛實相間！你要知道對於速度夠快或是身法精妙的人來說，第一個境界的刀法根本碰不到他衣角，正所謂盛極而衰，第一個境界的刀法短時間內不能解決敵人就幾乎注定了敗局，惟有達到刀法的第二個境界收發自如、輕重由心、虛實相間相生，才能堅而持久；至於刀法的最高層次至今都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有人說我們門主的泣神刀，有人說傅紅雪的拔刀術，也有人說魔刀丁鵬的圓月彎刀達到了刀道的最高境界……總之莫衷一是！不過這些你不需要管！只要你的刀法能在力量或是速度一項上超越所有人，那你就是刀道的第一人！”

“收發自如……輕重由心……虛實相間相生……”

柳七低著頭琢磨著這句話，越琢磨越覺得自己現在的刀法太粗糙，每次使出就要抽空自己所有的真氣，單單的時候確實是不錯的刀法，可是如果敵人不止一個呢？使完之後豈不是只有等死？

當下感激地再次向黑白子行了一禮道：“屬下多謝大人多次指點！”

誰知黑白子竟然轉身就走，只是片刻後遠遠傳來一句：“以後叫我師父吧……”

“師……師父……”

當柳七反應過來打算叫他一聲師父的時候他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黑白子後柳七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屋裡打坐恢復真氣，不料真氣才恢復一半就听到殺手樓那邊傳來召集的尖嘯聲，當下只好停止打坐趕緊往殺手樓趕去。

當柳七趕到殺手樓一樓大廳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門主刀鋒冷已經半坐半躺在座位上，並且黑白子、伍窮、小黑、小白竟然也都已經在座，而此時第四代殺手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兩個人到了，柳七記得那是學了無雙劍的霸天和學了情義劍的無情。

大廳裡的氣氛很沉重，黑白子、伍窮、小黑和小白臉色都很凝重，惟有門主刀鋒冷雖然面色蒼白但眼神卻很明亮地打量著柳七他們。

不久鬼手到了，接著寒霜、坐山雕、葉子、長刀、黑鷹也都到了，這時候刀鋒冷終於開口了，不過他的聲音卻沒了以往的中氣十足，儘管他已經很振奮精神了，可還是顯得有些虛弱。

“孩子們！我……刀鋒冷就要走完這一生了……我刀鋒冷這一生品嚐過世間最艱苦的生活，也享受過天下無敵的時候，可以說我刀鋒冷此生不虛！我唯一遺憾的是在我人生最後的二十年讓江湖人幾乎忘記了我殺手樓的存在……因為我現在宣布你們晉級成銀級殺手，正式開堂列宗，明日就給我去把江湖攪個天翻地覆！就讓整個江湖的動盪來送我刀鋒冷——刀劍笑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刀鋒冷激動地站了起來，那睥睨天下的霸氣再次籠罩整個大廳，聽得大廳裡所有人都熱血沸騰，尤其是黑白子、伍窮、小黑、小白他們，這二十多年隨之刀鋒冷的衰老和殺手樓殺手的青黃不接，殺手樓已經很少在江湖上露臉了，就算偶爾在江湖做點什麼也沒有再用殺手樓的名號，可以說他們這些殺手樓的元老已經沉寂太久了，久到每個人都迫切地想要向江湖證明殺手樓是殺手界的霸主！

可惜這個時候刀鋒冷因為太激動忽然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從而使大家從這股狂熱中退了出來。

刀鋒冷在僕人的攙扶下又坐到座位上，一揮手另一個僕人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九塊血紅色的令牌，柳七他們不認識那東西，黑白子他們卻露出激動的神色。

刀鋒冷拿起第一塊令牌喚道：“霸天！”

“屬下在！”

身高超過兩米的霸天巨靈神一般跨前兩步躬身接令，刀鋒冷把令牌遞給他說：“這是你霸天堂的令牌！你可自組霸天堂！以後你就是霸天堂的堂主！霸天堂的一切由你負責，包括招收手下、刺探情報、刺殺目標等所有事務！”

“是！掌門！”

霸天大聲領命，臉上激動的神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接著是相貌英俊、神色冰冷的無情，刀鋒冷同樣賜給他一塊特製的血色令牌，並命他成立無情堂，然後是鬼手的鬼宗；長刀的刀宗；葉子的葉宗；坐山雕的坐山宗；黑鷹的黑鷹堂；寒霜的寒宗。最後才輪到阿九，刀鋒冷滿意地看著他說：“阿九！第四代殺手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你性格沉穩、堅毅，做事情有頭腦，而且血影神功前景不可限量，所以我命你為第四代大殺手！自組血影宗！”

見刀鋒冷任阿九為第四代大殺手大廳裡的各人反應不一，黑白子、葉子、長刀、鬼手都為阿九感到高興，落魄憂鬱的敗刀伍窮看不出什麼表情，可能是無所謂，小黑、小白讚許地對阿九點點頭，而霸天、坐山雕和寒霜眼中卻都閃過一絲不服的光芒，不過他們掩飾的功夫很好並沒有人發現，只有黑鷹和無情對大殺手的名號不在意，所以神色間表現的無所謂。

其實作為大殺手並沒有多少特權，既不能多領薪俸也不能節制其他八個四代殺手，唯一的好處就是大殺手在上屆掌門退位後有資格接任。

待阿九接過令牌退下後，刀鋒冷又對所有人說：“殺手樓第四代殺手三堂六宗今已成立！孩兒們明日就給本尊出谷！去給本尊把江湖攪個天翻地覆！讓本尊離開這個的時候還能看到江湖因我刀鋒冷而顫抖！”

“是！掌門！”

阿九他們肅殺地齊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