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潛龍蓄勢 第02章 不歸步

走出殺手樓長刀滿足地說：“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啊……”

葉子看不慣他小人得志的模樣打擊道：“你省省吧！你就算得了六絕刀法也趕不上我們！別忘了誰的秘籍都不比你的差！”

聞言長刀也不以為意，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說：“知足才能長樂！懂麼？我昨天得了《寒冰真訣》，今天又得了《六絕刀法》，這樣我還不滿足還要怎麼才滿足啊？”

阿九看他們倆鬥嘴忍不住也插了一句。

“長刀的想法不錯！有《寒冰真訣》和《六絕刀法》足以讓他成為一流高手了！何況其他武功也未必就更適合他。”

“對對！還是阿九有見識啊！怪不得俗話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長刀的話招來葉子的一腳。三個人說說笑笑往各自的住處走去，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只能留在谷內修煉武功了。

回到住處阿九盤膝坐在簡陋的木床上拿出《不歸步》的秘籍，秘籍很薄大約只有十幾張紙，作封面的牛皮紙上用濃墨重重地寫著“不歸步”三個大字，紙張很新，墨跡還散發著墨香，阿九猜想這秘籍定是新近製作的副本，原本一定還在掌門那裡。

撇開這些無關的念頭阿九懷著期待的心情翻開秘籍的第一頁，學了幾年武功阿九還沒一套上得了檯面的步法，這一直讓他耿耿於懷，如今能得到這本最適合殺手用的步法心中的期待自不言而喻。

“不歸步，困敵、殺敵之步矣！非苟且偷生之法門，對敵之際有我無敵、有敵無我、不死不休，敵我必有一方不能生還，是故步法取名'不歸'，非漠視生死、有大毅力者不能習也！”

和所有的古書一樣這步法也是由毛筆寫就，單這短短數十字就寫了近兩頁紙，不過字雖少卻讓阿九看得心懷澎湃不已，心說：果然不愧為最適合殺手用的步法，當下迫不及待地翻到第三頁，這一頁和前兩頁不同，整頁除了畫著一個不停變幻步法的男子，就只有三個字——急轉步。

阿九心想這“急轉步”莫非就是這第一式步法的名字？

為了確認自己猜的對不對阿九又往後翻了一頁，這第四頁也是畫滿了演示步法的男子，和第三頁相同的是在頁眉處寫了四個大字——捕風捉影。看到這四個字阿九已經能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好奇一頁一頁地翻了下去，依次看到“花影重重”、“虛無飄渺”、“傾滅無常”、“世代相隨”四個名字，有的步法只畫了一頁，複雜一點的畫了兩頁，甚至三頁，十幾頁的秘籍一共只有六式步法。

急轉步、捕風捉影、花影重重、虛無縹緲、傾滅無常、世代相隨……

花了一夜時間阿九把步法都記熟後又回到木床上盤膝坐下，阿九在心裡默默地念著這幾個名字，聯想到總綱上的話“不歸步，困敵、殺敵之步矣！”

阿九心想既然這步法只有困敵、殺敵兩個用途，那究竟哪幾招適合困敵、哪幾招又適合殺敵呢？

“急轉步雖然步法簡單，但卻出人意料，應該適合突出殺招殺敵於須臾之間；捕風捉影善於捕捉敵人的破綻，殺敵、困敵應該都能用得著；花影重重步法玄奧無比，令人眼花繚亂，困敵應該是它最大的用途；虛無縹緲讓人捉摸不定，困敵也不錯；傾滅無常是殺是困全在一念之間；世代相隨可以緊跟敵人身後，困敵殺敵應該都不難……”

阿九一邊想一邊喃喃自語，他越想越覺得這步法奧妙無比且又實用無比，忍不住跳下床走到院子裡邊想邊走，腳下步法變幻不定，忽前忽後、忽左忽右，端得是變幻無方，隨著步法越來越熟練他的腳步越發讓人難以琢磨。

“你的悟性不錯！不過思想還是狹隘了點！你應該想的再大膽一點……”

阿九練步法正練的忘我，忽然聽屋頂上傳來一把蒼老的聲音，什麼人能避過我的直覺？阿九心中暗驚不已當即就抬起頭往屋頂看去，卻驚訝地發現那頭髮花白的老者竟是賞罰使——“冷面”黑白子，驚訝過後當即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禮。

“阿九參見賞罰使大人！”

“不用多禮！”

“謝大人！”

當阿九抬起頭的時候黑白子竟已無聲無息地站在他身前不遠處，這樣的差距讓阿九心驚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在武學一途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同時也讓他對不歸步產生了更大的信心，因為據他所知黑白子不僅擅長無極神功和排雲掌，而且在不歸步上也有很深的造詣。黑白子定定地看了阿九一會忽然開口。

“你的資質不錯！第四代殺手樓惟有你的心性修為最高，也惟有你能漠視敵人和自己的生死！看來掌門把不歸步傳給你沒有傳錯！”

“謝大人誇獎！”

阿九淡淡地道謝，眼睛卻依然看著黑白子等他說出此行的目的。而黑白子卻沒有直接道出心中的想法，而是反問阿九。

“阿九！告訴我三十六計中什麼計最厲害、最讓人防不勝防？”

阿九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有什麼含義，但還是認真地想了片刻才回答。

“笑裡藏刀？”

“錯！”

阿九又低頭想了片刻回答。

“借刀殺人？”

“錯！”

阿九再次想了一會回答。

“桿上開花？”

這次黑白子沒有說錯，不過卻搖了搖頭，然後說：“是連環計！”

“連環計？”

阿九嘴裡喃喃念著聯想到三國時期一個以連環計聞名的絕頂謀士——“毒士”賈詡！仔細思索恍然發現絕頂的謀士比如郭嘉、諸葛亮、周瑜、司馬懿等莫不是用連環計的高手。這時候阿九又聽黑白子說。

“連環計之所以是最厲害的計謀、最讓人防不勝防是因為它把許多計謀一環套一環地連在一起讓敵人猜知不透！萬法同理！武功也是一樣！任何招式單一使出來就像三十六計一樣，威力終究有限！只有把單一的招式天衣無縫地連接在一起才能發揮最大威力！比如這不歸步！”

黑白子一邊說腳下一邊連踩急轉步和花影重重，嘴上接著給阿九解說：“你先所想確實不錯！單一的急轉步最大的作用確實是殺敵，但如果緊接著接上花影重重就能更好地困敵！還有……”

黑白子一邊變幻著步法一邊解說，阿九不知不覺就入了迷，他沒想到只有六招的不歸步在黑白子腳下竟能有著無窮的變幻，這時候他想到高中數學關於概率的部分，這個念頭一起就興奮地發現六招不歸法隨機搭配的話就會有成千上萬種變化，而事實上又什麼樣的敵人需要成千上萬招去殺呢？所以只要練的精熟這六招步法完全可以讓敵人永遠都琢磨不定。

阿九又想到這個道理完全可以用在爪法、刀法、劍法等其他武功上面，剎那間阿九彷彿看到一扇廣闊的武學天地在他面前打開，當下更加認真地觀察黑白子的步法，耳朵也豎得高高的，生怕聽漏了一句。